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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快拜谢张大侠的不杀之恩!”孙作钊说道。
“谈不上,谈不上,姑且算是不打不相识吧!”张占魁把陈玉鲲搀扶起来,说道,“不过,孙舵主,这陈玉鲲的死罪虽免,可活罪却难饶!他陈玉鲲之所以敢这么做,却也因为您日常疏于对属下的管教,这事儿您也有责任!”
张占魁话虽是如此说,脸上却没带出申斥、责备的神色,只是像开玩笑的口吻。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毕竟这漕帮里面,帮众太多,水准难免参差不齐。我看重陈玉鲲办事得力,却有些一美遮百丑了!”孙作钊被张占魁说的心服口服,连连点头。
古语有云: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这话有对的地方,也有不对的地方。
李存义听了张占魁这番话,打心眼儿里挑大拇指,他知道,张占魁这是在给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做铺垫,而这就是张占魁能当韩金镛师父的原因,不仅是在能为上服人,心里更有全面的大局观。韩金镛只把这事儿当成了江湖恩怨,而张占魁则在这江湖恩怨中,发现了破解疑案的可能,这一番话既是帮陈玉鲲打圆场,同时,也把这陈玉鲲之责,部分转移到孙作钊身上。
李存义知道,接下来这番话,自己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了!
“孙舵主,咱都是江湖人,江湖人快意恩仇,都是明白人,那咱就明人不说暗话啦!”李存义微微上前迈了一步,朝孙作钊拱手,向太师椅处让了一下,示意大家全都坐下讲话。
孙作钊承让,与李存义、张占魁分宾主落座。
陈玉鲲、韩金镛、尚云祥各归各位,站在了身后。
“说起来,自我们到了开封府当日,便要拍门来找您了!但我们拍门来找您,却不是为了江湖中的私事,而是为了公事!”李存义一边说,一边向尚云祥示意,尚云祥明白师父所指,赶忙从怀中掏出个信封,毕恭毕敬的递到了师父的面前,李存义却示意,让尚云祥把这信封递给孙作钊一观。
“你们现在有公事?你们现在是官人儿?”孙作钊接过信封,只见到那李鸿章的中堂印信,便已经心中有数,从信封中掏出信笺,一目十行只粗略看了一遍,身上就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孙作钊站起身,微微拢了拢长袍,掸去了浑身上下的尘土,朝李存义、张占魁深施一礼,说道:“两位,你们看得起我孙作钊,我谢谢你们!你们是中堂指派的官人,来我孙作钊的地面查案子,没用朝廷的身份压我,却以江湖道义相投,就冲你们这仗义,我谢谢您们两位!”
“孙舵主,您先别着急感谢,这事儿与您、与您这手下陈玉鲲,实在是干系重大!”李存义说道。
“怎么,你又瞒着我重新回归草莽,拦路劫财做下了什么大案吗?”孙作钊问道。
“没有啊,没有啊!”孙作钊身后的陈玉鲲,一揖到地,实诚的说道,“舵主,刚刚您在屏风后面也听了,这一案,却与咱那被盗的‘脉门弩’,有偌大的关系!”
“嗯嗯嗯!”孙作钊这才发现自己的唐突,算起来怕是又委屈、冤枉陈玉鲲了,这才回过头,向李存义问道,“我说,李侠客,有什么话,您还是直说了吧,咱都是江湖人,江湖人说话直来直去,用不着藏着掖着!”
“好吧!”李存义点点头,只说道,“案子由我们来查,这是我们的公事,但这案子现在进入了死胡同,要想查案,却非得先找到那‘脉门弩’不成。您久在黄河沿线行走,势力大、耳目多,我们却是初到此地。这‘脉门弩’去了哪里,我们心里没数、我们心里没根。话归齐,我们冤家宜解不宜结,化干戈为玉帛也总要有个由头,依我看,这事儿便着落在您的身上!您也好、陈玉鲲也罢,定要帮我们打探到那‘脉门弩’的下落。这个事情说起来简单,但坐起来难。我们若要以官人的身份命令您,那是我们不懂‘江湖道’。今儿,我们以‘形意门’‘八卦门’的弟子的身份,请‘螳螂门’的前辈出山,给我们帮帮忙!毕竟,这‘脉门弩’,是陈玉鲲曾经从米帮许敬杨的手上盗走的,送给您,又是在您手里失窃的!于公于私,这案子交给您来查,没错!”
“嗨!”孙作钊听到这里,一拍大腿,显出了十足的自信,“就这事儿?我现在就告诉你!咱们不打不相识,我言必由衷!”
“您知道这被二次盗走的‘脉门弩’流向何方了?”李存义见孙作钊这反映,心里大喜。
“当然知道!贪心不足蛇吞象,这人不能贪心。有些东西,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你争,到头来也不是你的!”孙作钊只点了点头,却又轻打了咳声,说道,“两三年前吧,至多不过两三年前,他陈玉鲲怀揣着‘脉门弩’前来投我。我早就知道这‘脉门弩’是米帮许家的传家宝,眼睛登时就直了。可是呢,我孙作钊有个好处,虽然贪慕宝物,却不会因此被蒙蔽了心智。我喜欢这宝物,更喜欢诚心来投的陈玉鲲,知道这小子肯定是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才会来找我这个曾经的死敌赌上一赌。实不相瞒,他陈玉鲲不是刚刚那个偷袭刺杀的小人,他是个高人!而陈玉鲲在米帮许敬杨的手下,其才华只被发掘使用了十之一二!他在我手下这才干了多长时间?你看现在,两江会馆的生意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在我的分舵,其他会馆的收入加在一起再翻倍,也赶不上陈玉鲲经营的这个两江会馆!”
“舵主,您偏题了,您还是说着‘脉门弩’的流向吧!”陈玉鲲见孙作钊一味的吹捧自己,赶忙拱手客套,并提醒孙作钊沿着李存义的问题继续往下讲。
“我这可没跑题,我这说的很有逻辑关系!”孙作钊却不以为然,他往后瞧了陈玉鲲一眼,自顾自继续说道,“当然,这里面也有个缘由,我让陈玉鲲打理‘两江会馆’,毕竟是念及陈玉鲲把这傲视天下的‘脉门弩’呈送于我。但我早已经过了打打杀杀的年华,也不再想与人争强斗胜,这‘脉门弩’虽是毙敌的法宝,在我手里却无用武之地。我只能把它放在自己的‘藏宝阁’里,时间一长,落得满是尘土!”
说道这里,孙作钊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站起身,走到李存义、张占魁、尚云祥和韩金镛身边,对这师徒四人说道:“来来来,你们且随我来!”
“去哪里?”李存义起身,有些摸不到头绪。
孙作钊拉住李存义、张占魁的手,带着他们往“两江会馆”的后堂走,只静静的说:“到了‘藏宝阁’,你们就知道了!”
陈玉鲲做梦也想不到,“两江会馆”后花园里的那口古井,井壁上竟然有可供攀援的凸起的砖块,更想不到,顺这井壁一路向下攀爬,到一半的时候,竟然有个机关消息,扳动机关,竟然有一条密道。
“狡兔三窟,一窟必死!”孙作钊带领众人,从井口一路攀援向下,走进这密道,说道,“自从我成为这一舵之主,就已经明白‘后浪催前浪’的道理,如果是我主动让贤,如果是有帮内、舵内的兄弟强于我、贤于我,那便也罢;如果是他们搞出个哗变,我总要有个退身步。这退身步,便是这密道。实不相瞒,这密道通衢了我舵内所有的会馆,更可直达我那‘藏宝阁’,我把这事关身家性命的秘密告诉给你们,就是想让你们相信我的诚意!”
“没别的,孙舵主,我佩服您的未雨绸缪!”密道内的空气虽有些潮湿、光线虽有些晦暗,好在每隔十几丈,便有一通风口,每隔十几丈,便有一采光窗,张占魁抱拳拱手,由衷的说道,“江湖中人为了及高位,多重打打杀杀,却少有人注意到,高处不胜寒,到了高位更是步履维艰!孙舵主,您这居安思危的筹备,确实令人钦佩!”
且说,这密道修的虽然地面平坦,但毕竟只有一人来高,逼仄的很。顺着这甬道行的久了,难免会有些压抑的感觉。
“怎么样,舵主,快到了么?”陈玉鲲在这密道中浑身的不自在,行了将近一顿饭的时间,终于忍不住了,他问道。
“急什么急,到了!”孙作钊停住了步子,在密道的墙壁上摸索着,片刻就摸到了块活动的砖块,他把这砖块往下微微一按,一堵石墙竟然应声而开。
“来吧,这是我宅子的后花园,位置在花园假山的正下方,这就是我的‘藏宝阁’了!”孙作钊一边说,一边带着众人继续前行。
空气由湿润变的渐而干冽,光线由晦暗变得渐而刺眼。韩金镛心里想的明白:“现在显然是已经回到地面上了!”
果然,一道木门就在眼前。
“推开这扇门,就是我的后花园,但咱现在继续往前走,前面就是我的‘藏宝阁’!”孙作钊一边说,一边扳动门后藏着的把手,口中只道,“这木把手是个机关,这机关是保护‘藏宝阁’,防贼用的。机关如果不关闭,那你们再往前踏上一步,密道两侧的墙内,便会射出蘸着剧毒的短箭,这短箭上的毒素,是我托人从神农架捕来的野生箭毒蛙身上提取的,见血封喉,没有解药!”
听完孙作钊这话,跟随在他身后的陈玉鲲有些迈不开腿了。
“哈哈哈哈,怕什么,我走在最前面,这箭要射,也先是射我,这毒要是毙命,也先是毙我的命!”说罢这话,孙作钊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另一扇厚重的石门,就在甬道的尽头。
“诸位且看,那里便是我的‘藏宝阁’了!”孙作钊向前点指,言罢,走上前去,用力推开了这厚重的石门,轰隆隆的响声不绝于耳,明辉的光线瞬间喷薄而出。
“来,诸位请里面请!”孙作钊走进藏宝阁,对此行之人言道。
“舵主,我就不进去了吧!”陈玉鲲待众人进阁,自己却在门口踟蹰不前,“您的藏宝阁,我进去不合适!”
“嗨,让你进来,你便进来,犹豫啰嗦什么!”孙作钊一把薅住陈玉鲲的衣服,把他也甩进阁中。
这阁中果然是别有洞天。
正对着的,是一面装裱精美的书法,写道:“悠悠明透光,皙皙白满墙,莫道陋室苦,琴韵自悠扬。前有梦得铭,永叔好酒香,阁内无它物,片羽采吉光。”
“唔!好诗!好诗!”藏宝阁内皆是樟木打造的上好储物格,格内玉器、铜器琳琅,韩金镛却兀自驻足,盯着这一首诗发呆,情不自禁的说道,“可这诗虽好,这字却有些失色。”
“怎么?少侠也擅长文章?”孙作钊听到韩金镛的赞叹,不由得走到他的身旁,问道。
“谈不上擅长,只是喜欢。”韩金镛托起了下巴,眼睛只被这诗词所吸引,说道,“此诗格律工整,平仄押韵,无一字写的是阁内诸宝,却又投射出作者对自己收藏的自豪,此外,这诗中还引用了刘禹锡的《陋室铭》,引用了欧阳修的《醉翁亭》,写出了藏宝阁之宝,不在此阁,而在阁内之物,尤其是这最后一句,‘片羽采吉光’,出自成语‘吉光片羽’,这成语颇为罕见,非要有多年的研学经历,才能有此奇思妙想!”
韩金镛之言,令孙作钊大为钦佩,他赶忙言道:“实不相瞒,当年建此藏宝阁之前,我曾经请一位老道长前来,为我占卜风水,他走遍了我的宅子,最终才手抓白灰,在地上围起了一个正方形的白圈,告诉我这就是藏宝阁的最佳方位。说罢这话,他便走了,甚至连我的酬金也没收。临走之前,他吟此诗,我有心,便记了下来。诗是好诗,这墙上装裱的字,却是我这几年才写的。”
“哟,那实在是惭愧,刚刚我还褒贬这书法有些……”韩金镛这才侧目,看了看孙作钊。
“诶——不碍事!”孙作钊连忙摆手,说道,“这诗,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若非今日少侠之解析,我还不知其中的门道,就冲这个,也要谢谢您了!说实话,我的书法对比起这首诗来,有些暴殄天物、贻笑大方了!”
“这个……”韩金镛的目光从墙上的诗句中挪开,直勾勾的盯着孙作钊,说道,“孙舵主,您能把我和我的师伯、师父、师兄,带到您的藏宝阁来,我们甚是惊喜,这里确实是有些世之罕见的宝物,却不知,您把我们领到这里来,用意何在呢?”
“用意何在?”孙作钊笑了,他这笑容中,有自豪也有无奈,有甜蜜也有苦涩,多种意味交织,他竟然龃龉了少顷,有些出神,不愿说不出话来。
“孙舵主?”韩金镛再次呼唤。
“啊!少侠!”孙作钊这才回过神来,他只说道,“醉翁之意不在酒,我领诸位前来,也绝非向您卖弄我有多少宝贝。实际上,这用意,便在我们前来藏宝阁的途中。”
这话说的,令李存义、张占魁、韩金镛和尚云祥,甚至是陈玉鲲,都更加不明就里了。
第205章 密室陈情()
正如墙上的墨笔字所书,醉翁之意不在酒。孙作钊把李存义、张占魁、尚云祥和韩金镛带到藏宝阁中来,把陈玉鲲带到藏宝阁中来,实际上另有用意。
“老夫绝非向诸位卖弄我有多少宝贝,实际上,我这用意,便在我们前来藏宝阁的途中!”孙作钊说道。
“你们问我‘脉门弩’在哪里,我就把你们领到这里来,只是想告诉你们,当初,我把这宝贝藏的多严实!”孙作钊不无遗憾,说道,“可即便我把它藏的这么严实,他却依旧被贼人偷了,因为,如果说这宝物当年被陈玉鲲带来献给我,为的是献媚,那么如今,被那贼人带走,他的目的是什么,却不得而知了。因为,自从他盗走此宝,便消失了!”
“实不相瞒,密道虽在地下,但顺着坡度走,越走深度越浅,这藏宝阁隐藏于我宅子后院的假山之中,却是一般地上、一半地下。客即便这么做,这藏宝阁里的空气依旧有些潮湿。我用樟木打造这些储物架,为的就是其吸潮的特质,为的就是这防虫蛀的功效。”孙作钊一边说,一边领着众人往前走,走了只几步,便到了一个特殊打造的樟木架子上,他指着架子说道,“诸位且看,尤其是这个架子,当时陈列着我最珍视的两件宝贝!实际上,那贼子当年从我这里盗走的,是两宗宝贝。”
韩金镛顺着孙作钊的手儿瞧,发现这陈列架将近一人来高,一个正方形的储物格,约为一尺见方,一个长方形的储物格,却有八尺来长。两个储物格,皆有木格栅,过去应该都有锁头,却都被外力撬开,现在,木格栅上只留下几个突兀的锁眼。
“这正方的储物格,当年藏的应该是脉门弩吧?”韩金镛大概比划了一下,问道,“这长方形的,当年藏的是什么?棍?”
“少侠好眼力,拳经有云,‘七尺为枪、齐眉为棍,大枪一丈零八寸’,这长方形储物格里藏着的,原是一棵棍子!”孙作钊说道,“说起来可笑,说起来可谬,这两件神兵虽与我有缘,却与我无分,我只能把它们藏在这不见天日的格子里,却再难让他们有用物之地。”
“这两件神兵既然被人盗走,就该有个用物之地了!但在不轨之人的手中,相比用物之地也并非正途,若是不轨之人用此为非作歹,那还了得?”李存义问道。
“那便了不得了!”孙作钊说道,“‘脉门弩’再厉害,终究是件暗器,对付的是一个人、一群人,但拥有这根棍子,却能睥睨整个天下!自从这两件兵器被人盗走,我便撒出人马在江湖中寻觅,可寻了许久,终归没有这两件兵器的下落,想来,这贼人必然是知道风声太紧,不敢令其现身!我和你们说,这就是我带你们下来的原因,这就是我带你们走这密道的原因,一件宝物也好,一个秘密也罢,无论你再小心,即便你藏的再仔细,可终究有它现身的那一天。如果你没有极佳的驾驭能力,那这宝物就不属于你,这秘密你便受不住!这话我想说给你们听,也是想与我自己共勉,毕竟,我是与这宝贝无缘之人。”
“孙舵主,您莫怪我多嘴,少怪我唠叨,可您张口闭口宝物、宝物,这棍子有什么可以称之为宝的地方?”韩金镛终究还是年轻,他忖不住了,他只以为这“脉门弩”已经是绝世神兵了,现在又出来一根让孙作钊念念不忘的棍子,当然要问上一问。
“这棍子叫‘冰血棍’,用玄铁打造。相传那玄铁,是元朝的铁骑,从海参崴再往北的终年冻土中挖出。那些铁骑本意是用这玄铁铸剑,但玄铁质硬,寒气逼人,竟然没有火焰能将其融化。到了元末明初的时候,处州刘基赴关外,挖穿一座死火山,采天火融之,花了七七四十九天,这才把这玄铁融化。但是,这玄铁刚性强而韧性稍显不足,若铸剑,剑必脆,若铸刀,刃口钝。但铁是好铁,料是好料,自然有能工巧匠,采挖勒拿河河底至寒之泥制胎建模,倒入玄铁的铁水,铸成此‘冰血棍’,没想到,此棍重新铸成后,仍然保持有玄铁一样的特性,此外,经天火熔铸后,硬中硬、软中软,又兼具了些韧性。以此棍对敌,棍未到而寒先至,有个格外的杀伤力,虽难比上古神兵的传奇,自然也是一宗难见的宝兵器!尤其在现在,冷兵器日衰而火器日盛的日子里,这‘冰血棍’一旦出世,便能敌万千军,如同书中所云,百万军中直取上将,犹如探囊取物!”
“如此说来,这‘冰血棍’的流失,也是一桩憾事了!”听了孙作钊的话,韩金镛自觉不自觉的便流露出一丝遗憾。
这表情令孙作钊看在眼中,记在心上。
“对了,侠客爷,自从你们到‘两江会馆’以来,一直在纠结这‘脉门弩’,却不知,这‘脉门弩’和你们身上的公事,究竟有什么重大干系?”现场沉默许久,众人皆难出声,陈玉鲲突然想起了此事,问道。
“‘脉门弩’出江湖了!”
李存义只此一句,便惊得孙作钊与陈玉鲲面面相觑。
“真有人敢用此暗器?”孙作钊直反问,“而且,这‘暗器’竟然惊动了朝廷?”
“这暗器虽然没有惊动朝廷,但可怖的是,这暗器却断了朝廷要案的唯一线索!”张占魁陈情,这才将之前“温凉玉”失窃,南阳知府胡志章获取线索,却被人以“脉门弩”的毒针杀人灭口的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