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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奉明看到这份文件的三十几次过程中,每一稿都有调整的部分。
不过,在参谋组的努力,委员会的全力掌控下,每个大框架的每次调整,都会让主体思想和主要内容往更完善、更清晰、执行性更强的方向推一大步。
这些日子来,根据这份文件不断调整的节奏,自己部门的工作也不断向文件指导的主体方向越靠越近。
就目前来说,自己部门已经完成了绝大多数准备工作,剩余的小细节,不是无关紧要,就是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调整完毕。
闭着眼睛思索了足足十分钟,再三回顾,也再三确认之后,蒋奉明重新坐直了身体,从办公桌上拿起笔,在文件最后一页签下了自己的姓名。
坐在门口板凳上的军官,在蒋奉明取笔的时候便已经站了起来。
蒋奉明签好姓名,将文件重新放回合金盒子,再度锁好的时候,军官也走到了办公桌旁。
接过合金盒子,放进皮箱,军官再次向蒋奉明敬了个礼,便转身走向了房门。
蒋奉明控制操作台打开房门,军官走出房间,一边前行,一边将皮箱重新交给副手,全副武装的士兵们立刻跟上。
离开这间大办公室所属的建筑物,几台引擎始终没有熄火的军车,就等候在这栋建筑物的台阶下方。
军官和士兵们坐上自己的座位,军车组成的车队很快启动。
十分钟左右,距离吴清晨专用地下基地大约十公里左右,某原为大型国有企业分部,现为天象事件模拟基地指挥中心的建筑群,军车组成的车队,在最大的办公楼下停了下来。
军官和战士们整齐地下车,一行人走进办公楼,副手和战士们在闸机附近停下,军官接过皮箱继续通行,进入电梯,很快来到了5楼,走进了由国企食堂连升好几级而成的指挥中心核心区。
完全没有被大门推开瞬间的巨大喧闹声影响,军官快步走进左侧临时隔出来的某间小办公室,将皮箱放上了又一张厚重的办公桌桌面。
“报告,任务完成。”
“稍息。”对面的中年军人还了个礼,示意并等待送来皮箱的军官离开了房间,才用和蒋奉明一样的程序重新取出了文件。
在军官到达之前,中年军人已经和蒋奉明通过专线电话、专线视频、专线控制台讯号完成了前三重验证,用早已放在办公桌面的小巧仪器照射在蒋奉明签字的位置,一道绿光亮起,最后一重验证也顺利完成。
中年军人拿起了电话:“模拟基地指挥中心,请接协调中心”
半分钟后,刚刚放下电话的另一头:“协调中心接统一关系合作部”
消息层层上传。
两分钟后,联合国天象事件临时委员会——“磨坊战略”筹备中心。
参谋将刚刚通过了全部验证程序的讯息,送进了联合国天象事件临时委员会执行委员,兼筹备中心主任的信息助理办公室,“文件名:x…0…13,阅读编号027,培训执行第三办公室已确认准备完毕。”
“唔”执行委员的信息助理点点头,在面前的控制台上按了两下,继续埋头忙碌。
两层之上,同样忙碌的执行委员,左面显示屏上的绿灯亮了一盏。
几分钟之后,又一位参谋进入了信息助理的办公室,“阅读编号013,驻美办已确认准备完毕。”
“唔”执行委员的信息助理再次点点头,再次在面前的控制台上按了两下,再次继续埋头忙碌。
两层之上,执行委员办公室内,左面显示屏上的绿灯又多亮起了一盏。
又一会儿,“阅读编号135,新2号基地已确认准备完毕。”
“医疗组已确认准备完毕。”
“江县信息中心已确认准备完毕。”
“技术准备中心已确认准备完毕。”
“宣传部已定稿。”
“中心组通过。”
就这样,讯息一条又一条地汇集,摆在执行委员办公桌左侧的显示屏上,绿灯越来越密集。
九个小时之后,已经在五分钟之前停止忙碌,牢牢盯住显示屏的执行委员,终于等到了最后一盏灯也亮起来的时刻。
2012年5月13日23点47分09秒,执行委员按下了面前操作台上的某个加大号的红色按钮。
第二阶段战略计划书全面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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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地下十三米处,吴清晨专用基地的卧室内。
吴清晨:
听完了个人音乐会;
享受了外交官吹捧;
得到了朋友们的关怀;
看完了刚刚长出的太监;
打完了一盘有史以来最爽的黑店9v1;
欣赏了皇帝的金扁担;
教导了瘾君子种田;
塞填了一肚子音乐史;
学会了制作木炭和木手举牌;
略通了马屁学、危险人物交际学、行贿学、收钱不办事学、游说学、魅力学、涉黄信息传播学、骗财骗色学等种种单独沟通技巧;
了解了磨坊战略;
练完了女子防狼术;
喝完了牛奶;
躺到了床上;
回想着充实的一天;
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92叠加()
2012年5月13日23点57分12秒。
吴清晨胸膛起伏的幅度逐渐平稳,浑身的肌肉逐渐放松。
飘飘忽忽间,迷迷糊糊间。
忽然,吴清晨感觉不到了身下的床垫,感觉不到了身上的薄被。
感觉不到了轻柔抚上脸庞的微凉空气,也感觉不到了无处不在的重力。
吴清晨明明紧闭的眼睛,第五次看到了那片充满了瑰丽的光亮。
看到了那一团团巨大云彩组成的,茫茫无边的云海。
看到了那五只缓缓旋转,颜色不一的巨大漩涡!
又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吴清晨的身体,或者说吴清晨的思维,已经第六次被吸入了最底下深蓝色的漩涡。
也即将第六次进入中古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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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
无分海陆,无分大洲,无分时区,时隔时13分05秒之后,全球的天空再次被瞬间出现的巨幕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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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波茨坦市,北郊。
“都跟上啊大家都跟上”摇着旗子的导游又点了一遍人头,“马上就要进场了,请大家不要再乱走动啊也不要乱扔烟头啊这可是德国,很注重素质的啊”
“知道了!”某位“需要注重素质”的老头,将烟头丢进附近的垃圾桶,顺便啐了口唾沫:“会做生意吗?什么狗屁导游!早知道就不来了!”
“好了好了老头子”跟在旁边的老大娘轻轻地捶了丈夫一下:“说什么呢出来了就好好玩啊别浪费了这钱罗”
“有什么好浪费的?”老头子指指头顶刚刚出现的巨幕,“有这玩意儿在,钱留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趁着还能中点用,赶紧出来兜一圈,我老王家也算是开了洋荤!”
“去!”老大娘甩了个白眼,不再搭理丈夫。
“好了啊马上就到了!”
导游扬起了手中的小喇叭:“下一个景点便是大名鼎鼎的无忧宫磨坊,提起这个磨坊,中间可有一段脍炙人口的故事!”
也不知背诵了多少遍,导游灌出这口“国王与磨坊主”的鸡汤时,语气抑扬顿挫,表情眉飞色舞,将一个不到500字的故事讲得跌宕起伏,动人心弦,末了还加上一小段评论:
“就这样,柏林最高法院最终裁定,国王强制拆迁的行为,属于擅用王权,侵犯原告由宪法规定的财产权利,责令其在原址重建一座同样大小的磨坊,并赔偿原磨坊主的财产损失!国王依法执行了这份判决书,一座崭新的磨坊便又矗立在无忧宫墙外!同时,代表法制的精神,也重新高高地耸立在德国的土地上!”
说完这些的时候,旅游的队伍,也恰好走到了磨坊景点的附近。
这儿一片混乱,前方入口的位置围着一大群游客,从游客的间隙中望过去,一排排防爆警察扛着盾牌,挡在游客身前。
“咳怎么了?”导游连忙走前几步,顺手就拽过来一人——某位同样经营这条旅游路线的同行——“前阵子才修缮过啊,怎么又封闭了?”
“听说是政府征用,好像挺重要的”
“这样啊,好,多谢了啊”导游点点头,松开了同行,回到自己的旅游团中。
“咳”望着围过来的游客,导游云淡风轻地说道:“不凑巧,碰上了临时修缮不过德国政府素质高,什么事都想到了老百姓前头,看提前通知,提前封场,提前修缮,不让大家到了里头再失望好了啊,为了避免大家受到经济上的损失,我去退票啊,等我一会”
十分钟左右,导游回来了,脸上挂上了几处淤青,语气却依然云淡风轻:“各位游客,不好意思,票没退成已经买过了票,就算达成交易没办法,德国政府素质高,坚持契约精神。”
“我呸!”
老大爷第二口唾沫,终于啐到了导游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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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国,湖北,洛县。
第一市民医院,住院部。
夜已经深了,属于城市的喧嚣渐渐隐去,远远林立的高楼,一盏盏灯火接二连三地熄灭,街道上,孤寂的灯杆拉出长长的阴影,送走越来越稀疏的车辆。
忽然间,逐渐暗淡的窗外出现了一片白光。
靠近窗户的位置,病床后半截摇成了直立的角度,病床前半截摆放着一张已经打开的便携小桌。
似乎是注意到了窗外的白光,斜靠着病床,正在便携桌上写字的瘦弱的小女孩抬起了头。
刷
一只大手拉上了窗帘。
“别管它了囡囡”这是只属于母亲的温柔声音,她轻轻地抚着瘦弱小女孩的脑袋,“早点睡吧,明天写也一样”
“不”小女孩撅起嘴,“老师说了,今天的事情今天毕,明天还有明天的事。”
“好好”母亲揉了揉女孩的头发:“那你好好写吧。”
小女孩重新趴到了折叠椅上,重新开始写字。
“5月13日
星期天
晴
和昨天一样,今天天气也很好,太阳公公这几天辛苦了。
妈妈说,今天也不用去学校。
上午,妈妈推着我,在下面的院子里转了好多quan。中午,妈妈带我吃了好多好吃的。下午,妈妈给我买了一只会叫的小ya子。
晚上,妈妈问我开不开心。
我说我很开心。妈妈问我明天也不去学校好不好。
我说好。
其实我想去学校,我想小蓝了,也想小竹了。
我已经不生气小竹了,虽然那天她推了我,让我从轮椅上shuai了下来。
我也不怪小文和小业了。
但是,老师说的对,这不能怪小竹,小竹也hai怕。小文和小业也不是故意踩我的。
都怪天上的那个坏人!
可是那个坏人跑的真快呀!
唉,也不知道我和小竹一起种的向日kui开花了吗。
希望明天天气也这么好,妈妈就可以又推我去玩了。
对了,我的腿今天又动了一下。
我告诉妈妈,妈妈哭了。
唉,我真不乖。”
囡囡正在专心写日记的时候,夜间查房的医生进来了,先问过前两张病床病人的情况,医生最后来到了小女孩的病床边。
“医生”母亲站了起来。
“嗯”医生脸上挂着掩不住的疲惫,“今天情况怎么样?”
“还好,肩膀和手已经不痛了,今天上午也晒了会太阳,高兴了一点。”
“我看看”医生看了看小女孩的情况,“嗯,恢复得差不多了”
“那我们可以出院了吗?我觉得她还是想去学校。”
“出院是可以不过为什么去学校呢?现在这情况唉,都乱套了”
医生重重地叹了口气,“学校孩子太多了,照顾不过来尤其你们这情况,一乱起来动都动不了这次是运气好,都是小孩子,身体轻,没踩出什么毛病。下次万一又乱起来唉总之,如果要出院,你们也先回家吧,我给你写个病条好了。”
“好,谢谢医生”道过谢,看着医生准备离开,母亲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直到离开了女儿的视野,母亲才轻声说道:“医生,囡囡今天又说她的腿动了一下这几天她老是这么说您觉得,我们要不要复查一下?”
“唉”医生脸上露出了怜悯的表情:“囡囡的瘫痪,是神经系统的问题,别说本来就不可能动,就算真动了,神经信息也传递不到大脑”
“当然,要复查也可以”注意到母亲脸上明显的失望瞬间变成了明显的希望,医生赶紧补充:“不过请一定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毕竟是小孩子,最近又受了这么多刺激,产生一定的幻觉也可以理解要复查的话,明天我安排一下吧”
“那那如果是幻觉的话”
母亲吞吞吐吐地说道:“囡囡的腿都已经快一年了按摩、理疗、还有康复练习,好像都没有什么效果您看,是不是有什么更好的办法?特效药?开刀什么的?您不用管费用,只要指条路,我们会去想办法”
“这个”尽管已经从无数的父母、儿女、夫妻口中,无数次地听到这个问题,然而,每次回答的时候,医生还是能感觉到心中的阵阵压抑:
“就目前的科技水平来说,办法很有限而且囡囡的身体,也不适合开刀”
医生沉重地摇摇头:“囡囡的问题,是大脑的命令无法传递给肢体,想要重新恢复除非神经细胞恢复功能,重新连接”
望着母亲迷茫的表情,医生换了个说法:
“这么说吧除非将另外一个正常人的神经系统,叠加到囡囡身上,代替囡囡,或者说帮助囡囡传递大脑的神经信号,对失去联系的肌体,保持持续的刺激,才有可能让肌体内部的神经系统应激,从而自身修复”
“说实话,现在的医学技术,还远远没有达到这个程度”
“当然,囡囡还有很长的时间,我先给你开假条吧”
一边说,医生一边往办公室的方向走,母亲连忙紧紧跟随。
本就压得很低的声音渐渐微不可闻。
就在此时。
离开病房的两人,相同病房的病友,谁也没有发现,顺着窗帘留下的一丝缝隙,囡囡呆呆地盯住天空的巨幕。
巨幕中的画面快速闪烁,那位异国面孔的少年人,踏着天际垂下的星光,飞快地奔向乡村中唯一的石制建筑。
当巨幕中的少年人,连续跨上教堂的台阶,双腿发力的频率最规律的时刻:
满脸羡慕的囡囡,左腿又微微地动了一下。
93水坛()
0001年02月12日,清晨。
中古世界,艾克丽村庄,教堂。
太阳就快出来了,天边泛着淡淡的红晕,踩着野草间石板铺出的小径,吴清晨踏上台阶,出现在教堂门口。
“75767676”
教堂左侧,一位少年正一边抓着破布,擦抹桌椅,一边愁眉苦脸地念念有词。
听到门口的动静,少年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发自内心的喜悦一下子涌上了脸庞,飞快地转过身,少年的声音充满了解脱之情:“日安,洛斯!你终于来啦!”
“日安,安德烈前几天下雨,阿维利亚家附近的桥又有点松了,堆石头花了一点时间”
对普拉亚代牧目前唯一的学生微笑着打个招呼,吴清晨/洛斯走进教堂,自然而然地转向教堂右侧,从角落里拿起了整个艾克丽村庄都很罕见的扫帚,加入了例常的清晨清扫。
“1,2,3,48,9,10”教堂右侧,挥动扫帚清扫教堂右侧的石板,吴清晨每迈出一步,就念出一个数字,很快从一念到了十。
“1,2,3,48,9,10”教堂左侧,吴清晨念诵完毕,小安德烈立刻跟上,手中的破布同样每往桌椅上抹一下,就念出一个数字。
“11,1219,20”小安德烈刚刚念完,吴清晨马上进入了下一轮的迈步、清扫,和念数。
“11”小安德烈的第二轮同样开始。
“57,58,59,60”念到这儿的时候,右侧第一排石板已经清扫完毕,拖着扫帚,吴清晨走向教堂中间的过道。
“52,53,545554555555”
跟着念到“54”和“55”,小安德烈忽然卡住,嘴中念念有词,手中的破布不知不觉地停了下来。
从“小小水”、“小水”、“中水”、“睡水”、“跳水”这些令吴清晨欲仙欲死的词句结合方式可以得知,中古世界,或者说“主宰”这位神明的影响力范围内,采用的语言和文字,是以记音为主要手段的表音文字系统。
这样的表音系统,最大的优点是核心发音词汇量低,简便易学,对不同的事物适应性强。
以少量的少量的核心名词,比如“水,火”,配上同样少量的核心动词,比如“睡,跳”,再配以更加少量核心形容词,比如“大,中,小”,按需求相互组合,即可对大多数事物的类型、状态、范围等作出对中古世界土著们来说还算满意的描述。
而这样的记音方式,和这样的组合方式,在其他方面得到便利的同时,顺手就将很大部分的弊端栽到了“数学”头上。
这些弊端,就小安德烈目前能感觉到的部分,就是数字的数值越大,念出这个数字,发音的长度就会越长,记忆的难度就会越高,背诵的感觉就会越痛苦。
“56”等待了大约十几秒,小安德烈还是没能“5”出结果,吴清晨轻轻地提醒了一下。
“噢!对对对”恍然大悟地叫了一声之后,小安德烈又顺利地背了下去。
“54、55、56、57、58、59、60”
这就是这些天来,一看到吴清晨出现,小安德烈就会倍加欢喜的原因。
将教堂的石板全部清扫了一轮的时候,牧师半个月前“才刚刚”教导的“50…100”的课程,又完成了一轮复习。
接下来,吴清晨也取过一块破布,开始帮小安德烈擦抹桌椅,顺便开始帮小安德烈复习另一门“圣言”的课程。
当清洁工作,以及小安德烈的“复习科目”全部过了一遍的时候,教堂门口,照入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