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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媚天下:公主,别想逃-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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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

霓裳!

霓裳!

……

蓝沐兮见霓裳快要晕过去,便捧起一捧雪重重地泼到她脸上,顿时,她被一股冰冷的气息冻醒,听到了周围侍卫的惊叹吸气声和不远处祁佑、星奇的呼喊——

“霓裳!”

“娘娘!”

霓裳的柳叶眉弯弯蹙起,依靠自己的力气缓缓站起身,一手紧紧捂着腹部,另一只手优雅地拍掉身上的雪花,清冷的小脸淡淡地瞥了蓝沐兮一眼,转而往向祁佑和星奇的方向,微笑道:“我没事……”

尽管她的声音不大,两人还是看懂了她的口型,说的是——

我没事……

祁佑的心倏然更痛,脖颈处的利剑像是刺进了他的心里,杀气在他的严重迸发而出,他朝着蓝沐兮怒吼道:“蓝沐兮,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和皇甫天赐都绝不会放过你!”他后悔了!他刚才不该妥协的!他竟轻易被一个婴儿牵绊住!万一皇甫天赐赶不及来救霓裳,他真是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以赎罪!

“她是狐妖!是狐狸精!你和皇上都是被她迷惑住了!”蓝沐兮死死地瞪着霓裳,一声声宣读着意图,大有以此举为荣的气势,“烧死狐妖!一切就结束了!”

“我不是狐妖!”霓裳勇敢地直视她,没有半分退缩和畏惧。

蓝沐兮从一旁的侍卫腰间抽出一把剑,扬手挥落:“容不得你狡辩!你不是狐妖,这是什么?”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是霓裳痛苦的呐喊,鲜血染红了地上的雪和那截被斩断的狐尾众人看着心惊,祁佑愤恨滔天的声音快要震动整座宫刑场:“住手——”

钻心的痛楚使霓裳哑声,一串串冰泪石落在雪地里,没有如往日般嘀嗒嘀嗒弹起,而是化作了沉闷的声响,被厚厚的积雪吞没。那无力再摇摆的半截尾巴不停地滴着血,仿佛在伴她哀痛哭诉,在她那洁白的裙摆后绽放成一朵妖娆的花姿,颜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冷汗因疼痛而溢出,滑落脸颊,她在心里默默念着——

天赐,你在哪里?

我好痛……好痛……宝宝也好痛……好痛……

那一抹羸弱的倩影下意识地护着高高隆起的腹部,在飘雪中踉跄摇摆着,似乎随时都要倒下……

周围的侍卫都心生不忍,想要伸手去接住她,却又不敢。蓝沐兮看着她的腹部,又想到自己也曾怀胎十月,终是不忍心继续折磨这个同为母亲的女人,便吩咐侍卫道:“带她上高台,绑好!”

“是——”

见侍卫驾着虚弱不堪的霓裳往中央搭成了高台的柴火堆走去,祁佑悲痛呼喊:“霓裳!霓裳!”他的颈部已经被剑蹭出一道血口子,可他依然没知觉,应该说他为了霓裳而痛,已到了忽略自己的痛的地步了,“蓝沐兮,你若敢再动她,我不仅要杀了你!我连离儿也不会放过!”

闻言,蓝沐兮陡然一愣,背对着他不转身,瞬间泪如雨下,心,更碎了——

他果然被这只狐狸精迷惑得不浅,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想要了!

“点火!”她的手再度扬起挥落,侍卫长得令,亲自用火把点燃了高台下的好几捆柴火。

自古以来,砍妖要先砍尾巴,等于砍去了妖的法力,杀妖则要用火烧,烧个三天三夜,必死无疑。

高台上的女人是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就算她是狐妖,如今怀着孕又受了伤,可谓是难逃此劫。烟雾袅袅升起,融入夜空中消失不见,狂风助了火势愈发猛烈,在祁佑和星奇那悲怆的呐喊声中,隐约可听见……歌声——

“风沙的暗涌,日月的更替

昨夜一壶酒

留不住明朝他的来去

方剑入反门。呼啸的孤寂,黑暗中独行

哪怕剩一口气,三分真情

覆了黄沙也要寻你

踏上这一程路艰难险阻

凡俗岂能领悟

但问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岁月只有沉默

相逢相知本无意

乱世最难相许

恩仇千里迢递

……

再见是危墙将倾以天下济

往事何须再提

待到你我老去焚了残躯

扬灰在青史里……”

(摘自《同归》)

与此同时,御书房中,皇甫天赐的心忽然痛如刀割……

☆吾家闺女的命咋这么苦呢?才幸福没多久又要被火烧了,你们忍心么?

一曲箫杀求(银月归来,求订求阅)

与此同时,御书房中,皇甫天赐的心忽然痛如刀割……

地上跪着的是一群顽固的老臣子——

“皇上,妖妃祸国,留不得!”

“求皇上下令,缉拿妖妃,处以焚刑!”

“皇上,宫中每夜都有婢女惨死,必是妖孽所为!”

“妖孽所怀妖胎,应是要吸食人血进补,现宫中上下已人心惶惶,定要烧死妖妃才可安抚人心。”17357813

“皇上不可继续被狐妖迷惑!”

……

“够了!都闭嘴!”皇甫天赐紧紧捂着痛得快要窒息的胸口,猛地扫落了桌案上的东西,厉声道,“谁再多说一句,立即拉出去砍了!”

难受之际,他隐约听见歌声,是霓裳的歌声,是霓裳的呼唤,是霓裳的哭泣……怎么回事?他的眼皮凸凸地跳着,左凶右吉,似乎有不好的预感……不再多想,他起身,紧抿着薄唇走出御书房,把一众臣子的劝告和进谏置之不理。

“皇上!”

“皇上三思!”

“皇上——”

……

便是这时,淼淼乘着风雪而至,“噗通”一声跪在皇甫天赐脚边,攥着他的龙袍下摆,急急喘息道:“皇上,娘娘、娘娘她——”

“霓裳怎么了?”男人的心蓦然一紧,双手按着淼淼的肩膀追问,“她在哪里?”

“宫刑场——”

话音还没落,众人只能望着男人极速消失的身影而出神——

那焦急的神色,真是他们那个残暴冷绝的君王吗?

御书房到宫刑场有一段距离,皇甫天赐几乎是飞墙越壁而赶去的,不过半刻钟的时光,他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能让淼淼着急得现出武功来找他,绝不是小事,没有人知道,淼淼就是以前在王府照顾霓裳的暗卫婢女——冬雪,是他一开始就放在霓裳身边用以保护她的。

一想到霓裳会出事,他就害怕,他害怕失去她!

他知道,他曾经失去过她,可惜他的记忆被夺走了,不记得当时是什么感觉。但是他能想象到那种痛苦,不会比小时候苏媚和左敦颐对他的折磨要少。

而这一次,他不想再失去她,也不可以失去她!

然而,当皇甫天赐赶到宫刑场之时,火苗已经凶猛得蹿得比宫墙还要高,莫说只是一个怀孕的羸弱女子,纵然是一个精壮的男人在火中,也早已化成灰烬。

“霓裳——”他望着那噬人的大火,悲痛地喊了一声,从宫墙上飞落,半空中就踢翻了好几个欲上来拦截的侍卫,功夫俊得不得了。他想冲进火中,后方已经得到松懈而脱身的祁佑倏然从身后扑倒他,两个身影在雪地滚了几圈,雪花被火光得犹如小小的萤火虫般飞舞在他们周围。

祁佑看着他痛不欲生的俊脸,缓缓闭上双眸,眼角落下了一滴泪,哀痛道:“冷静点!她不会想看见这样的你!”

霓裳,是那么善良的女子,她是不会希望有人为她而白白送死、随她而去的!

皇甫天赐侧头望向那堆明亮的火,如霓裳一般温暖着他,却融化不了他冰冷的心,也止不住他滴血的心。祁佑不再压着他,他半跪着在飞雪之中,任由寒风无情地刮着双颊、刮得他的心支离破碎。

他忽然想起她说过的话。

——不准你胡说!不准把‘死’字挂在嘴边,我要你活得好好的,就算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的……

如若世间再无你,吾独苟且也枉然!

火光中,仿佛浮现了她的音容笑貌。

——你真的忘记了吗?你说过,要我生个女儿;你说过,你会宠她上天……

——无论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都是宝宝的父亲,而且是我最爱的……

——我只想要和你、和我们的孩子,简简单单地在一起……你能明白吗?

——我,只有过一个男人,除了你,还是你。孩子,是两个人相爱的结晶,我愿意为你孕育孩子,就代表了我的心,我想让孩子延续我们的血脉、延续我们的……

……

没有了!全都没有了!

这就是心死的感觉吗?

就像是鱼儿失去了水,鸟儿不能再飞翔,天空失去了颜色,花儿不再芬芳,时间忘记流动,连漫天飞雪……也似乎变成了一片血红……

“呵呵……”皇甫天赐已经痛到身心麻木,连寒风也无法再感知了,他忽而轻笑,几乎吓坏了所有人——

这,该不是疯了吧?

死了个宠妃,皇上疯了?

“霓裳,我不会让你孤独的,他们,都会为你陪葬!”岑冷的声音如一个诅咒,在寒冬中,杀气尽显,听见的人无不一一冒着恐惧的冷汗。

就在祁佑和星奇无比担忧的目光中、众人纷纷猜测之际,皇甫天赐取下了腰间的玉箫,优雅地一转,抵在下唇处,血一般嫣红的如意结在风中摇摆着,配合着哀凉幽怨的箫声在起舞……

旋律渐渐变得诡异,如无形的毒蛇,缠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瞬间夺去了他们的呼吸。一曲箫杀,没有深厚内功或者没有及时捂住耳朵的人,都纷纷倒下,死,不见一滴血。

淼淼赶到,看见这一片萧条的景象,看见那依旧熊熊燃烧的大火,倏然悲痛而泣:“是奴婢该死!奴婢没有保护好娘娘!奴婢该死!”

祁佑阻止了她的不停磕头,望着那火光,仿佛也能看见霓裳美丽的倩影,哑声道:“够了!让她……安息吧!”

他们之中,哪一个不是手染鲜血的,哪一个是干干净净比得上那个雪一般纯洁无暇的女子的?要论该死,谁都该死,只有她不该死!一场焚刑,烧死的不仅仅是他们最爱的女子,还有他们。

闻言,皇甫天赐倏然一愣,玉箫落地,事实容不得他不去面对……可是,面对,连呼吸也变得痛苦、连泪水也比这雪冰凉……

“啊——”

男人悲愤的吼声响彻整个皇宫,与此同时,白光自他身上闪耀,照亮了半壁天空。

星奇姑姑对这情景似曾相识,垂下了捂耳的双手,呆滞道:“银月……回来了!”

祁佑听着,浑身陡然一颤——

银月回来了?也就是皇甫天赐的记忆也要回来了?

果不其然,待到白光散尽之时,跪在祁佑身边的男人已经变了个模样,明黄色的龙袍依旧,原本的墨发却变成比雪还要晶莹闪耀的银色,容貌也换成了一种阴柔的妖孽美。他光是静静半跪在雪中,那绝代风华、皎洁如月的气质就尽数倾洒而出。

“霓裳!”银月轻柔地呢喃了一声,不顾其他人的目光,站起,优雅地迈着步伐走向大火,每一步,他都能清晰地想起过往的一幕又一幕——

他想起,前世初遇,他挟持了她,在她唇瓣印下一吻。也许,从那一刻起,他就被她诱去了心魂。

他想起,前世垂死,他在昏迷中隐约听见她在唱歌,原来是她在用禁舞救他。他转醒,碰触不到她,她还笑着说,你依然是伟大的妖狐一族的王,永远是我最爱的银月……

他想起,今生将她掳为女~奴,逼得她逃走跳崖,她还喊着,即使是我的尸体,你也永远得不到了!

他还想起,那日在未央宫中作最后的缠绵,后来,她轻扬着羽衣旋转开来,在昏暗中犹如一朵绽放的红莲,她唱道,不说再见,不诉离别,却转瞬死别,有多少的爱恨一瞬就凋谢……

……

太多太多的爱与恨,生与死,和她一起融入了他的骨血、灵魂……

妖力幻化成白光包裹着银月,他若无其事地走入火中,一眼便找到了那抹倩影——

她被绑在十字架上,安然无恙地被一团奇异的白光萦绕着,恬静绝美的小脸安详得如同睡着。只是,那脸上的两行泪痕,泄露了她曾恐惧的心。

“霓裳!”银月惊喜地抱住她,感受着她的温暖和馨香,也感觉到她身上如结界一般的白光是来自那妖胎,他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腹部,道,“好小子!做得好!”

动物成精的妖,嗅觉都很灵敏,他轻易就嗅出了霓裳腹中的胎儿是雄性还是雌性。1aPyJ。

霓裳只是昏迷了,生命暂时无碍,银月的指甲瞬间长长,划断了缠绕在她身上的绳索,随即拦腰抱起她,一步步走出大火。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感充斥满他的心,转眼间,他感觉心不再沉寂和疼痛,而是有力地跳动着,为她而跳动着……

他忍不住,俯首,在霓裳的唇瓣上印下一吻,轻声道:“霓裳,真正的我……回来了!”

女子像是在梦中听见了呼唤,缓缓睁开清眸,难以置信地与他对视了一下,感受到他那熟悉的、温热的胸膛,才敢抬手抚上他那完美的侧脸,微微一笑道:“银月!真的是你!”

祁佑、星奇和淼淼皆是微微一怔,下一刻,才意识到霓裳没死的事实,匆匆迎来上来,脸上的哀痛之色终于被笑容驱赶掉了。

被他们团团围住,霓裳正想说什么,就忽而腹部有阵痛:“我的肚子……好痛!”

她的身下,裙摆和亵裤已经湿了……

星奇姑姑率先反应过来,镇定道:“没事!别慌!只是羊水破了,应是早产之兆!”

不巧的是,蓝将军和众多老臣子领着大批侍卫刚好赶到,看见样貌异于常人的银月,便以为妖怪又多了一只,顿时高呼——

“拿下妖孽!重重有赏!”

“拿下妖孽!重重有赏!”

“烧死妖妃!”

“缉拿妖孽!”

……

☆呼呼,总算让银月恢复了记忆~大高~潮余韵看下一章~此天都祸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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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巧的是,蓝将军和众多老臣子领着大批侍卫刚好赶到,看见样貌异于常人的银月,便以为妖怪又多了一只,顿时高呼——

“拿下妖孽!重重有赏!”

“拿下妖孽!重重有赏!”

“烧死妖妃!”

“缉拿妖孽!”

……

面对千万侍卫围攻,祁佑将外衣脱了下来扑在雪地上,银月将虚弱的霓裳放置于其上,握着她的手,鼓励道:“霓裳,别怕!什么都别想,安心为我生下孩子!我会保护你们母子的!”

星奇姑姑是见惯了生生死死的人,这一刻也不慌不急,镇定专心地为霓裳接生。8而祁佑、淼淼和银月则三面抗敌,将持剑而来的侍卫不停地制服,不给他们一丝一毫影响霓裳早产的机会。淼淼先是撕下一缕长长的裙摆,甩成柔绳卷住了一名侍卫,继而夺了对方的剑,然后,以剑御敌,那矫捷的身手和冰冷的眼神,让人完全无法将她与平时柔弱乖巧的婢女形象相提并论。祁佑也不弱,嵌在腰间那一抹银白便是他的软剑,此剑如蛇,见血封喉,招招狠毒致命,使敌人毫无反抗之力。最诡异骇人的莫过于银月,他顾忌到霓裳的存在,而没再使用箫杀,可是玉箫仍是他的武器之一,敌人的每一滴血,都将玉箫上的如意结流苏染得更红;他身后飞出的九条狐尾,更是如同屏障般将霓裳的位置护得密不透风,任谁也无法趁乱偷袭。

夜色浓黑,远远望向宫刑场一处,点点火把犹如星光。呐喊声、痛呼声、叱咤声吵杂成一片,前仆后继的侍卫为了军功而听令,似乎不怕死般不停地攻向几人,最终,热血全部洒在雪地上,融化了冰雪,形成无数坑坑洼洼的血泊……

无尽的厮杀,一直延续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小小的雪花夹杂着雨水落下,仿佛为那些逝去的生命哀悼。

三人为了保护珍视之人,几乎都杀红了眼,但凡靠近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

死!

渐渐地,有些侍卫开始退缩,他们也不过是普通人啊!敌不过妖怪也是正常的。谁都怕死,谁都会死,然而,他们不想这样白白送死……

“斩杀此妖者!封官正五品,赏黄金百两!”蓝将军此言一出,众侍卫士气大增,又纷纷涌向了死亡的方向。见状,三人都不敢有一丝松懈,全神贯注地守着那条安全线,不允许任何人突破。

隐约间,可听见被狐尾包裹处传出星奇姑姑的声音和霓裳痛苦的呐喊——

“啊!啊——”

“娘娘!吸气——”

“啊——”

“呼气!娘娘,您要坚持住啊!”

“好痛!”

“娘娘,再用点力,已经看见头了!”

“痛!啊!”

“用力!用力!”

“银月——”

伴随着女子凄厉的叫声,婴儿呱呱坠地,她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太好了!银月,这是我们的孩子……

“生了!生了!是个男孩儿!”星奇姑姑惊喜地喊道,褪下了外衣,迅速包裹住婴儿。

听到属于婴儿的洪亮哭声的三人微微一愣,都不由自主地露出欣慰的笑容。下一刻,银月就收起了九条毛茸茸的尾巴,看了一眼长着狐耳和狐尾的小家伙,立即半跪到霓裳身边,探了探她的鼻息,担忧道:“不能再耗下去了!她的气息很微弱。”她的狐耳和狐尾都已经消失了,可是身上血迹斑斑让人看着惊心动魄,特别是下身的裙摆,由于刚生完孩子,白裙基本快被染成了红裙。他还能感觉到,她体内因为孕育过妖胎而残留了许多妖气,再拖下去,妖气也许会侵蚀到她的心脉,导致丧命。17357813

闻言,祁佑轻轻一跃,退到霓裳的另一边,恋恋不舍地看了看她柔美的脸,眉头蹙起,决心道:“带她走!有多远走多远!这里交给我!”

“可是你——”银月抱起霓裳,看着祁佑眼眸那一抹坚定的、豁出一切的光芒,不禁有些担心。

祁佑伸出手,温柔地捻去女子的发丝上沾到的一片火灰,沉声道:“不必管我,保护好她!”话落,他毅然转身,再次迎向敌人,银白色的软剑反射得阳光十分刺眼,在雪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银月深深地瞥了他一眼,心里有点希冀着但愿能再见到他,无论如何,他们都是流着一半相同血脉的亲人,不是吗?而且,他到底也是一个真心爱着霓裳的男人,若没有他的各种参与,自己和霓裳未必能走到今日这一步。明明也爱着她,他却甘愿退出只当一个守护者,真不知道该说他爱得太深还是爱得不够深……

眼看着援军已到,黑压压的一片如同狂狼袭来,银月不作多想,紧紧抱着霓裳凌空几步跃上了宫墙,继而跳上琉璃瓦,往梅林的方向远去。很快,淼淼也退了下来,揽住抱着婴儿的星奇姑姑,使了个轻功追逐着银月离开。

转眼间,尸体堆积如山、血流几乎成河的宫刑场中,只余下玄衣男子与千兵对峙的身影——

“谁敢追去,杀无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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