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至五月底,就在韩慕侠新婚燕尔之际,领张占魁、李存义之命,尚云祥脸上带着一丝难为情,来到韩家门口。
师哥前来,自然也要有一番招待,见过了老夫人,喝过了头道茶,尚云祥说话了。
“兄弟,今日哥哥前来,不为别事,是咱俩各自的师父,命我前来的。”尚云祥说道。
“师父找我有事儿?嗨,那还忖着干什么?直接咱就去他们那边吧!”韩慕侠起身就要往外走。
“唉唉唉,兄弟,你先别着急!”尚云祥一伸手,把韩慕侠拦住,只说,“其实,师父那边也很为难,让我前来,先来问问你,你是想去还是不想去?”
“怎么?有事儿?”慕侠见尚云祥的面容表情,知道此事或是非同小可,不是一句两句便可以说清的,只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唔……是这样的!”尚云祥清了清嗓子,擦了擦脸上流出的汗水,这才娓娓道来。
原来,在北方成立国术团体,以与上海“精武体操会”呈南北交相辉映之势的想法,其后另有文章。这其中,打造国术团体,只是计划的第一部,待得将来,在国术团体建立后,还将以此为基,再扩建为“武备学堂”,这才是根本目的。
“如此甚好!”韩慕侠听闻尚云祥话说至此,心里好生兴奋,他的脸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只说道,“我盼这一日已经盼了多时了。若论钱,我韩慕侠虽然尚无什么大钱,但小钱还是有些的。拿着这钱,买房置地租给别人,当坐家收租的财主行么?行,可是没意思!我这一身本事,虽然比不了师父、师伯和师兄你,但以武为生当个江湖大侠成么?成,可是也没有意思!更不必说,我凭着一身的本领,占山为王,在这乱世里安居一隅,当个地主,那更并非我之所想。我的初心,全在投身疆场、护佑百姓、安邦定国上了。如今以‘武士会’为先导,为将来筹建‘武备学堂’做准备,这再好不过,我全力赞成,举双手支持!”
“师弟,你听我把话说完啊!”尚云祥只微微摇头,说道,“可是,如今这其中另有一些难题、另有一层隐忧,却不是只靠我们后生晚辈,单靠热情就能解决的!”
“什么事?”韩慕侠问道。
“钱啊!”尚云祥露出了忧心忡忡的表情,对韩慕侠说道,“你我的师父,为了这经费问题,已经神伤了有些时日了。兴许他们有一些主意了,可仍旧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成的。这些难题,其实在你婚前,便已经存在了,他们此前之所以一直没跟你展露过,皆因为一切以你的终生大事为重。现在,你已经成婚,小日子也过了一些了,他们见你尚未得子女,仍旧不愿意让你为此分心分身。昨日,我与两位师父一起商议,他们仍旧要瞒着你,可是俗话说‘有事弟子服其劳’,当徒弟的,就该为师父分忧,这才主张,不要再把这些事情瞒着你。他们思忖再三,这才决定,让我来找找你,跟你提一下。你脑子活,却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点子。”
“师兄,你来找我,就找对了。慕侠在家,安享太平享得太久了,虽然每日仍旧习武,可是这身子、这脑子都有些生锈了,早就惦记跟着师父、师伯再干一些大事!”韩慕侠蓦地起身,在屋里转圈圈,转了半许,思忖再三,这才说道,“这样吧,师兄,你我现在就去见师父!”
“兄弟,纵然这事紧要,却也不必如此着急啊!你先在家等等,过两天他们再商量此事时,我提前先来招呼你便是!”
“此言差矣,师兄!”韩慕侠却一梗脖子,一摇头,执拗的劲头一上来,就如同当年的青年韩金镛一样执拗坚定,只说道,“师兄,难题就在眼前,你不想主意,永远没有解决方案,难题只会在眼前,并如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我的意思,是咱要往前赶,加急把事情解决了,只有如此,方不负我辈身上肩负的责任啊!”
“那你之意?”尚云祥试探着又问。
“走走走!现在就走!”韩慕侠只拉起了尚云祥的衣袖,转身就要向外走。
“兄弟!”尚云祥反手一把,拉住韩慕侠的胳膊,只说道,“你可想好了,这一走,兴许今晚就能回来,兴许可就要在外面呆上个十天半个月的。兴许,咱始终在天津卫,兴许,咱还要再赴外地告援!”
“我知道,我知道,我心里清楚的很,能走了么?”韩慕侠胳膊一用力,把尚云祥一把从椅子上拽了起来,二人这就要外出。
“孩子,你等等……”门外,却响起了母亲韩王氏的话声。
“尚云祥……”韩王氏在张秀茹的搀扶下进屋,未曾理会韩慕侠,先呼唤了他。
“老盟娘……”尚云祥上前,双腿发软,这就要再度给韩王氏磕头行礼,他知道,自己此次前来,韩慕侠就要跟自己走,于情于理,他有些对不住这老夫人。
“甭多礼了,刚刚已经磕过头了,光给我磕头,我又没死……”韩王氏的话语有些硬气,她直勾勾的看了一眼尚云祥,说道,“尚云祥,我问你,我儿韩慕侠回家多长时间了啊?”
“这个……”尚云祥一听韩王氏之问,便知,老夫人这是不愿意韩慕侠现在重新涉足江湖,“慕侠兄弟回家至今,也就百日有余。”
“那你兄弟结婚至今,有多长时间了啊?”韩王氏老夫人又问。
“我兄弟成家,刚刚一个来月!”尚云祥又答道。
“对啊,刚刚回家百日有余,娶媳妇过门,才一个来月,你这就忍心,把我这儿子带走么?你这就忍心,让我这儿媳妇自己守空房么?”韩王氏板着脸,有些埋怨的看着尚云祥。
“萌娘,我……”尚云祥欲语还休、哑口无言,——韩王氏说的对啊,新婚燕尔,便向师父师叔力主,把韩慕侠叫走,他这哥哥当的,确实有些不仗义。
“娘,不是我师哥的主意……”韩慕侠有心要替尚云祥申辩。
“你闭嘴……”韩王氏有些微韫,只伸手,拦住了韩慕侠要说的话,矛头,仍旧对准了尚云祥,只问道,“尚云祥,你小子这事儿,办的不对啊!”
韩王氏的口风甚冷,像训斥儿子一样,训斥着尚云祥。可实际上,尚云祥比韩慕侠的年龄大了不少,真要算起来,应该是与韩王氏的年龄相仿的。但在此时此地此刻,谁让尚云祥和韩慕侠论哥们儿呢?他就得毕恭毕敬听着韩王氏的数落。
“是是是,老夫人,您老教训的是,我确实是没走脑子,光顾着那边儿了,没替我兄弟、没替我弟妹、没替您想……”尚云祥无奈,只的认错赔礼。
“你小子光有嘴把式?那怎么行?”韩王氏微微摇头,脸上带着无奈。
“老盟娘,我……”尚云祥不知该怎么回答。
“娘,您别为难我师兄了,这事儿、这主意,原本就是儿子我的念头。”韩慕侠见母亲不依不饶,干脆跪倒在面前,说道。
“我对你,无话可讲……”韩王氏只瞅了韩慕侠一眼,从鼻腔中“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和怒气,随即,她又把目光对准了正在搀扶自己的儿媳妇,问道,“秀茹啊,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呢?”
张秀茹看了韩慕侠此刻的窘态,看见尚云祥的战战兢兢,却“噗嗤”笑出了声,只道:“娘啊,依我看,您老教训的是。这尚师兄,只知道嘴把式;慕侠却依旧是心急火燎,脾气太急,但脑子动的少!”
“我的好儿媳妇,那依你看,这事儿,为娘的我该怎么处理呢?”韩王氏问道。
“娘啊,您的心意我全都懂,您怎么处理,儿媳妇我都支持您!”张秀茹搀扶着韩王氏,站在了自己的婆婆一方,只说道,“我娘走的早,我一直是哑爷爷带大,如今入了您家的门,论起来,我是韩家的儿媳妇,但实际上,进门那一天,您就把我当亲闺女看,我又怎能不知,您就是我的亲娘。”
“还是我儿媳妇让我省心!”韩王氏感慨一声,对韩慕侠说道,“儿子,你站起来讲话!”
“是!”韩慕侠起身。
“秀茹说得对,凡是,你得多动动脑子,问题来了,光靠头脑发热解决不了问题,你得多方想主意!”韩王氏如是教训着自己的儿子,随即,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口袋,一层层打开口袋,韩王氏只从中数出了几张印着花纹的纸,塞到韩慕侠的手中,“这个给你,带给你师父、师伯?”
“老盟娘,您这是……”尚云祥见此状,有些不解,连忙阻拦。
“尚云祥,你住手,这是我跟我儿子的事情,你插什么手啊!”韩王氏一摇头,压根不理睬尚云祥。
“可是,老盟娘,这是江湖的事儿,您老不是江湖人!再说,您老存钱也不容易……”尚云祥看得真真切切,就在眨眼之前,韩王氏从小布口袋里拿出了两百两银票,交给了韩慕侠。
“那是,我存钱是不容易!我自己没进项,这些年存钱也不容易!”韩王氏点点头,说,“可尚云祥你给我听清楚喽,韩慕侠离家十二载,我老婆子经历了儿子出走、老伴儿离世的绝境,能活到今天,等到儿子回家、给我娶回这么好一个儿媳妇,全托了张占魁、李存义的福。我虽不是江湖人,可我儿子是;我虽没有进项,但张占魁、李存义没少周济我,甚至是你尚云祥对我也没少照顾。这钱,是我这些年攒下的,有多没少,我留下了一些,作为我的棺材本、作为和我儿媳妇日常过日子的钱,剩下的,二百两,都交给张占魁和李存义,就说,老身我没什么能帮上忙的,糟钱还有俩,存着生不出小的,还不如先交给你们办大事!”
“娘……”韩慕侠感慨万千。
“老盟娘……”尚云祥又欲跪倒,先抑后扬,他本以为韩王氏是要阻拦韩慕侠的,焉知是要资助于此次之事。
“甭这么多感触,赶紧的,去办正经事儿去!”韩王氏胳膊一挥,对尚云祥说道,“尚云祥,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替我和儿媳妇照顾好韩慕侠,多帮衬于他。另外,甭管多晚,你都尽量得让韩慕侠回家睡。虽说小别胜新婚,但不能让我儿媳妇、不能让你弟妹年纪轻轻独守空房!”
“老盟娘,您放心吧,这事儿,交在我尚云祥身上!”尚云祥起身,满心欢喜,与韩慕侠走出家门。
两人走了片刻,各自无言。尚云祥突然站定。
“师哥,快走啊!”韩慕侠催促尚云祥。
“兄弟!”尚云祥站在原地,双手伸出大拇指,朝向了韩慕侠,只说道,“老盟娘和弟妹,她俩都是这个份儿的!”
第376章 兄弟萧墙()
母亲的申斥并不是为了阻拦,而是为了以厚礼相馈。这一点,不仅尚云祥没想到,连韩慕侠也没想到。
且说,师兄弟二人且顺着天津卫沿河而建,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胡同,来到张占魁家。
张占魁和李存义,早已在屋内等候。
韩慕侠与尚云祥刚一进屋,李存义便起身迎接。
与李存义简单揶揄两句之后,慕侠马上来到张占魁身边,只向张占魁行礼,顺把自己怀中两张银票,递到了张占魁面前。
“得知武士会需要银钱,我娘特嘱我带来纹银两百两,这是票据,我娘说,不指望这钱真能帮上什么忙,但是我们韩家的一片心意。”韩慕侠没等张占魁开口说话,已经把两丈银票摊开,规规整整的放在了张占魁面前的接手桌上。
“嗨……”张占魁起身,接过银票,看了看金额,微微摇头,“你娘这又是何必呢。咱要是指着身边的朋友,降低自己的生活质量,来资助武士会,那这组织还不如不开。”
“也不尽然……”韩慕侠只摇头,对张占魁说道,“这银钱交给我的时候,我娘有言在先,说这钱虽是怹近几年存下的,但却都是您和师伯、师兄们日常接济所得。这钱说是我们的,更是您的。过去,我娘手里有些钱,自己一个人过日子,心里也有底了。现在,纵然是手里分文无有,只要有我在身边,心里自然也是有底的,所以,这钱,她特意嘱咐我带来,交给您,以备不时之需。”
芳草萋萋,夏日的天津卫,有一种莫名的闷热感,但这炽热的空气,伴随着如此的闷热感,却也带来了茂盛植被散发出的阵阵幽香。
张占魁叹了口气,做了两次深呼吸,伸手擦去了额头滴落的汗珠,这才继续说道:“这样吧,慕侠,你娘的好意,我心灵,你娘的钱,咱也收。但是,现在暂时还没有用钱的地方,或者说,有用钱的地方,咱手里这点小钱,加在一起也不足以成大事。所以,干脆暂时物归原主,待到真的有需求的时候,再找你娘去取,也就是了。”
张占魁此话一说,慕侠便知道个中深意了。
——若是张占魁直言反驳,拒绝收这笔钱,不仅母亲韩王氏的脸上不好瞧,而且自己的脸上也不好看;如今,张占魁收下了,转手再交还给韩王氏,令其“代为掌管”,这面子也给足了,自己的态度也坚持住了。
“师父,这样好么?”慕侠问。
“我怎么说,你怎么做便是了!”张占魁说罢此话,不再提及此事,转而问道,“其实,今天,我把你们找来,确实是想大伙儿一起坐下来,一起商量商量这事儿!”
“商量什么?”李存义问。
“戳个场子,为北方国术家办一个联谊、交流的组织,并不是难事,难的是把这场子维持下去。”张占魁说道,“纵然是我们现在靠大伙儿的勉力支持,好歹把这武士会办起来了,但如若没有源源不断的进项维持日常开支,早晚还是个关门大吉。”
“没错,你这话说的对,上海的精武体育会由霍俊卿创立起来,按理说他是这精武会的核心。按常理,他被日本人所戕害,精武会失去了核心,就该每况愈下了。可是不是!”李存义点点头,煞有介事、若有所思的举起了例子,说,“一方面,霍俊卿培养起了一派子侄与徒弟,他们也皆有不错的身手,足够保持精武会在江湖中足够的地位,另一方面,却更离不开农劲荪先生日常的经营,有了他的资助,外加他的经营理念,精武会才得以在这乱世中继续发展,得以在各方利益角逐的大上海生存在夹缝之中,而且越来越好!”
“师父,俗话说‘穷文富武’,习武之人在起步之时,需得有个好家境。但一旦习武之人有所小成,渐进或有大成,那便呈现极端的两种生活,——一种是极为贫困潦倒,为个人喜好,或大隐隐于朝、或中隐隐于市、或小隐隐于野;另一种生活,则是越过越富裕,越过越舒坦,家门口的牌楼越修越高,以武养家、日渐富裕。”韩慕侠说,“弟子江湖阅历有限,但就我所知的来分析,之所以习武之人能过上好日子,大不了三种情况,可以为我们组建武士会提供参考,其一是嗜武成产,建立镖局子,利用名声赚钱;其二是占山为王,劫富济贫,自己上山成为山大王,择机选择往来之人,劫取不义之财做自己的生意;其三,却是靠收徒,靠自己的名声戳起一个把式场子,然后,广收门徒,建立门户,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建立起比较完备的派系,然后掌门下设徒弟、徒弟再收徒弟,以武为业,定期收徒资费。”
“以你对为师的了解,我会以上述如此的三种方法,想辙捞钱么?”张占魁向韩慕侠问道。
“当然不会!”韩慕侠说道,“所以,我才还有第四种办法!”
“什么办法?”李存义从韩慕侠的话语中听出了端倪,知道接下来慕侠所讲,兴许才是他真正的主意。
“靠资助!”韩慕侠说道,“靠有影响力的大人物的资助。甚至,只需要打通大人物的关节,让他说我们几句好话,到那时,自然有大人物的拥趸,爱屋及乌凑到我们的身边,通过资助我们,买大人物的欢心。”
“唔?唉……”张占魁听了韩慕侠的这个主意,先是展现出了兴奋的表情,似乎有了十足的兴趣,突然间,表情却又暗淡下来,只摇摇头,说道,“孩子你有所不知,我不是没找过大人物。”
“嗯,对!”李存义点点头,也说道,“在天津卫筹办‘武备学堂’的主意,其实我们早就有了,甚至在你尚未回到天津卫的时候,我们便开始付诸实施。那时候,我和你师父拍门去找最后一任直隶总督陈夔龙。陈总督听了我们的主意,颇感兴奋,奈何爱莫能助。一来,朝廷都倒了,改旗易帜,早以不是过去的河山;二者,纵然是能搞起来,也要有长期的投入,所以,他才提出了‘试点’的想法,有了先建武士会,再搞‘武备学堂’一说。”
“不错!”张占魁点点头,附和李存义的说法,只对韩慕侠说,“你师伯说得对!”
“不对!”韩慕侠听了这话,却使劲摇头,只说道,“师父,您找错人了,原本就不该去找陈夔龙。纵然他答应了资助,以他的财力,还能掏几个钱?更不必说,这钱是他个人出的?还是他代表过去的朝廷出的?如果代表过去的朝廷,我们对于现下这个新世界又是如何的态度?”
慕侠一番话,说得张占魁和李存义面面相觑。
“瞧,我就说得把师弟请来把,他一来就有新点子!”尚云祥淳朴的嘿嘿笑出了声,只搬出一把凳子,放在韩慕侠的而面前,说道,“师弟,你别着急,有什么话坐下,慢慢和师父说!”
“我的意思是这样的!”韩慕侠感激的看了一眼尚云祥,见张占魁向自己点头,索然坐到了凳子上,继续说道,“当年的大清朝,确实让咱老百姓过了几年好日子,至少,有些年能让咱百姓吃饱了饭。可是,咱老百姓虽说吃饱了饭,却跪软了腿,没有自由、没有尊严、没有思想、甚至没有人格,对朝廷大员除了唯唯诺诺的恐惧,一点自我也没有。这样能够吃饱穿暖的生活,又有何意义?更不必说,所谓的‘盛世’距离我们已经颇为遥远,最少也要有两百年。在世的人,又有谁亲历过当年的荣光?又有谁享受过当年的小康?所谓的‘盛世’,不过是从官学里传出的说法,代代相传、假话变真、为人憧憬尔。”
此话一出,令自幼接触忠君教育的张占魁和李存义颇为震撼。
“师父、师伯,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