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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走几步,箱子忽然问道:“方向是不是不对?”
罗昊头也不回,答道:“当然对。”
箱子有点奇怪地看向洛羽,但洛羽闭着嘴巴,一言不发。箱子想了一下,这才问道:“可等一下,我们不是应该去找那学者么?”
胖子摇了摇头:“不,我们绕一圈回去。”
“回去?”
“是的,回去。”
“可大猫人说?”
“他说他的,关我们什么事?”胖子阴险地笑了一下:“和空盗有什么道理好讲的,要是大猫人有危险,我们就一拥而上。”
箱子扑克脸上第一次露出好奇的神色:“没问题?”
“玛尔兰的圣骑士,讲求只问本心,”罗昊满口歪理地答道:“我们把他救下来,大猫还能自杀不成?”
箱子貌似懂了地点了一下头,忽然觉得是这么一个道理。
等众人纷纷离开之后,瑞德才缓缓举起手中权杖,双手握持,目光一沉,肌肉贲起。
像是一头炸了毛的大猫一样,一头威风凛凛的鬃毛,须发皆张。
他张开口,露出雪白的獠牙:
“达勒,我们又见面了。”
那脸上满是伤疤的男人,亦抽出弯刀,刀刃在火光映衬下明晃晃闪着光。
与之前与罗林对峙时的一脸阴鸷不同,对方此刻一脸木然,声音沙哑地开口道:“塞西尔,你妹妹的事情只是一个误会。我也不想发生那样的事,但一切已无可挽回,而今我也不求你宽恕”
大猫冷笑一声,长声吐气:
“同样的话,你说过了四遍。但既然问心无愧,缘何躲躲藏藏,惶惶不可终日?”
他反手拔出腰间短剑,一道银光掷于那人面前,深深插入泥土之中:
“向玛尔兰立誓,你问心无愧。”
男人看了那短剑一眼,脸上伤疤抽动了一下,但默然不语。过了一会,他才改口道:“……我没想到你会当自由骑士。”
“自由即秩序,”大猫人答道:“达勒,别婆婆妈妈的。”
他话音刚落。
一道寒光,竟从那男人一直藏于身后的左手之下射来。
但大猫人目光也不曾微动一下,手中权杖轻轻一挡,便格开这一击。一支手弩的弩矢,打着旋儿落在地上。
他回头一看,弩矢锋矢之上闪烁着淡淡蓝光。
大猫人冷笑了一声:“你还是一点没变,可这些小把戏没用。还是拿点真本事出来吧。”
男人这才举起手中弯刀。
……
一直到离开地下之前,方脑子里始终乱哄哄地,还回想着之前希尔薇德在通讯之中所告诉他那些事情。
理论上来说,贵族千金自没必要在这件事上说谎。可若她的分析是真的,那伊芙为什么要告诉他在那地下封印的只是龙之心。
是因为她也不知道?
但方看了看系统之中那一行醒目的文字:
‘守护上古誓言者,承受龙王之诅咒’
作为其龙血的传承者,伊芙真不清楚这一点么?只怕未必,还记得对方完成封印之时,用慎之又慎的语气再三告诫他不可深入封印之后么?
那封印之后有什么?
方这才意识到,那恐惧是发自于她灵魂深处的记忆。
那么少女并未完全对他讲真话。
他又记起自己在艾矛古堡地下所见的一切。
那把断裂的屠龙剑,是否真是圣剑摩亚?折断的圣剑之中,是否真封印着龙王之魂?
他还记得当时那个巫妖,对方来历至今成谜,还有当初表现十分惹人注目的黛丽丝女士。
方不由看了一眼竖着尾巴在前面走着,时不时回头看他们一眼的白猫女士。
可要说伊芙没说真话。
他从龙之心上获得的好处是真真切切的。以他的力量水平,也只有龙之心内蕴含的力量完全认可他,他才能毫发无伤地接受这一遗产。
而龙之心力量的认可,显然是来自于龙之魔女本人。
即她在这里意志的体现伊芙。
那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呢?
方百思不得其解。
艾缇拉看出他在思考,一直在旁边一言未发。只有妮妮小姐,自从苏醒过来之后,便一直一直坐在他肩膀上晃悠着小脚。
一副悠闲的样子。
塔塔感受到他心中想法,温声开口道:“骑士先生,何不从另一个方向来思考呢?”
方一怔:“另一个方向?”
“是谁带走了伊芙小姐?”
“不是弗洛尔之裔的人吗?”
“弗洛尔之裔的人为什么要带走她?”
“因为……”
方脑海中灵光一现,改口道:“塔塔小姐,你是说伊芙是故意支我们离开那个地方?”
“逻辑上可以讲得通,骑士先生。”
“弗洛尔之裔的人既然知晓这个秘密,那说明其背后有人了解依督斯曾经发生的一切。”
“知晓当年内幕的人,应当皆不是骑士先生可以应付的,至少在伊芙小姐看来是如此。”
方听了又懊又恼,他若是早想清楚这一节,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伊芙一个人在那里离开。
可现在想什么都晚了。
他唯一可以做的,只是在一切皆成定局之前,将对方从弗洛尔之裔的人手上救回来。
可他脑海中又闪过另一个念头。
若带走伊芙的,不是弗洛尔之裔的人呢?
“若不是弗洛之裔的人,”塔塔冷静地答道:“那个人只会隐藏得更深,对于骑士先生的威胁更大。”
方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而正思考间,前方终于走到地道的尽头。他抬起头向那个方向看去,从表面上看来,那儿只是一道无路可走的岔道而已。
但日志上记载了这个出口,布尼古也描述过这个地方。
因此他先一步走过去,用力推了一下墙,外面其实不过是一道石板,而且下面的活动结构还没受什么损坏。
他一推,门便松动了一下,然后向一旁滑开来。
门一打开,外面轰隆隆的声音便涌入了地道,一片爆炸产生的闪光,将他与精灵小姐的脸映得一片雪白。
方向外看去,才发现这个地方的位置相当良好。
它其实是一片低地,位于一条裂口之下。往上看去,不远处便是耸立于峭壁边缘的市政厅虽已是一片废墟,但与周围的建筑相比,依旧十分独特。
他借着爆炸的火光,四下看了看,这里的地形对于交战双方来说皆不理想,因此没有人围绕这个地方展开争夺。
远远看去,几乎看不到几个空盗与弗洛尔之裔的人的影子。
倒是一侧的峭壁上,凹陷处似乎有些断开的入口。方看到那些入口,脑子里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或许他不用到地面上去,也可以想办法进入市政厅地下。
只不过市政厅的地下部分如此裸露在外,难道空盗与之前的考古学者们没有对它进行过彻底的考察吗?
方很怀疑那下面还会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就算或许曾经有,但在漫长的时光之中也应当早已遗失。
这会不会是伊芙另一个确保他安全的方法?
不过他眼下也考虑不了那么多,思索了片刻之后,便回头对艾缇拉说道:“艾缇拉小姐,你能不能再变成那个……那个样子……”
他比划了一下,示意精灵小姐化身为一只天堂鸟的形象,落在自己肩头上。
……
第二百二十八章 进入市政厅()
一束火红的光正从窗外升起。光芒穿过窗户,流淌在粗粝的羊皮纸上,红光映着书页之上一行行弯弯曲曲的字符,那一个个幽黑深邃的文字,仿佛是某种来自于深渊之下的语言。
而片刻之后,轰鸣声才远远传来,直震得土坯的房子瑟瑟发抖。佩皮诺颤颤巍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用身子盖住自己的文献,以防抖落的石沙,落入书本的夹缝之中。
他抬起头来,瞳孔深处映入那金红的光芒,那场景只犹如末日将至。
火光之下,外面挖掘场中苦工们正在四散逃离,但没有人管他们,因为空盗也一样自顾不暇。
也更没人记起他这个不起眼的人。
地面晃动了好一阵子才平息下来,佩皮诺才后退一步,用手细心地一一抚去书页上的沙子。
他动作哆哆嗦嗦,但却一丝不苟,心中既不清楚外面打进来的人谁,更不清楚他们到了何处。
而只有这些文献,在他眼中皆是珍宝。
只是忽然叮叮当当一阵脆响。原来他无意当中将一只戒指从书桌上拂了下去,滚落于地面。
还好那只是赝品。佩皮诺弯腰去捡,却看那枚指环一路滴溜溜向前滚去,一直撞上一只靴子,才停了下来。
佩皮诺微微一怔,不由抬头看去。他目光沿着那靴子向上,上面是一件长袍的底边沿——那正是一件灰扑扑的长袍,穿在一个裹着一条长长斗篷的流浪者身上。
对方戴着压得低低的风帽下面,只能看清胡子拉碴的下巴,其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那流浪者手上还挟着一位昏迷过去的少女,而在其身后,也还跟着一个赤着脚、低头怔怔看着地面的小女孩。佩皮诺看到这一幕,身子不由一僵,张大了嘴巴。
而那人这才缓缓抬起头来,风帽下一双金色的瞳孔,闪烁着微光,只如同沙砾流逝。
佩皮诺如遭雷殛,猛地向后退去。撞翻了身后的椅子,书桌上的羊皮卷轴也滚落一地。
“你……你你……”
流浪者看着他,淡淡地答道:“看起来,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对方开口时,声音沙哑,但却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魔力。仿佛叫人听下去之后,便不由自主感到受其所影响。而佩皮诺下意识向前一步,便猛地反应过来,他一下退去,紧靠着书桌,再不肯向前一步。
只片刻之间,年轻人额头便已布满细密的汗珠。
而流浪者缓缓开口道:“别忘了,这是我们之间的交易。”
“而且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
“不,”佩皮诺连连摇头,并神色仓惶地喊道:“我、我还没有准备好,而且、而且你也没有完全实现你的承诺……”
但流浪者摇了摇头:“这是契约,没有人可以违背契约。”
此刻他眼中金色的光芒,正如流沙一般消逝了,并同时举起手,缓缓伸向佩皮诺面前。后者露出惊慌至极的神情,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
但片刻之后,一切声音皆消寂下去。
流浪者只看了看一脸木然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轻学者。
他神色之间既无满意,也无不满,只一脸漠然地转过身,然后走了出去。那赤着脚丫子的小姑娘抬头看了他一眼,也又低下头跟了上去。
而在两人身后,学者正失魂落魄地亦步亦趋,形同一具木偶。
只是三人离开之后没多久。
一行人便‘砰’一声踹开木门。一种血鲨空盗一拥而入,却面对滚落一地的文献卷轴面面相觑。
“人呢!?”
一个被抓来的劳工,这时犹犹豫豫地答了一句:“大人,我看到他和一个陌生人离开了,我还以为那是你们的人呢……”
气得血鲨空盗一脚将他踹开:“那你这个蠢货为什么不阻止他们!?”
那劳工惨叫一声,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空盗见状,也知道于事无补,于是又把他从地上揪了起来,没好气地问道:“那你看到他们去了什么方向?”
“我、我知道一些……”那人上气不接下气地答道,声音近乎哆嗦了起来:“我、我看到他们去了市政厅所在的方向。”
“该死!”
空盗一把将他丢开,忙向其他人说道:“赶快通知大副,我们马上向市政厅方向集合!”
众空盗齐齐点头。
……
方鸻很是费了一番力气才爬上市政厅所在的峭壁。
他吱吱嘎嘎地收紧缆索,一点点靠近上面悬空的长廊,魔力卷扬机正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一阵阵冒着白烟——但几个血鲨空盗正从下方经过,眼前已要发现他,已没多少给他停下来等待引擎冷却的时间。
他咬了一下牙,再用力向上一挣,另一只手猛地抓住断口。然后一个引体向上,从那里爬了上去。
虽然也是借助了收紧缆索的力量,但换作在被龙之心强化之前,他肯定做不出这样水平的动作。
方鸻翻身爬上那里的断口,再向下一看,见几个空盗似乎并未发现头顶上的响动,这才让他松了一口气。
他再小心翼翼地缩了回去。
他隐秘技能虽然不高,但战场环境之下,要想弄出一点可以压过枪声与爆炸轰鸣的响动还是蛮难的。而且空盗们还要时刻在意前方埋伏的弗洛尔之裔的人,一时之间没有发现他倒也情有可原。
而他原本其实可以用更稳妥一点的方式上来的。
比如全功率开启飞爪,或者是用能天使的闪烁,皆在可以考虑的范畴。但伊芙赋予他的力量已经用完,魔力消耗自然是能省则省。
虽然他刚刚才在艾缇拉那里换了备用的魔力水晶,可精灵小姐毕竟也不可能带太多备用的水晶。眼下两人深入敌后,为了避免之前那样的窘境,更是需要精打细算。
方鸻再看了看自己所处的这道断口。
这里其实原本是地下甬道的一部分,只是经历断层之后,而今露在悬崖之外,更像是一条悬空的栈道。他猫着腰向栈道另一头走去,那里有一个他早已看准的入口。
而化身为天堂鸟的艾缇拉早在那里等他,等他出现,才在一片云雾之中化为人形。
方鸻正要开口询问,但精灵小姐已竖起一根指头,压在嘴唇边,向他摇了摇头,示意里面有人。
方鸻走到栈道的尽头,不由向那个通往悬崖之内的裂缝里看了一眼,里面黑洞洞的。他再回过头,看向艾缇拉小姐,用目光询问对方究竟发现了什么。
“弗洛尔之裔的人。”艾缇拉将声音压到最低,细细说道。
这里有弗洛尔之裔的人,方鸻倒不意外,毕竟他正是追着这些人过来的。
不过他也不多说,只看着精灵小姐的手势——弗洛尔之裔的人大约在地道入口内十来米的地方,有两个人。
只是他没学过专门的手语,能看懂的大约也只有这么多了。
艾缇拉大约是也想到这一点,才用口形再补充了一句:“一个铁卫士,一个施法者。”
至于施法者是什么派系,精灵小姐自己也不清楚。
方鸻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他和弗洛尔之裔的人打过交道,自然明白对方有多棘手。而眼下他已经不再有伊芙赋予的他龙之金瞳的力量,因此第一轮交手至关重要。
他举起手来,悄悄召唤出能天使,然后闭上眼睛,再重新睁开。先前从龙之心得来的力量再一次显现,洞窟之内霎时间在他看来明若白昼。
方鸻这才握了握加固手套,带着能天使向内走去。
这洞窟虽然是断裂带产生的裂缝,但毕竟原本也是地道的一部分,因此还算笔直。两人没走多远,便看到守在那里的两个弗洛尔之裔的人。
两人一前一后,靠在一段阶梯上。那铁卫士坐在前面,正专心致志正拿着一块油脂在自己的剑上涂来涂去,为武器作保养。
而另一个施法者则闭着眼睛,口中喃喃自语,应当是在加强法术记忆。
这两个人的警惕心如此松懈,与之前弗洛尔之裔的人表现天差地别,一时间让方鸻还有些意外。他甚至怀疑这是一个陷阱,忍不住左右看了看,但也没发现什么别的人。
他又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发条妖精。要不是这地方实在狭窄,发条妖精出去细微的振翅声一定会引起对方注意的话,他甚至想把发条妖精也丢出去侦查一番。
不过方鸻仔细观察了一会,才发现那个施法者身边横放着的魔导杖。魔导士的魔导杖与元素使的元素魔导杖还是差别很大的,所以对方应当是个货真价实的魔导士。
只是魔导士的话,施法比可以事先准备好元素水晶的元素使可慢多了;而剩下一个铁卫士,似乎也不太会应付突袭的样子。
方鸻默然片刻,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一个机会。
虽然看起来有点像是陷阱,但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伊芙小姐要真是被这些人带走的话,恐怕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方鸻轻轻晃了一下手腕,便指挥能天使融身于黑暗之中,并向那个方向悄然无声地走了过去。
虽然理论上来说,在突袭之中肯定是先击杀对方脆皮攻高的角色,那么眼下他的首选无疑是那个魔导士。
然而方鸻还有别样的考虑——
他知道留在这里的只是负责放风的人而已,市政厅里面肯定还有弗洛尔之裔的其他成员。
为了不打草惊蛇,暴露身份,他必须选择速战速决。
而速战速决的最好方案,如果可能的话,自然是先击杀那个盾卫者。盾卫者一旦离场,剩下攻高血薄的魔导士又能翻得起什么浪来?
因此方鸻当即确定了目标,用手一引,能天使立刻加速,向那两名弗洛尔之裔的成员奔袭而去。
能天使行动时没太多声响,但显然对方还算有些能耐,在临近的那一刻,那铁卫士反应了过来。
对方当即将手中的油脂一丢,反手下意识将剑一举,黑暗之中一道火花闪过。一声利响,对方不偏不倚格开能天使的臂刃。
但能天使回应来的平衡数值,让方鸻微微怔了一下,那铁卫士的力量水平,比他预想之中要低不少。
而那铁卫士虽然挡开这一剑,可方鸻也从来不是一刀流选手。在他冷静地操控之下,能天使以右足为支点,转身一个侧踢。
扬起足刃,一剑向对方刺去。
“构装体!”那人似乎也反应了过来,低喊一声。但能天使逼得他连连后退,已没时间去拿自己的盾牌,只能再勉力用剑一挡。
又是一道火光,他仍挡住能天使的足刃,不过修长的利刃贴着他手臂划过,还是在那里留下一道伤口。
但能天使一击不中,足刃竟直直插向他身后墙壁,并一剑刺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