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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熬的汤-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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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女生都挤在卫生间里进行“人虫大战”。我眼珠一转,坏事此时不做,更待何时?我坐到唐雨的电脑前,去系统盘文件和设置( C:\Documents and Settings\)里她的帐户下找到Cookies和Favorites两个文件夹,再到QQ程序(C:\Program Files\Tencent\qq\)里找到她所使用过的QQ号记录,三者打包压缩后上传到我自己的邮箱。哈哈,搞定。
等我这边一切OK,她们那边也结束了战役。唐雨很英勇地踩死了蟑螂。室友们大赞她神勇。我愁眉苦脸地对着她很哀惋地说:“哎,生命力那么顽强的蟑螂都惨死在你的铁蹄之下,下次你打我时记得注意分寸啊!”
笑闹间,奇奇推门进来了。她看到我吃了一惊:“江皓然?”
我像老朋友一样朝她打招呼:“嗨,好久不见。”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椅子上斜坐四十度,竖起拇指,指向旁边的电脑屏幕:“给唐雨修电脑啊。男生不是只有修电脑才能进女生宿舍吗?”
“你们……”她指指我,又把手挥向唐雨,“你们把我当傻瓜?!”
“奇奇,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你误会了。他来赔我的自行车,顺便帮我修一下电脑,就像……就像佣人,脚夫……”唐雨竟然也会语无伦次,转向我威胁道,“你说话啊,混蛋!”
我点点头:“没错,我在追唐雨。”
房里另外两个女生瞬间崩溃。唐雨顿时一脸愤懑:“江皓然,你除了捣乱还会什么?”
我眨眨眼,有点不理解她的气愤。像我这样美形潇洒、玉树临风的英俊少年,当然是大有作为,怎么可能只会捣乱?我又不是会毁灭人类的大怪兽。老实说,虽然主角一般又没个性又没多少战斗力(只有耐打能力惊人),但我还是比较喜欢当奥特曼,因为可以坐拥美女啊。
至少我不担心她回去后会被人砍,她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一个不像女生的女生,有意思。
回到寝室,我一进门就看见老二把一张巨大的白纸铺在地上,蘸水碾墨地忙乎着。问他干什么,他说要参加宿舍楼里举办的书画比赛,让美眉欣赏自己的文采风流。他说:“我堂堂一个大才子被父母所逼沦落到了理工科,埋没了一个书法天才。今天要才情大爆发。”
我没有太在意,坐下来打开我的笔记本电脑。查了一下,QQ号我还真有不少,随便挑了个好记的号码,准备用来和她联系。嗯,最好改个特别一点的名字。叫什么好呢?我发愁。
那一边,老二大笔挥就,捣弄出的东西着实吸引眼球——
刚进大学 老夫聊发少年狂 左牵黄 右擎苍
开学不久 岑夫子 丹丘生 将进酒 杯莫停
高数考试 噫吁唏 危乎高哉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期末考试 君不见青海头 古来白骨无人收
高数又挂 常恨此身非我有 何时忘却营营
下半学期 路漫漫其修远兮 吾将上下而求索
期末考试 风萧萧兮易水寒 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高数再挂 问君能有许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归纳总结 我恨高数
随手涂鸦歪歪扭扭的文字,却不失为考场不济的老二的人生感悟。一边不熟诗词的老三看不懂,问:“这是什么?地球上有这种文字吗?有空让我那个在B大念考古的高中同学来参详参详。”
老二马上为自己辩护:“你不懂欣赏,竟然批判我。我整个儿一少年齐白石。”
“无知,齐白石是画虾的。”
“不对吗?那就徐悲鸿好了。”
“他是画马的。”好歹升级到哺乳动物了。
“反正我就是一代书法家被扼杀在摇篮里了。”老二坚决捍卫自己的立场。
我微笑着在QQ昵称里填上“白石”两字,确认,资料修改完毕。开始正式行动,我先把自己邮箱里那些她的资料下载下来,解压后仔细一看——她常去的网站,她使用的QQ号码,她在各个论坛的ID马上全部一目了然。我真是个守法公民,没有连密码也一齐偷了过来。
我用白石那个QQ发消息给她,想加她为好友,谁知她竟然拒绝加陌生人。好啊,想拉长战线是吧,我江皓然才不怕呢。
我从她常去的论坛下手,盯准了她的帖子狂灌水,甚至出言不逊。她察觉后立即气愤地回帖,我再回。一来一去,不亦乐乎,直到版主跳出来以版聊的罪名锁了帖子。我不过瘾,挑出她的其余帖子继续灌。一小时后,她的帖子被锁的锁,删的删,满目苍夷。她气愤不已地“msg”我,我毫不示弱地回复她。来来回回,又觉得“msg”对吵效率太低,反应滞后,我抓紧时机“msg”过去白石的QQ号。两分钟后,我的任务栏右侧开始有小喇叭跳跃闪烁,她主动发消息过来请求我通过,方便详“谈”。我不暇思索地按下同意,然后关机。哈哈,让她等我也发请求消息等到明天天亮吧。
今天真是够了,明天继续玩。
深秋的晚上大风大雨。学校林荫道上梧桐叶飘落,几片叶子湿漉漉地粘在地上,被踩出一个个泥脚印。唐雨在公告栏前看到久等她两个小时的我时,着实大吃一惊。“江皓然,你在这里干什么?”
废话,谁让你不接我的电话,不回我的短消息,我只能像傻瓜一样在这里守株待兔。“你呢?你这么晚了来我们学校干吗?想见我?”我明知故问,贼贼的。
“江皓然,你还乱掰!拜你所赐,现在差不多所有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是抢室友男朋友的狐狸精!”
我手托下巴,作观察状:“要说狐狸精的话,你还不够妖媚。”
“江皓然,你故意的是不是?”
“你很在意这种事?好啊,明天我请一天的假,站在你们宿舍楼大门口,逢人就拉住她解释‘唐雨不是狐狸精,唐雨没有勾引我,是我厚着脸皮千方百计在追她……’”
“江皓然!奇奇是我的室友,你明不明白?”
“那又怎么样?我早就和她分手了。”
“可她会怎么想?”
“她也骂你是狐狸精?”见她沉默,想起奇奇一贯的个性和手段,我猜出了个大概,“我明白了,那些闲言碎语就是她宣扬出去的,对不对?”
“我不是狐狸精,我死都不会做别人的第三者。”她突然吼了起来,情绪前所未有的激动。
树欲静,而风不止。生活中总是有很多误会误解的事情发生,最初的时候不停地辩解不停去证明,小心翼翼,却越描越黑,真的很累。 为什么那些不了解自己的人总是那么可笑,像小丑似地自以为发现了新大陆,大肆喧嚷自己的成就和受伤。这就是他们的盔甲,就是他们自我保护的方式吗?我们没有权利管到别人的嘴,只能当成是一种心理历练吧。我说:“可事实呢?事实是我们认识你之前,我已经和她分手了。我和她之间从来都没有过第三者。你们两个不是老公老婆吗?女生之间的信任和友情那么廉价?看来重色轻友的说法不仅仅适用于男的嘛。她以前常说老公对她多好多照顾她,你对她的好是假的吗?她那么自私的话,我和她分手还真是明智呢。女孩子的心眼小到这种程度,长得再漂亮又有什么用?!”
她手扶住额头,无可奈何地叹气:“有时真不知道你是太聪明还是脑子少根经。”
“我当然是聪明喽,”我收起嬉皮笑脸,严正警告,“你听着,下次打你手机不接或者发给你短消息不回的话,我就直接打到你们寝室。再不行,我直接去你们宿舍给你修电脑!”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
“你……你这是性骚扰,我可以告你的!”
“反正你每次见面都会骂我色狼,我习惯了。这叫死猪不怕开水烫!”
“江皓然,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帮你打伞,你只有两只手,贴起来不方便。”
她哭笑不得,哑口无言。
雨水沿着她额前的发梢流下,水滴在地面上却在我心里泛起阵阵涟漪。我递给她一纸巾,我尽量保持天使般简单动人水晶般晶莹剔透的笑容。她接过去擦擦脸,边喘气,边说:“那就别傻站在那里了,来帮忙。”
我小心地帮她打伞贴广告单,不让雨淋到她身上。对着她,我总能很放松,没必要装腔作势故作风雅沉吟摆酷,笑容不自觉地就溢出嘴角,泛上眉梢。在她面前,我总是忍不住胡言乱语调侃她,喜欢看她生气脸红的样子。在更近的距离看她冻红了的脸,不知为什么那一瞬间觉得心仿佛要跳出胸口。“雨夜打伞要像我一样仔细哦,可能你就是这花雨夜中最美的一朵……”我果然有当诗人的潜质。
“江皓然,你到底会不会打伞?我已经穿了雨衣了,你的伞只要负责别让雨淋湿我手上的单子就行了。”
得了,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我够冤。
现实生活中,她依旧对我凶巴巴的。以白石的名义,在网上倒和她渐渐熟了,彼此不再针锋相对,反而谈得很融洽。 看着打字速度媲美乌龟爬的老二,一字一句地把手机里和美眉往来的短消息输入电脑。我一边和老三一起笑话他,一边我自己也谨慎地保存着和唐雨在网上的聊天记录。也许人是容易钟情的动物,无论男女。
网上聊天,我们很开心地谈论着自己的喜好。谈到音乐,她说她只听张学友,最喜欢《吻别》——“总在刹那间有一些了解,说过的话不可能曾实现,就在一转眼发现你的脸,已经陌生不曾再像从前……”难怪她在QQ的名字叫Linda,张学友有首歌叫做《Linda》。我说我最喜欢Michael Learns To Rock(麦克学摇滚)的歌,并放给她听他们的歌。
她问我是哪里人。我说是T大,不信考考我。T大美丽的吴淞校区被日寇的炮火毁于一旦,有人从剩下的类似圆明园遗迹的一堆废墟里,捡出两个比较像样的棍子,费力地搬过来树立在现在的T大正门口,这两根棍子从此得道成仙接受莘莘学子膜拜,冠名曰——继往、开来,对不对?T大的大排属学苑餐厅最好吃,咖喱鸡块首推北方食堂,对不对?校园里路灯白天看起来每个都一模一样,但晚上亮灯后就能发现每一对都是不同的颜色,以淡青和浅红为主,对不对?学校附近的小吃各种各样,韩日的烧烤,山东的煎饼,印度的飞饼,西安的肉夹馍,重庆的麻辣烫……
她打过来一个笑脸符号:好了好了,相信你了。
我说的上了瘾,继续不停地打字:学校内部关于三校之间的情侣搭配有不同的说法哦——T…J强强联手;T…F取长补短;T…T自产自销。(由于T大和J大都是理工科强势,F大以文科见长,故有此说。)你属于哪一种?
她说:未知数。
她又说:昨天无意中看到一段话——每个女孩都曾是无泪的天使,当遇到自己喜欢的男孩时,便会流泪,于是变为凡人。所以男孩一定不要辜负女孩,因为女孩为你放弃了整个天堂!
我说:每个男孩都曾是地狱的恶魔,当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孩时,便会动心,于是变为凡人。所以女孩一定不要辜负男孩,不然男孩又要回到那可怕的地狱!
都是网上常见的句子,引用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我一时兴起,把小风的话也打了出来:“我有个朋友经常形容感情是两个互补的角,锐角补角凑在一起才是一条光滑的直线笔挺延伸,彼此都不可或缺……”
她问:如果有人是没有缺憾的完整而独立的圆,该怎么办?
“那么她也得找一个圆,两人共用一个圆心,彼此包容。”
她是坚韧自足如圆般的存在,而我又何尝不是?
关了机子,准备洗漱时,我发现自己手脚冰凉。不知不觉,冬天来了。晚上纷纷扬扬下起大片雪花。在这个城市,雪很是稀罕的,这一片天空对于降雪一直很吝啬。我兴奋地爬到靠窗的老三床上去看,睁大眼睛不知所措。我从来都不知道雪花原来可以用朵来形容,好大的雪啊。可惜下的时间很短,我赞叹了没多长时间,雪就停了。“哇,上次见到这么大的雪时我还在上小学。”我感慨不已。
老三开始抗议:“老大,你再不从我的床上下去,我要喊‘非礼’了。”
“我就不下去,有本事你喊啊,喊啊。”
“非礼啊!非礼啊!”老三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隔壁寝室马上有几个人冲进我们寝室来:“怎么了,怎么了?谁非礼谁啊?”
老三还要叫,我扣住他,笑着问堵在门口的人:“看热闹的?你们想看哪种等级的?”
“老大!”老三随即涨红脸。
“老三,配合一下嘛……”我采取安抚政策,“想看限制级的话,是要收费。老二,抄家伙……”
一直旁观的老二这时拿起一个空饭盆,伸到他们面前晃:“各位看官,人家费力表演也不容易,行个赏吧。”
人群立即一哄而散。我松开脸上火烧云的老三,乖乖地爬下床,再不跑老三会和我绝交的。
在一旁看笑话的老二嘴里闲不住: “老大,你真的是gay也不该吃窝边草。那样我的淫虫封号只能让给你了。”
我问:“你舍得?”
“我也不亏啊,”老二幸灾乐祸地笑,“我等着你们闹的不可开交,我好收门票费。”
我仰天长笑:“你以为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寝室还会有门吗?”
紧接着,老四惊叫着从门背后跳出来。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大早留被手机铃声吵醒了。难道我一步小心设置了闹钟?烦躁地一看,竟然是唐雨打电话过来:“江皓然,马上起床,在六点半前赶到我们学校北偏门口,快点,否则……哼……”
真是的,凭什么要被她胁迫?
说归说,最后那句阴冷的“哼”让我一阵鸡皮疙瘩,小小做了一番心理斗争还是起了床。出门后,外面几乎没有一点昨晚下过雪的踪迹,地上一点积雪的影子都没有。昨晚的闹剧仿佛只是像是一场梦。
匆忙赶到T大,我才弄清楚我的临时任务是什么。唐雨她们每学期必须要一定数量的晨跑卡,现在快到期末了,她前阵子一直没空早上去晨跑,晨跑卡凑不够数。晨跑线路是从学校一个门出去,绕过外面的人行道从另一个门进去。为了多拿几张晨跑券,她想出的馊主意就是出校门后翻墙抄近路,我的作用则是被她踩着肩膀做人梯。她振振有词地说:“你不是说肩膀一辈子借我用吗?”
“等一下,我可没说一辈子。”我急忙争辩。一辈子?这个问题可大了。
“你到底帮不帮啊?”
她突然对我笑得甜美,我就意识到大事不妙,嘴巴不受控制地回答了“好”。我懊恼地半蹲身体,十指交叉手心向上放在膝上做成人梯。“好了,请自便。”脸上是任由宰割的悲剧表情。
她后退了几步,加上冲刺的速度,然后踩着我的手猛地一蹿,攀住了墙头。我抽出手扶她,她脚下一滑,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我已经揽上她的腰,手臂用力一提,连推带扛的把她托了上去。接着,我纵身一跳,拉住墙头的栏杆,手一用力脚就踩到了墙头上,腿一蹬跳了上去,一个跨步,到了墙的另一边,看准下面相对平整的一块地方跳了下去。安全着陆,我向上伸出右手,她握住我的手跳了下来。她落地的时候没有站稳,整个身体一歪。我连忙一把抱住她,拥进了怀里。她的脸紧紧贴在我的胸前,我甚至可以听到她突然变得急促的呼吸和自己猛烈的心跳。“没事的,不会摔着你的。”我低下头,凑近她。
她脸色不自然地挣脱我,慌乱地目光不知看向哪里:“谢谢,我……中午请你吃饭?”
“我今天上午还有课。”我不是不想赴约,实在是可乐教授的课我不太敢逃。
“我决定了。你不许不给面子。”
“别随便决定好不好,什么都听你的,我会很没面子没自尊的。”
“你江皓然也需要那种东西吗?我还以为你这里……”她戳戳我的脸皮,“厚得直达地心地核。”
我顺势握住她的手,“万有引力定理。地心就是最吸引你的那个点。”我还要笑,新买的运动鞋上立即被踩出一个鲜明的脚印;想抗议,她已经跑得老远。
秋季的德国食品节,也算是T大连续好几年的传统,为期三天。学生可以在这三天里花8元买一份德式午餐。
“你真是慷慨啊。我还以为你要请我吃大餐呢。”我不冷不热地对她说。
她依旧理直气壮:“是大餐啊。据说由德国大师亲自主厨。”
肉还算新鲜的,可惜量太少,加上一小碟的蔬菜沙拉,只能塞牙。所谓德国大师主厨,其实只是负责发放食物。一米九几的个头让我感到很大的压迫感。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我还是很礼貌地大吃特吃起来。
“江皓然,你知不知道你在我们学校女生里很有名,她们都说你沉稳优雅幽默风趣……”她眼睛不眨地盯着我不顾风度的吃相突然说,“我看你纯粹痞子一个,又罗嗦又神经又有点自虐倾向。”
我用手背擦擦嘴角的汤汁,勉勉强强地保持住脸上的微笑。
也许,一开始,你看到的就是褪去伪装最真实的我。

Joy(欢乐)
学生会的例会,还是和往日一样无聊。偶尔一次大型会议请来T大联谊的那一帮人,才有些好戏看。那个系主席夸张地向学姐猛抛媚眼,学姐却是若即若离地敷衍。这一天,他掏出两张票子说他们学校艺术节请来了芭蕾舞团演出,让学姐赏光去看看。学姐二话没说,抽走那两张票子,递到我面前,说:“我对芭蕾兴趣不大,皓然,你喜欢的话找个女孩子一起去看吧。”
这场芭蕾舞演出,我作为白石在网上听唐雨提过,她说很想去,但是票子紧张,几乎都被学生会和与学生会相关的人抢光了。我连一句推脱的话都懒得说,很不客气地接过来,大喊:“学姐万岁!”
演出那一晚,我去找唐雨。之前没有告诉她,我想给她一个惊喜。遥遥看见她的背影,我悄无声息地偷偷靠近,从她身后一把抱住,想吓吓她,结果她先向上一跳顶住我的下巴,害我差点咬到舌头,她再一手肘顶过来,痛得我惨叫连连:“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
“是你?”她好像才认出我。
没错,是我,是倒霉的江皓然!我心里有气,嘴上还是彬彬有礼的:“多出来一张票子,一起去吗?座位不错。”
她一脸愕然:“我们学校的艺术节,你哪里来的票子?”
我扬扬手里的票子,得意地笑:“谁让我是江皓然呢。”
她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终究抵挡不住我手里票子的诱惑,跟着我走。信步走在T大校园的林荫道上,我走在她的左边。我每次和女孩子并肩散步都喜欢走在她们的左边。她们要是问为什么,我会说车子在左边,我是为了保护她。事实上还有一个原因——很多女性都是左侧脸比较好看,可能因为吃东西习惯用左侧咀嚼,可能就是因此很多明星的CD封面都用侧面,那样看起来比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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