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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包袱-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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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大约过了半刻钟都没人来,我刚想推门出去看看,便有几个彪形大汉破门而入,李妈妈走在最末,掐着腰往我跟前一站,一脸黑,她倏地伸手来把我的裘帽摘了,我的长发便随风散落开来。

我连忙把裘帽戴回头上,心想糟了,她怎么知道我是女的!

李妈妈眼一眯,端详了我好一阵,“你哥哥欠的酒水钱,就由你来还。”

“什么哥哥?我没有哥哥。”

她嗤之以鼻,“你哥哥都把你卖了,你还装什么无辜小白莲?”语毕对大汉们使了使眼色,“她哥说她是处子,带她去楼下的内室找南婆验验,看有没有开过苞。”

他们上来用力架住我,我挣脱不动,只好大声辩解:“你抓错人了,跟我一起来的那个公子,待会儿就会回来寻我了!”

“那位公子自称是你哥哥,带你来这儿,就是要把你卖给清水楼。你们还欠了一坛万花红,就从你接客的第一笔赏钱里扣吧。”李妈妈上前来摸了摸我的脸,“皮肤还行,长得也算白净,好好赚钱啊,我的女儿。”

我如果被当头棒喝,这才明白过来,青珏公主把我丢下了?还卖给了青楼!我拼命跟李妈妈解释,但她摆着无所谓的嘴脸讽道:

“你们到底有没有关系,我不管,他既然卖了你,你就是我的。想逃,便是死路一条。”

后来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压到了一个底层的暗室里,他们口中的南婆上来三下五除二便扒了我的裤子,扯着我的腿看了许久,便把我丢在了那屋子里,独自出去跟李妈妈报告成果去了。

我隐约听见李妈妈在门外说着是完璧就好,不然还不值钱。完璧……就是处子的意思?我震惊了,我还是处子?

他们在外窸窸窣窣说了一会儿,脚步声越来越远,最终一切又恢复了寂静。我上前扯了几次铁锁,喊破了喉咙也无人理会。看着头顶天窗的天色逐渐黯淡下去,四周的空气也愈发的寒气逼人,不知不觉便心灰意懒了。

我倚着墙面坐下去。

死了算了。

湾长你个节操掉了一裤裆的老不休,欺骗我说世界美好,美好你个大头鬼……下一世如果有机会做了湾长的老婆子,我必然天天罚他跪铁链,外加辣椒水蜡油伺候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上的锁突然动了动,我猛地回头,登时呆愣在原地。

秦初约拿着细长的针,对着锁芯撬动几下,只听锁里咔嚓一声,便开了。她跨进门来,眼睛明亮如炬,裙子拂在地上牵出一片蒙尘。

我拍拍屁股站起来,“秦小姐……你是要救我?”

她面不改色地过来拉起我的手往外走。我跟着她不知该作何反应,心突突地跳,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她该不会真的喜欢我吧?我当男人这么有魅力?

我跟着她在一个暗道里绕来绕去,她神情自若,如同带着迷路的孩子的母亲。我放心不下问了句:“李妈妈会找你麻烦的,还是带我回去吧。”

秦初约回头看了我一眼,拽着我的手紧了紧,看我严阵以待的庄重表情,她笑起来,继续带着我在暗道里转,未臾,便到了通口尽头。

这暗道连着一个林子,我们就站在一个不高的坡上。我仰头朝远处望过去,那边一片灯火通明,应该就是中方大街的夜市。我心里揣摩了番,也不知男人说话一般都是什么口吻,于是只好学着陌鸢平日的模样,朝她拱手鞠躬道:“秦小姐,你的大恩大德,沈某没齿难忘,就此别过,他日天涯再见。”

我刚转身,衣袖便被人轻轻拽住。我不明所以地回头看秦初约,她抿着嘴,眉眼间一阵闪烁。表情里有微微的担忧,似乎十分不放心。我摸摸她的脸,笑道:“我福大命大,小姐勿挂怀。”

语毕便下了草坡,沿着小路走到了城区围墙前,翻过去时,我回望了她一眼,结果那里早已没了人影。

本想直接跑路,但是一想,终是得见一见玉娘才能彻底安心,于是还是折回了陌府的方向。

一路兜转回了陌府时,里头耀眼的火光尤其亮眼,一串一串的火把从走廊里穿行而过,人们行色匆匆,混乱的脚步声打在心上将莫名沉重的心情愈发粘滞。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我急忙跑进府中,从人潮中随意抓了个小厮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小厮抹了抹额际的汗,“老爷和玉夫人……遭奸人所害,殁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剧情君,过度得我痛苦无比……

大家有节操点好么!不要因为没有小凤仙就不冒泡!我那个蛋痛… …

【姐妹无节操记】

包袱:初初,来来来,听一个从几千年后来的叫尔妍的没节操的女人说,这东西可以避孕,我都研究了一晚上了,不明白怎么用,你帮我研究一下。

初约:0。0

包袱:这东西;软绵绵的,怎么用?

初约:=。=【看了看,然后淡定地把手指套进了进去】

包袱(愣了一会儿):(PД‘q。)·。'初初你的智商太凶残了……【她是真心崇拜看一眼就懂怎么用的人】

=

包袱:凤仙花,这个东西……你下次戴上吧!

小凤仙(皱眉):避孕?

包袱:(PД‘q。)·。'゜ 你的智商也太凶残了……【她虽然崇拜看一眼就知道怎么用的人,但是更崇拜看一眼就知道用来干嘛的人】

30章

殁了?

陌老儿的死还可以理解……玉娘怎么会呢?难不成小凤仙看陌鸢有老婆心里嫉妒难忍才杀之而后快?他杀人的理由虽奇葩;但这条也未免太奇葩啊!

我顺着人潮往大堂里跑,大堂外围站了一群人;有侍卫有家仆,将偌大的屋子围得水泄不通。我从人墙里挤进去;站到最内层才看见大堂中央躺了两个人;皆被雪白的布铺盖了个严实,其中一个身形较大的应该是陌老儿,他的姿势似有些蜷缩,脖颈处的布渗出了斑驳的血迹;如红梅般点滴晕染;死前该是痛苦非常。而另一个娇小些许的,应是玉娘了……小梅就跪在尸身旁,泣不成声。

陌鸢背对着门口站在两人的中间,双手还拿着一张信笺,皱皱巴巴,像是刚被捏紧又揉开的模样,四周都站了好些官兵和一个仵作,气氛空间凝重。

过了不一会儿,陌鸢淡漠的声音传来:

“验。”

仵作得了令,战战兢兢地弯下腰,将盖在陌老儿尸身上的白布翻起,把陌老儿的下巴别过去些后,一条纤长的剑痕乍然出现,仵作又检查了遍陌老儿周身,才道:“陌老爷是被人一击毙命,血流喷涌不止而死。颈上伤口周围的皮肉虽外翻,但并不狰狞,说明伤口是生前所致,而且,这种伤口细密平整,位置精准,该是被利器所伤,若属下没猜错,凶手定然是用剑好手。”

“继续。”

仵作抹着颊边的汗,走到玉娘的尸身旁,揭开白布的瞬间,我便忍不住别过了头。

他这回耗的时辰较长,频频吸气,似乎十分不解,用银针在她身上摆弄了许久也未果。“玉夫人……印堂染黑,面唇发青,指甲也毫无血色,依模样看,极像是中毒,但奇怪的是,身上并无一处能试出毒性。”仵作问小梅:“最近玉夫人是不是服用了什么古怪的食物,或是接触什么异样的物什?”

陌鸢转过身来,一抬眼便抓住了站在人群中的我,不过只匆匆一眼,便转了视线。

他的眼神与小凤仙一般难以琢磨,不过,我虽看不明人的眼底是什么情愫,总能分辨出眼底有没有情愫。他那双微挑的淡然眸子,哪里有一分一毫的痛苦难过?

“你是玉儿身边的近身侍婢,一五一十说,若有隐瞒,定斩不候。”

小梅被吓得不轻,眼里的泪滴溜溜地转,磕磕巴巴地答:“玉夫人自小世子揭难后便郁结难纾,身子一直未调整好……后来稍稍好了些许还是因为沈世怜姑娘……”她顿了顿,然后看向我,想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但……沈世怜姑娘……曾赠予玉夫人一个香囊袋子,还有,玉夫人身体欠佳卧床时,她还在玉夫人的汤药里加过奇怪的东西……”

在场的所有人都回吸了口气,我忽地怔了,他令堂的,这矛头算是指向我了?

陌鸢问:“什么东西?”

小梅又瞥我一眼,“……她自己的血。”

陌鸢手里的信笺被他再次揉进手心,嘶啦啦的清脆声响让众人皆是一颤。

仵作走向我,让我伸手让他取血一验,我木讷地看着他将银针刺入我的指尖,他用银针在冒出来的血泡中轱辘了一圈,过了半刻,银针也无丝毫变化,他抹了少许血滴,浅尝后摇摇头道并无异常,然后转头问小梅拿我赠给玉娘的药袋。

我的心原本已沉下去,又因仵作拿了药袋后皱眉的神情高高吊起。对我的血我真没把握,毕竟对不同的人效用不同也不无可能,但这药袋,万万不会出岔子的。

仵作将药袋打开一看,眼睛随即瞪得极大,手一抖药袋将落在了地上,药袋中风干的紫雀罂粟花片尽数倾出。他急忙用白色的纱布将花片拢合好,惊异地看着我。

“这位姑娘……你手中,怎会有紫雀罂粟?”

他的反应让我更不安了,“这是他人给我的……有什么不妥么?”

陌鸢的神色尽是冰霜,蹙眉的肃然模样如同修罗,“你夫君的?”他嘴角的弧度生冷,比小凤仙面无表情时还要可怕,“紫雀罂粟,乃虎耳树海独有的花种,枝桠花叶尽是剧毒,此花所栽之处万物皆枯,当今除了凤鸣孤城城民,何人能得之?你夫君,身份怕是不简单了。而你,又将药袋赠予玉儿,如此用意当真歹毒。”

此言一出,哄然满堂。

仵作小心翼翼地将花瓣置入一个陶罐中,点了火折子扔进去,还让人将陶罐埋进深土里。

我全然不信,“不可能,这药袋我一直戴着,如果有毒,我……”话说了一半,我便哽在了喉咙。我明白了,我的血能祛毒,所以才一直安然无恙。小凤仙戴着的时候是为了压住花火风烈的毒性,我只当这是药材,并未想到是以毒攻毒之理。

恰好此时,仵作又提点了一句:“陌老爷的伤口与前些时日接连死去的王公大臣们极为相似,兴许乃一人所为。”

大家恍然大悟,然后乱作一团,“凤七蟾”三个字尤其响亮地在屋子里回旋。

陌鸢凤目一眯,若仔细观察,最深处竟晕开了一片狡黠和嘲意。“你的夫君,是凤七蟾?他杀我父亲,你害我姬妾,分工得倒好。”

他话说完,一旁的官兵便将我牢牢架住,摁着跪在地上。

一股慌乱感在我脑海里炸开,真的是我害死了玉娘……

我挣扎了几下,解释道:“我不知道这有毒,如果我真的想害死她,我送完药袋大可走人,何必留在这里惹你们怀疑?”

陌鸢走到我大步迈到我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只怪陌某当初识人不清,如今,你还想为自己开罪?与朝廷要犯勾结,岂一个死字了得。”他摆了摆手,让人把我带下去等候发落。

我被压走时,他眼角微低,淡然地瞥了我一眼。

这姓陌的,如厮神色,太叫人疑惑。他不该愤怒么?不该懊悔引狼入室了?不该对我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了我?为何是这样一般,宛如一切尽在掌握的不屑和淡漠姿态?

被扔到陌府大牢里后,我环视了一周,不由得感叹。

这是我第几次深陷囫囵了?没有五六七八次,也有一二三四次了吧?陌府大牢比景州地牢好多了,起码没有蟑螂老鼠张狂地出现啃我脚趾。

只有在这样的地方,我才能思绪清楚,才能从细枝末节中抽离出事情的始末。

现在只要一闭眼,就会想起玉娘的毫无血色的脸,和僵硬而安详的表情。听说玉娘死得突然,只说要歇息一会儿,待小梅进去喊她喝药时,已没了气息。

我至今也算阅尸无数,总有人说,在睡梦中死去的人,看起来就像睡着一样,这话就是狗屁,细看之下两种模样根本大相径庭。

已死之人的脸,带着一股灰败的气息,细微的肌肉纹理都会定格在那一瞬,甚至连眉角不经意的轻挑都会被停止的时间留下来,看似平静实际上是一种低调的扭曲。

玉娘那么娇媚如花的一张脸,如今恍如被涂抹了蜡一样生冷僵硬。也不知道……她死前有没有怨我。

到了第二日早上,陌鸢孤身出现在了牢里,仍是一身素衣白袍,翩翩如玉。他将牢里的守卫都遣出去后,就只剩了牢门我和他两人。

他跨进门来,薄唇轻启:“睡得可好?”

我蹲在地上埋着头,没打算理他。

陌鸢也不恼,走到我跟前,一把把我拽起来,“不想知道你会被如何处理?”他的眼神带着阴狠,“凤七蟾的女人,是不是早就做好死的觉悟了?”

我甩了几遍没甩开,索性让他钳制着,“将军怎么舍得我死?死人,还有利用价值么?”

他细细地打量我,猛地将我抵在墙上,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得只余毫厘,甚至连他的鼻息我都能嗅出一股白兰香的气味。听说这家伙极其喜欢玉娘亲手做的白兰雪花糕,原来并不是空穴来风……

“你杀了我姬妾,还敢出言不逊,有意思。”

要不是知道他那丑恶的嘴脸,我真是要被他深情款款的模样感动得羞愤自裁了。我白他一眼,“杀她的人,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卿本》写得憋屈,有三次元的姑娘在看所以得注意尺度… …

于是作者我忍不住开了个辣文,大家大家!大家敢不敢戳进去~然后包养之~包养的姑娘有奖~

31章

“你和陌老儿早就察觉我身上的气味不寻常;你怀疑我跟凤七蟾有关,才千方百计留我在陌府……甚至不惜赔上玉娘的性命;也要把这桩罪加诸到我身上来,简直恶毒之极。”

我身上残留的气味;他都能敏锐地捕捉到;怎么可能察觉不出玉娘身上的气味?他既已知道,还放任玉娘如此死去,说他是凶手根本毫不冤枉。

我眼睛里的光越发难以汇聚,模糊地看着面前高出我一个头的人;喃喃道:“将军既然喜欢玉娘做得糕点;为何不愿为此留她一命?她爱你,甘愿为你生子,却换不来你一丝恻隐么?”

他嘴角弯得更甚,“你倒也不傻。”他朝我越贴越近,“玉儿是个好姑娘,早些去投胎,也好过跟着我惶度此生,这样做,不算为她着想?”

我以为小凤仙已是我所见过的最奇葩的怪人,但眼前这个自负清高的男人比小凤仙还担得起这个最字。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不妨告诉你,我跟凤七蟾之间有血海深仇,你想通过擒住我来威胁他,还是省省吧。”

陌鸢将我甩到一边,声音冰冷刺骨,“别太低估你对他而言的重要性,总之他的命,我要定了。”

我的头撞在木桩上,疼痛难忍,看着他甩着雪白的衣袂离开牢房,真想对他的背影吐口水,可惜跟他对峙已经耗去了我大半的精力,再加上如今脑袋里昏昏沉沉的酸胀感来袭,不过半刻,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几乎是被周遭的喧闹声吵醒的。刚睁了睁眼,眼缝里便强硬地塞进来了几丝强烈的日光,我用手臂遮住,待涣散的意识彻底恢复过来时,我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陌生又荒芜的地方。

我靠躺在坡边,视线环绕了一周,除了黄沙和石坡,便是密密麻麻的人群。有的人躺在帆布棚下,看似奄奄一息,有的人忙忙碌碌地在四处奔走,运送水和事物,一脸的沙灰。

这里……像是个凹下去的山坳?这些人,又是怎么回事……

勉强撑起身子后,一旁有个大娘见了立马过来扶我。

她头上绑着厚厚的头巾,穿得也紧实,冬末后,便是二月,虽快入春了,但还时不时地刮风落雪,好不冻人。

“姑娘,新来的吧?”

我嘴唇发干,也不知道多少天没饮水了,她见我有话说不出,极有眼力喊人端了碗水来,我急忙接过,一口饮尽,然后连连对她道谢。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抹着嘴角的水渍,咳了几声后问道。

大娘惊了惊,“这儿是时疫禁区,用来安置患了红热病的百姓,难道姑娘不是新来的帮工?”

我胸口似乎窜涌着一股热气,难受得紧,这里恰好是病症传染的重灾地,身子要抵御这样凶悍的病源,也甚是吃力。我倚着大娘站起来,经过细问才知道这大娘姓许,大家都喊她许嬷。这山坳里常住的人分三种,一种的病人,一种是甘愿照顾病人的家属,还有一种,是朝廷指派来的帮工,帮助病人家属共同看护病人的起居饮食和病情,帮工里有主动请缨的,也有被迫无奈的,毕竟入了这山坳,患上红热病就是早晚的事。

许嬷将我送到了个安静的角落,还喊了正在为病人诊脉的大夫,那大夫朝我们这边望了一眼,然后收拾收拾诊箱便小跑过来。

大夫是个年轻男子,满脸的稚气未去,高瘦清秀,身上的藏蓝色衣料染了不少黄土灰末。

许嬷看他脸上有汗,扯了自己的衣袖便帮他抹掉,“若是太辛苦,便休息罢,这里的大夫中尚未倒下的就只剩你了,你再不好好照顾自己,我们依靠谁啊?”

男子哈哈一笑,爽朗地说了句没事。

此时,病人棚下有人喊许嬷去帮忙,许嬷走前零散地跟我介绍说这大夫姓朱,一个月前入山坳,为人极热情,医术高明。她还边走边回头朝我挤眉弄眼,看得我一股气怄在心口,差点厥过去。

如果我没看错,许嬷的眼神在说:难得找到个三条腿的好男人,你俩凑合凑合。

我的脸上刻了“饥渴”二字么?

朱大夫把我的手拉过去,摁了摁脉搏,说道:“你只是气血亏虚,多休养两天便好,这里的药材稀缺,且都得留给患病的百姓,所以你得靠自己慢慢调理了。”

我刚要收回手,他却猛地又拉住,细细捏了一遍我的脉搏,皱着眉,低声念叨:“怎么不太对劲儿……”

我低头看下去,发现他的手背上有个熟悉的云烟图案,他刚要问我什么便被我开口打断:“你是凤鸣孤城的人?”

他吓得猛地扔了我的手,我的手被他甩到地上,骨节刚好砸在石头边,疼得我喊了一声。我本想骂他一句,见他被我吓得满脸苍白,我便了然了,然后揉了揉手腕的关节,漫不经心地损他:“瞧你那点出息,比我还废。”

朱大夫抱着诊箱凑到我身边坐下,挑着眼眉,紧张地小声询问:“同道中人?”

我见他狗腿的模样,霎时间有了戏弄他的心思,于是握了握他的手道:“幸会幸会。”

他也傻,立刻摆出苦逼的表情跟我哭诉:“我在这里没被组织发现,是么是么?听说最近首领亲自出了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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