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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兽-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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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平日里走在街面上的时候,这些个戳杆子立字号的爷们都是敞胸露怀、挑着大拇指把龙鞭搭在肩膀头上的做派,可遇见了这人前装佯的阵势,这些位戳杆子立字号的爷们,也还都换上了一身能见人的衣裳,平日里从不离手的龙鞭也交给了身边听喝傍身的青皮混混双手捧着,摆足了一副列国诸侯的威风模样。

    而青、洪两帮‘勿’字辈的舵把子,则是另外的一副扮相。

    青、洪两帮人马遍及大江南北,几乎是有人的地方就有青、洪两帮的门徒,能在四九城里执掌青、洪两帮事务的舵把子,老早也都洗脱了身上大半的江湖气,穿着一身锦缎子绣金钱的长袍马褂,见人不笑不开口,怎么看都是一副面团团富家翁的做派。

    可要是让真跑过江湖场面的爷们细看起来,且不论这二位青、洪帮‘勿’字辈的舵把子眼睛开合之间偶尔闪过的丝丝寒光,只看这二位爷随身跟着的七八个跟班抬腿走路时那片尘不起的功夫,再瞅瞅那些个跟班后腰里凸出来的洋枪轮廓,自然也就明白这二位一脸笑模样的富家翁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倒是早早就坐到了最外边一张太师椅上的珠市口儿巡警头儿段爷,依旧是平日里那敞怀叠肚的粗憨模样,身后也就站了两个没精打采打着大哈欠的巡警。只一见了那些四九城里戳杆子立字号的混混头儿,几乎是瘫坐在太师椅上段爷立马就能蹦起来,抢前一步先跟那些个趾高气扬的爷们打招呼、套交情。尤其是见着了青、洪帮两位‘勿’字辈的舵把子时,段爷那一个揖作得都能贴了地皮,全然看不出平日里段爷掌管珠市口儿地面时的威风煞气!

    再论整个场面上来回窜得最勤快的,自然非熊爷莫属了。

    从大早上火正门里摆开椅子开始,熊爷就吆喝着手下那帮子青皮混混从左近商铺里抬桌子、搬碗碟,预备点心果子,整治开水茶叶,活脱脱就是一副内廷大总管的模样。

    待得四九城里戳杆子立字号的爷们到了场面上,再跟熊爷搭胳膊、拢肩头的见礼完毕,总得挑着大拇哥朝熊爷亮一嗓子:“熊爷,收拾得好场面!”

    而熊爷也是扯开了嗓门大笑出声,一边把人朝着排好了的座次上引领,一边把那谦逊的话语吼得震了一条街:“兄弟我杆子低矮穷倒腾,也就是个凑合!凑合啊!”

    好容易等得请来镇场子、压台面的爷们来齐,熊爷环顾着珠市口儿大街上挤得水泄不通的围观人群,拧着眉头吆喝起来:“嗬,这大钱锅伙还真是讲究人扎堆儿的地方!四九城里这些位跺跺脚半座城都晃悠的爷们都来齐了,他们这些个跟人约场面的正主儿倒是不见人影?!难不成是。。。。。。怂了?”

    或是尖细、或是粗豪的笑声,顿时从那些个端坐在太师椅上的爷们口中迸发出来!

    四九城里戳杆子、立字号的爷们,任谁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打出来的天下,手里头少说也有几条人命,生生死死的场面也见得够了,要说心狠手辣那都是轻的,总恨不得自己的对手、仇家断子绝孙才好永绝后患!

    可架不住这四九城里混混场上的规矩,但凡是有人认怂服软,那就不能再取人性命,也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对手、仇家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苟延残喘。午夜梦回时,多少次都是被梦里举着小攮子刺来的对手、仇家惊出了一身大汗?

    尤其是那些入了锅伙的青皮混混,依旧是在混混行里厮混求活,手段却是愈发的下作阴狠。虽说明面上还不会招惹到自己身边来,可谁心里头对这帮子锅伙里的混混不犯嘀咕?!

    要不是奔着有人豁出去跟锅伙里的混混摆场面死磕、没准还能弄死几个让自己看着糟心的锅伙混混来说话,谁乐意大清早的就穿得七牵八绊的坐人面前来摆谱?

    就凭着珠市口儿姓熊的这家伙那张脸面?

    姥姥!

    从鼻孔中挤出了几声冷笑,在地安门左近戳杆子立字号的一位爷捏弄着嗓门接上了熊爷的话茬:“熊爷人面大、场面大、本事也大,说不准这大钱锅伙的人一听是熊爷攒出来的场面,也就掂量着自己的分量,横是不敢来了吧?要不。。。。。。熊爷打发个人去催催驾?”

    脸上挂着笑容,熊爷的心头却把这开口接话的爷们骂了个八方通透、祖坟生烟!

    四九城里戳杆子立字号的爷们,谁手底下都有几个被打怂了的角色入了锅伙,谁也都担心这帮子已经全不要命的家伙会发了疯、不顾规矩地反咬一口。

    真要是自己派人去催了那帮子大钱锅伙的混混,旁的且不论,今儿这场面无论输赢,大钱锅伙的那帮子混混就得把所有的挂落记到了自己头上!

    不显山不露水的就能坑人一把,也难怪四九城里的青皮混混都把这位在地安门戳杆子立字号的爷们叫做赛秦琼——人家秦琼是为了兄弟两肋插刀,这位爷是为了自己,亲爹都能照着软肋来上两刀!

    呵呵干笑着,熊爷还没来得及琢磨出来自己该怎么接这个话茬,从火正门堂口大敞着的门里,猛不盯地响起了相有豹刻意放大了的嗓门:“左不过就是一帮子锅伙里混的东西,真要是细算起来,个顶个都是叫各位场面上戳杆子立字号的爷们打怂了的货色,哪还当得起让熊爷派人去催驾?!”

    伴随着话音落地,相有豹一马当先地走出了火正门堂口的大门。紧随在相有豹身后的是身形魁梧的谢门神,平伸着两条胳膊一左一右地伸手端着两张八仙桌,四平八稳地走到了人群中围出来的空场上,妥当地将两张八仙桌放在了空场当中。

    拱手朝着坐在太师椅上的诸人作了个罗圈揖,相有豹扬着嗓门吆喝道:“火正门里今儿跟大钱锅伙摆场面说事儿,叨扰各位场面上能拿主意、敢作仲裁的爷们做个见证,我这儿先替火正门掌门纳九爷谢过了诸位!”

    神色各异地上下打量着只穿了一条绑脚裤子,**着健壮身躯的相有豹,坐在太师椅上的诸人全都抬了抬胳膊,算是受了相有豹一礼。

    微微一抬手,穿着一身簇新长衫的佘有路、佘有道两兄弟,分别端着个巨大的木箱,从火正门堂口里走了出来,重重地将那两口木箱放到了街心的位置。

    再次朝着坐在八仙桌上的诸人拱了拱手,相有豹抬腿踢开了两口巨大木箱上的箱盖。

    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顿时在珠市口儿大街上响成了一片声浪!

    两口巨大的木箱中,全都是用红纸封着的大洋,看那模样还全都是二十块大洋一封。这要是细算起来,这两口箱子里,只怕能有过万大洋的数目?

    随手在两口箱子里分别抓起了几封大洋,相有豹双手一掰,明晃晃的大洋顿时下雨般地重新落回到了巨大的木箱里。

    迎着周遭太师椅上投射而来的惊疑目光,相有豹坦然地拱手笑道:“火正门山低池浅,库矮房稀,仓促间能拿出来的也就是这点压箱底的家当!当着诸位场面上戳杆子、立字号的爷们说一声,这两箱子大洋,就是今儿火正门跟大钱锅伙拼的头一场——咱不光赌命、还得赌个身家!火正门里出来的人要在场面上怂了,这两箱大洋自然是大钱锅伙的人搬走!可要是火正门里的人侥幸赢了场面。。。。。。火正门掌门人纳九爷有话——赢来的大洋火正门一块不拿,全给诸位来主持公道的爷们拿着赏手下弟兄喝茶!”

    轰然响起的叫好声,顿时淹没了整条珠市口儿大街!

    嘬场面斗狠的见多了,可手面这么大的主家还是第一回见,更何况当街亮彩露财?

    再者说了,就看相有豹那满不在乎的脸色、细琢磨火正门掌门传话的口气,谁要真信火正门里就能掏出来这两箱大洋,谁就是个棒槌!

    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芒,赛秦琼好容易等着街面上的叫好声平息下去,这才捏弄着嗓门朝着相有豹笑道:“今儿这些位爷们来镇住场面、主持公道,可就只是为了守着场面上的规矩别叫人败坏了,旁的一概不论!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既然火正门敢玩这么大手面,那咱们也不能扫了大家伙看热闹的兴致不是?当着诸位场面上的爷们,我赛秦琼挑头说句话——咱们这就点上令香,香火头一灭,那大钱锅伙要是还没来,这可就只能照着场面上的规矩办了——场面算输、赌注照赔!敢有一个不字,我赛秦琼的杆子,第一个替火正门讨回个公道!”

    话音落处,好几个坐在太师椅上、脑子活泛的杆子头儿立刻点头称是:“是这么个理儿!大钱锅伙的人再穷横,那也得是守着规矩来!”

    “没得说!杆子上的兄弟旁的没有,义气管够!”

    “算上大栅栏杆子一份!”

    眨巴着眼皮子,熊爷琢磨了好一会儿,方才后悔不迭地叫嚷起来:“各位爷们,容我说一句!这事儿既然出在珠市口儿,那珠市口儿杆子上的兄弟,怎么也不能让诸位爷们杆子上的弟兄打这个先锋!真要是令香一灭,那些大钱锅伙的主儿还不来,珠市口儿杆子上的弟兄也不挑日子了,就是今儿,让四九城里再没了大钱锅伙!”

    一众青皮混混们豪气干云的叫好声中,几乎是瘫坐在太师椅上的段爷忍不住冷笑着咕哝起来:“好家伙,一个个的早看着大钱锅伙不顺眼,再有了这么个顶着江湖规矩的好由头,恨不能现在就召集了人马平了大钱锅伙吧?”

    似乎是听到了段爷那自言自语般的咕哝声,站在段爷身后的一名巡警弯下了腰身,凑在段爷耳朵边低声说道:“可是段爷,场面上还搁着两箱子大洋呢?真要是杀上大钱锅伙的门儿,那这两箱大洋可就没咱们什么事儿了!就这么便宜了火正门这些个楞货?”

    嗤笑一声,段爷朝着已经摆上了街心的小香炉努了努嘴:“你瞅瞅那令香,比他娘的手指头还短了三分!只等着这令香一灭,这帮家伙再去平了大钱锅伙,到时候拿门板搭着各自杆子上伤了、残了、死了的人朝火正门堂口一摆,就照着江湖规矩论,火正门里这两箱子大洋够不够打发汤药银子、安家银子、烧埋银子,这还且两说呢!”

    心领神会地诡笑着,那名巡警不露痕迹地把挑起的大拇哥伸到了段爷面前:“到时候闹得火正门那帮楞货熬不住了,还得上门求着您平了这事?!段爷,您真高!”

第三十八章 人命草芥

    满打满算,一支只有小指头长短的令香不到一壶茶的功夫就烧到了头。

    抬眼看了看已经升到了半空中的日头,熊爷擦拭着额头上不断渗出的汗水,扭头朝着紧随在自己身后的几名青皮混混挤了挤眼睛:“家伙什备齐了,等我发话,抢先就去洗了大钱锅伙的院子!尤其给我盯紧了大钱锅伙里那个只有一只眼睛的家伙,那可是大钱锅伙里挑头说话的主儿。平日里大钱锅伙弄来的钱,八成都拢在他手里呢!”

    微微撩开了衣襟,几个紧随在熊爷身后的青皮混混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别在腰间的小攮子:“兄弟们早都聚在这场面周遭了,只等您一句话!就连。。。。。。压箱底的那几件玩意,也都带上了!”

    满意地点了点头,熊爷盯着那只剩下最后一点火星在晃动的令香,朝场子中央走了几步,扬声朝着那些已经在太师椅上坐不稳屁股的混混头儿叫道:“诸位爷,这令香眼瞅着就要灭了!照着兄弟我看。。。。。。”

    还没等熊爷把话说完,从围观的人群中猛地窜出来一个扣着顶破草帽的瘦小汉子,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地一路趔趄冲到了即将熄灭的令香旁,抬脚便将那小香炉踢飞了出去。

    众人哗然之间,那脑袋上扣着一顶破草帽的瘦小汉子却是一屁股坐到了场子中间,一把摘下了脑袋上扣着的那顶破草帽,呲着一口惨白的牙齿朝熊爷怪笑起来。

    人群中有眼尖嘴快的,顿时低声惊叫起来:“这不是赛秦琼杆子里撵出去的白傻子么?怎么他也进了大钱锅伙?”

    “白傻子?那个五年前脑袋上挨了一棍子之后,就装半痴不颠的家伙?”

    “就是他!原先在赛秦琼杆子里也算是一号人物,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在赛秦琼四十大寿的酒席上跟赛秦琼叫板夺龙鞭。。。。。。”

    “那后来呢?”

    “跟赛秦琼抽了死签滚钉板时认怂了呗!听说叫人搭到大夫哪儿一看,那钉板上的长钉子戳出来的伤口里全是黑糊糊的药面子,大夫伸手碰一下都给蛰得跳起来了。。。。。。”

    “跟赛秦琼斗心眼子比狠。。。。。。他还真是个白傻子!”

    仿佛是听到了人群中窃窃私语的议论,瘫坐在地上的白傻子三两下撕扯掉了身上的衣裳,露出了脊背上密密麻麻的伤口,旁若无人地伸手在那破烂得像是渔网般的衣服里抓起了虱子。

    眯缝着眼睛,熊爷盯着抓着了虱子就朝自己嘴里送的白傻子,深深地吸了口气,扬声朝着场子周遭围观的人群叫道:“场面上的规矩,令香香炉跟祖师爷牌位一样,不敬者死!虽说这白傻子是入了锅伙的人,可也还是得守着场面上的规矩不是?!大钱锅伙里,就没个教人守规矩的?!”

    伴随着熊爷的厉喝声,从周遭围观的人群中,猛地响起了个惫懒到了极点的嗓门:“教傻子懂规矩,这活儿可太难了点,还是留着熊爷您来伺候吧!要是您瞧这傻子不顺眼,那您一刀抹了这傻子的脖子不就得了?日后场面上说起来,熊爷您手起刀落,一刀弄死个傻子来立规矩,这威风排场。。。。。。。谁不得给您竖起大拇哥叫声好啊!”

    一番夹枪带棒的挤兑话语中,一个戴着顶破毡帽、身穿着一身半旧长衫,脚下还趿拉着一双破布鞋的瘦高汉子慢悠悠地挤出了人群。

    而在这瘦高汉子身后,二三十个打扮各异、但脑袋上却全都扣着顶破帽子的汉子纷纷跟了过来,很是熟练地在那瘦高汉子身后拢成了个半圆形的圈子。

    翻动着眼皮子,瘫坐在太师椅上的段爷只一打量这些个穿着破烂、身上也或多或少带着些残疾痕迹的汉子,顿时冷笑着低哼一声:“好家伙。。。。。。四九城里杆子上赶出去的主儿,这回算是全齐活儿了!”

    依旧是站在段爷身后的那名巡警,盯着那扣着顶旧毡帽的瘦高汉子瞧了好一会儿,方才弯腰凑到了段爷耳边说道:“段爷,那打头的可看着眼生?”

    重新耷拉下眼皮子,段爷闷声嘀咕道:“青帮不收、洪帮不留的一个绝户头,几年前从口外来的京城,拿着个拜师帖子就想在青洪帮里抢一张椅子,最后。。。。。。”

    很是纳罕地瞅着那刚刚摘下了旧毡帽的瘦高汉子,弯着腰身的巡警很有些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劲头:“不就是青、洪帮里填张椅子么?给他个有名无实的椅子坐着,不出半个月,那他还不得饿得上房揭瓦?”

    颇不耐烦地一抬手,段爷哼哼着应道:“你琢磨着这四九城里就你一个明白人不是?坏事就坏在这绝户头手里头那张拜师帖子上了——照着那拜师帖子上的辈分,这绝户头是‘谨’字辈的,是四九城里青、洪帮两位舵把子的师傅辈!”

    搬弄着手指头,那哈着腰的巡警默默数算着青、洪帮里辈分的排字:“严守法度、谨勿扰民。。。。。。我的个皇天,这绝户头还真是嘬死!”

    像是完全不顾忌周遭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那摘下了旧毡帽的瘦高汉子看也不看那些坐在太师椅上的混混头儿,只是懒洋洋地朝着站在场子中央的熊爷叫道:“熊爷手下的兄弟可不怎么讲究?撒帖子都不露面,拿着块石头用帖子裹着隔墙朝里扔,赶巧就扔进了我正炖着的一锅狗肉里!可惜了我那锅好狗肉汤,全叫熊爷您那帖子给毁了!”

    偷眼看了看人堆里自己那面红耳赤、目光闪烁的手下,熊爷强忍着胸口那口闷气,拧着脖子朝那瘦高汉子一抬手:“院墙隔人、不隔路数!既然大钱锅伙收了这张约场面的帖子,那也就该照着场面上的规矩。。。。。。”

    不等熊爷说完,那瘦高汉子猛地冷笑一声,打断了熊爷的话头:“场面上的规矩?场面上要真有规矩,那这四九城里就不该有大钱锅伙!瞧瞧我这大钱锅伙里的兄弟,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叫场面上的讲规矩的人给挤兑得没了规矩!到如今混得拿命换钱求活路,真就跟唱莲花落打牛骨牌扫街要饭的叫花子差不多了!我说兄弟们,给诸位四九城里场面上守规矩的爷们露一手咱们的不守规矩!”

    只听得那瘦高汉子一声吆喝,围拢在他身后那些带着破旧帽子、身上还或多或少有些残疾的汉子顿时齐刷刷地摘下来破草帽倒捧在手心,扯开嗓门吆喝起了一段莲花落:“靠上杆子吃八方,杆头吃肉我喝汤!路宽路窄不由人,杆头投驴我拔桩!人前威风您占尽,人后憋屈我吞光!等闲不见笑模样,家常便饭打骂伤!凑个锅伙求活路,拿命换钱人心慌!不求老天不怨地,只求杆头善心发。。。。。。”

    整齐划一地念叨着这明显是急就章凑出来的莲花落歌词,那些个身有残疾的锅伙汉子们各自奔了自己原来投靠过的杆子头儿,如同乞丐般地将倒捧着的草帽伸到了那些端坐在太师椅上的杆子头儿面前。

    几乎全都铁青着面孔,那些面对着三两个或是四五个破草帽的杆子头儿全都被那明显透着阴损的莲花落挤兑得说不出话来。而那些跟随着各自杆子头儿前来的青皮混混更是尴尬,一双巴掌早已经把腰后别着的小攮子攥出了水来,却谁也不知道该上去挡开那些破草帽,还是呆在原地静观其变?

    眼看着自己手下这些锅伙中的兄弟把四九城里的杆子头儿挤兑得半死,那瘦高汉子仰天打了个哈哈,伸手从自己脖领子里摸出了个系着红绳子的大钱,朝着同样脸色铁青的熊爷一晃:“知道为啥我这锅伙叫大钱锅伙么?就因为我乔一眼和我手底下这些个兄弟命都不值钱,一条人命最多就是换一个大钱!熊爷您家大业大、身骄肉贵,还能上赶着跟我们这帮子一个大钱一条命的弟兄斗狠?我乔一眼这儿可真得谢谢您抬举了!”

    伸手狠狠在自己额头上一拍,乔一眼镶嵌在眼眶里的一只假眼珠子应手而出,摔落到了满是尘土的大街上。

    弯腰捡起了那颗极其逼真的假眼珠子,乔一眼把那颗假眼珠子高高举起,扬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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