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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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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时,勉强提振着精神。汝水岸边,深陷绝境,性命攸关之时,他能够振作起来,高喊“涅磐重生”。可见到大晋军队闻风而逃,不战而溃后,他迅速地衰老下去了。

“不用打听了。你们看…那是什么?”充当前部督的司扬黑着脸跑过来。

北方,一缕浓烟扶摇而上。

“啊…遇敌警讯!”三义连环坞的人抬头看着浓烟大声叫嚷。

“这是我们三义连环坞通联预警的烟火。烟火一起,四方来援。那边是廖洼,明水寨遇敌!”祖凤十分担忧,冲石青一拱手,请令道:“石帅。我要带子弟骑先行一步,接应明水寨。”

“接应个屁。”

司扬没好气地叫道:“你们看清楚,人家预警的敌人是咱们!他奶奶的,蝎子,依我看,谯郡已被姓张的占了,他布置好了,正等咱们送上门呢。”

司扬眼睛很毒,一眼看出蹊跷之处;烟火升起的地方在前方七八里外的土坡上,站在那地方瞭望,针对的明显是联军行进方向。

“祖凤,通知侗图,子弟骑为先锋,我们去闯闯廖洼…”是祸躲不过,石青早就做好苦战谯郡的准备,这只是开始。

三义连环坞的船只被抢,他们自此和谯郡失去联系;十来天过去了,谯郡到底如何谁也不知道。谯郡的地头蛇——三个大督护同样两眼一抹黑。

散在四周警戒的子弟骑迅速收拢,疾驰向前,大队快步跟进。等到了烟火升起土坡,看过情形,更叫确认了司扬的猜测。

这个土坡应该有个‘钉子’哨,看到联军后,‘钉子’点起烟火后跑了。站在这个位置放眼四望,能看到的、需要示警的大队人马只有他们这一支。

不祥的感觉再次袭上石青心头。

张遇攻克了谯郡?果真如此的话,没有坞堡民众支援,没有粮草辎重补充,联军凭什么对抗张遇纠合的一万多人马?

石青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历经千辛万苦,到头来仍然是一场空,付出的是生命,得到的是失败;谁能坦然承受?

“唏律律——”黑雪感受到他的躁动,仰天嘶鸣。

越是担心,事情越糟糕。在前开路的子弟骑将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传过来:

子弟骑赶到廖洼明水寨,祖凤亲自出面,明水寨拒不开门。明水寨寨主廖瀚在寨墙上说了一句:迫不得已,无能为力。然后再不出面。

涡水西岸,有千余官军,正在登船渡水,前往廖洼明水寨。

东边龙亢方向,官军、青壮混杂的队伍,约莫千余人,急急赶往廖洼。

结论不言自明:张遇至少已抚平谯郡南部;明水寨、怀远坞尽皆归顺。

申末时分,联军来到明水寨,在明水寨南、涡水东岸、依水扎营。所谓扎营,不过是挖壕沟、竖鹿砦;简单布置了防御。至于帐篷、粮草在所缺缺,少的可以忽略不计。

石青交待赵不隶带人立下一个简易码头,供水路军驻泊,随后对祖胤道:“大督护,谯郡情形大致明了,张遇可能拿下了谯郡,甚至还安抚了不少的坞堡。我们想夺回来,硬拼肯定不行,唯一的希望就是大督护的旧部响应,先给我们提供一个立足之地。”

祖胤显得越发苍老了,带着几分消沉道:“上岸之时,老朽已派人出去联络,明后天会有消息传来。”

正说之间,韩继过来,在祖胤耳边嘀咕了几句,祖胤‘哦’了一声,匆匆辞了石青,和韩继一起走了。

石青啃着干粮,继续巡视,检查得十分细致,大营转完,夜已深了。返回的时候,他看见李崇正送两个人出营,那两人和李崇很亲热,说笑着告别,向明水寨方向走去。

李崇看到石青,跑过来行礼后道:“石帅,大督护请你,有事相商。”

石青点点头,向祖胤的驻地走过去;刚到左近,突见祖凤满面寒霜,似乎十分生气,怒气冲冲地从祖胤帐中跑出。他想问问,口还未张;祖凤已经去得远了。

祖胤三位大督护占据了仅有的五座帐篷中的一座。石青一进去,就感觉祖胤和另外两个大督护气色好了许多,虽然还是消沉,但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了。

“石帅。”祖胤给石青让了个座,温和地说道:“这段时间,多亏石帅和征东军倾力相助,老朽铭感五内,感激不尽…”

石青有些愕然,这话应该留在联军解散之时再说吧…思虑间,苏忘掀帘而入,直通通地问道:“大督护,找苏某有事?”

祖胤请苏忘坐下,对二人道:“二位前来相助三义连环坞,高义盛情,老朽也不多说谢字了。以后,但若用的着之处,招呼一声,三义连环坞不敢虚言推诿。”

“大督护。你这是?”苏忘也听出蹊跷。

“呵呵…刚才明水寨传出话来,言道张遇已拿下谯郡全境,大部分坞堡都有驻军,堡主家人子弟则被带在军中以为质。可以说,目前没有任何坞堡敢与我们勾连,夺回谯郡已经不可能了。”

石青心中一沉:张遇这一着,太狠了…

“不过…”祖胤词锋一转,继续道:“明水寨人言道,张遇的目标不仅是谯郡,还有梁国、沛国,所以他愿意与我们和谈。”

“和谈?!”石青目瞪口呆,他已被张遇变化无穷的手段弄得眼花缭乱了。不过,他可以肯定一点,这时候和谈不过是给三义连环坞一个面子,实质上就是纳降。和谈的条件不用想,石青都能猜到,不外乎将三义连环坞纳入麾下,供他驱使。

投降张遇,三义连环坞会受些损失,但能保存下来。眼前三个走投无路的人看来已经决意接受了。

“嗬!和谈?”石青露出浓浓的嘲讽口气,不知是嘲笑自己还是嘲笑三个大督护。“三位大督护应该已经应允了吧…”

“三义连环坞经此一役,损伤惨重,应该修养生息一段时间了。”李承无奈地说道。

“好啊!恭喜三义连环坞转危为安。龙潜蛰伏,它日再展宏图。”苏忘大声赞好,抱拳拱手,向三位大督护道贺。

“石帅。征东军意欲何去何从?若愿留在谯郡,我等愿为征东军建一村寨,三义连环坞也会多出一位大督护。石帅意下如何?”祖胤殷殷相询,口气非常诚恳。

“难道就是这个结局?”石青苦笑,斗来斗去,征东军还是要落到张遇手中?以前的努力、士卒的死亡有什么意义?心中稍一挣扎,另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孙叔和民部需要安稳的生活。苟且偷生,总比死了好。继续抗争,无疑以卵击石,也会拖累他人。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忍辱负重。

“张遇的条件是什么?”石青怅然若失地问了一声。

“张遇提了几条。”李承回答道:“一是解散连环坞,以后,谯郡设流官治理坞堡村寨。二是每年两季交纳些许钱粮,战时提供民夫。三是每个坞堡十丁抽一,成为豫州常备兵。”

“就这?”听了这些条件,石青隐隐觉得不对,这些条款是意料之中的,但怎么保证条款得到执行?三义连环坞若假意答允,事后反悔?张遇怎么办?张遇岂是易于之辈?他会不留后手?

李承还未回答,帐帘猛地被掀开。祖凤冲进来,咬牙说道:“父亲,我答应嫁给张遇。不过,必须等到明年夏天,子弟骑周年忌日后方可。”

“什么…不行!”祖胤还未回答,石青已经腾地站起,大声反对。

“不要你管!”祖凤骄斥一声,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凄凉悲哀。“我是祖家儿女,没有选择。这是我的责任,这是我的命!”

第一集 血火铸炼 第二十九章 我的女人我做主

祖凤俏脸苍白,凄苦悲沧;上面斑痕点点,泪水流淌过的痕迹若隐若现,当她说道‘这是我的命’时,石青听到耳中,心如万刀绞过,痛的他全身颤栗;似乎忍受不住这种痛苦,他仰天咆哮,厉声大吼:“不行!你的命我作主。我绝不许你嫁给张遇。”

三位大督护惊呆了,茫然地啾着发狂的石青。成何体统!他怎么能干涉祖凤的婚事,而且是在祖胤的面前。

“你。你…”祖胤还未见过如此蛮横之人,不禁有些失态,胡须哆嗦着,一抖一抖。“石帅。这是我祖家私事,不是军务。你…怎么能???”

“私事?这是私事么!”石青霍然逼视祖胤,目瞪欲裂。“四千多三义军死在张遇手上,你们可以忍,我不怪你们;跪倒在仇敌面前,送粮送兵,你们心甘情愿,我也不在乎。可你们竟然要用女人来献媚,用女人来换取苟且。这是他们的男人干的事!你们这帮人,自己扛不住了,想让女人来扛?我决不答应!”

“好个蛮横狂野之徒,一个名字姓氏都没有的贼叛军,竟敢出言不逊,插手祖家私事。你凭什么?”韩继被石青骂得恼羞成怒,鼓瞪起双眼,毫不示弱地怒骂。

李承冷笑道:“石帅你错了。张遇出身北地世族,和祖凤门当户对,本是良配,谈不上献媚。三义军与张遇交兵,各有死伤,事情过去,恩怨也就了结,哪能作一辈子的仇敌。至于送粮送兵,只要他张遇当了豫州刺史,我们生活在这块土地上,那是应尽的本分。大家相识一场,也是有缘,分别在即,请石帅自重。不该管的不要插手。”

听韩继一口一个贼叛军,再听李承‘门当户对,本是良配’的话语,石青彻底怒了。一脚踢飞木墩,狞声大笑:“你们忘了一件事,祖凤早已死了。这个女人是我救的,她是我的女人,谁也别想抢走!”

一言出口,大帐一片寂静。

笑吟吟旁观的苏忘张大了嘴;三个大督护尽皆震骇,一付不可思议的样子;祖凤‘啊’地失声,一时间忘记悲苦,难以置信地瞪着石青。

石青桀桀一笑:“我说的很清楚,你们明白没?从此以后,她是我的女人,命运由我作主。”

终于,李承反应过来,不知是不是气急了,他温和地笑起来,叹息道:“石帅疯了,快回帐睡上一觉,明日许就好了。适才的言语我们都没听见。”

祖胤从容潇洒数十年,此时成了最不堪的,一会颤抖,一会喃喃自语,不知在施展什么克己修身之道法。

韩继暴跳如雷,杀气毕露,望向石青的眼光像望一个死人。

“疯了?也许疯子能让你们害怕顺从,能让你们明白道理…”石青牙齿里蹦出几声压抑的冷笑。“既然如此,我就疯一次让你们看看…”话声中,他左手闪电伸出,一把拽过祖凤,左臂紧箍,一搂一送,已把祖凤扛在肩上。

“啊——”

祖凤猝不及防,直到趴上石青左肩才意识到不对;左右扭动,使力挣扎,可凤尾枪不在,她十成功夫去了九成,如何是毒蝎的对手,又如何挣得脱。她又羞又气,双手双脚乱踢乱打,对于她的‘毒手’,石青若无其事地接下来。他一身甲胄,皮糙肉厚;那在乎粉拳秀腿。这个时代,诸如‘挖眼、插喉、掏阴…;等防狼术尚未流行,祖凤不会,只凭着几招散手,如何挣得脱魔掌?

“嗷!放开!”

“大胆!”

怒吼声中,韩继、李承一左一右地扑上来。石青右脚一踢,斜倚着的蝎尾枪突地昂起,闪电般刺向两人,动作干净利落,蝎尾毒辣凌厉,没有一丝容情。

两人空手扑上,原本是想打架;没想到石青会动兵刃,而且如此狠心,竟是要取他们的性命。枪刃耀眼,闪避已然不及,两人大声惊呼,眼睁睁地看着锋利的寒芒扑面而来。

“当——”

一直看戏的苏忘及时出手,伸刀挡住蝎尾枪,随后被震退三步,骇然的同时,他心中一凛:石青不是做戏,而是真的动了杀机。

“苏大哥要与我为敌?”石青双眼一眯,盯向苏忘。

“不!不是!”苏忘头摇得拨浪鼓一般。“苏某怕石帅一时失手,构成大错,是以…”

“既然如此,请苏大哥退开。我今天要杀人,我要杀得让他们知道害怕,杀得他们走头无路,杀得他们跪伏在地、心甘情愿地献上女人!”

石青冷冷盯视着脸色煞白,不知是吓呆了还是气迷了的三个大督护,语言如刀、词锋似剑:“他们很贱。你给他们帮忙、为他们拼命、对他们持之以礼,他们当你是贱民奴隶,任打任杀;只有像匈奴人、像羯人、像张遇这般,杀了他们的部属兄弟,抓了他们的妻儿子女,霸占了他们的家园房产,把他们踩在脚下百般侮辱,他们才会知道自己渺小,才会知道尊重,甚至会将仇人当做主子。”

“求你…别骂了。”祖凤停止挣扎,趴在石青肩头抽泣起来。

听到哭泣声,石青心中不由得一软。各人有各人的选择,自己管那么多干吗?明天带着祖凤和兄弟们离开这里就是了。管他三义军是战是降。

“耗子!传我军令!全军戒备,任何人不得随意走动、串连勾当。敢违犯者,杀无赦!”石青对帐外的耗子交代一声,扛着祖凤就走,临到帐口,霍然回头。冷笑道:“你们若想内拱,可以试试;看是征东军死的人多,还是把最后的一点本钱赔了,以后连个坞主都做不得。”

冷笑声中,石青大步而出,黑沉沉的夜迎面扑来,他怒吼一声:“他奶奶的!既然是刀子称雄的年代。老子就要作一把最锋利的刀子!”

“石帅!真汉子。骂得爽快。”苏忘随后出来,在石青身上亲热地拍了一记:“哈哈…石帅。我们合伙吧。一起上北方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石青心中一动。慨然应道:“好!苏忘大哥准备去哪?我们一起去!”

苏忘大笑道:“我要回青州故土。那儿良田沃土,山青水足,千里平原,正等着我们兄弟前去驰骋呢。”

大笑声中,苏忘渐行渐远。

“放我下来!”静谧之中,祖凤低声哀求。

“不放!你是我抢来的压寨夫人。”能和苏忘联手,孙叔们也有了着落;石青兴奋起来,扛着祖凤回转和司扬、侗图等人共用的营帐。想到青州,石青心中豁然开郎;那儿可是好地方,比谯郡强多了。

“大坏蛋!土匪!野兽!…”祖凤无力地趴在他背上,嘤嘤哭出声来。

也许她不是无力反抗,也许她只是不愿意反抗。她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乍逢巨变,需要她忘却子弟骑的仇恨,需要她忍辱负重、委身侍敌、以换取家族的平安。这种重担,她能理解,却无法坦然承受。无奈之中,石青荒唐的搅局,给了她一个躲避的理由。尽管是掩耳盗铃,尽管最终仍需面对,她依然需要暂时的忘却,依然希望有人能替她隔挡;哪怕这人隔挡下的天空漆黑一片,不见希望…

“我是毒蝎。”石青坚定地说着,大踏步回到自己的帐中。不知是不是小耗子提前通知,帐内一个人都没有。

祖凤被放下来,一旦得到自由,清斥一声,扑了上来。双手双脚乱踢乱打。一边打一边骂:“让你侮辱三义连环坞,让你侮辱我父亲…”石青一动不动,任她打骂;谁知祖凤打着打着,却突然住手,捂着脸蹲下,呜呜地哭了起来。

石青蹲到她面前,为她理了理散乱的鬓发;柔声道:“祖凤,我喜欢你。我想等你长大,然后追求你,让你心甘情愿地嫁给我。谁知不行,老天没给我时间等你长大,没给我时间追求你,我只好抢了。”

“不可能的…”祖凤身子一僵,叹息一声,摇头道:“其它的不说,我娘她们还在张遇手中,我不能不管…”说到这,她似乎没有了力气,颓然坐倒,哀声道:“我若不嫁张遇,不取得张遇的信任,他不会放我娘,不会和谈。三义连环坞没有退路了…你对我好,我知道。可没办法。舍我一人,救了三义连环坞。值得!”

“值得个屁!”

石青烦躁地说了句粗话:“三义连环坞的存在若是靠女人支撑;那它就该散了。你父亲没本事,就别逞强去完成你祖父的遗愿。勉强下去,害了你,害了追随三义军的热血汉子。也害了他自己。你知道吗!这是罪孽。光明旗号下的罪孽!”

石青越说越愤怒,断然道:“不行!三义连环坞必须解散。否则,不知会被三个老东西折腾成什么样!”

第一集 血火铸炼 第三十章 不一样的承担

“你太霸道了!三义连环坞是我父多年心血。能不能存在不是你说了算。我要救我娘,要让祖士稚公这一系在豫州延续。这是祖家儿女的责任,不能回避。我要走了。”

祖凤口气越来越认真,石青慌了,他可以理直气壮地怒骂祖胤、李承,但祖凤以稚嫩的肩膀承担起家族亲人的安危,这种举动,让他不仅不能翻脸,反而痛之惜之。

“你不能走!若是敢走,我就把生麦煮成熟麦。”石青色厉内茬地恐吓,只不过,他曲改的词语显然用错了对象。

“生麦煮成熟麦?你煮就煮吧,与我何干?”祖凤显得很困惑,扑闪着眼睛望着他。

一阵邪火在石青心中蹿来蹿去,他烦躁地站起来,在帐内转来转去,苦恼无比地说道:“祖凤。你父亲的用意很明显。他想用你稳住张遇,隐忍下来,伺机而动。可惜他们连遭败绩,至今没有一点教训。他们还不明白吗?他们根本不是张遇的对手。我担心,他们图谋一场,到头来,不仅赔了你还会赔了三义连环坞。你明白吗?”

“你怎么知道…”祖凤霍然站起,吃惊地望着石青,震骇中带着忧虑。

“我怎么知道?当然是自己琢磨的!”

石青恼怒道:“你父亲的心思早被无数人用过无数次了,怎么瞒得过有心人?这种计策纯属一厢情愿,遇到稍微精明的对象,就没半点用处。”

“啊…这可怎么办?”祖凤摇摇欲坠,仿佛支柱倒塌,身子无法支撑了。

石青及时上前,搂住她,轻轻拥着她,安慰道:“不怕…惹不起,我们躲得起,这天下大着呢?何处没有容身之地;我们远走高飞就是了。”

“原来你也不过如此。”祖凤一把将他推开,痛惜地望着他,语声铿锵:“我以为英雄不论出身。你虽出身微末,总算是个敢于承担的男人。谁知你竟让我丢下娘亲家人,一走了之。真亏你说得出口!你走吧,我要和家人在一起,共同承担艰难。”

石青脑袋轰地一响,祖凤的话一声声在耳边回响:承担!承担…霎那间,他被激得热血沸腾,斗志像熊熊大火一般燃烧起来。

“好!一切由我来承担!”从喉咙中挤出一句话,他一转身,毅然出了大帐。

祖凤心中震颤,复杂地望着他的背影。无论成不成,有人愿意帮着承担,感觉真好!

石青出去后,祖风一个人在大帐里转来转去,她想回到父亲身边,又想等石青回转;她多么希望,石青只手回天,帮她渡过难关。

不知不觉中,时间一点点过去;外面突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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