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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八章 庆祝胜利（）
千里馈粮士有饥色，虽然之前的路上有不少氏族给军队提供粮食，减轻了补给的压力，可是面对这刚刚凭自己的能力赶走三千敌人的长弓氏族，高柏实在是没有继续向长弓氏族借粮食的厚脸皮。
相比尴尬的主将高柏，长弓氏族一贯的好友神农氏族更加尴尬，若是以往，此刻的他们早已住进了长弓氏族的住地，吃上长弓氏族烹调的各种美食了，但是现在，长弓氏族似乎忘记了他们，他们也没有那种凑上去的资本。
长弓氏族的族人终于回到了自己的住地，虽然不过六七日，但在年长的人看来，这六七日却是比六七个月都要漫长，好在族长张虎及一众长老们的孤注一掷获得了战争的胜利，以张岩为指挥的五族联军取得了震惊世人的大胜。
放下手中的粮食，拴好有些疲累的牲畜，刚刚回到家不久的长弓人便听到了议会厅前那召集的钟声响起。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长弓人集结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但是他们心中都很疑惑，不是已经赶走了敌人吗？王都的大军也就在不远处，这个时候集合又有什么情况发生吗？
“安静！”张虎的声音在最新铸造出的青金喇叭的支持下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纷纷穰穰的人群很快便安静下来，“长弓氏族的同胞们，经过六天艰苦卓绝的战斗，入侵的敌人已经被我们消灭了，剩下的也都已经仓皇逃走了，胜利最终是属于我们长弓氏族，属于我们氏族联军，属于我们炎黄部落的！”张虎的声音充满着激动与自豪，他当然自豪，这次以长弓氏族为主导的联军取得了自炎黄部落诞生以来最不可思议的胜利，七百战士面对四倍甚至更多于己的敌人，经过三场战斗消灭了近两千敌人，将敌人赶出了部落，这样的胜利终将载入史册，一代代传承下去。
“哦！哦！哦！”虽然早已知道这些，可是听着张虎那激动与自豪的声音，所有长弓人纷纷高声叫喊起来，尤其是那些参与过战斗的战士们更是激动的难以自持，身为战士，还有比这更能体现自身荣耀的事迹吗？哪怕是搏杀虎熊也不过是对付没有多少智慧的野兽，哪比得过战胜四倍同是人类的敌人。
“虽然我们最终胜利了，”张虎伸手下压，语气变得有些悲伤，“但是身处战场必定会有人死亡，他们为了保卫家人，保卫氏族，保卫部落战死在了战场，他们都是我们的骄傲，他们的躯体将回归大地，他们的灵魂也将回归苍天，在祖先们的指引下找到荣耀的灵魂归宿。”张虎想起了年轻时那些战死的好友，想起了那时候族长的哀伤与荣耀，这也许就是传承吧。
场下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在哀悼那些战死的族人，而不时传来的抽泣声也让安静的场地中多了几分悲伤。
“当初，为了对抗入侵的敌人，我们不得不将祖庙中的祖先迁移，”过了许久之后，张虎第一个从悲伤的氛围中走出，继续下一个话题，“这是对祖先的不敬，但是我相信敌人的鲜血和我们的荣耀已经向祖先证明了我们，现在就让祭祀将祖先们请回祖庙之中。”
站在不远处的祭祀面容严正的进行着祭祀仪式，当初战事突起，祭祀在仓促之间将所有祖先迁出了祖庙，现在胜利归来，他不能再随意对待祖先们的英魂。
祭祀仪式进行了许久，祭祀的身形都有些摇晃的时候，整个仪式终于结束了，张岩作为此次胜利的最高指挥官和祭祀的弟子第一个走上了上山的路，在他的身后跟着一群抱着祖先牌位的各家家长。
所有人默默的注视着远去的一行人，牵扯到祖先的大事，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所有人保持着注视的姿势直到张岩等人的身影再次出现。
“现在，祖先已经回归祖庙，先祖们的英灵再次庇佑着这片土地，我宣布，长弓氏族的庆功晚会正式开始！”张虎的声音再次变得激昂起来。
人群动了起来，议会厅前的广场之上点起了巨大的火堆，各种食物被拿了出来，所有人忘情的庆祝着胜利。
“这个时候若是有酒就好了。”喝着甜甜的蜂蜜水，前世很少喝酒的张岩开始怀念起前世各种酒精饮品，“可惜啊，现在的粮食也就勉强够吃，哪还有多余的用来酿酒，”想到这里，张岩忍不住嘲笑自己，“况且，我也不会酿酒啊。”
“老大，你在想什么呢？”张羊坐了过来，看着有些出神的张岩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什么！”张岩知道这个小子向来跳脱，哪敢让他知道酒的存在。
“老大你不想说就算了。”张羊撇撇嘴，“对了，老大，那些俘虏留在那里没事吧，他们会不会逃跑啊。”
在回来之前，对于如何安置那些俘虏各个氏族都各执一词，总结起来就是谁都不想将这些手上沾有自己同胞鲜血的家伙带回住地，最终，五个氏族商量一番之后做出了决定，将所有俘虏平均分配，各个氏族如何安置不管，只要交换牲畜的时候能交出这些俘虏就行。
长弓氏族对于这些俘虏的安排很是简单粗暴，五十个战士看管，每天一顿，保证饿不死就行，而饿着肚子又没有武器的俘虏哪怕有一百多人也不是五十个战士的对手，但是张羊等人还是担心他们会逃跑，自从那个俘虏换牲畜的条件定下来以后，这些俘虏在长弓战士的眼中就已经等同于牲畜了，若是这些俘虏跑了几个，那氏族能得到的牲畜可就少了不少。
“他们不会逃跑的，这一点你们可以放下心。”张岩看着周围竖起耳朵的小弟们不禁有些好气又好笑，“前方有一条宽阔的大路能保证他们平安回到白狼部落，他们干嘛还要选择逃跑这座随时可能没命的独木桥呢？”
众人仔细想了想的确是这个道理啊。“况且，他们的大萨满还和他们在一起，有了这么好的一个参照对象，他们才没那么傻呢。”
庆功晚会开到了深夜，尽情释放完这几日里的紧张、惊慌、压抑、痛苦等情绪的长弓人在倒在炕头上的时候终于恢复了，这几日躲藏的生活对很多人来说就像一个真实的噩梦，现在噩梦消失了，自己也该醒来了。
第一三九章 冲突（）
无论苍穹之下的人类有多少悲欢离合，太阳依然会照常升起，洒下自己的光芒，给所有生物带来光明。
经过昨夜近乎放浪形骸的庆功晚会之后，长弓氏族再次变成了那个平常的边缘氏族，春耕已经耽搁了近十天了，长弓氏族的人们必须加紧时间将田地犁一遍，撒上种子，驱赶鸟雀，这样才能让幼苗尽快出土，才能在收获的时候获得足够的粮食过冬。再伟大的胜利也不能换来永远吃不完的粮食，都比不过脚踏实地的劳作，田里辛苦的劳作才是保证一个族群繁衍生存下去的基石。
“种子撒下去之后，我们的粮食就有些缺乏了。”主官粮仓的张草颇为忧心忡忡的找到了族长张虎，“虽然战胜了敌人，可是从一开始的几斤几斤的扔粮食示敌以弱，再到后来直接用几百斤粮食给敌人下毒，这前前后后消耗了近千斤粮食。”
“这些不应该是我们五个氏族共同负担的吗？”张虎皱起了眉头。
“话虽如此，”张草的脸忍不住抽了抽，“可是巨虎氏族一直穷困，未一氏族因为名声也大都自给自足，有鹿氏族虽然有些余粮，可是在山中之时害怕敌人发现，只能躲在山里吃存粮，因此这些粮食大都是我们和有巢氏族负担的。”
张虎脸上泛起无奈，的确，就像张草所说的那样，他们这些边缘氏族本就只能靠山林中的野果野兽熬过缺粮的夏天，长弓氏族也不过是因为最近几年的各种商品才过的好了一点。
“算了，”想到这里，张虎忍不住叹了口气，“反正因为这场战争我们之前积存的蜂蜜、神奇水等东西还没有去王都交易，这次就将这些东西全部换成粮食吧。”
就在张虎向张草询问族中各种物品存量的时候，大门处的守卫冲了进来。
“族长！高柏说有要事想向我们长弓氏族讨个说法。”不等张虎训斥，守卫便说出了自己慌忙跑来的原因。
“讨个说法？”张虎眼睛眯起，“哼，我们还没有质问他们为何救援如此缓慢呢，他们竟然还敢来向我们讨什么说法？”
“族长，”张草神色一变，“会不会是那些俘虏的事？”
“很有可能。”张虎一听这话马上沉下脸来，“快去叫阿岩，这小子肯定早就想到这一天了。”
“我爹已经去通知他了。”守卫急忙开口。
“好！”张虎满意的点点头，“走，我们先去看看这个高柏想要什么说法。”
长弓氏族大门处，长弓氏族的守卫们已经将所有兵器拿在了手上，丝毫不顾脸色铁青的高柏。
“高柏，你若胆敢再前进半步就休怪我不客气了。”对于高柏，这些至少参加过两次战斗的守卫才没有好脸色。
“大胆！”
“放肆！”
。。。
跟随高柏前来的王族战士纷纷怒喝，对方不过边缘氏族一个小小的守卫怎么敢直呼大将的姓名。
“怎么，难道他不叫高柏吗？”听着王族战士们的叫嚷，张勇冷笑着看向他们，“还是说他改名叫高怂了。”
“哈哈！”长弓氏族的守卫们纷纷大笑起来。
听着长弓氏族守卫们肆无忌惮的嘲笑，高柏忍不住眯起双眼，他恨不得现在就在这些不知死活的守卫身上捅几个窟窿，而他身后的王族战士终于忍不住心头的怒火将武器拔了出来，双方一时间剑拔弩张。
“高将军。”就在双方的武器离对方不足半尺的时候，张虎终于赶到了。
“族长。”
“张虎族长，难道这就是长弓氏族的待客之道吗？”高柏脸上满是嘲讽。
“高将军何出此言，”张虎夸张的张大了嘴，“你上一次来我族做客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啊。”张虎说完便看向张勇，“怎么回事？”
“族长，这家伙带着这么多人来说要找我们长弓氏族讨什么说法，我让他等在这等我通报，这家伙竟然还想硬闯。”张勇没好气的看着高柏，“我们长弓氏族虽然不是什么大氏族，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撒野的地方。”
“高柏将军，”张虎皱起了眉头，“我族的守卫队长说的可是真的？”
“我怀疑你们长弓氏族窝藏白狼部落的人。。。”高柏话音未落，一支箭便呼啸着奔向高柏的脑袋。
“这是警告，若是你还敢继续污蔑我们长弓氏族清白的话，下一箭喵的一定是你的脑袋。”张岩拿着弓出现在众人面前。
“你，你，你这是想反出炎黄部落吗。”看着身后插在大门上的箭矢，高柏脸色苍白，那一箭从他耳边呼啸而过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到了什么消息，我只知道，白狼部落是我们五族联军用族人的鲜血赶走的，这些俘虏是我们五族联军的战利品，按照契约，这些俘虏的处置权完全归我们所有，你们这些存了种种龌龊想法的王都氏族没有半分指手画脚的依据，现在，我们长弓氏族不欢迎你们，请你们离开，否则我就看做你高柏代表王族向我们长弓氏族宣战了。”
“好好好！”高柏咬牙切齿的挤出了三个“好”字，张岩所说的存了龌龊想法，高柏没有反驳，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谁都知道只要三天的路程赶了六天肯定是有猫腻的。“我们走！”
王都的大军没有多呆，高柏回去之后便迅速的启程回王都了，至于其他的氏族战士早在昨天知晓五族联军战胜白狼部落那不可思议的情况之后便启程回家了。
“阿岩，这样会不会引起王都氏族的不满，让他们联起手来对付我们啊？”看着离开时颇为狼狈的高柏，张虎忍不住有些担心。
“族长，”张岩眼光看向远处，“他们早就对我们不满了，这次他们竟然为了让白狼部落和白鹿部落消灭我们刻意拖延行军速度，丝毫不顾周围其他四个氏族的安危。”张岩眼神变得冷冽，“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结束了，我要让那个装着为部落全力付出的家伙付出足够的代价。”
“哎！”看着第一次露出这种神情的张岩，张虎忍不住叹息，他不知道这样下去对氏族来说是好还是坏，可是他的心中也和张岩一样压着一股怒火。
第一四0章 联盟（）
高柏被落了面子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整个营地，对此，王都氏族们全都冷眼旁观，毕竟刻意拖延行军速度这件事是无可否认的事实，而作为整支救援大军的主将，高柏在这件事上的责任是无法掩盖的，可是，这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虽然和长弓氏族有些龃龉，可是他们和王族之间的矛盾更大，这次虽然没有从长弓氏族这里得到什么好处，可是对他们来说，能利用这次的事情将高柏这个风的心腹拉下马远比消灭一个弱小的长弓氏族要强得多，这也是他们这一路上默认高柏做法的原因，无论结果是什么他们都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王都大军匆匆而来，但面对长弓氏族毫不掩饰的嘲笑与鄙夷以及食物的缺乏，他们很快便撤离了。
长弓氏族继续着自己的春耕，对于大军的离开没有丝毫情绪上的波动，经历过三场酣畅淋漓的大胜并一举赶走白狼部落之后，他们对于这些曾经寄予厚望的援军已经没有任何好感了，也许在山上躲藏的时候他们还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可是当危机解除，下了山之后他们便察觉出了这件事之中的猫腻，只要三天的路程为何援军多走了一倍的时间？
答案很令人后怕，倘若没有张岩这个战争天才，那么整个长弓氏族就要烟消云散了，想通了这些之后，直肠子的长弓人怎么会对这些居心叵测的“援军”有什么好脸色。
虽然春耕已经晚了近十天，可是去年打造的青金犁头大大的提高了耕地的效率，不过两天，去年新开垦的土地便已经被翻了一遍，第三天，整个氏族的田地就都已犁完了，接下来的播种就是专业人员的事了。
“族长，”看着闲下来的耕牛，张岩找到了张虎，“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我们不能将希望全部放在别人身上了。”张岩意有所指。
“嗯！”张虎面容严峻的点点头，“你想说什么？是不是又有什么想法？”
“族长，我觉得经过这场同生共死的战争之后，我们这五个边缘氏族已经建立了信任的基础，”张岩说出了酝酿许久的方案，“我认为五族联军不能只在有敌人入侵的时刻才成立，我们五个氏族要联合起来成立一个守望相助的联盟，这样既能互相帮助，也能在王都有更大的话语权。”张岩眼神坚定，“既然他们这些王都氏族看不起我们这些边缘氏族，那我们为什么还要用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呢？”
“你说的不错，”张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们五个氏族虽然个个实力不强，可是联合起来也有六七千人，七八百战士，抵得上一个王都氏族的实力了，可是，那四个氏族能同意吗？”张虎有些担心。
“族长多虑了，”张岩看出了张虎的担忧，“我们五个氏族之间互相并没有从属关系，只是在遇到事情的时候要互相帮助，共同进退而已。”
“你的想法虽然不错，可是我担心他们会心有顾虑啊。”熟悉老邻居的张虎没有张岩这么乐观。
“那就消除他们的顾虑。”张岩挺起胸膛，“这第一步我打算用氏族闲下来的耕牛和犁去帮助还未完成春耕的他们。”
“这，”张虎有些迟疑，“可是这犁上的青金犁头可是我们长弓氏族的秘密啊，这样会不会。。。”张虎依然抱着保守秘密的观点，“要不然只把耕牛和人派去就好了。”
“族长，”张岩看着有些心疼的张虎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些东西再怎么保密终归会有泄密的一天，而且若是只顾着我们自己富裕起来而不管邻居们的话，那如何能让他们心服口服，况且，其他氏族又不是没有自己的独到之处，与其敝帚自珍，不如推开大门互相交流，这样才能尽快的进步啊。”
“。。。”张虎沉吟不语，虽然张岩说的未来很是诱人，可是几百年来的传统还是让张虎不敢松口，“这件事太重大了，单凭你我就做出决定未免太过草率，还是召集大家商议之后再做决定吧。”张虎沉吟许久之后依然不能决断，“你去通知大家去议事厅开会吧。”
在长弓氏族开会讨论张岩这个骇人听闻的决议之时，出征讨伐敌寇已经近十天的王都大军回到了王都，相比于出发时的斗志昂扬，回到王都的他们心情却没有那么好，尤其是主将高柏，被当众落了面子的他离王都越近就越感觉自己政治生命的凋零，虽然没有人当着他的面说那些不好听的话，可是跟随缫丝氏族回来的有桑氏族幸存者们每日里的咒骂与哭泣却在不停的折磨着他。
有桑氏族的悲惨遭遇已经传遍了整个部落，对于此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有的人认为敌人太过残暴，有桑氏族实在是太惨了，整个氏族已经等同于被灭了族。有的人认为有桑氏族太过自大，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竟然选择死守住地，既不求援也不逃跑。而更多的人则把矛头指向了指挥大军救援的主将高柏，若是高柏能早到一天，那有桑氏族的惨剧就不会发生，而本来高柏是可以早到两天甚至三天的。
玩忽职守，不顾敌情，刻意拖延行军速度，陷部落子民于水火之中而不顾。。。哪怕是没有到达王都，高柏就已经可以想到落到自己脑袋上的罪名有哪些了，他是个失败者，缫丝氏族需要有人为有桑氏族的惨剧负责，华胥氏族需要为华阴氏族讨个公道，至于其他没有什么损失的王都氏族也很乐意看到一个风的心腹丢官弃爵。
相比于王都氏族，高柏更在意风的态度，在拖延行军速度这件事上高柏是得到过风的暗示的，目标显然就是那个烦人的长弓氏族，可是他将整支军队的速度延缓了一半，长弓氏族却并没有消失，他们就像一只打不死的蟑螂一样依旧生活在部落的边缘，还顺手消灭了进犯的三千白狼部落战士。
虽然长弓氏族不愿多说，可是在其他四个氏族和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