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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佣正传-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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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凌淑芬
申明:本书由霸气 书库 (。。)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序幕

“我们家算不算得上是有钱人?”初秋的早晨,高维箴如是询问着。

阳明山在秋娘的巧心妆点下,拢着一层淡雅的黄褐,间或凉风一扫,枯黄的树叶飘落红尘,透出其下仍然生意盎然的绿枝。

周未早晨八点,叶家大宅的厨房已经透出烘焙的气味。

不能形容这股气息为“香”,因为掺着葱蒜味道的烤蛋糕只会毛骨悚然的反胃。

说起现存的叶家组成分子,彼此的关系还真不是普通复杂。真正具有叶家血统、并且承袭叶家大姓的成员是年纪最小的叶萌萌。而高维箴则愧居萌萌的继姊,数年前她母亲改嫁给叶先生,却未强制她必须连先父的姓氏也一并更改过来。最后的一位成员陆双丝——亦即制造出这股葱蒜怪味的罪魁祸首——则是叶父生前的最新任牵手,两人仅结有一天的姻缘,可怜的叶先生便出车祸,魂归离恨天。

三位性情各岐、姓氏各异的女子,共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彼此的命运连结成不解的纠缠。

陆双丝停下忙碌的步伐,美丽优雅的睫毛眨动着,似乎在考虑着在女儿的问题。然而她也无法给与肯定的答复,两只迷惘的秋眸最终停顿在龙头老大身上。

叶家么女萌萌,冷静的凝视着继母手上的生面团。暗暗为接下来的酷刑重整心理建设。可以想见,她和继姊很快又将成为别一项糕点实验品的受害者。“或许吧!”她耸了耸肩,低头啖喝太甜的麦片粥。高维箴严肃的支着下颚,盯住碗里粘糊糊的粥品。

“我考虑了好久,觉得我们家应该已步出财务窘境。一个多月前,继母大人的餐馆顺利开张——当然,也算不上真正‘顺利’啦!我翻查过黄历,那一天并未标明适合开张见喜,所以未来可能会出现某些不可预料的意外,可是人定胜天,只要我们努力排除一了困难,应该可以克服命运的刁难……”高维箴顿了一顿,眉宇间突然升起一阵愁云。“话说回去,世界上不可测的意外太多了,我们也很难对未来有所掌握,因此——”

“高维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萌萌冷冷的吊起白眼瞪她。“说重点。”

“噢。”维箴扁了扁嘴,立刻被小妹瞪得乖乖的。“重点是,透过专业顾问纪汉扬的协助,‘叶脉中式餐饮’经营得相当顺利。在感情,继母大人和你也各自觅得优质的伴侣,至于我的硕士学位,下个星期就能顺利获颁证书,因此咱们家现在算是天下太平,举国欢腾……你不要瞪我,我就快说到重点了。”尾语的几句咕哝有些委屈。

“现在。立刻。说。”萌萌冷冷吐出七字真言。

“既然我们家已经步入有钱阶级,我们可不可以雇一个佣人?”她一口气说完。“佣人?”双丝笑吟吟的。“我们家里人口简单,需要佣人伺候吗?”

维箴用力点头。“老宅子的面积算算不下一百坪,光靠咱们三个弱女子来打理,未免太辛苦了。举个例吧!如果电线又短路了,地下室暗蒙蒙的,女人家总不好摸黑下去——”

“电路烧坏了,我们可以找彭先生帮忙修理。”双丝快乐奉上自己的那口子。

维箴不死心。“大扫除的时候——”

“可以CALL纪汉扬和彭先生过来帮忙搬重物。”

“花园的浇水、栽植——”

“隔壁的华先生很乐意帮我们照料。”

“半夜有坏人——”

“苏格拉底会咬掉他的脚趾头。”叶家神犬也搬上场耀武扬威。找不到理由了。维箴颓丧的瞪着糊成灰色的早餐,性情越来越沮丧。“你急着找佣人做什么?”理智的那一面告诉萌萌,继姊突如其来的要求必定事出有因。

维箴的眼角余光扫向继母,嘴唇蠕动了几下,终究还是抿住,委屈兮兮的摇头。叮!厨房烤箱跳响了,通知大厨师葱蒜口味的奶油蛋糕可以出炉。

“蛋糕烤好了!”双丝兴奋的放下面团,花蝴蝶般的倩影翩然飞进厨房——兼女儿眼中的“刑房”。“我本来打算炸葱油饼的,可是面团的水分调得太多了,我只好和一点发粉改成考蛋糕。这可能是台湾第一个烘焙成功的咸蛋糕哦!我切几块给你们尝尝。”

咸蛋糕……

萌萌无力的靠回椅背,突然觉得未来二十年她都不想再思及与“吃”有关的事物。眼一抬,不期然迎上姊姊同样悲惨的眸。姊妹俩无声交相望,再同时低下头,搅动粘度远胜过浆糊的麦片粥。萌萌痛定思痛,毅然点下允诺的螓首——“你说得对。我们家需要一位万能佣人。”

第一章

“搜寻引擎”这种玩意儿并不止出现于网络上。现实生活中,有一门行业也以“搜寻”为主要的业务重点。

范孤鸿专门从事这款营生。

顾名思义,“搜寻引擎”的本质着重于寻找——上穷碧落下黄泉的找,各种层面、各个行业的找,寻人、寻事、寻物,只要与“找”字相关都可以,但是总归一句——他只负责“找”,并且“找到”,只要把受委派的物品顺利找着,亲自交到顾客的手中,任务就算大功告成。

附带一提,请别把他的工作与“私家侦探”、“徽信社”这种三流行业扯在一块儿,他从来不玩秘密录音或外遇跟踪的把戏。

纵观入行这七年来的精采纪录,范孤鸿曾经替汶莱的苏丹寻回一串祖传珠宝,送回到最受宠的第四名小妾手中。这个案子的败笔在于那位小妾对他太友善了一点,所以他几乎是被苏丹硬塞进私人专机,空运送回家的——不过银两仍然进账。

他也曾经接受“梅联帮”堂主的委托,为他们找出躲藏在洛杉机的叛徒,并且把那个人带回日本接受堂主的制裁。十天之后他在报纸上读到一则新闻,东京市郊发现一具无名男尸,死前曾经接受过严酷的私刑。

范孤鸿一看就知道那具无名男尸的姓和名,当然,他并没有多事地出面。

什么?你问他会不会有罪恶感,觉得自己必须为一条人命负责?别开玩笑了,当然不会!开宗明义就已提过,他只负责“找”,至于找着之后客户要如何处置,通常他并不关心,也不会过问。这是职业道德的问题!

在范孤鸿的搜寻历史中,获利率最高的个案索价新台币一亿两千万。那是帮阿拉伯某位酋长找回被两个儿子偷走的油矿持有证明,他按照老规矩索取“与标的物一成等值”的金钱做为代价,而阿拉拍酋长这笔钱付出相当值得。

获利率最低的CASE只开价五块钱,当时他在缅甸街头遇到一个哭得唏哩哗啦的小鬼,满地乱找刚才甩丢的棒棒糖。后来糖果当然被他找着了,可是也脏得不能吃了,最后他倒贴十五块,买了一只枝仔冰塞到那个小鬼头嘴里,胀破他脑袋的哭号声总算才止住。

干他这种边缘营生的人,眼要明,手要快,人面要广,心肠要硬,头脑要冷静,而且最忌讳有同伴缚手缚脚,因此他向来独立作业,宛如经营一人小公司。截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过失手的败绩。在感情生活方面,也避免沾惹上长期的牵扯。

浪迹异域二十余载,台湾之于他,犹如底片上一隅已然模糊的痕迹。除却自己出生在这个蕞尔小岛的事实,他不曾对台湾产生任何情感上的依归。

这一回,他终于有机会亲临福尔摩莎,理所当然是为了商务目的地考量。

上个月,洛杉矶的华埠要人黄天林找上他的度假小屋,传达哀戚的心愿。

“请你帮我把一幅儿子的作品找回来。”

刚从枪林弹雨的巴基斯坦历劫归来,范孤鸿认为自己有权赚得一次优闲的假期,用两缸美酒让自己泡到全身脱水,怀里搂着美丽温存的佳丽共同醉着生、梦着死。

“我正在休假。”他赤裸着上半身,一手懒洋洋地拎住冰啤酒,二话不说就把门把上。

结果,黄天林那个老贼头天天派人到他的小屋门口站岗,鲜花、素果、美女照三餐送上门巴结,只差没在他出门的途中沿路铺上红地毯。最后他之所以答应接见对方,完全和“大受感动”扯不上关系,只不过想早早让姓黄的交代完该说的遗言,然后送那个老家伙上路。

“你有十分钟的时间。”范孤鸿脸色不善,阴森森的口气足以让赤道的居民误以为自己移民到北极圈。

黄天林不愧为华人之首,对于他的冷眉冷眼完全无动于衷。

本质上,范孤鸿的五官就偏离了慈眉善目的分类。他并不“酷”,因为一个男人特意要求自己少讲几句话、少显露一点表情来符合所谓“酷”的形象,实在有点营养失调。他也不“冷”,生物学已有名训——人类属于恒温动物,无论性情如何低调,总逃不过三十七度半的体温,所以他拒绝和物种基因做无谓的对抗。

他只是“懒”;懒得交际、懒得应酬、懒得说话、懒得走路、懒得在度假期间接下新工作。因此,他任由粗浓的黑发直直蔓延到肩际,懒得绑!有监于肥硕的人走路比较花力气,他没事上上健身房维持精壮的体格,懒得变胖!平时外出,他当然更不会有撑阳伞挡日头的雅致,因而曝晒出一身深咖啡色的肤调,懒得漂白!

综合以上总总,却奇异的造就出他充满个人风格的形象,狂放不羁含着危险的气息,慵懒颓废又透露着明显的魁力,典型的让女性又爱又恨的“坏男人”。

普天之下,范孤鸿唯一感兴趣的东西只有“找”,并且“找到”。只有在一种例外情况下,他会动手做一些缺乏经济效益的白工——那就是当他无聊的时候。

而目前,他没什么目标好找,恰巧又懒得很,也一点都不无聊。

“令郎的艺作失窃了?”他兴致缺缺,二郎腿跷得高高的,没事还一抖一抖。

“不。”黄天林坐在他对面,从口袋掏出一张翻拍的照片,放在大理石几上,推向他的眼前。“四年前我儿子临摹了一贴陆游的花鸟图,转赠给私交甚笃的好友,谁知几年前那位朋友生意失败,竟然把这幅画以假乱真卖给别人。”

“你希望我把那幅膺品回收到你手中?”他仰头再灌一口啤酒,仍然一脸无动于衷。

黄天林黯然地点了点头。“三年多前,犬子罹患癌症过世,不久之后我家里又遭了祝融之灾,他仅存的几幅字画付之一炬。我原本想向他的好友买回唯一一幅可以让我睹物思人的画,没想到犬子的作品早已被他们转了一手,流落在台湾一户叶姓人家的手中。”

“既然你已经掌握了人事时地物数,何必非得要我出马?有钱好说话,只要你肯砸几十万美金下去,即便是张旭的真迹也买到手了。”他态度散漫的敷衍老头子。

“我试过了,第一次台湾的叶先生坚持不肯卖,结果,第二次……”黄天林的眼角瞥了下旁边的随从,一行四个人的脸色登时怪里怪气的。

范孤鸿立刻抓到重点。“第二次你的人上门寻他晦气,恰好碰上对方也很有点儿牛脾气,两边阵营就这么对上了?”

他的猜题命中率百分之百。黄天林更不自在的蠕动身子。

范孤鸿冷笑两声,充满嘲讽的意味。身为专业的“寻找高手”,他素来轻视以暴力手段达成目的的家伙。“找”这门学问需要花脑筋学习,而非凭恃一双硬拳头。

“我知道范先生习惯收取标的物的一成份价值做为佣金,然而犬子的画作不值几个钱。”黄天林示意打开一只公事包,整箱美妙呈送到他的眼前。“为了表示我的诚意,这里有两万美金,就当是范先生特地跑一趟台湾的车马费,至于对方开出的价码,另外由我全权负担。”

范孤鸿扫了那箱纸钞一眼,仰头灌完最后一口啤酒。喀隆轻响,铝罐被提成扁平状,他看也不看的投向身后的垃圾桶。三分外线,长射得分!

“范先生?”黄天林先沉不住气。

“那幅画对你而言是无从之宝。”他慢条斯理的开口,“我想无从之宝的一成应该不止两万美金吧!”

“你——”随行人员脸色一变,踏步上前就想发作。

“退下。”黄天林怒斥回失礼的手下,转头恳切的正视他。“那么范先生的意思是……”

“再加一个零好了。”他漫不经心的丢下一句,摆明了要刁难黄天林。

连陆游的真迹怕也倒卖不了二十万美金的天价,这笔生意实在物超所值得离谱,他故意狮子大开口,无非是因为不想接下来,趁早让姓黄的知难而退。当然,假若对方愿意当冤大头被他坑,那么跑一趟台湾也不算吃亏。

黄天林听见他开出来的天价,果然脸色大变,阴郁得宛如范孤鸿要求他生吞一只青蛙。思量复思量,心疼又心疼,半晌,老家伙牙一咬、心一横,用力点了点头。

好!就二十万!

范孤鸿站在台湾台北的阳明山的仰德大道,打量一座阵旧的独栋别墅。

“叶宅”。斑驳的铜牌钉在门口石墙上,两字楷书他的目的地。

他按下门铃,暗自忖度着周二下午两点会不会有人来应门。

嘀嘀两声,铁门突然被室内的人按开了,甚至连问都不问一声。难道台湾的治安已经良好到出入可以不盘问?!他纳闷着。

出于职业本能,他一步入私人庭园,立刻从大环境的点点滴滴推演着叶家的状况。看得出来林木经过一定程度的修剪,但并非出于专业园丁的手笔,主人想必有闲多于有钱,再不然就是对自己的手艺太有信心。

正式出马之前,他曾经调查过叶家目前的情形。据悉,男主人叶先生已经在一年多前过世,目前叶家仅剩遣孀和两名女儿,经济状况勉强维持在小康程度。

走到主宅门前,他还来不及敲门,里头蓦地响起叮叮咚咚的异响。

“哎哟!”维箴哭丧着脸。为了避开突然从厨房冲出来的爱犬苏格拉底,她脚下一滑,十来册装订完成的论文散洒了满地。

恶兆!她的心愿悚然浮现这个晦暗的名词。

在她即将取得硕士文凭的前一天,正要送给几位指导教授做为纪念的论文突然掉在地上,这一定代表着某种恶喻般的徽兆。

维箴弯身坐在楼梯的第一阶,开始推演种种可能发生的不测。莫非迤洒一地的论文象徽着“一败涂地”,她的硕士资格会取消?或者,面试的教授临时抽冷腿,决议撤消她的面试成绩?不对,她又不叫吕安妮,论文指导教授也不叫王文洋。——如果噩运发生在明天之前,让她无法顺利以得学位呢?

嗯,有可能!说不定她会临时发生车祸,遇到强盗、绑匪,毕竟台湾的治安日益恶化已是不争的事实。对了萌萌和继母大人双双外出,两、三天之内不会回来,举家目前只剩她和苏格拉底这一人一犬,如果凶狠的歹徒闯入宅子里,她区区弱女子又手无缚鸡之力……

“天啊!我快死了。”她苍白的容颜埋进手里,虚弱地喃喃自语。

“为什么?”

“因为绑匪即将闯进我家做案……”慢着!打哪儿冒出来陌生男人的声音和她对谈?维箴缓缓抬头,视线先收讯到一双染着薄灰的登山鞋,超大尺码显示鞋主人的个头肯定硕大得惊人。

眼眸渐向上移,越过小腿、大腿、腰腹、厚壮的肩膀,停顿在背着阳光的脸孔。

一双深咖啡色的瞳孔向下望着她。

“啊!”出现了!

“汪!”苏格拉底很争气的窜跳起来——然后钻进女主人的怀里陪她一起发抖。

入侵者倏地倒退几步,显然被一人一狗的叫声受惊不少。

“你你……你是谁?你想做什么?我们家很穷!”她高高举起苏格拉底,仿佛一面抵抗外侮的盾牌。

范孤鸿和两颗钮扣般的狗眼四目交接,狐疑的耸高眉峰。这女人以为一只发育不良的蠢狗济得了什么大事?

“请问这里是叶公馆吗?”先打听清楚比较妥当,他不想浪费时间在错误的地盘上。

“不……不对,这里是‘很穷’的叶公馆。”维箴抖着下唇纠正。

假若现场情形转画成一幅连环图画,范孤鸿可以想像得到,他的头上应该会被加上好几条代表“茫然”和“狼狈”的效果线。

“那么,‘很穷’的叶夫人在吗?”他决定,与火星人交谈就必须运用火星人听得懂的语言。

当然,眼前的这个女人与科幻片的绿色火星人相差很远。最起码的一点,她的皮肤有别于碧绿色,而是偏向奶油白的圆润基调。说真的,看多了白种女人粗糙的肤质,她这身肌肤还满令人欣赏的。至于五官,总体而言相当文弱秀美,假若抹去她眉宇间的惊惶,浓化现有的书卷气,相信中国传统的“文人酸儒”就像她这副形样。

至于什么性感、冶艳、风情万种,抱歉,安在一只蜜峰身上都比用来形容她更适合。

维箴和陌生男人对谈了几句,发现他并未展现出大开杀戒的意图,心头稍稍凝定下来。

“很穷的继母大人不在。你刚才怎么进来的?”她先打听清楚比较要紧。

“门没锁,我又听见里头响起碰碰撞撞的声音,所以自己推门进来看看。”一般而言,他极少为自己的行动提出解释,不过第一印象定江山,先做好外交有助于他完成所托。

“哦。”这表示陌生人并非擅闯民宅,维箴又放心了几分。“你是来应徽的?”

应徽?他心中打了个问号?

“唉!”范孤鸿含含糊糊的应道:“请问叶夫人何时会回来?”

“她到店里去了。你有没有带履历表?”

他摇摇头。黄天林曾经提到,叶家对于卖画一事的反应相当负面,或许她将来意移到其他方面,有助于叶家人对他降低戒心。

“这就有点麻烦了。”维箴严肃地直起身,拍拍直筒裤的灰尘。“你也知道,你和我们预期的应徽者有点出入。”

他怎么会知道?莫名其妙。“我想,应该是性别的缘故。”她陷入喃喃自语的情境。“一般而言,上门应徽的人以女性居多,然而雇主不应以性别做为筛选标准,这对男人相当不公平。可是女人本来就是社会上弱势的一群,假若我们把这个工作机会开放给男性,那女人又少了一个发挥长处的领域。”

“嗯。”他开始观察哪里有冰水可喝,顺便坐下来打个盹,等她自言自语完毕再正题。

“你贵姓?”

“范。”厨房好像在右边。范孤鸿率(奇*书*网。整*理*提*供)先领路到冷饮的大本营。

“大名?”维箴捧着苏格拉底跟上他的脚步。

“孤鸿。”他找到冰箱,搜寻清新沁凉的铝罐。

“你有没有前科?”

“没有。”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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