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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没有这样的勇气,在如此令人却步的情况底下,谁也只会停滞不前,不敢往前迈进。
萨维本就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他的心就如白雪,雪一般的冷静。
他的头脑很少会发热,他的感情亦很少会澎湃起伏,他做事绝不会不顾一切。
像他这样冷静的人,在面对生与死之间的判断时,不免变得更加难了。
他的额头隐隐多了点水汽,那是不是他的汗?
一个本不会流汗的人,此时又为了什么而流汗?
是不是因为心里的焦灼与苦恼、煎熬与挣扎?
那种矛盾重重,充满极端对立的心情,绝不会叫人好受。
希恩没有去看萨维,他不知何时,已转过身来,他也看着面前的两条路。
他的心里是不是也像萨维一样,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可他的眼神为何那么平静,平静得就如不波的古井,见不着丝毫的澜光。
一号呢?
一号此时此刻,面对此情此景,是不是仍能如以前一样淡然自若,毫不介怀于心?
一号没有像萨维那样,静静地看着那两条决定生死的路,默默地作着心里矛盾频现的争斗。
他也没有去看希恩,这个时候,他居然仍在看着他手里的狼牙棒。
自从这根狼牙棒出现之后,一号的目光,便好像很少从它身上移开过。
这根狼牙棒虽然出现的地方,委实古怪了点,它上面的附魔,也难免过于奇异了点,乃至它的用途,同样叫人在哭笑不得之余,又不禁为其感到悲哀与叹息。
可是这根狼牙棒,仅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狼牙棒,它看上去,绝不像有什么惊人的特别之处。
是不是因为这根看上去平平淡淡的狼牙棒,很像一号自己,一号看着它的时候,便似在看着他自己。
人仿佛成了狼牙棒,无生命的狼牙棒,在一号眼中,是不是也仿佛变成了一个有血肉、有生命的人?
可一号自己,又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答案只怕除了他自己,谁也无法看出一点端倪来。
两条一模一样的路,一模一样的漆黑,里面没有一丝光亮。
那幽深的黑暗,令人无法看得更远,更不清楚两条路各自通向哪里。
他们真的不清楚路通向何方吗?
他们都清楚,只不过他们是不是真有勇气迈出那一步?
一边是无限美好的生,一边是万劫不复的死,对比是如此的强烈,如此的极端。
生与死,就在一念之间,也就在自己手中。
萨维默默地看着面前的两条路,白袍的背面好像也有了水汽。
希恩止水不波的眼神深处,似多了一丝神秘莫测的银芒,他的额际却已渗出了汗,冷汗。
在生与死面前,希恩是不是也在恐惧?
因为这次没有人逼他,这一切都要靠他自己来选择,由他自己主宰自己的生死。
同样也没有人帮他,这是一个谁也无法帮谁的选择,因为没有人可以分辨出两条路之间的差别。
何况,在这种生死关头,每个人都只会忠于自己的选择,而对别人的话,是完全听不进去。
希恩是否同样会听不进别人的话?
就在这时,希恩眼内的银芒條然一收,他回过头,看向萨维,道:“你选哪边?”
萨维额头的水汽好像变得更多,他没有看希恩,他仍注视着面前两条黑漆漆的路。
他也没有说话,他此时好像已连一个字都难以说出来。
他的手也微微地发着抖,显见他心里绝不平静。
希恩没有再问,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他们和萨维之间,那莫名其妙、错综复杂的临时伙伴关系,好像已到了该中断的时候。
而与路同心异的萨维,也似已到了要分别的时刻。
在这个生与死的关口,他们再也不是一伙人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各有所选()
萨维现在不单手在抖,他的身子也好像微微发着颤,他看着面前两条路的白瞳内,似有了一丝深深的恐惧之意。
希恩仍在看着他,依然没有开口。
仿佛过了一会,也似过了很久,萨维的身子蓦地猛然震了震,全身的颤抖都奇迹似地停止了下来。
他没有看希恩,也没有说话,他不声不响地向着两个路口的中间走去。
他走得很慢很慢,他的脚下像有一道无形无迹,偏又既沉且重的锁链在拉着、扯着。
他的白瞳内,再也看不到冷漠与森然,希恩看到的,只有从心底透出来的害怕与慌乱,担忧与惊悸。
无论身份多么高贵,也无论实力多么强大,在死面前,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也不知萨维这一刻,是不是明白了这个道理。
但身份高贵,实力惊人的萨维,现在也表现得像个普通人一样,在死亡面前惊慌、恐惧、害怕。
看来“白雪”萨维并不是不会死,因为他在死亡面前,也同样会惊惧。
可是这时,已不会再有人去注意,“白雪”萨维是不是不会死。
再远的路也有走完的时候,何况萨维距离路口并不远,从萨维的位置走到路口前,其实也只需四小步。
偏偏这四小步,萨维却似走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萨维站在路口,也立在希恩身边。
他站的是希恩的左边,希恩已看到他水汽弥漫的后背。
这个决定一点也不容易,亦一分也不轻松。
萨维的脚步已停了下来,他好像还在犹豫着,也好像还在挣扎着。
他站了很久,却始终没有勇气迈出那一步。
他微微扭曲,充满挣扎之色的脸容,忽地转向了希恩。道:“你选哪边?”
这本是希恩问他的问题,现在他却反问回了希恩。
希恩深深地看着他,看了好一阵,才缓缓开口,道:“我选——”
希恩的声音突然顿住,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萨维的肩,道:“不管怎么说。我们曾经也是一伙人。”
萨维闻言,那流溢着惊慌、恐惧的白瞳,亦不禁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他默默地注视着希恩,却没有开口,他似乎有点不知道如何开口。
希恩又再深深地看了萨维一眼,一字一字道:“我会记住你的。”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萨维,自顾自地往右边的路口走去。
他用自己的行动,来回答了萨维问他的选择。
希恩的脚步一动。一号的脚步也跟着动了起来,似乎无论希恩做出何种选择,他都会陪希恩一路走下去。
哪怕走向的死亡,他也同样会奋不顾身地陪他走向生命的终点。
但就算是死,他一定会比希恩先死。
因为这是命令,属于国王的命令。
只要是国王的命令。他就一定会坚定不移地执行。
这仿佛便是他天生的使命。
希恩与一号的身影,已消失在右边通道的黑暗里。
萨维一直在注视着他们,白瞳连闪都没闪一下,他瞳内的目光很复杂,也很奇特。
但那绝不是惊慌与恐惧,也绝不是忧心忡忡与矛盾重重。
他站在那代表着生与死交界的位置,伫立了很久。
他忽然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谁也不知道他为何而叹息。
这一声叹息,也如他的白瞳闪动着的眼光,同样流溢着一种复杂、奇特的味道。
萨维终于迈出了他的脚步。
他的脚步听起来,一点也不觉沉重,他的脚步好像很轻,但又似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莫名意味。
他没有朝着希恩他们选择的方向走,他走的是左边。
他似乎一早就已选好他要走的方向,他的步子连一丝犹豫的停顿也看不到。
萨维也渐渐消失在左边通道的黑暗里。
这个地方一下子又再回复死寂,甚至连丝轻微的声音,都难以听见。
生与死之间的界限,仍是那么黯淡,那么不明显,很难想象它们之间,就只有一墙之隔。
但这一道界限,仿佛会一直存在于此,等待着后来的人,来品尝那种亲自抉择生死的煎熬与挣扎、矛盾与痛苦。
那绝不是一种好受的滋味,那种滋味尝过一次的人,是万万不会再尝试第二次的。
死寂无声的空间,突然又有了声音——脚步声。
脚步声很轻,轻得就如萨维之前的脚步声一样。
但这样的脚步声,却有两道,两道截然不同的脚步声。
一道轻中带着沉稳、平淡,而且即便在这种能将声音放大的狭窄环境内,若不仔细去倾听,一样会听不到这难以察觉的脚步声。
另一道轻中却隐隐藏着一种神秘难言的频率,谁也无法真正形容出这种频率。
这种频率,好像天生就藏在这一对脚里面,只要这对脚一走动,这种频率便会随之而来。
难道又有人来了?
这平时难得见人的地底通道,好像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只不过,不管来的是什么人,摆在他们面前的,亦只有生与死这两条路。
可人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明明来路已被封死,人是断然不会从那边而来的。
一前一后的两道脚步声越渐靠近,它们居然是从右边的通道传来的。
难道这通道里面,竟还有通道?
否则,怎么会有人从里往外走?
难道希恩他们走的当真是生门,那么萨维此刻是不是已经坠入万劫不复的死地?
脚步从通道里穿出,重又踏上了这里的地面。
人影也从黑暗里缓缓展现出来,火把暖和而明亮的光芒,洒然投到了那人的身上。
来的是谁?
那人的身形、相貌,霍然清晰了起来,来的竟然就是希恩。
希恩身后的那人,不问可知,自然就是一号无疑。
希恩与一号明明已经走入了那条通道,但为什么又会从那里走出来呢?
最不该出现的人,现在偏偏全都出现在这里,就出现在这个生死交界的地方。
希恩的脚步,就停在他之前所站过的地方,在他面前就是那两条通往不同地方的通道。
一面向生,另一面却向死。
他连站立的姿势,也与原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好像一直就站在这里,一直都没有移到过。
但在这时,他脸上的容色,却与之前的绝不相同。
第二十八章 路同心异()
希恩的眼神一点也不淡然,他眼里银芒闪闪,跃动着神秘莫名的神采。
他的脸上同样也不淡然,他的嘴边正挂着一丝微笑,这丝微笑虽然看上去似有似无,但却蕴含着一种深邃莫测的意味。
一号没有看向希恩,他心里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可他仍是忍住没有问出来。
刚刚在通道里,希恩叫他停,他就停,叫他走,他就走,他断然不会有一句质疑。
他一直谨守着近身侍卫的准则,不该问的绝不会去多问。
此刻,他的眼里也看不出丝毫思索之色,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会将自己的思想展露出来的人。
他的所有想法,都只会藏在他心底里面。
所以他的思绪,很少会有人明白。
一个不能猜估、不能探知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会令未知的敌人心里充满了警惕与戒心,不敢轻易出手。
这也是一个出色的近身侍卫,所必须具备的素养。
一号一言不发,可希恩却看了他一眼,忽然说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要往回走?”
一号的回答,似乎永远都是那么简洁而有力,他只回答了一个“是”字。
希恩笑了笑,他笑得是那样的神秘,那样的奇特,那样的不可捉摸。
他的笑就好像飘在天上,随风而变的悠悠白云,永远都叫人摸不清下一刻的神情态色。
他看着一号,伸手指了指前方的两条通道。微笑着道:“因为只有萨维。才会知道哪一条才是真正的生路。”
一号的脸上当然看不出些微的惊愕之色。他就算心里真的很惊讶,他的脸上也绝不会叫人看得出来。
可他不见波动的眼光,也似乎禁不住心里的惊意,竟像是泛起了丝难以察觉的波光。
希恩当然捕捉到一号眼里的这丝惊意,因为他眼里的银芒仍未敛去。
他的视角、感官、触觉,眼下正处在一个巅峰的状态,他身边所发生的一切,在他脑里都反映得一清二楚。
他目光闪动。忽然看向了左边的通道,缓缓道:“这个秘密本应只有这里的设计者才会知道。”
他语气條地一变,隐隐流露出一种异样的诡奇意味,道:“但一个人假如将一个地方占据得久了,那么这里面的秘密,只怕也会被他逐一摸清。”
希恩这番话,说得非但隐晦莫名,而且还充盈着一股奇异的气息。
一号眼里的惊色,好像变得更浓了。
但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希恩,连一个字也没有问出来。
希恩眼睛一转间。内里的银芒已悄然敛了下去。
他看懂了一号的眼神,可他仅是微微一笑。道:“我们走。”
一号没有问走去哪里,他心里已有了答案,他当先就往左边的通道走去。
希恩的身影也慢慢跟着一号而行,就在他的身影,即将要消失于左边通道的黑暗里时,他忽地回头看了一眼。
谁也不知道他要看点什么,这一眼里莫测难料的诡奇意味,绝不是一般人能看透。
只是,随着这一眼的瞥出,希恩嘴边的笑意,也同时变得更为深邃难测。
※※※※※※※※
萨维现在坐得很舒服,也很悠闲。
他实在已疲劳了太久。
这一刻,他只想好好地坐一下,什么事情也不去想。
他的疲劳并不在身体上,而在心里头、思想上。
那个年轻人绝不是一个轻易可以应付的人,但他总算已应付了过去。
萨维的身后有一个人,她全身都包裹在斗篷里面,从外面很难看出她的一点研态美姿。
但她露出斗篷的一双手,却很美。纤秀、白净、修长,指甲上涂着一种莹莹闪动的粉彩。
在温柔的火光洒照下,这双手看上去不但更美,而且更为纤柔。
这双手此时就搭在萨维的肩头,它正不住地律动着,但她律动时的频率,也如那火光一样温柔。
手上的力道很轻,可轻柔中却又有一种让人舒心的感觉。
萨维在这双手温柔而甜蜜的按摩下,已舒服得闭上了眼睛。
他简直已慵懒得不想再睁开他的眼睛,他也舒服得希望这双手能够一直按摩下去。
他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极度舒缓、极度放松的状态。
肩上的手,绝不像它们外表那样纤秀、娇弱,也不像它此刻表现得那样多情、温柔、甜蜜。
这是一双杀人无数的手,这双手上染过的血,足以将一个小城镇的地面染红。
可是这双手摸到萨维身上时,却变得格外的轻柔、格外的温和,格外的善良,它们绝不会去伤害他一分一毫。
因为这一双手,就是他萨维从一个死人堆里拉出来的。
所以他萨维从此便多了一双手,一双为他做各种事的手,而且这双手是永远不会背叛他的。
这双手杀的人虽多,染的血虽浓,但它们依然光滑、纤嫩,似散发着种莫名的光彩。
人的命,人的血,仿佛成了这一双娇嫩“花朵”的营养,使它们长得更美,更诱人。
它们碰触到肌肤上的细嫩触感,甚至会叫人感觉到飘飘欲仙,忘乎所以。
萨维当然也享受过这种**的曼妙滋味,这种滋味就像鸦片一样,令他深深着迷,难以忘怀。
难道“白雪”也会享受?
但别忘了“白雪”萨维始终是个人,是人就会懂得去享受。
而像“白雪”萨维这样的人上人,自然就更懂得享受了。
真正懂得享受的人,绝不止萨维一个。
在这个特殊的房间内,懂得享受的人,还有两个。
坐在萨维左边的,是一个商人模样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保养得很好,印堂饱满,脸上白净无须,皮肤光滑而不油,眼角连条这般年纪该有的鱼尾纹,都一样寻觅不着。
他手上的皮肤,也如他脸上的皮肤一样光滑,他的手此时正轻捏着一颗拳头般大的夜明珠,放在眼前,借着火光,细细地端详着。
他看得很入神,也看得很细致,他似是在寻找着这颗夜明珠的瑕疵,又似在欣赏着夜明珠上每一点最细微的地方。
他坐的椅子也很特别,那是用最上乘的木料,经过木工大师苦心雕琢三年,才造成的木椅。
这木椅上的纹理,都沿着原来生长时的方向与顺序,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而这张木椅整体的线条,也是最符合人体力学,坐上去的时候,总会让人感到从心里舒爽出来。
单是这种木椅,就已显出他主人细致入微的讲究,何况这张木椅上,还有一张毛毯。
毛毯从椅背一直延伸下来,左右两条椅柄都被铺上一层又软又柔,又光滑又细腻的绒毛。
从外观上,尽管看不出是哪一种野兽的毛皮,可这毛皮一眼看上去,便知来之不易,极其难得。(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神秘少年()
坐在萨维右边的,居然是一个年轻人。
这年轻人的一身鲜衣彩服,非但剪裁极为合身,而且质地也异常轻薄、柔顺。
腿上的一对长筒皮靴,更是将他本身就长得很修美的一对长腿,衬托得格外的修长。
他的一双腿,几乎已占据了整个人身高的三分之二。
这种优美的比例,在大陆上,亦只有很少数俊美异常的男人,才会得以拥有。
拥有这样一双腿的男人,他的相貌当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个年轻人的相貌,天生就似乎与差字搭不上一点边儿。
任何怀春的女孩,只要看过他一眼,便恐怕要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不断在脑中浮现出他近乎完美的脸部轮廓,俊伟至极的五官容貌。
他的一言一笑,神情态色,似乎都蕴含着一种特异的惊人魅力。
这样的特异魅力,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