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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岐王的责罚，老夫担忧的是，一旦将来陇右的局势乱起来，最终就会形成内外交困的局面，如果敌军趁机入侵陇右，我们的处境就会非常危险，无论朱温还是李存勖，这些人没有一个不是野心勃勃之辈，不论如何，一旦朱温打算扩充地盘，我们恐怕就是他眼中的第一个目标，更何况，末将听说你们已经得到了一些党项马，那些党项马还都是没有阉割过的公马，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李盛终于看不下去了，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刘大人，我们就不为难你了，不过，在下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你不妨派人速速去泾原城禀报岐王，请他老人家做决定，这里离蜀中不远，我们等得起……其实，来这里之前，在下就曾经跟世子提起过此事，世子一口当时就答应了，在下以为，岐王不会反对此事。”
“哦……”了一声，刘宏裕闻言顿时脸色一变，失声道：“你，你认得世子？”
李盛早将刘宏裕的神色变化看在眼中，微微一笑，道：“在下与世子还算熟稔，世子曾经让在下帮他做过一些事情，不过，那些区区小事，不值一提……”
第497章 命运（）
刘宏裕微微皱眉，捋了捋胡须，心思电转，既然此人跟世子李从曮的关系不错，那么自己还当真不应该得罪这些蜀中人，现如今，李继崇已经失去了兵权，据说岐王的健康状况也是江河日下，世子李从曮早晚将会继承岐王之位，到时候，整个陇右还不是李从曮的天下？
一念及此，刘宏裕干笑了一下，这才决定答应这几个蜀中人的要求，反正陇右和蜀中已经联姻了，自己这么做并不算是资敌……
一天后，李盛和普慈公主一行人到达了利州城，这里便是蜀国的边境了，守在城头的蜀军官兵猛然间发现了一大群战马卷起的烟尘，顿时就大吃一惊，陇右与蜀中已经联姻，最近两军相安无事，从来没有过交锋，就连守城的官兵都只不过是在例行公事，许多无所事事的官兵甚至聚在一起摆龙门阵，此刻怎么会有如此大队的骑兵突然间兵临利州城下？只看烟尘，对方骑兵的数量恐怕不会少于五百人，那时候，蜀中没有大队的骑兵，见到五百人的骑兵队，就已经非常稀奇了。
城头上的一个都头连忙大吼起来：“有敌袭，赶紧去向唐将军禀报！弓箭手戒备，强弩戒备，滚木礌石准备……”
一阵牛角号声响起，整座利州城顿时就慌乱起来，城楼上人头攒动，很多精壮民夫也被第一时间召集起来，然后分成几个小队，准备随时听候官兵调遣，城里的妇孺也全部关紧了屋门，她们浑身瑟瑟发抖，不知道这场战斗何时才能结束。
利州城的守将唐道袭全身披挂走上城墙，目光冷峻，令人不怒自威，旁边的官兵默然不语，只是盯着城下那些来犯之敌，却有几个士兵不屑地瞟了唐道袭一眼。原来，唐道袭乃是蜀王身边的嬖臣，他和蜀王特别亲近，特别受宠，蜀王甚至曾经满怀深情地给唐道袭写过一首诗，“丱岁便将为肘腋，二纪何曾离一日。”
为此，蜀王的儿子王元膺对唐道袭颇为不满，两人经常明争暗斗，后来，唐道袭与王元膺闹得不可开交，那就是后话了。
唐道袭的嘴里不停地嘀咕着：“不可能，这不合常理！我们刚刚和陇右联姻，这时候，陇右的军队不应该来入侵，我们可以说是友军，他们这么做毫无意义。”
不过，当唐道袭手搭凉棚仔细地观望片刻之后，他终于大吃一惊，一面大旗正在滚滚烟尘中随风飘荡，可惜，他看不清大旗上面的字迹，这时，那如雷鸣般的马蹄声似乎使得这片大地都在微微颤抖，看样子，的确是敌军的骑兵来了，蜀中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的骑兵，所以，他们不可能是蜀中的骑兵！
“全体戒备，准备作战，违令者斩！”唐道袭大吼一声，简单地做了最后的战争动员。
李盛烦躁地挥了挥衣袖，驱散了弥漫在眼前的烟尘，这些党项马果真很不错，它们一跑起来，弄得满世界都是灰尘，甚至可以说是一场小型的沙尘暴了。
“咳咳……”花姑咳嗽了几声，掩着嘴轻声说道：“公主殿下啊，我们这次弄来的五百匹党项战马果真都是好马啊，奴婢相信，陛下知道此事之后一定会很开心，您可以趁机恳求陛下给您找个地方盖一座大院子，以后，您想怎么样都行……”
普慈公主早就沉浸在回家的喜悦之中了，她楞了一下，惊讶地望着花姑说：“你以为父王会愿意让我自由自在地过日子？我看未必，可惜，我生在了帝王家！”
花姑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忍不住说道：“公主殿下，这段时间里，奴婢经历了许多事情，所以，奴婢深有感触，奴婢以为，既然我们已经弄到了这么多良种的战马，对于蜀中来说，无疑是做出了很大的贡献，陛下自然会看在眼里……或许陛下会赏赐你很多的钱，你不妨与李公子远走高飞，离开成都，隐姓埋名，抛开那些让你烦恼的事情，体会做普通人的乐趣，如果你不嫌弃，奴婢也可以跟着你一起走，奴婢可以继续照顾你，闲暇的时候，你可以和李公子去看看各处的风景，也可以去集市上购物，李公子擅长制作美食，你们可以琢磨怎么样才能弄出一些好吃的东西，感受生活的乐趣……”
普慈公主原本有些犹豫的眼神渐渐地变成了喜悦，眼睛一亮，激动地说道：“花姑，想不到你居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看来，你也真的变了……我原本以为你会劝我做一个孝顺的女儿！”
花姑笑了笑，道：“公主殿下，奴婢差一点死在李继崇的手里，你知不知道我那时有多么的惊恐啊，所以，我很珍惜我的生命，你也知道，这一切来之不易，我们应该在这个世界上幸福地生活下去，这就是我们历尽艰辛回到蜀中的动力！其实，您当不当公主没什么意义，对于您来说，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才是最重要的。”
普慈公主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了明媚的笑容，花姑的话更加坚定了她追求自由的决心，她无论如何也不打算嫁给除了李盛之外的男人，为此，她宁愿去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男耕女织，也是其乐无穷。
“前面就要到达守军弓箭的最远射程了，我们不能往前走了。”李盛下令队伍停止前进，打算等这些烟尘逐渐散去之后再和利州城的守军取得联系。
此刻的利州城头必定是戒备森严，如果他们再往前行进一段距离，说不定那些城楼上的守军就会放箭，从泾原城到这里都没死一个人，现在死在蜀中官兵的箭下，那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了。
“看守军的旗号，利州城守军的主将是唐道袭，那是个给陛下卖屁股的家伙，可惜了，堂堂大好男儿，论外貌也算得上是一表人才，却要靠这种令人不齿的方式博得陛下的恩宠，哼……”周德权对李盛介绍着唐道袭的事情。
第498章 回归（）
周德权脸上的表情很是鄙夷，那时候虽然男风很盛，但是也有很多人对于这种变态的现象非常看不惯。
“唐道袭……”李盛微微皱眉，他忽然觉得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他思忖了片刻，这才想起来，他在后世里就曾经听说过一些很灵异的人物，唐道袭就是其中之一，据说此人养着一只很古怪的猫，那只猫到了下雨天就会变成龙的样子，李盛不由得有几分好奇，见到唐道袭之后，一定要了解一下这个传说是否属实。
宋光嗣举着一面有蜀中王室旗号的旗子大摇大摆地骑着马向城头行进了几步，城头上的官兵见到之后大吃一惊，就连唐道袭见状也是满脸的不解之色，唐道袭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城下的队伍，只等尘埃落定之后，看清楚他们的旗号也就真相大白了。可是，唐道袭见到姚克赡骑的居然很像是党项马，他心中的疑虑顿时加重了，蜀中的官兵骑的都不是党项马，莫非他们是党项人的先头部队？
一个五大三粗的都头瓮声瓮气地请缨道：“唐将军，他们看样子是党项人，虽然末将不知道他们来到利州到底是要干什么，可是，那区区一个人就在城下敢耀武扬威，难道视我蜀军无人不成？请唐将军下令，末将愿意一箭将此人射杀！”
唐道袭其实也有此意，他举起来右手正要下令，宋光嗣骑着战马已经来到了城下，唐道袭终于看清了那人便是宋光嗣，唐道袭经常与蜀王在宫中厮混，他当然认得宦官宋光嗣，唐道袭禁不住怔了一下，他的脸色一变，表情变得异常奇怪。
唐道袭也知道宋光嗣升官了，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唐道袭听说这个阉人与普慈公主有些关系，莫非普慈公主也在城下的队伍里？既然心头有了这个念头，唐道袭大惊失色，连忙吩咐众人道：“都不要轻举妄动，待某家问问再说。”
唐道袭大踏步地走到了城头，向下望去，正要开口，就听到宋光嗣笑吟吟地大声喊道：“唐将军，是我啊，宋光嗣……卑职奉陛下之命护送普慈公主从陇右回来了，请唐将军速速打开城门，我们的队伍要进城，公主殿下已经很疲惫了。”
这时，城下的尘埃终于落定，唐道袭仔细看了看，只见城下密密麻麻的都是党项马，大约有几百匹战马，但出乎意料是，他却看不见骑兵，他们的人数最多只有二百人，他们还在骑着马前后奔跑着，试图维持这群党项马不至于到处逃窜。
“这不可能！这完全不可能！”唐道袭禁不住失声惊呼，他差一点咆哮起来。
城楼上的官兵们也是大吃一惊，一个个呆若木鸡，原来城下的居然是自己人！可是，他们哪里弄来的这么多战马？那些战马一看便知是良马，绝不是蜀中现有的战马能够与之相比的！更有几个经验丰富的老兵一眼就看出来那些都是天下闻名的党项马！可是，这些战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唐道袭将方才那个主动请缨的都头一脚踹了一个跟头，怒道：“朱老三，你给我带着二百人出城去辨认一下，看看他们的通关文书有没有问题，看看那些战马有没有问题，如果一切都没有问题，你就带他们进城，但是要做好防备……一旦是党项人玩的诈降计，我们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你记住了么？”
那个被踹翻的朱老三是个征战多年的老兵油子，当然明白唐道袭是什么意思，自己带着一百人过去，万一宋光嗣已经投降了党项人，他们这一百人可就死定了，虽然明知危险重重，但他却不敢违背军令，谁让他方才没事闲的主动请缨要一箭射杀宋光嗣呢？朱老三哭丧着脸，挑选了一百个还算精壮的士兵，硬着头皮出了城门，他并非视死如归，而是深知唐道袭是个心胸狭窄之人，惹不起啊。
不过，朱老三越靠近城下这支队伍，他的心情却越是放松了一点，他从大老远就能看到那些党项马的肚子底下没有藏着骑兵，那些驱赶着党项马的汉子看起来似乎也是汉人而不是党项人，那些人见到朱老三等人过来都是面露喜色，几个人在大声地用蜀中方言欢呼总算是活着回来了，有些汉子甚至忍不住喜极而泣。
朱老三正要带着手下的士兵搜查这个车队，却听宋光嗣大喊一声：“放肆，国舅爷和普慈公主在此，还不赶快带着我们进城，如果耽搁了我们回成都的时间，你吃罪得起吗？”
宋光嗣那不男不女的声音虽然听起来有些尖锐，但是却有一种令人震慑的感觉，朱老三闻言禁不住心中一惊，他定睛一看，便看见了前面不远处的周德权，虽然他不认识周德权这样的大人物，但是周德权那种多年为官养成的威严气质却令人不怒自威。朱老三顿时怔住了，他不敢轻举妄动，额头上不由自主地渗出来一层细密的汗水。
周德权却不是倚老卖老之人，他对宋光嗣摆了摆手，有点不耐烦地说道：“你们是行伍中人，自然是要例行公事，老夫也不想为难他们，既然如此，不妨就让他们搜一搜吧，反正我们也没有携带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过，普慈公主的马车，你们就不必搜了，否则，一旦你们惹怒了公主殿下，老夫可保不住你们。”
既然周德权发话了，宋光嗣也就不再多说了，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他不过是个阉人，怎么能与国舅爷相比？此刻，国舅爷自然是他们这个车队的话事人。
李盛见朱老三带人过来搜查，就笑着说道：“虽然我们都是自己人，你们也应该好好检查一下，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就赶紧让我们进城吧，公主殿下此番从陇右归宁省亲，早已归心似箭，千万莫要耽搁时间，否则，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第499章 劫后余生（）
朱老三点了点头，例行公事地检查了一番之后，确实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这时，花姑跳下了马车，站在马车的下面，双臂交叉在胸前，冷冰冰地看着朱老三。
朱老三的身体不由得抖动了一下，他瞥了一眼那辆豪华的马车，马车的帘子低垂着，里面想必便是普慈公主了，朱老三深知自己惹不起这样的金枝玉叶，连忙绕过马车，又装模作样地看了几眼这支车队，随后就转过身，做了个进城的手势，这些官兵就带着大队人马向城门口行进走去。
宋光嗣骑着马走在车队的最前面，对铁青着脸站在城头的唐道袭大笑着说道：“唐将军，我们终于回来了。你们如此严阵以待，军容严整，足见你平时治军有方啊，下官对你佩服之至！”
唐道袭没工夫理会宋光嗣略带些恭维的话语，只是很不自然地笑了笑，他两眼放光地看着从城门鱼贯而入的那几百匹膘肥体壮的党项马，这些党项马很明显都是优良的战马，奇怪的是，他看到每匹战马的身上都有一个奇怪的符号，那些符号想必就是这些党项马的标记，唐道袭当然不知道，那些符号便是阿拉伯数字。
宋光嗣刚刚骑着马进了城门，唐道袭就迎了过来，激动地喊道：“宋大人，这些党项马，全都留下来吧！末将需要骑兵，请你一定要替我向国舅爷说说！”
看到唐道袭这般欢喜的样子，宋光嗣虽然于心不忍，却还是不得不泼了些冷水，支支吾吾道：“唐将军，这件事，某家确实有点为难啊……为了这五百匹党项战马，就连某家都拼了老命，可是，公主殿下说了，她要将这些战马送到成都，然后就建议陛下建起一个养马场，因此，你想留下这些党项马恐怕是不成的。”
唐道袭闻言顿时急了，道：“宋大人，末将可以用自己这条贱命与你交换这些党项马，只要你们能把这些党项马都留在利州，你们想要多少钱都行，我的老婆生得也算是眉清目秀而且温柔可人，如果你看得上她，你也可以把她带走！”
说话间，唐道袭贪婪地看着那五百匹党项马，他的眼神灼热似火，似乎能喷出火来，此刻，他的心里只有这些党项马，根本就不注意自己的措辞。
宋光嗣却以为唐道袭是在调侃自己，他是个宦官，要唐道袭的老婆有什么用？想那唐道袭也不过是蜀王的男宠而已，靠着这层令人不齿的关系才成为利州城的守将，有什么了不起的？再说了，利州城虽然处于陇右与蜀中的边界地带，但是目前双方尚未发生冲突，他唐道袭凭什么要那么多战马？莫非他想造反不成？想到这里，宋光嗣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心中更是对唐道袭增添了几分恨意。
唐道袭拉住宋光嗣的胳膊，还要继续央求，宋光嗣却甩开唐道袭的手，皱着眉头，淡淡地道：“唐将军，这件事，某家实在是无法做主，你还是问问国舅爷吧。”
唐道袭楞了一下，心中颇为焦急，他知道多说无益，只好悻悻地去找周德权了。
李盛和普慈公主等人住进了利州城的驿馆里，普慈公主的心情很好，毕竟这里已经是蜀中的地盘了，她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终于金蝉脱壳了！想一想，普慈公主就激动得难以自持，下一步，她的打算就是与李盛远走高飞了。
不过，周德权却不是这么想，这一路上，他思考了很久，他很希望李盛能够留在蜀中，为此，他一定要提议蜀王给予李盛足够的赏赐，甚至包括普慈公主！
这年头，别说普慈公主尚未与李继崇圆房，就算是普慈公主有了李继崇的孩子，再想改嫁给李盛也未尝不可，即便是前唐年间，王室的婚姻就乱得很，现在天下间连年征战，礼乐崩坏，谁会在乎这种事？即便是市井之徒闲来无事之时嚼舌头根子也无关大碍。所以，众人刚刚在驿馆安顿下来，周德权就去找李盛了。
“现在，我们已经回到蜀中了，李公子，你会跟我们一起回成都么？”周德权一本正经地问李盛，说话间，他看着李盛的眼睛，似乎是想分辨李盛是否撒谎。
“当然了，晚辈至少要护送公主殿下安全返回成都才好。”李盛闻言不由得有些惊讶，他不明白这个老家伙为什么这么问，既然自己已经与普慈公主发生了那些事情，自己就必须对普慈公主负责任，虽然他明知此去成都前途未卜。
周德权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知道李盛虽然有些神秘莫测，但却不是言而无信之人，沉吟片刻，接着问道：“李公子，你认为，公主殿下以后还会返回陇右么？”
“这个，晚辈并不晓得，您应该问问公主殿下本人才是啊。”李盛含糊其辞。
周德权当然不会去问普慈公主这件事，他皱了皱眉，轻叹一声，面带忧色地说道：“如果公主殿下不愿意回陇右，李茂贞绝不会善罢甘休，那就恐怕会导致陇右与我们兵戈相见啊……”
“国舅爷所言极是，晚辈认为，这场大战在所难免，李茂贞必定会以此为借口发兵，可是，你认为李茂贞会打赢这一仗么？”李盛面带微笑地反问周德权。
“这，这个确实很难预测。”周德权捋着胡须陷入了沉思，李盛这句话恰好问的就是周德权最担心的事情，可是周德权从李盛的表情却能猜得出，李盛并不看好李茂贞麾下的陇右军，周德权难免有些不解，普慈公主的事情关系到李茂贞的颜面，一旦双方开战，必定会分出胜负，李茂贞的战意不必怀疑，这次陇右一行，周德权虽然亲眼目睹了陇右军的现状，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