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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吴大诗人尽管因为挺身而出为主分忧,最终被晋升鸿胪寺卿,不过看这情况怕是不能再为大明一尽所能了。
“哼!”
同样走过的宋权也冷哼一声。
很显然杨庆已经惹起文官们的公愤了,这个阉党爪牙的嚣张跋扈简直可以说令人发指,吴伟业这样一颗耀眼的新星,硬是让他祸害得半死不活,这怎能不让文官们怒发冲冠。不过他们也没法发难,毕竟他们也明白这是保全崇祯面子的最好办法,哪怕是以文官的损失为代价,但这件事情对于维护皇权来说本身仍旧没什么错误。
最多手段野蛮了点。
可崇祯是不会在乎这个,罚奉三年已经为这件事画上了句号。
“你倒是真能惹祸!”
王承恩看着他们的背影,走到杨庆身旁说道。
他们正在离开曲阜。
崇祯当然要赶紧跑路,这就已经闹出这种事情了,再耽搁下去还指不定出什么事呢,万一衡王这些也带着人跑来那他该如何面对?朱帅钦无非一个奉国中尉,北边青州还俩王呢,他们肯定不会舍得自己的封地,要是他们也来劝谏难道也关门放杨庆?
还是赶紧跑路吧!
“督公,今晚到东平之后,我能不能告假一晚?”
杨庆笑咪咪地说道。
“告假?”
王承恩愕然道。
杨庆负责崇祯安保,事实上每天晚上都得在崇祯屋外,这种特殊时刻他不在外面崇祯都睡不着,而王承恩是崇祯的大管家,杨庆要告假必须得要找他。
但他告假干什么?
王承恩疑惑地看着他。
“督公,据我所知您手上没多少银子了吧?还有,南京的史可法肯定不会给內库准备银子的,韩督公北上几乎带走了南京能动用的所有银子,那么圣上到南京以后,难道还得事事求着户部?卑职有办法再让您手中增加几十万两银子,但前提是您别问我是怎么来的。”
杨庆说道。
王承恩深深地看着他。
忽然间老王仿佛心有灵犀般一转头看着那万仞宫墙,紧接着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瞪大眼睛看着杨庆。
“干不干,您给个痛快话!”
杨庆笑咪咪地说。
“你就是个疯子!”
王承恩拍了拍他肩膀说道。
然后他从杨庆身旁走过去,就在走过的瞬间低声说道:“做得干净点!”
“您放心,卑职做事一向干净!”
杨庆笑着说道。
那万仞宫墙下面,衍圣公正带着族人恭送圣驾,原本他应该一直再把崇祯送回到济宁的船上,但因为死了那么多耆老乡贤,所以崇祯特旨让他留下来先处理这些人的后事,就不用再送到济宁了。当然,这绝对不是好事,因为剩下的那些耆老乡贤正等着跟他算账,话说衍圣公的名声彻底臭了,无论他怎么解释,都无法改变他带着骑兵杀戮这些耆老乡贤的事实,这些人身后无论哪一家可都不是善茬。
可怜的衍圣公此刻目光中充满了忧郁。
然而他却不知道,这和他马上就要遭受的劫难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六个时辰后。
还是在这万仞宫墙前。
一个黑影悄然从护城河里浮出,紧接着靠到了城墙下……
“玛的,浪费感情!”
确定了头顶无人的杨庆,说完后退一步抛出手中的绳索,紧接着以最快速度爬上了城墙,然后就像当初在锦州所做的,走到城下向门轴倒油然后缓缓打开了瓮城的城门。就在城门打开的同时,无数黑影从夜幕中冒出,无声地冲过护城河上的石桥冲进了瓮城,而就在第一个黑影进入瓮城的同时,就连仰圣门的大门也被杨庆打开,这些人继续向前进入空荡荡的孔庙。
“将军!”
一身黑衣的高得捷向杨庆拱手说道。
杨庆点了点头,旁边一个黑衣人递上一卷纸,杨庆接过之后展开,上面赫然是整个孔庙与孔府的平面图,这还是他在孔府的三天里手绘的,这三天足够他把孔府几乎每一栋建筑的用途都搞清了。
“都到了吗?”
杨庆看了看四周围过来的军官说道。
四周一片低声答应,数十名身穿黑衣的军官等待他命令……
呃,他要抢孔家。
不,不能说是抢,就像高一功说的,值此国难当头,那就应该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孔家有钱就出钱好了,反正他们家的所有一切都是大明皇帝赏赐,那现在也该拿出来为大明皇帝分忧了,如果他们不愿意,话说杨庆也是使得一手好夹棍的,李自成夹得难道他就夹不得?至于崇祯那里……
他这就是给崇祯捞钱的。
南京皇宫里是不会给崇祯准备好银子的。
崇祯到南京依旧穷光蛋一个,然后他要花钱就得找户部要,或者说找史可法和他后面的江南士绅要,那么崇祯就得听他们的话,否则只要他们卡住了崇祯的财政,那崇祯做什么都别想。崇祯想要摆脱他们的控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王承恩的内库必须有钱,而且越多越好,所以杨庆这是在解决他最大的麻烦,那么他又为什么要管呢?
孔家享受了朱家两百多年的恩宠,这时候也该为主分忧了。
至于抢完以后……
这又不是崇祯的地盘,孔家遭遇盗匪洗劫该找李自成,这片地方可是李自成的辖区,皇帝陛下会责成秦王速速查明,绝对不能让衍圣公吃亏的,简直是丧心病狂,居然连衍圣公家都敢抢,难道就不怕孔圣人在天上发怒吗?
“你,这里,你,这里……”
杨庆迅速为他部下分派任务。
他从到孔家的第一天就已经准备好了这么干,同样他部下这些军官也早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三天时间里借着保护崇祯,他们走遍了这座巨大的府邸每一个角落,确定好了所有目标,甚至秘密的会议都开过。现在只不过是照着之前订好的计划付诸行动而已,话说这些吴三桂的家奴们,干这种月黑风高的勾当估计也不是第一次了,那套路都熟悉得很。
“都行动起来,go,go,go!”
杨庆分派完任务把那地图一合亢奋地说道。
那些部下茫然地看着他。
“干活了!”
杨庆没好气地说道。
所有军官这才恍然醒悟然后迅速散开,带着他们身后集结在孔庙这片广阔园林中的两千名士兵消失在林木间……
第七十五章 我最喜欢夹棍了()
一个时辰后。
孔庙大成殿。
“孔胤植,你可知罪?”
戴着一个黑色眼罩的杨庆,在供桌后面背对着孔丘灵位端坐,看着被押进来的衍圣公,就像电视剧里的包龙图般一拍惊堂木,拖长了嗓音喝道。
在他头顶万世师表的匾额赫然生辉。
他拿下孔府的过程很简单。
孔家虽然身份特殊,但终究不是那些开府称藩的藩王,更不是手握重兵的军阀,保卫这座府邸的无非就是些家奴而已,其实孔胤植的衍圣公在大明也只不过是正二品,比杨庆的从三品略高点而已,当然,他另外还有个太子太傅。就连曹友义说他家是兖州府头号恶霸都有点抬举他了,旁边的府城里还有鲁王呢!论恶霸他还得排鲁王一家后面。此时孔家上下真正居住这座府邸的连奴婢算上,也就比杨庆带的士兵稍多点,两千如狼似虎的关宁军精锐和前包衣还有锦衣卫突然涌入,又是在熟悉府内情况的前提下,想要控制孔府很容易。提前占领各处大门,外面布置上巡逻队防止有人翻墙出去,然后剩下就是瓮中捉鳖了,女人直接锁进房里,男人拿绳子捆着串起来,敢反抗一刀砍死……
其实也没砍死几个。
孔家那些奴仆们没跟着一起趁火打劫就已经是事情太过突然,所以没能反应过来了,他们又怎么可能真正为保护孔胤植一家拼命。
衍圣公难道很受敬爱吗?
“杨庆,你想干什么?”
孔胤植愤怒地咆哮着。
“杨庆?谁是杨庆?我明明是杨丰嘛!”
杨庆笑咪咪地说。
孔胤植此时很想一口唾沫喷死他,你乔装好歹也乔装得有节操点,扣了一个黑眼罩就换人了?你这不但侮辱了我的人格,你还侮辱了我的智商!不过他终究还是没敢,因为就在这时候他的儿孙们正一个个被押进来。可怜深夜遭突袭的孔家上上下下,基本上一个也没跑得了,这些恶棍在之前做客的三天里,早就把他们的身份搞清住处搞清,剩下不过是挨开踹门进去连窝端而已。
同时一件件刑具也被抬进来。
这些刑具都是孔府自己的,平常用来教训那些不听话的家奴,交不齐租子的佃户之类,此刻正好用来伺候他们。
“杨,杨丰,你到底想怎样?”
孔胤植低声下气地说。
杨庆一本正经地说道:“本大王替天行道,此次路过曲阜,听闻孔氏之后孔胤植,以衍圣公之名横行不法,假仁义之号侵渔乡里,戕害贤达以媚贼寇……”
孔胤植悲愤地看着他。
很显然这个家伙的无耻是他生平仅见。
还戕害贤达以媚贼寇,那不都是被你逼的吗?
杨庆视若无睹地继续历数他罪行。
这些罪行可不是编造,都是他的锦衣卫在附近搜集的。
孔家世袭曲阜县令,或者说曲阜县令由衍圣公保举然后报给朝廷任命,所以在这里衍圣公就是法律。
司法上他说了算。
经济上同样如此。
虽然理论上御赐的祭田就两千多顷,但真要算上那些他们以各种方式侵占的,可以说曲阜境内良田基本上都是他们家的,清末时候甚至都扩出了曲阜,还拥有在城内集市的收税权,从某种意义上说曲阜的老百姓都是孔家的奴隶。单纯两千多顷祭田那就是上万家佃户,这时候的一顷相当于一百亩,而且孔家的都是最好的,通常六七十顷这样的田地就能控制超过两百家佃户。
这已经超出地主范畴达到了门阀的级别,这样的家族想找罪行还不容易?
随便一抓就一大把。
当然,这不仅仅是孔家,这时候所有士绅基本都一样,话说清朝民国地主初夜权的范围可是囊括了这一带的,鲁西南,苏北都很普遍,凭什么要求大明的地主比以后他们的同类更善良?同样凭什么要求衍圣公比其他地主更善良?
可以说杨庆不断列举出的一桩桩全都是曲阜百姓的血泪。
当然,孔胤植并不害怕。
杨庆要什么他其实很清楚,要说杨庆是来替天行道那是笑话?锦衣卫替天行道?锦衣卫替崇祯捞钱才是正理,很显然他迎崇祯来的举动犯了一个大错,让自己的财富展现在这饿狼面前,然后这些饿狼忍不住了。
“孔胤植,你可知罪!”
杨庆读完罪状然后大喝一声。
“鄙人知罪!”
孔胤植很痛快地说。
这无非就是陪这个恶棍玩个小游戏而已,万一不承认惹火了他直接上刑具怎么办?这个恶棍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孔胤植已经领教过了他那种丧心病狂的风格,这时候最重要的是先顺着他,然后进入正题,看看能拿多少银子来满足他的胃口。
“画押!”
杨庆把罪状一拍喝道。
一名手下立刻把罪状拿到孔胤植面前,衍圣公爽快地签名按手印。
他根本无视这东西。
孔家到现在可以说几百年都没有碰过这个了,对他来说罪状这东西和一张白纸没区别,别说这时候,就是平常时候他也敢按手印,按了和没按都一样,孔家几百年前就已经算是凌驾于普通法律之上了,不造反根本没人动他,按完手印之后他若无其事地笑看着杨庆。
“大王,鄙人愿捐银赎罪!”
他说道。
“哦,那也不是不可以!”
杨庆满意地说。
旁边手下递过一个算盘。
他在孔胤植无语的目光中,噼里啪啦拨拉一顿算盘,还煞有其事地拿纸笔记录,然后很快重新抬起头。
“以汝及家人所犯罪行,需罚银一百万两!”
杨庆说道。
“没有,最多十万!”
孔胤植就像被烙铁烫了般跳起来尖叫道。
“大胆,这里没你说话的资格,一百万两乃是本大王判决,你敢不服莫非是藐视本大王的权威?还敢讨价还价,简直不知死活,来人,给我大刑伺候,不,不是那个,直接上夹棍,我最喜欢夹棍了!”
杨庆说道。
四名原本只是拿起板子的锦衣卫迅速上前,把夹棍摆在了孔胤植面前……
“错了,不是夹他,去夹他儿子!”
杨庆说道。
“夹我,为何夹我?”
孔兴燮茫然地说。
很显然以书画出名的他,还是不太了解这个世界的险恶。
“夹的就是你,把他给我夹起来!”
杨庆喝道。
那些锦衣卫赶紧把夹棍挪到咱大清衍圣公面前,孔兴燮惊恐地躲闪着,但却终究没逃过这些野蛮人的rou躏,然后他就那么挣扎尖叫着,和这件原本和他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的刑具发生了亲密接触。而且因为杨庆的恶趣味,并不是像正常一样夹腿,而是和刘宗敏拷掠衮衮诸公时候喜欢的一样直接夹脑袋,而孔胤植哆哆嗦嗦地看着自己儿子的脑袋就那么被夹棍夹住,然后那夹棍开始收紧……
“啊,我知道,我知道银子在哪儿!”
他儿子尖叫着。
“你这个逆子!”
孔胤植捶胸顿足地喊道。
“去,带他去!”
杨庆满意地对高得捷说道。
高得捷立刻从夹棍下把刚夹了一下的孔兴燮拎起来,可怜后者连站都不会站了,高得捷不得不拖着他去找银子了。
那四个锦衣卫看着杨庆。
“下一个,孔胤玉,夹起来!”
杨庆紧接着指着对孔胤植的弟弟说道。
后者毫不犹豫地扑在供桌前……
“我也愿献银子!”
他尖叫道。
“呃,你们好歹让我夹一个,别都表现得这么软弱好不好,你们可是据说孔丘的后代,你们要勇敢一些,夹棍怕什么,不就是夹出脑浆子吗?和你们的尊严相比难道脑浆子就那么重要吗?一点圣贤之后的风度都没有!”
杨庆不满地说。
就在此时一名军官匆忙走来。
“禀大王,曲阜知县孔贞堪率众衙役和青壮正在赶来。”
那军官说道。
“二十万两,二十万两,老夫拿二十万两,然后保尔等离开!”
孔胤植迅速恢复了精神说道。
很显然他有了依靠,话说杨庆在孔家的行动不可能真正保密,总会有人逃出去报信的,毕竟孔府和孔庙加起来周长好几里呢!城内虽然没有军队但青壮年还不少,而且为了抵挡各路农民军都进行过军事训练,县令孔贞堪得到报信之后召集起来就行,不过孔家本身相当于曲阜内城,所以他们想救衍圣公还得攻城,但无论他们攻城结果如何,杨庆都有足够时间弄死孔胤植一家。
孔胤植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才宁可以二十万两做交换。
然而……
杨庆冲着他笑了笑。
“二十万不少了,老夫也没多少银子,孔家虽大但开销也大。”
孔胤植哀求道。
“把孔家的粮仓打开,出去告诉那些曲阜百姓,一家一石粮食,到仰圣门外排队等着领取,让孔家那些家奴负责运输,还有孔家的绸缎之类一家赏一匹,另外告诉百姓们,李自成的人马上就会接管曲阜,他们是不会给衍圣公做主的!”
杨庆笑咪咪地看着他说道。
“杨庆,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害我!”
孔胤植骤然发出了悲怆的嚎叫。
第七十六章 雷鸣般的饥饿面前一切都是渣渣()
孔府大门外。
“快上,冲进去救出衍圣公,每人赏银十两!”
曲阜县令孔贞堪挥舞宝剑吼叫着。
在他前方那些匆忙集合起来的青壮扛着梯子,拿着乱七八糟的各种武器蜂拥向前,冲向圣府匾额下紧闭的大门,冲向两旁耸立的高墙,但就在县令大人话音落下的一刻,那墙头上却突然冒出了一个个手持弓箭的士兵,还没等那些进攻的青壮靠近,一支支利箭就从他们手中飞出,紧接着那些根本没有战术可言的青壮们成片倒下。
然后剩下的立刻掉头往回跑。
很显然十两银子并不能让他们为救衍圣公而拼命。
虽然他们很可能姓孔,甚至很可能是孔家远支,另外还有其他跟孔家渊源颇深的姓氏,但衍圣公只有一个,这座府邸的辉煌跟他们早已经无关,既然这样他们闲得蛋疼了去为孔胤植拼命?
难道以后孔胤植还会给他们减租不cd回去,临阵脱逃者斩!”
孔贞堪抓狂般尖叫着。
紧接着他身旁的衙役们就拿着刀向前威逼,那些混乱的青壮们面面相觑,然后又很不情愿地回头,话说这县令大人毕竟官威尚在,扛着梯子的青壮们再一次乱哄哄地发起了冲锋……
但就在这时候那大门打开了。
然后一个脸上戴着眼罩的黑衣人,手持一个铜皮的喇叭筒走出,站在了圣府匾额下,用鄙夷地目光看着那些乌合之众,紧接着把喇叭筒举到嘴边……
“开仓放粮啦!”
他扯长嗓音高喊道。
乌合之众们就像得到什么命令般一下子全停住了,然后拿着武器扛着梯子站在距离大门不过十丈外,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
“杨丰大王有令,开仓放粮,所有曲阜百姓,每家一石粮,一匹布,所有人都到仰圣门外领取,另外杨丰大王说了,秦王大军所到之处皆开仓放粮,他这是效法秦王,百姓无须顾虑尽可领取,更不用担心孔家报复,话说大明皇帝都南下了,他们孔家还有谁撑腰?难道李自成会给他撑腰?李自成不来抢他就已经给这块匾额一点面子了,再说我们走后这孔府还有没有,那不是全看你们的心意吗?你们要知道,有时候房子大了很容易失火的。”
他用充满蛊惑的语气继续喊道。
就在同时他身后一队孔家家奴被押出来,所有家奴肩头都扛着粮袋,走到他前面一个个放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