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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七书之却月-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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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和都悲哀地摇摇头,他本想战死沙场,却不料被敌人活捉,更大的羞辱还在后头。更可怕的是,晋军居然有闲心抓俘虏,可见他们已经掌控了战场。往前走了两步,猛抬头看见姚泓的宝车周围已经布满了晋军官兵。

    两名晋军士兵架着他站在车夫位置上,宝车跑过战场,周围的晋军士兵扬声大喊

    “姚和都活捉啦!姚泓跑啦!”

    刚开始是几十名兵在喊,后来成百上千的兵在喊。

    秦军中军溃败后,整个秦军都失去了指挥。那些被地形和大火阻隔,一时难以参战的军队正在各自将佐带领下,试图赶去支援中军,现在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刚开始不辨真假。但是他们很快就看到皇帝的宝车已经落入敌手,他们的总指挥姚和都已经落入敌手。

    皇帝跑了。

    主将被俘了。

    这个消息像一道看不见的波纹,迅速掠过整个秦军。

    晋军以阵亡四百多人,受伤七百多人的代价,在凌厉的攻势中,毙伤秦军中军九千多多人。剩下的秦军,和晋军相比,依然有压倒性优势,但皇帝潜逃主帅被俘,他们的肝胆已经被瞬间摘掉,热血被突然抽空,剩下两万泥塑木雕,在瓢泼大雨中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们看到一名除了裹羞布以为什么都没有的人,带着十几名和他一样无遮无挡的人,纵马跑过战场,毫不畏惧地从秦军眼片子地下掠过,边跑边喊:

    秦军弟兄们,姚泓已经扔下你们跑了,你们赶快投降!我是大晋振武将军沈田子,我向你们保证:放下武器,绝不杀害!胆敢顽抗,格杀勿论!

    晋军士兵在原先秦军中军的位置上重新结阵,一通鼓声后,一片声呼应:

    放下武器,绝不杀害!胆敢顽抗,格杀勿论!

    只有士气鼓胀到要冲顶而出直上九霄的军队,才敢以力战疲敝的一支孤军,向数倍于己且以逸待劳的敌人发出如此喧嚣。雷电助其威,暴雨增其势。

    秦军士兵鹄立雨中,鸦雀无声。

    突然,一名站在军阵前排的士兵掉过头去,穿过行列,向着背后的山谷走去,走了两步后,扔掉手里的槊,开始徒手奔跑。秦军将军怒喝一声,纵马追上去,从后面一剑削掉了他的脑袋。这名将军刚调转马头准备回来,就看到他面前的军阵突然垮了。官兵向着各个方向逃散,兵器丢在地上的声音铿锵作响。他一边大喊不许跑,一边举起剑想要再一次杀一儆百,但看着潮水般涌过来的人流,突然醒悟这就是兵败如山倒,非人力可以挽回,乃绝望而茫然地放下手。

    从各个方蜿蜒向战场的山谷,现在挤满了秦军的溃兵,他们在泥水中奔走跌撞,很快就成为一群移动的泥塑。

    无行伍,无目标,无节操,无尊严。

    等这些人想滚滚田鼠一样过去后,将军看到战场上还有百十来号人没有动。

    清一色姚氏贵族子弟。

    即便是在万众瓦解的时刻,也还是有人不愿意低头,有人肯用血肉之躯堵住家门口。

    将军走过来,跟每个人目光相撞。

    “弟兄们,为什么不走?”

    没有人回答,俄顷,有个甚至还有点稚嫩的声音问:

    “将军为什么不走?”

    将军笑了笑:

    “我要让南蛮看看,真正的羌人勇士,就是一个人,也敢挑战百万大军!”

    那个声音说:

    “我们也这么想!”

    将军说很好,那还等什么。我们只有一百来号人,但羽林骑的威风不能丢,我作为带兵官的杀气也不能丢。我擂鼓,你们冲锋。等你们全死了,我来做总攻。

    一百多个声音洋溢着骄傲:

    好!

    大雨淋湿了战鼓,鼓声听上去很沉闷。

    一百多骑列成三角阵,在滂沱大雨的节奏中,极速冲向敌阵。

    羌风猎猎兮,羌酒醇醇。

    大禹我祖兮,千古人龙。

    起家西陲兮,百战颠沛。

    武昭伟岸兮,开国关中。

    三代图治兮,期乎太平。

    强敌南来兮,国难方凶。

    我刀湛湛兮,我马隆隆。

    勇士赴死兮,战不旋踵。

    佳人空守兮,月下独舞。

    父母长别兮,膝下虚空。

    保家卫族兮,我心无悔。

    魂归江河兮,田畴沃丰。

    洒血国门兮,埋骨沙场。

    告彼宗庙兮,男儿精忠。

    当喊杀声彻底消歇时,将军停下鼓槌。

    他不想纵马冲向敌阵。

    战场上不是你想战死就能战死的。

    可能滑倒,可能被打昏,可能马失前蹄,可能肌肉抽筋。

    总之不能再给晋军送一名俘虏。

    晋军在战鼓下找到他时,他已经倒在地上,鲜血从割开的脖颈上汩汩流出来。

中卷二十二 密室逃生() 
车子在颠簸。趣*尽管吴郎中在车座上垫了两层被子,小俏还是觉得身子底下硬得难受。车子不够大,没法躺着。事实上没有一种姿势能减缓那种骨头要散架、内脏要分家的感觉。

    每一次起落,都有一股黄土从看得见看不见的缝隙里钻进来。

    小俏知道头发上一定蒙了一层土色。女人是不是漂亮,干净是基础。桃李色、牡丹色、幽蓝色、百合色、莲花色都好看,唯独没听过哪个佳人面如土色。

    越往北走,土越大,士兵们的脚和马蹄子所到之处,掀舞起一条盘踞低空,久久不去的黄龙。只要你在路上,洗脸就根本没用,没几步就会遍体风尘。

    自从上岸以后,没有正经洗过澡,小俏举得自己每个毛孔都塞满了尘土。在船上的时候,那些年轻的士兵们看一眼她的脸,就会满脸涨红地别过脸去。这两天,人家直视她的时候,丝毫没有羞涩感,和直视一只刚刚离开泥潭的野猫没有两样。

    小俏想起江南湿润的空气,想起以前做过的不钻土的漂亮马车,轻轻叹了口气。

    听吴郎中说,今天正午时分,大军就能赶到潼关。现在已经没有阳光从车窗射进来,说明太阳已经挪到了车顶上,那就是说,很快就到潼关了。

    人家到潼关,是要打打杀杀夺人江山,我是为了什么呢?

    那个北上寻找哥哥的谎言,刘裕很当回事。军中的笔杆子们已经和小俏混熟,他们说这两天忙得脚炒菜,就是因为要赶制出寻人的榜文,按照刘裕命令,一到潼关就要张贴出去。

    上次一起吃饭,刘裕问过一堆问题。你打算住哪里啊,长安还是建康?想做什么营生?要不要给你找个婆家?想没想过进宫去伺候皇上?

    她不得不承认,刘裕说话做事,有一种很自然的温暖感。也许他自己就是从民间混出来的,知道小草民不容易。也许自己和他的孩子差不多大。

    但骨头里的寒意,最终还是一次次压倒这种暖意。小俏在心底狠狠地扇自己的耳光。

    这些天来,只要听到晋军官兵们走路时丁丁咣咣的声音,让她想起那一夜。

    那天父亲去赴午宴,说好了晚上回来看小俏最近抄的小楷《诗经》,但到了晚餐的时候还没有回来。小俏抄了五六首,又翻了翻一本据说是王献之手书的曹子建诗集,百无聊赖,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突然,房门被一把推开。小俏惊醒过来,看见母亲闯进来。母亲从来都不这样急匆匆走路。她什么话也不说,一把拽起小俏,把她带到里间一座楠木柜子前,打开柜子,在后壁上摸索了几下,木板吱呀呀地打开,露出墙上的一个洞。小俏惊得目瞪口呆。她在这个屋子里生活了十多年,从来不知道有这样一个机关。

    母亲让小俏进去,递给她一个小包袱,告诉她洞口右壁的小龛里有火镰和小火把,可以用来照亮。沿着洞走,走到头不要动,一直等到没事了再从那头出来。

    她刚想问点啥,母亲紧紧地抱了她一下,在她脸上迅速地印了几个吻,不由分说地把她塞进了洞里。木板又是一阵吱吱呀呀,眼前彻底黑暗了。她摸索了一阵,摸到了那个小龛,找到了火镰和缠着布匹棉花的小火把。火把边上有一个封着口的小陶瓶,打开一闻,是松油,显然是为火把准备的。

    这是一个只能容一个人弯腰前行的拱形地道,头顶、脚下和左侧洞壁包了砖,右侧是大条石,应该是屋墙的地基。走一阵后,地道向左偏离,越来越远离地基,右侧洞壁也换成了砖包土。迎面吹来的穿堂风,把火焰吹向她。她的脚踩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吓得差点尖叫出来,用火把一照,是一只已经被她踩得半死的老鼠。小俏全身鸡皮疙瘩竖起,几乎要手软到丢掉火把。

    走了一阵,砖头更加潮湿,有几个地方的洞顶还在滴水。她被什么东西磕碰了一下,仔细看,竟然是一跟横穿过地道的树根。浅浅地,头顶上的砖缝里伸出很多根须,看来地道这一段是贴着花园走的。

    地道尽头,顶上依稀透出光来,风就是从那里来的。靠墙放着一把包了铜的梯子,小俏看了看,木头还很结识,没有虫蛀腐朽的痕迹。她放下火把,沿着梯子爬到头,这才发现这个地道的尽头,其实是一个枯井,枯井的石头围栏上面,套了一个用木头做的空心假树,“树”的四周爬满了常春藤,重了一丛灌木,从外面根本看出不有什么文章。小俏爬到头后,正好可以在叶丛掩护下,看到院子里的情形。

    她几乎惊叫出来。

    院子内外密密麻麻地站满了穿盔甲带兵器的人。满眼都是火把。所有人都被轰到院子里,在**的砖头地上跪着。女眷们应该是刚刚从床上赶下来,当兵的故意不让她们穿戴整齐,就那么衣冠不整地和仆役们混在一起。还没有出嫁的小姑姑光着脚,用一个枕头掩住前胸。

    一个矮个子军官正在宣读声讨父亲的诏书。这个军官她认识,以前经常到家里来做客,见了管家都满脸赔笑,现在却傲慢得像一只插了孔雀翎的公鸡。

    诏书说父亲觊觎神器,阴谋篡逆,企图暗杀当朝重臣,已经被收监。

    反贼家眷也要全部接受调查。

    小俏用手捂着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前几天朝廷还下诏嘉奖父亲,说他忠心体国,夙夜躬勤,还赏赐了绢帛和良马。父亲和当朝重臣当年一起举事,平定了桓玄之乱,情同兄弟,常来常往。怎么会毫无征兆地转瞬就成了反贼呢?

    完诏书,那个军官走到母亲面前,象征性地欠了欠身:“安承嗣奉旨抄家,原本不情愿的,但是军令难违,请夫人担待!夫人若能吩咐一声,让家眷们安静听令,大家彼此照应,互不为难,你安安稳稳出门,我顺顺利利交差。”母亲虽然跪着,但声音一点都不虚弱:“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哪里还谈得上什么照应不照应!有人早就想取我丈夫的人头,今天终于动手了。想杀就杀,何必打着皇帝的旗号!江东谁不知道当今大晋朝是谁的!不过当下这院子里,安将军就能作主,可否让大家穿戴整齐?”

    姓安的军官愣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做了个手势:“人凑齐了不容易,何必再折腾一遍。我倒是挺想让大家保住体面,可惜时间太紧,不敢再耽搁。再说。。。。。。”母亲冷冷地站起来:“安将军不必吞吞吐吐,我家几代出将入相,什么世面没见过。你无非就是想说脑袋都要掉了,还顾什么体面。你回去原话告诉那个满身汗臭的泥腿子丘八,我们就是裹着兽皮死了,也是高门大姓的种,世代贵族的血统。让他好好养生,万寿无疆,免得落到我们这些厉鬼手里!”听到这番话,满院子的家眷们都放声痛哭。母亲回头扫了一眼,厉声喝道:“闭嘴!别叫这些肮脏奴才看笑话!”大家立刻收声,只余下零零星星的抽泣声。一个孩子本来在哇哇地哭,突然声音就闷了,想必是当妈的给捂住了。

    小俏趴在树丛中,无声地流着眼泪,眼睁睁看着全家人被带走。母亲走出院门的时候,向着这个方向看了一眼,那个眼神几乎让小俏瞬间昏厥过去。大难临头之际,她独自一个人跑了,没有留在母亲身边。

    那些军人带走母亲和全家人时,盔甲和兵器发出的声音,和现在车子外的声音一模一样。

    不过这种声音突然停了下来。

    紧接着,前头传来锣鼓和号角声。车夫跳下车,掀开帘子说姑娘可以下来活动活动了,我们到了。

    小俏走下车,揉了揉有点发麻的腿,抬头看见一柄伞盖正在升上前面一座小岗,应该是刘裕往那里去了。很快,伞盖到达岗顶。即便在这个距离上,小俏也能够看见刘裕骑在马上,扬手向大家示意,然后说了一番话。小俏听不见他说了什么,但山岗周围的晋军突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笑声。笑声平息后,刘裕又讲了什么,这一次全军山呼万岁,纷纷举起手里的兵器,摇晃着旌旗。身边不骑马的人都在翘着脚看,马上的人则在马镫上站直身子。

    小俏站到车夫的位子上,这才看到有一队军官鱼贯登上山岗,他们都全身贯甲,几个红披风,更多的蓝披风。他们走到刘裕面前,向后者行军礼。刘裕跳下马来,挨个抓着他们的手说话,侍从捧着几个大盘子跟在身边。刘裕从盘子里抓起一束束红色绢帛,挂在每个人脖子上。而后,这些人转过身来,面向岗下万众。立刻,欢呼声像风暴席卷原野。小俏这才看清楚,那些绢帛其实是结成了一朵红花的样子。

    在这一列红花和盔甲组成的人墙中,有一根柱子格外高大,耸出众人之上。阳光正是顶头照,小俏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头盔在闪光,盔顶的红色缨络和脖子上的花被阳光穿透,像是代表礼赞和荣誉的红枫叶。

    小俏不自觉地用手按住胸口。

    她一直不曾刻意想过这个名字,但这个名字一直在心里没走。慌乱、欣喜、迷茫、自责、无助。。。。。。种种感受混沌在一起,罩住她的全身,就像那一袭蓝色的披风一直在夜里盖在身上。

    要和披风的主人重逢了。

    郭旭。

中卷二十三章 入城式() 
刘裕走到郭旭面前,把红花绶带披在他身上,伸手在他胸口连砸两拳:

    “我们的小铁匠出息啦!”

    郭旭憨厚地笑了笑,什么都没说。趣*讀/屋 换个人脱口就来的“过奖”“谢太尉栽培”之类的话,到他的舌头上就被粘住,死活吐不出来。

    刘裕伸手把绶带整理了一下:

    “你在黄河边攻击姚洽那一仗,打得很漂亮,沈林子将军发来的战报,我仔细看过了。你有勇力,这个我是知道的,但我没想到你第一次**带队,就能用心用谋。老弟啊,打仗没什么,不怕死加细心,千军万马去得,刀山火海去得。好好干,老子盯着你呢!”

    这个野外犒军完成后,才是正式的入城仪式。

    刘裕金盔金甲,骑着一匹大白马,在众将簇拥下进入潼关。穿过城门洞一瞬间,爆竹、锣鼓和唢呐声震耳欲聋地响起来。在两堵人墙入口处,摆了一个大香案,上面放了一只烤全羊。羊角还在,上面绑着红丝绦。这就是所谓少牢之礼,适用于迎接诸侯。倘若是欢迎皇帝,羊就要换成牛。案子边上站着几个须发皆白的士绅,看到刘裕过来,立刻跪在地上。打头的老人将一个木头方盘高高地举过头顶,里面有三个酒爵。这就是所谓三老迎候,代表最高民意。刘裕远远地就下马,快步上前,把老人们一一扶起来。头一杯酒敬献给上苍,感谢天佑大晋、北伐有功;第二杯酒敬献大地,感谢山河有灵,养我苍生;第三杯酒洒在地上,告慰殉国将士,召唤英灵来归。而后刘裕满饮三爵,满面红光地上马,走进夹道欢迎的人群。

    老百姓人手一面小旗子,每个旗子上都有个“晋”。女人们提着花篮,向空中扬撒花瓣。所有人都在扯着嗓子喊大晋朝万岁,皇帝陛下万岁。刘裕一边走,一边举手示意。

    郭旭知道潼关城里的大部分老百姓都跑了,眼前这些人都是从弘农等地赶来捧场的人。本地人喜欢王猛,所以喜欢他的孙子王镇恶;王镇恶已经答应他们免除三年赋税,所以他们喜欢要兑现这个承诺的大晋朝;既然大晋朝太尉需要有人欢迎,那么他们就拖家带口第来欢迎。事实上大晋朝是个太缥缈的名号,远不及姚秦甚至此前的苻秦来得真切。不过既然现在的赢家看起来是大晋,而大晋又舍得给老百姓好处,举手之劳的一个姿态,何苦不给呢?

    郭旭跟在大队人马里,他只能看见刘裕的背影,但是能想象他的表情。在这样两堵人墙中穿行,没法不兴奋:女人们不知道从哪里打探来的消息,已经换上了江东女人的衣服和梳妆,刘裕目光所及之处,她们都像牵牛花跟着太阳一样,瞬间明艳羞涩起来;男人们的袍领子显然浆洗过,挺刮刮地支楞着,当他们双手抱拳向刘裕致意时,领子就向上耸起,好像是用布匹做成的盔甲。一些人把自家的孩子高高举起,希望刘裕能摸一下,也好沾点贵人的福气。刘裕挨个摸过去,后来看见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头发剃成了桃形,越看越喜欢,索性弯腰把他从妈妈怀里接过来,在脸蛋上扎扎实实地亲了一口。当妈的又惊又喜,一边含着眼泪尖叫,一边抓着马镫往前走,旁边的女人则艳羡地连声啧啧,人群中腾起欢笑。那个小孩子居然也不认生,在刘裕怀里不但不哭,还笑眯眯地伸手去抓他的胡子。刘裕又亲了他一口,正要把他还回去,孩子哗哗地撒了一泡尿,大部分都落在了刘裕的身上。刘裕开怀大笑,连声说:童子尿,天赐甘霖,好兆头啊,好兆头!人们见他如此不拘小节,更加欢乐欣喜。

    刚开始士兵们还试图阻拦老百姓,但人们往前拥挤得很厉害,而刘裕沉浸其中,又没有丝毫厌倦的意思,卫兵们所幸撤掉警戒线,只是紧紧地围在刘裕鞍前马后。本来还有的通道,渐渐没了。从城门到行辕,不到两里的路程,骑着马走了足足两个时辰。直到他挥别众乡亲,走进行辕的议事厅时,墙外的人们才开始慢慢散去。

    整个入城仪式,郭旭的大部分心思,都不在街市上。

    要不是身为队主,承担众星捧月衬托刘裕的仪仗任务,没入城他就想去找孙俏。在城外山岗上接受刘裕犒赏时,他远远看见军阵背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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