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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老王的痴-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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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推到星期六放假,你怎不多睡一会儿?”桓逸和涓鹃异口同声道。

桓逸尤其满脸关心。“你看起来气色很差,是不是生病了?”

“才没有呢!”浅芝矢口否认。“我皮肤本来就比一般人苍白些,其实我健康得很!”

齐涓鹃甜甜地说:“浅芝是中国古典美女的化身,就像“红楼梦”的林黛玉!走路轻摇慢晃,有弱不禁风的出尘之美!”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易浅芝根本不喜欢她的赞美,她以为这是在讽刺她病奄奄、要死不活的样子,根本不配作黑道大哥的妻子、弟兄们敬重的大嫂。

“我做好早餐了,大家一起吃吧!”她面不改色地道。

桓逸恍然大悟。“你是怕我们肚子饿,所以一大早爬起来为我们做早餐?”他感动不已。“你知道阿娇今天休假,是不是?太辛苦你了!”

“不会啦!”甜美的脸蛋挂著极不相称的诡异笑容,她虚伪应声。“这是我应该做的,也是我为人妻子的本分。”浅芝清清喉咙。“况且,涓鹃本来跟我就是好朋友嘛!”

“好棒的早餐喔!”涓鹃兴高采烈地坐到椅子上,然而大眼睛仔细扫过整个餐桌,她立即疑惑道:“哇!怎麽都是蛋?”

浅芝脸色一变,羞赧又恼怒,但桓逸却不以为然地道:“多吃蛋才好啊!从一颗蛋能够孵出一个小生命,就可以知道蛋里面含有多丰富的营养价值!”

涓鹃故意开玩笑道:“好嫉妒喔……你都替浅芝说话!”桓逸和浅芝不由得四目相视,浅芝的心瞬间悸动不已。

但未来的大医生齐涓鹃有追根究柢的精神,马上用医学观点来反驳哥哥的饮食观。“以医学角度来看,中年男人吃太多蛋会胆固醇过多,你不知道吗?”

“我肚子饿死了!对一颗蛋有害还是无害的争论,实在没兴趣。”桓逸向来实事求是,总认为一些养生之道都是空洞、不实际的理论,全把它当作耳边风。他目光焦距集中在五颜六色的蒸蛋上。“这是什麽蛋?看起来好Q、好有弹性的样子!”

“是我自创发明的“八宝蒸蛋”。”易浅芝有点作贼心虚地道。“很好吃喔!”

浅芝知道,齐涓鹃好奇心强、向来最有冒险犯难的精神,包准会第一个抢先品尝。果然不出她奇书Qisuu网所料。“我先吃吃看——”涓鹃立刻用汤匙挖了一大块。

“等一下!”筷子举在半空中,桓逸先声夺人制止她。“我先尝尝看。”

“为什麽?”浅芝出声抗议。“为什麽你不让涓鹃先吃?”

她心虚地认为,桓逸一定料到了,“八宝蒸蛋”其实是“毒药”;他一定是在保护涓鹃,顾及她的肠胃不忍心让她被整。他们两人的关系果然不寻常,桓逸真的很在乎涓鹃……

“因为,我最有资格第一个吃你做的“爱心蛋”——”他意有所指,含情脉脉的眼神彷佛诉说:因为你是我最爱的妻子。说时迟那时快,他食指大动,眼看蒸蛋正要入口——

浅芝後悔了。心里突然唾弃起自己的坏心肠,竟然想出这麽多坏主意,她真是个丧心病狂的恶毒女人!

她怎麽还能去害桓逸?她根本舍不得让他肚子痛、泻肚子……

“够了!”她伤心欲绝地大声遏止。都是涓鹃,害她成为“最毒妇人心”的最佳代表。

她咬牙切齿地瞪视著齐涓鹃如天使般纯净的面容。眼前这个女孩在各方面都不输她,无论是外貌、内涵,或是气质,都不比她逊色。天啊!她怎麽会笨到“引狼入室”呢?

“我怎麽那麽笨?”她悲愤交加地责怪自己,桓逸和涓鹃都一脸愕然。下一秒,易浅芝不是对著齐桓逸发泄满腔怒气,而是转向一脸无辜的涓鹃吼道:“我真是有眼无珠,你竟然背叛了我!亏我还当你是生死之交——”

她受不了,几乎崩溃了!她想逃,逃离他们这对不要脸的奸夫淫妇。

冷不防地,她站起来往外冲……

“浅芝!”桓逸毫不迟疑尾随她冲了出去。

留下涓鹃呆呆杵在原地。究竟怎麽回事?她说错或做错了什麽吗?怎麽浅芝刚刚好像很恨她的样子?

都是“八宝蒸蛋”惹的祸!

可是,美味的“八宝蒸蛋”正不断在勾引涓鹃的馋意,她忍不住偷偷挖了一口,放进嘴里。

下一秒,她猛然掐住自己的脖子,捂著嘴,冲向厕所,对著马桶吐得唏哩哗啦,把胃酸都吐了出来。

她终於领教到大嫂的厉害了。易浅芝潜藏心底不为人知的那一面,竟是如此激烈火爆;还好她知道适可而止,否则自己和哥哥的肠胃就遭殃了……

“找到她了吗?”齐涓鹃紧张万分。

“没有……”齐桓逸筋疲力尽。“她有意躲我,一晃就不见了。”

“快出动弟兄们去找吧!”涓鹃从来没有看过他如此六神无主。

桓逸点头,毫不迟疑地通令手下,立刻兵分多路出外寻人……

※※※

浅芝无处可去,她迷迷糊糊间叫了一辆计程车,直达外双溪的学校门口。下了车,她毫无意识地往社团学生会的方向走。

“易同学!”有人兴奋地叫嚷,唤住了易浅芝。“真稀奇!星期六你居然会到学校来?”

易浅芝本能的回头,原来是丁凯杰——那个她唯一有印象、总是一脸温和笑容的学长。

丁凯杰跑了过来,站在她面前。“你今天怎麽有空来?”

“一个人在家里无聊嘛!反正没事,就来学校走走。”她胡诌一个理由。

“这样啊!”丁凯杰脑筋一转,认为机不可失,尤其是向来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冰山美人”,现在竟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想必此刻她一定需要男人的慰藉。“那——我正要去阳明山走走,有这个荣幸邀你一同赴游吗?”

此时此刻,她正巴不得远离齐桓逸,逃到天涯海角、整理自己纷乱的心绪……

“当然愿意。”她一口答应。

於是,两人共骑机车、畅游阳明山的旅程开始了……

玩了一整天,直到四周都暗了下来,浅芝才惊觉天色晚了!

四周黑漆漆的,只剩下朦胧的月光引人遐想,旖旎的夜,桂花飘香四溢,周围尽是意乱情迷的男女。

“浅芝,你知道吗?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爱上你了!”丁凯杰情不自禁,他低头霸道地吻住她。

一开始浅芝有些抗拒,但是……她说服自己,这又何妨呢?她永远忘不了昨夜从齐桓逸房里传出的声声销魂呐喊……他背叛她,她一样有权不忠於他。

反正,他们的婚姻原本就不是建立在爱的基础上。更何况,现在已经没有什麽“烈女不事二夫”的陈腐观念了。

见她毫不反抗,丁凯杰有恃无恐地更进一步,他解开她衬衫的第一颗钮扣,她没有推拒。年少的他血气方刚,立即热血沸腾,整个人贴上她。

危险一触即发——易浅芝仿佛被电击中,惊醒过来。不!她怎能自甘堕落,做违背自己心意的事?

她不爱丁凯杰,她爱的是……一个惊涛骇浪的事实瞬间席卷了她、淹没她。

这一瞬间,她终於明白她爱的是齐桓逸!

一切就在不知不觉中滋长,爱原来掷地无声啊!

她很矛盾——内心极度渴望靠近——但却又在靠近的同时,不只一次想逃开。她彷佛深陷大雾,寻找不到对方也看不到自己——直到此刻,她才幡然省悟。

齐涓鹃的介入,让她不知所措、让她妒火焚身、让她脱离常轨,差点做出丧心病狂的恶劣行为。

“不要碰我——”她蓦然惊醒,双手用力推开了凯杰。“请你尊重我——”

“你不是乐在其中吗?”丁凯杰竟然变了脸,嘲弄道。“女孩子就是言行不一,说不要就是要。”他丝毫不理会她的拒绝,硬是将她的娇躯挟制在怀里。

“放手”她大叫。“放开我!”情急之下,她脱口而出。“我……结婚了,我有丈夫……如果你敢非礼我,当心我老公会找你算帐!”

这招恐吓不知道管不管用?黑暗中,她看见他原本欲火狂烧的双眸,火花逐渐微弱熄灭。可是,他还是不甘心,他狐疑地讽刺道:“原来,你偷偷背著同学结婚了?”

“不是偷偷,是我不想说!”易浅芝生气道。“况且这是我的私事,个人隐私有必要向大众公开吗?我并不想哗众取宠!”

丁凯杰没说话,但手臂却圈得更紧,似乎另有意图。“放开找!”她郑重的警告。“如果你再不放手的话——”

“你要怎样?”他挑衅,简直就是个不讲理的无赖,狰狞的面目与过去彬彬有礼的形象截然不同,让易浅芝大失所望。

突地,她赏了他火辣辣的一巴掌,丁凯杰目瞪口呆。她义正词严地命令。“请送我下山!”

“你……”活到现在,丁凯杰还是第一次挨人打耳光,发烫的面颊,让他领悟到易浅芝根本天不怕,地不怕!纵使在阒黑的深山里,这女人仍嚣张地不把他放在眼底。

他只好乖乖地发动引擎,机车行驶在不著边际的产业道路上。他一脸阴狠邪气。

原来易浅芝结婚了!这反而激起他更强烈的兴趣。清纯少女太无味了,他个人向来最偏好丰嫩有馀、韵味十足的少妇!

丁凯杰私下其实是个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的纨绔子弟;只是在易浅芝面前,他总是刻意装成一副道貌岸然的正经模样。

他对“玩”的定义,超乎一般人想像;而他“玩”的范围,也超乎一般大学生所能触及的。

色情网路上花招百出的性游戏,他都玩过、尝过……为了成为走在时代潮流尖端的浪荡子,他摒弃平凡无奇的玩法,致力追求超快感。

哼!今天,易浅芝欠他一个耳光。从来没有女人沦陷在他的怀里,还敢大剌剌地说不要,还推开他,硬生生地泼了他一桶冷水。

哼!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越得不到,他就越想要。一旦激起了他征服的欲望,如果尝不到,他就会一直寝食难安,直到得手为止。

丁凯杰心里正盘算著,即使不择手段,也一定要得到易浅芝的肉体才肯罢休。面对这难缠又不容易驯服的刁妇,看样子不耍一点阴险的小手段是绝对行不通的。

第七章

夜越深,朦胧的月更暗澹无光。

冷风飕飕,易浅芝不禁感到凉意沁骨,此刻她憔悴地落魄地、站在齐家豪宅门口。

卸下伪装之後,她才发觉自己原来没有那麽大的勇气,能够再次无所谓的面对他……爱一个人为什麽这麽苦?她为什麽会爱上人人闻风丧胆的黑道“法老王”?

他们两人的世界太过悬殊,一白一黑的正反两面,有如光明与黑夜……只能怪造化弄人,尽管背景差异太大,但她就是爱上了他。

因为爱,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跟他在一起,不管发生什麽事,她要永远的待在他身边。

逼自己调适好情绪,易浅芝提起勇气踏入灯火通明的大厅。她心乱如麻地伫立在大家面前——原来大夥儿都还没入睡,似乎都在等她。

尤其是桓逸,愁容满面,混杂了疲惫、暴躁、焦虑种种的负面情绪,深深折磨他。

看到她回来,他喜出望外。“你回来了?浅芝!”不顾还有别人在场,也不管自己的身分和一向威严刚硬的形象,他一个箭步往前结结实实地抱住她。“浅芝!浅芝……”他不停呼唤她,如获至宝地捧起她的小脸,仔仔细细端倪她犹如惊弓之鸟的容颜。“有没有受伤?”

她激动地摇头,第一次主动地埋入他温暖的胸膛里。天啊!他没有赶她走,这是不是代表……在他的心底,还有她的一点点位置?

她的主动靠近,让他欣喜若狂。他一脸歉疚。“我做了什麽对不起你的事吗?你早上突然丢下我跑掉,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我……”胸口仿佛郁积了太多深情,看到他铁汉柔情的这一面,她哽咽地说不出话来。他的每一句话,都让她感到柔肠寸断。

我爱你,我爱你……她在心底呐喊著。

她强迫自己不准落泪,但却无法遏止溃堤的泪珠,她索性把小脸埋进他胸膛摩搓,晶莹的泪珠沾湿了齐桓逸的衣襟。她语气哽咽,呜呜咽咽地道:“对不起,我……以後不会这麽小孩子气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牢牢搂紧她,仿佛怕她再消失。

躲在他怀里,她感到无比安心!只有这刹那,她知道他是属於自己的。她幽幽叹息,一股脑儿地把对他的爱完全宣泄释放出来,这个空间成了这对爱侣独有的天地……

时间悄然地流逝。

齐涓鹃在一旁欣慰的注视这对幸福的佳偶。一阵突如其来的急响惊乱了原本静谧的气氛,也让这对沈醉在爱河里的夫妻猛然分开。

“是谁?”究竟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在三更半夜扰人?涓鹃打开监视萤幕,却发现按电铃的是一群警察!

“齐桓逸先生在吗?”似乎早已严阵以待,警察团团包围住门口。“我们是警察,想请齐先生配合办案,请你们开门——”

“逸……”涓鹃面如土色。“警察办什麽案?”

“涓鹃,开门吧。别怕!”齐桓逸异常冷静。“明人不做暗事,我没杀人又没犯法,没有人可以为难我!”

没多久,一群警察环绕大厅——

“法老王”冷冽的神色,让在场每个人不寒而栗。

“久仰大名,齐先生,你好!”分局刑事组的王组长采取先礼後兵的态度,在一阵寒暄过後,他掀出一件骇人听闻的凶杀命案。

“华月容小姐——”王组长挑高眉。“算是台湾、香港等地颇有名气的脱衣女星。”王组长开门见山地说。“她是齐先生的情妇吧?”

浅芝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她不是不知道他有过很多女人,但如今亲耳听闻,令她感到难受极了!

齐桓逸目光一闪。“曾经。”他的口吻冰冷到让人发毛。

“是你的“上一任”情妇吧?”王组长更加直截了当地点明。

“你想证明什麽?”齐桓逸极为冷淡的回应。

“她死了!”

死了?听到这个消息,每个人脸色都凝重了起来。

好半晌,齐桓逸开口。“这关我什麽事?”

“大家都以为这是一桩单纯的自杀案件,现场的布置的确也引导我们朝自杀的方向去调查!”王组长清晰的叙述。“但经过法医界权威杜岚风先生验尸後,发现案情绝不单纯!这其实是一桩谋杀案,凶手故布疑阵,想藉此脱罪。”

杜岚风?齐桓逸眼底突然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这细微的眼神变化并没有逃过涓鹃锐利的眼睛。

王组长拐弯抹角地暗示。“杜法医认定是情杀,而且凶手一定是她最亲密的爱人,才有机会下手……”接著,他说明来意。“齐先生,我们怀疑你涉及华月容命案——诸多疑点,需要你亲自到局里一趟,配合调查!”

“这件事不可能和我有关,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她见面了。”桓逸毫不犹豫地否认。

“齐先生!你威名远播,黑白两道都敬你是纵横天下的“法老王”,只要你开尊口,不需要你亲自动手,你就有千百个弟兄会为你效命——”王组长的目的昭然若揭。“我们必须要一一彻查你和手下所有的弟兄,过滤记录他们在命案发生当晚的一切行踪……”

“我和我手下的弟兄绝对没有涉及此案!”齐桓逸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明证实自己与命案毫无关联。但他很清楚,警察不过是想藉这桩凶杀案直捣黄龙,将黑龙帮一网打尽。

“齐先生!这不是你说说就算数的,我们警察办案讲求证据,必须还要详查才能确认呢!”

警察以齐桓逸涉嫌重大为理由,强制架走“法老王”,将他羁押在看守所里。

齐桓逸是黑社会里地位崇高的大哥之一,想必执行缉捕行动前警方早已花了不少工夫布下天罗地网。这次能一举擒下他,可说是警界扫黑的一大盛事!

当齐桓逸突然被带走,易浅芝後悔极了,她还来不及向他倾吐满腔的爱,还来不及拥有他;就这麽措手不及,她失去了所爱的丈夫……回忆起以前他在角落含情脉脉的凝神注视,那一双流露热切情感发亮眸子……如今,已不复见。

当时是她不懂得珍惜,让幸福悄悄地从手中溜走……现在,她只能任由心一寸寸碎裂。

※※※

杜岚风在台湾社会引发了一场风暴。

这些日子,因为华月容的尸体经过杜法医的一句话,证实了这件原本判定为自杀的命案,其实是凶手预谋犯案。因此,杜岚风已经成为台湾家喻户晓、炙手可热的大人物!

他年纪轻轻,就成为日本最具权威的外科医生;後来进入法医界,才短短几年,只要是由他经手尸体解剖的命案,任何扑朔迷离的死因没有破解不了的。於是,大家盛赞他是亚洲第一的“法医王”。

除此之外,杜岚风的行踪非常神秘……新闻媒体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捕捉到他短暂的影像。尽管只有惊鸿一瞥,但齐涓鹃已深深地将他的面容刻印在脑海里。

好熟悉的感觉……她拚命回想这张似曾相识的容颜,她究竟以前在哪儿见过杜岚风?

齐涓鹃模模糊糊地回想起多年前的那一夜,当时,桓逸刚加入黑道、她才刚进小学。桓逸因为计划协助一个生死之交脱离黑道、逃到日本,所以那一夜,黑道弟兄追杀到家里,桓逸连忙将那人藏到她的床底下。那惊险的情势,她至今回想起仍馀悸犹存。後来,黑道兄弟不断咆哮、揍人、砸家具……扬言要揪出背叛者……

她目光一闪,恍然大悟。杜岚风——就是当年逸的生死之交!

记忆冲出时间的黑盒,过去的一切此刻清晰有如昨日——“杜岚风,你这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为何要陷害哥哥?”齐涓鹃义愤填膺、咬牙切齿道。

一定是杜岚风故意陷害桓逸,如果他没有节外生枝,弄出“案外案”,桓逸怎会受到牵连被逮捕?况且桓逸与华月容早在八百年前就不相往来,警察只不过是想藉此生事,目的是要拘捕“法老王”。

眼看一天天过去,警方不但不因罪证不足而释放齐桓逸,反而还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另外还安了好多让人大惑不解的罪名在他头上,非要关他入狱……如果时间拖得越久,就越对齐桓逸不利。

在家里等待消息的易浅芝终日以泪洗面,只要想起从前相聚的时刻,自己总把时间耗在赌气、较劲,和自以为是的偏见上,她就感到非常後悔、懊恼万分。如今,爱人不在身边了……她才惊觉生命失去了重心。

眼看无计可施,婚後第一次,她打电话向父母求救,盼望父亲过去在政商界的人脉,能够找到人前往说情。

没想到,母亲陈月花不但不设法,反而幸灾乐祸,力劝浅芝尽快和“法老王”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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