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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值班医生又大多年轻，更不会想到他们家的大股东，这个时间会在这里。
自然也没有人接待他。
而秦戬也不愿意惊动任何人。
安音和别的医生护士一起去做术前准备工作去了。
手术时间还没到，病人还没送过来。
手术室外一个人都没有，冷清清的。
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手术时间不会安排在晚上。
而这个病的情况就属于特殊情况。
以项少龙现的资历，一般的手术，很难让他亲自上手术台了。
正因为这个病患病情特殊，项少龙才会亲自手术。
项教授给安音打电话，到手术室来看着，但并没有告诉她是什么手术，也没有给她任何和手术有关的资料。
安音跟在项教授身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手术看过好多次了，但这样的情况却还是第一次。
进入准备室，刚想去洗手消毒，明杰走来，手上拿着一份资料，笑嘻嘻地看着她，“安音！”
“师兄，你怎么在这儿？”
安音意外，明杰虽然也是项教授的学生，但是明杰和她不一样，她是新生菜鸟，可是明杰跟着项教授很多年了，早已就是博士了。
他在项教授面前，只是一个学生，但以他的医术，在外面已经是相当好的了。
所以，在外面，项教授都让他单飞，可以接触更多的病人来磨练自己。
因此，项教授和明杰同台手术的情况非常少。
“教授让我来学习的。”明杰在医院做事，每天都很忙，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看见安音，看见安音，觉得很开心。
安音意识到这台手术非常重要，要不然，教授不会把医术已经很好的明杰叫来。
“这是这个手术的资料？”安音指指明杰手上的那几张复印纸。
“不是，是保密合同，需要你签一下。”明杰笑了一下。
安音怔了一下，“还要签合同？”
“嗯，参与这个手术的人都签，我也签了。”
“教授也签了？”
“签了。”
安音立刻意识到这次的手术是一个机密，怪不得会安排在这么特殊的时间。
不再多问，从明杰手上接过合同，签了字。
“你继续吧，我马上过来。”明杰把安音签好的合同拿走。
安音进入手术室，做术前准备。
其实这些事，都有专门的医生和护士做的。
第2627章 特殊的手术（三）（）
但是项教授是个眼里容不得砂的人，还有严重的强迫症，连手术器具排放的距离都得按他的习惯。
即便不是他一个人进行手术，这些器具不需要他自己在盘子里拿，可是摆放位置，有一点和他的习惯不一样，他都会觉得不舒服，影响心情。
所以，自从收了她做徒弟，凡是他的手术的术前工作就由明杰转交给了安音。
等准备工作做好，其他医生和护士也都来了。
安音意外的发现，参与这次手术的麻痹医生，竟然是这家医院的副院长。
另外，除了一个护士以外，其他人都是不是这家医院的人，而是来自全国各地的精英。
这些人，安音不认识，却在各大医学杂志上见过。
由此可见，这个手术的重要性。
虽然在安音在看，她的生命在这次手术后就会结束，却也不由地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病人被推了进来，双目紧闭，没有意识。
二十几岁的姑娘，脸色很苍白，但五官长得挺漂亮。
光从外表，看不出特别的地方。
手术室门打开，项教授进来，看向众人，众人心意相通的点了下头。
项教授看站在器具护士位置的安音一眼，“开始吧。”
盖在病人身上的床单揭开，安音发现，病人居然是被固定在床上的。
手臂，双腿，以及腰，都被牢牢扣住。
项教授扫了眼病人头部，“头部也要固定。”
立刻有人拿起一条由一条三指宽的牛皮连接着锁扣，将牛皮紧紧包裹住病人的额头，在两边扣死。
确认不会有任何松动，才看向项教授：“已经固定。”
项教授：“准备唤醒。”
护士立刻抽了支不知道是什么的针药，看向项教授，等着他下命令。
安音看项教授做手术不是一两次了，在玄门的时候，还不时看见了他独自给人手术，今天这样的场面还是第一次。
更加肯定，这个手术不同寻常，心脏怦怦地跳开了。
“开始唤醒。”项教授下令。
液体被注射进病人静脉。
几分钟后，病人猛地睁开眼睛。
在病人睁开眼睛的瞬间，安音如果不是去过404，见过各种妖兽，还有不同于人类的种族，恐怕在这瞬间就会吓得叫出声。
病人眼睛竟然是幽幽的绿色，就像电视里的吸血鬼。
她醒来的瞬间，发现自己被绑住，立刻开始拼命挣扎。
“莎妮。”
项教授叫病人的名字。
病人听见项教授的声音，头不能动，只能转动眼珠，看向项教授，停止挣扎，但眼里却露出迷惑。
“我和你说过，麻药对你都不会太大作用，手术会非常的痛，为了避免你乱动，必须把你的绑起来。”
病人眼里的恐惧慢慢退去，眨了下眼睛，示意她明白。
“但是，我和你说过的话，还得再次重新申明一下。虽然把你绑了起来，但是由于麻醉药对你没有多少作用，仍然不能让你一动不动。如果你忍住不住疼痛，但凡有一点小动作，都会造成手术失败，而你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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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8章 一样的病（一）（）
姑娘眨了眨眼睛，表示她知道。
其实她没有选择，活着是痛苦，而且她身体里的病毒正在快速扩散，已经濒临死亡的边缘。
他们给她注射药物，减缓她的新陈代谢，以此来减缓病毒扩散。
但减缓新陈代谢的结果就是深度昏睡。
说白了就是人为的植物人。
这样死了和活着没有任何区别。
她的新陈代谢一但恢复正常，病毒扩散，就会以更快的速度扩散，她最多还能活三天。
所以对她而言，手术死，和三天后死，没有区别，而且还会减轻痛苦。
如果手术成功，她还能有活下来的机会。
“那我们现在开始。”
姑娘眨眼。
“莎妮，我希望你能活下来。”项教授语气诚恳。
姑娘绿幽的眼睛里涌上泪意。
安音后来才知道，由于病毒的原因，她已经去了说话的能力。
“开始麻醉。”项教授开始下令。
虽然他说麻醉可能没有多少效果，但多少有点效果也是好的，所以这道工序仍然不能少。
做的全麻，但如教授所料，麻药没有让姑娘失去意识和知觉。
那么接下来的手术，也就只能硬上了。
虽然战争片里常有药物不够，没麻药的情况下手术的情节，但是真实目睹没麻醉的情形，仍然触目惊心。
病人的身体有些溃烂，肩膀上的腐肉被切掉，冲去血水，露出下面的组织。
熟悉的状况浮在安音眼前。
患者切开的皮肉组织状态和她上次在尸体上切割肉块时，看见的一样，只不过现在是活人，颜色有些不同。
难道，这个病人和上次死去的那位，是一起感染的？
安音不由的想到了暮瑾言。
如果能切开暮瑾言的脚踝，或许就能知道他是不是和手术台上的患者一样的病。
活切的痛，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
这个姑娘为了活命，竟硬咬牙忍着，一动不动，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有护士不断地给她擦去汗水，免得汗水流进伤口，影响手术。
安音上次做分析的时候，看过说明，需要把被感染的病毒淋巴源切掉。
而目前的设备，还看不到病毒淋巴源在哪里，只能切开来找。
如果身体表面出现症状，寻找病毒淋巴源还算容易，但如果皮肤没有出现症状，就不能准确判断淋巴源在哪里，得选择性的在身体的各部位一一切开找。
过程有多痛苦，就可想而知了。
这个姑娘算是幸运，有一处溃烂，所以暂时可以排除其他部位，也就是说，她只需要受这一次罪。
但项教授的脸色却异常凝重，安音直觉，患者的情况，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随着皮下组织一点点切开，安音明白项教授担心的是什么。
溃烂的部位不是病毒淋巴源，而是病毒扩散造成的，要找到病毒淋巴源得从溃烂处往四周切开寻找。
顺着病变组织，如愿的找到了病毒淋巴源，但找到淋巴源后，处境反而变得不乐观。
病毒的淋巴源在静脉血管上，而且已经渗入静脉血管皮层。
第2629章 一样的病（二）（）
要切掉毒病淋巴源，就得把血管剔下来一层。
精密的仪器把血管放大投影在显示屏上，所有人都能看见。
精确的数据显示，静脉血管上，只有薄到透明的一层薄没有被感染。
即便是静止不动的部位，手术难度都非常的大，而且人要呼吸，随着呼吸，静脉血管也会跟着起伏。
只要一点力道不均匀，锋利的刀口，就会划破的静脉血管，造成大出血，很大程度当场死亡。
一个人正常的呼吸都有轻有重，很难保持相同的呼吸频率，何况还是一个没能麻醉，强行忍痛的人。
在场众人倒抽了口冷气。
项教授仍然冷静，但脸上表情也越加的凝重。
溃烂到惨不忍睹的部位却不是致命的地方，而表面上完好的肌肤下却藏着病毒淋巴源。
安音看到这里，脑海里浮现出暮瑾言的脸，脚底浮上寒意。
希望暮瑾言不是这种病。
患者能看见屏幕，即便不懂医，也能看知道，她的情况不妙，忍着痛转动眼球，眼巴巴地看向项教授。
换一个人早痛得晕过去，在场的所有人，都希望她能昏过去，那样，她动的机率就会小些，但是她却硬是没有失去任何知觉。
项教授没有对她隐瞒，而是如实的告诉她情况，“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切除病毒源，但是我需要你的配合。不管再痛，你都得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保持相同的节奏。我知道这非常难办到，但这是唯一能让你活命的办法。”
姑娘强忍着痛眨眼睛。
患者忍到这程度，不但极能忍，还要极强大的心理素质。
安音很佩服。
但是要她痛成这样还要保持和呼吸平稳，安音觉得是难人所难。
不过，手术到了这一步，再是强人所难，也得做。
项教授深吸了口气，“继续。”
所有人重新打起精神。
手术刀刚碰到喉管，姑娘就因为剧痛，呼吸变得不平稳。
手术进行不下去了。
安音看得不忍心，突然开口：“打晕吧。”
所有人一起看向她。
她囧，“我只是随口一说。”
突然项教授道：“打昏她。”
“啊？”安音惊愕地看向教授。
“谁来动手？”项教授出自玄门，他医术虽然很好，武功就不怎么样了，打昏人，而不让人伤到，是技术活，何尝是手术中的病人。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有这能耐。
安音怯怯举手。
项教授看了安音一眼，又环视了一下四周，没有合适的人，想到安音是进过404的人，应该功夫还行。
“动手吧。”
安音干咳了一声，“我的意思是说，我推荐一个人。”
项教授想到了坐在手术室外的秦戬，“去，把秦戬叫进来。”
安音领命，立刻离开手术台。
她不知道秦戬现在在哪儿，拿着手机，准备出手术室打电话，手术门打开，就看见秦戬坐外面的长椅上，膝盖上放着笔记本。
病人特殊，没有家属在外门等着，所以手术室外只有他一个人坐在冷清清的坐在那里。
第2630章 一样的病（三）（）
他的侧影冷俊，挺拔，有种天塌下来，他都能帮你撑住的感觉。
安音的心一下就暖了，看着他，想到过了今晚，就看不见了，心里一阵难受，看着着他再也挪不开眼睛。
秦戬抬头起来，见安音一个人出来，脸色很白，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站了起来，搁下笔记本，向安音快步走去，“怎么了？”
“教授让你进去一下。”她不能再依赖他了，安音连忙收敛心神。
“叫我？”秦戬迷惑。
“嗯，来吧，很急。”安音签了保密协议，不能告诉秦戬任何事。
这里没有别人，秦戬的笔记本很重要，不能搁在外面，安音抱起秦戬的笔记本就往手术室走。
秦戬只得跟了过去。
进了手术室外间，安音搁下笔记本，拿出手术服给秦戬换上，二人洗手消毒，才进了里面手术室。
秦戬见所有人一起看向他，他径直看向项教授，“叫我干嘛？”
安音指指手术台上的女人，“麻醉药对她没效，手术很难进行，所以叫你来……”
她话没说完，秦戬手起拳落，姑娘直接昏了过去。
秦戬转身走人。
智商真高……
人被打昏，呼吸也就恢复了平稳。
手术成功，血管虽然只剩下很薄的一层，但进行了缝合，以后会慢慢重新长拢。
一小时后，手术结束，病人被推出手术室送进观察室。
安音看着被推走的患者，很想问问她，她是在哪里被感染上的毒病。
可惜，姑娘处于昏迷状态，她没有机会问。
项教授交待了明杰几句，明杰先走了。
以前安音看项少龙手术，都是等项少龙走了，才会离开，这次和项教授分开，就可能是永别，心里有些不舍，更不急着离开。
等项教授洗了手，问：“教授，既然弄昏了更好手术，为什么最早的时候，不让她直接昏睡着，而要弄醒她？”
“那药不是让她简单的昏厥，而是让整个新陈代谢都变得极为缓慢，心脉也不是正常人的心脉，在这种状态下手术，一下刀，她的心跳随时会停止。”
“我明白了。”
今天手术成功，项教授心情好，有问必答。
“那病毒是哪里来的？”
“你对这种病毒似乎很感兴趣？”
“因为，我在蛇谷的时候，也见过被感染病毒的人，虽然症状不同，但是却有相似的地方。”
正因为安音在蛇谷见过那些感染病毒的人，项少龙才会让她分析病毒，并且参与这次的手术。
“具体的位置，我不能告诉你，不过那地方嘛，和你见过的那地方，差不多。”
安音想到儿时见过的残忍画面，皱了一下眉头。
“教授，暮瑾言的病，会不会和今天这个姑娘的一样？”
“这不是你该问的。”项教授脸垮了下来，瞪了她一眼，走了。
项教授没有正面回答，却没有否认，那就是说暮瑾言的腿疾真的和今天见到的一样。
安音的心脏沉了下去。
看来，那些伤疤都是寻找病毒派淋巴留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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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1章 换魂（一）（）
安音从手术室里出来，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如果说，今天做手术的女人是在那样的地方感染上的病毒，那么暮瑾言腿上的病毒又是怎么来的？
难道他也曾到过那样的地方？
从暮瑾言这个人被人知道起，他就已经坐在了轮椅上。
说明他是儿时感染上的。
安音心里有一缕莫名的触痛。
真的好想治好暮瑾言的腿。
可惜，她没有时间了。
不过，项教授既然在研究这种病史，而且已经有了病例，那么以后，应该可以治好他吧。
安音想给暮瑾言发条短信，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想到秦戬还在等她，怕他等急了，连忙离开手术室。
秦戬见安音从手术室出来，脸色不好，收起笔记本，“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今天手术有点让人不舒服。”安音连忙深吸了口气，让自己情绪平和下来，“没事，我们走吧。”
今天手术床上躺着的女人，那双眼睛，一看就知道不是人类。
秦戬从小的项少龙打交道，一看见那个女人，就知道今天的手术是对外保密的。
所以才会打晕了人，立刻离开手术室。
这时，见安音把话头掐住，就知道安音签了保密协议，也就不再多问。
上了车，意识里就传来凤儿的声音，“时间快到了哦。”
安音飞快地转头看向秦戬，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就到了要永别的时候了吗？
她怕秦戬察觉，连忙低头，压下涌上来的泪意。
用意识问凤儿，“还有多长时间？”
“十分钟。”
安音心里一堵，浓浓的不舍涌了上来，好想抱住他的手臂，靠在他的肩膀上，但又怕影响他开车，强忍着。
和平时一样，秦戬开车极少说话，安音也就安静的坐在他身边。
安音慢慢呼吸，呼吸间是他身上才有的独特味道。
原来再寻常不过的，这时却让她心酸的忍不住想要流泪。
明明已经下定了的决心，到了时候，才知道竟会这样心痛。
秦戬车技很好，但为了避免发生异外，开车极少分心，更不会随便和她搞暧昧。
这时眼角余光，看见安音眷恋的眼神，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直觉，安音有事瞒着他。
空出一只手，握住安音搁在膝盖上的小手，只觉小手冰冷。
安音把手转过来，和他五指相握。
神智渐渐模糊，面前这让她眷恋的男人身影越来越看不清。
就这样结束了吗？
安音眼里慢慢地凝上了泪。
三少爷，再见了！
这辈子，谢谢有你！
“安音，你怎么了？”秦戬感觉安音的手越来越冷，转头看向她。
“我困了，想睡会儿。”安音已经看不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