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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事情的发展也同样印证了他的想法,很快那几个试图想要离开的人就被重新赶了回来,这时大多数的人们才知道他们这两天是肯定不用想要离开这里了。
见了眼前的情况,骆振兴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之前他们连续找了两天都找不到张超的踪影了,不用说,张超肯定也遭受到了同样的待遇,被困到这个地方不让出去了。
至于为什么今天张超就能够出去,而且还幸运地遇到了自己,这其中的原因骆振兴还没有想明白,不过他并不打算马上就去想张超询问,而是决定先不去做这种招人怀疑的事情以免打草惊蛇。毕竟此处是王登库的底盘,肯定到处都有防备,自己稍微一个不留神,身份可能就会被发现,还不如等上两天,到他们出了关上路之后,再跟张超一起打探相关的情报。
所以骆振兴找了一个机会在跟张超假装聊天的过程中,隐晦地暗示了一下这一点,由于多年来一起配合,张超也很快就明白了骆振兴的暗示,而且也表示,他自己也是持同样的观点——当然了,在整个聊天的过程中,他们用的还是假名,也就是王鹏和曾胜。
不过有一点张超倒是可以告诉骆振兴,帮他解开一个小小的疑团而且不会被人怀疑,那就是他这两天的简单经历,只见张超装作用安慰的口吻,对同样装作十分紧张的骆振兴说道,“王兄弟不用紧张,过了两天咱们就能出去干活了,到时候多赚点银子也能补贴家用不是?不瞒王兄弟,前两天我也跟你一样紧张,不过这王管事和宋管事都是好人,只要老老实实地不四处打听就没有事,你看这才过了两天,两位管事就赏了我一个跟他们一起出去招募民夫的机会。”
张超的话声音不大也不小,正好可以让周围的人能听到,但又没有那种做作的感觉,让人觉得十分真实。他的话那个王管事也听到了一个大概,见张超这么上道,主动地安抚起新来的民夫的情绪,王管事也十分满意,觉得张超这个人很会来事,到时候可以给他加点工钱,,安排一个民夫小头头之类的当一当。
骆振兴当然也明白了张超的意思,那就是这两天的时间里,张超对那王管事和宋管事溜须拍马的事情肯定没少做,这才换来了一个暂时恢复自由,离开这个地方,跟着一起去招募民夫的机会。
骆振兴当然要配合着把戏演足,还是装作十分紧张担心的样子,说了一些“家里婆娘还不知道”、“自己不回去会担心”之类的话,着急的好像都要哭了一样,然后在张超的“细心劝说”下,这才终于缓和了下来。总而言之,两人的这一番表演在其他人看来简直是天衣无缝,即便是萧木或者林檎在明知道是演戏的情况下,估计也能给他们发一个什么最佳表演奖之类的奖项。
反正按照王管事他们的说法是还要再过两天才有活干,正好这个时候有人送来了饭食,新来的民夫们也就先不去管其他的事情,而是蜂拥着领取饭食去了,毕竟没有人跟吃的过不去,既然不用干活又有饭吃,这样的好事自然没有人愿意错过。至于骆振兴和张超则也是同样加入了领饭的大军,表现得跟普通的民夫毫无二致。
不过此刻的骆振兴对于之前宋棋分析的王登库是要跟后金建奴做生意的说法更加的赞同了,毕竟仅仅从这招募民夫的事情上就透着诡异,明明招来了人却没有活干,不让离开不说还白白地提供饭吃,养活这么多闲置的劳动力怎么看都是一个亏本的买卖,那王登库如果做的是正常生意,肯定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
于此同时,骆养性他们此次的目标,也就是王登库,正在接待着客人。
“范先生大驾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王登库满脸堆笑,热情地把贵客亲自迎接了进来,同时还吩咐道,“来人呐,给范先生上茶。”
“哈哈,王老板真会说笑。”那个范先生笑着坐了下来,接过了下人上来的茶放到了桌上接着说道,“要是王老板这里都是‘寒舍’的话,那我的家可就连窝棚都算不上了。”
“范先生乃是高士,我等满身铜臭之人,怎敢于范先生相比。”王登库还是继续拍着马屁说道。
很显然,这个范先生能让王登库如此巴结奉承,肯定不是寻常人物,或者说,能让王登库这个商人如此礼遇的,那自然是大主顾、大客户了。
“闲话少叙,咱们还是谈正事吧。”那个范先生并没有喝王登库的茶,同时也打断双方没有营养的寒暄和客套,直接说起了正题,
“范先生着实辛苦,那咱们就先说正事。”既然大客户都发话了,那王登库自然要听,虽然这个时候还没有“顾客就是上帝”这样的说法,但王登库很明显已经领会到了其中的精髓。
“不知王老板此次准备了多少货物?”范先生率先开口问道。
“事出仓促,本次我手中货并不多,把之前原本打算与察哈尔部交易的货物全都算上,有粮食一百四十大车,锄头铁锨等各式铁器六十大车。”王登库一边说着,一边搓着手,这当然不是因为他觉得冷,而是由于感到十分不好意思的缘故。
王登库很清楚,这些货物肯定满足不了大客户的需求,而不能满足客户的需求对于一个商人来说肯定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第二四二章 商谈()
不过王登库马上又继续拍着胸脯保证道,“不过范先生请放心,我早已派人前往南方置办货物,已经订购了不少,只是路途遥远,尚未能够来得及运来,若是这次交易顺利,今后肯定会有更多的货物。”
“嗯,如此便好,不管你们有多少货,我们全都要了。”那范先生听了王登库后续的这句保证,才表露出满意的态度,同时又给王登库吃了一颗定心丸,“还有你们不必担心钱的问题,王老板的商队出发时我们便先付两成的订金,货全部运到之后,剩下的钱再付给王老板,你看如何?”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毕竟是一单大生意,对方又愿意先行支付一部分订金,这个条件已经十分优厚,王登库当然是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那范先生又继续说道,“总而言之,钱不是问题。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让各位知晓,这项生意对我大金极为重要,大汗对此也是十分看重,这生意自然是做得越长久越好,这样对大家才都有利。只要王老板有办法躲过明国的检查,源源不断地提供货源,我大金自然不会亏待王老板的。”
“在下明白,在下明白,有了范先生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王登库又是送上了一句奉承,毕竟是有了长期的生意,而不是一锤子买卖,这当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此次的货物不多也无妨,毕竟来日方长,以后自然有的是赚钱的机会。这次就当是我们双方先彼此熟悉一下,也免得货物太多出现什么差错。”那范先生虽然胃口很大,表示多少货都吃得下,但看起来倒也十分理智,并没有急于追求立刻就要把交易规模提高到一个很高的层次。
毕竟双方都还只是第一次交易,相互之间可能还不太信任,而且草原上到处都有风险,第一次就运那么多货的话,也存在着极大的风险。
王登库当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当然又是连连点头,表示着自己对这范先生的赞同,“先生所言极是,果真是思虑周祥……”
王登库又是一阵奉承拍马,按理说他平日里说话的时候并不是这个样子的,但实在是因为这次的生意巨大,利润丰厚,这才让他有点语无伦次,完全没有发挥出应有的交流水平,不过虽然发挥的不太好,但总归没有出现什么疏漏,这已经让王登库很满意了。
既然正事已经谈完了,也从大客户那里爽快地得到了货款的保证,王登库便决定要好好招待一下这个大主顾。作为一个合格的商人,大客户都已经到了自己的地面上,不盛情款待一番,那肯定是很没有礼貌的事情,王登库当然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先生一路辛苦,在下为范先生简单备了一些酒菜为先生接风,还望先生一定赏脸。”
“王老板有心,范某在此先谢过了。”那范先生先是礼貌地回答了一句,这话的意思也已经很明显,那就是这个范先生估计是不会赏脸了。
果然,那范先生接着说道,“只是事关重大,范某身上担负重责,还有好几家要去,王老板的酒菜也就只好下次再吃了。”
王登库听了范先生这话,也知道留对方吃饭,同时从对方那里再多套出一点生意上的情报的打算是泡汤了,又虚留了几下,见那范先生去意已决,便也只好亲自送对方离开了。
“嗯,也不知道去南方置办货物的进展如何了,看来还是要再催一下。”王登库一面转身回府,一面在心里想着。
总归在张家口做这方面生意的不只有王登库一家,明摆着有钱赚,而且还是多少货都吃得下的大客户,其他的商人当然也不甘落后,刚刚的范先生也明确地表示了还要到其他几家去,这些不用说肯定都是王登库潜在的竞争对象,王登库当然希望自己才是这些商人当中的交易规模最大的。
然而事实上这只是王登库的美好希望,他的生意规模固然不小,但却并不是最大的。在那范先生来到他这里之前,已经先拜访了他自己的一个本家,也同样是跟王登库做着类似生意的,一个名叫范永斗的商人——很显然,光是从姓氏上,也是人家跟这大客户更近一些,更不要说范永斗本身也是张家口一带的大商人,生意的规模比他王登库还要大上不少。
对于这一点,王登库也是心知肚明,甚至这笔大生意本身,就是这个范永斗介绍给自己和另外一些商人的。既然给自己介绍了这么一个大客户,那就说明了,范永斗在优先保证了自己生意饱和的前提下,还是满足不了客户的需求,这才会想到了自己和另外的一些商人。这样满足了客户的需求,把生意做长远的同时,也能够增强整个商队的实力,充分利用到各家的资源,让把这个杀头的生意做得更安全些。
如果按照这个角度考虑的话,王登库似乎是有点被范永斗利用了的感觉,但他却十分愿意以这种形式被利用,毕竟如果这个生意真的做成了,那他也能从中赚取不少的收益。或者说,参与这生意的几家商人的关系现在已经变得十分微妙了,既像是互相扶持,又像是互相利用,总而言之,大家都已经被绑在了一起,就只能同心协力地把生意做好,有钱一起赚,出了事情也是一起玩完。
所以尽管出于商人的本能让王登库希望其他几家全都竞争不过自己,甚至全都破产,让自己一家独大,彻底接管了所有的生意才好。但他的头脑却还是很清醒,那就是自己一家肯定满足不了客户的需要,也同样应付不过来官府的检查。
而且也根本不存在其他几家全都完蛋而自己却毫发无损的前提,因为王登库简单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自己的生意做不下去了,那他肯定也要把其他的人全都拉下水。
第二四三章 密谈()
考虑到了诸如“生意做不下去”、“拖下水”这种让人沮丧的问题,王登库此时也没有刚刚送范先生离开时候的那满脸的笑意,整张脸也变得阴沉起来,因为关于这些问题,他的心里确实是十分担心——对于他来说,现在下落不明的杜老六,还有已经可以确定死掉了的刘老八,就是让他担心的根源。
王登库越想越不放心,于是便对手下管家吩咐道,“你去把老四叫来见我。”
“好的,老爷。”那管家听了王登库的话,答应了下来,然后便出去叫人去了。
管家的办事效率很高,很快王登库就见到了人。
“小的见过老爷。”那人来了之后,便跪在地上见礼。
“老四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王登库见状十分激动地说道,示意让对方赶快起身。
但他的话却并没有奏效,那老四说道,“此番小人给老爷惹下了不少的麻烦……”
“老四啊。”还没等那人把话说完,王登库便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你也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我什么时候在乎过这种虚礼?再说那件事情你的处置已经很好了,我怎么回去怪你呢?”王登库苦口婆心地说着,甚至都从座位上站起了身体,装模作样地要伸手去扶了。
很显然,王登库口中的这个“老四”,就是之前在京城梁艳阳家中的那个仆役,也就是暗杀了梁艳阳家眷的那个冯老四。
冯老四当然不可能让主子亲自来扶他起来,于是王登库的手刚伸过来,他也就顺势站起来了,从旁观者的角度看来,倒还真的像是王登库亲自把他扶起来的一样,但实际上王登库根本就没有用力。
当然了这个地方根本也没有什么旁观者,因为这里是王登库最最私密的一处宅子,除了他的心腹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不然的话王登库也不可能跟那个范先生在这里商谈那么秘密的生意了。要是换做了其他不保险的地方,就算是王登库有十分胆子,也不敢随便地讨论那些足以杀头的话题。虽然商人的本性就是贪婪的,但这也不意味着他们就不懂得谨慎,或者说,如果不小心谨慎的话,他们也根本没有机会去贪婪。
说是不在乎虚礼,但王登库本人倒是刚刚跟冯老四上演了一通主仆同心的戏码,把冯老四感动得够呛,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于是王登库便开口问道,“老四啊,这次叫你过来,还是想跟你再一起琢磨琢磨,关于老六和老八的事情,你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想法?”
“回老爷,老六和老八的事情我这些天一直反复地想过,却还是没有完全想通。”冯老四答道。
“哦?老四有什么地方没有想通?说来给我听听。”王登库说道。
冯老四答道,“回老爷,老六虽然是咱们的人,但除了梁艳阳之外并没有其他人知道,表面上看来就是一个小喽啰的角色,按理来说,关了这么长的时间,也该放出来了,但大兴那边却毫无动静,听说不光是老六,所有梁艳阳的手下也全都在牢里管着,一个都没有放出来,大兴的大牢都快装不下了。”
“嗯,这里确实蹊跷,官府关了那么多没有用的小喽啰,还要供他们吃饭,怎么想都不太正常。”王登库接着分析道,然后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老四,你说,老六的身份该不会是暴露了吧?”
“回老爷,这个小的真不好说。”冯老四十分犹豫地说道,因为这个问题也在一直困扰着他,“毕竟老六的身份只有那个梁艳阳一个人知道,那梁艳阳也没有道理平白无故地把老六给招出来,毕竟他的家人还有我在看着呢,为了他那个宝贝儿子想,他也应该知道怎么做的。”
“现在你不是已经下手了吗,说不定那个梁艳阳知道了他家里人全都死了,然后就把老六的身份告诉给了官府。”王登库缕着他那张胖脸上没有几根的胡须说道,又提出了一种可能性。
“回老爷,这个小人也想过,但还是那个问题,梁艳阳要是真的为他的宝贝儿子着想,就不应该会告诉官府他家眷的下落,官府不知道他的家眷在哪里,他也就不可能知道他们已经死了的事情。”冯老四分析道。
“那个梁艳阳我也是见过的,分明就是软蛋一个。”王登库想起了最开始的时候见到梁艳阳时候,梁艳阳哀求他饶命的情景,“官府找不到他这么多年的脏银,又不知道他家眷的下落,肯定会动刑审问的,一旦上了刑,我看那个怂货怕是什么全都给招了。”
“主子说得有理,怪不得梁艳阳的那些手下一个都没有放出来,原来官府是想掩盖老六被发现了的事实!”听王登库分析得很有道理,似乎摸到了事情的真相,冯老四立刻送上一顶高帽,拍了一下王登库的马屁。不过他的脸色马上又难看了起来,“不好!要是这样的话,那老六的身份看来是暴露了……”
“是啊,梁艳阳那个家伙的死活我当然不会介意,只是可惜了老六啊。”王登库分析出了一个令人遗憾的结果,脸上也是充满了失落,“早知道如此,当初我就不应该一时兴起,跟那梁艳阳搞什么合作,结果到头来没赚到多少钱不说,还白白害了老六,现在想想,真是悔不当初啊。”
王登库说着,眼睛也有点泛红,甚至都要流出眼泪来了。
冯老四见状,当然要安慰王登库一番,“老爷不必难过,没有老爷就没有我们兄弟几个的今天,就算老六的身份真的暴露了,老六也肯定不会多说一个字的。”
“老六的人品我当然放心,只是他要是什么都不说的话,官府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少不了有好多苦头吃。”王登库说道,满脸都是遗憾之情,“而且这么多天过去了,估计老六也是凶多吉少啊。”
第二四四章 传言()
说着王登库又要流下他那鳄鱼的眼泪了,本来也十分伤心的冯老四又赶忙开口劝解,费了好大的劲才终于把王登库劝住。
王登库揉了揉眼睛,这才继续说道,“好吧,老六的事暂且不提,那老八的情况,你是怎么想的?”
“回老爷,老八的事也透着蹊跷。”冯老四见王登库的情绪终于缓和了下来,这才回答道。
“哪里有蹊跷?也说给我听听。”王登库问道。
“老爷,老八他们出事的那天是先来找的小人,小人就把之前打听到的那鸿源酒楼原来姓王的掌柜的一家的住处告诉了他们,本以为他们对付一个掌柜,还有几个女人孩子肯定是手到擒来,结果却没成想非但事情没办成,结果老八也跟着丢了性命……”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你要说的蹊跷之处是哪里?”王登库继续问道。
“回老爷,老八他们的功夫全都不低,结果却连命都没有保住,那肯定是遇到了众多的高手。”冯老四答道。
王登库明白了冯老四话里的意思,于是便开口替他接着说道,“可是那个姓王的明明就是梁艳阳那酒楼生意的一个小小的掌柜,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的高手保护?”
“是啊老爷,所以小的总觉得那个王掌柜的身份不简单。”冯老四答道。
“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