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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什……”
话到一半，身边白光亮起。
嘟嘟他们，上线了。
人就是这样，最艰苦的时候往往都是用意念在支撑，简单来说，心里有那口“气”。
但当真的成功了，这口气卸掉了，之前如家常便饭般的那些磨难，瞬间就扛不住了。
有个不太恰当的例子，说是有一位身患绝症的老母会为自己的儿女奔波，再苦再累都能撑过去，越是艰苦、越是坚强。
但当看见自己孩子真的成婚的那一刻，她，却闭上了眼睛。
永远没有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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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1。第1210章 删号（）
虽然没有例子说的那么严重，但当看见嘟嘟和红尘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陆明的身体确实往下一沉。％
疲劳感瞬间从上到下充斥了整个身体，重重得叹了口气之后，他又打了个长长的哈切，眼皮一紧，脑袋也耷拉了下去。
不光是他，剑荡也是如此。
前一秒还在那儿跟玩家们谈笑风生吹着NB的他此刻瞬间就没劲儿了，大大伸了个懒腰，然后，招呼都没打，直接下线……
不，他是因为睡着了而被系统踢掉的，冒的光是淡红色的。
相比之下，陆明还算好的，脑袋往下坠的那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撞到了游戏舱里面什么东西，给猛地打醒了。
强忍着睡意，迷迷糊糊跟千雨说了句……
具体说了什么，陆明自己都搞不清楚。
千雨是什么回应，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被善解人意的系统强行踢下线的前一刻，耳边还一直在响着“嘟嘟嘟”的提示音。
……
陆明和剑荡相继下线后，一直靠系统浅度睡眠辅助支撑的留香和咬我啊在有气无力得交代了一些关于月明星稀的事情之后，也跟着离开了。
嘟嘟暗自记下所有东西，正欲去准备昨天跟人皇约好的“面试”，却看见了一旁一个忙碌的身影。
她四下看了看，确定大家都已经相继开始了自己的工作、无人注意的时候，方才走上前去。
“学长，你……”
凌虚一指抬头一见，“哦，汪学妹啊？这么早啊？你昨天晚上也蛮晚下线的吧？”
语气无力，双眼无神，黑眼圈简直不要太明显。
“学长你、你……一晚、一夜没睡吗？”
凌虚一指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埋下头来跟几个工作室的人联系着。
“学长，小、小敏她……”
凌虚一指又果断地抬起了头，眼中露出一丝无奈、又含着一丝坚决，“我的事情，汪学妹你……还是不要告诉小敏了吧，省的她多想，你不是说……那什么吗？”
嘟嘟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说了也没用，便不再打扰他。
转身，正欲离开，凌虚一指却又出声叫住了她。
“汪学妹，那、那个……有、有个事情我想、想请教一下你……”
嘟嘟定住了身形，回过头来，一脸疑惑得看着凌虚。
“小敏学妹她……是不是很喜欢那种……额……英雄啊？”
嘟嘟眼中的疑惑更明显了，她完全无法理解凌虚说的是什么。
凌虚也注意到了这种疑惑，又解释道，“昨天我看……额，好像小敏学妹很喜……”
说到一半，凌虚又改了口，“好像她对游戏里一个等级装备都非常好、在游戏里面也很风光的玩家蛮感兴趣的，所以我就觉得……啊当然，我绝对不是那什么意思啊，一个人出色与否、不能单单从职业来衡量，我的父亲也招募了非常多游戏中的高手，我倒是也见过几次，确实每一个都相当相当努力，他们坚韧、耐心、细致、理性、每一个细节都推算到极致、每一个属性的变更都要经过不知道多少次计算，为了那理论上只有1％的提升、可能要经过上百次的推演和模拟，我看了非常钦佩，也觉得确实是自愧弗如，这游戏里玩家这么多，想要脱颖而出，的确不是容易事。”
嘟嘟听得出来，凌虚一指昨天晚上应该也很累。
“学长，有、有什么话就直、直说吧。”
凌虚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像是下定了非常大决心一般，重重得回道，“汪学妹，你说，如果我现在删号重练，能像其他人一样……成功吗？”
“这……”嘟嘟有些失语，她可不是游戏专家，帮里最精于此道的三个人此刻全都下线了，她到哪儿去说？
“学、学长你，为、为什么要删、删号呢？就现在这样……”
凌虚摇了摇头，“这游戏我虽然不是经常上，但玩也确实玩了些，有些系统我还是知道的，我这个职业呢……可能不是很……不对不对”凌虚看了眼嘟嘟，又连忙猛地摇了摇头，“这职业当然厉害、当然厉害但我之前的技能跟属性加点都点错了，基础没有打好，以后再想改就万难了。”
嘟嘟笑了笑，“其实学、学长你不用这样的，我、我知道我玩、玩得很烂，不会多、多想的。”
凌虚见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破，表情显得有些尴尬。
不过嘟嘟又说道，“不、不过学、学长你说得还有、有些道理，这游、游戏里道士是要往前面顶的嘛，不、不光要弄好装备跟加点，等级肯、肯定不能落下的，学长你现在确实……”
凌虚往自己头顶瞥了瞥，有些惭愧。
嘟嘟想了想，“其、其实我也不是很懂的，但、但我觉得呢，你如果想要跟小敏一、一起玩……”
“不不不”凌虚忙回道，“我是想为帮会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绝对没有私心”
说得倒是掷地有声，但声音越大，就越容易被人看穿是在鬼扯。
嘟嘟也没有戳穿，而是继续按照自己的逻辑说道，“一般五、五个人组队嘛，一个重甲、一个治疗，另外三个输出，我、我听人家说，三个输出最、最好是两、两个物理、一个法系，两个远程、一个近、近战，然、然后……”
嘟嘟犹豫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好像还听、听谁说过，说要是重甲是道士，那那三、三个输出里也可以再多上一、一个道士，两个加到一起算一个嘛……”
嘟嘟说话，本就又卡又乱，说的还是一点底气都没有的东西，她说的累、凌虚其实听得也累。
嘟嘟随后又扒拉了一大堆，主要讲的是侠岚这个职业玩纯输出该如何如何、能如何如何，其实本意是劝凌虚不要删号。
他这个等级水平，当重甲打自然是不行，但接着玩纯输出还是没有问题的嘛。
反正她也知道，留香根本不是一个喜欢出去跟人打架的人。
就杀杀怪而已，纯输出侠岚怎么不行？
但她却犯了一个错误。
她说的时候，不光没有底气，还很犹豫。
并且很诚实。
又想说侠岚厉害，但又不好意思说能多厉害。
因为全天下人都知道，输出侠岚就是个坑。
坑钱、坑队友……就是坑不到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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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第1211章 布丁的电波（）
陆明是被饿醒的。
昨天晚上事情那么多，最后下线的时候系统又自动开了舱门进了待机，营养液缺失的状态下，十多个小时水米未进，不饿那才奇怪呢。
其实营养液也是扯淡，这游戏可没有蛋疼到用针头吊葡萄糖的地步，那种体验真的，看着就嫌蠢。
用纳米贴片注射的形式的话，技术再尖端、营养再浓缩始终也就是那样，并且陆明本身也不是一个舍得花大价钱的人，平时买营养液的时候也不会买非常好的。
饥肠辘辘、满头大汗，在这种条件下醒来，自然不会是什么好的体验。
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下午2点，正是一天最炎热的时候，毕竟是南国的春末、今天又是个艳阳天，虽然还不到会死人的地步，但因为昨天晚上准备通宵的时候关紧了门窗，此刻房里温度依然也冲到了30上下。
烦躁，相当的烦躁。
但游戏里事情那么多，此刻的他也顾不得浑身的臭汗，随手从身边拆了包压缩饼干，凑合咬了几口后，陆明便立刻登录了游戏。
系统没有用神经信号刺激来屏蔽掉这种不适——否则要是有玩家中暑了盛世吃不了兜着走，但很贴心得开了空调，陆明肉痛了一下电费，但也没有关掉。
过系统检测等上线的时候，他心里还在担心千雨会不会有什么不高兴，但当翠蝶谷的葱郁绿草和忙碌的伙伴们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他又立刻把这个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
直接找到了恋恋，“神皇女儿的事情怎么样？”
“青青你来了啊？”恋恋回答得也快，“神皇女儿……嗯……怎么说呢……”
恋恋犹豫了半天，最后化成了一句“啧”，陆明心下一紧，“怎么，很小家子气？还是说很公主病？或者说闯祸小能手？”
“都不是，”恋恋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怎么说呢，感觉……感觉跟我们都不是一个位面的人。”
这真是奇葩的形容。
“具体的我也不好说，她讲的好多东西我都听得云里雾里的，当时录了屏，我发给你看看吧……额，好像芳草萋萋对她评价挺高的。”
很对芳草萋萋的眼，这显然不是一个好消息。
但看过恋恋发过来的“面试流程”之后，陆明倒是觉得，其实挺不错的嘛。
不过讲得倒真的是……有些电波。
一开始还好，但后面不知怎么的，莫名其妙就开始谈理想了。
“……我本科学的是经济，每年回家的时候都有很多以前的同学跑过来问我如何炒股、如何创业、如何管手下的员工，面对这样的问题，其实我是很拒绝的；
经济学根本就不是讲怎么炒股、更不是讲怎么赚钱，这是一个哲学的东西，就好像数学一样，是一个底层的逻辑、是一种认识世界、阐述世界的工具，国民财富不等于个人财富的总和；
所谓经济学家的职责，是规劝政府不要做愚蠢的事情，凡事都有两面性，任何政策都有利有弊，光说说谁都会，但只是说说没人能做出取舍，经济学家的任务就是要把这些利弊都量化出来……
比如说，抢银行。
要去找古今中外各种案例，要去研究现在的安保措施进化到哪个程度、要去估计一下真的去抢的时候大概能有多少成功率、要知道一家银行点大概有多少现金能抢到……
假如说，1％可能成功，成功了能拿到1个亿。
那剩下99％呢？
能跑的概率有多少？假如也是1％，那再剩下的99％，可能被抓、可能直接被保安击毙，算98％都是被抓，1％被击毙。
判多少年呢？抢银行起步10年，然后再加上可能还得持枪、还得伤人、还得干别的，算平均下来20年吧。
那这个天平的两端就可以量化了。
1％成功拿到1亿，那预期收益就是100万；
不算被枪毙，98％概率判20年，那预期损失就是这将近20年的光阴。
20年的时间，能不能赚到100万呢？
平均一下，一年5万，一个月4000。
现在正经找份工作一个月4000块很难吗？
并且实际上预期收益还没有那么高，因为拿着钱跑路之后，肯定要隐姓埋名、肯定要胆战心惊，有太多太多的不便，生活成本其实要远比找一份4000块一个月的工作来的高。
那么作为一个经济学人，就算有这个能力、我也一样不会去抢这个银行，因为我觉得我完全可以找到一份月收入4000＋的工作。
关键在于，那些1％和1亿的数字，他们是怎么来的。
这都是非常虚无缥缈、非常感性的东西，缺少理性，但正因如此，才更需要保持一个平常心去面对，不要付诸太多感性的因素。
这样的感性，真的对吗？
经济学的一切理论，都基于经济人假设，什么叫经济人？
理性、自私、且贪婪，三者缺一不可。
因为这样的人的行为逻辑是可以被预见的，当社会上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时候，决策者才能预先判定自己的一个命令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
但国内的经济学在这条路上却走偏了，缺少平常心，在量化这条路上走得很慢很慢，很多事情，都只是停留在表层分析，没有转化成定量的数字，大家做决策的时候还是考虑了太多太多感性和其他的因素。
并且是越来越退，当年举国欢腾为X峡工程欢呼喝彩的时候，还有寥寥无几的那几个人宁愿背着“卖国”的污名都要站出来发出自己的呼声，但到了那浩大的X万亿的时候，学术界还有几个人站出来大声说这个行为的弊端呢？有几个人真的静下心来去做调查研究、去讨论利弊，去规劝政府呢？
现在大家倒是对当年的政策一片口诛笔伐，还有的经济学家到处找证据说自己当年如何如何反对……
那你当年为什么不说呢？
你的声音又为什么没有传到该到的地方去呢？
当年的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没有发出应该发出的声音，但现在的我懂了。
比如说，险资入贷，又比如说，地方债，还比如说，大规模通胀和另外一次可以预见的大放水，这些，当初我不懂、我不会关心，但现在的我，会去问、会去看。
我想成为一个对社会能产生正效应的人，我想为我的祖国尽到自己的一份力量，不管外人如何说，我都想要大声说出自己的声音，不求很多人听见，但最起码，再过40年、50年，我可以非常骄傲——或者最起码可以问心无愧得告诉自己的孙子或者孙女说他的奶奶当初在做什么、帮助到了什么人、对这个社会产生了什么作用，
而不是告诉他你的祖辈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祸国殃民的事不是告诉他你的祖辈的行为推动了什么样的危机……”
陆明眉毛不自觉得也挑了起来，恋恋一见，问道，“你觉得如何？”
“这……”陆明脑袋侧了一侧，“感觉……这姑娘，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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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3。第1212章 注册（）
陆明接着又往下看了一段，布丁谈了半天理想之后，情绪似乎有些激动，不过整体来说确实还不错。
陆明以前最多就是去到人才市场找了几次工作，这还是他第一次真的站在一个“企业家”的角度来看面试这个东西。
平心而论，短短的那么几分钟，真的能看穿一个人能力和人吗？
当然不能。
但要真的每一个人都花那么一两个月来考察，那就太愚蠢了，到时候肯定会有一大堆想着不劳而获的人过来干坐一个月办公室拿完一个月工资走人。
白白消了一个月工资不说，还得重新去请人。
时间就只有那么几分钟，那能怎么判断呢？
布丁这个人，形象——非常不错，长得漂亮、也会打扮、皮肤好、淡妆不妖艳，
口才——不说口若悬河能白的说成黑的，但最起码不会打结，跟嘟嘟形成鲜明的对比，
思想——虽然说陆明觉得自己的电波跟布丁确实不在一个频率上啊，但最起码，人家说的没有错误啊，鸡汤是鸡汤没错，但煲一盅鸡汤总比脱口而出“让座是情分、不让是本分”然后再花大量时间来论述的人强吧？
并且布丁也确实说了很多关于广告营销跟市场推广的事情，虽然绝大多数东西陆明都压根听不懂，但感觉上好像应该也许就是那么回事儿。
他听不懂，芳草萋萋听得懂就可以了嘛，恋恋都说了芳草萋萋对她评价很高，那就可以了。
就算排除人皇走后门的面子，人也是可以收的。
至于以后她会不会惹出什么乱子……
陆明觉得，相比于布丁，芳草萋萋还更危险。
芳草萋萋都敢用，为什么不敢用布丁？
有个事情，陆明是肯定要问清楚的，“那个，改了名字吗？”
恋恋点了点头，“放心吧，这种事情，她自己没那自觉我们肯定也会有要求的，她现在叫‘草莓味冰淇淋’。”
陆明哂笑了番，“好Id，好味，嘴上说得那么义正言辞、有理想有抱负，取得名字倒是都很反差萌嘛。”
恋恋也笑了笑，随后又道，“好了不谈这个了，正好你也上来了，有个事情得跟你说……刚才上午的时候，盛世那个姓孙的副总监来过了，说了一大堆什么注册的事……”
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并且本来也是非常麻烦的事。
但幸好，就跟孙益新一开始说的那样，所有手续、所有招呼，盛世全包，他们到时候只要去人拍照签字就可以了。
但去工商局之前，有些事情还是得他们自己先商量好的。
法人代表、股权构成、监事会成员、其他高管资料和什么什么鬼承诺，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东西，然后还有一个最基本的东西——公司名字。
这些东西自然都是得本人签字的，并且，还得签到同一张纸上。
盛世那边的意思，貌似是想让他们礼拜一的时候集体到辣滋源总部所在的那个城市去集合，礼拜一集体签完字照完相，礼拜二拿着赶出来的证件跟辣滋源把代理合同一起签了。
“听那个姓孙的口气好像挺赶的，他还说早签早完事，以免夜长梦多。”
这话真晦气，但还是很有道理的。
陆明不无担心得问了句，“会很麻烦吗？现在帮里事情这么多……”
“应该没事吧，”恋恋说这话底气也不是非常足，“听不服说盛世之前帮很多公会都注册过，从来没有出过问题的，然后还说，其实就是出去玩玩，到时候会住在人家办证的地方附近，盛世会把手续都带到酒店来，最多最多就是吃饭的时候顺便去楼下露个面，全程最多一个小时就可以搞定……然后不服还说，就理解成盛世公款请我们出去旅游就行了。”
陆明不厚道得损了下不服，“你这话要是没有‘不服说’这三个字，我还是会信的，现在有了吧……想不信，但貌似没有不信的额根基。”
“哈哈，”恋恋也笑了，“好了好了，多的也就不说了，其他的都没事，关键就是要想一下公司名字，然后呢，那个姓孙的说了，到时候至少要弄出3个监事跟1个总经理来，还说这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