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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兽-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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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后再说的片儿汤话搪塞人家?可着四九城里街面上扫听扫听,赛爷我可从来都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物,那可怎么都不能瞧着人受委屈!今儿您要是能让这些位苦主都点了头,那我赛秦琼转身就走,捎带手的还得夸您一句仗义!可您要是拿不出来个叫人点头的章程。。。。。。。”

    冷冷地盯着满脸得意笑容的赛秦琼,相有豹带着几分讥讽的冷笑打断了赛秦琼的话头:“那我要是拿不出来个章程,赛爷您又能怎么着?”

    很有些自说自话的模样,赛秦琼几乎是扯着嗓门吆喝道:“这原本在珠市口儿大街上戳杆子的人物,现如今已然是不在了。往后街面上真要有个啥嘴头子官司,倒也还真没个仗义说理的人物主事儿!您要是拿不出来这么个章程,赛爷我还就搁在这珠市口儿大街上戳杆子、立字号,还就非得拿捏着街面上的这场公道了!”

    就像是老早就经历过差不离的场面,几个跟在赛秦琼身边的青皮混混顿时扯开了嗓门叫嚷起来:“都听明白了没有?往后这珠市口儿大街上戳杆子、立字号的人物,可就是赛秦琼赛爷了!”

    “赛爷可是公道人物。刚戳杆子就替大家伙谋公道,这还不给叫声好?!”

    “好啊。。。。。。。。”

    乱糟糟的叫嚷声中,围在火正门堂口废墟旁的人群里也接二连三地响起了或是粗豪、或是尖细的吆喝:“火正门赔钱!”

    “冤有头、债有主,祸事可是打你们火正门里头起来的,这怎么也得有个说道!”

    “甭说那些片儿汤话了,麻溜儿把真金白银掏出来!”

    “得叫人看着他们!这要是叫他们给跑了。那可是哭都找不着坟头了。。。。。。”

    很是得意地朝着人群中响起叫嚷声的地方张望着,赛秦琼脸上挂着的阴笑模样愈发明显,拿腔作调地冲着相有豹吆喝起来:“相爷,您可是听着了没有?珠市口儿大街这些个叫您火正门连累的苦主,可都等着您这赔礼、赔情、赔钱的章程呢!这俗话说,光说不练假把式,您横是不能拿着片儿汤话糊弄人玩?”

    都还没等相有豹开口说话,打从人群外边,已然响起了一串粗暴的吆喝声:“都躲开。。。。。。都躲开!扎堆儿聚众。这是要闹事还是怎么?”

    “巡警局办差,让道让道!”

    “嘿。。。。。。。还敢跟爷瞪眼不是?找抽呢吧?!”

    似乎是为了尽快在人群中开出一条通道,那些个在人堆外边吆喝的巡警显然是动上了手。伴随着一声声叫红白两色水火棍砸出来的痛叫声,二三十号巡警护着段爷飞快地撞进了人群中央。

    喘着粗气,满脸都是油汗的段爷一边摘下了扣在脑袋上的帽子玩命扇风,一边拧着嗓门朝相有豹叫道:“相爷,今儿我来这儿可是公务,咱们可就顾不上论交情了。您多包涵!”

    转悠着眼珠子,相有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彼此间却连招呼都不打一个的赛秦琼与段爷。不由得冷笑着朝段爷与赛秦琼拱手笑道:“今儿还真是巧了,我火正门堂口刚遭了这一场莫名大火,二位爷前后脚的也就都来我火正门堂口探望?您二位。。。。。横是约好了来的?”

    依旧是气喘不休的模样,段爷拨浪鼓似的摇晃着脑袋:“我姓段的不过是一臭巡街的碎催人物,哪儿就能攀得上赛爷这么有头有脸的主儿?我说相爷,您火正门里头着起来的这火头。可算是把半条珠市口儿大街都烧成白地。现如今上峰咬死了要追究这事儿,那我就是想替您遮盖一二,可也得有这胆儿、有这本事不是?没二话,您火正门里头主事儿的人物,跟着我姓段的走一趟吧?”

    像是天桥说相声的捧哏一般。赛秦琼顿时接应上了段爷的话头:“这要说火正门里主事儿的人物,除了相爷还能有谁?我说段爷,您这可还真是来巧了!要是您再晚来一会儿,怕是相爷就得不管不顾地撒丫子走人了?”

    垂着一双手,相有豹理也不理在一旁煽风点火的赛秦琼,反倒是盯着段爷的眼睛低声问道:“段爷,您这是打算把我带哪儿去?”

    竖起了大拇哥朝身后一比划,段爷一张满是油汗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招牌似的憨笑模样:“还能是哪儿啊?巡警局里雅间都给您预备好了,就等着您进去歇着呢!相爷您放心,虽说今儿我姓段的过来拘您是公事公办,可该有的照应,一样也短不了您的!等得眼面前这事儿给平了之后,姓段的搁燕来楼给您摆酒赔情!相爷,旁的话咱们日后再叙,您这就跟我走着?”(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 雪中送炭

    勉强在瑛荷苑中安顿了火正门中诸人,纳九爷手里头捧着夏侯瑛荷递过来的一碗热茶,却是直眉瞪眼地盯着地面上的青砖发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就像是四九城里茶馆中说书先生开场时候说的那两句话——人生在世,起落从来寻常事,塞翁失马,焉知祸福本相依。

    这话搁在哪儿细论,那也说的都是正经道理。可当真要把这正经道理摆在了自己头上,却也难免叫人心头发寒!

    自打火正门堂口戳旗号、亮招牌开始,从来也就没短过有麻烦上门。可仗着火正门中诸人心齐,更加上相有豹多智,捎带着还有各路朋友相帮,总算是把火正门堂口的场面在四九城里踢腾开来,眼瞅着也有了好日子上门的模样。

    却不曾想,这正月十五一场莫名大火,生生就把火正门堂口给烧成了一片白地,捎带手的还毁了小半条珠市口儿大街上的铺面买卖。

    就眼下这事由,无论是照着四九城里场面上的规矩,还是论着为人处世的道理,那可都得人面前赔礼、私底下赔情,实惠处赔钱。要不然,都甭说火正门堂口能不能在四九城里戳着,那就是火正门中诸人,怕也得离乡背井、远走他方?

    可哪怕是火正门里在这小一年的日子里着实赚了几个,那也架不住要赔出去半条街的铺面啊。。。。。。。。

    脑中胡思乱想,心里头昏乱如麻,耳朵里再听着谢门神家孩子高一声、低一声哭喊着要找自己亲娘的动静,纳九爷禁不住重重叹了口气,一双眉毛都生生拧成了两个大疙瘩。

    像是瞧出来纳九爷心头烦乱,安顿好了火正门中那些小徒弟的夏侯瑛荷悄悄朝着站在纳九爷身边、同样也是满脸忧色的纳兰使了个眼色。这才轻轻走到了纳九爷身边,半蹲着身子给纳九爷行了个福礼:“九爷,您这儿倒是先甭忙着着急上火。这事由既然是来了,左右也是个躲不过去,那咱们就合计着把这事由给捯饬明白就成!火正门中有您拿大主意,再有几位叔叔辈儿的人物帮衬着您。还有我有豹哥也是个脑袋瓜子活泛的,那就没有个过不去的坎儿!”

    轻轻叹了口气,纳兰也是强作笑脸地接过了纳九爷在手中捧了许久的茶碗,软和着声气在纳九爷耳边说道:“瑛荷妹子这话倒是说得在理儿!爹,咱们堂口如今是怎样情形,那还得等我师哥和几位师叔回来后才知道,您这儿就先甭忙着着急了。。。。。。。”

    重重叹息一声,纳九爷有气无力地抬起眼睛看了看满脸关切神色的纳兰,再勉强朝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夏侯瑛荷露了个笑模样。方才像是喃喃自语般地低声苦笑着说道:“你们俩丫头也就甭替我宽心了!老话都说过,水洗还能存三分浮财,火过那就是片瓦不留!现如今这场面。。。。。。。。纳兰,怕是这回,咱爷俩可真就要上城外边住地窝子、席棚子了。。。。。。。”

    倔强地抿了抿嘴唇,纳兰毫不犹豫地朝着纳九爷应道:“那也没啥要紧的!爹,只要咱火正门里的手艺在,大不了破上个三年五载的功夫、吃上些苦头。咱们还能大大方方回了四九城!再说了,当年咱们也不是没过过苦日子。这天底下从来都只有享不了的福,哪儿就能有受不住的罪?!”

    微微一点头,夏侯瑛荷也是软着声气接上了纳兰的话头:“纳兰姐说得是!再者说了,这事儿也不能是九爷您一家子的的事儿不是?旁的不敢说,就我也不能瞧着您在这场面上一个人心烦,不论多少的。我和我。。。。。。我那些个朋友,也能伸把手!”

    话音刚落,瑛荷苑门外已然传来了严旭那带着几分焦急味道的声音:“九爷在哪儿呢?”

    猛地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子,纳九爷忙不迭地扬声朝着外边应道:“严爷,我在这儿呢。您进来说话?”

    急三火四地一撩门帘,严旭先朝着凑到了自己身边的九猴儿比划了个看守门户的手势,这才示意佘家兄弟俩跟着自己一起进了里屋,迎着纳九爷压着嗓门急声说道:“九爷,这事儿可麻烦了!方才我们几个去看火正门堂口里的情形,已然寻着了谢门神谢爷家媳妇的尸首,瞧着是刀伤毙命!听着胡爷说,三进院子里的暗窑也叫人搬了个干净,有豹也叫段爷当众拘走了,听着是要问火正门里个火烛不慎、烧伤人命、毁损财物的罪名!”

    瞪圆了眼睛,纳九爷一屁股跌坐回了椅子上,喉头咯咯作响,眼瞅着就是叫痰气迷了心口的模样。

    猛地朝前跃上一步,严旭轻轻一甩胳膊,一个推窗望月的招数拍在了纳九爷的胸口,另一只手却是弯着手指头、拿捏着个把酒问天的功架,在纳九爷喉头轻轻一敲,口中兀自低声喝道:“九爷,吐出来!”

    叫严旭这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的一拍一敲打在了身上,纳九爷狠狠打了个响嗝,一口带着血丝的痰立马吐到了地上。被纳兰搀扶着弯腰勾背地倒了几口粗气,纳九爷好容易才勉强撑起了身子,仰天便是一声带着哀声的叫唤:“这可是。。。。。。。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槌!他们怎么就能这么狠啊。。。。。。。”

    一左一右地搀扶着纳九爷,纳兰与夏侯瑛荷一个轻轻拍打着纳九爷的后背,一个伸手揉着纳九爷的心口,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朝着纳九爷低叫道:“先顺顺气儿,不忙着说话,先顺顺气儿。。。。。。。”

    微微皱着眉头,严旭扭头看了看身边同样惊得瞠目结舌的佘家兄弟俩,这才朝着纳九爷拱了拱手:“九爷,这时候您可当真不能着急上火的乱了分寸!我琢磨着。。。。。。。咱们还得先拿捏个主意,看看怎么才能把有豹从巡警局里弄出来!还有这么些个孩子们和洪老爷子的着落、谢爷家媳妇的丧事料理,都得一样样处置明白才好!”

    就着纳兰捧过来的热茶猛喝了几口,好容易喘过来一口气的纳九爷摇晃着脑袋琢磨了老半天。方才朝着严旭哑着嗓门应道:“这些事儿。。。。。。。旁的倒还能转圜过来,可就是这么几十口子老小,倒是真没个地界安顿!夏侯姑娘这儿,咱们落脚歇歇还成,真要是想常住自然不成。。。。。。。”

    话音未落,从瑛荷苑门外已然传来了个苍老中带着沉稳的声音:“九爷。您在屋里么?”

    都不必侧耳细听,纳九爷顿时分辨出了门外路老把头说话的声音。忙不迭地站起了身子。可刚要迈步迎了出去的时候,在外边守着门户的九猴儿已然撩起了门帘,侧身将路老把头让进了屋子里。

    衣服上都结着薄薄一层霜花,胡子上都挂着几丝冰茬子,显见得是赶早从昌平奔了四九城的路老把头迎着纳九爷一拱手,压根都没客套地朝着纳九爷说道:“九爷,您堂口里的事儿,我大早上可就听着出城的人说了!一路上紧赶慢赶打听着寻到这儿。见着了诸位都还好着,总算是心里头一口气松快了大半了!”

    连连抱拳拱手,纳九爷很有些激动地朝满面风霜的路老把头应道:“路老把头,这可真是。。。。。。。劳您记挂着,我这儿。。。。。。。我可跟您说什么好。。。。。。。”

    微微一挥手,路老把头和声朝着纳九爷说道:“咱两家的交情,那还用得着说什么?我这儿也不怕说的话给您添堵——我估摸着您这儿一大家子人,一时半会儿的怕是在四九城里也寻不着个清静去处安顿。出来前我可就叫手底下那些个驼行把式给您在昌平朝天伙房后头备了些房子,吃喝铺盖都是现成的。您领着人跟我过去住着就成!咱们暂且先安顿下来之后,再慢慢计较后头那些事儿!”

    都还没等纳九爷再说什么,路老把头已然伸手从腰后边解下来个沉甸甸的马皮兜儿,朝着站在纳九爷身边的纳兰递了过去:“这儿还有点儿零碎玩意,我这儿托个大,就让九爷家小姑奶奶将就收着吧!驼行里头把式都是粗人。有个照应不到老人孩子的地方,小姑奶奶看着该添置点儿啥,也就捎带手的办了。”

    耳听着那马皮兜儿里头叮当作响的动静,纳兰顿时明白那马皮兜儿里头少说都装了能有一百大洋。轻轻咬了咬嘴唇,纳兰双手接过了路老把头递过来的马皮兜儿。蹲身朝着路老把头福了一礼:“路老把头,我这儿替我爹谢谢您了!”

    耳中听着瑛荷苑门外渐渐传来的人喊马嘶声,路老把头侧过了身子,朝着依旧双手抱拳的纳九爷和声说道:“九爷,我是骑马先到的,我那老儿子领着马车在后边走着,听着外边动静,这会儿估摸着是到了!去昌平路可不近,咱们这就走着?”

    微微皱着眉头,站在一旁的严旭却在此时插话说道:“九爷,现如今最难办的事儿,咱们仗着路老把头帮忙安排,已然算是安顿下来了。剩下的事儿。。。。。。。我倒是觉着您不能走,我不能走?”

    忙不迭地点了点头,纳九爷抬手朝着路老把头又是一揖,这才扭头朝着佘家兄弟俩说道:“有道、有路,你们俩跟着大家伙去路老把头那儿先安顿下来!我和严爷留下,还有。。。。。。。”

    没等纳九爷把话说完,纳兰已经抢过了纳九爷的话头:“爹,这时候您身边没几个人帮衬着可不成!我琢磨着。。。。。。。这些小师弟和洪老爷子有路老把头照应着,我再搁在旁边照看着些就行,出不了啥错。两位佘师叔就留在您身边,还有九猴儿。。。。。。也留下?”

    狠狠一咬牙,纳九爷重重地点了点头:“成,就这么着!”(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 孤卒逼宫 (上)

    掌灯时分,满目春书寓门前的大茶壶白癞子与生得眉塌目斜的大茶壶邢老八已然搭着长条板凳,踮着脚尖收拾起了门口挂着的一对儿大灯笼。而在满目春书寓里边,猜拳行令、调笑混闹的动静,也已经隐隐约约地传到了满目春书寓门口。

    小心翼翼地摘下来一盏大灯笼,白癞子嘬着嘴唇一口气儿吹灭了灯笼里点着的牛油大蜡烛,一边抬手把灯笼递给站在长条凳子旁的邢老八,一边拿眼睛瞧着满目春书寓里传来笑闹动静的小楼晒笑着说道:“今儿这位段爷可是怎么了?下晌功夫就扎书寓里面宴客,来来去去的都换过了两回席面,捎带手的还拉着姑娘上楼唱了一出《牙床闹》,这又整治上第三桌席面自个儿玩起来了?都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可也没听着巡警局里头能有什么喜事呀?”

    接过了白癞子递来的灯笼,邢老八也回头瞧了瞧灯火通明的小楼:“这谁能知道啊?四九城里的官儿可没个准儿!听说早些年的时候,就有位官儿包了书寓胡同里一家院子玩了七天,给点颗烟卷儿都能得着一块大洋的赏钱,一晚上出条子都能叫四五位红倌人陪着睡。那书寓里头还都当这位爷能长伺候下去,咬牙都把个才十四岁的清倌人送那官儿床上去了,指望着能巴结住这位财神爷。可七天刚过,这位爷可就叫人给拘押起来,问了个贪污的罪过,三天后就押城外边给崩了。。。。。。。”

    瞪圆了眼睛,白癞子摘灯笼的双手都没奔对了地方,只顾着朝邢老八追问道:“那这书寓可算是赔大发了?!”

    只要一说起这些个提不上台面的阴私故事,邢老八顿时就是一副眉飞色舞的模样。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说道:“何止是赔大发了!那官儿估摸着是知道自己活到了头儿,场面上全都是瞎闹胡嘬的德行。四九城里八大居、八大春的席面就先订了一个月,绸缎铺、首饰店里送过来的玩意都得论车数斗。等得这官儿一死,这上门要账的可不就得寻着这收了东西的书寓不是?”

    “那书寓可也能不认账啊?谁许的愿、谁张的嘴就找谁去呀。。。。。。。”

    “路数倒是这么个路数,可架不住那些个买卖家背后也都有人不是?混闹了小俩月,再加上旁的书寓搁在旁边一挤兑。那家书寓生生就这么倒了秧子!”

    “话说到这儿。。。。。。。书寓胡同里头来去就这么些门脸儿,这倒是哪家书寓出的这幺蛾子?”

    “还能是哪家啊?这不就是咱们书寓,倒了秧子之后才叫咱们掌柜的贱价收了,改了满目春的字号。。。。。。。”

    “嘿,我说您这么门儿清呢?闹半天说的就是自个儿被窝里头这点事儿呀?!我说哥哥,给兄弟交个实底儿,当年收拾残汤剩水的时候,得着啥好处没有?”

    “都是倒了秧子的买卖,里外也都叫上门催债的洗了个干净。还能剩下啥好处叫哥哥我得着?这也就是趁人没留神,收拾了那刚叫人梳拢了的清倌人一回。。。。。。。”

    “嚯。。。。。。这还叫没得着好处呐?赶紧说说,那清倌人是怎么个模样?活儿倒是练齐全了没有。。。。。。。”

    嘴里头追问着些上不得台面的故事,白癞子早忘了自己还站在一张长条凳子上边。脚底下一个没站稳根基,整个人顿时怪叫着从那长条凳子上横拍下来,大头冲下地朝着青石台阶上磕了过去!

    眼瞅着白癞子的脑袋就得在青石台阶上撞成个烂西瓜的模样,站在一旁的邢老八也压根都没能来得及伸手拉扯一把,从满目春书寓门前灯笼照不着的一侧阴影中。却猛地跃出个干瘦的身影,伸着一双胳膊在白癞子身上一拽一提。顿时将白癞子轻飘飘地提成了个双脚着地的模样。

    浑身都叫吓出来一层白毛汗,双脚站在地上的白癞子好半天才明白过来自己已然在生死之间走过了一遭,顿时一屁股瘫软在地上,扯着嗓门呻吟叫唤起来:“哎呀。。。。。。。我的个亲娘祖奶奶啊。。。。。。。这可是要罢了我了。。。。。。。”

    站在白癞子身边,那刚伸手救了白癞子一命的干瘦人影只有一双脚露在了灯笼光芒照耀之下,却是压根瞧不明白眉目。似乎是瞧着白癞子吓得着实可怜。那条干瘦人影犹豫了片刻,方才朝着白癞子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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