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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您可看好了,我这招是‘白蛇吐信’,这可是我最得意的招数!”韩金镛一边说,一边向前突进。
屋里站的都是明眼人,即便陈玉鲲能耐不济,仍能看得斟酌。却见,韩金镛“举火烧天”、“白鹤亮翅”、“双峰贯耳”三招笨把式已经用过,第四招,他口中虽然说是“白蛇吐信”,实际上,却是以一招“仙人指路”的架势,直戳孙作钊的面门。
“好小子,有脑子!”李存义笑容更甚,但心道,“这小儿科,骗不了孙作钊!”
这小儿科当然骗不了孙作钊,孙作钊听韩金镛之言,见韩金镛的眼珠乱转,便知他心中有鬼。再见韩金镛递招,使出的是“仙人指路”,心中更是大笑。他心里话说:“口中说是‘白蛇吐信’,却用‘仙人指路’来打我,确实有个鬼精灵的意思,可甭管是‘白蛇吐信’,还是‘仙人指路’,孩子,我会怕么?纵然是你这招数用的再精纯,仍旧远不是我的对手,我要取胜,总在须臾之间!”
韩金镛话说的鬼灵精怪,脚底下的步眼可是有真功夫,赖以赢人的功夫,就在他的脚步中。
只见,眨眼间,他的指尖已经将将够到了孙作钊。
只见,眨眼间,孙作钊已经伸手要抓住韩金镛的手腕。
“螳螂拳”是外家拳,拳法凌厉,习练者力道惊人,最厉害的就是手上的功夫。韩金镛的手腕若真要被孙作钊抓住,腕骨顷刻便会粉碎。
张占魁见此,正要迈步向前助阵。
却见韩金镛硬生生的收势,站定在原地,手指示向孙作钊身后:“我说你们,不要脸,俩大人打一个小孩儿可不成!”
听了韩金镛这话,孙作钊这个臊啊,心里直骂:“陈玉鲲啊,陈玉鲲!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我和这孩子比试,用的着你伸手么?用得着你帮忙吗?这孩子即便功夫再好,一招半式之间我就能料理了他,俩打一个,我丢不丢人!”
想到这里,孙作钊恼羞成怒,他回头便要咒骂,恨不得把陈玉鲲祖宗八辈都骂过来。
可就在孙作钊回头之际,却突感有微风拂面。
“糟了,中了这小子的计了!”孙作钊心里暗道不好,别韩金镛一语说动,他只顾咒骂陈玉鲲,打斗的架势却已经收回。此刻,失去了防守的最佳位置,撤去了必须的防守姿势,他自己的整个胸膛,都暴露在韩金镛的掌风之中。
孙作钊再把头扭向韩金镛的时候,不见韩金镛,却只见一只铁掌,向自己的胸口拍来。
第201章 义理服人()
如果说,螳螂拳是华夏诸门技艺中最阴损的一路,或许有失偏颇;但如果说,螳螂拳是杀伤力最强的,毙敌最快的,绝不为过。
在江湖中行得久了,武师们都怵头与螳螂门的练家子过招。
螳螂拳,中华最著名的武术拳种之一,创始者是山东人,故而有“山东四大名拳之一”的说法。这拳法,源自螳螂捕蝉之动静,有高人取其神态,赋其阴阳、刚柔虚实之理,施以上下、左右、前后、进退之法,十八家手段于一体。应用起来,讲究“不刁不打,一刁就打,一打几下”的连环进攻套路,拳诀十二字,为“勾”“搂”“踩”“挂”“黏”“沾”“贴”“靠”“刁”“进”“崩”“打”,唯快不破,勇猛顽强、斩钉截铁、勇往直前,讲究快而不乱、刚而不僵、柔而不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长长短短、轻轻重重,让对手真假难辨、避之不及。
孙作钊虽然年迈,但大半生习练此拳,虽自说用的是“梅花螳螂拳”,但实际上“梅花螳螂拳”“七星螳螂拳”“六合螳螂拳”早已经融会贯通,兼具了“梅花螳螂拳”的刚猛,“七星螳螂拳”的多变与“六合螳螂拳”的严谨。为了在遭遇强敌的时候,增加自己的获胜砝码,孙作钊还专门拜名师、访高友,多掌握了一些技艺,在习练外功的同时辅之以铁砂掌,习练内功时兼修罗汉功,他这套“螳螂拳”可以说是罕逢敌手,已至登峰造极的境地。
话说到这里,既然孙作钊这“螳螂拳”练的登峰造极,为何知此信息的人却甚少呢?即便是视孙作钊为强敌,最了解孙作钊的许敬杨,在与李存义、张占魁、尚云祥和韩金镛沟通的时候,也只是说“孙作钊有几个功夫了得的手下”,却没有提孙作钊自己功夫了得?
这盖是因为,一来,孙作钊年轻时恃此拳法,争强好胜且下手颇为老辣,罕有对手能生还,知此拳法厉害之人,皆被孙作钊送往九泉;二来,近年来,孙作钊日渐衰老,已经有了恻隐之心,更明白了“推己及人”的道理,不愿再枉杀一人,自然也就不再用这招数,更何况,孙作钊近年来已经手下众多,党羽遍布,也用不着自己出手了。
所以,即便今日在屏风后,听韩金镛得便宜卖乖,几次三番的戏耍,决意与韩金镛动武分个高下的时候,孙作钊也绝对没想朝韩金镛下杀手。他只是想给这目中无人的小青年一个教训,让他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让他知道,漕帮不是这么好欺负的,便也就行了。
哪知,今日“是非只因多开,烦恼皆因强出头”,孙作钊栽了大跟头。
当韩金镛口中报招“白蛇吐信”,却使出了“仙人指路”的笨把式时,孙作钊有十成、一百成、成千上万成自信,能把韩金镛打倒。
却哪知,韩金镛硬生生的收势,站在了原地,只恶狠狠的指着孙作钊身后,斥责孙作钊以多欺少。
孙作钊只道,陈玉鲲果真是要帮自己揍这个小青年,盲目出手要来这以多欺少,恼羞成怒想要回头咒骂,却哪知着了韩金镛的道,须臾之间收起了防御的架势,放弃了警戒。
再回过神,扭头望向韩金镛的时候,却不见人只见掌,一只肉掌直抵他的胸前。
韩金镛这一掌,要真打中,孙作钊便完了。
不是说孙作钊的性命有伤,毕竟,外家拳练到这个境界,估计孙作钊早就已经给自己的身上过了糙,有了这“金钟罩”“铁布衫”的横练,一掌打不坏,即便打坏了也只是个轻伤。
而是说,孙作钊这一世英名便毁了。
贵为分舵之主,手下掌管着诸多人马、钱粮、船舶、实业,如今却被一个乳臭未干,刚过二十的小伙子一掌击中,孙作钊丢不起这人。
更何况,刚刚盟誓的时候,孙作钊信誓旦旦,如若输了,便关了这漕帮的分舵,从此再不问江湖之事。
所以,当韩金镛这一只肉掌袭来的时候,孙作钊真已经闭上双眼等待死亡。
他只盼,韩金镛这一掌,真能把自己打到不治身亡,这样,他便没有必要再去听那些死敌、对头们的奚落讽刺,更用不着亲手关停这自己大半辈子苦心经营的漕帮分舵,弄得哀莫大于心死。
掌未到,锋先至。感受到如此凌厉的掌风,孙作钊怎能猜不出,韩金镛在这双肉掌上下了苦功夫?怎能断不明,韩金镛这二十郎当岁的小青年,内劲远在自己几十年的功力之上?更怎能想不透,韩金镛说自己不会八卦掌,不过是一句诳语。
年轻时曾经屡经强敌,手下毙敌无数,而今说一不二、威信服人的孙作钊,现下心都凉透了。
说时迟,那时快,心凉透的不仅有孙作钊,更有李存义、张占魁、尚云祥和陈玉鲲等人。
李存义、张占魁、尚云祥心忧的是,此行为的是“温凉玉”疑案、为的是知府胡志章的命案,现在疑案尚未解开、命案尚未得破,韩金镛掌毙强敌,虽说有公务在身,杀死个帮派的魁首算不得什么,兴许还能说是“为民除害”,可韩金镛毙的毕竟是个垂垂老矣的老翁,消息传出去,让江湖人误认为韩金镛欺老,那这名声可就臭了,江湖的路可就被堵死了,将来破案过程中若有需要,哪还会有江湖人助自己一臂之力。
陈玉鲲心忧的是,孙作钊此次来“两江会馆”,帮内的众兄弟全都知道、全都看见了,如若孙作钊真在与韩金镛动手的过程中,被韩金镛重伤、被韩金镛掌毙,那帮内众人会怎么想?原本,陈玉鲲自己便有个从死敌米帮投奔而来的过往,这些年如履薄冰,在帮内建立起些许的信任,一下子便瓦解冰消了。到时候,漕帮的人认为自己是内鬼,米帮的人视自己为仇敌,真会到“有家不敢回、有国不能投、有友不得访”的绝境。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两江会馆”,偌大的会客厅内,此刻竟然有死一样的沉寂。所有人的命运,所有人的前途,所有人的未来,都干系到韩金镛这迅疾勇猛的掌风上来。
话说至此,韩金镛这一掌,到底打上孙作钊了么?打的结不结实?孙作钊伤情如何?他会不会被打死?他会不会主动弃这苦心经营的漕帮分舵而去?
这就是韩金镛的艺术了!
韩金镛当然不会真的打这一掌。
却说,电光火石之间,韩金镛双腿攒劲前窜,借着强劲的向前的冲击力,以凌厉的掌风向孙作钊袭来。
但在即将接触到孙作钊的那一刹那,却单脚用力又往旁边一闪,如同偷儿一般,从孙作钊的身边闪过。他那原本擎起的肉掌,却收如刁勾,只在孙作钊的腰间微微一钓。
力道用到刚好,计策已然成功。再次落足的时候,韩金镛已经身处孙作钊的身体侧后方。唯恐孙作钊出招反击,韩金镛“虎抱头”的架势,双脚向前蹬,身子向后跃起,足跳起一丈来高,在空中打了两个筋斗,如同杂耍一般,又跳回到自己刚刚站定的方位。
说时迟,那时快!
李存义惊呆了,他没有料想到,自己的这个师侄,竟有如此的临敌急智;尚云祥看傻了,他只见一道身影闪过,再定睛观瞧,韩金镛已然跳跃回到原位。连手把手传授韩金镛功夫的张占魁,权且想不到,亲传弟子身法之迅捷,已经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境地,若不是自己眼力好,甚至看不出韩金镛的行动轨迹。
孙作钊已经确认自己此仗必败了,但闭目等死的过程中,只感觉拂面的风大了些,只感觉自己的腰间被轻微触碰,再睁眼,只见韩金镛双手抱拳作揖,面朝自己深施一礼,说道:“孙舵主,我知您照顾幼小,今日动手比武,您老承让!您老承让!”
孙作钊下意识的伸手,向自己的腰间抹去。摸了须臾,没发现任何异常,再细摸,顿觉失色。动手前,被自己亲手掖进腰带的配饰已然不见,——那配饰原本是自出生之日起,便与自己寸步不离的,用红绳拴着的一枚老铜钱。
孙作钊再次定睛观瞧,韩金镛抱拳拱手,恰有一物自双手间将然垂下,那绳子是红红的,绳子头拴着个重物,正在微微摇摆,不是自己腰间的老钱,又是何物?
“小子,你……你……”孙作钊的口中已经结巴了,他只说道,“你使诈!”
“老人家,不用诈,小子我怎能讨到便宜!人贵有自知之明,若论拳脚,您一摆出架势,我便输了,因为我根本不认招。”韩金镛毕恭毕敬,低头只作揖不抬头,毕恭毕敬的言道,“但兵法有云,兵不厌诈,也是我一时侥幸,用小聪明赢了您。您我都是习武之人,一笔写不出俩‘武’字来,都明白‘武在止戈’的道理。有道是,有力使力,无力用智,我总不能明知不是您的对手,还硬要跟您动手吧!”
义理服人,此话说得,孙作钊只能捏呆呆发愣,只言片语也再难讲出。
第202章 心悦诚服()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不可胜而胜之。
两名国术高手对决,胜负总在须臾的电光火石间。是时,韩金镛巧用计谋,刹那间分散了漕帮舵主孙作钊的注意力,从他的腰间取走被孙作钊当成饰物,自出生之日起边陪伴孙作钊的一枚古铜钱。
这让孙作钊深感受辱,大惑不解。
两方对决,原本是该大开大合,针尖对麦芒的。可韩金镛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用计谋诓骗。
孙作钊知道自己已然输了这阵仗,按照约定,他就该散了自己苦心经营大半辈子的漕帮分舵。
可理是这个理,路数是这个路数,孙作钊瞠目结舌的同时,结结巴巴的却说出了“小子,你……你……你使诈”这样的话。
这话说出来,孙作钊自己便呆住了。他想狠狠的扇自己几个耳光!成名多年,自忖劲敌无数,毙敌无数,赢了,他不沾沾自喜,输了,他也不怨天尤人,可无论胜败,孙作钊从来没有不服输过,无论胜败,孙作钊从来没有不认账过。
可今儿,他以年近花甲的年纪,输给了个小青年,却“煮熟的鸭子嘴硬”,不认账的话脱口而出。
可韩金镛的回话,说的漂亮。
“老人家,不用诈,小子我怎能讨到便宜!人贵有自知之明,若论拳脚,您一摆出架势,我便输了,因为我根本不认招。”韩金镛早料到孙作钊会有这样的说辞,他不卑不亢,但恭恭敬敬的说道,“但兵法有云,兵不厌诈,虽说我是一时侥幸,用的是小聪明,但我确确实实是赢了您。您我都是习武之人,一笔写不出俩‘武’字来,都明白‘武在止戈’的道理。刚刚您已然回头,注意力不在我这边,亦是放下了警惕,我能从您的腰间取出这枚老钱,便也能出掌把您打致重伤。但冤家宜解不宜结,我韩金镛初出茅庐,久在天津卫,与您井水不犯河水,犯不上和您结仇。有道是,有力使力,无力用智,我总不能明知不是您的对手,还硬要跟您动手吧!”
韩金镛这一番话,说的甚是在理,孙作钊就是有千般理由,也是百口莫辩。
纵然是韩金镛的师伯李存义、师兄尚云祥,听了这番话,也俱是各自点头。
当然,这阵子,张占魁对韩金镛是又气又爱。气的是,韩金镛有失侠义的身份,不走大道取捷径,以小聪明取胜;爱的是,韩金镛有力有智,只用最小的代价便胜了孙作钊,这样一来,与漕帮没有血海深仇,接下来的案子,会好问的多,接下来的公事,会好办的多!
可韩金镛没有见好就收的意图。
“孙舵主,我知道,刚刚之胜,我胜的颇为侥幸,您心中有所不忿。”韩金镛说道,“要不然,这样吧,咱爷儿俩之间再较量一次,但这一次较量,要把话说在前面,我们比拳脚、比内力、比计谋都行,但依旧是,谁也不能伤了谁,您看行不行?毕竟,我若是伤了您,你是一舵之主,威信上有伤;您若是伤了我,小子我刚出江湖就被您老打回去,一辈子的前程就没了!”
张占魁听了这话,心里却有些不高兴了。他暗道:“韩金镛啊韩金镛,你小子还是江湖阅历太浅啊,刚刚如此戏耍孙作钊,孙作钊必然答应你这要求。可就像你说的,真要比拳脚,比套路,你不是他的‘螳螂拳’,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他即便听你的,不重伤于你,也总要在你身上留下些记号啊!”
张占魁之所虑,恰为孙作钊之所想。
孙作钊听了这话,点点头,暗赞韩金镛虽然狡猾,但仍不失英雄侠义的风度,他心中想,刚刚这孩子有机会却没伤了我,真若交手,我也决计不能伤他,给他留下些记号,自己能取胜便可。
于是,孙作钊说道:“孩子啊,可是,你不识我这‘螳螂拳’的招数,真刀真枪的再打,你不是我的对手啊!”
“嘿,舵主,我不识您的‘螳螂拳’,这是真的,但其他的,小子我刚才跟您说谎了!”韩金镛微微一笑,说道,“跟随恩师学艺多年,我焉能没学到‘八卦掌’,即便没能窥到‘八卦掌’的真谛,粗浅的皮毛,也是学过的。”
“那好,老夫便以这‘螳螂拳’,领教领教你那‘八卦掌’!”孙作钊再次站定了架门,——双膝微屈、双手刁勾,一副进可攻、退可守的姿势。
“那咱这就来!您可做好了准备!”韩金镛口中话虽如此说,却依旧没摆出架势,他朝孙作钊摆摆手,说道,“前辈,刚刚那场,我侥幸赢了您,那二次动手,我得跟您定一定动手的规矩!”
以大欺小、以老欺少,断然不是孙作钊的脾气,他听了韩金镛的话,只得再次收回了架门,心中却老大的不乐意。
“我说,孩子,我听你的,即便比武中赢了你,不重伤你也就是了!”孙作钊说道,“婆婆妈妈的,啰啰嗦嗦的,却又是什么道理?”
“我虽然不识‘螳螂拳’的招数,但久闻‘螳螂拳’除了拳法惊奇,更有一手轻功的绝艺,不知道孙舵主您的轻功如何?”韩金镛问道。
“我的轻功?不是我卖弄自己,不是我不知自己的斤两,小伙子,我虽然上了几岁年纪,但自忖,轻功仍然和年轻时一样,深得‘螳螂门’的精髓!”孙作钊洋洋自得。
“行了,韩金镛又赢了!孙作钊这就又要上当!”见孙作钊洋洋得意的表情,张占魁心里已经吃下定心丸,他暗自想到,“只是可惜了,江湖中成名已久的‘螳螂拳’,今日两次交手不得施展,却两吃败仗,孙作钊真是有些冤!”
“那咱这么办吧,我先和您比比轻功,咱再比拳脚!”韩金镛双眼直视着孙作钊,却伸出手向屋顶房梁上指,说道,“您看,这‘两江会馆’是榫卯结构,屋顶的房椽上,也有一枚精美的古钱,比您腰间这枚古钱的年代,看起来还久远,想来是房屋初建的前朝留下的纪念。要不然,咱爷俩儿先比比,谁能把那枚古钱拿下来?”
韩金镛这话,说得孙作钊心里直痒痒,他心道:“这‘两江会馆’是我的产业,我在这里也驻扎了些年华,我怎么没看到过,房椽上有精美的古钱呢?”
想到这里,孙作钊自觉不自觉的就抬起了头。
可孙作钊刚抬起头,他的心就又凉了。
如果说,之前那次心凉,对孙作钊而言只是寒凉;那现在,孙作钊的心,仿佛就像泡在了“冰水混合物”里一般。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孙作钊抬头望向房椽的那一刹那,他又听见了刚刚那样熟悉的风声。同样是被韩金镛的言语所左右,同样是放下了自己进可攻、退可守的架门,韩金镛趁着孙作钊注意力被分散的节骨眼,再一次脚下攒劲,飞扑到孙作钊的身边。
抬手准备格挡是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