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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利用这些收集来的原料,吴清晨开始学习制造治疗伤口的药物。
制造药物的过程惨不忍睹。
没错,站在吴清晨身边的数十位植物学家,动物学家,矿石专家,药物学家平均年龄超过六十,确实是整个z国研究最深入,学识最丰富,经验最充足,资历最权威的各领域顶尖专家。
可是,无论研究,学识,经验,资历如何,头衔再长也没法从中古世界变出工具。
于是,科学不得不向野蛮低头,先进不得不向落后弯腰。
这样的结果,就是一群西装革履的老教授们,不得不毫无形象地直接坐上肮脏的地面,烧起一小堆火,架起一只只最简陋的陶罐,像中古世纪的巫师们炼制毒药一样,往里面丢进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东西。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新鲜的药物制出。
将药物稍稍晾凉,由最顶尖兽医指导,使用浆洗干净的碎布,吴清晨从小陶罐蘸上药汁,涂上耕牛受伤的位置,然后使用特殊方法碾碎的特殊草茎,敷到耕牛伤痕的周围,促进药物吸收。
完成这项内容,吴清晨注意到,药物的效果相当显著,受伤耕牛躁动的情形明显减弱了许多。
这只是第一步。
下一步,还是由兽医指导,吴清晨又从另一只陶罐蘸上另一份药汁,涂到耕牛的腹部,肋部和腰部,这些部位并没有受伤,不过这些位置或者接近心脏,或者接近动脉,或者是关节,淋巴这样的关键部位,使用的药汁也是促进血液循环和增强免疫系统的药物。
第三步是简单消毒。
第四步是前期消肿。
第五步是促进再生。
第六步是
从收集药材,到制造药物,再到实际治疗,再到护理保养,治疗母牛伤情的科目,吴清晨花费了至少四个小时。
科目结束,时间已到中午,吃中饭的时候,吴清晨又一次感受到这一天安排的紧张程度。
整块工地只有吴清晨一个人坐下来吃饭,吴清晨视线范围内,无数人忙忙碌碌,密密麻麻的士兵,专家,医生,保全人员或布置场地,或翻看资料,或检查器械,或四处巡视
就算是吴清晨身边,黄兴和几名参谋军官也架起了五块巨幅显光幕布,正抓紧时间讲解下午的培训内容,不时还有工作人员小跑过来,凑到黄兴或是其他参谋军官旁边轻声汇报。
吃完中饭,稍稍休息,士兵们赶来没有经过“准备工作”的完好耕牛,开始了下一步的培训内容。
四个小时之后,吴清晨又一次坐回座椅休息,模拟中古世界的村庄里,多出了近五百头受到各种各样伤害的耕牛。
耕牛们发出各种各样的悲哞,大部分都很高亢。
这很正常,模拟村庄附近收集的耕牛只有一百出头,其他的耕牛都是分批赶到,无论是人还是牛,无论是否受伤,第一次乘坐卡车,火车,地铁,甚至是大型直升飞机,肯定都会有点兴奋。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学习如何使耕牛受伤的培训过程,其实不是非常顺利,倒不是吴清晨不忍心或者是教练组准备不充分,而是因为
广大群众的智慧实在太伟大了!
美国,新墨西哥州,某农场。
望见电视里喋喋不休的主持人一再描述吴清晨这次碰到的危险何等险恶,应对的思路是何等巧妙,接受的培训的何等必要,浑身汗水的约翰终于再忍不住,抄起旁边的电话,飞快地按下了电视里提示的观众来电号码。
很好,电话一次接通!
话务员甜美的声音传了出来:“您好,这里是泥浆拳击联盟,请问”
“该死的泥浆!该死的联盟!”深吸一口气,约翰爆发出一连串的怒吼:
“混蛋,该死的混蛋,我每个月付35美圆的特殊电视服务费,不是为了看世界末日,也不是为了看该死的清晨吴怎么活下去,就算明天脑袋变成两半,你们也得给我看有泥水,拳头和大肌肉的爷们”
“很抱歉,先生,这是州部门要求,紧急插播,正常节目很快”
“让州部门见鬼去吧!让该死的紧急插播见鬼去吧我要拳头!我要大肌肉的爷们你懂吗?让你的“很快”见鬼去吧!很快是多快?我已经等了半个小时!”
“sorry,先生,对此我们非常抱歉”
“我不要道歉!我要该死的泥浆拳击赶紧开始!让该死的主持人赶紧滚蛋,让该死的清晨吴去死去吧!不就是怎么样弄伤一头牛吗?需要这么多办法这么多人吗?挖只小坑,埋两块石头,这种又笨又粗又大的蠢货肯定站不稳当,一准翻着滚儿转上几圈,就算地上平平坦坦,也得折断几只骨头!该死的清晨吴,该死的牛,该死的”
“嘟嘟嘟”电话挂断了。
“fuck”
看了看自己更加没精打采的兄弟,约翰狠狠地摔掉了话筒。
三分钟后,门外里面忽然传来一阵怒吼的引擎声和尖锐的轮胎擦地声。
约翰走到窗口,刮起一大串草皮和一大蓬灰尘,两辆车上涂绘警徽的皮卡已经飞快地冲近房屋。
“fuck!卡尔那个混蛋居然敢出卖我!幸好我没有分给他剩下的五千美圆”约翰飞快地抓起钱包,跑向另一边的窗户。
之后,约翰瞬间停了下来。
另一边,是四辆皮卡。
皮卡飞快地接近,笔直冲向小屋,没等车辆完全停下,二十几名全副武装的警察已经飞快地跳了下来。
十秒之后,双手高举的约翰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嘿嘿放轻松,会计不是我杀的是凯特!是凯特!凯特拿了钱就走了我不知道凯特在哪里我发誓我不知道凯特在哪里”
“哦?凯特?”一向不对付的警长走了过来:“又见面了,约翰先生,你走运了,cia找你,想和你聊一聊母牛,清晨吴,还有拳头不过,看起来我似乎应该陪你一起过去,毕竟我们之间,刚刚多出了有关凯特和可怜的会计问题”
类似的情形,全球各地都在上演。
不知是意外泄露还是有意流出,当天上午9点左右,吴清晨刚刚醒来两小时左右,无论是否承认天象事件的存在的各个国家,网络,广播,电视台等等渠道,都忽然陆续出现了解决中古世界该次危机的思路,以及吴清晨当天的培训内容。
立刻,无数好奇,怀疑,悲观,兴奋的民众开始通过各种各样的途径聚集,无数的网络页面,电话留言,广播反馈,瞬间塞满了民众们的质疑,愤怒,痛骂,反对
一定要具体描述地话,由于过分激动,这些反应绝大部分都充斥了对裸露器官的描写,对交配和繁衍的观点,对人…兽之间的特殊亲密关系的看法,以及对各国政要本人,政要亲戚,政要朋友等等不同程度的亲切向往之情,种种充满创造力和想象力的奇思妙想
不过,无论意识形态的差异还是道德观念的区别,各国的政…府监管部门,这一次几乎不约而同地对这些情形视而不见。
也不得不视而不见。
无论原因如何,这样的现象刚刚发生,各国参谋部门立刻紧急行动,紧急调集庞大的人手,第一时间收集集中各渠道的各种反应,根本来不及也顾不上这些反应的言语是否过激,是否存在三俗现象。
同时,从这些反应里,选出类似“约翰先生”之类具有价值的建议,反馈到资讯中心,通过资讯中心的进一步验核,如果确实有效或者对吴清晨正在进行的培训有所补充,很快就会由极高的优先级传递给指挥中心,经过指挥中心的确认之后,立刻传递给培训组的协调部门。
结果相当显著,吴清晨接受的刺杀和突袭练习,第二阶段其实就有不少方案是由参谋部门整理得出的民众建议。如果杀手,红棍,毒枭,雇佣兵也算“民众”的话。
有了70亿人类的参与,如果说地球各国参谋团杀死牛倌的方案本来就有一卡车,现在加上民众贡献的方法,只怕光目录就可以把牛倌全家砸死十遍。
伤害耕牛的方案也同样如此。
而且,由于时间更充分的关系,这一项培训参与的民众数量更多。
于是,进行伤害耕牛的培训时,不断有助手过来对黄兴轻声汇报,吴清晨学习的内容也多次中断,临时变更,增加了不少匪夷所思,阴险隐蔽的伤害方法。
就这样,时间飞快过去,天色渐渐变暗的时候,治疗母牛,伤害耕牛,躲避暴雨,安抚家人,制造工具,加快农活针对紧急唤醒的针对性训练一项一项完成,吴清晨的神色越来越轻松。
吃完经过无数道检测程序的,丰盛的,丰富的,热气腾腾的,尤其是不知道出于何种考虑,食材越来越接近中古世界,不过幸好还是同样可口的晚餐,一定的休息和锻炼之后,吴清晨终于开始学习了一点比较常规的内容。
夜晚的时间也过去很快,十点左右,注意到吴清晨开始打阿欠,黄行轻声和对讲机说了几句,指示很快传来,当天的训练很快结束,吴清晨很快回到了休息的房间。
2012年5月11日22点45分,闭上双眼的吴清晨意识逐渐模糊。
“洛斯”
“哥哥”
听见格雷斯和小尼娜稍稍带点担忧的熟悉声音,吴清晨睁开了双眼。
中古世界0001年01月27日上午10点22分,中古世界,倾盆大雨里,吴清晨又一次睁开了双眼。
43请求()
“洛斯”
“哥哥”
睁开眼,回过神,吴清晨注意到自己还保持着请求紧急唤醒的姿势。
“开始了。”
赶紧并拢双脚,收回双手,恢复正常姿态,吴清晨擦去脸上的汗水,大脑飞速运转。
就像第一次正式进入中古世界的时候一样,针对这一次重新进入梦境,占用极其宝贵的半个小时,利用数十台电脑,数十张投影屏,几十名军人为吴清晨讲解了极其详细的行动方案。
微微仰头,吴清晨飞快地回忆梳理了一遍。
第一步还是保护自己。
深深地吸了口气,先向脸上满是担忧的格雷斯和小尼娜打个手势,示意自己无妨,吴清晨转过头,看了看份地里远远停下来的另一辆犁车,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过去。
“父亲”
雨太大了,走到犁车旁边,吴清晨高声大喊才能勉强听清自己的声音:“父亲”
老威廉停了下来,侧耳倾听。
吴清晨凑得更近一些:“早祷的时儿快到了,教堂里还有活儿,我得先回去做完再过来”
“恩”看了看幽暗的天空,老威廉点点头,重新扶起横秆,准备继续干活。
“等一下”
吴清晨拉住老威廉,指了指份地旁边,正在暴风骤雨间来回剧烈摇曳的大树,“父亲,这么大的雨,帕沃和卡尔玛不能放到树下面了,我一起送回去吧?”
望了望树底下两丛不时被风雨卷动的干草堆,老威廉又一次用力点点头,同时指向直接坐进泥水里面,大约正抓紧休憩的小尼娜:“和尼娜一起回去,早祷完了,如果雨小一点,你再带她”
顿了顿,老威廉忽然叹息一声:“算了,让她留在家里,照顾好弟弟妹妹吧。”
“好的,父亲。”
吴清晨转过身。
“等一下”
正准备走开,老威廉忽然拉住了吴清晨的外袍。
吴清晨回过头,老威廉拍了拍同样抓紧喘息的伊德拉,凑到伊德拉旁边大声说了几句,一小会后,老威廉和伊德拉一起脱下外袍,塞到吴清晨手里,“记得拧干水,别让弟弟妹妹淋到”
“好的,父亲。”
叫上小尼娜,吴清晨走到大树底下,两人抱起帕沃和卡尔玛,用干草和刚刚拧干的外袍小心翼翼地包好啼哭不已的弟弟妹妹。
完成这一切,吴清晨转过身,看见狂风暴雨的份地里面,父亲和伊德拉一起,母亲和格雷斯一起,四人的身体弯得更低,脚步更加蹒跚,两辆缓慢移动的犁车也摇晃得更加明显。
也不知是雨水,汗水,还是其他缘故,吴清晨的视线飞快模糊。
又一次用力地抹了抹脸,吴清晨深深地叹了口气。
“走吧,尼娜。”
教堂。
放好灌满溪水的小坛,摆正还带着嫩芽的软枝,普拉亚伸出左手,轻轻摆了摆。
没有什么反应。
“安德烈”
微微皱眉,普拉亚又一次摆了摆左手。
还是没有反应。
“安德烈!”普拉亚侧过头,旁边,小安德烈浑身猛地一颤,飞快地转过身,双眼带着明显的担忧。
普拉亚第三次摆摆左手,小安德烈终于回过神,赶紧飞快地将怀里捧住的神典放到牧师手中。
“安德烈”
摊开神典,普拉亚再次侧头,旁边的小安德烈已经重新恢复了发呆的模样,两眼直直地盯住门外的倾盆大雨。
“还在看呢?”普拉亚摸了摸安德烈的脑袋:“放心吧,这么大的雨,路上根本走不动,你的朋友现在肯定在家里,说不定还躺在床上呢”
正说着,突然间,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啪啪啪”声,安德烈和普拉亚同时挺直身,放眼望去。
一道小小的身影飞快地出现在两人视线之中。
这道小小的身影双手托住一只木铲放到头顶,裸露的皮肤沾着树叶草耔,不住淌水的衣袍左一块深黄,又一块黝黑,处处明显摔进污泥的痕迹。
留下一连串乌黑的脚印,这道身影飞快地跑向教堂,却在倾盆大雨的教堂正门口停下了脚步。
“洛斯!”
脸上露出笑容,安德烈身体前倾,已经迈出了双腿。
“等等”
望见停在门口的小洛斯,普拉亚若有所思,拉住了想要迎上去的小安德烈。
接下来,两人看见,站在门边,小小的身影,或者说小洛斯,首先就着水洼洗去手脚沾上的树叶草耔,然后抓起木鞋放进另一只水洼用力晃荡,最后撩起衣袍,用力擦去衣服左一块右一块的污泥痕迹。
许久许久,仔细看了看浑身上下,并轻轻地将木鞋放到教堂台阶印了一下,小洛斯才终于抹了抹脸,露出点满意的神色,才终于踏进教堂,走向圣坛旁边的牧师和学徒。
一路过来,除去水痕,教堂的石板地面没有留下一丝污秽。
习惯性地用力握了握双手,普拉亚微微点头,微微一笑,收回了视线。
“洛斯,你”
一路淌水的小洛斯刚刚走到旁边,小安德烈立刻麻利地凑了过去。
“咳”普拉亚用力的一声咳嗽,立刻将小安德烈钉在原地,“安德烈,站到你的位置去早祷开始了”
立刻,吴清晨和小安德烈双脚并拢,右手抚胸,双眼注视圣坛。
同一时间,普拉亚牧师抚了抚摊开的神典。
晨耀三历,早祷开始。
十分钟过去,早祷结束,普拉亚示意小安德烈坐下,同时翻开另一本羊皮卷,进行同样每天例行的授课。
和平时相比,这一次完成例行的工作,普拉亚又一次多花了一点时间。
因为,又一次,无论早祷还是上课的时候,普拉亚都分出了一部分心神,放到了站在旁边的小洛斯身上。
不错,小洛斯一直没动,祷告的姿势一直很准确。
没错,早祷结束,小洛斯行的圣礼还是一丝不苟。
很好,小洛斯皱了皱眉,发现了我估计讲错的地方,看来还是在专心听我讲的内容。
一边做自己的事,一边观察旁边的小洛斯,普拉亚又一次用力握了握双手,微微地点了点头。
“好了”合上讲解功课的羊皮卷,普拉亚第三次拉住了打算和洛斯说话的小安德烈。
“洛斯,刚才你进来的时候,身上挺脏,路上摔倒了?”
“是的,牧师。”吴清晨轻轻躬身。是的,至少看起来摔倒了,牧师。
“你好象有心事?怎么了?”
“牧师,我家的母牛受伤了,家里份地今年的翻耕很难”
“母牛受伤了?怎么回事?”明白耕畜的对于一家家庭的重要性,普拉亚立刻皱起了眉头。
“昨天”
小洛斯又一次躬了躬身,开始讲述母牛受伤的缘由。
普拉亚的眉头越皱越深,不时微微叹息。
皱眉是因为小洛斯家母牛受伤实在不是时候,人代牲畜翻耕实在辛苦;
叹息是因为讲述这些事情的时候,小洛斯始终微微躬身,语气沉稳平缓,没有愤怒激动,更没有仇恨和指责,只有最后说到小尼娜受伤的肩头,声音才隐约有些呜咽。
也就是这个时候,普拉亚忽然注意到,从早祷到授课一直到自己询问,小洛斯始终端端正正地站在原地,不住淌水的衣袍,已经使脚下的石板印出了一大团水痕。
“圣人走过的道路,荆棘遍布,火焰片片焚烧”忽然之间,普拉亚嘴唇微动,悄不可闻地默念出这句曾经考校小洛斯的圣言。
听完小洛斯的讲述,教堂安安静静,过了好一会,普拉亚才轻声说话,“现在呢?洛斯你有什么想法?”
“牧师”小洛斯慢慢地抬起头,用力忍住眼眶里盈盈的雾水:“我想求您一件事”
“说吧”普拉亚微微叹息。
是借一头耕牛?还是想免去家庭的夏役?
轻声问话前,普拉亚已经想到了小洛斯可能的反应。
是借一头耕牛?还是想免去家庭几天夏役?
这两件事,或者关系到村民最重要的牲畜,或者关系到城堡里某位亲戚最重要的劳役,就算对于普拉亚,任何一件都不算容易。
可是,这一天的早祷,从小洛斯走进教堂前的用心清洁,到站进教堂的端正认真,再到描述遭遇时的平静平缓,询问洛斯的想法之前,普拉亚就已经决定,帮这位又可怜,又聪明,又规矩,同时又极其虔诚的小家伙度过这一次的艰难。
只不过,当始终虔诚本分的小洛斯,站在这片神圣的场所,终于准备对自己提出请求,终于开始将内心的虔诚和世俗的利益放到一起时,普拉亚还是忍不住又一次深深叹息。
看来又要去找一找管事了这家伙可不好说话啊
正自叹息间,摇头不已的普拉亚忽然顿住,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