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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继续说道，“如果有消息这里要倒闭的话，冲进来的可能就不是你们了，第一个冲进来的应该是警察。”
话音刚落，人群中出现了一阵骚动，站在最前面的中年男子第一个往前面的红线冲了过去，后面的人更是一拥而上，你推我挤地往红线的方向跑去。
方怡静等人赶紧闪在一边，方平安看着大家都在争相排着队，他冲程庭竖起了大拇指。
程庭笑了笑，有一件事他并没有说，但这恐怕永远都不会说，这些人来这里也有他自己的一份功劳。
凤凰大酒楼的赵总向他们径直走了过来。
第一百三十二章 开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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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留在外面干活的徐航、史平他们几个人，方平安等人便回了办公室。
赵安经过排着队伍的人群时，有人认出他来了，不停地用手指着。
何总问道，“赵总不会是也来要求退钱的吧？”
赵安赶紧摆了摆手，说道，“怎么会呢。”
何总上下认真地打量了他半天，见他确无此意，便走到边上去冲泡茶去了。
赵安看了一眼众人，扫了一圈，然后用手指着办公桌上的电话，看着方总说道，“我想打一个电话回酒楼，不知道方便不？”
方平安伸出手指了指，说道，“请随意。”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赵安气定神闲地走到桌前，拿起电话说道，“你们赶紧做几个拿手的菜送到交易中心八楼。”
方怡静赶紧对他爸说道，“赵总酒楼的味道特别棒，待会儿送过来了，你一定要好好尝一尝。”
程庭十分感激地望了一眼赵安，说道，“赵总真是体贴。”
赵安把目光也投向程庭身上，说道，“你的事情这几天我一直都在听说，现在有好多个版本过来，都不知道哪个是真的。”
方怡静听起来兴趣马上来了，赶紧问道，“还有什么特别的版本吗？”
赵安看了看众人，酝酿了一下，略带神秘地说道，“有人传说你和赵傲天赌的是命，谁要是输了就从交易中心的顶楼跳下来。”
众人一听马上哈哈大笑。
坐了不到半个小时，便有人拎着一篮子饭菜进来。众人便都挪到会议室，菜一个个都摆放好了以后，盘子都是准备好的，上面的花纹很精致。
方平安只看了一眼，赞叹道，“凤凰大酒楼果然是名不虚传，这些菜的外观看起来就让人很有食欲。”
赵安指了指桌上的菜，说道，“大家随便吃，如果不够的话，还可以再加的。”
众人风卷残云一般，所有的菜都吃了一个精光。
赵安坐到程庭边上，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说道，“外面来的这些人都是听到了消息才来的，这个消息我也收到了。”
程庭说道，“让我猜一下，我肯定可以猜出来是谁告诉你的。”
他还没说出来，方怡静已经抢在他前面说道，“彭峰。”
赵安点了点头，赞叹道，“原来大家都知道了。”
停顿了两秒钟，他说道，“我便赶紧过来看看，想不到就碰到了外面发生的这一幕。”
程庭笑了笑，说道，“您是不是也想像他们一样，把钱拿走呢？”
赵安“嘿嘿”一笑，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说道，“半路上还是有这样的想法，后来一想合同还在你们手上呢，就没这个想法了。后来一想都走了这么远，反正都到楼下了，就上来了。”
赵安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我主要是想来看看一个敢跟赵家叫板的年轻人。”
他一说完，众人便哈哈大笑起来。
方怡静在一边担心地说道，“现在这么多人来这里，咱们过几天的现金就会少一些。”
虽然少的这一部分，连九牛之一毛都不到。
程庭看着她笑了笑，说道，“还过两天不就知道了嘛，这一天总会到来了，让人高兴的是时间又短了点。”
众人惊讶地看着程庭，不相信他现在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来，赵安两只手都竖起了大拇指。
史平吃完饭以后，抹了抹嘴巴，偷偷看了两眼方怡静，才慢慢地挪出去继续办事，外面排队的人也才走了没几个，队伍还很长。
中年男子伸手按了一下电梯按纽，后面追上来一个大胖子。
“龙哥，你怎么就走了呢？他们还要隔两天才退钱，这好慢呢？”
中年男子看了他一眼，说道，“这还算慢呢，我从来没有见过那家证券公司像他们这么好说话的，你也不拿出合同来看看，闹到法院吃亏的也是咱们。要不你去试试。”
胖子便不说话了，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他赶紧伸手拦住，让中年男子先走了进去。
……
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广场上，许多人还趴在地上，多数人都没睡醒。第一个人醒了以后，旁边的人慢慢都被吵到，纷纷都站了起来。
但广场上的人群还在不停地增多，后面还排着长长的队伍，所有人都是前胸贴着后背地站着，双手紧紧地抱住前面那个人。这时候不分男女，队伍中有不少女性，没有一个人喝斥后面的男子贴得太近。
谁都不想有人插队，这也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因为新股发行量大的原因，新出来的规定是一个人可以拿十张身份证，购买十张认购证。
几乎每个人的口袋里都装了至少二十个以上的身份证，许多是在乡下找同村的人租来的，少的二十块钱一张，多的达到五十六十块钱一张。
过不了两个小时，这些认购证就可以派上用场，排在最前面的几个人都兴奋地撮了撮手。
程庭从八楼的窗户往下面看过去，现在这一排的灯光还都是暗的，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因为现在时间确实太早了。
打车过来的时候，出租车司机很兴奋地告诉他，这么早就去交易中心几乎是没用的，因为排队买认购证的人早几天就开始排队了。
程庭笑了笑，下车的时候跟司机说，他并不是去排队买认购证的。
楼下开始慢慢地动了起来，昨天看起来还疲惫不堪的队伍，现在显示出一股异常兴奋的感觉，就像回光返照时的情形一般，所有人都苏醒过来了，不停有叫卖声、吆喝声等传了上来。声音也越来越洪亮。
程庭正看着，电话打了进来，他一看是方怡静的，接上以后，便说道，“赶紧过来吧，我已经到了。今天把车停在酒店里，千万不要开车过来。”
方怡静气喘吁吁地冲上楼，看到他坐在窗户边上，便走了上前。
“今天楼下要开售收认购证了，你坐这么高是看不到的，想看的话最好去楼下。”
程庭指了一指边上的空凳子，等她坐上来了以后，说道，“楼下不如这里看得清楚。”
方怡静觉得很奇怪，明明售卖窗口在一楼，从楼上怎么看得到呢，不过管他，反正有程庭在一边陪着自己看，就无所谓了，怎么着也会高兴许多。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不好意思，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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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个小时，人群中突然出现了一阵骚动，之后所有人都往门口处挤过去，像有磁铁吸起铁钉一样，所有人涌的方向是一致的，似乎都是想进大门。
方怡静便站了起来，脖子伸得长长的，这样子似乎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方平安使了一个眼色，何总便往电梯方向跑去。
昨天一直拖到十点左右才下班，程庭看何总他们还能来这么早，也算是比较敬业。
方平安似乎意识到有什么问题要发生，走到二人身边，靠着窗户站立着，双眼也朝下看着。
“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吗？”
程庭点了一下头，说道，“还不是小事。”
短短两分钟的时间，楼下的骚动就已经演变成了骚乱，先前像磁铁一样被聚起的人一下子全部散开了，就像是有另外一块磁铁出现一样，人群被拉开了，许多人往马路边上跑去，方向都是固定的，不停地有人在大声地说着什么话，大部分人往东南方向跑去。
第一个遭殃的是马路边上停放的汽车，尽管只有十来辆车，从楼上一眼望过去，其中最显眼的是一辆加长版的黑色奔驰轿车。
方怡静也见过许多回，指了指，说道，“那个人车是姓赵的吧，上次我们吃饭的时候好像就碰见过的。”
这种问题自是不必再回答的，她说出来只是让她更确认罢了，在这么小的一个城市里能够开得起奔驰的人屈指可数。
第一个经过这辆车的男子，手上拿着一个斜挎包，刚才在路边他捡起半块砖头，用半张报纸包了包，便放进了身上的这个包里。他把包换到了右手上，估计了一下距离，站得离奔驰车有一米远左右，用力扬起手上的挎包，在天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包击中车左侧的窗户，穿了进去落在前排的座位上。
方怡静惊呼了一声，说道，“怎么开始砸车了呢。”
她正准备问程庭问题，突然听到楼上传来一阵怒吼声，这是一个熟悉而让人难忘的声音。
程庭很高兴听到楼上有反应，他向路边望去。拿挎包的男子看了看四周，大家都在往前面走着，根本没有人注意他这个动作，他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过了两分钟，他又慢慢地往车上下来了。
男子下车以后，短短五分钟便有三四波人，前后十来个人走了进去。
楼上的怒吼变成咆哮，方怡静把耳朵凑近了窗户玻璃，其实不用听也知道楼上在说什么。
方怡静眼里的惊讶慢慢地变了，她惊恐地上下打量着程庭，说道，“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你打电话要强调让我别开车来了。”
她一只手搭在程庭的肩膀上，说道，“你其实早就知道了。”
程庭并没有回答，只是依然看着楼下。
刚才砸车的男子早就在街角走不见了，离开的时候没有受到任何人的阻拦，黑色的奔驰车身上已经被人倒满了垃圾，四面的车窗玻璃都已经被打烂了。有一个人正俯身，蹲在汽车轮胎的旁边，等这个人再站起来时，汽车一边已经倾斜了下去。
大街上并不是只有一辆车是这样子了的，十多辆车的车身玻璃都被砸了，车门被打开了，里面的东西都被翻了出来，四周掉的到处都是。
方怡静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呢？”
程庭点了点头。
何总坐电梯下到交易大厅时，许多人正在大厅里嚷嚷着，里面乱作一团。
地上到处都是碎玻璃，大厅里原来放置整齐的椅子都被打翻了，所有窗口的玻璃都没有了，里面的工作人员正躺在角落里，旁边站着保安。要是窗口里面没保安的，就只有男同志档在前面了，工作人员身上早就丢满了垃圾。
他在人群中找到了谢小安，一把拽住他，两人躲到一个角落里，一路上还要小心不要被地上的玻璃扎到了。
“现在这里怎么回事呢？怎么乱成现在这个样子。”
谢小安一脸的不信，看了看地上，说道，“先前这里排了这么长的队，进来买认购证，只前面二十个人买到了认购证，后来的人再到窗口问的时候，说已经卖完了。”
何总似乎不相信，惊讶地问道，“怎么会这么快呢，这次不是有五百万张的嘛。”
谢小安挠了挠头，说道，“我也不清楚，平摊下来到咱们市，也至少有几十万张吧。”
何总点了点头，大厅现在已经是一片狼藉。
全国有十个大城市都有售，南城占的是汉市的光，上面看这里的炒股基础比较雄厚，给了点照顾政策，所以这里也可以购买。
二十个人，每个人拿身份证可以购买十张，也不过是二百张而已。
两人对视了一眼，谢小安指了指中间的柱子，一个男子靠着柱子坐在地上，看起来三十岁左右，正弯着腰不停地呻吟着，手上还是紧紧地抓着一个破损的包。
他说道，“这个人是黄牛，这边的窗口才一关闭，他便走到后面的队伍边上，说有认购证可以卖，一张认购证的价格从七百到一千不等。”
从窗口购买的话，一张认购证的价格是一百块钱，而且政府已经承诺了抽中的比率是10％，抽中的认购证可以换购新股一千股。
排在后面的人便气愤不已，这排了好几天都没买到一张认购证，一见这个黄牛出现大家的怒火便被点燃了。
窗口里的工作人员都已经离开了，破裂的玻璃不停地闪着光。
何总还准备再多问几句，谢小安转过头，看了看广场。
广场上没有多少人剩下了，多数人走的方向都是一致的，地面上留下了一堆席子，绿色的军大衣散乱地随意躺在地上。
谢小安说道，“我得跟着他们去了，好几个朋友都在里面，我看他们的情绪有些失控。”
何总还没张口，谢小安已经走到了大门口处，突然又转身过来，冲他大声说道，“帮我转告下小程，就我说非常感谢他。”
说完，他的人就往马路上冲了过去。
柱子下的那个男人依然还在不停地呻吟着，他便走了过去，慢慢地扶起该男子。
男子看了他一眼，说道，“谢谢。”
何总打量了他一眼，看起来并不怎么眼熟，便问了一句，“你是新来的？我以前没怎么见过你。”
男子摇了摇头，并不说话，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翻开手上的布包，里面的只剩下不到十张认购证了，他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去。
第一百三十四章 出来混总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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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总回来把打听到的情况，跟大家都说了一遍。在座的鸦雀无声，大家都静静地看着程庭。
似乎他早就料到了今天的情况一般，只当他是有什么小道消息，也不好当着大家的面多问。
何总毕竟是本地人，担心地说道，“这二千多人跑的这个方向，我看了一下，好像是往政府广场那边去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呢？”
方平安看了看外面，便说道，“你去看一下吧，反正今天坐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事了。”
何总便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上望了望远方。
钱中豪笑着说道，“看样子，今天是不会有人上门来找我们退钱了吧。可惜的今天没开车，不然的话可以送你过去，现在外面的太阳应该渐渐热起来了吧。”
程庭走到何总的身边，看向同一个方向，说道，“今天在外面恐怕是打不到车了，应该不会有出租车今天还敢上路了。”
何总点了点头，慢慢地转身往电梯口方向走去。
电梯刚开门，史平从后面冲了出来，也跟了进去。
何总一只手放在电梯门上，同时把目光投向方平安，带着询问的意思，方平安轻轻地点了点头。
楼下奔驰车边上，赵傲天围着车转了三四圈，车的四个轮胎还在，不过已经全部都破了，全部都已经报废了，他此时已是欲哭无泪。
刚才他在不停地试着报警，但是电话一直都在占线，大街上现在这个混乱的状态，估计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找警察帮忙。
他看了看众人走出的方向，还在原地犹豫着的，突然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看电话号码，放下电话之后，他赶紧往交易中心方向跑去。
方怡静说道，“赵傲天正在往这栋楼里冲呢，这简直是百米冲刺的速度呢，看他这个样子，就好像有人在后面追杀他一般。”
说完，她咯咯地笑了起来。
赵傲天才出电梯，便听到里面办公室传出来杯子摔碎在地面的声音，一个、二个、三个……
他赶紧冲进去，一推开门便看到赵东来正面红热刺，一脸的怒气，面前的三个人毕恭毕敬地站着，一动不动。
白骨瓷杯子破碎得一地都是，他小心地绕过去。
赵东来见他进来了，愤怒地说道，“都现在这个时候了，一辆汽车有什么好看的，砸了就砸了。”
赵傲天本来准备好了一番说辞，正好跟他爸诉苦哭一下穷，现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赵东来不等他说话，直接说道，“现在没有我的命令，你们四个人任何地方都不要去，去任何地方都要跟我先报告。还有你们都干了一些什么事。”
停在楼下的那辆进口的奔驰是现在国内的最高配版，内饰真皮全包，排气量是4。0l，不加税就是四百多万，平时不光是赵傲天，赵东来其实非常重视，几乎每天晚上回家以后，都会让司机把车擦得干干净净再下班，甚至有时候他还会亲自动手擦。
赵东来在楼上早就看到了发生的情况，当然不是只有他的奔驰车被砸了，虽然他家的奔驰车车只是显得碍眼一些，车头上三角形的标志也已被摘掉了。
赵傲天看了看彭峰，正一脸的沮丧，两眼盯着地上的脚。
茶几上原来摆放整齐的一打认购证，现在散落地茶几和地上，屋里丢得到处都是。
这些只是一部分而已，隔壁办公室里保险柜里还放了一大堆。
赵东来走到窗户边上，低着头看着下面。
他走到彭峰旁边，小声地问道，“现在什么个情况呢？”
彭峰用手指了指地上的认购证，一句话也没敢说出来。
赵傲天还不太明白，正要开口再问两句，彭峰摇了摇头，抬起一根手指，指向赵东来的背影。
他仔细地盯着地上看了看，许多认购证已经被撕成了两半，刚才不仔细看，现在一数下来至少有一百张左右。
一张认购证虽然只卖一百块钱，但是现在已经炒到了一千多，这地上已经被撕烂的认购证一算至少也值十来万。
赵傲天走到他爸身后，轻声地问道，“爸，怎么撕了这么多认购证呢？”
赵东来看了一眼地上，眉头紧紧地压了下来，手上的青筋全部暴露出来，并不停地发抖着。
“这些认购证还有什么用，你看看你们这几天搞的事情。”
他话音刚落，彭峰等人的头更低了下去。
虽然没有直接批评他，这话其中也是说给赵傲天听的。
这几天每天晚上他和彭峰、秦庄三个人约人喝酒吃饭，这些买来的认购证都是喝回来的，当然红包也没少送，好不容易搞定楼下负责发行的邢经理。
赵傲天还没明白过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