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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小宛-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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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辟疆吃饱喝足,喊小二算帐,往怀里一摸却没了碎银子。店小二见他没摸出银子,笑脸忽然一变,盯着他。冒辟疆扯过包袱,拉开时不小心滚出来几锭纹银,滚到楼板上咚咚有声而又闪闪发光。他急忙捡起来,将一锭银子放到桌上。

店小二兴奋地递给他一把刀,他用刀割下小半锭银子,店小二用秤一称,比这顿酒钱多了几钱,嘴上却说道:“客官好刀法,切得不多不少刚好这顿饭钱。”

冒辟疆也不多说。提了包袱出门上马而去。墙角的戴笠人心想,此人露了行藏,看样子身上银子不少。

春日午后,空气中堆积着浓郁的花粉气息,令人沉闷。冒辟疆后悔刚才实不该喝了过量的酒,本来以为可以解解乏,反而将脑袋搞得很沉,后脑勺像灌了一勺铅似的。他放慢马速,在马背上挺直身子微垂着头打着瞌睡。那匹马似乎颇通人性,它慢悠悠走过一座小木桥,顺便扭头咬了一口桥头边的青草。

冒辟疆睡意朦胧中恍惚觉得它吃了几朵粉红色的小花。

在他朦胧的视野中出现了董小宛的背影,他慌忙追赶上去,她一转身却变成了一个苍老的男人面孔,竟是他爹。他猛然地一惊,赶路的念头涌上脑际,驱走了睡意。他睁开眼睛,发觉自己正穿过一片绽满新绿的树林,这条官道正在几座山丘的腹地盘旋。他驱赶树林中飞出来的一群群的叫不出名字的飞虫,它们在他头顶密集地跟随着,搞得他心烦意乱,终于上了岗上,风一吹,飞虫就顺风吹到树林里去了。周围都是黑压压的高大乔木,阴森森地发出阵阵叹息,连树梢上摇动的新绿都没法掩盖几分。

冒辟疆正待催马快去,身后飞骑赶来两匹快马,他朝路边让了让。两匹马和他擦身而过的一刹那,一位骑手从马鞍上欠起身,伸手快如闪电般抢了他的包裹。他大叫道:“放下。”

另一人在马身上飞起一脚,踹在他的胸腹。他顿觉千斤重力将自己一撞,人已飞了起来,朝岗下的树林中直扑而去……

两个强盗没想到这么简单就得了手,忍不住纵马狂笑,脸上闪烁着喜悦之情。两人在马上相互击掌庆贺,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更厉害的角色正吊在前方一株松树上,俯视着他们。

树上这人正是前面酒店那位戴着斗笠的人。眼见两个强盗得意洋洋到了树下,他一纵身,像一只巨鹰扑食小鸡似的垂直地扑下去。拿着包裹的那个强盗但见人影一闪,自己手里已空荡档的什么也没有了。

两个强盗勒住马,拔刀在手。看见一位戴斗笠的武林人物站在路中间,右手提着一条铁棍,左手提着包裹。“你这厮凭空找死,大爷的钱也敢抢。”两人挥刀朝他劈去。那人朝后翻了几个跟斗,只见他一扬手,那斗笠便飞了起来,像一只灰黄的母鸡从高处朝低处飞去,不偏不倚戴在一株松树的顶端。两个强盗一刀劈空,便有些清醒了。一人突然问道:“来人可是‘一枝梅’龙兰?”另一人也道:“龙大侠何故跟咱们这些毛贼过不去呢?”

“不义之财,人人俱可图之。”龙兰说罢,扬长而去。两个强盗却不敢再追,干脆策马去叫救兵再来和龙兰拼一场。

龙兰独自走了一段路,见两个毛贼没有追来,便跳上一棵树,将包裹打开来,除了几套干净儒衫外,还有二百余两银子。龙兰看着这些银子,仿佛欣赏什么东西一般眯着眼缝。

树枝在他身下一上一下地晃悠着。他在心中暗暗分配着这些银子:十两给王老汉买牛;二十两给赵寡妇治病;三十两给孟夫子作回家盘缠;四十两给刘二买块地;五十两给庙里的沙离和尚助他重振香火……

正分得意之时,外儒衫中落出一封信来,飘飘扬扬飞下树去。龙兰飞身落下,将信抓在手上。但见信封上写着:“一枝梅龙兰亲启”竟是写给自己的。忙扯信出来来看,原来是自己同族兄弟‘一楫夺命’龙游的亲笔信。他看完信,一拍大腿道:“差点坏了大事。”忙将包裹重新收拾好,背在身上,一路往回走,寻那个了不起的冒辟疆,心里琢磨这些银子分不得。

树林里到处不见冒辟疆的影子,心想:“是不是被强盗一刀杀死。”但一路寻来,都未见一丝血迹。纵使草丛中有鲜血,他龙兰也嗅得出,这是他从小操练武功练出来的真本事,便知道那冒辟疆并没死。

走出树林也就走出山丘之地。天已黄昏,龙兰这才看见前边木桥上坐着一个儒士,他浑身是泥,衣衫也有几处破口了,布片在风中一颤一颤的,他头发也有些许蓬乱,手托住下巴,正焦虑着自己的前程。在龙兰眼中,他像一失恋的鬼,背后是苍茫暮色。

陈君悦送走冒辟疆,帮着处理几件乡里的事之后,又和儿子玩了一会,陈诺玩着玩着就睡着了,便叫丫环抱去了。闲着没事,想起老婆,便栓了门,老婆知道他要干什么。嫁给他几年来,每年的四、五月间,他都像动物一样春情发作,干那事没完没了的。

两人正亲热间,院门咚咚地响起来,听见管家惊叫声:“员外,快来,黄骠马回来了。”陈君悦心知是冒辟疆出了事,一骨碌爬起来,穿了衣服,奔出门来,管家正在擦马脖上的汗水。马喷着响鼻,焦急地扬着蹄子。

陈君悦叫上庆儿和八条武功很好的汉子,在兵器架上各自取了称手的兵器,骑上马,沿官道追寻而来。追到黄泥庄,问店小二今天可曾见一儒士打这儿过,店小二看着陈君悦那匹马说道:“午时有位公子也骑了这么一匹马打这儿过。”

众人继续追赶下去,远远看见暮色之中,有几个人正在道上打斗不休。

龙兰和冒辟疆相互认识之后,便把包裹还他了。冒辟疆本来坐在桥上想着如今身无分文,而又举目无亲该怎么办。心里焦急,甚至有点绝望。

此刻银两失而复得,悲喜交加,当下朝龙兰拜了三拜,内心里也不再焦虑。有了钱还怕无路可走吗?

两人顺着大路往回走,没走多远,后面追上来七八匹马,马背上有人大叫“龙兰休走。”龙兰握棍在手,护住冒辟疆,本欲叫他快走,但哪里还来得及。几匹马转眼即到跟前,几条贼汉跳下马背,挥刀就臂。龙兰将一条铁棍使得浑圆,一边还击一边还要护住冒辟疆,冒辟疆眼见得刀光剑影在四周飞舞,铁棍和刀剑的碰撞声不绝于耳,而自己就如身处一铁壁之内,未受一点损伤。

龙兰和冒辟疆被围在中间,正苦于无脱身之计,冒辟疆看见官道上又杀来一群人,正待叫苦,忽然看清为首者正是陈君悦,乃亮开嗓门大叫:“君悦兄,我在这儿。”他这一叫,龙兰稍有分神,一刀便劈开棍子,刀尖削中冒辟疆的左肩,砍出一条半尺长的口子血流如注。

陈君悦等人在马上将敌我辨得分明,也不多话,下马即抢杀过来。贼汉们斗一个龙兰就很感棘手,眼见对方来了救兵,便想开溜,闪了神,被龙兰铁棍打翻两个,陈君悦手起刀落砍翻一个。几个回合下来,只剩一个贼汉正和龙兰拼杀。

陈君悦见他不是龙兰对手,也就径直来和冒辟疆相见。

龙兰将那贼汉劈来之刀闪身让过,棍尖突然变个方向朝里一桶,正中贼汉咽喉,贼汉闷哼一声朝后便倒,口中喷出污血。

那把刀被龙兰一挑飞上了半空,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淡档的月光下,刀身闪了几闪,发出银亮银亮的光。

三人回到黄泥庄,就在酒店中拣一雅座,点了酒菜,开怀痛饮。话题投机不知不觉喝了半坛老酒,依旧毫无醉意,直喝到鸡叫头遍,方才撤了酒席,各自回客房里睡下。

第二天一早,冒辟疆救人心切,便急于告辞,陈君悦感念他的真诚,也不挽留。

龙兰道:“我三人情义至此,何不学那三国时刘关张桃园结义?”

陈君悦道:“甚好。我也有此意。”

冒辟疆道:“冒某能结拜两位兄长真乃三生有幸,焉能不从。”

店小二眼见三人不吃早餐便走,正愁又少收入几两银子,听说三人要结拜兄弟,忙凑上来说:“我这院后便是一片桃林,虽桃花已落,然桃叶正新!”

三人欣喜,便在桃林中设香炉,摆祭坛。对天八拜之后,喝了鸡血酒,结下生死之情。陈君悦为长,龙兰居其中,冒辟疆为小弟。陈君悦付了银两给店小二,另给一锭足一两的纹银作赏钱,店小二欢天喜地,何况祭品和刚杀的鸡还可卖给别人呢。

结下金兰之交,三人更加难舍。陈君悦和龙兰直把冒辟疆送到黄河渡口,眼见他连人带马上了对岸,方才挥泪而别。

冒辟疆在对岸不停地挥手,然后打马往北而去。陈君悦和龙兰直看到灰尘淹没了他的背影。

——

第十章 崇祯皇帝与史可法一抹残阳使京城的坚固轮廓突兀在天边,城墙上那牙齿般的箭垛在暮色中朝两边模糊地延伸而去。

好大一座城池!冒辟疆勒住疲惫的马,独立京城郊外的官道边,早被一股浓郁的皇家气派震撼了、激动了。几匹骆驼肩峰上堆满货物箱子从他身边缓缓走过,他看着这古怪的动物傲慢而又沉着地走向远方,最后一匹驼峰上骑着一位美丽的外族女人,他未敢多看,因为她身上有一股令人昏迷的气味穿过短短的距离散发开来,令他想起董小宛——身上那诱人的花香。

他牵着马进了城。城里依旧很热闹,每隔不远便有一盏高挂的灯笼,灯光昏暗,到处是影影绰绰的人,随处可见衣着华丽的人物。冒辟疆是江南大富人家的公子,此刻也觉寒碜。

一位商贾模样的人笑着朝他一揖道:“客官可要住店?本店提供食宿,价廉物美。”东西冒辟疆正不知该往何处投宿,便跟了这位店主,转了三个胡同。他疑心顿起,正欲发问,客栈却已到了。这座客栈乃普通四合院改装而成,摆设还算清雅,他拣一单间包住下来,每天三钱银子。他吩咐酒保去喂喂马,便倒头睡去,一路上的疲倦在梦中渐渐消逝。

城里到处飞着细絮的杨花,冒辟疆独自在城里溜跶,中午在一家酒店特意点了一碗猪肉炖粉条,尝尝这道有名的关外菜。正低头贪婪地吞食着,忽然有人拿扇子点点他的肩头,他一惊,回头看见是张天如站在身边。他乡遇故知,乃人生一大喜悦。冒辟疆兴奋地抱住他的肩。

“兄长,别来无恙?”

“公子何故在此?我只道是和你有些相似的人在此呢!”

冒辟疆听他一问,面色微难,显出忧心忡忡的样子。他将张天如拉到座位上,轻轻诉说了自己的遭遇和此行救父的打算。张天如也感到震惊:“冒公子可是冒着杀头之罪呀。”

“我已作好必死的准备。”

“你如何着手?”张天如关心问道。

“我正苦思不得其法。兄长久居京城,能想个办法吗?”

“京外奏章一般由御史台代递。你爹当年不是在御史台吗?找找看有没有熟人,求他代为引见,或许能够面圣。”

冒辟疆经他提醒,猛然想起有个许真许大人是父亲的密友,也许可以穿针引线。心里一下释然,忧心也减了几分。

两人又说了一些复社之事。张天如问:“公子现寓何处?”

冒辟疆说是一胡同中小店,张天如摇头道:“不妥,不妥。

住此小店,难窥京中景物人情。走,我引你去个地方。“两人同回小店,付了帐,牵了马,进到城中靠繁华路段一家中等客店住下来。安排妥当,张天如就告辞道:”贤弟此番进京,兄本该鼎力相助,奈何行程匆匆,今天刚奉命南下去采办皇室珠玉,因而不能奉陪,望贤弟体谅。贤弟若在京缺少银两,可去虎坊桥找我亲弟,当无大碍,就此告辞!“

“兄长,此去多长时间?”

“半年左右。”

冒辟疆在酒楼用晚餐,饭菜都很可口,心想张天如安排的住处果然不错。正吃着,一位店伙计慌慌张排跑进来,不慎将一条长凳碰翻在地。店主道:“遇到鬼了吗?慌什么?”

“老板爷,皇上有令,今日宵禁。”

“宵禁就宵禁。你小子贵州毛驴没听过马叫。”

“满贼又兴兵打山海关了。”

“哦。”店主并不怕清兵攻打北京,他只是恨每次攻打前涌来的难民,他们总是找他要钱,还用肮脏的手抱着他的腿,令他恶心。

冒辟疆本想出去散散步,听说宵禁便没兴致,独自上了楼,思考拟一份奏章。他躺在床上,苦思冥想,这可比平时写文章要头痛得多,一招一式都得按皇帝的规矩办。他又想到许真,却不知该到何处才能找到他。

约摸一更天,京城已经静街,楼下刚好是一个重要街口,站着许多官兵,偶尔传来他们盘查人的咒骂和训斥声。冒辟疆偷偷溜到窗前,挑起窗帘一角望去。在微弱的光下,可以看见街口的墙壁上贴着大张的、用木板做成的戒严布告,官兵们袖着手,缩在墙角。从那又窄又长的胡同中,一位更夫提着小灯笼,敲着破铜锣走了出来。那瑟缩的影子只是微微一晃,又消逝在黑暗中,那缓慢的、无精打采的锣声也在风声里逐渐远去。这位时间的影子让人忧伤,白日里那种繁荣的景象消失了,城里显得特别的阴森和凄凉。他感到前程渺茫。

三天之后,宵禁解除了,北京城的居民们喜气洋洋地传播着吴三桂将军大胜的消息。冒辟疆也面露喜色,他拟好了议论监军之事的奏章,他视为平生得意之作。

大清早,冒辟疆便起床,穿戴齐整,洗漱完毕。经店小二的热心指点,他出门拐了三个弯,便远远望见午门前车水马龙、官轿拥挤,正是百官上早朝之时,人头攒动,官服闪闪发光。

他混杂在几乘花轿后进了御史台,站在一株虬龙老松下静待时机,眼见众官参议正纷纷离去,便托着奏章迈步上堂,往下一跪,将奏章高高举起。左右侍从便有人上前询问有何事。堂上坐着两位御史大人,问明堂下跪奏之人不过是个小小生员,大怒,喝令退出。冒辟疆被推出门来,长叹一声。眼见御史台是进不去,那他又去找谁呢?他忧心如焚,将奏章狠狠扔在地上,凄凉徘徊了许久。

他泪流满面,顺着来路悲伤而去。忽然一匹快马拦住去路,马上一名锦衣卫大声问道:“公子留步,御史大人要见你。”冒辟疆大喜,便跟他往回走,他并不希望御史台能给他帮助,只是想乘机探听到许真许大人的寓宅。这时,前面一乘官轿停下来,轿帘开处钻出一位官员。

官员道:“这位生员,我见你扔在地上的文章很不错,特来追赶,今问一句,你是不是冒起宗的儿子?”

“家父正是冒起宗。”

“贤侄,我已知你来意,但这是非御史台能够相助之事。

你可去找许真许吏部,他跟你父亲交情不薄,也许能有所作为。他家在朝阳门左边,门前有对绿色狮子很特别,一眼就看得出来。拿去吧,你的奏章。“”谢御史大人。“

官轿又缓缓而去,后面跟着许多仆役。他拉住最后一位问道:“方才这位御史大人是谁呀?”仆役得意地说:“盛永,盛大人。”

许吏部门前那对绿色石狮子果然很特别,不仅形神兼备,而且温驯可爱。冒辟疆看见两个波斯人正在石狮上摸来摸去,频频挑着拇指,不禁会心一笑。两个胡人见他一笑,微红着脸慌忙走开了。

他在门环上叩了三叩,一位管家开了门,吩咐他在前厅等着。许真听说冒辟疆求见,便叫管家领他到书房中来。

冒辟疆在书藉的陈香中见到了许真。这位吏部大人身着便袍迎住他道:“哈哈,三十年弹指如云烟,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才会走路呢!”

冒辟疆行了大礼,许真叫他免礼之后就在下首坐下。许真叹道:“自从你爹入狱以来,我无日不为其焦虑并设法营救。

前日衡阳飞骑来书,告之你爹尚在人间,许真方得稍怡。但要火速取他出狱官复原职,却只有范丞相努力游说,也许还有望。你知道你爹是被谁陷害的?“

“小侄不知。”

“乃是东阁大学士魏演所为,这人是块硬骨头,老虎啃起来都喊牙痛。”

“小侄此来,拼死也要面圣请罪,纵使身首两地,也要还爹一个清白。”

许真叹息道:“难得贤侄一片孝心,你看看这条幡。”他有心转移话道,“是你爹的手笔。”

冒辟疆见那条幅写的是一句诗:“花闻哭声死,水见别容新。”便道:“好象是孟东野的句子,爹向来喜爱读孟东野。”

“正是孟东野的诗句。‘花闻哭声死’乃伤春之词。‘水见别容新’却是哀叹光阴之词,我辈老朽深知其中真味啊!并非水真的新了,乃是别客之老啊!”

正叹息间,管家飞速跑来报告:“范丞相来访。”许真道:“来得正好。”乃牵了冒辟疆的手到客厅里介绍给范丞相。

范丞相哈哈大笑道:“贤侄来得正是时候,刚从圣殿下来,皇上已恩准你爹官复原职了。”

冒辟疆、许真都欣喜若狂。一片乌云终于从天空消失,怎能不令人兴奋呢。

许真道:“全仗范丞相不忘旧情,在圣上面前美言再三,才有今日。”

“非也,非也。此乃张献忠的功劳。”

“何言反贼有功?”

范丞相正色道:“献贼已破了襄樊重镇。要是当初按冒起宗的策略防范,则不会有今日之祸。国家危难,皇上多有悔过之心,已火速差人到衡阳传旨去了。”

冒辟疆先谢了圣上龙恩,然后问道:“国事不振,各处贼情究竟如何?”

“不妙啊。闯贼已成气候,目前似有破洛阳之势。国家危矣。”

冒辟疆只恨自己不是武将,否则定赴前沿和反贼拼杀。他一使劲,竟折断一支毛笔。想起在京城已无事可干,便对两位长辈说自己打算在京城逗留一两天就走。

范丞相和魏演已成水火不容之势。方才听说冒辟疆想越级面圣,便自忖这小子还有些胆量,可以利用他的血气,达到打击魏演的目的。这时听说冒辟疆要走,忙拦住道:“贤侄差矣,你以为令尊已安全了吗?”

“难道不是?”冒辟疆惊问道。

“记住还有魏演在,令父的悲剧就可能重演。”

许真马上领会他的用意。便道:“斩草要除根,否则后患无穷。”

“如何才能除去魏演?小侄愿效全力。”

“这事需从长计议。”范丞相自己手中多了一名勇敢蛮横的小卒,就多了一份把握。冒辟疆可没想到这政治手腕中包含的凶险,必要时,范丞相会毫不怜惜地牺牲掉这枚小卒以保自身。冒辟疆自己将自己送上了钢丝绳。从许真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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