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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林一时想不明白。
听众们谁也没有觉察到张新宇的反应,他们只觉得今天的新闻发布会还会有更刺激的事情发生!
记者们忙得眼睛都没有时间眨一下。
叶琬向史汉秋投来敬佩的目光。
张新宇用赞许的口吻说:“史所长的观点,虽说是他个人的研究心得,但与上世纪九十年代历史地理学家谭其骧先生的看法不谋而合。我在威斯康星进修东方人类学的时候,也思考过这个问题。”
听众中有人鼓起了巴掌。
那个长头发的男记者有点不耐烦地说:“史所长,你还没有回答我关于‘太阳神鸟’的问题呢。”
“好的。其实我对这个问题也非常感兴趣。太阳崇拜,并非我们的先民所独有,世界上有很多民族都有太阳崇拜的历史,这很好理解,就不赘述了。但‘太阳神鸟金箔’和现在出土的这块雏形,它们反映的仅仅是太阳崇拜吗?显然不是。图案上为什么有鸟?应该有对鸟的崇拜才对。对鸟的崇拜就复杂一点了。这是什么鸟?先民们看见的是什么鸟?为什么崇拜鸟?它为什么和太阳结合在一起?图腾上为什么有离心状旋转的光芒?难道太阳会飞?这就不是‘太阳神鸟’四个字所能打发的了。我问在座的一句,有谁看见过这种‘太阳神鸟’?先民们看见过吗?如果先民们根本没有看见过这种鸟或联想不到这种鸟,是不会把它做成图案的,因为这不符合图腾崇拜的规律。如果说先民们真的看见过或联想到会有这种鸟的存在,那么,太阳与鸟结合在一起的图案以及作为崇拜的图腾,便显得顺理成章……”
在大家听得似懂非懂、云里雾里的时候,那个长发男记者终于忍不住再次站起来,一甩长发,有点恼怒地催问道:“你说了这么多,可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我以为,先民们看见了一种既像是太阳,又像是鸟,或具有鸟类特征的东西。这个东西就是——幽浮!Unidentified
Flying
Object的缩写UFO,也就是我们今天常说的不明飞行物,飞碟!”
全场立刻“哄”地一下,沸腾起来。
台下前排的那几位头发花白的教授们再也顾不得斯文,他们勃然大怒,唾沫飞溅地骂道:
“真是胡说八道!岂有此理!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出名想疯了!有这么搞学问的吗?狗屁不通!”
“什么玩意?‘死锁’!可恶的‘死锁’!他如果还做一所的所长,我就坚决离开一所!我和他共事一所而耻辱!”
会场一片哗然。记者们不再把镜头只对着主席台上,而是到处乱摇。哪里热闹,镜头就摇向哪里。
孙林终于找到了反击的机会,他指着史汉秋斥责道:“史汉秋,你散布了什么东西?你还像一个所长吗?你把一个严肃的新闻发布会搞成什么样了?你要马上当众检查道歉!回去还要深刻检讨,等待组织处理……”
史汉秋正要辩解,张新宇从容不迫地说道:“问题没有这么严重。这是学术新闻发布会,不是政治新闻发布会。不要上纲上线。”他提高了一下音量,对台下愤怒的教授们说,“有不同的学术见解可以讨论、争鸣,但不能进行人身攻击。请注意一下会场秩序,发布会继续进行。”
会场安静了好多。
雨霏霏拿着话筒站起来,她用左手拢了一下长发,说:“请问张局长,那具身首分离的木乃伊,他的身份是什么呢?”
张新宇微微一笑,说道:“这个问题你还是应该问史所长和邓教授,他们的回答会比我的回答更专业。不过,我还是想尝试回答一下,希望不会让你过于失望。”台下发出一阵轻松的笑声。
张新宇敛起笑容,他用充满磁性和质感的声音抑扬顿挫地讲道:“我不知道那具木乃伊生前是谁。因为——他当时躺进这个棺材的时候,我不在现场。”
台下又泛起一阵笑声,然而张新宇并没有一丝笑容,他继续认真地说:“宇宙中有很多未解之谜,人类的认识能力还很有限。要承认这一点。这并不羞耻。就拿本次发现的棺椁中的密封材料来说,就是未解之谜。如此高科技的纳米材料,人类在上个世纪才刚刚能够制造。然而棺材内这种同类型的、不知名的材料,它却真实地存在于4000多年前。但是我们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不要因为我们不知道而急于去否定它。”
会场沉默着,人们好像被他的话带进了深深的思考。
“张局长,那次在圣溪村鱼塘边起出木棺的时候,你是在现场的;那天,空中突然飞来了不明飞行物,你也是在现场的——你能对那件事发表一下看法吗?”雨霏霏又追问道。
台下再次骚动起来。张新宇闻言,身体微微颤动一下。这个反应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包括坐在他身旁的孙林。当孙林听完雨霏霏的追问后,起初一愣,继而幸灾乐祸地看着张新宇。
“很多自然现象是目前无法解释的。”张新宇放慢了语速,斟酌着字句,“这需要一个过程。”
“我想问的是,你那天看见不明飞行物——幽浮——了吗?”咄咄逼人。
“是的,我看见了。至少从我的感觉上可以这么说。”好像只剩下招架之功了。
“什么?”孙林早就等着这个机会了,“张局长,你可是厅级干部啊。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宣传神秘主义和妖魔鬼怪啊,我们考古工作者要讲科学啊。”
“难道你没有看见吗?你没有看见,躲到车里干什么?”张新宇冷冷地说。
会场有些乱。听众们有些莫名其妙,不知所云。激动的记者们则精力高度集中——这样的发布会并不是每天都会举行的。
孙林突然站起来,他要决一死战,在这个问题上彻底扳倒张新宇。他知道,在这件事上,他孙某人有主动权。而张新宇,从接过雨霏霏抛过来的这只烫手山芋开始,他就已经陷入被动了。“对,我当时是看到了,但可能是幻觉。”孙林说道,心里很得意,为自己想到了这么一个巧妙的托词。
张新宇说:“我当然不能否定你的幻觉。相反,我认为你的说法很高明。可我感到遗憾的是,”他以调侃的语气说道,“尽管雨霏霏小姐非常有专业精神,但那天还是没能拍下那段罕见的——幻觉。雨霏霏小姐现在应该明白了,她之所以没有能拍下来,是因为——那只是幻觉。”
“是啊。你说有,你拿出证据啊。”孙林似乎已经胜利了。
“真理有时候是无法用实践去检验的,实践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他把“唯一”两个字用重音来强调,“实践是滞后的,有时候需要理论先行。那场大讨论不就是理论先行吗?我这么说,并不是要否定那场大讨论,相反,我认为那场大讨论对思想解放至为重要!居功至伟!但是,那个命题放在宇宙哲学的框架内来看,显然是不够科学的。或者说,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时候,你所检验到的真理只是在当时人们认识能力范围内的真理!”
人们绷紧了神经,好像面临着一包即将爆炸的火药。
“不要轻易否定外星文明。对于神秘现象,两种态度都不可取。一种是打着科学主义的旗帜全盘否定,另一种是用神秘主义的态度去捕风捉影,见风是雨,不加分析。须知,人类毕竟只是宇宙中的一些尘埃。人类的力量是有限的,人类的认识能力也是有限的。在这个问题上,老一辈科学家钱学森对待神秘现象的态度是我们学习的楷模。他的态度是,既不轻易否定,也要认真探索……”
会场掌声雷动。
孙林涨红着脸,,气急败坏地叫道:“张新宇,你公然否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还是一个党员干部吗?”
“用你的话说,我是不是党员干部,要用实践来检验,而不是由你说了算。”
主席台上的人不欢而散。
台下的听众意犹未尽。
记者们如获至宝。
①注:此事载于《后汉书》(范晔著)。但我从各方面分析;认为并不可靠。盗陵或有,奸尸或无。因为:一、尸体再怎么保存完好,入地200来年,还让人产生奸尸念头,不太可能;二、奸尸行为可能发生于一两个人之间,但像盗陵这样的群体行为,奸尸不太可能;三、如果真有这种小范围的,在野外或地下墓穴内奸尸的行为,也不太容易被证实。故以讹传讹或想象传闻就有了可能。“赤眉军奸吕雉尸体”一说应是范晔的猜测想像或是对赤眉军的丑化污蔑。
第四章 古蜀开国
33。活人祭天
距今整整4500年前。
神秘深邃而令人心悸的宇宙。
茫茫无边的河外星系。
充满幻想的银河系。
银河系一隅,半人马座过着童话般的生活。
咫尺之外,是越来越近的太阳系。
在太阳的一侧,一颗蓝色的星球正缓慢地转动……
星球上海洋浩瀚,群峰耸立。在一片广袤的大陆上,凹下一块绿色的盆地。盆地的西部,有一片开阔的平原。这里雾气氤氲、水草丰美、林木深翠。在这片美丽的土地上,正孕育着辉煌灿烂、神秘奇异的古蜀文明。她就是——成都平原。
古蜀国刚刚建立的第二天。
这天上午,罕见的阳光照耀着广阔的场坝①。空气中弥漫着植物的芬芳。蜂蝶飞舞,禽鸟嬉戏。场坝中央,修葺一新的祭坛泥土光滑,不见一根草蕨。祭桌上整齐地摆放着刚刚采撷的鲜花谷粟和血迹未干的猪头牛首。
新任第一祭师天耒缓步走到祭坛前。他的身材颀长而挺拔,黑色的披风从肩膀一直垂到膝盖下,白皙清朗的脸庞充满了肃穆的神情。他面向太阳,闭目祷告,然后匍匐在地。场坝上黑压压的人群跟着他一起伏地而拜。良久,天耒起身,走向祭坛左侧。
左侧,少女阿依被绑缚在一根木柱上。她浑身赤裸,肌肤雪白。阳光照在她美丽的躯体上,纤细的茸毛闪耀着浅浅的金黄。她面色惨白,眼中充满了恐惧、无奈和宿命的绝望。
天耒站立在阿依面前。
祭仆递上一面黄灿灿的器物。
天耒冷冷地接过来,慢慢覆系在自己的脸上——那是一张金色的面具,眼睛和嘴巴部位都已镂空。
在祭坛前的众人看来,戴上金面具的天耒已经从一名肃穆而至尊的凡人成为他们的祭师,为他们代言的祭师!一个能够与神灵沟通的不容置疑的祭师!他的真实面容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金黄的面具。面具上的双眼深不可测,目光射向苍穹,似乎能窥见茫茫天机;嘴巴空洞,呼吸吐纳着众人的祈求……
只见天耒撩开披风,从腰部抽出一柄青铜短剑,深吸一口气,便神秘莫测地舞动起来。
黑色的披风恐怖地颤抖着。
十几个人开始用力敲打着木槌。
场坝上的人们随着木槌的节奏一起歌唱舞蹈。
天色好像渐渐阴了下来。太阳变得奄奄一息,几片树叶黯然飘落……
忽然,天耒“呀”地一声长啸,并戛然而止。啸声之尖厉,直让风云变色,所有的人都一起肃静下来。
场坝上死一般地沉寂。
天耒上前一步,身体紧贴阿依,双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庞、脖子、双肩、乳房……同时,说着只有神灵和祭师才能听懂的话语。突然,他用力搂住阿依,近乎耳语但一字一顿地说:
“……让神灵接受你吧!我的灵魂将陪你去死。请施阴力,助我……”
天耒边说边取下自己脖子上悬挂的玉环,佩戴在阿依的胸前。
阿依绝望地啜泣。
天耒说:“答应我吧!”
阿依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眼里迸发出仇恨的光芒。她使劲地点了点头。
尔后,她嘴角嚅动,好像在说着什么,更像是在心里说……
说完,她闭上了双眼。
天耒做了一个手势。
阿依身后两个壮实的祭仆,迅速用粗砺的草绳紧勒住阿依细嫩的脖子。阿依发出低沉地惨叫,一股鲜血从嘴里喷出,顺着脖子往下流淌,慢慢流向那枚翠绿的玉环。玉环上刻着一个形似太阳图案。渐渐地,鲜血将图案覆盖,浸透了玉环……
百步之外,一个威严的男人站在草棚盖下。他身材高大,脸上有一道伤疤。尤其令人生畏的是,他的眉骨和眼睛向前突出,几乎与鼻子相齐。他就是昨天才正式确立其统治地位的古蜀国第一位王者——蚕丛。他的身旁,站着一位年轻美貌的少女——她长发披肩,脖子下也挂着一枚玉环。两人的周围,十来个武士持戈而立。
蚕丛冷静而虔诚地注视着他的臣民们将阿依的尸体抬上祭桌,和猪头牛首、鲜花谷粟供放在一起。然后,集体向上天再次跪拜祈祷。
就在这时,天空中飘来一个圆盘形物体,闪耀着橘红色的光芒,伴随着巨大的呼啸声,盘旋在阿依的上空,好像又一个太阳飘落下来。
蚕丛恐惧地睁大了他的那双纵目,他身边的少女也尖叫起来。
天耒一惊,心里说道:“神真的出现了!真的……”他慌忙跪倒在地,连连祷告。
“啊——”臣民们惊惧不已,再次匍匐跪倒。
在众人瑟瑟发抖、不敢睁眼的时刻,那个圆盘形的物体一直悬挂在半空中,光芒闪耀,轰鸣震耳。
它似乎在注视着下面蚁集的人群,那双看不见的眼睛充满了苍穹的威严,它似乎要把上天的意志,宣达到大地……
太阳渐渐隐灭在云层之中……
注:坝——指较为平整的地方。西南地区口语中的“坝”,不是普通话中“堤坝”的意思。
34。古蜀真情
此前三个月。
春暖花开,莺飞草长。
少女流荷无聊地在野外玩耍。她16岁了,身体发育得异常丰满,盆地湿润的气候使她的皮肤细嫩无比。此时,她甩着长发和手臂,一蹦一跳,漫无目的地走着,一双秀气的大眼睛透着清纯和机灵。
忽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朝着一座草房走去。快走近时,她放慢了脚步,似乎在观察里面的动静。她喊了一声:“有人吗?”见草房里没有反应,就弯腰拾起一颗石子,噘着小嘴朝草房里扔去。草房里还是没有动静。流荷失望地嘟哝道:“死哪去了?”于是转身欲走。
“啊——”
就在她刚刚转过身去的刹那间,突然出现了一个头戴芭蕉帽的黑影。流荷本能地尖叫起来,那芭蕉帽却哈哈大笑不止。
原来,他就是流荷要找的天耒。天耒躲在她身后,和她捉迷藏呢。
“吓死我了。大白天也装神弄鬼。”流荷娇嗔道。
“想我了吧?”
“鬼才想你呢。”
天耒把流荷搂在怀里,并不理她的话,只是用他的大嘴巴堵住了流荷的小嘴。流荷无力地挣扎着,发出哼哼呀呀的呻吟。天耒用手在流荷身上摸索着,并急切地想要解开她的麻布上衣。
“这儿有人。”流荷张望着说,随后又问道,“你妈妈在家吗?”
“她出去了。”
流荷似乎一下子松弛了下来。她主动把嘴巴迎上去,双手也在天耒身上乱摸。当她的手摸到天耒小腹部的时候,她突然挣脱开来,叫道:“什么东西?硬梆梆的。”
“你没见过吧?”天耒仍然调侃她。
流荷红着脸:“不是那个,是这个。”说着,指向天耒的小腹。
“哦。是这个。我拿给你看。”
天耒解开衣襟,从腹部囊中掏出两块色彩翠绿、灵珑剔透的东西,并自豪地递给流荷。
流荷拿在手中。这是两枚颜色相仿、大小一样的玉环。质地温润,手感腻滑,如脂如膏,给人以绵软可塑的感觉,好像经历了千百万年,被无数双温热的手抚摸过似的。玉环上端有孔眼,孔眼中穿着细绳。一枚玉环上雕着形似太阳的图案一枚玉环上雕着一弯月牙,十分逼真。
流荷似乎不好意思接受,她红着脸,把玉环塞回到天耒手中。
“这是我妈妈昨天才交给我的。我妈妈说,这是我们家的宝贝,前人一代一代流传下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的,是什么人刻制的。只是说这两个玉环有通神的能力,放在身上辟邪除灾,很灵的。”
“是吗?”流荷伸出指尖去轻触玉环。
“你不信吧?这是一对阴阳玉环,不能分开。只能把其中一个给喜欢的人。这样两个人都能得到神灵的保佑。”
流荷默不作声地听着,好像在想什么心事。
“我爸爸在上次的部落战争中死了。我妈妈说……”
“可是……”流荷似乎有些疑问,欲言又止。
她想问的是,既然这对玉环能保佑人,可是你的爸爸怎么又死了呢?聪明的她迟疑了一下,并没有把这个问题说明白。
兴奋中的天耒没有注意到流荷细微的疑问,他接着说:“我妈妈说,这两个玉环该传给我了,叫我送一个给自己心爱的女人。”天耒说着,盯着流荷的眼睛。
流荷低下了头。
天耒忽然用力抱住流荷,吞住她的嘴唇,声音含混地说:“现在就送给你,要吗?”
流荷浑身颤抖,轻轻地点了点头。
天耒把那块刻有月牙图案的玉环挂在流荷的脖子下,另一块挂在自己的脖子下。随即疯狂地扯掉她的粗麻上衣,两只雪白饱满的乳峰凸现眼前。天耒血脉贲张,一把将流荷推倒在草丛中,伸手摸向那想往已久的神秘地带……
当两只玉环再次触碰到一起的时候,两人赤裸的肉体也交融在了一起。
流荷发出了一声兴奋的嗷叫。
35。王位之争
第二天中午。
部落第一祭师蚕丛的木屋内。
木屋很宽大,北面墙壁的中心位置挂着一个圆盘状的青铜器,两边分别张贴着熊皮和狼皮。木矛竖插在泥土中,石矢堆放在墙角的木桌上。尤其显眼的是,在宽大的木屋里,放置着十来张竹制桌板,上面铺放着厚厚的桑叶。桑叶上,蠕动着无数白色的蚕虫。蚕虫们在不紧不慢地享用着甘甜的桑叶,发出“沙沙沙”的啃噬声。碧绿的桑叶和轻柔的声响让光线暗淡的木屋充满了生机。
身形高大的蚕丛巡视在竹制桌板前,欣喜地观察着这些可爱的小生灵,不时地用手拈起一两条肥嘟嘟的小桑蚕,放在那双纵目前,似乎在认真地研究它们。最近几年来,这个壮实的汉子一直醉心于将野生的蚕虫放在室内饲养,并乐此不疲。
少顷,蚕丛转过身,走了两步,坐到屋子正中央的木墩上。转瞬之间,刚才还洋溢在脸上的童稚般的笑容消失了。他神色严峻,注视着眼前的石灶。石灶上,腾腾的火焰正把羊肉烤得“滋滋”作响。在羊肉的周围,散坐着几个精壮的汉子。
蚕丛撩开虎皮短上衣,露出发达的胸肌,他说道:“……我记事以来,北方氐族人不断侵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