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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看不上任何人，那皇后的位置……就会依然是自己女儿的。
宫道心站在御书房内，额头上一层的虚汗，他刚才禀告了鱼神的事情，皇上听完却是继续批改奏折，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他心里七上八下的，虽然知道皇上不一定会相信，可这样不表示，让他心里像是敲了一个小鼓。等他第三十次想要抹去头上的汗渍时，欧阳东觉终于抬起头，表情极为散漫：“左相你是说，京中出现了鱼神？”
“是、是。”宫道心不敢看欧阳东觉，点头应着。
“你亲眼见了？”
“是。”
“那就去看看吧。”他倒要看看谁的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假扮鱼神来蛊惑众人，只是堂堂一个左相连这话都信，他要考虑一下他是不是该告老还乡了。欧阳东觉把手里的狼毫笔一扔，“隔日不如撞日，正好朕现在也乏了，那就现在去看看吧。”
“啊？”
宫道心完全愣住了：“可、可皇上，那鱼神据说只有晚上才会出现。”
“你也说是鱼神了？既然是鱼神，难道不是一直都在？放心，她见了朕，兴许还要来拜见朕！刘全，下去准备，御林军待命！”
“是！”
外面传来大太监刘全的声音，随即就下去准备了。
欧阳东觉绕到宫道心身旁，走过他身边，“既然左相你也见过了，那就带路吧。”
“是、是！”
宫道心的脸色突然白了下来，如果……白日里鱼神不出现？他……岂不是真的要落一个欺君之罪？
浩浩汤汤的一行人朝着西郊的溪水边走去，御林军把欧阳东觉的队伍保护的密不透风。听说皇上亲自前去西郊证实鱼神的传言，整个京中几乎都激动了，只是他们也只敢远远望着，看着欧阳东觉的车队朝着西郊而去，忍不住猜测那传言到底是真是假。
宫里的动作很快就传到了九王府，欧阳沉醉听到这，冷笑了一声：“鱼神？”
欧阳东觉是嫌他这皇帝当得太过舒坦了？
真的要去寻什么鱼神？
冷峻的面容上勾起一抹冷意，把手里的书随手一扔，“走，我们也去看看，看看到底是什么人鱼，还是鱼神，竟然能让亲自出宫一趟。”
欧阳沉醉站起身，刚走到门口，突然脚步顿住了，侧过脸神情有些复杂地朝着一个方向看了看：“她呢？”
李毅垂首，跟了欧阳沉醉这么久，知道他说的是谁，禀告道：“如侧妃今日一直都躺在内室软榻上看书，现在还没起。”
“嗯。”
欧阳沉醉应了声，随即大跨步地离开了。
等他的身影远去，一道身影轻飘飘地落到房顶上，再几个纵身躲过侍卫落在了醉天阁外，躲开外间的梅子，悄无声息地闪进了内室，看到宫秋如，低声道：“主子，皇上去了西郊，九王爷……也去了。”
“嗯。”
宫秋如点头，把书随意的扔到了一旁，抬眼，“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妥当了。”
“嗯，那就开始吧。”
欧阳东觉所坐的步撵很快临近西郊，禁卫军先前去四周查探了一番，等没有什么问题了，欧阳东觉才抬手让抬着步撵的太监朝前，一步步地接近溪水旁。到了大约不远不近的地方，欧阳东觉坐在步撵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溪水的水面。
西郊的溪水是一个小型的湖，不大不小，一眼可以望见尽头，可也不小，水面波光粼粼。
今日的日光极好，照在上面给人一种仿佛要被笼罩住的感觉。
所有人都陪着欧阳东觉等，他坐在步辇上，风轻轻地吹着步辇上的纱幔，虚虚晃晃，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他根本不信真的有什么鱼神，今日来这一趟，不过是让百姓看看，他也是一个好皇帝，他只是为了不让百姓再陷入是否有鱼神的争论而亲自求证求实，而另一方面，从宠幸玉妃开始，他就已经打算削弱宫家的势力。既然宫道心自己给了他这个机会，他为什么不好好利用一下？
再等半个时辰，如果再不出鱼神，他回去就以欺君的罪名逼他交出权力。
从而一步步瓦解这些老臣的势力。
不远处，欧阳沉醉站在小山丘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密密麻麻的人，身后李毅跟着，问了句：“王爷，你不过去？”
“不过去了，在这里看也一样。”他倒是要看看欧阳东觉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第110章：红瞳鱼神（）
平静的水面根本没有什么异样，别说是鱼神，连一条鱼都没蹦出来，日光照的极为刺眼，就在说有人都有些等不下去，却又不敢小声议论的时候，水面上突然就传来了歌声，很清泠的那种女声，空灵透彻，不染纤尘，极为干净的声线，瞬间就吸引了欧阳东觉的注意力。
那歌声很轻，细听之下仿佛带着一种朦胧感，不甚真切。
声音传来的地方，就是那湖水。
可水面上没有任何人，甚至连一艘画舫都没有，那歌声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水、水里！好像是从水里传出的……”
不知谁喊了一声，所有人的视线都死死盯在了水面，可无论他们怎么看却都看不真切，而那声音，明明朦胧却又很清楚，可他们就是听不懂那歌声到底唱的是什么，他们竟是听不懂，完全的听不懂。
只除了好听，所有人都听不懂。
山丘上，李毅侧着耳朵听，很清楚，可就是听不懂，“王爷，你见多识广，你说这到底是哪里的话？”
欧阳沉醉：欧阳沉醉沉默不语，脸色却慢慢变得极为凝重。
他也听不懂，这根本就不是他们所熟知的音调，甚至，连曲子都不同。
“王爷……”
突然，李毅低呼了一声，那声音唤回了欧阳沉醉的思路，他侧过脸，冷峻的面容在日光下仿佛刀刻一般，李毅却是抖着手，声音几乎都说不囫囵，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前方：“鱼、鱼鱼……”
欧阳沉醉皱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看到了一抹红色，湖面极为清透，因为他们站得比较高，所以能第一眼看到，那道身影像是突然从水里出现的一般，毫无征兆，她慢悠悠的朝前游动，清澈的水面，欧阳沉醉几乎能看得到那鱼尾随意摆动时的闲适，一头红发随着水流柔顺的朝着身后飘荡，不时随着身体侧动，竟是露出大片凝白如玉的肌肤，看得李毅几乎瞪直了眼睛。
欧阳沉醉看着，脸色却莫名凝重了起来，那人鱼仿佛感觉到了人声，突然就停下了歌唱，慢慢竖直了身体，尾巴一摆，立了起来，长发及腰，遮住了她的上半身，而随着她的头缓缓露出水面，在岸上不远处的人却是看到了，原本是以为是个人，看人鱼尾巴突然一摆，漾起了无数的水花，而随着她尾巴的跳动，竟是发出了盈盈红光，那种梦幻的颜色，被阳光一打，几乎让人睁不开眼。
她微微歪了一下头，慢慢撩开了遮住面容的红发，露出了一张勾魂摄魄的脸。
她的额头有不少红色的鳞片，眼角也是红色的，微微上挑，那歪着头无辜的模样，仿佛会勾人一般，只看一眼，所有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感觉心几乎要狂跳出来。
欧阳东觉在人鱼出现的那一刻，猛地坐直了身体，死死盯着水里的人。
她整个人都是红色的，连那发色都红的惊人，可这些惊艳都不及她的脸来的震撼，那张脸他根本难以用言语来形容，她整个人都是一个惑人的存在，她像是看到了欧阳东觉，眸仁都像是染上了红意，可此刻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妖邪两字，只感觉那红瞳是那么的合适她，她的红唇上还带着水珠，微微开启，似乎还想吟唱……
欧阳东觉心一动，猛地站起了身，大步踏出了步辇。
可随着她的动作，那人鱼像是被惊到了，猛地转过身，红发在半空中掠过一道绝美的弧度，永远的留在了欧阳东觉的心底，他的心快速地跳动着，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喧着，让她停下……可她没有停下，她再次钻进了水里，长长的鱼尾划破天际，上面的红珠光芒四射，照得人几乎睁不开眼，再人挡住眼睛的时候，那人鱼入了水，很快消失在水底深处。
四周静得吓人，所有人都傻傻盯着水面，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鱼、鱼神？真的是鱼神……
原来……鱼神有着一双红瞳。
原来，红瞳不是不祥的象征，而是神，是真真正正的上神！
“来人！”
欧阳东觉猛地惊醒过来，突然扬声，“给朕去找，找遍整个湖也要给朕找到鱼神！”
他命令一下，近身的禁卫军也才反应过来，等明白了欧阳东觉的话，开始立刻行动，跳进了湖里，开始寸金寸土的寻找。
山丘上，欧阳沉醉也怔住了，根本不相信刚才看到的那一幕竟然是真的。欧阳东觉等人是在岸上所有看得不清楚，可他们在上方却看得极为清楚，那人鱼入水的瞬间，那光芒四射，真的仿佛看到了一道门让她进去了，下一刻，那抹红就像是神奇消失了一般，再也无影无踪。他怔怔的望着，脑海里却怎么也忘不掉那张脸，久久回不过神。
夜已经深了，几乎所有的禁卫军都下去找，可那人鱼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根本找不到。
等到翌日天色亮起，欧阳东觉终于放弃了，“回宫。”
随着欧阳东觉这一声，百姓也纷纷叹息，鱼神，哪有那么容易找到的，恐怕这一生，他们能见到这么一次，已经是万幸了，能够一代代传给后代听了。
他们的祖先，见过鱼神呢。
只是，他们没想到，鱼神……有着一双血瞳。
那样的眼珠，真美。
像是红珠一般，漂亮的让人只觉得世间再也没有比它们看起来更加漂亮的东西了。
人群渐渐散去，欧阳沉醉才慢慢收回视线，转身，朝着山下走去。
只是有什么在他心里，仿佛留下了一道影子，再也挥不去。
万籁俱静，等一个人都再也看不到的时候，一道白色的身影静静地走过岸边，站在了溪水边，看着湖水里倒映出的影子，他温润的脸上却是慢慢露出了一抹复杂，人鱼吗？
身后跟着的仆役还在惊叹：“大公子，真的没想到真的有鱼神呢？”
冷慕琛却没有回答，却是静静地笑了，是鱼神，还是人鱼？那要看那个女人到底怎么说了？
她买下那么多红珠，竟然……是这样吗？
比他预想到的还要有趣。
欧阳东觉回到宫中，把自己关在了御书房就没有再说话，刘全一直在外面乱走，却又不敢发出任何声响。他跟在新帝身边多年，自然明白他现在的心思，恐怕皇上已经对那鱼神上了心。可别说是皇上，就是他们这些早就断了念想的，看到那张脸也忍不住怦然心动，与其说那是鱼神，倒不如妖，媚狐一般的妖。
第111章：鱼神身上有这东西吗？（）
只一眼，就像是钻进了心里，那身影竟是再也挥之不去。
刘全担忧地盯着紧闭的门窗，半天，突然想到跟随而去的还有宫里的画师，有画师就好办多了，他连忙吩咐禁卫军守着，快速跑了出去，不多时就私自贿赂了画师，让他画出了一副极为逼真的鱼神图。
其实不用刘全说，画师一回来就钻进房间里开始画，刘全来找他时，他已经画了大半。
刘全等了没多久，一副鱼神图就映入眼帘。
鳞波荡漾的湖水，清浅的日光洒在其上，人身鱼尾的鱼神惊然回头，那一头红发在半空中滑过绝美惊艳的弧度，那张蛊惑的脸，多看一眼都会觉得魂魄都被勾了去。刘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画上的鱼神，忍不住叹息：红颜祸水……
御用画师跟着刘全去了御书房，站在外面，刘全回头看了一眼抱着画卷的画师，平复了心情，开始敲门：“皇上，奴才有事禀告。”
书房里寂静无声，半天，都没有传来欧阳东觉的声音。
许久之后，就在刘全心里忐忑不安怕自己贸然打扰了皇上会被降罪的时候，书房里终于传来了欧阳东觉的声音：“吩咐下去，任何人都不许打扰朕。”
“是。”
刘全应下来，只是还是担心书房里的欧阳东觉，决定赌一把：“皇上，李画师画了一幅鱼神图，您看……”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看到书房的门“刷”一下打开了。
欧阳东觉眼底闪着亮色：“真的？画呢？”
李画师被这样的欧阳东觉吓了一跳，立刻跪在地上，把手里的画举高到头顶呈给了欧阳东觉，他接了，立刻转身回了书房，在檀木桌上小心翼翼摊开画卷，当看到那个惊鸿一瞥的鱼神出现在眼帘时，欧阳东觉终于松了一口气，肩膀也垮了下来。
神情复杂地盯着那画卷许久，才绕过画卷，慢慢坐回到椅子上，颓败地把自己扔进了椅子里。
看得越多，心里却越空了。
他原本是怀着计谋去的，可那鱼神的身影再也挥之不去，他像是患了一种名为“鱼神”的相思，满心满眼都是她，他甚至想着，能不能让她有一天站在他的面前，亲自用手触摸她身上的鳞片，是那么美，那么闪耀，他的视线再次一道画卷上，当视线扫过鱼尾的部分，盯着上面的泛着红光的珠子，心里更像是被猫挠了一样，他想再次见到那鱼神，真的非常想！
“李勉！”
欧阳东觉突然唤了一声，在书房外还跪着的李画师立刻抬头：“皇上有何吩咐？”
“进来。”
“是！”
李画师立刻爬起来惴惴不安地走进了书房，想要继续跪着，欧阳东觉挥挥手让他过来，李画师上前，就看到欧阳东觉修长的手指正指着画卷上鱼尾的部分问他：“这是什么？”
“红、红珠。”
“嗯？”
欧阳东觉眯眼，“鱼神身上有这东西吗？”
“有、有的。”李画师额头上有一滴汗落下，怕自己是不是得罪了皇上，可当时他为了最完美的演绎出鱼神的容貌，就一笔不差的把鱼神画了下来。
欧阳东觉沉思，他当时整个心神都被那双眼睛那张脸给勾住了，根本就没有看到她鱼尾上有这样的红珠，他盯着那画卷看，越看心里越是空洞一片，怔怔片许。李画师小心翼翼偷瞄欧阳东觉一眼，看他对那红珠极为感兴趣的样子，就道：“皇上，这是深海红珠，京中只有数里外的一个渔村临近的湖中有，很……漂亮。”
“渔村？”欧阳东觉猛地抬头：“既然有这么美的东西，朕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李画师抹了一把汗，小心措辞道：“禀告皇上，是这样的……百姓不知道从何时都开始传言血瞳是不祥之物，而这红珠又像极了血瞳，所以，百姓都避之如蝎，所以……”哪有谁有这个胆子敢把邪物呈给皇上？除非他们是不要命了。
“有这传言？”
欧阳东觉眉头一拧，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鱼神血红色的眸瞳，可那眸仁在日光下却仿佛上好的红玉石，晶莹剔透，像是一个漩涡，慢慢把人往里面吸。他的指腹忍不住摸上她的眼睛：“你觉得，这血瞳不好看？”
“没、没。”以前如果还觉得不好看，可鱼神都是一双血瞳，他要是这样说，岂不是连神仙都得罪了？
欧阳东觉满意了，大手一挥，觉得自己必须做些什么，“刘全！”
“奴才在！”
“颁下旨意，鱼神乃神，其所代表的的一切从今日起将成为吾紫南国之圣物，血瞳不再是不祥的象征，是神物的代表，是神之化身，而深海红珠，将会成为国珠。”
刘全：李画师：两人震惊地对视一眼，随之连忙跪下：“皇上圣明！”
“好了，都起来吧，刘全，你吩咐禁卫军头领，去渔村给朕带回来些红珠。”他要看看，到底这红珠，跟鱼神身上的是否一样，如果一样的话，那是不是代表着鱼神可能出现在那渔村的湖里？
“是！奴才遵旨！”
欧阳沉醉和李毅回到九王府，李毅偷偷瞧了一眼欧阳沉醉的侧脸，发现从湖边回来这一路，王爷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脸上虽然看不出什么情绪，可他总觉得还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张张嘴，想要询问，可话到了嘴边，还是被他吞了回去，其实他不用想也知道王爷在想什么，定然是那个鱼神了。
以王爷的无神论，根本不可能会相信世间有什么鱼神。
可偏偏那鱼神就那样眼睁睁在他们眼前消失了，王爷恐怕是想不通了。
他自己也想不通，更不要说来劝王爷了。
两人走到醉天阁外，推开外间的门，就看到梅子在那里打瞌睡，听到动静，猛地抬起头，看到欧阳沉醉，立刻行礼：“王爷！”
“如侧妃呢？”
“还、还未起身。”
这天都已经大亮了，怎么都还在睡？
欧阳东觉皱着眉头扫了她一眼，挥挥手让两人退下，这才转身掀开珠帘走进了内室，一眼就看到了把自己缩成一团在被子里的女子，只露出一头乌黑的青丝，头向下埋进了被子里，呼吸绵长均匀。他手里还抓着珠帘，动作莫名的缓下来，这才走过去，低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宫秋如，她睡得正香，比任何时候都沉的多。
她整张脸都埋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一只耳朵，莹白如玉，耳垂极为小巧，日光浅浅落在其上，仿佛会发光一般。
他忍不住眯眼，想到了那个同样会发光的鱼神。
第112章：她身体里，有蛊虫！（）
她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比醒着时的张扬毒舌要温顺很多，这样的宫秋如让欧阳沉醉心里最软的一块触动了一下，冷酷的眼神柔和下来，转身，只是在转身的刹那，他目光又忍不住沉下来，这女人睡得这么香，是不是因为自己不在的缘故？像是肯定了一般，欧阳沉醉觉得心里极为不舒服，哼了哼，他一夜未归，她可真是一点都不担心啊。
回头盯着她瞧了半天，直接脱了外袍，脱了靴子就上了床榻，直接把自己冷冰冰的身体钻进了被子里。
只是钻进去的瞬间，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被子里烫得惊人，宫秋如整个人就像是一团火。欧阳沉醉脸色一变，立刻把人板正了，拨开她脸上凌乱的发丝，看到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