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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些人是朝廷的眼线、是“二毛子”的眼线,还是“义和拳”的眼线呢?这些,韩金镛暂时可没有答案。
原本是要拜会朋友,韩金镛随身没带着趁手的兵刃。但有备无患,多出些警觉总没有坏处。韩金镛暗纳了一口气在丹田。
早晨晚上的硬功夫,韩金镛的身手如果姑且只能算是不错的话,那他此时的内力,却愈发精纯,已经到了举手投足随叫随到,游刃有余的程度。
一片低矮的窝棚挡住了韩金镛远眺的目光,但韩金镛极目而视之,分明看到了窝棚区的尽头,有一篇红墙碧瓦,那应该就是吕祖堂的所在地。
前方胡同小弄,蜿蜿蜒蜒,说不清通往何方。
韩金镛走到一个正在窝棚门口抽烟袋的老人身旁,拱手抱拳,以礼相问:“这位老人家,跟您老借光!”
这老人嘴里含着烟嘴,“吧嗒吧嗒”抽着烟,好似听到了韩金镛的话,抬眼看了他一眼,却不出声,仍旧“吧嗒吧嗒”的抽烟。
“老人家,麻烦下,跟您打听一下路!”韩金镛脸上堆笑,抱拳拱手又问。
这老人,仍旧是抽烟,好似听不到声音似的,不理会韩金镛之问。
韩金镛心中有些蹊跷,但好奇却不愿发问,他“嘿嘿”笑了一声,起身就要往前走,准备再找一人问问。
这节骨眼,一个小姑娘却推开了用柴火棍子钉成的窝棚门。
“别问了,我爷爷怹老人家听不到!”这小姑娘说道。
韩金镛低头再瞧,这才发现,这老者的左右双耳,均有被利刃所伤的痕迹。伤疤年深日久,显然老人失聪已经有些年头。
“哟,在下唐突了!”韩金镛正襟,朝着老人的方向施礼,这就准备走。
“这位小哥,您问路要去哪里?”小姑娘又问,“我们祖孙在此久居,这里小路小巷纵横,走错一个路口,便要多走不少冤枉路,还是问清楚再走不迟!”
“这位大姐,如此说来,叨扰了!”韩金镛眼不敢直视,低垂二目,文质彬彬的问道,“我要去吕祖堂,却不知该如何走。”
“去那里啊,我告诉你!不过,你称我为大姐,咱是不敢当的。我今年才十二岁。”这小姑娘微微一笑,手指着前方说道,“顺着这条胡同往前走,第三个岔路口左拐,然后第二个岔路口右拐,一直走到头,能看到一条稍微宽阔一点的胡同,再往前走两个口,吕祖堂就在第三个路口右拐的尽头。”
“左拐……右拐……右拐……”韩金镛使劲记着这小姑娘指的路。
“记不住吧!”这小姑娘见韩金镛费力记路的样子,笑了,皓齿朱唇,这姑娘笑起来颇有些娟秀的模样,“干脆这样吧,我带你走几步,引着你去!”
“不敢叨扰,不敢叨扰,我记住了!”韩金镛说道。
“不打紧,我们住在吕祖堂附近的穷苦人,没少受吕祖堂内道爷的周济,您去吕祖堂,定是为了拜谒,我带您去,您给多上一份香火钱,我们也算是做好事了!”这姑娘说罢,朝老人比比划划做了几个手势。
老人眯着眼睛看了片刻,知道了孙女的意图,这才点头,朝着韩金镛的方向,露出个衰老的笑容。
别过了老者,这姑娘带着韩金镛往前走。
“您是头一次来吕祖堂吧?”这姑娘一边说,一边抿着嘴笑,问道,“这吕祖堂康熙年间就建好了,最初是当祠堂用,后来才改的道观。道观刚刚建好的时候,香火不是特别好,但有云游的道人再次定居,悬壶济世为病人出诊,测算阴阳帮人卜卦吉凶,真可以说是有求必应,这才慢慢聚起了人气。甭管是善男信女求姻缘,老客做生意求财,读书人求功名,还是久婚不育的夫妻求子,只要在这里拜一拜,肯定会有好寄托。”
“嗯嗯嗯嗯,这位小妹妹,你对此处熟悉的很啊!”跟着姑娘一路说一路走,韩金镛倒还开了些眼界。
“熟悉不敢说,但附近您随便走随便问,大家几乎都从吕祖堂得过恩惠。堂里的道士们,个个是好心肠,冬舍棉下舍单,春秋两季舍铜钱,他们着实的周济咱穷苦人!”小姑娘说道,“赶上灾年,他们还要在堂门口搭起棚子,白天夜里的做饭开粥场,让闻讯赶来的灾民穷人,都能混一顿饱饭吃。”
“嗯嗯嗯,善莫大焉,善莫大焉!”韩金镛与李存义、张占魁的粥场,现下也仍在开着,他知道一座粥场,对于饥肠辘辘的灾民意味着什么,点点头,“我是来这里拜谒的,一会儿定要多留下些香火钱!”
“那我先谢谢您了!”这小姑娘抿嘴一笑,对韩金镛说道,“喏,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就到了,少陪少陪,大哥,我就送您到此处了!”
“小妹妹,别走,别走!”韩金镛见这姑娘扭头便要往回走,把手伸进了袖管,掏出了两块碎银子,“钱不多,给你爷爷买烟抽去!”
“不不不!”这姑娘摆摆手,却不接钱,说道,“道爷告诉过我,人人皆当日行一善。我刚刚不过是为您引路,举手之劳,焉能收下这酬金。如果您当真要酬谢,一会儿把钱给道爷们吧!他们自会用这钱赈济灾民。”
“如此说来,那我便再空道几声感谢了!”韩金镛抱拳拱手致意。
“大哥,您甭客气,那我回了!”这小姑娘说罢此话,蹦跳着向回走了。
韩金镛举步前行,只眨眼间,便已经抵达了吕祖堂的门口。
“呀!”远望是一样,近瞧又是另一个样子,当韩金镛终于站在了吕祖堂的门口,才发现这道观虽居于窝棚中,但额外有几分气派在。
韩金镛头一看,这吕祖堂,门面虽不大,但胜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道观,门口有一片古槐,真说得上是古槐直矗,枝丫漫天,纵然是冬季里树枝尽数落去,但皑皑白雪立于枝头,仍有几分气魄在其中。
韩金镛再次观,这吕祖堂,门前有双刁斗的旗杆,汉白玉的狮子分为左右,门口有四棵门槐,有上马石下马石,拴马的桩子。门前有金砖琉璃瓦,稳兽的门楼,十三层的高台阶,红油漆的光亮大门,上面钉满了铜门钉,门前有一副对联,上联写的是“清心独在壶中养”,下联书的是“妄念常从剑下消”,书此对联的不知是何朝何代的先贤,但看得出笔法苍劲有力,笔锋独具一格,与这门楼相辅相成,可称得上是门庭壮丽,匠心独具。
心中怀着几分敬重,韩金镛低头再瞧,这一瞧,可发现了“西洋景”。他但见,这往来一路,均是道路积雪、泥泞不堪,唯独到了这吕祖堂门口,却青砖墁道。光是青砖还不打紧,这青砖仿佛自己带着温度,微微泛着些白色的水汽,没有一分一毫的积雪聚在砖面上,雪片掉落在青砖上,瞬间便会融化。
呢子长靴上满是积雪污泥,韩金镛使劲跺了跺脚,震掉了鞋底、鞋面上的污泥,这才缓步慢行,朝着道观大门的方向走去。
可是,到了道观门口,韩金镛发现道观大门紧闭。
用力推了推,大门未开。
“想必是下雪天,大门不开!”韩金镛心里暗念,便移步到侧门。
用力一推,侧门也是紧锁。
“噫,这就怪了!”韩金镛心里有些不解,他心中暗想,“纵然不是义和拳的联络点,单是道观,也应该为信徒们留扇门方便进出拜谒的啊!我受李存义师伯、张德成和林黑儿之托来此,还是大马金刀的从正门进去才好!”
想到这里,韩金镛重新移步回到大门口,按住铜质门环,使劲叩了一叩,口中喊道:“来人啊,有人么?”
大门无人应答,小门的门口处,却传出了一阵急促的脚步。门分左右,有一小道童,从门中探出个脑袋,四下里观瞧,嗓音颇为清爽的问道:“谁啊,谁在叩门?”
“啊,不才,我在叩门!”韩金镛抱拳拱手答道。
“哟!”这小道童见了韩金镛,方知自己刚刚礼数不周,他从门内走出,毕恭毕敬的走到韩金镛面前,一抖浮沉,单手问讯,施了个礼,说,“无量福,这位先生,大雪天的,难得您来拜谒。”
“哪里,心诚则灵,这吕祖堂远近有些好名声,冒雪前来也是应当的!”韩金镛微微致意回礼。
“可是,先生,您来的有些不巧啊。一者,最近道观正在修葺,内里杂乱无章,我们已经闭门有些日子了;二者,道长安排好修葺的一干事务后,便去远游,走了七八天,尚未归来,您进了观,也无人接待。”这小道童再次回礼,说道,“要不然,您改日再来?照顾不周,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说罢此话,这小道童竟然不理韩金镛,扭头便往回走。
“唉?你怎么走了?”韩金镛口中问道,脚步跟随。
可这小道童既然往回走,还怎会有心再理会韩金镛,他急匆匆的走回观内,直接紧闭了道观的小门。
这一下,可让韩金镛有些不解了。
“我明明是受师伯和张德成、林黑儿之邀请,来此一叙,不迎接便罢了,怎的还让我吃闭门羹?”韩金镛心想,有意再度叩门,向小道童说明来意,可转念又一想,“这义和拳打打杀杀,终究是讲武讲杀的说辞。想这吕祖堂,道观周围一片清净之所,若说此话,难免有些冒失!”
想到此处,韩金镛把头往门板上靠了靠,附耳倾听,却听到,吕祖堂内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这声音不像是在施工修葺,却似兵器打斗之声。
“呀!”韩金镛心中暗道一声不好,“难道说,师伯他们已经到了,未见得我,却遇仇家上门,这是在道观内动手了?”
想到这一层,韩金镛心里有些着急。他顺着小门继续往东走,见围墙不过一人来高,四下里观瞧,并无瞭高监视的眼线,微微向后倒退两步,双足发力,却跃起了有五尺多高,双肘直接搭在了围墙上。放眼望去,吕祖堂内异常清静,打斗的金石之声却更加明晰。
“果真如是!”韩金镛心里暗道,“我得赶紧入观,去给师伯帮忙助阵!”
想到这里,韩金镛侧抬膝,脚尖已然搭在了围墙上,他腰里攒劲,再一翻身,却已经从围墙外,翻到了围墙内。
落地之前,韩金镛特地把丹田这一口气往上运了一运。这魁梧的身躯,落地时仿佛如一片落叶,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
往前走了几步,韩金镛四下里观瞧,目力范围之内,却焉有人在。
“人呢?”韩金镛思忖着往前走,却突感身后一阵冷风袭来。
“糟了!背后有人!”成名的国术家,对阵临敌,都是眨眼之间的反应,韩金镛只是微微听到了这风声,便断定,这肯定不是自然风,而是有人在背后偷袭,想到此处,他未转身,先侧步,让过这股风,这才侧目瞧。
不见人,先见一只肉掌。
这肉掌倒有正常人三四倍的厚度,手指个个如同铁通条一般,掌心有些发黑。一掌未击中韩金镛,竟然源源不断,掌掌连续击来。
“厉害!”韩金镛忘记自危,心中暗自喝彩,“这是多年习练修得的‘铁砂掌’。”
韩金镛心知,出掌之人必定是友非敌,没有迎敌,只是躲避。
却哪知,出掌之人却没留力,一掌快似一掌,一掌比一掌凌厉,眼见这一“摧心掌”,直抵韩金镛心窝。
“你我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端得用此毒辣的招数!”韩金镛见这杀招,有些恼怒。
这一掌真若击中韩金镛,又哪还有这青年英雄的命在!
第237章 下马作威()
铁砂掌,原本是少林门密不外传的武学绝艺。但随着俗家弟子过多,操练的技法不断外泄,明末时已经不再是江湖不传之秘,清光绪时,更是武师人人可熟习之的武功。
这门功夫,为硬功外壮,属阳刚之劲。速成简单,最快者,十天半月,掌法便能有所小成,劈砖断木无所不能。但若想有大成,非得下经年的苦工。
在背后偷袭韩金镛之人,用的就是铁砂掌。韩金镛只看到这出了号厚实的手掌、出了号粗壮的手指,便由此略知一二。
但偷袭之人,铁砂掌却已经几乎到了有所大成的境地。
尽管自己未曾习练过,但韩金镛听周斌义、张占魁提及过。
穷文富武,铁砂掌是门极耗资财的武艺。
习掌之人,对年龄有要求,必须要在十四岁往上。因为习练这门功夫,首先一步,要学习基础,无非是抻筋、站桩等等,如是而已,却要用三年的时间,是为事半功倍;其次,便是要在这掌上下最大的功夫,按照铁桶里放沙子、放大米、放黄豆、放铁砂的顺序,不断的给自己的一双肉掌过糙,以掌为刀,插入其中,增加肉掌的耐受力,这每一环节,皆要花两年的时间;第三,桶底架火,给铁桶内的铁砂加热,以肉掌插之,把一双肉掌练成一双寒暑不侵、冰火不惧的铁掌。
练掌的同时,辅之以拳法、掌法、兵器的习练传授,方成铁砂掌之大成。
世人皆知要以此习练铁砂掌,却不知以如此的方式练习铁砂掌,固然有了伤人、杀敌的本事,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对习练者自身而言也是有利有弊。
俗家不比在家。少林门中弟子,食素禁酒,体内没有余毒。而俗家之人不讳口,吃东西百无禁忌,这些食毒、内火作用在经脉、筋络中,久淤不散。习练铁砂掌,以肉掌插铁砂的过程中,食毒、内火与铁毒相互催发,掌心会呈现出黑色,铁砂掌的本事练的越高,这黑色的颜色越深、范围越大。长此以往,铁毒会随着经脉、气血周身游走,不断侵袭习练者的肌肤、内脏,造成他们越习练,中毒越深,越习练,内伤越重。以至于最后自食其果,死在这门绝艺之下。
算起来,十四岁的少年,经过三年左右的时间打基础,到了十八岁左右正式开始给掌过糙,到了十八岁开始正式插沙,二十六岁插铁砂时,已经几乎成年,铁毒对内脏的侵袭相对较小。如果二十郎当岁便开始习练此功,那怕是习练者活不过三十岁。
既然如此,习练铁砂掌时,所吸收的铁毒,就真的没法子破解了么?
不是没法子,而是极难,需要极大的家族财力支撑。自肉掌插铁砂始,必须每日晚间睡前,双手浸泡在朱砂水中。何时手泡的鲜红,何时作罢。然后,以近乎于染过色的手心、手背,反复拍打带毛的熟狗皮,直至手上的朱砂色褪去。
此法,可使体内的铁毒尽数散到狗皮中。狗皮废了,人才不至于收到铁毒的侵袭。如此算来,自手插铁砂始,至手插加热的铁砂,以至铁砂掌有所大成,少说要耗五、六年的光景,日日习练,就要耗两千两百余日。日均废一张熟狗皮,便要杀两千两百余只狗。以此观之,非得是万贯的家业,才能支持一个武者,习练有所大成的铁砂掌,而自己又不会因习练此功而自伤。
但习练铁砂掌的武者中,有此家财的人少之又少,这散尽铁毒的方法又不是人尽皆知,这才造成不少擅用铁砂掌的练家子,都掌心发黑。江湖上,也因此把“铁砂掌”又称为“黑沙掌”。
这一日清晨,天色大亮而降雪不止,一片皑皑白雪中,正在偷袭韩金镛的这人,手掌发黑,用的便是这“铁砂掌”,或称为“黑沙掌”的能耐。
且说,韩金镛此次是赴约前来,听闻“吕祖堂”内似有争斗的金石碰撞之声,从围墙外跳至围墙内,原本是为了为友分忧。但不曾想,刚刚跳进院内,便遭受了人的偷袭。
这出掌之人,只道是有“二毛子”前来探营打探,为了给个教训,第一掌只用出了五成的功力,奈何韩金镛脑后长眼,竟能只撤步侧身,轻易躲过。
这人这才知道,面前这青年,是把好手。一掌未中,掌掌相连,一掌快似一掌、一掌狠似一掌,向韩金镛迎面击来。
“噫,这人,着实的不讲道理,我不过是跳了个墙头,即便是有擅闯之嫌,也不至于令你如此恼怒,掌掌相逼,这一招招,真是下了重手!”韩金镛见这人的身手,估计他也是义和拳中人,知其是自己人,不愿动手,只是且战且退,并没有在拳脚上见真章的意图。
可对垒这人,此刻更着急了。
“虽多年习武,但我生性顽劣,大哥对我久不信任,今日逢人规劝,好容易给我个队长的小职,让我负责吕祖堂的戒备,端的头一天上任,便引来人刺探。”久战韩金镛而不胜,他掌上生风,只心想,“无论如何要给你个苦头吃,显出我的能耐,显出我的本事。”
心思至此,他竟然用出了“铁砂掌”中最阴损的一掌,有个摄人的名字,叫“摧心掌”。
之前说过,铁砂掌为硬功外壮,属阳刚之劲。以此功夫制人,伤者多是骨断筋折的伤。唯独挨了“摧心掌”的伤者,是个例外。
这一掌,上右步,左掌自下往上推,意在小腹,是个虚招,待对垒之人双手向下格挡的时候,整个前胸就失去了保护。这时,出右掌直击左胸口心窝的位置,待力道用足的时候,还要转掌,这一招极度阴损。阴损在,中招者不仅会被人打碎胸骨,而且随着这一转掌,破碎的胸骨还有可能顺着力道,直插伤者心脏。但凡中了此掌,轻者重伤,自此不能在与人比武争斗,重者会登时毙命!
若非有父兄之仇的深仇大恨,否则极少有人用出这招。
但今天,这偷袭韩金镛之人,竟然对着韩金镛使出了这一招。
韩金镛见此人上步虚攻自己小腹,便知道他要用出“摧心掌”的掌法了。
这令韩金镛好不气恼。
“你我何仇何恨,竟然引得你用出如此的杀招!”韩金镛心想,口中可没往外说,“江湖中人,无非是萍水相逢,即便我跳墙头,不占理,自然有讲理的地方,自然有讲理之人。如果我是一味蛮横之人,你出此招,倒也不怪。问题是你我连话都没说,你便惦记用此招废我武功、伤我性命,着实是有些不厚道了!”
情势至此,韩金镛竟然处在生死存亡之际,焉还敢有半分的迟疑。
左掌为虚,以攻向自己的小腹。韩金镛下意识的左右双手格挡,已经向下伸出,果真如这偷袭之人所愿,露出了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