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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掉一罐便少一罐。第五珍贵的是父海马,这海马倒是寻常,但这海马中,照顾幼子的是公海马,必须要找到正在孕育孩子的公海马,这就难寻了。鹿茸血膏和父海马,都有强身健体、消炎止痛、舒筋活络的奇效。”
这五味珍贵的药材,赵俊彦莫要说熟知了,简直闻所未闻。
“我说句话,赵员外您别在意,现下,这五味药材,您虽说从我手中高价购得,但卖给您,我手里就没了,只要您一转手,兴许一万两白银都能卖出去!”这老郎中说道。
“那是不可能的,我是为了就犬子,只要犬子的活命,甭说是一万两白银了,纵然是十万八万两,我也不放在心上!”赵俊彦说道。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老郎中说道,“我再嘱咐一句,你们一定按照我写的药方子,精确的配药,每日早、中、晚三次,头道煎、二道煎、三道煎,把药煎成一碗,全给令公子喂下去,这汤药的营养足够,除此之外什么也不要给令公子吃。如果顺利的话,今天一天、明天一天、后天一天,到大后天中午的午后时分,令公子会呕出少半盆黑红色的淤血,真若如此,令公子的性命便保住了。如果到时有变,我再来给他号脉,重调药方。但你放心,我说能保住他的性命,便肯定能保住。”
“如此说来,老夫谢过了!”听了这老郎中一席话,赵俊彦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已经丧失的希望,终于回归。
“此人是谁?席子里包裹的人是谁?他不用我施救了吧?”老郎中指了指地上,却问道,“我虽然救得了令公子的性命,席子里这人的性命,我却救不得了!他为利刃所伤,内脏均已被搅烂,我虽然没诊疗,但屋内的铁器味和血腥味,我一闻便知!”
“先生说的没错!他是我一远房表亲,确实是被人为利刃所伤,可他却已经死了,我光顾了犬子,还没来得及报丧发丧,他的尸体已经僵硬多时了。”赵俊彦答道。
“谁说他死了!”老郎中眼睛瞪得倒比铜铃还大,他摇摇头,说道,“他现下还活着,估计一时半刻就会悠悠转醒,但醒来也没救了,回光返照而已!”
正说着,席子被掀开了。
席子中,露出了一支满是血污的突兀枯燥的胳膊。
这变化,吓得赵俊彦心里一惊。
“看,我说什么来着!听我的没错!这人还没咽气!”老郎中一言即中,颇为得意,他摇头晃脑,捋着胡子说道,“可是,这人没救,估计回光返照过后就真死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听听他说什么,我就不打扰了,让人跟我回家取药吧!”
赵俊彦现在对这老郎中既恨又敬,恨得是,这老郎中趁火打劫,顷刻之间已经从自己手中赚走了五千两银子;敬的是,这老郎中确实有能耐,看他断言赵秃子这生死的能耐,他真能救得活赵德辉。
差使自己现在最信任的赵俊海和赵俊鹏带着下人随郎中回程,替重伤的赵德辉掖好了被子后,赵俊彦这才抄起个马扎,坐在了赵秃子的身边。
他撩起盖在赵秃子身上的草席,微渺二目,看着赵秃子满是血污的脸。
“老叔,我不成了,死前,有几句知心话,想跟你说说!”赵秃子无力的翻起眼皮,盯着赵俊彦,说道。
“嗯,你没死甚好!我有点重要的事儿,还不知该和谁商量!”赵俊彦回答。
深夜晚间,在“浪里鲛”的宅子,当张德成看到自己口中的“洋奴才”赵秃子,被那替父报仇的孩子用利刃刺倒后,以为他登时便死了,殊不知这赵秃子命不该绝。
如果赵秃子当场死透了,便不会有接下来的殁前托孤,赵秃子更不会在死前,布下足以改变赵家和韩家两个家族的阴谋大网!
第159章 殁前托孤()
秋黄落叶沾露,南飞鸟儿嬉逐,人怀鬼胎心不古,纵是将死之人,无人为其痛哭。
头一夜的饭厅密谋,没能换来赵秃子口中的,那个能和赵俊彦、赵德辉父子一起发大财的蓝图。
相反,却等来了为拯救钟芸而杀红眼的韩金镛。等来了为对抗“洋鬼子”,偶至津门清理“洋奴才”的张德成。还等来了那个为了报父仇,抽刀刺仇人的不知名的黄包车夫之子。
“浪里鲛”之死原本在赵秃子的计划之中,但赵秃子没算到,他自己也将成为“浪里鲛”的黄泉路上同路人。
估计赵秃子更没想到,自认为与之交心交腹的赵俊彦,竟然在认为自己死后,就一领草席把自己包裹起来,便扔到了一边。
但行将就木,现在的赵秃子,完全没有挑这个理。他心里想的,一少半是自己未竟的“事业”,一多半是向韩金镛复仇。
可赵俊彦心里想的不是事业,不是发财。纵然张德成已经点明了,此次赵德辉能够捡回一条性命,完全是靠交手之人一时心慈手软,下手微微留情。
赵俊彦心里现在想的,只有报仇,只有把韩家斩尽杀绝。这韩金镛几次三番与自己交恶、与爱子交恶、与赵家交恶,自己之前姑且还能仗着有候补的官职、有繁荣的生意,即便是装出来的心眼儿,也要做出有城府的样子,不与韩金镛过分的纠缠纠葛。
如今,他眼睁睁、更是眼巴巴的看见,自己的爱子,就在韩金镛那一击之下,成了废人,今生都没有再痊愈的可能。
而赵俊彦自己,只能袖手旁观,毫无相助的可能。
赵俊彦的心里哪能不怒。
“老叔啊,我不成了,我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归宿!”赵秃子说道。
“孩子啊,咱爷们儿俩人,虽然有个长幼尊卑,但你在城、人脉广,我在乡、见识少,正式结交后,我一直在想方设法的跟你亲近,这你看出来了么?”赵俊彦问道。
“当然看出来了!”赵秃子含笑点点头。
“孩子啊,咱赵家爷们儿都是现实的人,老叔我就不跟你藏着掖着了!就跟过去一样,咱俩还有话直说,开门见山!”
“嗯,当然,老叔,性命无几,我所剩时间不多,咱就直言吧!”赵秃子说道,“我知道我命不久矣,尽管心有不甘,但这我能接受,先说我的后事!”
“孩子,我一定让你风风光光的走!”
“不不不不……”赵秃子微微摆了摆手,说道,“恰恰相反,我死后,不用给我大办丧事,当了这么多年的混混儿,最后死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孩儿手里,我也没什么露脸的!我自幼与胞弟赵二秃孤苦伶仃,家中也没有亲近的亲眷,不用报丧发丧!胞弟为韩金镛所累,死了,如今我为韩金镛所累,也将死了。我死后,您就给我找个柳木棺材,埋在我胞弟坟的旁边就成,初一、十五,千万别给我烧纸,我要做个恶鬼,和我弟弟一道去找韩金镛索命!”
“嗯嗯嗯,孩子,我依你便是!”赵俊彦正也没想给赵秃子大办丧事,权当顺水推舟做了个人情,“只要你不挑当老叔的我对你不恭,我都听你的!”
“老叔啊,我说我恨韩金镛,确实不假,但不是因为他害死了我们兄弟俩之故。说实话,我弟弟赵二秃勾引人家老婆婆,跟着老婆婆一起害人家小寡妇,被村里人动私刑,死了也就死了,是他活该!至于我,我就是当混混儿的,除了万中一二真能混出来模样的大混混儿,更多的还不是成了刀下鬼,死在了不知名的地方!”赵秃子说到这里,眼角儿真淌出来两行眼泪。
“孩子啊,我明白你要说什么!”赵俊彦点点头。
“是啊,您能明白,您能明白那当然是最好了!”赵秃子忍着下腹的伤口疼痛,微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唉……真要说我恨,我就恨我没有更多的时间,我恨我的想法没有实现!说正经的,我混来混去,一没儿二没女,连个媳妇也没娶,我要混出个模样来,又是要混给谁呢?可是我就是不甘心啊,我当了一辈子小混混儿,让人家看不起,让人家躲着走,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混出个身份来、能混出个地位来、能混出更多的钱来,这才刚起步,就得停下来了啊……”
“孩子,老叔我就佩服你这一点,虽然你出身在草莽,可是,你一步步走的又踏实又稳当,我知道,如果你不出事儿,你小子早晚会成事儿!而如今,之所以出事儿,责任却不在你,在那‘浪里鲛’恨韩金镛心切,在我恨韩金镛心切!你被我俩报仇的情绪所左右,这才有此一劫!”赵俊彦也不藏着掖着了,他知道赵秃子将死,索性说道。
“其实‘浪里鲛’和韩金镛有何仇何恨,如果不是我车和,他和韩金镛根本就是路人,谁也不认识谁。如今有今日之祸事,也是我咎由自取……”赵秃子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他伸出手,抓住了赵俊彦的胳膊,抓得颇为用力,急切的说道,“实不相瞒,老叔啊,我死就死了,也没什么,但就是没干成心里想干的,有些不甘心!如果您有心,您看这样好么,接着咱俩定下的计划走,接着跟洋人接触,只要您做的足够周到,做的足够周全,那这条道就能一直走到底。您和我不一样,您的身份、您的地位、您的学识、您的见识和您的接人待物,与我有天壤之别,这条路走起来也会更宽阔。等到有一天,人们因为您和洋人走的过于近而心生不悦的时候,您的能力早已在所有人之上,您也不会遭受到我这样的际遇。”
“我是真想按你说的办,可是……可是,我不成啊,孩子……”赵俊彦摇了摇头,“谁跟钱也没有仇,可是赚钱却要各凭各的能耐。你虽然说自己是个混混,但‘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你却不是个专事偷鸡摸狗的蟊贼,这两年,你越来越显现出干大事儿的脑力和视野,这一点,连我这个当老叔的都比不了。有你在,怎么着都好办,你去接洽,我给你做补充,保证不会落空。但你若不在,就不成了,老叔我这个年纪,这个岁数,现下又失了资本,更没有你这个主心骨,我自个儿一个人,再加上你这个终生都要卧病在床的弟弟,还怎么办啊……”
“老叔,您错了!”赵秃子摇摇头、摆摆手,他咬紧牙关,忍住了疼痛,顺着自己因为内出血而隆起的肚皮往上摸,摸来摸去,从内衣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一把铜质的小钥匙,他把小钥匙硬塞到赵俊彦的手中,说,“这个给您,这是我钱柜的钥匙。钱柜里,装着将近十万两银子,足够您打点各方,足够您攒起一方势力、拉起一支队伍来。有了这些,您进可攻,到天津卫去开辟市场,和洋人打交道;您退可守,在青凝侯这边儿,打造起一支乡土力量保家护院,让外人攻不进来,这就是您的资本!”
“孩子啊,这是你一辈子的进项啊,说给我就给我,这让老叔我如何消受啊!”赵俊彦话虽如此,却把钥匙紧紧的攥在了手心。
“不……不……您听我把话说完……”赵秃子话说至此,脸色突然更加灰白,他紧捯了几口气,无力的咳嗽了两声,呕出了一口心头血,他顾不得擦,只是说,“前些年我可没这么多的钱,这些钱,是我黑‘浪里鲛’的,是我和洋人合作,从洋人手里和那些黄包车夫手里卡下来的。但这钥匙虽然在我手里,但这钱柜在哪里,我却不知道,要想知道这个,您得去访一个人!”
“孩子,这是你的能耐,老叔我佩服你!你说要我去访人,访谁啊?”赵俊彦故作悲戚之态,问道。
“赵德谦!”赵秃子突然再次握紧了赵俊彦的手,说道,“老叔,那一日韩金镛正式拜师,‘浪里鲛’前去闹事后,赵德谦就返回南郊了,您一定要去访他,去南郊找他,把他留在您身边!我赵秃子何德何能,能想出这么多凌厉的点子来?这其中,十之八九的主意,都是赵德谦给我出的。这孩子的岁数虽然不大,但心思缜密,想的比您我可深多了。更重要的是,他也是咱赵家的人,跟咱是一条心,我这么跟您说吧,您找到了他,就等于凭空拉起了一支一百人的队伍,这是您的无形资产,更是咱赵家整个家族的无形财富!”
“好!好!好!孩子,我听你的!”赵俊彦听了这话,突然心里好生失落,赵德谦,这小子和赵德辉一个辈分,都是赵氏门中“德”字辈的后生,如今却一个在南郊避祸,安然无恙,自己的儿子却堪堪废命,在死亡线上挣扎,可正如赵秃子所说,这赵德谦,好歹也是自己赵家的一支血脉,当然从骨子里还是值得信任的。
“老叔,您听我说,您大可相信赵德谦,不用对他过于提防,毕竟,他和我的命运有相似之处,都是孑然一身、孤独一人,早没有了亲眷。如果您能找到他,可以和他互为依靠,这样一来,对咱赵家只有益处、没有害处。”赵秃子说道,“当年我和他结交后,为了交心定下的规矩,他替我出主意,我替他赚钱,为了表示关系亲近,我特意把钱柜搁在他的手里保管,他则把钱柜的钥匙交到我的手中。最近几个月,我的势头已起,还惦记着有一天引荐您叔侄二位见面了,哪知道,只能靠您自己去访查了。算来,他隐匿藏于南郊,也该有三个多月了,您自去访查,访查过后,只要把这钥匙交到他的手中,他就全明白了!”
“得嘞,孩子,我听你的,我全都听你的!”赵俊彦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赵秃子这番话,有种临终托孤的感觉,于是问道,“孩子,你还有什么未尽的心愿,和我说吧,我一定帮你实现!”
“唉……我赵秃子这辈子没什么追求,现在又还能有什么心愿。”赵秃子摇摇脑袋,说,“天津卫南市有个彩凤楼,有个窑姐儿叫凤桃,是个苦命人,是被卖到窑子里的,我俩相好,我早就说给她赎身,一直没来得及,等我死后,您花三百两银子给她赎身吧!这窑姐儿虽然身子脏,但是心里干净的很,如果您不愿意纳她,让她在您府里当个丫鬟、伺候伺候人还是可以的!”
“行,这我给你办了!”赵俊彦点点头。
“另外,我就没别的说辞了,我只盼您真能成事的那一天,在我坟前给我烧一捆纸钱,等您真的把韩金镛搞垮后,在我坟前倒一壶白酒,我就念您的好了……”说到这里,赵秃子忽然浑身抖动,他的气力似乎突然间恢复了,他的双眼圆睁、空洞的望着屋顶,双手凭空的抓挠,汩汩的鲜红的血,从匕首插出的伤口里涌出,赵秃子不再理睬赵俊彦,只是高声喊着,“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啊!……”
这赵秃子,气绝身亡。
“来人啊……”见赵秃子又死了,赵俊彦把手搁在他的鼻子前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脉搏,确认他死去,把草席重新盖在赵秃子脸上后,这才站起身,向门外侍立的佣人喊道,“去,把家谱拿来,我得看看。另外,再买一口柳木的棺材回来,不用太好,一般的就行,另外,再找几个人把赵秃子盛殓掩埋。”
下人不一会儿就捧着赵氏家谱前来。
赵俊彦观察了观察赵德辉,发现儿子现下里虽然昏迷,但状态还算安稳。他坐在赵德辉的床头,翻看起已经有些发黄的家谱。
“赵德谦,赵德谦,我得找到你,我得掂量掂量你的斤两!”赵俊彦自言自语。
赵秃子殁前托孤,心里只道是要为赵俊彦提出个帮手,毕竟这赵德谦心里真有能耐。
却不想,这次殁前托孤,不经意间,却立起了韩金镛的一生之敌!
第160章 痛失我爱()
赵家的事情,暂且可以搁置些时日了。再提起他们的时候,赵家和韩家的仇恨,已经不仅是家族的仇恨了,更是民族大义的仇恨,那是韩金镛正式更名为韩慕侠,成为一代名侠之后的事情。
现在,韩金镛还是个刚刚入门、初窥国术精妙的孩子。
如果说现下韩金镛心里的首要,那不是自己会有多高的精进,而是这钟芸能否起死回生。
张海萍带着丫鬟和老妈子替钟芸疗伤,当她从屋子里走出的时候,韩金镛真想上前一问究竟。
可还没等韩金镛发问,张海萍已经走上前,她的脸上、身上满是钟芸伤口中喷薄而出的鲜血。秋雨如丝,张海萍的浑身湿透,这血液和雨水混在一起,成为血水,慢慢的浸染,竟然把张海萍也染成了血人一般。
可张海萍现在没工夫管自己身上究竟有多少血,她的心里充满了愤怒。
她捧着钟芸被撕扯成一缕一缕的裤子,走上前,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重重的扇了韩金镛一个耳光,同时口中高声责骂道:“韩金镛,你混蛋!”
硬生生吃了这个耳光,韩金镛的耳朵里发出了尖利的响声,想来是这一巴掌扇的韩金镛耳鸣。
但韩金镛现在没了脾气,他只盼吃了这一巴掌后,张海萍能说出些让自己安心的消息。
但张海萍接下来的话,却让韩金镛痛彻心扉。
“我问你,韩金镛,你是怎么护着你没过门儿的媳妇的?”张海萍张口刚说一句,眼睛中便噙满了泪水,“你媳妇受到了如此的伤害,你有没有给她报仇雪恨!”
“我……我……”韩金镛支支吾吾,他想起了刚刚在倾盆秋雨中,自己挥刀砍向众喽啰的场景,想起了自己斩断“浪里鲛”右臂后,血光崩现的场景,一时间,他竟然龃龉了。
“跟你说你也不懂,可是,你知道女人最宝贵的是什么吗?”张海萍把钟芸沾满血迹的裤子塞到韩金镛的手中,话语中已经带了哭音,“那些人都是畜生!既然是畜生,就没有活在这个世上的必要,我问你,你有没有把那些畜生都宰了?”
“唉……”韩金镛焉能不明白张海萍话中之意,听了这责备,韩金镛未曾开口,也是泪眼涟涟,他不愿在众人面前展现脆弱一面,竟然抬头看天,不敢眨眼,生生把即将滴落的泪水往回瞪。
“现下不是你我说话的场合,你进去看看她吧!”见韩金镛悲切之情难以自已,张海萍明白了韩金镛的心境,这阵子,没有人比韩金镛更难受,没有人比韩金镛更自责,于是放缓了语气,对韩金镛说道,“你进去看看钟芸姐姐吧,她现在清醒了,你跟她说说话,给她宽宽心,听听……听听她还有些什么话想对你说,听听……听听她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这话是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