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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萦-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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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萦呢?”

“侯府里派人来接了去了。请主留着不放,要晚上才能回来。翁主还赏了东西。”说着,把一大包吴棉取了来,让淳于意过目。

趁这空隙,宋邑避开老师的视线,向卫媪做了个询问的手势,卫媪深深点一点头,宋邑心里也有了数。光是这样,当然还不满足,但苦于找不到一个可以跟她单独谈话的机会,只好暂且抛开。

饮着酒,享用着卫媪所准备的盛馔,淳于意和宋邑闲谈着这一天游览的经过见闻,倒也颇不寂寞。就这样,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突然听得街巷中车声辘辘,蹄声得得,由隐而显,终于停了下来,似乎是什么贵人驾临在附近。

淳于意方在微微诧异之际,正在上食的卫媪,说了句:“必是阿萦回来了。”便即放下食盘,匆匆迎了出去。

果然,启门的声响过后,就听见了缇萦的娇笑,然后脚步声越来越近。门口出现了绿色的倩影,尚未进门,便急急地叫一声:“爹!”

淳于意不答,先满饮一觞,才向门口望去。

“宋二哥!”缇萦一面招手,一面走了过来,挨着她父亲坐下。

淳于意心底泛起异常强烈的爱意,一切抑郁、愁苦和空虚,都为他自己的这份爱意所遮没了——他不暇去想未来的种种,只觉得眼前这么个女儿偎依在自己身边,这个世界还是好的。

看到缇萦的红馥馥的脸,他知道她喝了酒了,伸手过去摸一摸,脸上好烫,喝的酒怕还不少,便从食案上取了个柑橘递给她。

缇萦剥开了橘子,撕去了筋络,自己却不吃,一半给了她父亲,一半送到宋邑面前。

趁这时际,宋邑故意定睛看一看她,用询问的一口气,叫了一声:“五妹妹?”

“嗯!”她微微点一点头,报以愉悦的微笑。

宋邑渴望着多知道些她在侯府的情形,所以又问:“可曾见着阳虚侯?”

“怎的未见着?”她回过头来,骄傲地笑着:“爹,我今天有件好得意的事!”

“是什么?”淳于意自然对此具有浓厚的兴趣,但口中却是无足为奇的语气:“必是阳虚侯又夸奖你什么了。”

“不是,阳虚侯要我唱民歌,我拿着弦鼓就唱了。唱的是《孤儿行》。爹。你没有听过这个歌吧?”

“嗯,没有听过。那且不管,反正听这题目就知道是说些什么了。你说,唱了以后如何?”

“唱完了。阳虚侯叫人去召内史……”

“这是为何?”宋邑插了一句嘴。

“就是这话么!这时候何以忽然召内史来谈公事呢?我心里疑惑,可是不便去问。后来内史来了。宋二哥,你知道阳虚侯怎么说?”

“我猜不出来,你快说吧!”宋邑也大感兴味,“必是件叫人意想不到的事。”

“对了!”缇萦扬着脸说道:“阳虚侯令内史派人到各处去收容无衣少食的流浪孤儿。”

“好!”宋邑举酒问淳于意说:“老师,这该浮一大白!”

淳于意欣慰地点点头:“这倒真是件叫人听了痛快的事。”说完,饮干了酒。

缇萦立刻又替他斟满。就这时候,宋邑离席而起,捧着一滴酒,面对着缇萦说:“五妹妹!该当敬你。”

“啊,不敢当,不敢当!”缇萦慌忙避席还礼,同时问到:“怎么‘该当’?”

“实在是恭贺五妹妹。为的阳虚侯这等看重你!是么?”

最后的一问,声音特高,缇萦知真意在言外,随即饮了宋邑所敬的酒,作为答复。

“除了怜幼,也该恤者才是。”宋邑又说。

“那也是必有的举动。”缇萦答道,“阳虚侯真是个好人,好得出人意料了。”

“何以见得?”宋邑极注意地问。

“你想好了。”缇萦很谨慎地措词:“就说收容孤儿,总也得先找人来商量商量,看看有多少人,要多少钱?然后量力而行,斟酌出一个办法来。但阳虚侯只不过听了我歌中的申诉,动了恻隐之心,使即不顾一切,全力承担,可不是出人意料吗?”

这一说,宋邑完全明白,所得的结果,超过预期,怪不得缇萦和卫媪都是如此高兴、于是满天愁雾,一扫而空。胸怀舒畅,酒兴特家,转过身来,又去敬老师的酒。

“这也有个说法么?”淳于意为女儿得意,也有极好的心情,笑着说道:“若有理由,我陪你一篇。否则,我可不像缇萦那样容易说话。”

“自然有理由。老师请先干了,若是我说得理由不足,加倍自罚。”

“使得!”淳于意一仰脸干了酒,把酒觞递向缇萦。

“我也是恭贺老师,有五妹妹这么个好女儿。老师,你说这可有理由?”

“有,有!”淳于意哈哈大笑,收回了手,把酒觞又送到唇边了。

他就是借酒浇愁,也颇能自制,从来没有这样豪饮过。缇萦有些担心,便说:“爹,你少喝些!别醉了。”

“你看你。刚还说你好,怎的不准我喝酒?来!”说着又把空了的酒觞一递。

缇萦无奈,替他斟了个八分满,一面自语着:“这怕要醉了!”

“就是要醉了才好。”淳于意大声的说,打了个嗝,重重地叫着:“缇萦!”

“嗯!”

“你不是想到临淄去吗?”

何以提起这话?缇萦心想,莫非爹爹又变了主意,打算着和宋二哥一起到临淄,向齐国太傅讲个罪,同时就了齐王府的征聘?果然如此,那面釜底抽薪,这面有阳虚侯全力担待,两下凑合,祸机消弥得更彻底了。

于是,她欣然答道:“是啊!”

“既这样,明天起你就跟卫媪收拾收拾,过两天跟了你宋二哥一起到临淄去。”

这跟缇萦所想的完全不同,她立即问道:“那么,爹爹你呢?”

“我嘛,我才不到临淄。随便什么地方我都去,就是不去临淄,看他们又奈我何?”是气话,也是醉话,缇萦心里明白,平静地答道:“爹不去,我也不去。”

“不听我的话就是不孝。”

“不孝就不孝。”缇萦也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格外撒娇,她学着她父亲的语气说:“我才不到临淄。随便什么地方我都去,就是不去临淄。看看爹爹能奈我何?”

淳于意真个无可奈何,啼笑皆非了。只好看一看宋邑,意思是要他帮着劝一劝缇萦。

看他们父女俩斗目,看得出神的宋邑,这才发觉自己应开口,“老师,”他急急地说,“我还有几天耽搁,慢慢再谈吧!”

事实上,也只好如此。淳于意点一点头,表示接受。但心里却不断在嘀咕……原就怕缇萦不肯离父而去,此刻果然如此。看来这才是十分棘手的大难题。

“爹!”缇萦看到父亲的脸色,顿感不安,“你可是生我的气?”

“傻话!”

“那为何又闷闷不乐呢?”

“只为你不肯听我的话。”

“那还不是生我的气?”

淳于意语塞。这时他心里还是清楚的,知道自己有了酒意,说话颇三倒四,还是休开口的好。

这样喝着问酒,最容易醉人,等缇萦发觉不妙,想要再拦阻时,淳于意已呕吐得满席狼藉了。

于是缇萦把卫媪唤了来,加上宋邑帮忙,把大醉的淳于意扶到卧室,沉沉睡下。收拾残肴果核,清扫一净。缇萦又焚了一炉香,祛除秽气。然后分席落坐,趁淳于意鼾声如雷的这一刻,正好细问缇萦谒见阳虚侯的经过。

“我是在箭回谒见阳虚侯的——”

由这一句话开头,缇萦细叙了她的得意经历。可以令人兴奋的话太多,似乎都挤在喉头,争先恐后地要跳出来,所以显得杂乱而无条理。加上她的说话太急而娇喘,和自觉有趣的忍俊不禁,越发把声音弄得模糊不清。然而宋邑和卫媪都不忍打断她的话题,要她重说一遍,他们也都像她一样,一直都是不自知地挂着笑容,觉得世间再没有比缇萦所说的故事更有趣了。

等缇萦把话说完,宋邑和卫媪不约而同地保持着沉默。阳虚侯的决定,确是他们所意料不到的,因此,他们需要在心里认真的估量一番,看看是不是妥善可行?

这使得缇萦奇怪了,“怎么?”她的笑容显得有些勉强了,“可是有什么疑问?”

“没有,没有!”宋邑赶紧答道:“我只是在想,阳虚侯何以肯这样帮忙——老实说,照他的办法。是担着极大的关系的”

“这倒不须愁得。”卫媪接口,用缓慢而着实的语气说:“阳虚侯跟主人家的交情不同,这份关系,他是肯担的。”

这一说,宋邑释然于怀,欣快地说:“这就不碍了!老师一定可以免祸了!不管朝廷如何处置,反正人在阳虚侯处,只要他肯担关系,硬把人留下来,朝中执法的延尉,又有什么办法?”

接着又商量,要不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淳于意?宋邑跟缇萦的意思一样,认为早些说了,可以让他安心。尤其是缇萦,不忍父亲在暗中煎熬,这一点是卫媪所深切了解的J 但她更了解淳于意的性情,有时执拗得不近人情,倘或跟他一说,他竟不以缇萦的抛头露面为然,加上有心赌气,说不定就会去见阳虚侯,说上一套不愿领情的话,那会弄成一个无法挽回的僵局。

终于,宋邑和缇萦都接受了她的见解,相约对此只字不提。但是,淳于意已有打算,要叫卫媪带着缇萦,随宋邑一起回临淄,这又该如何回答呢?

“那也不难办。”卫媪想了想说:“阿萦自然不肯去,宋公你又急着回临淄,那怎么办呢?到时候我自会看情形说句话,把事情拖着再说。”

“对了。就这么着,”一切都筹议得很妥贴了,夜也很深了。他们都带着十分恬适的心情,去寻好梦。而半夜酒醒的淳于意,却是思前想后,心事如潮,辗转反侧,眼睁睁直到夭亮,悄然起身启户,自到厨下取水盥洗。

就这时,卫媪也来到了厨下道过早安,看一看淳于意的脸色便说:“昨夜怕是没有睡好?”

“醉得太厉害了。酒能伤身,实在不是好东西。”

说着,取了一盂清水,走到院子里去漱口。卫媪手里拿着通条在拨开炉火,准备烹制早食,目光却一直盯着淳于意,看他形容枯槁,步履迟重,长长条身影,有气无力地踩着浓霜将要熔化的坷泥地,着实替他担心,怕他脚下无力会一跤摔倒。

这哪里像个四十不到,正是精力弥满、意兴豪迈的中年人?卫媪想起昨天私下看到的阳虚侯,体魄魁伟,神完气足。记忆中的影子与眼前的形像重叠在一起,越发叫多年主仆,早就当作一家人的卫媪,觉得凄凉可怜。

于是,她心念一动,觉得缇萦和宋邑的想法也对,不如把阳虚侯的话告诉了他吧,让他也好在这一年将尽的萧瑟严冬过几天安心的日子。

主意是定了,说话却还要谨慎。等淳于意回到廊上,就着石台洗脸时,他一面替他添注热水,一面不经意地说:“主人也不妨去看看阳虚侯——有个人商量商量,究竟是有益无害的事。”

“不必!”淳于意答得极快、极坚决,这还不够,抬起一张水渍淋漓的脸,看着卫媪又说:“”为人不欺君、不犯法。没有什么可怕的。“

是这等点水泼不进去的固执,卫媪也不再往下说了。

“我放不下心的,只有一件事。你想来一定知道。”

“这还用说吗?自然是为了阿萦!”

“对了。”淳于意停了一下,换了郑重神态又说:“卫媪!看在故世的内人分上,你将来务必要照应缇萦。我已与宋公说好了,把缇萦和你托付给他。宋公是极忠厚的人,定能不负我之所托。只是缇萦的性情你是知道的,昨天我提了一句:她跟我嬉皮笑脸,那意思以为我要她跟了宋公到临淄的话,不过说说而已,不必当真。这叫我好为难。她素来肯听你的话,你看看,如何劝得她依从,也了我心里一件大事。卫媪,这,这我重重奉托了!”

说完,居然兜头一揖,把个遇事一向沉着从不慌张的卫媪,弄得手足无措,躲避不迭。一面心里在想,既然有这么个机会,正好照昨夜商议定了的主意办,不必再空耗时光了。

想好了措词,她又恢复了惯有的态度,慢条斯理地答道:“别的话,阿萦都肯听我,叫她远离主人膝下,只怕不肯。这不是一天半天办得了的。年近岁逼,”宋公在临淄也总有些事要料理,不如先让他回里,等过了年再说,那时大概可劝得阿萦听话了,从从容容跟了他去,不伤天性,岂不甚好?“

这番话说得极其通达,特别是“不伤天性”四字,更是深深打入淳于意的心坎。他深知缇萦的孝顺,倘或她执意不听好话劝导,只要自己装作动怒的样子,缇萦立刻就会顺从,但她心里抵死不舍,必是哭哭啼啼,弄成异常凄惨的局面,纵然自己能够忍受,却又何苦如此伤爱女的心?

这样想着,唯有黯然长叹,深深点一点头。他的心境就尽在不言中了。

05

是开了年以后,立春的第二天,宋邑接到黄长卿邀饮的请简。看邀约的日子,正好是宋邑的生比那天必有许多亲友,登门祝贺,在礼貌上应该亲自接待,但宋邑稍稍考虑了一下,顾个得失礼了——黄长卿的约会很重要,不能不到。

在一个月以前,宋邑冒着载途的雨雪,赶回临淄正是冬至已过,正腊将近,家家烹羊炮羔、斗酒自劳一年辛苦的时候,而宋邑却无心于此,找到唐安,说了阳虚的情形,问唐安可有办法去见一见黄姬的兄长黄长卿?这不难,唐安是王府的侍医,齐王的至亲,都曾见过,而且有了淳于意的关系,就算素无交往,以故人晚辈的资格冒昧通谒,亦无不可。于是,唐安陪宋邑,当天就见到了黄长卿。

例有的寒暄一过,唐安随即道破来意,然后由宋邑拿淳于意对黄长卿的想念作个引子,说了他老师这场无妄之灾的来源,以及阳虚侯的全力维护,接着,用极谦恭的语气,恳求黄长卿加以援手。

黄长卿为人极其爽直,他表示淳于意是他的朋友,人品学养,一向佩服,自然该尽朋友之义。不过齐王是他的嫡亲的外甥,而淳于意的被控为“诈疾”,正起因于他不肯接受征辟来侍奉齐王的病,这样,要在太傅面前为淳于意解释求情,以他的身分,很难措词。还得另想办法。

另外的办法,也是黄长卿自己想出来的。他说,要找王太后的弟弟来建,才是太傅面前为淳于意进言的最适当的人选,因为不仅未建的地位,太傅应该尊重,而且他们的交情极深,事无不谐。

然则淳于意与宋建有何交情呢?如果素不相识,或者相识而交浅,宋建未必为淳于意切实尽力。

当唐安含蓄地提出了这个疑问以后,黄长卿诧异了。“两位竟不知令师与建公的交谊么?”他问,“建公曾得了‘肾庳’之疾,痛楚不堪,是令师替他治好的。这也不知么?”

一听这话,宋邑不免赧然。唐安比较擅长词令,便即答道:“家师一向谦抑,替人治愈重症,不愿自炫其功。所以未曾听他提过此事。今天倒正好请教,乞道其详。”

“是多年的事了。”黄长卿一面想;一面指着东阁说:“就在那里。那天是我宴客,有建公,也有令师。令师远远望见建公,定睛看了一看,走过来问他,这几天可是腰痛,俯仰不便?建公大为惊奇,他正是腰痛——建公家米仓门前有个石台,少年子弟常常拿它作练臂力之用。一天建公经过,童心忽起,自不量力,也要举它一举。不想用力太过问了腰,竟连小溲都很困难了。令师听他说了病因,当时就处方抓药,我叫人煎好了让宋公服下,不多片刻,小溲大畅,在我这里,痛饮尽欢而去。十八天以后,腰痛也全愈了。真是神乎其技!至今建公每一提起来,对令师感激之意,溢于言表。”

这个故事为唐安和宋邑,带来了极大的兴奋。然而不巧的是,宋建不在临淄,为他的儿子营谋“常侍郎”的官职,刻在长安!家财满五百万,得上书皇帝,自请宿卫,成为天子的侍从近臣,官名“常侍郎”,通称“郎官”——还有些日子才能回来。黄长卿作了许诺,但等宋建一回临淄,立即为他们安排面谈的机会。

显然的,这通情简,就是黄长卿在践履他的诺言,所以唐安也收到了同样的请简。到了那一天近午时分,宋邑摆脱了生日的盈门的宾客,与唐安准时赴约。

唐安自然见过宋建,宋邑却是初识,但以同姓的缘故,宋建对他格外亲和,把酒促膝,一见如故。谈到淳于意的事,不必他们说什么,宋建先就表示了特殊的关切。

“若是我在临淄,一就不会有此麻烦。”宋建一开口就这样说,“我在长安勾留了半年,大前天才到家。昨天黄公来看我,方始备闻其事。我已经跟太傅谈过了。”

“喔!”宋邑身子往前一伸,睁大限问道:“原来宗长跟太傅见过了,不知结果如何?”

“唉!”宋建叹口气说,“总之,太晚了些。只怕我帮不上忙。”

态度语气,都叫人失望。唐安和宋邑瞠目相对,不发一语。

做主人的黄长卿,却不似宋建那样悲观,“建公,话不是这么说。你先把太傅的态度,告诉他们两位。”

“太傅对仓公,确是有些成见。”宋建微微皱着眉说,“倘或事先有我解释,情形自然会好得多。现在所为难者,既已上奏,就太傅也无能为力。他总不能出尔反尔,另上一奏,说以前的奏劾,不尽不实,是不是呢?”

“当然。”后安和宋邑,异口同声地回答。

“因为太傅表示,如何处置,权在朝廷,不过他也不当己甚。那就全要看仓公自己的造化了。”

“这,这是怎么说?”

宋邑方在嗫嚅着,唐安却已喜形于色,捧着一爵酒,离席而起,跪向宋建面前,置酒下拜:“就如此,便已深感大德,非言可喻,敬借主人的旨酒,祝公长寿!”

说罢,饮干了酒,将酒爵向前一倾,内中涓清无余,这是所谓“举白”,为敬酒最恭敬的礼节。宋建虽为贵人,并不倔傲,所以唐安替他斟酒时,也避席伏身,尽礼答报。

转过身来,唐安又为主人行酒,其次再到宋邑。一巡酒毕,回到席上,他重拾话题,向宋建提出请求:“阳虚侯亦如建公,爱护家师,允承等朝廷诏书到了,若有任何处置,一力担当。但断狱免罪,总得有个依据,那时如果行文到齐国来查询案情,还求建公从中斡旋。”

“这何消说得?我自然会托太傅,轻描淡写,含糊答复,好让阳虚侯替令师开脱。”

他们这一番回答,宋邑听在耳中,才知道自己问得多余。宋建说“帮不上忙”其实帮的忙还真不小。

因此,为了表达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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