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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有的事儿啊？”不服边吃着饭边随口应道，“一看你是个不经常出去虐小号的主儿，我跟你说，野外杀小号、跟去这种卡级打架图杀小号，根本是两个性质，前者你确实是会被满世界刷个七荤八素，但后者……人家卡级的谁有那闲工夫搭理你啊？”
陆明倒是来了些兴趣，“怎么，听你口气，倒是经常干这事儿？”
“你觉得我会那么恶俗拿大号去杀？
我什么水平？这么没挑战性的事情，我去了有什么意思？
去，我确实会去，但不会开大号，最多是偶尔闲得无聊蛋疼的时候去楼下吧免费帮人家代打一下低级号体验体验装备不行的那种感觉……”
“然后顺便装一波儿，杀了人之后嘲讽一句‘我用板车虐*侠9’？”
“那怎么能叫嘲讽呢？那是客观阐述事实啊。”
陆明无奈的笑了，“我怎么认识了你这么个厚颜无耻的家伙呢？”
“嘿嘿，”不服也笑了，“话说回来，我虽然不经常卡级，但毕竟有这么多出去声张正义的经验，基本也能算半个卡级玩家了，对他们那些人的心态啊，我是看得很透的，想不想听听啊？”
陆明太了解不服这孙子了，“爱说说，不说拉倒，说得好像我想知道一样。”
不服大表无趣，随后道，“行，我说我的，你爱听不听……
其实卡级玩家们的心态啊，很简单，两儿字——淡定。”
“淡定？”
“嘿嘿，”不服得意洋洋得回道，“是啊，说句实在话，卡机玩家还确实是奔着‘玩’游戏来的，他们对除了‘玩’以外的所有事情都漠不关心，交际圈子也只限制在一个极小极小的范围以内，说白了，其实是把游当成单机来玩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面的情况毫不在意——当然也不是真的不在意啊，有的时候也会看看世界别人吵架的热闹，跟咱们走在大街看见人家有原配暴打小三一样，虽然跟自己半毛钱关系没有，但出于好心的驱使，愣是管不着自己的腿和眼睛、是想要停下来好好看看。
反正他们的想法是，我这号等级这么低，往外说自己多NB人家也不会信，那我干嘛要往外说呢？这不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不争不辩，一开始把自己放在一个非常低的位置，心态放得非常好，我不去跟你争、但我也不怕你；
并且他们圈子也小，毕竟卡级的也那么些人嘛，不说抬头不见低头见了，隔三差五打照面总不会错吧？
心态好、圈子小，大家关系也不会差，过一段时间之后基本互相都认识了，不用开打我知道对面那家伙号差不多怎么样，打架的时候大家自觉去找跟自己水平差不多的来斗，你来我往、基本都是五五开，这一回我抓到你一个失误把你赢了、可能下一把换我失误了；
有来有回，不到最后关头谁都不知道谁会赢，这不普通玩家那样一看等级心凉了半截有意思多了吗？”
陆明一听，有点儿道理，不过他想了一下之后又问道，“但我听卢果说，卡级的里面也有号非常非常好、N多人一起都打不过的啊？”
“有肯定有，但那是少数，简单来说，跟出去打怪练级差不多，千篇一律、所有的怪水平都差不多，刷着刷着无聊了，也会去想着说去找个boss娱乐娱乐；
围殴厉害的号基本等于打boss，那些卡级的号里，极的确实不少，一个打十个的皆是，但能做到神皇那样好几千好几万人过去都恁不死的吗？
大家等级都一样，同一个等级段的装备终究也那样，差距拉不开多少，你一个能打10个，那我来11个不能把你撂倒了吗？你一个打100个……那我来11个能打10个的号不也把你撂倒了吗？
其实卡级确实乐子挺多的，关键是没有无休止的军备竞赛，大家基本还是在同一起跑线，不需要多少时间跟精力装备差不多可以毕业了，剩下的是纯玩儿，并且也不需要担心说现实有事一段时间不玩了跟不，安逸、轻松、舒坦，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恩恩怨怨、也没那什么乌烟瘴气的恩怨情仇。”
说真的，陆明对这种状态还挺向往的。
“诶对了，”不服又想起了一点，“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呢，想当初封测的时候我也经常会去卡级号活动的地方练连招的，现在突然学到这破技能……我觉得也可以这么去练，你来不来啊？”
“这……这不好吧？”陆明有些犹豫了，“你说咱们这号……不管怎么说都50好几了，去打那些个40级不到的……传出去是不是有点儿……”
“这有什么？”以不服的脸皮，对这种事情那自然是毫不在意，“你换把攻击力跟其他人差不多的低级弓过去不结了吗？谁吃饱了没事儿说你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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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8。第1367章 道德（）
对不服这一观点，陆明是真有些接受不能，“你、你这、你这不是自欺欺人吗？或者换一个说法叫掩耳盗铃也行啊，搞得好像55级的号换一把39级的弓是30级的玩家了一样，如果这能够成立，那系统何必要做出另外9个装备位？那这游戏还需要什么技能、还需要搞那么多名目繁杂的药水吗？
这些东西都得综合起来看，我现在故意脱一两件装备然后说我水平大概降到了39级的样子，但人家会不会认啊？这个问题……”
“等等等等，”不服直接打断了陆明，“青青，我听你的口气，似乎是本能得把杀小号这种行为给定死了是不道德？”
“这、这难道还能理解成道德？”
“诶青青，你这是在跟我偷换概念了啊，这种事情又不是1＋1=2的数学题，哪里有一定道德或者一定不道德的说法？
打个最简单的方，出去买菜，讨价还价……这种行为，道德吗？不道德吗？”
“你这才是叫偷换概念好嘛，出去买菜，假设交易能够达成，那肯定是买方觉得这个菜做出来之后能给我带来的满足感配得买这个菜的价钱、并且卖方也觉得这个价钱可以足够覆盖我种菜过程的劳动成本，换言之，不管这个讨价还价的过程有多凶，最后的结果肯定都能让双方都自认为获取到了利益——实际怎么样先不管啊；
但杀小号不同，杀人的一边爽到了、被杀的一边却很不爽……”
“欸青青，这是我要教育你的地方，”不服开始强词夺理了，“你为什么要觉得被杀的那些玩家一定会不爽？”
“那照你说的，小号都是抖m咯？你下一句是不是想说，如果他们不想死、一开始不会选择卡级？”
“额……”看不服那样子，他本意应该正是如此，但被陆明抢先一步说出来之后，又不好意思拾人牙慧了。
他换了个说法，“青青啊，你觉得，卡级这种行为，是对还是错的呢？”
“这……”陆明犹豫了一下，回道，“直接用你刚才的说法好了，卡级这种行为不是1＋1=2的问题，谈不对、也谈不错；”
“好，卡级无所谓对错，同样的，照着系统的规则一点一点往升级的行为也同样谈不对错，理论来说两者是对等的，都是自觉得在接受系统规则限制的条件下进行的一种游戏行为，对不对？”
“对啊。”
“好，两方面人群是对等的，谈不高低贵贱、分不出是非对错，既然如此，我一个大号为什么不能去杀小号？杀一个55级玩家的这种行为、跟杀35级玩家的这种行为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你、你这强词夺理了……”
“哪里强词夺理？难道说在这游戏里不允许杀人爆装备吗？不要说PvP状态下杀人了，是开红强杀，这游戏里一样没人说得什么，不是吗？”
陆明感觉自己已经有些说不过去了，“那按照你的这种逻辑来走，那些公会吃饱了没事组团去杀小号也是一种正常的行为咯？既然如此，为什么路人玩家会对这种正常行为群起而攻呢？我杀的是小号没有杀你啊，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陆明本以为不服会扯一大堆远到没边的借口来论证这一点，没想到他竟然光明正大得承认了，“没有错，我一向都认为，世界喷别人不应该去杀小号的人都是吃饱了没事闲得蛋疼。
这是彻头彻尾的道德绑架，说起来杀人这种行为也确实有些特殊，你说诸如盗号、骂人、人肉这些事情，无论现实还是游戏它都是违法——最起码也是和社会公德不相匹配，但在现实做为最高层级违法的杀人在游戏里确实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在现实框架，这种行为远偷东西、骂人和人肉要严重的多、惩罚也要严得多，但在游戏框架里，这个充其量只能说往地吐一口口水的层级——或者说还要更低，有的地方吐口水得罚款嘛，PvP状态下杀人，有什么惩罚吗？非但没有，反而还有声望奖励，你说是不是呢？
说到底，会指责别人去杀小号，实际是一种玩家认不清现实与虚拟之间区别的体现，他们会强行用现实的逻辑来强行往游戏里套，因为这个事情跟他们从小到大接受的善恶教育是相违背的，他们只愿意接受自己已经习惯的规则、而不愿意承认新的规则体系，因为他们都自我感觉良好得觉得自己在旧有规则体系下是个成功人、他们害怕新规则会影响到自己的权益；
好说的那些个去高速路拦人家卖狗车子的人，她们之所以觉得这种行为不道德，在某种程度是因为她们从小生活在一个没多少人吃狗肉的环境下，她们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会咬人的恶犬、她们同样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靠养狗赚钱养家糊口讨生活的人、也不知道她们的这种行为是明目张胆的抢劫、更不会知道吃狗肉是我们几千年化历史一件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事情，因为她们在这方面的知识水平基本等同于0
当然我这话有些过激啊，也不是说所有干出这种事儿的人脑子里都是浆糊啊，最起码那些靠这个来骗捐款的领头人不蠢嘛，人家能找到一群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来骗那也却是始终本事，对吧？
其实啊，杀小号跟吃狗肉一个样子，假如、我是说假如我不吃狗肉啊，那情况应该是，我坚决不吃狗肉、但也誓死保护你吃狗肉的权利，这才是理智的人该做出来的事。
那青青，你说，你会去高速路救狗吗？”
陆明都笑了，“你搞笑吗？在我眼里，狗这种生物，只有两种，一种是好吃的、一种是不好吃的。”
不服也笑了，“你才搞笑呢，纵观大江南北、走遍五湖四海，哪里有不好吃的狗？明明只有手艺不行的厨子。”
两人不禁莞尔一笑，但笑过之后，陆明还是说道，“道理可能确实是那个道理啊，但社会绝大多数正常人对高速救狗这种事情看得还是较明白的，但游戏里杀小号这个事情，绝大多数舆论风向……”
不服反问了一句，“舆论风向一定等于道德吗？”
陆明没有办法回答。
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一出口他完全没有办法反驳不服了。
什么叫道德？
一件事情，大家都觉得对，那它是对的，它是道德。
如说小三，在现阶段这个行为还属于“不道德”，但假如说社会小三数量越来越多、歌颂小三爱情如何坚贞不渝的小说越来越多，是不是有朝一日当小三破坏别人家庭的这种行为会变成“道德”？
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参考同性恋，在几十年前这三个字光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写出来已经是不道德了，但今天呢？是不是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国家承认同性恋婚姻合法？法律是道德的底线，承认一件事情合法，换言之，是否认这件事情“不道德”——当然没有承认它道德啊。
归根结底，道可道非常道，人们只知道自己心的公道、却没有办法窥视亘古不变的天道，人们所能人知道的“道德”，是所有人心“道德”的集合，人越多，跟天道的差别会越大。
问题关键在于，舆论的风向，是可以人为操控的。
如说，有人发虐狗视频，手段极其残忍，当事人还边虐边笑，看过了之后，算是非常喜欢吃狗肉的人，可能也会批判他的行为不恰当；
但如果告诉你拍这视频之前那条狗咬死了当事人3岁的女儿呢？
舆论瞬间会转而开始怜悯起这位当事人来。
那如果再告诉你这个当事人所谓的“三岁女儿”是他养的一只猫呢？
这事情又会继续反转。
最可怕的一点在于，很多人压根不会去调查这个事件和其背后种种说辞究竟是真是假，只是跟风赶浪头得看别人怎么喷、自己也跟着怎么喷。
人常说“少数服从多数”，但也有另外一种说法是“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这两种说法，哪个对、哪个错呢？
其实都不对，但也都没有错。
主要还是取决于旁观者心里希望这件事情究竟是对还是错的。
因为我们凡夫俗子压根没有办法判断一件事情究竟是对还是错，只能无奈地加各种各样的限制条件之后才能做出社会和个人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见陆明一脸纠结的表情，不服回道，“其实我一开始也说了，这个事情它是道德绑架，讲道理，游戏公司做出这么个游戏出来、是为了赚玩家的钱，他们为了更好地赚钱，而想尽了办法想要让玩家得到更好的游戏体验，为了这个目标而订下了各种各样的规则，等级是其之一；
卡级的玩家是跳出了这种规则，这么干的好处有很多，我不说了，你玩游戏玩得也多肯定都知道；
那他们这种行为有没有产生什么后果呢？
游戏公司那边的损失我不说了，因为一般玩家都觉得游戏公司是敌人嘛，去吧随便开个游，不管什么时候，10个喇叭里面都至少有3个是骂游戏公司老板的；
我说对那些不卡级的玩家带来的影响。
一个游戏，地图终归是那么几张，生活资源终究只有那么点儿，玩家人数基本也不会有突然之间的暴涨，而这些东西的数量红利都会被卡级玩家挤掉；
如说黑风寨好了，因为卡级玩家平时都喜欢去那儿打架，搞的其他大号、不管是战斗玩家还是生活玩家都不好意思过去了，因为他们怕自己被骂啊，甚至有的时候接个任务要去那儿做还得像做贼一样挑个月黑风高没人的时候，这算不算卡级玩家侵害了正常玩家的权利呢？这是不是少数人绑架了多数人利益呢？
游最大的魅力在于人多，其他什么系统、什么画面都tm扯淡，一个游戏，日均在线活跃玩家100万跟80万，这吸引力差距是非常大的，能给玩家们带来的娱乐享受也会产生区别，卡级这种行为会不会造成玩家分流？
100万活跃玩家，5万卡59，5万卡49，5万卡39，甚至还有5万跑去卡29好了，我一个正常玩不卡级的人只能获得其他在线人数80万游戏的享受，你说这公平吗？
遵守规则的人，要为不遵守规则的人买单，这公平吗？
我不是说卡级的人该死啊，我只是自我代入到卡级玩家的逻辑，你卡级是你的自由，但这张地图不是你的，我同样也有来这张地图正常玩游戏的资格。
说起来其实跟之前说的那句话一样，我理解你保护动物的心态，但我誓死捍卫我自己吃狗肉的权利
青青你说我这话有没有道理呢？”
陆明哑口无言。
不服又道，“反正我自己是肯定会去黑风寨练技能的，至于下不下装备呢，要看，如果不下装备同样可以练这分身、那我不会下，哪怕整个云梦甚至整个国服都跑过来喷我，我也同样不会去搭理。”
陆明的口，更哑了。
“当然，我提这也有点儿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我之所以不怕国服的人来喷我，那是因为我孑然一身、一人吃饱全家不愁，但你不同，你是咱们帮坛主，你代表了我们帮会的脸面，并且做为世界第一游侠你还代表了我们整个国服的脸面，做为一个公众人物，有些事情，确实身不由己，你得考虑后果。”
陆明沉思了半天，最终，还是怂了。
“你觉得，我们云梦的大师鉴定师们胃口大不大？一个能伪造Id跟外形的人皮面具得卖多少钱？”
不服笑了，“说的好像你这技能还有很多游侠都会一样。”
“说的也是，真是可惜了……”陆明叹了口气，“那既然如此，我也先换一把白板弓过去安安心心当个团战搅屎棍儿吧。”
不服又笑了，“团战？别搞笑了，卡级的那些人谁跟你打团战啊？人家都单挑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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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9。第1368章 1％（）
吃过饭，找留香和芳草萋萋核对完这几天的账目，大家便互相道过别，踏了返程之路。
最后还是超了那么几千块钱的标，不过考虑到人数不少、用散钱的杂事也蛮多的，这么点儿差距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最呱噪的“方经理”都没发表意见，其他人自然也不会没事找事。
说句不好听的，几千块而已，一件不错的紫装值回来了，也没谁在乎。
另外还有一件事让大家觉得相当无语，一伙人前前后后一共一起待了那么两天不到，离别的时候姑娘们竟然在酒店门口互相抹起了眼泪？
那场面，好像是被战火组个了几十年的姐妹跨越千山万水死前见最后一面般，有人带了节奏，其他姑娘的眼泪也像是泄了洪一样跟着一起刷刷刷往下掉，搞得一帮子大老爷们尴尬得要死。
这确实应证了那句“女人是水做的”。
等大家好不容易“生离死别”墨迹完，余人也相继离开了酒店。
陆明火车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连着给家里那位小王警官和盛世苏总打了两个电话。
得到的消息是，不算非常太平。
好像有人朝陆明住租的那屋门用油漆写了些字，但有没有砸玻璃那不知道了。
然后也有些“正能量”，说现在貌似有不少天下玩家知道了“青青子衿”这个世界第一游侠在他们市，然后还根据某位魔教女玩家的披露说“曾经看到青青子衿从某个小区出门了公交车”，大家一阵顺藤摸瓜，又探出了陆明家里小区的大致位置。
当然，只是大致位置，闲得蛋疼的普通玩家消息获取能力那自然是不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