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里的灰烬,说了下面的话:“诸位先生!
我应当向诸位表明,我个人是完全同意准尉先生的意见的,因为他的意见符合一切健全的战术原则,进攻的策略差不多总是比防御的策略要优越。“说到这儿,他不说了,动手装烟斗。我的自尊心得到了满足。我高傲地望着兖兖诸公,他们却交头接耳,流露出不满和不屑的神色。“不过,诸位先生!”将军又接着说下去,深深叹了一口气,同时吐出一口浓烟,“我不敢贸然担当如此重大的责任,因为我受仁圣之君女皇陛下之命,对此数省有守土之责,此事非同小可。因此,我赞同在座诸位大多数人的意见,现在决定:采用最明智的万全之计谋,即坚守城池以待围攻,依仗炮兵的威力,如若可能,再加短促突击,以期粉碎敌人的进攻。”
这一回,轮到官儿们嘲讽地瞅着我了,散会。我不能不为这位可敬的军人的软弱无能而彻底惋惜,他居然放弃自己的见解,屈从毫无经验的外行的意见。在这次重要会议几天之后,我们便得知普加乔夫说到做到,果真向奥伦堡进逼了。我站在城墙上从高处了望叛匪的队伍。我发觉,他们的人数自从我目击的最后一次进攻以来,已经增加十倍。他们还有了炮队,那是普加乔夫攻陷几座小炮台之后缴获的。我想起了军事会议上的决定,预料到将长期困守在奥伦堡城内,我禁不住伤心得几乎哭了起来。我不来描述奥伦堡之围,那是史学家的事,家庭纪事中不必过多涉及。我只简单说几句。这次围城,由于地方当局考虑不当,致使居民蒙受极大的苦难,他们忍饥挨饿,经历了各种灾殃。不难猜想,奥伦堡城内的生活是不堪忍受的。大家全都垂头丧气,听天由命;物价飞涨,大家为此唉声叹气;炮弹呼啸,落进院子里,他们视若等闲;甚至连普加乔夫的进攻也不大能引起他们的惶恐了。我着急得要死。时间在飞逝。我收不到白山炮台寄来的信,道路全被切断了,跟玛利亚。伊凡诺夫娜的分离使我不堪忍受。她生死不明,一想起来我就心痛如绞。我唯一的消愁解闷之法便是策马出城打游击。多亏普加乔夫送了我一匹好马,我跟它分享我那一点点可怜的食物,每天骑着它冲出城去跟普加乔夫的骑兵互相射击。这类交锋,由于对方吃得饱,喝得足,马匹又精壮,因而叛匪们总是占上风。城内疲惫不堪的骑兵不能打败他们。我方饿着肚子的步兵间或也到城外去,但深厚没膝的积雪妨碍他们有效地抗击敌方分散的骑兵。大炮从城墙高处漫无目标地乱放,而要把大炮拖到城外去又由于马匹瘦弱,总是陷在雪里不得动弹。我们的军事行动就是这个样子。这一切,便是奥伦堡大员赞同的所谓谨慎和明智之策。有一天,我们竟然有幸打散了敌方一支密集的人马,追逐他们,我骑马赶上了一名落荒的哥萨克。我正要举起土耳其军刀向他砍下去,他却突然摘下帽子,喊道:“您好哇,彼得。安德列伊奇!上帝保佑您!”
我一看,认出了他就是我们的军曹。我说不出地高兴。“你好哇,马克西梅奇!”我对他说,“你离开白山炮台好久了吗?”
不久。彼得。安德列伊奇少爷!
昨天刚从那里来。我有一封信交给您。“信在哪里?”我喊道,心里激动无比。“在我兜里。”马克西梅奇回答,手伸进怀里去摸,“我答应巴拉莎无论如何也要把这封信交给您。”
他当即递给我一张折叠的纸,立刻策马而去。我摊开那张纸,战战兢兢默读如下的文字:
上帝突然无端夺走了我的父母。从今以后,世上便没有了我的亲人和保护人了。我只得请求您,因为我深知您一向希望我好并且您一贯乐于帮助任何人。我祷告上帝,但愿这封信无论如何也要送到您手里。马克西梅奇答应把这封信送给您。巴拉莎从马克西梅奇那儿听说,他多次从远处看见您出城打游击,说您全然不顾死活,说您并不怀念那些为您而流泪祈祷的人。我病了许久。康复以后,那个顶替先父管辖我们要塞的亚历克赛。伊凡诺维奇搬出普加乔夫相威胁,威逼盖拉西姆神父将我交给他。我此刻住在我原来的房子里,行动受监视。亚历克赛。伊凡诺维奇强迫我嫁给他。他说,他救过我的命,因为阿库琳娜。潘菲洛夫娜曾经对强盗佯称我是她的侄女,这个骗局他没有揭穿。不过,我宁死也不愿做亚历克赛。伊凡诺维奇这样的人的妻子。他待我很残忍,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回心转意答应他,那么,他会把我送交强盗营里去,到那时,您就跟莉莎维塔。哈尔洛娃有同样的下场了。我请求亚历克赛。伊凡诺维奇让我考虑考虑。他答应再等三天。三天以后如果还不嫁他,那他就毫不犹豫了。亲爱的彼得。安德列伊奇!您是我唯一的保护人了。请您来拯救我这苦命的孤女吧!请您恳求将军和全体指挥官火速派来救兵,如若可能,您自己也来一趟。永远忠诚您的苦命的孤女玛利亚。米龙诺娃启读完了这封信,我几乎发疯了。我毫不吝惜地鞭策我那匹可怜的马向城里飞驰。一路上我左思右想,设想各种搭救可怜的姑娘的办法,终于还是毫无计策。进了城,我直奔将军家,慌慌张张跑进他的府邸。将军在他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抽着他那海泡石烟斗。见到我,他站住了。大概,我的脸色使他大为震惊。他关切地探问我匆忙找他的原因。“大人!”我向他说,“我特来求您,把您当成父亲。看在上帝的情份上,请别拒绝我的请求。这件事关系我一生的幸福。”
“什么事,亲爱的?”吃惊的老人问道,“我能为你做点什么事呢?说吧!”
“大人!
请您命令我带一连士兵和五十名哥萨克去清剿白山炮台。“将军专注地盯着我,大概以为我发疯了,(这猜想差不多没有错。)
“怎么?清剿白山炮台?”他终于开口问道。“我保证成功,”我急切地回答,“只求您放我去。”
“不行!年青人!”他说,摇摇头,“这么远的距离,敌人很容易切断交通线,使你们失去跟战略基地之间的联络,彻底打垮你们。交通线一旦切断……“我见他一心想纵谈用兵之术了,心里急慌,便赶紧打断他的话。“米龙诺夫上尉的女儿,”
我对他说,“给我写来了一封信。她请求救援。希瓦卜林逼她嫁给他。”
“真有这事?
哦!
希瓦卜林是个大大的骗子,有朝一日落进我的掌心,我要当天就审判他,然后绑赴城墙上把他枪毙!
不过,暂且还得忍耐一下……“
“忍耐一下!”我禁不住叫了起来,“可他就要娶玛利亚。伊凡诺夫娜哩!……”
“哦!”将军又说,“那倒不坏。先让她暂时做做希瓦卜林的老婆也好:他目前可以保护她。将来等我们把他枪毙了,到那时,上帝保证,再给她找个男人。漂亮的小寡妇不守空闺,我是说,小寡妇找男人要比黄花闺女容易得多。”
“我宁愿死掉!”我发疯似的说,“也不愿让她嫁给希瓦卜林!”
“哦,哦!”老头说,“现在我明白了。看起来,你爱上了玛利亚。伊凡诺夫娜。啊!
那又当别论了。我可怜的小伙子!
不过,我还是不能给你一连兵和五十名哥萨克。那种远征是不明智的。我不能冒然承担责任。“我垂下头,绝望了。猛然,我脑子里一闪念: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正如旧时小说家之所言。
第十一章叛匪的寨子
狮子本性凶残,但那时吃饱了。“干吗你钻进我巢穴里来了?”——它客客气气地问道。苏马罗可夫我离开将军,急急忙忙赶回自己的住所。沙威里奇一见面就象往常一样罗罗嗦嗦劝我道:“少爷!
你总喜欢跟醉醺醺的强盗算老账。这是老爷干的事吗?万一有个不测,那才划不来哩!
要是跟土耳其人或者瑞典人交手,那倒有情可原。可现在你跟这帮人斗,说起来都丢人!“我打断他的话,问他:“我总共还有多少钱?”
“有的是,”
他不加思索地回答,“那帮骗子翻箱倒柜,可我还是把钱藏起来了。”说了这话,他便从袋子里拖出一条长褡裢,里面装满了银币。“好了,沙威里奇!”我对他说,“你就给我一半,剩下的归你。我要到白山炮台去。”
“彼得。安德列伊奇少爷!”我那好心的管教人嗓门颤抖地说,“你得敬畏上帝呀!现在,条条道路都被强盗堵死了,你怎么能走呢?你不顾死活,但也得可怜可怜你父母呀!你要上哪儿去?去干吗?再等几天吧!援兵一到,抓走了强盗,到那时,东西南北由你去闯。“
但我决心已定。“不必多说了,”我对老头说,“我要去,不能不去。你不要伤心,沙威里奇!上帝慈爱,或许我们还能再见面。你记住,不要老是责怪自己,切莫舍不得花钱,要用的东西尽管买,别嫌贵。这点钱我送给你。假如过了三天我还不回来……”
“你这是干吗,少爷?”沙威里奇打断我的话说。“要我放你一个人去,你做梦也甭想!如果你硬要去,你骑马,我走路,也要跟着你,我不能扔下你不管。离开你,让我一个人坐在这石头城里发呆吗?
莫非我发疯了?
随你咋想,少爷!
反正我不离开你。“
我知道,跟沙威里奇争执是没有用的,我便要他去打点行装准备上路。过了半小时,我便骑上我那匹好马出发了,沙威里奇骑了一匹骨瘦如柴的拐腿马,那是围城中的一个居民不要钱白送给他的,因为没有粮秣喂养它。我们到了城门口,哨兵放行。我们便出了奥伦堡城。天黑了。我的路程要经过贝尔达村寨,那是普加乔夫的行辕。一条笔直的大道被积雪覆盖,但辽阔的雪原上到处都是天天奔驰的马匹留下的蹄迹。我放开马快跑。沙威里奇很难追上,落在后面老远,不断地叫:“慢点,少爷!看在上帝的份上,慢点!
我这匹该死的老马赶不上你那匹长腿的魔鬼。性急干吗?
又不是去喝喜酒,说不定还得挨一刀,走着瞧……
彼得。安德列伊奇!
少爷!
……别害死我了!
……天老爷!
这孩子不要命了!“
不久,贝尔达寨子里的灯火隐约在望。我们进了峡谷,那是山寨的天然屏障。沙威里奇紧紧跟随,他怨天尤人,絮絮叨叨不闭嘴。我一心想偷偷地绕过寨子,但是,昏暗中眼前突然冒出四条汉子,手持棍棒。那是普加乔夫行辕的前哨。叫我们停住。我不知道口令,心想不声不响溜过去。但他们一下子就围住了我。其中的一个一把抓住我的马笼头。我抽出军刀,一刀砍在他头上,他的皮帽子救了他的命,他摇晃了几下,松开马笼头。另外几个慌忙跑开。我趁此机会,使劲踢马,飞奔开去。渐深的暗夜本可以使我摆脱一切危险,可我猛然间回头一望,沙威里奇不见了。这倒霉的老头骑着那匹拐腿马不可能逃脱那几个强盗。怎么办?我等了他几分钟,我估计他被抓住了,于是我调转马头回去找他。我向峡谷驰去,听到远处吵吵嚷嚷,又听到沙威里奇的声音。我疾驰而去,立刻又回到几分钟前阻挡我的那几个农民中间。沙威里奇正在那儿。他们把他拉下马,动手将他捆绑。见到我,他们很高兴,大叫着扑将过来,一下子把我拉下马。其中的一个,看来是个为首的,向我们宣布,要立刻解押我们去见皇上。他继续说道:“看我们的皇上怎么处置:立刻把你们吊死还是等到明天早上。”我毫无反抗之意,沙威里奇也学我的样。几个哨兵便押着我们走了,得意洋洋。穿过峡谷,我们进了寨子。家家都已掌灯,到处是喧嚣和吆喝之声。我见到街上人群拥挤,但昏暗中没有人注意我是奥伦堡的军官。我们被径直解押到一栋坐落在十字路口的农舍里。大门口搁了几只装酒的大木桶和两尊大炮。“这儿就是行宫。“一个农民说,”我们马上去通报。“他进去了。我瞥了沙威里奇一眼,老头儿划着十字,耐心地做他的祷告。我等了老半天。终于,那个农民出来了,对我说:”进去!皇上命令把军官押进去。“我进了农舍,也就是农民所说的行宫。房间里点了两支蜡烛,墙上糊了蜡黄的壁纸。不过,桌椅板凳、吊在绳子上的洗脸盆、挂在钉子上的手巾、屋角的锅架、搁碗盏的宽大的锅台,这一切都是通常农家的摆设。普加乔夫威严地坐在圣像下面,身穿火红长袍,头戴高皮帽,手叉腰。他旁边站着他的几位主要助手,毕恭毕敬的样子。看得出,关于抓来一个奥伦堡军官的通报激起了这些造反者强烈的好奇心,他们定然洋洋自得,准备处置我这个阶下囚了。普加乔夫第一眼就认出了我。装出的威风凛凛的样子一下子收敛起来了。“啊哈,是你这位大人!”他说,活跃起来,“怎么啦?上帝干吗把你送到这儿来了?”我回答,因为有点私人的事情要办,打算从这儿经过,而他的人把我拦住了。“什么私人事情呢?”
他问我。我不知怎样回答。普加乔夫以为我不愿当着众人的面向他解释,转向他的同伴,要他们出去一下。大家都听从他的话,只有两个人没有动弹。“你就当着他们的面大胆说吧!”普加乔夫对我说,“什么事我也不瞒过他们。”我低着头瞟了他们一眼——冒充的皇帝的两名心腹。一个是老态龙钟、弯腰驼背的老头,蓄一大把白胡子,除了一条斜挎在灰色长袍上面的蓝色绶带以外,没有任何招眼之处。但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另一位。那是个彪形大汉,身材魁梧,肩宽体肥,四十五岁上下。一部浓密的大胡子火红,灰色的眼睛炯炯有神,大鼻头没有鼻孔,额头和脸膛上红斑点点,——这一切赋予他那大麻脸以不可名状的神情。他穿着红衬衫、吉尔吉斯长袍和哥萨克肥大的灯笼裤。我后来得知,第一位是在逃的伍长别洛波罗多夫。第二位就是阿方纳西。索柯洛夫(绰号赫罗普沙)
,他是个流刑犯,三次从西伯利亚矿山逃跑。虽则我这时忧心忡忡,但我偶然厕身的这个场合还是使我浮想联翩。但是,普加乔夫打断了我的思路,问我道:“说吧!你离开奥伦堡为了什么事?”
一个离奇的念头掠过我的脑子:我觉得,天公作美,第二次将我引至普加乔夫面前,这便使得我有机会把我的计划付诸实施了。我决定见机行事,来不及仔细考虑,我就下定了决心,回答普加乔夫说:“我要到白山炮台去搭救一个孤女,她正受人欺负。”
普加乔夫一双眼睛闪闪发亮。“我的人有谁胆敢欺凌孤女?”他提高嗓门说,“哪怕他三头六臂,也休想逃脱老子的手心!说,是谁?”
“希瓦卜林。”我回答,“他抓了你在神父家里见过的那个生病的姑娘,逼她嫁给他。”
“看老子来教训教训这个希瓦卜林。”
普加乔夫威严地说,“得让他知道,在我手下他竟敢无法无天地欺凌百姓,看他有什么好下场。老子要绞死他。”
“我来插一句,”赫罗普沙说,他嗓子沙哑,“你匆匆忙忙任命希瓦卜林当要塞指挥官,现在又匆匆忙忙要绞死他。你任命一个贵族当官,已经得罪了哥萨克。今日一听谗言又要杀,你会吓跑贵族的。”
“贵族无须可怜,也不值得同情!”挎蓝绶带的老人说,“杀掉希瓦卜林倒不错,不过,也应该好好审问这位军官先生:他来干什么?如果他不承认你是皇上,那么,他干吗来求你召冤?如果他承认你是皇上,那么,他干吗时至今日还在奥伦堡城里跟你的仇人共坐一条板凳?
要不要把他送进刑讯室?
要不要在刑讯室立刻把火烧旺?我觉得,这位小少爷是奥伦堡司令官派来的密探。“我感到这老贼的逻辑是颠扑不破的。我竟落进了谁的掌心?想到这儿,我凉透脊背。普加乔夫看出我惊慌了。“怎么样,大人?”他对我说,挤眉弄眼。“看起来,我的大元帅说的倒是实情。有何见教?”
普加乔夫的开玩笑的口吻恢复了我的勇气。我心平气和地回答说,我如今处在他的权力之下,他可以任意摆布我。“好!”
普加乔夫说,“现在你说说,你们城里的情况如何?”
“谢天谢地!”我回答,“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普加乔夫反问道,“老百姓都要饿死了!”
这个冒充的皇帝说的是实话。但我得忠实于自己的宣誓,便撒谎说,那都是谣言,奥伦堡城内有各种足够的储备。“你看!”老头抓住话柄进逼一步,“他当面撒谎。逃出来的难民都异口同声说,奥伦堡城里正闹饥荒和瘟疫,那儿在吃死人,有得死人吃还算有运。而这位少爷却硬说:储备充足。如果你要吊死希瓦卜林,那么,也得把这个年轻人吊死在同一个绞架上,免得他们两个争风吃醋。”
这该死的老头的几句话,看来使普加乔夫动摇了。幸好,赫罗普沙站出来反对自己的同伴。
了,纳乌梅奇!”他对老头说,“你就知道杀人、绞死人。充什么好汉?看起来,你的良智丧尽了。你自己快进棺材了,却偏偏要害死别人。你良心上的血债还嫌少吗?”
“你真会讨好卖乖呀!”别洛波罗多夫反唇相讥,“你这副慈善心肠是从哪里弄来的呢?”
“不错,我也有罪,”赫罗普沙回答,“这只手(说到这里他捏紧铁骨铮铮的老拳,卷起袖子,露出毛茸茸的粗壮膀子)
,这只手杀过人,流了不少基督徒的血。可我杀的是仇人,不是客人。老子杀人,是在大道上,密林中,不是在屋子里,火炉边。老子杀人,使的是板斧和铁锤,从来不象长舌妇那样进谗言搞暗害。“老头子坐不住了,转过身,口吐几个轻视的字眼:“破鼻子囚犯!……”
“你嘀咕什么?
老不死的家伙!“赫罗普沙狂吼起来,”看老子也来撕破你的鼻子!等着!时候一到,上帝慈悲,也得让你尝尝烧红的铁钳的滋味……眼下你得小心,别惹得老子动手来揪掉你的胡子!““我的两位虎将!”普加乔夫庄严地发话了,“别吵了!
要是奥伦堡那群恶狗在同一个绞架下面踢腿断气,那倒不错。不过,要是咱们的公狗互相咬起来,那就糟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