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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薛凤怡冷冷一哼，冰冷道：“若是凝萱有个好歹，我定要他卫家血债血偿。”
“上官家？上官凝萱？”
霍荣盛不知王莽安排，现在听到言语，略微一想，也就大致猜出了原委，双眼圆瞪，惊道：“你是说，卫家派人刺杀你，乃是精心布置了一个局？为的只等前去报仇之人自投罗网？”
“正是如此，否则我岂会让你提前发动计划？”王莽叹道。
“王兄，那现在该如何安排？我又如何立身？”霍荣盛问道。
王莽回道：“霍少，实不相瞒，我原本打算让你到了豫州后，率领一对人马在那豫州以东，蛮荒地区开辟一个根基。扩充我叔叔地盘，充当底蕴，慢慢图谋。
而后等到天下大变，我们顺势揭竿起义，自东向西，领军南下，推翻汉朝，扫灭其他世家。但念你和我一般，从小锦衣玉食，却是过不惯清苦日子，甚是为难，不知霍少你如何安排？”
“原来你是这般盘算？”
霍荣盛闭目沉思了起来，在脑海中勾勒出来了一个大致局势。
良久之后，他猛地睁开双眼，格外凌厉，凝重道：“王兄，豫州以东地区多为山丘蛮荒地带，易守难攻。若是在那里建立一个基业，不亚于在川地建立基业，倒是极为不错。然而，以后若是挥军南下，那东夷和南蛮之兵却是不好为之。”
“东夷？南蛮？”王莽带着一丝神秘的神色道：“这两个势力之兵我自有应对之法，我所忧虑的只是那北狄胡人，甚至北狄深处数千里地，更为神秘的敌人。”
“哦？你有应对东夷南蛮之法？”
霍荣盛深深看了一眼王莽，沉声道：“王兄，我先前就言，让你莫要小看我，区区清苦日子算得了什么？
我之所以离开霍家，为的就是想要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豫州以东之地，你尽管交给我去处理，保管在三年五载之内，建立出一个小中原王朝。”
“好！”王莽大喜，“霍少，那豫州以东地区极为广大，其中之人尽是未曾开化之蛮夷，不知法理。你到了之后，可施展仁政，收复人心，扩充根基。若是事情顺利，不亚于得一无敌雄兵。”
“此事我自有计较，王兄尽可放心。”霍荣盛回道。
两人谈论了许久，定下了一系列发展计划，皆都雄心万丈。
霍荣盛想要干出大事业，学那卫青、霍去病名传千古。而王莽则是要发展势力，报仇雪恨。实现人人自由、人人拥有田地理想。
因此两人一拍即合，宛如相见恨晚。
………
魏晋元城出口，上官凝萱不顾肩头伤势加重，心系薛凤怡，一路奔驰，终于出了关口。
那守在关口，乔装打扮的何巧见得上官凝萱，顿时大喜，急忙迎了上去。
何巧不过十一二岁，最是不引人注目，一直在城门口藏身徘徊。
上官凝萱一见此女，同样惊喜万分，急忙问道：“巧儿，我母亲和小叔子可曾出城？他们现在究竟在何处？”
“少夫人勿慌，老夫人和少爷早已等候多时。”
何巧见得上官凝萱伤势，心中极为忧虑，“少夫人，您怎伤的如此之重？现在城外之地可无御医，也无上好郎中，恐怕。。。”
“此伤我心中有数，你速速带我去见母亲。”上官凝萱急道。
“是，少夫人！”何巧领着上官凝萱，一路朝着薛凤怡方向走去。
在此途中，上官凝萱肩上剧毒急速蔓延，隐隐有种无法压制之势，左臂已经有了许多褐色斑点。但她却依旧不曾停歇下来，紧咬牙关继续赶路。
约莫足足奔行了半个多时辰，两人终于到了薛凤怡跟前。
薛凤怡一见她伤势，顿时挥泪如雨，失声痛哭。心中大为揪心，宛如滴血割肉。
王莽也是眼皮子狂跳，暗道不好，知道她肩头箭伤乃是剧毒。
霍荣盛有慕容世家独门解毒药丸，他一见情况，二话不说，拿出了解毒药丸。
上官凝萱推辞下来，叹道：“我上官家独门秘药不比慕容世家差，我肩头之毒乃世所罕见，非一般解毒秘药可以救治。
我先前就服用了不少秘药，但只能阻止毒性不蔓延心脉，却无法彻底根除毒性扩散手臂。因此我性命无碍，左臂却要失去。”
“嫂子，你休得胡言，此毒还未彻底扩散，依旧有的救。”
王莽眼神凌厉，想到了武圣关羽手臂之伤，心中有了主意，“嫂子，你上官家秘药既能护住毒素不蔓延心脉，这已经足够了。我有一上古良方，或许可以彻底根除你肩头之剧毒，保住左臂。”
“什么？”薛凤怡猛地转过头颅，惊道：“莽儿，你有何法，快速速道来，切勿怠慢。”
“刮骨疗伤！”
王莽沉声道：“母亲，可先让嫂子安坐下来，然后将那箭羽拔去。用小刀将毒口之肉尽数割去，顺带连肉中骨头扩散之毒也一并刮去。
只要将此毒扩散之根源刮去，剩余之少量毒素，想来凭借上官家独门秘药和慕容家秘药，应该可以根除的了。只是施展此法，疗伤之人需得承受难以想象之痛，就是不知嫂子可否能够承受？”
“刮骨疗伤？”
薛凤怡和霍荣盛等人心中一惊，眉头跳了又跳。
他们不知此法效用如何，但一想到用刀子割肉、刮骨，心中立马一阵惊悚，浑身冰凉。
上官凝萱瞧了一眼王莽肋骨伤口，当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针线后，不由笑道：“小叔子，你之古怪想法也甚是太多。
不过，你这个法子或许有用，最少你之伤口也已经开始恢复。既然如此，那就依你所言。只要能够保住手臂，区区一些疼痛算得了什么？当日你可是坑都不吭一下，我从小练武，哪里还能弱了你？”
本章完
第46章 、撤离元城，凝萱刮骨疗伤（下）（）
“架锅温酒！”
王莽没有多做废言，对着小厮吩咐道：“速速架起一口锅，将烈酒倒下，放入锋利小刀以及一些干净丝巾等物以作消毒。”
小厮听得言语，快速行动起来。
不一会儿，烈酒已经沸腾。
王莽对着王静烟道：“静烟，你最为心灵手巧，你可持刀好生割肉。那刮骨之时，更要轻巧一些，尽量不要伤了太多筋脉。”
王静烟上次有了一次缝针经验，此刻却是不怕。依照王莽之言，用烈酒擦遍了上官凝萱左肩。将小刀捞起，而后持刀，对着那已经完全发黑的伤口割了下去。
一刀下去，上官凝萱哼都没哼一声，只是不断打量王莽。
霍荣盛属下四个护卫是久战沙场之人，经历过无数伤痛。但此刻一见这等情形，还是万分骇然，深深佩服上官凝萱的毅力。
一刀接着一刀！
不多时，上官凝萱左肩已经被割出了一个大洞，鲜血淋漓，触目惊心，看得人毛骨悚然，揪心不已。
王静烟持着丝巾，轻轻擦拭毒血。
丝巾上携带的沸腾烈酒刺激的上官凝萱疼痛万分，她银牙紧咬，汗珠滴滴落下。
婢女尹蓉、何清、寒菲儿立在一旁轻轻擦拭汗珠，同样心如刀割。
王莽怕上官凝萱难以坚持，只得开口转移她的注意力，问道：“嫂子，那卫家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上官家族其余之人呢？”
上官凝萱一听这话，果然暂时忘记了疼痛，咬牙切齿悲声道：“我出来的早，不知我上官家其余高手究竟如何。但以当时情况，怕不是最少要折损大半。这次中计，并非那卫建印之谋，而是金剑持有者，名叫姬云。
本来我离开之时并未受伤，无奈另有一个神箭手，暗中偷袭，如此我才身受箭毒。那姬云和神箭手都想图谋我手中柳剑，并且姬云更是可恨，竟然想要抓捕我，让我下嫁于他。”
“什么？是那什么姬云孽畜设下的计？竟然想要你下嫁给他？”王莽一听这话，心中一根特别的弦像是被拨动了一样，面色通红，双目充血。
“狗胆包天，狗胆包天，此子我必杀之。”
其实在王莽心里，他对上官凝萱有一种特别的感情。既可以说是一种特别的情爱，又可以说不是。说不清，道不明。
“小叔子，此人不可大意。他之身后，似乎有一庞大势力撑腰。一旦出山，几乎就有横扫天下之能。”上官凝萱提醒道。
“哼，管他有什么能，即便通天之能又如何？”王莽在心中已经给这个所谓的姬云打下了一个死亡标签，绝对无法容忍。
同时，他也深深知道，自己这次之所以计谋失败，没有完全奏效，并非是计谋布置的不够妥当。实乃是对天下消息掌控不够到位，看的事情不够长远。
若是能够事先知道有对方这么一号人，或者说有这么另外一股势力要参与的迹象，他便也有了应对之策。
上官凝萱见得王莽神色，心中甚是欣慰，暗道自己也算没有白费心思。
“小叔子，这些事暂且不提。等我们恢复好了，根基稳固了，再来找他们好好清算这笔总账。现在多想，却是平白心中气闷，实为划不来。”
一旁的薛凤怡听得事情经过，倒是沉思了起来。
随后似乎想到了其他什么事，对着上官凝萱道：“据传姬姓中人有一股庞大势力，能够左右天下局势。想来这个姬云就是其中之人，你下次可要谨慎一些，尽量不要让他们抓住踪迹，否则定有大难。”
“是，母亲！”上官凝萱回道。
说了许久话语，那王静烟也已经行事完毕。
王莽让婢女在上官凝萱左肩前后分别缠住了一块短小木板，充当固定，笑道：“嫂子，剧毒根源除去，只要你好生调养，不要再妄动力气，想来只需小半年功夫，你就能完全恢复。眼下我们两个皆都有伤在身，赶不得急路，倒是可以在沿途好生欣赏一番景色。”
“呵呵，难为你还有这个闲心思。”上官凝萱白眼道。
王莽又对着薛凤怡道：“母亲，此行人多，实为不便，您可带着资粮产业和霍少先行一步。我和嫂子、静烟以及其他一些小厮在后面跟上。如此一来，倒也便利。免得叔叔那边着急，以为我们发生什么大事，久久不到。”
薛凤怡思量一下，觉得有些道理，点头道：“也罢，那你们可要好生照料，不得乱来。等我到了豫州，自会让你先至叔叔引领兵马来接，此举才为安全。”
“母亲您放心，我也并非不学无术之人，自会小心行事。”王莽回道。
当下一夜无话，待到次日清晨，红霞漫天。
远远望去，在那地平线有一轮红日缓缓升起。晨光挥洒下来，使人心中温暖，生机磅礴。
薛凤仪安排好了人马，来到王莽、王静烟、上官凝萱三人跟前，带着微微发红的眼睛道：“你们务必要小心行事，莫要闯祸，莫要胡闹，莫要轻易和他人结仇。我定会尽快赶到豫州，让你先至叔叔派人来接。”
“母亲，您就放心吧，孩儿自会照料好自身！”王莽三人深刻感受到薛凤仪的不舍和担忧，齐声道：“此去豫州千里迢迢，道路难行。途中亦有不少流寇匪团，母亲您也千万要小心。”
“我知道，我知道！”
薛凤仪搂着王静烟，抚摸着王莽脸庞，心里疼爱，万分不舍。
王莽说道：“母亲，世人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此次孩儿正好可以看遍万里江山，以后也好出人头地。
若是一味闭门造车苦读，终究难以有所作为，体会不到世间万心。我在此途中，自会经常写信于您，您可不必担忧。现在时辰正好，朝阳照耀大地，母亲您可速速启程。”
“嗯！”
薛凤仪双眼泪珠滴落，郑重点头，坐上马车，命随从启程。
霍荣盛瞧了瞧几个照料王莽的下人，见得这些人大多数都不是十分精通武艺。也就安排了两个护卫跟随王莽，自己领剩余两个护卫、四个小妾随薛凤怡先行同去豫州。
“驾！驾！驾！”
王家小厮高喝几声，那马车也就扬尘而去。
薛凤仪掀开侧帘，挥手不断，久久不肯转回目光。
王莽三人和六个小厮、两个护卫同样挥了挥手。
当见得薛凤仪一行人彻底消失在眼帘，才缓缓收回了目光。
本章完
第47章 、乐善好施，初到颍川（）
华夏九州，分为冀州（山西）、茺州（河南）、青州（河北）、徐州（安徽）、扬州（江苏）、荆州（湖北）、豫州（山东）、梁州（四川）、雍州（陕西）。
在此九州当中，唯独茺州乃正统中原，其余八州皆环绕其侧，不为中心。
此地交通便利，人文鼎盛。东连豫州、西交荆州，北靠青州，南壤古地柴桑。乃九州圣祖大禹之故乡，九州第一国“大夏皇朝”国都也在此地。
据传只要一统此地，便可得龙脉。有望封天称帝，统一九州，因此这里素来为兵家所争之地。
换句话说，天下九州之大，战乱之多，唯独茺州居首。
故而，此地常年难以得到休养生息，始终处在无数战火洗礼当中，百姓饱受其苦。
现今西汉衰败，豪门并起，东夷、南蛮、西戎、北狄皆都虎视耽耽。致使皇族刘氏无力掌控茺州。
至于其他各大豪门世家，也不知为何，目前皆都不敢入主瓜分此地，只能在侧旁盘踞。似有万分顾忌，宛如此地藏有超然存在。
由于此地没有豪门世家以及皇族管控，因此，此地本土势力各自割据一方，相互混战，导致民不聊生。
用通俗一些的话语来说，茺州宛如超然在外，独立其中，不受其他八州和皇族约束。
待在此地的百姓饱受战火磨难，心中皆都期望能出一位千古明君，统一天下，平息诸侯争雄乱世。
……
茺州之禹州郡颍川城！
此刻正值隆冬，寒风萧瑟，细雨纷飞。
甚至偶尔还有一场场大雪自天而将，融入泥土当中。
王莽等人自三个月前从青州元城别了薛凤仪后，并未直接朝东前往豫州，而是绕道南下来到了茺州，此刻正巧到了颍川城。
在这三个月时间里，王莽一行人也没有刻意去打探天下大事。只是一味安心疗伤，审视天下百姓之生活。
耐心疗养三个月，王莽肋骨伤口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上官凝萱肩头伤口也愈合的很快，能够微微使得一些力气。
在这段时间里，王莽一路见得逃难百姓举家迁移，躲避灾祸，无数尸骨倒在半途，心中悲痛。
此等似曾相识的感觉，使得他不禁想起了自己前世那段经历，时辰独自一人暗中掩面落泪。
同样是逃难，同样是埋骨半途。
前前后后相隔两千年，百姓始终没有摆脱这种磨难。永远都是奴隶，改变不了命运。唯一改变的，只是那剥削不断的各大皇朝兴衰与更替。
百姓在这无数次皇朝交替当中，从头到尾始终没有真正获得过属于自己的田地和自由。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王莽深得其中三味！
他面对这些贫困潦倒饥寒交迫的逃难百姓，也只能倾尽自己的能力，散金百姓，助他们不至于饿死半途。
对于这些逃难百姓来说，别说钱财了，哪怕是一个硬馒头、或者一碗小米粥，说不定都能使得他们有机会活命下去。
王莽几乎每见一个逃难百姓，都会送其数吊铜钱，以当资助。
因此三个月下来，他从霍荣盛那里得到的四万两银票已经用了足足三万有余。
那些得到了接济的百姓有些人纷纷磕头致谢，听从王莽言语，投奔豫州之地，一路自发内心传诵王莽贤德之名。
也有些百姓既不感恩，也不传诵。得到钱财之后自有盘算，像是捡到了小便宜一样。
人心复杂，此事乃古今有之，王莽也不强求。
但是，天下百姓终究心善、感恩者居多。因此在这段时间里，王莽在逃难百姓当中已经小有名气。大家皆知他心底善良，愿意接济穷苦之人。
此刻，王莽一行众人来到颍川城门。
一眼望去，只见那城门口有许多士兵或是站着，或者坐着。相互之间有一句没一句交谈，脸色一派懒散。甚至还有一些士兵刻意刁难进城、出城百姓，索要钱财。
他们丝毫不把这些百姓放在眼里，根本没有想过养育自己之人，正乃是这些百姓。
他们有的只是索取、呵斥、怒骂、拳打、脚踢、羞辱，甚至强抢。直把那蛮横、无礼、嚣张、霸道的秉性一展无疑。
宛如强盗，甚至连强盗都不如。
因为有许多强盗流寇还讲究盗亦有道，不怎么打家劫舍贫苦人家，反而讲究劫富济贫。。。。
此等景象，无一不表明汉室气数已尽，天下纷乱以至，万无丝毫挽回希望。
官府的形象，已经彻底败坏。
百姓再也难以提起对皇朝信心，有的只是那咬牙切齿的恨意和满腔怒火。
民心可以创世，民心亦可以灭世。皇朝的更替，就在民心当中变化。
得民心者得天下，即便是有人一时以强权取得了天下，但终究不得长久，此乃至理。
“哎。。。”
王莽低叹一声，摇了摇头，抬起脚步朝着城门走去。
他已经到过许多城池，那些城池景象几乎都和眼前这等景象一致。不由心里大为悲痛，却也无可奈何。
王静烟听得叹息，也自揪心起来，“相公，不知你为何要改变初衷，绕远道南下来茺州？若是我们东上，怕不是早就到了豫州。现在要想去豫州，估计还要很久呢。母亲几次传信，要我们速速去豫州，此事可再也耽搁不得了。”
王莽笑道：“静烟，茺州乃卧虎藏龙之地，绝非寻常。我来此一为看看生我之故土，二来看看能不能见到传说中的那人。或者说了解一下此地情况，日后也好有个防备，三来增长阅历。”
历史当中的王莽宿敌乃是光武帝刘秀，刘秀正是茺州之人。
现在历史时间相差二十余年，穿越而来的王莽的确是想看看能不能碰到刘秀。且他前世生活的那个龙城，正是现在这个颍川。此次前来，也为看看故土，吊念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