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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6-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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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事都办,不办的就一件:浅沙湾。”钟路琳说。 
  李彬笑,“坦白。这事也办。主要办这个。” 
  他说,钟记者料事如神,上次广州一会,他就知道瞒不了她。眼下他确实是千方百计大做手脚,要把浅沙湾那个填海造地项目重新启动。这个项目停工已经一段时间了,不能总这么丢着。当初工地出了些具体问题,群众有意见,新闻媒体和学者们就工程对海岸生态的影响提出质疑,上级领导做了重要批示,他们坚决执行上级要求,立刻暂停,这很有必要。由于该工程是重点项目,在当地可谓举足轻重,不能轻易放弃,因此从工程暂停时开始,他就一方面安排停工,一方面着手准备它的重新开始。所谓事在人为,找到问题的症结,提出合适的处理办法,扫清障碍,总能争取柳暗花明。这一段时间他们多方努力,采取措施处理好本县内部的问题,还通过多种途径加强向中央、省各有关部门及有关领导的汇报,就工程整改情况和下一步打算征求意见,力求得到理解和支持,尽可能周到。到目前为止,所做的努力产生了预期的效果,加上工程暂停已近半年,时过境迁,当初一些不利因素的影响已经减少,一些比较激烈的看法和言辞渐渐地也为人淡忘,几位关键领导的口气有了变化,转机好像正在到来。 
  “这些日子李县长真是辛苦了。”钟路琳说,“看得出来。” 
  李彬做恐怖状,“就你这句话让我不寒而栗。” 
  钟路琳说她是真话。当初李彬县长给她感觉何等气派,何等威风,现在怎么回事?到广州四处找人敬酒,上北京守在大院外干啃烤地瓜。李彬县长这种敬业精神真是快赶上焦裕禄了。但是是不是应当问一句,应当这么做吗?这样对吗? 
  “又是红树林,我知道。”李彬说,“放心,这个问题最重要,肯定要解决好。我有一多半心思全花在你那片破林子上,要不我上广州干什么?到北京干什么?” 
  他说,这次他们会做到两手抓。既填海造地,又有利于红树林的发展。钟路琳说她明白这话怎么说。在这里不能讲保护,因为海湾一填,那片红树林必死无疑。但是可以用所谓“发展”来糊弄世人,找一些理由,说明这边弄死一些,那边会长出一些,她估计李县长会如此表述。 
  “你知道我差不多是个专业人员,类似鬼话当然骗不了我。”她说。 
  李彬笑道:“钟记者晚上有空没有?共进晚餐如何?” 
  钟路琳没回答。她问李彬找农业部谁?事先跟谁约了,到时候又找不到人了?李彬说了个名字。钟路琳当即用手机联系,不到一分钟就把那人找到。这是位副司长,姓陈,管钟路琳叫“小钟”,亲切有加,“小钟什么事?” 
  钟路琳问他是不是忘了件预约,让下边来汇报重要工作的一位县太爷在部大院外边的街头又饿又累干站了三个多小时?司长哎呀一声,说他想起来了。今天一早到部里就赶上一个小会,到现在还没进办公室呢。 
  “他认识你?找到你了?”司长问,“人现在在哪?” 
  钟路琳说这人现在就在大院里。司长说:“你让他赶紧上来,到我办公室。” 
  钟路琳把手机一关,对李彬说:“行了,你作案去吧。” 
  李彬跳下车,却不急着走,回头看着钟路琳,嘴里啧啧啧几声。 
  “听我说,帮帮忙。”他说,“现在我比任何时候都怕你。” 
  “为什么不能放弃呢?”钟路琳问,“非弄死那些树吗?” 
  李彬苦笑,“这事挺复杂,你不清楚。” 
  “听说牵涉到乌纱帽,还有些经济原因,”钟路琳问,“是这样吧?” 
  李彬举起手,比了个抽烟的动作。 
  “吸烟有害健康,尼古丁不好,咱俩都知道。”他说,“为什么还抽呢?” 
  钟路琳没再多说。她告诉李彬,她晚上有事,恕不奉陪,她相信李彬可以找到满屋子的人跟他共进晚餐。另外她也不需要什么“金果”,县长想给谁给谁,不必多为她操心,不是因为她想当什么新闻职业道德标兵,是她觉得别扭。而后她发动车子,别克“轰”一声驶出停车位,她把李彬丢在一边就这么走了。 
  当晚,钟路琳在家里给女儿洗澡,刚把孩子的身子擦干,门铃“叮咚”一响。钟路琳把孩子抱到厅里沙发上坐好,跑过去开门,一拉铁门她就愣了。 
  不是丈夫回家,是不速之客上门。李彬。门边放着两箱水果。钟路琳住七楼,这幢楼没电梯。县长大人神通广大,不知通过什么途径,在如此之短的时间里弄清了钟路琳家的住址,还亲自把两箱水果扛上楼来。 
  “不要别扭。跟你无关。我就走。”他连声声明,“这是给孩子吃的。孩子叫什么?可,可,可,可。” 
  他口吃起来。 
  可可坐在沙发上。她看着来客,脑袋歪在一边,口水从嘴角淌了下来。沙发旁是她的轮椅,还有她的小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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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他们不时通一通电话,有时是李彬打过来,有时是钟路琳挂过去。他们在电话里谈的事比以前多了,通话的时间不知不觉悄悄延长。李彬不再管钟路琳叫“钟记者”,直呼其名,或者称“小钟”,挺亲切,类同于农业部陈司长等高级领导,其实他也不比钟路琳大多少。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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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依然称李彬“县长”,官员们就这习惯,其他称谓反而别扭。他们经常讨论吸烟有害健康问题,李彬打听钟路琳是什么时候上瘾的,弄到现在非得三五才行?钟路琳告诉他是孩子出生后的事情。心境痛切,没有香烟她不知道怎么过。李彬表示理解。他认为抽烟的种种恶果里。最恶劣的是怀孕妇女抽烟可能导致胎儿畸形。可可不是这种情况,钟路琳无罪。但是他建议钟路琳在家少抽,因为被动吸烟,对孩子同样不好。李彬向钟路琳介绍自己的戒烟故事,他最成功的一次戒烟是八个月,一支不碰,结果身体发胖,整整重了十五斤,走路都会气喘。他只好接着减肥,各种办法均试,效果不佳,最后重新抽烟。两个月后体重恢复正常。 
  钟路琳告诉李彬,她本来会留在母校读研究生,然后可能会留在教授身边工作,现在可能会是个副教授,带几个硕士生。当年读书时,她的成绩在系里排名第一,肯用功还特别会动脑筋,教授对她非常器重。但是她走了另外一条路,因为恋爱。她的男朋友是北京人,本校同级,在另一个系,他们在学校里好上了,难舍难分,毕业时她放弃自己的专业发展,跟男朋友去了北京。男朋友是干部家庭出身,有些办法,自己进了国家部门工作,安排她到新闻媒体当记者,工作很不错,收入很高,就是改了行,老师和同学都替她可惜,教授老说给她留着个博士生的位子,期待她回心转意再搞本行。她知道这早已变成一个梦了。单位里把海洋、农业、环保等方面的业务交给她,她早先的专业只在这个程度上聊有所用。一直到可可出生前,她的工作和生活都挺顺的,包括怀孕也都正常。她没想到孩子会早产,才六个来月,生下来时小得跟只猫一样。当时医生说这孩子恐怕活不了,她眼泪汪汪,只求医生救这孩子。可可在恒温箱里呆到满月,命保住了,却跟人家的孩子不一样,整个人软不拉塌,涎水四流,不像个样子。走遍首都各大医院儿科,诊断结果一致,就两个字:脑瘫。 
  “那就像天塌下来一样。”钟路琳说。 
  今年可可五岁。孩子非常漂亮,非常聪明,语言能力极强,什么都懂,可爱极了,但是不能正常行走,骨胳和肌肉发育不良,身子瘦小,腿脚畸形。孩子身体特别差,毛病特别多,五年怎么挺过来的,回头一想钟路琳还会发抖,往后会怎么样,更是想都不敢去想。丈夫为这孩子几乎精神崩溃,不是呆办公室,就是扎在几个朋友那里,一进家门就受不了。有一回孩子发高烧住院,接连几天温度降不下来,浑身抽搐,眼看不行了。医生让家长拿主意,丈夫目光炯炯看着钟路琳,钟路琳知道他的意思,知道自己眼皮一垂就可以一了百了,医院放弃抢救,可可结束痛苦,他们也可以摆脱噩运。但是她的眼泪立刻就掉下来,她想她是母亲,她不能这样。孩子又给救活了,用了最贵最好的药。从此丈夫更加默不作声。 
  李彬说:“其实你丈夫是对的。” 
  “所以我痛恨你们。”钟路琳说,“因为你们漠视生命。” 
  李彬说,钟路琳应当把动物跟植物区别开来,至少不要把一个孩子跟海边的一些树等同以观,这是两回事。李彬由此引伸,谈他们间的敏感话题。他告诉钟路琳,他们花了大笔资金,把钟路琳的教授和一批专家请到他们县去做课题研究,他们还从国家和省有关部门争取支持,浅沙湾填海造地工程重新上马要做得无可挑剔,充满科技和可持续发展含量。钟路琳冷笑,说她明白李县长还是怕一个人,不管他在自己那块地盘怎么费劲涂抹可疑的科技油彩。 
  李彬笑,他说老天爷真他妈的,怎么就弄出一个钟路琳专门跟他作对?其实他们不应当是对头,他们天生应当是一对嘛乙李彬的彬是个林字加三撇,钟路琳的琳是林字加三横一竖王,都依着一片林子,其区别不过一个在林子左边,一个在林子右边而已。他们是林子边的两只鸟,左边那只高贵,王,所以当记者,无冕之王。右边那只三撇有些歪斜,只好当县长。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应当在林子两边互相欢呼鸣唱才对。 
  他还给钟路琳解一个字,叫做“埭”。钟路琳说知道,“埭”就是从海里填造起来的陆地。沿海一带有不少地方以“埭”为名,如陈埭王埭,都是以往生活在海边的民众围海造地的成果。李彬说,也许今后浅沙湾将被人们以“李埭”名之,因为有一个叫李彬的人在此围出一片良田。两千多年前,秦朝时,有个同样叫李彬的人,父子两代在四川做官,他们修了一个著名水坝,引岷江水流灌成都平原,变四川盆地为天府之国,该水坝就是人们熟知的都江堰。李彬说他有“李彬情结”,今日之“李埭”规模可能不比当年之都江堰,在为民造福方面却也异曲同工。钟路琳说别吹,秦朝那个人叫李冰,冰雪的冰,跟你那个彬不是一个意思,人家于的也不像你那么可疑。李彬发笑,说美女通常智商不高,为什么偏偏钟记者这么不好骗? 
  他向钟路琳推荐他的水坝。他说他是学水利出身的,学水利的人喜欢修水坝,例如修长江三峡大水坝,哪一个不向往?这是一种职业热爱。由于机遇不好,非常遗憾他没被挑去主持修建长江三峡,只能在他那个小地盘搞一个浅沙滩,这条小水坝就成了他的三峡大坝。尽管跟三峡比起来略小了一点,在浅沙滩修水坝也不容易,因为有大量的海上作业。大海好对付吗?瞧瞧狂风大浪什么样子?修一条水坝从大海那里硬圈走一块地,不狠狠吃点苦头哪里做得到。两年前为了准确选址,他陪省勘探设计院的几个技术人员坐一条木船在浅沙滩巡回时碰到风浪,一船人差点都给掀到海里喂鱼。所以古今李彬都一样,为民造福不容易。 
  钟路琳刺他道:“我知道李县长非常了不起。我还发现世界上所有可疑的事情,打的旗号全都冠冕堂皇。” 
  李彬嘿嘿笑,说钟路琳怎么总是如此一针见血?他让钟路琳别把他“妖魔化”,说:“不要总是红树林。红树林两边的鸟也应当一起歌唱。” 
  七月间,李彬在十天时间里打了七次电话,极其执着地力邀钟路琳前去采访。该县在其海上乐园举办一个“水上运动节”,希望大力推介本地旅游资源,有求于各新闻媒体。李彬以此为题材一而再再而三认真邀请钟路琳前去,但是这肯定是表面现象,钟路琳断定这个人另有所谋。 
  “我天天想念,吃不下睡不着。”他打哈哈,“给我一个机会倾诉衷肠好吗?” 
  钟路琳没打算自投罗网,她说肯定有很多人等着听李县长倾诉衷肠,她不凑热闹。 
  “我走不开,你清楚的。”她说。 
  “可可吗?”李彬说,“好办。” 
  第二天,有人给钟路琳送来一张请柬,还有两张机票,一张给钟路琳,一张给可可,时间是一周之后。李彬用这种方式表示诚邀,尽管可可用不着一张全价机票。他还打来电话,对钟路琳说:“你是母亲,你有责任带可可看看海,你不能让她只从电视里看沙滩上的水沫。” 
  可可进的特教幼儿园放暑假,孩子成天呆在家里,由钟路琳请的小保姆照管,孩子很乖,知道自己是这个家里最大的麻烦,特别善解人意,从不提出过分要求,因此就让钟路琳格外不忍。李彬打得很准,直击钟路琳的软肋。 
  “不来的话,你肯定会后悔的。”他还另加一拳。 
  他告诉钟路琳,他特别安排一艘快艇,准备亲自陪同钟路琳到浅沙湾巡游,视察该湾著名的红树林,这片海岸林子备受关注,与钟路琳有关。上一次钟路琳只在远处瞄过几眼并看过几张照片,这一次要让她逼近观察,仔细地看,并拍上几卷胶卷。他说钟路琳再不到此一游就迟了,这片红树林可能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明白吗?”他说,“红树林在向你求救。” 
  这个人确实让人感到惊讶。 
  钟路琳忍不住打电话核实情况,找的还是上次那位浅沙湾的村民小组长。这位给钟路琳提供过情况的村民告诉她,浅沙湾填海工地依然是停工状态,眼下还未重新上马。但是近来县里、镇上和村里干部来来往往不断。县长李彬带着人,到村里一家一家走访,让大家提要求,答应提高赔偿标准,还拨出大量现金预偿村民。施工指挥部的人已经返回工地测绘计算,看样子不久之后工地会全面复工。 
  “你们愿意吗?”钟路琳问。 
  “说很愿意当然不是。”他说,“钱给人家拿了,算了吧。” 
  钟路琳决定接受李彬邀请,再访即将问世的“李埭”。她心里有几分惊奇,她想这个李彬看来是把事情基本摆平了。本事不小!以他在广州,在北京的那股劲,任何天下难事倒也都是可以办下来的。但是他究竟是怎么干的呢?他为什么这般执着?按照通常情况,即使大功告成,这个人最佳选择应当是悄悄然重新开始,不声不响地往那块海湾上扔石头,尽量避免再次舆论哗然。他不是,他想尽办法,不惜耸人听闻用“红树林呼救”的方式召唤钟路琳,这为什么?也许他还在担心,害怕始作俑者钟路琳听到风声后再打他一回,让他再次功亏一篑,他想主动出击防患于未然? 
  李彬派他的政府办蒋主任到机场接钟路琳,接待安排细致周到,比较特别,备有车一辆,轮椅一只。钟路琳和可可被直接送到海上乐园。将在这里举办的“水上运动节”三天之后开幕,钟路琳按李彬安排提前到场,住进了该乐园最好的一个套间,据说是“总统套间”级,里边一个卧室,外边一个会议室,居然还有一间吸烟室。 
  李彬说:“主要考虑可可的安全,避免被动吸烟。” 
  他是在电话里说的。这时他在车上,奉命到省城公干。他让蒋主任陪钟路琳参观并做“水上运动”,他会在省城公干结束后即赶回来看望钟路琳母女。 
  “你看事情就这么不凑巧。”他说,“把你请来了,我倒跑了,望穿秋水。” 钟路琳说:“知道李县长伟大。尽管忙你的。” 
  整整三天,李彬均未露面。 
  蒋主任闪烁其辞,说:“有一些事。突然间的。不是太好办的。” 
  钟路琳不动声色,静观县长大人玩他的花招。 
  头天,主人为钟路琳母女安排水上运动项目,包括海陆空三项。先是乘快艇巡游,再换海上摩托艇在海上奔驰,钟路琳给可可套一件救生衣,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用一条带子把她跟自己绑在一起,就那样驾起摩托艇上路。摩托艇拉开水面蹿出去时,水花四溅,孩子兴奋得尖叫不止,忘乎所以,钟路琳只觉胸口一热,眼角发酸。 
  她想无论如何单为孩子的这份高兴就得感谢那位李彬。 
  她们还上了滑翔机,靠一艘快艇拖拽,在海湾上空飞翔,融入蔚蓝色的海天之中。未了她们换上潜水装,由一个潜水员带领潜下浅浅的海底,像鱼一样游走于礁石间,看着水母在身边飘来飘去。可可玩了一天,晚饭后洗完澡,把她往床上一放,几乎立刻入睡,从没见她睡得那么香甜。 
  第二天,他们乘坐的快艇远远离开海上乐园码头,驶往海湾的另一侧。蒋主任说:“李县长脱不开身,让我陪钟记者看看红树林。” 
  他们的快艇顺海岸行进,再折向外海,绕开一片贝类养殖区,驶进水色略带浅黄的河口水域,大片红树林展现在河口两侧的滩涂上。时逢涨潮,海水漫入红树林,海面上是一望无际的绿色树梢,一直延向陆地,看起来壮观之至。 
  蒋主任说,他们从广州请来海洋生物学方面一些非常有名的专家学者到这里做课题,专家们经过认真考虑研究,形成了一个权威研究报告,认为这一片红树林已经无可避免地面临毁灭,主要原因是注人海湾的这一条河主流河道的变迁,以及水量、水质近些年巨大的变化,这种变化导致这一带的滩涂和海水富营养化,生态环境异常,红潮年年发生,红树林区域年年萎缩,老树成片成片死去。以现有情况预测,五到十年内,海口一带的红树林将不复存在。改变这种状况有几个备选方案,专家们认为其中一个“开发性保护”方案很有价值,这就是对现有的填海造地工程计划做必要修改,靠水坝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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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水流人海方向,引河水从海湾外围北侧人海,根据当地海底地形和海流情况,预计可以形成一块比较适宜红树林生长的环境,成片的红树林在南边消失,不要紧;它们会在北边成片成片地再长出来。 
  钟路琳在心里冷笑。她不多说,只问蒋主任县里为这个重要科研课题支付了多少费用?蒋主任嘴里含糊不清,说:“县长说,要特别尊重科学。” 
  钟路琳挺感叹。如果不是一个似乎已经非常遥远的大学里的恋爱故事,她可能会留在母校里,那么,如今也许是她被用重金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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