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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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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岗出现的马群确实就是追踪了苏尔曼五天地唐军,不过他们现在也只有一百余人,在第二天唐军便遇到了岔道,兵分两路进行追击,这一队便是施洋率领的队伍,虽然他走的这条路去阿史不来城要多绕几百里,而且道路艰难,但施洋还是从一些蛛丝马迹中推断回纥国师就是走地这条路,一直追了五天,他们终于在路上发现一些回纥骑兵丢弃的物品,知道自己走对了。

远远地,施洋已经看见了在戈壁滩上狂奔的回纥兵,他就像一个发现了猎物的老猎人,冷冷地望着他们笑了,既然逃了七天都没有能甩掉自己,现在到了自己的眼皮底下他们还能跑得掉吗?

“追上去!”施洋一振马缰,战马冲下了山岗,两百余匹战马跟随在后面,激烈的马蹄声惊破了宁静的早晨。

一直追了近两个时辰,离回纥兵越来越近了,惊惶中,回纥兵就像一群受惊的麋鹿,慌不择路地落荒而逃,苏尔曼完全没有了任何风度,他脱去二十年从不离身的黑长袍,只因长袍妨碍了他地马速,他不停惊恐地向后观望,唐军离他们不到两里了,马蹄声就仿佛催命死神的怪叫,震撼着他已经脆弱不堪的内心。

回纥人转了一个弯,前方忽然出现两条道,一条道直行,路面颇为平坦,而另一条道是条小道,通向南面的大山,这时回纥士兵们都停下来,等待着国师的决策。

苏尔曼几乎是毫不迟疑地马鞭一指令道:“分两路,一路三十人顺大路直走。”

他自己却一催马向小道逃去,众回纥兵无奈,只能分出两名士兵陪伴国师,众人向大路狂奔而去。

只片刻功夫,后面的唐军便追到了,他们同样也面临选择,尽管大路的远方传来隐隐的马蹄声,但施洋还是怀疑地向小道望去,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他。回纥人地国师是一个喜欢赌命之人,走小道虽危险,但也最容易摆脱唐军的追赶,那自己就索性就和他赌这一把。

施洋一挥手立即命道:“刘队正,你率七十名弟兄沿大路追赶,其余弟兄跟我走小路。战事结束后到河边汇合。”

“遵命!”刘队正大吼一声,“一到七伍的弟兄跟我来!”

唐军仿佛一劈二,大队人马沿直道追击下去,而施洋带着三十几名弟兄从崎岖蜿蜒的小道追去。

所谓小道也是被山洪冲出的一条泥石路,经年累月形成了一条凹槽道,小道上荆棘丛生,石块和泥土都被冻得硬邦邦地,十分滑腻,越向山走。山路越是陡峭,战马也开始吃力起来,只上了一百余步。唐军便在一块路旁的空地上发现了三匹马,施洋知道自己押对了,他翻身下马,兴奋异常地对唐军道:“把马放在这里,留几个弟兄看守,其余人拿好弓箭和刀跟我追上去。”

唐军纷纷下马,留下五名弟兄看守,其余都执弓拿刀、跟随着施洋向山顶奔去。

这条山脉属于千泉山(今吉尔吉斯山)的一条分支,延绵百里。就仿佛一座巨大屏风横亘在茫茫的戈壁之中,它最近地一道山口也在北方五十里外,就是被刚才那条河流所冲开,而这里除了悬崖峭壁,再没有别地通道,但越过这座山脉后,西方就是一片肥美地草原,河流纵横、无数湖泊点缀在草原上,就仿佛一块块纯净地美玉。

唐军已经追到山顶。山顶是一座断崖,而下方是一片广阔森林,虽然是寒冬,但森林中仍然能见到大片松柏的墨绿色,断崖高约百丈,崖上长满了各种藤类植物,几道巨大的缝隙分布在断崖上,千百年照不见阳光,显得阴森森的。仿佛里面藏着某种可怕生物。

这时。小道在山顶转了个直角,向南延伸而去。而苏尔曼已经失去了踪影,唐军们搜了一圈,周围都没有他们的踪迹,那他们只能是沿着山脊向南面逃去了,几十名唐军转弯,沿着山脊向南追去。

一直等唐军走远了,忽然,断崖边上出现了露出一只手,慢慢地,满脸苍白的苏尔曼从断崖下爬了上来,他已经是竭尽全力了,求生的本能使他战胜了左臂的疼痛。

终于爬上了山崖,苏尔曼浑身虚脱地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突然若有所感,慢慢地抬起头来,只见前方前方二十几步外,站在一个年轻地唐军,拉弓如满月,冷冰冰的箭尖对准了他,嘴角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原来是你!”苏尔曼忽然认出了追他近千里地唐军,在阿图木镇上,他们曾经面对面地交错而过,苏尔曼慢慢站了起来,他满眼喷火地盯着对方,“我是回纥的国师,地位尊崇,你这样做会引发大唐和回纥的战争,你明白吗?”

他一边大声嘶吼,手却慢慢地向腰间伸去,嗖!一支箭破空而来,将他的手掌一箭射穿。

“把手举过头顶,你再敢有任何动作,我下一箭就射穿你的脑袋。”

苏尔曼一阵胆寒,他知道这个年轻的唐军说得出、做得出,他将带着箭矢的手举过了头顶,一条长长的血迹顺着他的手臂流了下来,他心中隐隐带着一丝侥幸,或许还有最后一个希望,他地身后还藏有一名回纥士兵。

就在这时,施洋手中的箭再次射出了,从他身边穿过,随即他的身后传来了长长的惨呼声,机会在这稍纵即逝的一刹那出现了,就在施洋重新搭箭拉弓的瞬间,苏尔曼就仿佛一只灵巧的猿猴,一个后空翻竟从百丈悬崖上跳了下去。

施洋疾冲上前探头下望,只见朔风吹拂着悬崖上的枯藤,仿佛妖女的手臂在空中飞舞,而苏尔曼却踪影皆无,他竟然凭空地消失了。

施洋忽然冷冷一笑,他举起弓向西南地大食方向一箭射去,“去告诉你的大食主子吧!我大唐军人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大家觉得有不妥的地方尽管提出来,或者有好的建议也可以提,本书的后半段张焕将作为一个国家决策者的身份出场,而具体发生在安西一个个故事,就要由施洋和崔曜来完成了,他们两人一个代表大唐的血性和刚硬,一个代表大唐的儒雅和博大,希望大家能喜欢他们)

卷一 葛逻禄人南迁引发的危机 第十章 大年初一

新年是大唐百姓祭祖和举行各种社祭以祈祷新的一年风调雨顺的日子,为之寄托新一年的希望,忙过了新年,到了正月十五上元节时,才是举国狂欢的日子,因此新年除了孩子们外,大多是紧张而忙碌。

而对于大唐帝王来说,大治五年的新年又是不同寻常的一年,三年一次的邦国朝觐正好轮到了今年,回纥、新罗、日本、渤海、南诏、西域诸国以及羌、党项、沙陀∫韦等等依附于大唐的各族首领皆要奔赴长安,朝觐大唐天子。

不仅是各国使臣,还有大唐各地的官员也要开始陆续进京述职,这一个新年将是大唐皇帝最为忙碌的几天,而后宫的嫔妃们也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一大早,崔宁便早早起来,来到女儿的房间里,她的女儿叫李思,在前年五月出生,此时正好是一岁半,牙牙学语的时候。

几年前的儿子夭折的伤痛已经渐渐被岁月抚平,虽然每年她都会去儿子位于西内苑的小小坟前祭奠,但逝者已经安息,而生者尚须勇敢地活下去。

此时的崔宁也已经二十六岁,正是女人最黄金的年龄,她身材高挑、皮肤白皙,气质雍容高贵,显得成熟而美丽,而她的内心也变得更加宁静,正如她名字中的宁一样,她的整个心思都在孩子和丈夫的身上,对于国家的事情,她从来都不闻不问。

崔宁悄悄推门进了女儿的房间,房间和她的寝室很近,仅仅只隔了一间起居室,且有小门可以直通,房间不大,但阳光充足,几盆迎春花摆放在窗前,房间里十分温暖,迎春花已经结出了小小的黄色花蕾。小床上一顶红色的芙蓉暖帐一直拖在床沿,这些都是崔宁亲手给女儿布置。

此刻,女儿李思已经醒来,她的乳娘正在帮她穿簇新的小裙子,见母亲进来,小家伙立刻张开稚嫩的臂膀牙牙喊道:“娘…亲!

崔宁的脸上笑开了花。她上前将女儿抱起来,在她小脸上亲了一下,“小心肝,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小公主一醒来就要礼物,她惦记着呢!”旁边乳娘微微笑道。

“哦,父皇给你说地事情你倒记住了,眼巴巴地要礼物呢!”崔宁手轻轻地点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笑道:“人小鬼大。”

她又回头对乳娘道:“今天是大年初一。你回家去看看吧!孩子我来带。”

乳娘千恩万谢地去了。崔宁抱着女儿慢慢走到窗前。指着一朵娇嫩地小花教她道:“这是花——花。”

呱——小家伙发音口齿有些不清。

“不是呱。是花”身后忽然传来了儿子李地声音。崔宁回头。只见儿子正探头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小弓。见母亲发现自己。他吓得转身就跑。

“儿。”崔宁跑到门口叫住了儿子。“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去找平姨。她今天要教我们射箭。”

“你等一下,娘还有话对你说。”崔宁急忙要唤住他,但儿子已经一溜烟地跑远了。老远还听见他的回应,“放心吧!我不会去玩水,也不会和哥哥打架。”

崔宁唤之不及,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今年是大年初一,就让他去玩玩吧!

“娘,你固。”手中的小家伙忽然不高兴地搓着手说道。

你固?崔宁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她是在要礼物呢?她笑着亲了女儿一下。“好,咱们去看看,你父皇给你准备了什么新年礼物?”

大明宫东内苑地一条林荫道上,平平带着四个孩子正骑马向射箭场而去,四个孩子分别是九岁的长子李琪、同样是九岁的养女百灵,还有裴莹七岁的女儿李秋和五岁的李,李秋还不会骑马,便和平平共乘一骑,其余三个孩子每人都骑一匹小马。他们五人挽着弓箭。一路欢声笑语。

平平是在前年二十六岁生日的那天终于委身嫁给了十八郎,崔宁儿子夭折后。在陪伴崔宁的一百多个日日夜夜里,平平也渐渐意识到了亲情和生命的宝贵,她毅然改弦易撤嫁给了十八郎,被封为平贵妃。

但她这个贵妃却是大唐皇妃中的另类,宫人们从来没有见过象她这样平凡地贵妃,其他嫔妃每日妆扮也要花去两三个时辰,各种脂粉花、各种首饰珠翠,哪一样不是琳琅满目,可这位平贵妃却只有一瓶滋养皮肤的普通玫瑰,整日里素面朝天,皇后和元妃送她的几样首饰,她又悄悄地转送给了别人,箱子里地几件衣裙皆普普通通,满大街可见,甚至连宫女都还不如。

尽管如此,宫人们也只敢在后面偷偷笑话她几句,没有人敢说出来,平贵妃虽然有些大大咧咧,但她在皇上和皇后心中的地位却很高,据说她从来就是这个性子,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也慢慢开始喜欢上这位平民女子般的贵妃,不仅仅在她面前不用拘束什么礼仪,她也从不在意这些,关键是她有一颗非常善良的心,她从不打骂呵斥宫人,宫人家中遇到不幸,她若知道一定会倾囊帮助,这也是她身无余财的根本原因,她已身为大唐的贵妃,而她的族人据说还在成都惨淡经营一家药店,根本没有受到半点恩泽,而且有她在,大明宫内总是充满了笑声,俨如阳光般的明朗,一洗宫内几十年来地勾心斗角和死气沉沉。

正是种种一般皇妃身上罕有的平民气质使越来越多的宫人开始喜欢她,喜欢和她在一起,开心而快乐地度过每一天。

此刻,平平穿着一身红色的劲装,显得英姿飒爽,她带着四个王子公主骑马去东内苑射箭,而一大群宦官和宫女却跟在后面气喘吁吁地奔跑,让孩子们学习骑射,这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至于去哪里骑射则由这位平贵妃决定。只要不出大明宫的范围皆可。

“平姨,您怎么不带弓箭?”李琪忽然发现平三娘并没有带弓箭,不由有些诧异地问道。

“带什么弓箭,今天大年初一你们还想练箭么?”平平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可是我给母后说过

不等他说完,平平便不高兴地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你就不能自己做一次主吗?施洋也不过大你五六岁。可人家已经能在西域带兵打仗了,可你呢?堂堂的男子汉样样都要向你娘汇报,何时才长得大?”

李琪被说得脸一红,低下头不敢吭声,或许是母亲从小就对他管教严格的缘故,随着年龄地增长,李琪地性格渐渐地变得有些懦弱起来,从不敢犯任何错误。

“平姨,那我们玩什么?”问话的是平平怀中的李秋。和他哥哥恰恰相反,李秋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娘,她今年七岁。正是好玩的年纪,听说要玩别的东西,她急得叫嚷起来,“平姨,快说嘛!今天我们玩什么?”

“不要着急,我们去了就知道了。”

一行人从西北角地小门进了东内苑,东内苑占地极大,现为天骑营的驻地,张焕就曾经在这里驻扎过。这里有广阔地跑马场和十几个射箭场,还有几个马球场,一直便是皇室人员射箭骑马地地方,现在大唐宗室人丁稀少,已经很少有人来这里练习骑射了。

“我们去那里!”平平忽然向左边的一条小路一指,她一催马带领众孩子们沿着东内苑地围墙快速驰去。

约走了两里路,众人来到一大片草场,虽然是冬天,但草地上仍有厚厚的草甸。十分柔软,远方长着一棵数百年的沙果树,高十丈,枝桠茂盛,仿佛一个巨人矗立在东内苑中。

“来!大家下马。”平平翻身下马,高声大笑道:“好了,我们今天不射箭,可以自由自在地玩上一天。”

她率先在地上翻了几个空心跟斗,姿势优美而飘逸。惹得几个孩子欢快地大叫。他们纷纷跳下马,学着平平的样子在厚厚地草地上翻滚嬉闹。只有李琪老成地站在一旁,望着弟妹们玩耍,旁边的十几个宫人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幕,大唐的贵妃竟然在草地上翻跟斗,还有一个王子和两个公主在草地上打滚,就和市井中地野孩子一样,哪里还有半点皇族子弟应有的尊贵。

不过还好,长子李琪表现很稳重,没有象其他三个孩子那样丢掉身份,这时,平平一手拎着鞋,光脚向大树跑去,银铃一般的笑声洒满了草地,“大家跟我来!”

大家也学她光着脚向大树跑去,无忧无虑的笑语声在草地上回荡,李琪羡慕地望着弟妹们的光脚,他回头偷偷看了一眼宫人们,咬了咬嘴唇,最终也脱下了一只鞋,光着一只脚,一瘸一拐地向大树跑去。

平平跑到大树下,仰头望着这棵大树,她早就注意到这棵参天大树了,在她少女时代,她经常象男孩子一样爬上树掏鸟窝、摘果子,他父亲从不管她,渐渐养成了她胆大、快乐的性格,可是

平平回头看了一眼李琪,他才九岁便像个小老头一样,整天畏畏缩缩的,什么始不敢作为,胆小懦弱,大姐生怕他立不了太子,把他管得太严了,如此,就算他立了太子,他将来怎么能继承他父亲的事业,开拓大唐疆土,成为一个万邦诚服的天可汗呢?

“大家听好了。”平平拍了拍手笑道:“今天我们来爬树!”

爬树?几个孩子一起仰头上望,“这棵树好高大呀!”李惊叹地喊道。

“今天是大年初一,我们太原有爬树登高地习俗,你们父皇小时候每年初一都要爬树。”平平看了一眼大家,微微笑道:“所以从今年开始,我每年大年初一都要带你们爬树。”

虽然孩子们都想爬树,可是这棵树太高大了,大家都有些胆怯,平平纵深一跃,先跳上了树,她将手伸给女儿。“百灵,你先爬!”平平鼓励地望着女儿,“娘象你这么大时就已经敢爬比这个还要高的大树,只要小心一点,不会掉下来。”

百灵自从做了平平的女儿后,她原本胆怯羞涩的性格也变得一天天开朗起来。她看了看大树,鼓足勇气道:“好吧!我先爬。”

她将手递给娘亲,脚上用劲,一下子便爬上了树,沙果书枝桠极多,十分好爬,适应了片刻,百灵便开始自己向上爬了。

“下一个是谁?”平平又看着其他几个孩子,她的目光落在李琪身上。“男子汉先来吧!”

“不!不!”李琪向后退了几步,连连摇头,他光脚跑步已经是极限了。若再爬树,娘知道了肯定会打死他的。

“你娘不会知道,她今天不是要会见南诏王后吗?”平平鼓励他道:“你就放心吧!这里的宫人谁也不敢说出去。”

“我不敢!”李琪还是摇头不敢上,这时,旁边的李已经急不可耐地举手高声应道:“我来!”

“好!不狼男子汉。”平平一把将他拉上树,却不让他爬得太高,紧接着李秋也被拉上树,树下就只剩李琪一人。

“娘娘。”这时,一名老宦官跑上前战战兢兢道:“快下来吧!皇后知道了会打死我们的。”

“这是我自己做地主。和你们没关系。”平平不理会他,继续盯着李琪道:“你是长兄,难道胆量还不如弟吗?”

一股热血忽然涌进了李琪的脑中,他一咬牙道:“谁说我不如弟弟,我爬就是了。”

“好!这才是个男子汉加把劲,爬得再高一点

今天大年初一,也是张焕最忙碌的日子,一大早他便在麟德殿和相国们商讨最近碎叶的局势,葛逻禄大酋长在进攻玄武城时身死。引发了葛逻禄人内部的争权斗争,碎叶总督曹汉臣特向朝廷请示,趁此机会进攻葛逻禄人,打掉这个大食伸向东方的爪牙。

这个消息引起了张焕地高度重视,他认为这虽然是一个机会,但碎叶乃至安西的兵力都还不够,如果全线进攻葛逻禄人,就算回纥人不干涉,那屯集在吐火罗的五万大食军怎么办?谁又能牵制住它不趁机进攻碎叶。打葛逻禄人容易。但如果由此引发大食与大唐地全面战争,大唐又能有几分胜率?

经过近一个时辰地讨论。相国们皆一致认为,现在剿灭葛逻禄人的时机还不成熟,葛逻禄人不足为虑,必须做好与大食爆发全面战争地准备,无论是粮食储备还是兵力部署,或是后勤物资的运送,或是战略同盟的建立,大唐皆处于劣势,而这些恰恰是一场大规模战役是否能取得胜利地决定性因素。

就在讨论刚刚结束后,张焕当即向碎叶的王思雨发出了命令:从疏勒调两万安西军急赴碎叶,开始着手准备建立西域都护府,并迁往碎叶。

在讨论完碎叶的局势后,张焕便率领七名相国回紫宸殿,他接下来将在那里接见南诏国王,这也是一件大事,南诏是大唐在洱海六诏中扶植起来地属国,但在长期帮助大唐对付吐蕃的过程中逐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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