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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曹彬-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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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太后说了些什么?”

“叫我不必用王昭远。”

“那!”花蕊夫人觉得有个顺理成章的主意:“如今也何妨请太后作个裁决。”、

“对了!”孟昶欣然答道:“我怎会想不到此。”

于是孟昶站起身来,与花蕊夫人由一群宫女簇拥着到慈庆宫去见李太后;年近岁逼。李太后正亲自指挥着宫女,在更换适于新岁的一切陈设和字画——看她那高高兴兴过年的样子,孟昶倒又踌躇了,不敢把前线兵败的消息透露。

花蕊夫人懂得他的心意,悄悄提醒他说:“只谈增兵,莫提丧师失地。”

于是孟昶陪着说了些闲话,慢慢引入正题。“娘!”他说:“我有个念头一不知道能行不能行?想请娘的示下。”

李太后知道他孝顺,必是因为过年又想了些新奇玩艺作娱亲之计,所以阻拦在前:“算了吧,兵荒马乱的,你就替我少出些花样吧!”

“正因为兵荒马乱,害得娘也不安心。”孟昶趁机说道:“剑门虽是天险,就怕王昭远轻敌误事——”

说到这里,李太后大声打断他的话问:“王昭远怎么了?”

“没有什么!他好好在剑门。”孟昶紧接着说:“我想再招募一万兵,增援北路。娘看如何?”

“能够增兵,自然最好。只是王昭远狂妄自大,别人一样也看他不起;看来选将甚难。这一万人你预备派谁带了去”

“娘见得真透彻!就因为王昭远与人难处,我想派遵圣去。这一下,王昭远不能不听命。”

遵圣是太子元(吉吉)的字。李太后觉得教这个长孙领兵挂帅,是件匪夷所思的事,便即问道:“遵圣会打仗吗?”

“这也不是要他亲自去打仗,无非督促将帅,激励三军而已!”

李太后听了这话,把利害关系作了一番深长的考虑,支持她儿子的做法。“行!”她说:“江山本是要自己去打的。如果你不能亲征,自然该叫遵圣去。”

“是!”孟昶凛然受教。

“也还得找个人帮他。”李太后又说:“遵圣怕连军营中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装样子也要装得像才好。”

“当然要找人做他的副手。我想派李廷珪帮他。”

李廷珪与李太后同乡同宗,是随高祖入蜀的少数“老人”之一,曾负责宫廷警卫;元(吉吉)是他看着长大的,对北路也很熟悉。而且他赋性俭约,不蓄声伎,李太后对他很看重,所以满意地表示同意。

这些决定,当时就通知了元桔——二十七岁的太子,文采风流而不通世务,听说受命为“元帅”,领兵拒敌,不以为责任艰巨而有不克负荷之惧,只觉得是件很出风头、很好玩的事,兴奋得了不得。

就这份兴奋的神情便够了。孟昶、花蕊夫人,连老太后在内,都怕他胆怯不敢上前线;现在看他这豪气凌云的样子,不但心中一块石头落地,而且觉得是个克敌致果的好兆头,也都分享了他的高兴。

孟昶对财物是无所惜的,大发宫内金银财帛,作为军需,重赏之下,一万勇夫很快地招募足额,由副元帅李廷珪负责编队,操演阵法;用兵甚亟,无法好好训练,反正号令已经听得懂,再有一千在行伍中已久的禁军,混合在里面,等出兵以后,一路行军、一路训练,也还不妨。

校场上轮番日夜操练不息,宫内也日夜在忙着备办军装。花蕊夫人知道元(吉吉)爱漂亮,军容摆出来,要如一条锈龙,五色鲜明,所以召集宫女,替他赶制戎服和全军所用的旗帜;孟昶亲自动手,稽览古籍,画出春秋战国诸侯所用的旗帜式样和花纹,然后由花蕊夫人领头,用蜀锦剪裁彩绣、老太后宠爱孙子,也帮着宫女一起下手,整整忙了十天才完工。

然后挑出师的日期,年内还有好几个黄道吉日;一开了年,要到正月底才有宜于行军的日子,未免缓不济急,孟昶便决定在年内出兵。

这时元(吉吉)在西城唐朝李德格所筑的筹进楼,建牙开府,等有了出师的日期,便即大宴将校,慷慨激励。接着便是重臣元老排日设宴为他饯行,清歌妙舞,尽醉极欢。

出师的那天是十二月二十五。五更时分,教场点兵,呜嘟嘟的笳角、轰隆隆的金鼓,把成都的老百姓从梦中惊醒,都说“太子出兵,好壮丽的军容”,要去看个热闹。也有耆年父老则以为自孟知祥入蜀,带来四十年太平岁月,于今太子在急景凋年、腊鼓频催声中,领兵为百姓御敌,应该有一番敬意表示,所以都备了熟食美酒,守在兵行所必经的路口,准备犒军。

这些情形很快地报到了元(吉吉)那里,他自是兴奋异常,原来打算着从教场径出北门;这时为了让老百姓得瞻军威,特意下令,在城内绕行一匝。

可惜天不作美,从教场出发的那一刻,空中飘下蒙蒙细雨,元(吉吉)怕花蕊夫人督促宫女们细心绣制的旗帜,沾而损坏。传令暂时解下,收藏在身。

剩下光秃秃一根五色锦绸裹缠的旗杆。扛在肩上,军容大为减色;元(吉吉)觉得非常扫兴。本来心思就在活动,恰好天也晴了,便急急下令,依旧把旗帜亮了出来!

一则是匆促,再则是孟昶设计的图案过于古雅难识,那些士兵们不知道有上下正反,胡乱一系,大多系倒了。

“老兄,你看,那旗子上是什么花样?”道旁有人低语。

“不是玉戈吗?”

“是啊!矛头应该向上,怎么向下了呢?”

“系倒了。”另一个人又说:“这该向下的却又向上了——剑尖向上,剑把在下,试问怎么握法?”

“老兄!”那人神色不怡:“征兆不妙!”

“何以见得?”

“这是‘太阿叙持’,自失权柄。”

有识者都在诧异,不仅是征兆不妙,行军连自己的旗帜都弄不清楚,如何能够打仗?但元(吉吉)却毫不在意,顺系也好倒系也好,“反正戈总是戈,剑总是剑,只要五色鲜明、热闹好看就是了。

等大军出了北城,在八里以外的学射山下,另有一批人在等着,那是太子宫中的姬妾优伶,一共有八十多人,镜奁衣箱,行头砌末,装了二十几车,并入后军,一起出发。到此时元(吉吉)就不骑马了;七宝香车中,左拥右抱。到晚宿营,牛皮大帐裹铺下红氍毹,开筵演剧,总要三更过后,方始罢手。

就这样缓缓行去,第一天宿新都、第二天到广汉、第三天到德阳、第四天到罗江、第五天到绵州,正好是广政二十七年除夕,自然是在这里过了年再作道理。

15

除夕守岁,王昭远与部将喝了一夜的酒。他不能像元(吉吉)那样,携带姬妾优伶,歌舞终宵;但团炉把酒,娓娓清谈,又是一番乐趣。

他讲的是宫内的风光。从孟昶束发受学,他就是伺侍书案的小厮;孟昶接了位,他当“卷帘使”、“茶酒库使”,片刻不离左右,所以对孟昶的起居生活,十分熟悉;随便找些事谈,就是大家都感兴趣的“秘辛”——因为听的人兴致盎然,他就谈得更起劲了。

“官家真是仁君。”他说:“初登大位之时,勤于政事,起居十分节俭,床帐衾褥,不过紫罗碧绫而已。到中年以后,享用渐奢——其实也不算奢靡,蜀中百姓,只要是小康之家,谁不是绵绣衣裳?”

“听说老皇晚年,起居十分讲究。可有这话?”有人发问。

“怎么没有?老皇的‘食典’就有一百卷之多。喏,”王昭远用铁如意指着席面说:“这一味‘酒骨糟’,就是当年的玉食。老皇不但讲究饮食,更讲究居室器用;你们听过‘屏宫’这个名称没有?”

“听到听见过。但不知是什么东西,正要向都统讨教。”。

“屏宫就是屏宫;在寝宫中设画屏七十张——”这七十张画屏,自然是名家所绘,团成一个寝室,用机括组合,关闭只一举手之劳,“真正是冬暖夏凉,”王昭远说:“冬天密不通风;夏天开了,风来四面;最妙的是可以视风向而定画屏的方向,风是西南风,画屏便开向西南,自然受风。”

“我也见过屏宫。”都督赵崇韬接口说道:“不但可以受风,也可以避风,如果是西南风,画屏开向东南,那就避风而通气,实在巧妙得很。”

就这样谈到天色已明,王昭运率领部属,向南遥叩帝座,祝贺新禧;接着是他自己受部将拜年。喜气洋洋地乱过一阵,正要就寝;东面慌慌张张来了几匹马,到营门而止,领头的一个小校,神色惶遽地要见长官,说有紧急军情报告。

卫士报到后帐,坐在床上的王昭远一听就愣了,“大年初一,偏偏会有什么紧急军情。”他紧皱着眉说:“唤进来!”

唤进那个小校来,他自称是来苏村附近、嘉陵江西崖的守军,名叫张康才。

“张康才!”王昭远不耐烦地问:“你别噜苏!快说,什么紧急军情?”

“宋朝的大批人马,从来苏那里打过来了!”

“啊!”已脱下了靴子的王昭远,赤脚跳了起来,“快,快!快请赵都监来。”

赵崇韬正好也要来听消息,立刻在外应声:“赵崇韬在!”

等赵崇韬一进帐,王昭远迎着他问道:“来苏那个地方,我也听说过。不是说,是条绝无人知的秘径吗?怎么王全斌的军队,会从那里打了过来?”

“什么?宋军从来苏打过来了?”赵崇韬大警失色,且不理王昭远,指着张康才问道:“怎么回事,你快说!”

他的神色极其紧张严重,张康才心里发慌,话就不知从何说起了;因为他弃栅而遁,必须为自己留个余地,所以得另编一套话,想了想,结结巴巴地说:“昨天黄昏,望见东岸山头上,来了好些;离得相当远,看不甚清楚,仿佛是一群樵夫。”

“一群樵夫?”赵崇韬诧异,“昨天是除夕,怎么在荒山中会来一群樵夫?"

“不是樵夫——”

“那末是什么?宋军?”

“是!”

赵崇韬大为不悦:“既是宋军,何以说是樵夫?简直语无伦次!”

“那,那是后来才知道的。当时只当是樵夫,因为只望见那些人在山上砍树。”

“宋军砍树?”王昭远插嘴:“要干什么?”

“是要搭浮桥。”张康才说:“今天天朦朦亮,我亲自去查营,才发现宋军已到了对岸。”

“喔!”赵崇韬急急问道:“有多少人马?”

只有史延德的五百精骑,但张康才吓得弃去寨栅,此时无法交待,唯有为敌人虚张声势,“数不清了!”他说:“漫山遍野。”

“不得了,不得了!”王昭远赤着脚绕室狂走,“王全斌倾巢来犯了!”

赵崇韬大为诧异。蜀汉建兴六年,诸葛亮出祁山,马谡为魏将张郃所破,街亭失守,诸葛亮进退失据,亦不闻有何张惶;如今以武侯自命的王昭远一闻宋军兵到,怎便如此沉不住气?

这样想着,便把王昭远看得一文不值了,冷笑着说道:“都统,你莫徒乱人意,且听他讲完再说。”接着他又问张康才:“以后呢?你发现了宋军,作了什么处置?”

“我召集弟兄,预备跟宋军拼一拼。后来一想,不可因小失大。”

“何谓国小失大?”

“我那里一共才三百名弟兄,决非宋军的对手,一接了仗,被杀的被杀,活捉的活捉,一定全军覆没,那时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岂不耽误了大事!”

“嗯,嗯!”王昭远连连点头:“言之有理。”

、赵崇韬把肺都快气炸了,忍怒问张康才:“这一说,你是特为赶回来报信的?”

“是!”

“你的防区呢?”

“自然撤退了。”

“你不能一面守住,一面派人回来报信?”

“这——”张康才想了想,忽然振振有词地、昂起头来说:“我怕弟兄说不清楚。”、

“很好!你现在说清楚了,我也用不着你了。”赵崇韬高声喊道:“来人!”

“是!”外面的卫士应声而进。

“这个家伙擅弃寨栅,”赵崇韬厉声喝道。“推出去斩掉!”

张康才一听矮了半截,脸色大变;卫士奉命行事,上来拉他,他赖在地上不肯走,大声喊道:“都统绕命,都统绕命。”

王昭远于心不忍,便用商量的口吻跟赵崇韬说:“今天是元旦,不宜杀人,且留他一命如何?”

赵崇韬气得脸色发青,但军中处处要尊重主帅,便勉强点一点头。只是这口气要出,于是借着张康才骂王昭远。

“也罢!把你一条狗命寄在都统身上。”他说:“死罪好免。活罪难逃,拖下去一百军棍!打你的屁股,是看都统的脸面。”

那卫士心想,这一来,都统的脸面不就是张康才的屁股了吗?意会到此,差一点笑出声来。

王昭远那里还想到此,等赵崇韬把话一说完,他立即接着他的话说:“崇韬,我想,王全斌这一来,必有股锐气,我们要设法消掉它。”

这倒还像句话,赵崇韬的声音便好听些了:“请都统示下,如何消法?”

“我们先不要跟他斗。让他一步,让他扑个空。”

原来是这样的一计,“请问都统,”他微微冷笑,“让到何处?”

“回军汉源坡如何?”。

汉源坡在三十里以外。后唐长兴初年,石敬瑭讨孟知祥,所遣部将自白卫岭从小到路出汉源坡,倒攻剑门,这段史实是赵崇韬所知道的;他心里在想,王全斌既能探得来苏秘径,难保不出奇兵自小剑路攻汉源坡,那是个紧要的地方,自己先占住了,居高临下,以逸待劳,迎敌王全斌的全部人马,不失为稳健的中策。

“上策是守住青缰店,但看样子,等我们赶到青缰店,必已为王全斌着了先鞭;那时主客易势,他反倒可以据险以击我军。所以,一我赞成都统的办法。”

听赵崇韬这一说,王昭远觉得安慰了些,立即下令,全军开拔回汉源坡驻杂。一面派人通知剑阁守将,王全斌已率师由来苏村,绕出剑阁之后。须注意防守南面。

到得第二天,哨探报到,剑阁已经失守了。

“咦!”赵崇韬大惊,“没有听见什么动静,如何剑阁就丢了?怎么丢的?”

“王全斌率领大队人马攻剑阁。剑阁的守将奉令注意南面,北路空虚,以致失守。”

“那末,从来苏来的宋军呢?”

“听说那宋将姓史,只带了五百人马,在青缰店虚张声势,两下夹攻;剑阁守军慌了,不战自乱,没有打什么就全投降了!”

这一下赵崇韬才知道情报不实,大上其当;愧悔交并,急急会见王昭远,商议布阵御敌。

王昭远已经垮了,他从来就没有仔细去想过,打仗到底是怎么回事?每一想到,脑中便浮起传说中的许多诸葛武侯的故事,自我沉醉在羽扇纶巾、谈笑退敌的超妙隽逸的境界之中。现在听说剑门天险失守,亲眼看见狼狈的溃卒逃来,那就像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发现一屋子的火光,惊骇得还只当在梦里头。

等赵崇韬入见时,他已面无人色,坐在胡床上,垂下来的两条腿,瑟瑟地抖个不住,但手里却还紧握着他的那柄铁如意。

赵崇韬一看这情形,心里便凉了,无限厌恶地问道:“都统,敌人已经迫近了!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还不作速下令?”

“下……吓什么令?”

这还跟他多说什么?赵崇韬走上前去,从他手里一把把那铁如意夺了过来,转身出帐,命司号令的小校,在中军大帐前面的旗杆上,悬出紧急旗号,同时鸣笳召集各营将领,派出先锋部队往北迎击敌人,自己亲领大军接应。

蜀军的士气,为宋军的快速行动打击得很利害,十有九个,存着怯意,未曾接仗,先就在想,往那里逃走最妥当?所以各营接到命令,都不起劲。赵崇韬一看这情形,痛恨莫名,只好改变原来的部署,自己点起一千精兵,披挂上马,亲挡前敌。

这时宋军已经过剑门沿大路疾驰南下,马队夹辅着步兵,如狂风暴雨般卷到;不等赵崇韬布好阵势,便已冲了过来,一排弩箭来过后,马步两军,一起冲锋,以雷霆万钧之势,强行压制。赵崇韬舞刀砍翻了十几个宋军,只听坐骑一声惊嘶,随即一矮一侧,把他掀翻在地——宋军着地滚过来,砍着了他的马足;接着是四五名宋军一拥而上,揪住了他的身子,就用他身上的丝绦,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赵崇韬被擒,他的部下更无斗志。王全斌、崔彦进、王仁赡所领的这一路军队,与刘光乂、曹彬所领的一路军队不同;王全斌不大喜欢约束部下,只能要打胜仗就好,所以此时宋军勇往直前,不问青红皂白,一见蜀军,不管他是投降也好,逃走也好,挥上去就是一刀。从汉源坡前,杀到汉源坡后,杀得路断人稀,方始收兵。各军纷纷报功,合计阵斩蜀军一万两千余名。生擒却还不到一千。

“王昭远呢?”王全斌坐在王昭远原来所坐的那张胡床上问。

“正在清查。”首先攻占中军大帐的史延德,这样回答。

清查甚难,因为被杀的蜀军太多,竟找不到一个王昭远左右的人,可以确切指明下落。最后才算从老百姓口中打听到,王昭运往东面逃走了。

他是在赵崇韬刚刚兵败之时逃走的,尽弃甲胄,带着两名亲信卫士,悄悄开溜;怕沿大路南下,会被宋军追着,所以往东面阆中这一带不择路而行。一路巅簸一路哭,山村中的老百姓还不知道外面的兵革之事,只觉得大正月里,有人像奔丧似地,一路哭了来,十分可怜,所以到晚来有人收容他们。但是,王昭远既不便暴露身份,又不肯留宿在人家客房里,怕追兵会来搜查,这就难办了。

“噢,噢!”那家老主人“善体人情”,恍然有悟:“足下必是居丧在礼,要在苫块上寝处。直正好知礼的人!”

“就是这话。”王昭远的亲信卫士,将计就计地答道:“我家主人,一下子父母双亡,心中十分悲痛,实在不敢搅扰。只要有间柴房什么的,能够过一夜就感激不尽了”

“柴房四面通风。这滴水成冰的天气,怎么行?等我来想想。啊!”那好心的居停说:“有个地方。且在我谷仓设榻;谷仓最暖和不过。”

于是把他们“主仆”三人安置在谷仓中,居停又送来腊肉、米酒、糍粑。双目尽肿的王昭远哪里还吃得下?只是反覆不断地吟着罗隐的那句诗:“运去英雄不自由!”

有个卫士便来劝他:“都统——”

刚喊一声,便为王昭远打断:“不要叫我都统!”

“那末叫什么呢?——叫王先生?”

“也不要叫我王先生!”王昭远又悲从中来了,“唉!连姓都要改了!王全斌啊王全斌,你也姓王,我也姓王,如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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