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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民夫运转之事务,博陵民夫的行动由幽州军负责统带指挥,石某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所有战利品必须堆积在南安或者安国,等待战后公平分配。”
“哈哈哈——原来石帅说得大礼就是这个,没说的,只要石帅需要,秦某随时可在安国征集万余民夫。”
没和王午商量,秦兴毫不迟疑地应承下来,十万大军攻击空虚的幽州那将会收获多少战利品?别说分一半,就算分一两成也会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至于民夫,这个不用担心,安国守军褪下衣甲就是民夫了。
王午砰然心动。原本他和邓恒存的是坐山观虎斗的心思,没想到石青的提议比坐山观虎斗还要好,竟然是鹤蚌相争,渔翁得利之事了。拼杀是石青和燕军双方之事,战利品归幽州军获得,对!是全部归幽州军获得。王午相信,这一战过后,石青再不会有向鲁口讨要战利品的能力了。
“为了不让慕容氏迁怒鲁口以至于事后报复,石某愿意为幽州军提供一些旗号标识,让他们扮作石某麾下以便于统带博陵民夫。秦大哥以为如何?”
一旁的王午心头一热,深切地感受到对方的体贴。正自感激涕零,但见石青转过身来悠悠说道:“不知王刺史能否提供些民夫?因为有大批夏粮等着抢收,石某希望,民夫越多越好,行动越快越好,争取在燕军回师前,将整个幽州南部搬运一空。”
王午斟酌着说道:“此事还需向征东将军回禀,不过,以王某想来,征东将军多半会同意出手相帮,鲁口、邺城互为依助,既然石帅开了口,幽州军怎敢怠慢?”
“如此甚好!”石青微笑着颌首,沉思着说道:“既然如此,石某还有一不情之请,按照时间推算,从明早凌晨开始,我北上大军将陆续抵达滹沱河。请幽州军帮忙在渡口架起一道浮桥,以便我军能尽快渡河。”
“此事好说,王某就可作主,这就命人开始架桥。”王午双眼一咪,掩住眸子里的寒光,他仿佛找到对方新的软肋。
“石帅不妨在此歇息,王午这就赶回鲁口向征东将军禀报,今晚之前,定会有佳音传来。”王午站起来向石青告辞。
他急着赶回去和邓恒商议探讨,这等大事,万万不可马虎,若是时机把握得当,很可能这就是幽州军崛起的契机。
王午刚刚离开,秦兴把端着的面孔一抹,带着点憨厚,冲石青笑道:“石帅。秦某粗鲁武人,有眼不识泰山,勿怪勿怪啊…要不,石帅到安国歇息,秦某大摆酒宴以为赔罪…”
石青站起身来,呵呵笑道:“秦大哥客气,好意心领了,可惜石青暂时不能去安国,要在这儿看着浮桥搭起心里才安稳呢。好在日后机会多多,此战过后,你我兄弟再开怀痛饮吧……”
一边说着,石青缓步出了营帐。
渡口两岸只驻扎了一曲人马,凭这点人手架设浮桥只怕要到猴年马月了。石青有心让亲卫骑助阵,待出来一看,但见两三千士卒来来去去,或伐木制板,或驾船牵绳,已经忙碌开了。原来王午有心促成石青和燕军之间的战事,命令随行护卫留下来帮忙铺设浮桥。
石青松了口气,由逢约、戴施的陪同着在渡口逡巡,监察浮桥搭设进度。按照时间推算,邺城主力明日就会陆续到达。
午后申正时分,王午遣人来报:征东将军同意在博陵募集运送战利品之民夫以支援邺城对燕国作战。他在滹沱河南岸区域集结‘民夫’,次日便赶到渡口与石青会合。
石青彻底放下心来,旋即他感觉身子疲倦的没有一丝力气,不由自主地倒在河堤草滩上,再也懒得动弹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通过草叶间隙处可以见到,河面上的浮桥正在渐渐合拢。石青这才起身,拎着蝎尾枪下了河堤,迈上浮桥,一路上踩踩跺跺,暗自测度浮桥承受力度。
“毒蝎。汝好算计,欺负幽州军无人,使出这等瞒天过海移花接木之计。嘿嘿嘿…真厉害啊。”
石青正在专心测度,一道冰冷的嗤笑传入耳际,他不由得霍然一惊,循声看去,但见说话之人乃是一个威武狰狞的年青军汉。
年青军汉满脸满身都是疙疙瘩瘩的横肉,如秦兴一般看起来十分凶恶可怖;稍有区别的是,秦兴给人的感觉是志得意满,跋扈飞扬。这个年青军汉给人的是深沉忧郁,失落萧索。这种气质与他的相貌原本不符,但若与他那黯然神伤的眼神一碰,他人立时能够明了,原来忧郁不是风流人物的特权,即便再粗野再丑陋的人,也有表达诗情画意那等气质的权利。
浮桥桥面是靠舟船支撑的,舟船就像桥墩,间隔一段距离被桥板串在一处。
年青军汉远离桥面,孤零零地盘坐在充当桥墩的舟船前首。当石青眼光注意过去的时候,他眼带讥屑,冷冷说道:“幽州军无论是充当民夫或是充当联军,几万人马只要进入幽州就算壮大了邺城声势。匆忙回援的燕军不可能知道其中奥妙,不可能先区分谁是民夫,谁是邺城大军;但若遇见就会即刻展开攻击,幽州军民夫为了自保,不得不出手相抗;如此,毒蝎的目的可谓圆满了。不对……”
说到这里,那个年青军汉似乎想到什么,眼光一闪,盯视着石青,声音变得冰寒无比:“毒蝎!你可真够毒辣。原来你不仅想和幽州军联手进入幽州,还把幽州军当作了诱饵。燕军回援,运转战利品、行动迟缓的幽州军必定成为最重要也是最容易攻击的目标;负责进攻的邺城人马因此压力大减,可以在外围灵活转进,四下寻找战机。嘿嘿嘿——好毒蝎!好算计!”
懵懂了大半日的逢约、戴施此时方如梦初醒,骇然望向石青,又是惊讶又是钦佩。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一个皆大欢喜的雇佣民夫计划背后,隐藏了如此深的涵义。
石青面色如常,心底已经判定了年青军汉的死刑;他不经意地向四周打量。浮桥上不时有搬运桥板的幽州军走动,附近有些正在干活的士卒注意到石青一行,不时投来好奇的目光。看到这番情景,石青暗自估算,若是冲下舟船将对方格杀,一来无礼突兀,没有说辞;二来没有一击毙命的把握,很容易让对方翻下舟船遁水逃脱。不如将对方诱到身边,以刺客之罪将其一举格杀。
拿定主意,石青微笑着说道:“好久没听到毒蝎这个名号了,乍然之下,倒有几分亲切之感。这位大哥莫非以前认识石青,恕小弟眼拙,感觉大哥面生的很。”
“东宫高力士都是眼高过顶的人物,如何识得鹿某…”年青军汉讥嘲一笑,似乎被石青沟动心思,带着些追忆的神色说道:“四年前鹿某随征东将军去邺城,听闻东宫高力士出了一员年轻猛将,唤作毒蝎,十分的凶悍。一来闲暇无事,二来年轻气盛,听闻之后鹿某便有心和此人比试一番,希翼一战胜之,好让邺城知道,幽州男儿的威猛……”
“有这事吗?石某怎地不知?大哥姓‘鲁’,不知如何称呼?”石青兴致勃勃地追问,手中蝎尾枪不由得紧了紧,对方似乎不是易于之辈呢。
“汝自然不知。当年鹿某到太子东宫远远看了你几眼,随后准备找中人约汝比试,谁知道事不凑巧,未等和汝约定,边关忽然有警,征东将军带着鹿某急急离开邺城;自此鹿某再未去过邺城,更没机会和汝比试了。”
年青军汉慢条慢理地将事情缘由一一道明,最后补充了一句。“某乃鹿勃早。幽州军一无名小卒尔。”
“鹿勃早!”石青右手再次一紧,听到这个名字之后,他再没半点一击必杀的把握了。
慕容氏入关之始,幽州军不战而退,直到再无退路这才在鲁口驻扎下来准备抵抗。燕王慕容俊趁胜追击,亲率近十万大军,以慕容霸为先锋进攻博陵。邓恒命鹿勃早迎战。鹿勃早率麾下三千人马至清梁埋伏,趁夜突袭燕军大营。
当夜,三千幽州军与近十万燕军展开激烈夜战。其间慕容俊惊慌不安,数次生出逃走的想法,被慕舆根、李洪等将领苦苦劝住。在慕容霸、慕舆根、李洪等将领顽强抵抗下,燕军最终获胜,三千幽州军仅鹿勃早一人逃脱,其余尽皆战死。慕容俊受此惊吓,暂时熄了征讨博陵的打算,战罢就此收兵回转。
此战鹿勃早虽败犹荣。以三千对敌近十万,数次险险击溃对手,一举洗刷了幽州军往日的耻辱,慕容俊正是由此看出幽州兵之勇悍这才收兵返回的。在慕容霸、慕舆根、李洪一众燕军骁将围攻之下,鹿勃早单人独骑从数万大军中杀出,安然脱身,武勇由此可见一斑。
必须说明的是,三千人马仅凭勇悍根本无法对阵数万大军。幽州军之所以能够取得这个战绩,不仅凭借勇悍,更需要有高明的临战指挥和犀利的观察能力。由此可见,鹿勃早不仅是员悍将,还是一员智将。
既然是鹿勃早,石青就不奇怪对方为何能看穿自己的意图了。令他奇怪的是,大名鼎鼎的鹿勃早为何打扮如普通悍卒,萧索地闲坐在舟船上。
“原来是清梁之战中威名赫赫的鹿将军。只是鹿将军为何如此……。”石青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什么威名赫赫!这世道没有人马说什么都是无用……”鹿勃早脸上横肉绽动,面容再次生动起来,露出浓浓的讥讽。“……清梁一战拼光了手下兄弟,鹿某就只能到渡口挂个闲差事。这是自作孽,怨不得旁人。”
联想到戴施说得幽州军现状,石青对鹿勃早的处境有所了解。在博陵这块混乱之地,手中没兵,任你功劳再大也是枉然。
想通这些,石青心中一动。想杀这人难度确实有点太大,既然如此,不如将其收归麾下,如此便不用担心对方多嘴多舌了。而且,此人正是落魄之时,最易受恩义所诱,招揽应该不难。
石青双眼一咪,呵呵笑道:“自古英才多遭妒。鹿将军太过出类拔萃,博陵区区之地只怕难容真人啊。哈哈哈——”
鹿勃早叹了一声,没有言语。
石青暗喜,试探着说道:“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处。中原大地哪里不是英雄纵横驰骋之所,鹿将军就忍心在此虚耗大好年华么?”
鹿勃早警觉地望向石青,迟疑着说道:“中原?自从杀胡令颁布以来,魏皇与石帅杀得胡人人头如山,血流成河;中原大地哪有鹿某这等人安生之地?石帅可能不知,鹿勃早是乌桓人呢。”
从“毒蝎”到“石帅”,石青敏锐地感觉到对方称呼的变化,他心中顿时确定,鹿勃早此番贸然杀出,原本就是为了投靠自己。既然对方有诚意,自己也该示以诚心了。
沉吟片刻,石青换上诚挚的口气,注目鹿勃早道:“鹿将军有所误会。魏皇与石青杀胡,杀得是祸乱中原数十年的匈奴、羯胡,杀得是居心叵测,心怀鬼胎的氐人蒲洪、鲜卑段氏;杀得是正自入侵中原的鲜卑慕容;不是乌桓、丁零这等无辜异族。如此说,鹿将军是否明白?”
鹿勃早目光一闪,欣然叫道:“原来如此。鹿某明白了。”
第六集 第四十三章 必胜的信心
三月二十五凌晨,石青拿了王午将令来到幽州军部署最前沿之地南安(今河北蠡县),请守将郑生配合他在南安立下临时帅帐。
中午时分,权翼、祖凤、李崇三部骑兵率先赶到南安。一万五千骑在城外休整,三人联袂进城请见石青。
见面之后,没有任何寒暄,石青直接下令道:“传令全军将士,休整半个时辰,随后分三个方向急速北上,向幽州发动全面攻击。本帅命令汝等,无论哪个方向,首次攻击至少向前推进两百里。守轮攻击之时,汝等不可能完全遮断敌军信使通传,本帅要求的是,务必给对方通传增加难度,让消息在路途中停留的时间越长越好……”
这时候丁析统带的步卒主力在五十里外的滹沱河南岸,晚上才能赶到,明天才能跟进。王宁统带的两万后军刚刚进入博陵地界,两天后才能赶到,再过一天才能跟进;王午在鲁口‘募集;的三万五千民夫刚刚启程,明天中午才能赶到南安。南安除了逢约的三千余南皮步卒,就是秦兴、郑生凑集的不能用于作战的一万五民夫。这种情况下,一万五千骑兵分三个方向向前突进两百里,孤军深进敌腹心作战,可谓十分危险。
石青似乎认定对方腹心十分空虚,没有丝毫担心顾虑,决绝说道:“燕军能在准备不足之际,使用次第增兵之策奔袭南皮、乐陵,我军亦可!去吧,杀进幽州!用事实告诉慕容氏,中原男儿英雄无畏不可征服。”
午时末。魏军骑兵离开南安,启程北上。
权翼部五千骑是为东路,这一路将从河间东南方绕过,沿子牙河、清凉河北上,抵达大城,觊觎章武郡的同时,在河间郡东部与渤海郡西部之间形成一道屏障,遮断河间与南皮慕容评、封奕的联系。
祖凤部五千骑是为中路,这一路由南安径直北上,从河间、清梁之间的高阳国穿过,从西边绕过白羊淀(即今日之白洋淀),直抵白沟河畔重镇易县。
李崇部五千骑是为西路,这一路从西南方绕过清梁,在清梁、卢奴之间形成遮蔽,进而北上朔平(今河北徐水县),窥视范阳县(今河北定兴县)。
三路骑兵首轮攻击若是到位,等于把河间、高阳、博陵郡一部(清梁)、范阳郡一部(朔平)等郡国包围起来,并形成随时能向章武郡、代郡,范阳郡发动攻击的态势。如果能突破白沟河(这时候白沟应该称作拒马南支,为方便理解,就用白沟替代吧),就等于到了幽州治所、慕容俊坐镇的蓟城城下。
石青要求,三路骑兵首轮攻击不用攻城掠地,只需尽快抵达目标位置,遮蔽地方通传联系,圈定后续作战范围即可。
鉴于祖凤、李崇没有到过幽州,地形不熟,石青向幽州军借了十几名骑士充当向导,西路军四名向导中,鹿勃早赫然在列。
骑兵开拔后,石青唤来逢约,用商量的口吻说道:“逢太守,本帅估计,慕容评、封奕最迟会在明晚或者后天清晨收到我军进攻的通报。无论燕军是否决定回师救援,对南皮的包围都应该松懈下来,转而将注意集中到河间、高阳方向。本帅想知道,这种情况下,逢太守能否率部悄悄迂回到南皮之东,找机会进城,以救援贾将军。”
逢约想了一阵,点点头,肯定地回道:“没问题。以逢约想来,燕军即使不回师救援,为了防止我军偷袭,也会将围城兵马聚集到清凉河一线,以为牵制。肯定不会在南皮之东部署大军。”
“那就好!”
石青欣然说道:“请逢太守尽早率部开拔,赶往南皮。太守进城后,请代为向贾将军、刘大人转告,就说石青不会放弃南皮,不会放弃乐陵,正在想办法解救,请他们务必坚守下去。”
“得石帅如此厚待,南皮守军虽万死亦甘心!”逢约拱手一礼,凛然道:“逢约这就告辞。石帅放心就是。”
石青离座而起,送逢约出帐,一边叮咛道:“南皮扼守南下之要冲,有南皮在,燕军南下便艰难万分,譬如此次,必得调动一支大军将南皮团团围困,慕容恪才能放心攻略乐陵。是以,逢太守回转之后,宁可无功,不得有失。一切以保住南皮为要。至于慕容评、慕容恪由本帅应对就是。真有用得着南皮守军之时,本帅会遣人前去传令……”
送走逢约,石青回到大帐坐定,打算静下心来梳理一下思路,对可能出现的任何变化提前做好应对准备,意外的是,他觉得脑袋里热烘烘的,心脏咚咚咚急促地跳动着,数不清的思绪纷至沓来,各种毫无关联的片段不时浮现心头,其中甚至有他和毒蝎的儿时记忆,让他一刻也静不下心来。一种从未有的亢奋情绪将他的身心充斥得满满的,兴奋之余,任他生出急不可耐的期盼,盼望着胜负揭晓的那一刻早早到来。
这是一场真正的豪赌,稍一不慎,就会被打回原形身死神殒;什么杀胡复汉,什么重整山河,一切都成飞灰……脑中电光急闪,石青若有所悟,干脆歪倒在地不再琢磨战事,任思绪四散飞扬。
不知道过了多久,戴施闪身而入,禀报道:“石帅。冀州送来了四百多普通民众,说是被燕军裹挟到清梁的原冀州军眷属。”
“哦。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吧,交代下去,对这些眷属要好生相待,不可怠慢了。”
石青漫应一声,坐起身子向外面张望了一眼,但见帐外天色晦明,似乎快要入黑了。又随口问道:“我军步卒主力到哪儿了,可有通报传来?”
“午后来过一次通报,说是过了滹沱河。这一会没来通报,应该是快到了。”
“嗯嗯…”
嗯了两声,石青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说道:“行义。你应该即刻回返鲁口。此番事了,我军可能会与幽州军彻底撕破脸,逢约身份公开,无法在鲁口待下去了,与他相交的那些人以后由你暗中维持。”
“啊?这个…”
戴施有些不愿意,犹豫了一阵,他换上笑脸,讨好地说道:“石帅。此次我军进兵幽州声势之大,前所未见;错过如此盛举,属下定会后悔终生,要不此番事了,属下再回鲁口?石帅放心,属下一定小心遮掩身份,不会让幽州军注意到的。”
石青没好气地瞪了戴施一眼,带着些责备的口吻道:“汝没有受过军纪严训,性子太过散漫了些,此是祸非福。汝可知道,军令之下,这般讨价还价,先就要受二十记杖责。另外,人若散漫惯了,往往会由着自己的性子喜好行事,不能严谨克己,很难成就大事。汝为人机智善变,原也不俗,可若继续散漫下去,成就终究有限。”
戴施看起来似乎有些不服,却没敢再辨,闷声闷气地回道:“石帅教训的是,戴施回转鲁口就是。”
石青满意一笑,和声说道:“既然如此,本帅不敢耽搁行义行程,安顿眷属之事交由他人处理吧。今夜月色应该不错,行义回程之时,可从容欣赏,倒算是一件雅事。”
戴施闻言,顿时目瞪口呆,讷讷不解道:“这个…石帅。现今可是三月末?嗯哦,属下明白,这就连夜赶赴鲁口欣赏。”
“月末?呵呵,真是百密一疏,如我这等实诚人,真不该在机智之人面前胡扯…”望着戴施渐渐远去的背影,石青自嘲一笑,抄起蝎尾枪,迈步出了营帐。
“传令,命丁析率部绕城而过,继续北上。传令,帅帐移营,出北城会合步卒主力。传令,抽调两百亲卫骑照顾冀州送来的眷属北上,让他们腾出战马供眷属中的老弱妇孺骑乘;传令,命秦兴、郑生的民夫队伍明早按照原定路线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