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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毫不知情的楚叶根本没有听到那人的呼喊,自顾的办着自己的事情。
见那人忽视了自己,一向娇蛮的方琳琅心情此时已坏到了极点,提了音量又将那话重复了一遍。都怪皇兄说要隐瞒身份,所以她才勉强穿了身上这件破衣裳,等一会皇兄来了,就有他好看的了!圆圆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那个人,心里愤愤的想。
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楚叶边想着边摸了摸,没有啊!又转念一想,不对啊,自己带着斗笠怎么可能有呢?
那这些百姓都在盯着自己做什么?
见越来越多的人围在自己身侧,还有的两三个人聚一堆一边打量着他一边窃窃私语。
难道自己的身份又被发现了?一想到这,浑身一哆嗦。
这时,一旁领着一个小孩子的大娘走上前扯了扯他的袖子,好心的说:“小哥,有人叫你呢!”
兮回?楚叶脑子里马上闪过了她的身影,急忙向后看去。
可令他失望的是,后面哪里有兮回的身影,就只看到了一个插着腰满脸怒气而且还看不出男女的脏兮兮的人。
楚叶转回头问那大娘:“人呢?”
那大娘脸上有些疑惑,抬手指向那青衣说:“就那人啊!刚刚都叫喊你好几次了!”
什么?
再一次将目光放在了那人身上,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记忆中确实没有这样的人啊!
可既然刚刚别人都说是他在叫自己,那就问问吧!
于是她指着自己冲着那人道:“公子……”
“噢不……”
“姑娘……也不对”
“你是在叫我吗?”
楚叶接连摇了三次头,她实在看不出这蓬头垢面之人是男是女,又怕叫错了怠慢了人家,一时不知如何问是好。
见那布衣终于回过头来了,但没想到那人竟敢当众给自己难看,一时怒火中烧。瞥了眼那个马上就要走到这边的挺俊身影,方琳琅便放开了胆子,一面用手指着楚叶一面大步向他走去,戳了戳他的肩头,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没错!你!就是你!”
没想到这人竟动上了手,楚叶不禁被他戳得脚底一个趔趄。
两人素未相识,这人怎么一副想将自己吞下腹中的样子!自己就长了张如此招揽祸事的脸吗?
繁华的马路上一片寂静,众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道路中央那两个对峙的人身上。一人衣衫破烂满身灰尘,一人头戴斗笠不见喜怒。一时之间,气氛尴尬不已。
“跪下!”
一个尖脆刺耳的声音传了过来。
此话一出便引起了众人的不满,人们纷纷冲着那个衣着褴褛之人指指点点起来,这人还真是不讲道理,撞了人还让人家跪下,他当自己是天皇老子啊!
楚叶也是十分惊骇,来此几个月了还从未有人敢当面辱骂自己,这人好大的口气啊!
那边方琳琅见周围的人都在用谴责的眼光看着自己,身为公主的倔强让她不得不继续蛮横道:“叫你跪下没听见吗?”
轻轻地掸了掸肩膀,楚叶实在是佩服眼前人的厚脸皮,都这样难堪了还不知悔改。
“在下不知哪里得罪了您?”挺直了身板,语气里是身穿粗衣之人难有的不卑不亢。
“你…”方琳琅说得有些底气不足“你刚刚撞了我!”
还不等楚叶发话,一旁看了半天的白胡子老头走上前,胡子因为说话太用力一抖一抖的十分好笑:“大伙刚刚可都看得清楚,明明是你先撞上了人家的。人家小伙子没理你,你倒恶人先告状了起来!”
“是啊!明明就是他的错!”
“就是,没见过如此可恶的人!”
“真是没有教养!”
“……”
经过那老头一说,舆论又掀了起来,四周人又开始谴责起方琳琅了起来。
而那方琳琅何时受过这样的目光,心里有些慌乱了。
“琳琅!”
一个温煦的声音传了过来,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带着看戏的意味打量着来人。
只见身着水蓝色的锦衣的男子走了过来,身姿卓越,步伐稳健,眉眼间精细有致,一双大而明亮有神的眸配着坚挺的鼻翼显得更加儒雅风度。
方琳琅见救兵来了,马上小跑了过去,拽着那人的衣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司马荣一看她那身上脏兮兮的样子,眼里有丝厌恶,不动声色的抽出了自己的胳膊。早就预料到她会给自己惹麻烦,没想到,真是验证了!今天怎么就心软带她出来了呢?他暗自责怪自己的不谨慎!
“家妹年幼,今日多有得罪,不知您贵姓,改日定当上门赔罪!”蓝袍男子向对面那人作揖,恭谦的说道。
看着当哥哥的这男子还是挺会做事的,楚叶心中有事也并无为难之意,挥了挥手打算了事:“既然阁下如此说,登门致歉也就罢了,就当是得了个教训好了!”
“遮着脸还不肯告诉姓名,我看你是没脸见人吧!”
好好的气氛全被这句毫无遮拦的话给破坏了,四周的人议论声更大了,他们还没见过如此没教养的人。
“休得无礼!”一听这话,俊秀的脸庞黑了下来,回头大声呵斥着。
这人还真是蹬鼻子上脸
楚叶一向信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总不能让人欺负到家门口了,她也
“这位男不男女不女的人,我想请问,你鼻子底下长的嘴是用来放屁的吗?”楚叶不屑一顾,反正遮着脸也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干脆把从司马瑾那里学来的骂人的话全都用上,好不解气。
方琳琅此番脸已经完全的气紫了,嘴里的话也急得说不上来。一旁的那人倒是皱了皱眉,语气中有些责怪的意味:“这话严重了吧!”
“在下也无意冒犯,实在是有些人没有自知之明,这可怨不得别人。”
说话间楚叶的眼神飘向了那男子身侧之人,似是意有所指。
“你……”
也不等那边还要反击什么,楚叶径直拍了拍衣袖准备离去。她在这地方逗留的时间太长了,兮回还没找到呢,顿时就没了斗嘴的心思。
可走了几步却见她忽然停了下来,回过头对那瘦小的泼人说道:“你,迟早会坏在这张嘴上!”
方琳琅一听当即就要回话过去,却被司马荣拦了下来,放任那斗笠之人畅然离去。
只听他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上传了来:“回去将《女戒》抄写十遍。”
方琳琅脸当即就沉了下去,恨恨的盯着那个离去的布衣身影。
别让我再看到你,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街边的一脚,头戴斗笠的布衣人还在漫无目的的寻找着。
只见一个绯衣的身影在向他靠近。
“啪!”一个修长有力的手掌拍在了楚叶的肩头,引发了她“啊!”的尖叫,引起了过路之人的侧目。
“你这人怎么像个女人似的,大惊小怪!”轻佻散漫的声音传了过来,耳熟得很。
嫩绿的衣袍衬得那张玉瓷白的脸颊更加妖媚,满是笑意的桃花眼配着细长的远山眉。真是好一副公子如画!
但这翩翩佳公子的样子在楚叶的眼中却满是得意与挑衅的意味,心里有种撕碎他的冲动!但显然无论从理论还是实际上她都不会出手的,毕竟双方差距悬殊,于是只有装作很男子气概的挺了挺不宽阔的胸脯,证明着自己的‘性别’!
但证明自己的同时还不忘嘲笑那小人:“你这人怎么像个鬼似的,偷偷摸摸!”
只见司马瑾听了这话后极其风骚的撩了撩额前的碎发,一脸拽拽的样子:“你见过我这么潇洒的鬼吗?”
这人自吹自擂的功夫楚叶还真是自愧不如,故作沉思的打量了他一番,捏着下巴万般肯定的道:“您这可不叫潇洒,是漂亮!”
090踏青()
从街上回来,楚叶就慵懒地摊在院子里。
楚杉那小丫头进宫去给皇后请安,晚膳也留下宫里吃了。礼闱三场考试都已经结束,如今自己这个主考正在风口浪尖上,为着避嫌,阅卷的活儿也轮不到楚叶的头上。如今的她可真是无事一身轻,自由自在地紧。
“大人!”
青花点缀的瓷盘上错落有致的放着几块西晋特有的水晶糕,外观圆润入口香甜,可谓是受尽了人们的喜爱。楚叶吃过一次便日日想想,兮回经过叶离的精心调教,哪还能不为自家阁主时常准备好。
一边端着这盘糕点走过来,她还一直在心里捉摸着,这大怎么喜欢女孩子家的糕点呢?
清香入鼻,食髓知味的楚叶立马拿开了盖在脸上的书,眼神一直放在兮回脸上,努力做到对她手中那令她垂涎欲滴的食物视而不见,故作责备的说:“现在知道来讨好我了!”
“大人说笑了!兮回哪能啊!”虽然这样说着但她的头都快低到碗里了,肩膀也有些微的颤抖。
“行了!看你这样儿!”楚叶最见不得人哭了,立马见好就收,抬手接过了那糕点玩笑道:“我可不想让我的糕点沾上某爱哭鬼的眼泪!”
说着她便急不可耐的抓了一块放入嘴中,唇齿留香的丝滑感令她心满意足,毫无形象可言的吃相就连每日在她身边的兮回也是每一次看到都要好长时间才能消化。
毕竟,这和平日里风度翩翩的尚书大人相比可真是大相径庭!
“兮回,碧落那怎么样了?”今儿上街她本是打算去梦溪坊瞧瞧,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方琳琅,再加上兮回迷路这事把她的计划都给打乱了,害得她这会儿都回了府邸才想起正事。
“放心吧大人,那碧姐姐打理得很好,自打开业以来是门庭若市啊!这京城的其他青楼都瞧我们眼红呢!”虽然打开始兮回是不怎么看得上碧落,但见她属实是很有手腕,心里也不禁有佩服之意,话里也开始透着股骄傲之意。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选的人!”楚叶从不吝啬对自己的夸奖,一副牛哄哄的样子。
“是是是,大人真是看人精准,料事如神!”
兮回故作五体投地状,要说这西晋最怪的官就属眼前这位爷了,除了他还有哪个大官敢这样肆无忌惮的搞选美,开妓院。
“我这是改良青楼的水平!”身正不怕影子斜,她可是正经的生意人,正大光明。
“大人,那边汤还煮着呢,兮回得去看着了!”兮回觉得自己一个小丫头实在是无法理解大人那饱读诗书的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不,正常人都不能明白大人到底有何思考!所以,兮回肯定,大人不正常!
楚叶也没多说什么,挥了挥手便让她离开了。主要是她这一天实在是累坏了,先是遇上了脑子有问题的,后又遇上妖孽的,自己这生活真是丰富多彩啊!
可是他就奇怪了,为什么每次出门都这么不顺呢?
思索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又躺了下去,以书掩面,准备补觉。
“小叶子!”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即将入睡的楚叶耳边想起。
司马瑾怎么又来了!
楚叶一个哆嗦就从摇椅上掉了下来,跪在地上睡眼朦胧的说:“不知殿下驾到,臣有失远迎!”
修长的身影一个跨步潇洒的坐在椅子上,悠闲的看着底下跪着那人:“怎么,小叶子肯醒了!”
一听这话楚叶忙给自己说好话:“殿下驾到,那可是臣莫大的荣幸啊!自然是会醒的!”这话的言外之意是,够给你面子的了,别人来我都不醒的!
司马瑾听出了他的意思,只是笑了笑:“本王这可是微服私访啊!”
微服私访?
她这尚书府,司马瑾来来去去比子啊自己家里还随意,还微服?
“怎么,小叶子不希望我来!”
楚叶微微尴尬,这狐狸怎么又看出自己的心思了,难道是大仙吗?纵使她心里是这么想,但面子上还要做足,朗声道:“怎么会,臣的大门永远向您开放!”
天如澄水的蓝,阴翳的古槐下,两个身影相对而立,一高大一娇小,场面十分和谐。
“不知殿下此番前来,所为何事?”楚叶有些犯迷糊,早晨在朝堂之上他没有要求自己留下,怎么亲自来了?
司马瑾挑了挑眉:“怎么,没事本王就不能来了?”
看着霸占着自己舒服的摇椅上的臭狐狸一副‘这是我地盘’的样子,牙咬得吱吱作响。但还是笑嘻嘻的恭维道:“殿下说笑了,普天之莫非王土,您去哪里自然都是应当的!”
“阿谀奉承!”
那人素净的鹅蛋脸上满是嬉笑,司马瑾挑了挑眉一副嫌弃的样子。
“小叶子最近深得人心啊!”戴着翡翠板子的拇指轻磨着下颌,一脸玩味的样子,心里则是想要看看楚叶的反应。
“臣能有今日,都亏殿下的提拔!”楚叶依旧是先前的样子,专挑好听的话说,这拍马屁的功夫还是从师父那里学来的呢!
一旁的司马瑾虽一脸的慵懒,心中对楚叶这种无论什么时候都装着一副小人的样子感到无力,便转移了话题。
“春天也到了,小叶子可有想过出城去?”
出城?
楚叶疑惑地看了司马瑾一眼,这人怎么想一出是一出。朝中局势这么紧迫,他还有兴致出门踏青?
没等她回答,就听见司马瑾自顾自地炫耀道:“说起城郊的春景,那可是美的很。只可惜大部分的好景色都被圈进了皇家园林之中。而我!”说到这儿,司马瑾突然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从怀里掏出一块玉制的令牌出来。炫耀地在楚叶眼前晃了一晃。“这可是我缠着父皇好不容易要来的。怎么样怎么样。反正你明日叶休沐,咱们结伴同行,湖边对弈,湖心垂钓,吹着细密的春风,好不享受!”
楚叶眼神一动,心里像是有个小人儿,一直催促着她,要她赶紧答应了去。
早就听说西晋帝京的城郊美景原声江南。既有北方的粗狂大气,也不乏江南水乡的细腻秀美。说起来,楚叶还真是有点想去呢!
她抿了抿嘴,应是压住了心底的雀跃。
“那小杉……”她喃喃地说了一句,仿佛是故意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若是她去和司马瑾踏青,小杉那丫头一个人在府里可怎么是好?
闻言,司马瑾不由得脸色一黑。
小杉,又是小杉。
他都开始怀疑当初收养这丫头的决定是否正确了!
瞧着楚叶那副纠结的模样,司马瑾突然站起身来,足尖一点便跃上了尚书府的院墙。
楚叶微愣,看着司马瑾的背影消失在眼中,叹了口气。
可谁能想到司马瑾竟然又回来了,在楚叶惊愕的目光下,将一个看起来很是普通的木质盒子塞到她的手里,又留下一句:“替本王保管好!”就又凭着轻功走远了。
紧接着只身前来的司马瑾趁楚叶还在犹豫要不要打开盒子之际,便消失了。
武功不错啊!楚叶暗赞,同时打量了手中的盒子半响,也没看出什么门道。
索性直接打开了盒子,只见一个镶着一块圆润饱满的血色的珠子的发钗,那血色的珠子与前几日北国进献的血珠有几分相像,却又有些说不上来的不同。但一看便知道是个价值不菲的东西。
“他这是什么意思呢?”楚叶喃喃的说道。
“大人,你在说什么呢!”兮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楚叶吓了一跳,本能性的将盒子塞入了袖中,转过身去:“没什么啊!你那汤熬完了啊!”
兮回点了点头,笑着说:“公子去尝尝吧!玉儿新想出的做法,看看合不合大人的胃口!”
“好!”看着兮回那一脸天真的样子,点头应允了。
她捧起汤碗饮了一口,脸上露出一副享受的神情。兮回见楚叶如此喜欢,又忙不迭地给她添上。
楚叶一边喝汤,一边细细琢磨着司马瑾莫名其妙地约她明天去踏青的行为到底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不过……
楚叶停下手中的动作,望着自己这府邸的院墙喃喃自语道:“这墙,也该加高一些……”
091钓鱼()
春风好似女子的手,缓缓拂过三月的帝京。礼闱舞弊一事在皇帝是授意下,由刑部,吏部以及礼部联合调查,楚叶身为礼部尚书,这时候原本也应该是在府衙中与剩下的两位尚书大人好好商讨这件事,可她却实在没经得住司马瑾的磋磨,和他坐上了去城郊的马车。
如果说帝京城中尚有着一丝寒冬所残留下的寒意,那么城郊就已经完全沦陷在春日的融融温暖之中了。柳条早已抽出了新芽,随着春风左右飞舞摆荡。青青小草也早已经厌倦了自己土黄不堪的旧衣,迫不及待地穿上了青绿色的新衫。日光和煦,春色正好,饶是原本有些不情愿的楚叶见了这一副早春景象,也不由得绽开了笑脸,眼中莹莹闪闪,好不快活。
司马瑾看着楚叶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带她来春游踏青是来对了!
“吁……”虽说竹子是临时充当起车夫的角色,但赶起马来也是有木有样。载着司马瑾和楚叶的马车稳稳地停在城郊的一处小湖旁边。早春的湖面上尚有几处厚冰没有完全消融,可却那厚厚的冰层却完全挡不出帝京贵族们外出踏青的脚步。
司马瑾还以为自己已经来的够早了,可却没想到还有人来的比他们还早。
楚叶好笑地看着司马瑾,她可还记得清清楚楚,马车一路过来,司马瑾就说了一路:
“小叶子,咱们一定会是最早到的!”
“你放心,咱们到时候就在湖边钓鱼,钓上来的鱼就就地烤熟吃掉……”
“小叶子,我烤鱼很好吃的……”
可如今……
司马瑾看着那些脸上薄纱轻覆,成群结队的世家贵女,内心想法绝非哀怨二字能过解释清楚的。
看着司马瑾垂头丧气的样子,楚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司马瑾想尽了办法,把小杉留在了宫里,打着“多陪陪皇后”的名号,实则为了和她单独出来踏青。费尽脑筋,却只得到这样的结果。她要是司马瑾,定然也是十分沮丧的。
楚叶点了点头。
司马瑾帮她甚多,又是特意为了让她能从繁琐的公文案牍之间逃出来,才说要出来踏青。她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