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咝滋
一枚实心铁球挟着狂风从上方掠过,只听得卡嚓一声,船上的主桅竟被拦腰砸断了,余势未歇的实心弹狠狠地砸下,一名正在掌帆的巡丁当场被砸烂了胸口,估计是不活了,另外还有两名巡丁和数名五百营弟兄被倒下的桅竿砸伤。
“妈的!”戚景通失声惊呼,谢二剑和朱纨亦是面色大变,在茫茫大海之上被击断了桅竿可是一件极为不妙的事。
要知道帆船在海上行驶全靠一张帆,桅竿被击断了就好比现代的油轮被击中了发动机,基本上等于废了,只能随波逐流,被动地挨打。
幸好,这艏倭船是双桅的帆船,主桅断了还有副桅,但光靠一根副桅是不可能追上前面的倭寇了,如果倭寇再狠一些,干脆掉转头杀回来,利用机动性攻击,那戚景通等人就危险了。
“哈哈,明军的主桅被我们炸断了!”宗设拿着单筒望远镜一边观察,一边畅快地大笑。
“宗设阁下,要不我们掉转头把明军解决掉,抢回咱们的船吧。”一名浪人红着眼狠狠地道。
宗设闻言亦是大为意动,他这次带着全部家当倾巢而出,本打算在大明沿海大肆掠夺发财的,谁知却撞上一块大铁板,手下几乎死伤殆尽,还丢了一艏船。如果就这样灰溜溜地逃回日本,估计连原来地盘都保不住,若是能把后面那艏船上的明军干掉,并且抢到明军手中那种犀利的新式火器,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宗设本来就是个狠角色,犹豫了片刻便决定拼一把,大声问道:“我们还剩几发炮弹?”
“宗设阁下,我们还剩五发炮弹!”操炮的倭寇大声答道。
宗设不由大喜,他实在有点害怕明军手中那些燧发枪,听到还有五发炮弹顿时心中大定。明军的船已经断了主桅,要追追不上,要逃也逃不掉,主动权完全操控在己方,所以宗设打算迂回到明军的侧方,然后再用火炮把明军的船击毁。
“右舷,转舵!”
随着宗设一声令下,倭船便缓缓地转向,划了一个大弧线向着明军所在的船只侧方驶去。
“不好,倭贼要杀回来了!”朱纨大道。
戚景通面色阴沉,他好歹是将门之后,而且自小熟读兵书,自然一眼瞧出了倭贼突然转向的意图,无非是欺负自己的船丢失了一半动力,打算利用机动性占便宜罢了。
“老鄢,再来,船上所有弟兄的生死就看你了,这次看准了再打,至少要把倭贼的船给废掉!”戚景通沉声喝道。
老鄢虽然叫老鄢,实际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此时紧张得满头大汗,因为船上只剩一发炮弹了,他只有一次机会,若是打不击倭船的要害,那么一船弟兄都可能因此葬身大海。
老鄢咬了咬牙,这次他亲自动手装填了火药,药量比正常的多了两成,接上引信后再次恶狠狠地盯着前方转向中的倭船,然后在助手的协助下转动沉重的炮架。
倭寇显然是欺负明军的船只失去了动力,所以转弯这个动作做得极为嚣张,大摇大摆地转到侧方调整好角度,这才从容地架起火炮。
就是现在!
老鄢伸出火折点燃了引线,滋火线冒着白烟燃至火门,老鄢却突然蹲下抱着火炮。
轰
一声惊天巨响,或许是药量多放了,巨大的反震之力竟然把木制的炮架都震断了,老鄢也被震得弹飞出去,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哗啦,炮架四分五裂,近百斤重的碗口炮随即跌落,发出咣的一声,连甲板都压裂了两块。
蓬
侧方的倭船上空升腾起一股浓烈的黑烟,其中还夹杂着烂木板和碎尸块。
谢二剑和戚景通等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屏息静气地盯着远处冒烟的倭船,这一炮命中是肯定的,但是并没有命中船桅。
“打中了吗?”老鄢在两名助手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当看到远处的倭船主桅还在,不由眼神一黯。
然而就在此时,奇怪的一幕发生了,倭船再次转向,并且迅速逃离,五百营的悍卒们不禁面面相觑,什么情况?
谢二剑眼神古怪地道:“老鄢这一炮不会是打中了倭贼的炮架吧?刚才冒起的黑烟大了些!”
戚景通哈哈大笑:“管他呢,反正倭寇被打跑了,哈哈,老鄢,这一炮打得好!”说完拍了拍老鄢的肩头,后者痛得呲牙咧嘴的,刚才那一炮差点没把他的五脏六腑给震得移位。
再说此时的倭船上一片狼籍,谢二剑猜得不错,老鄢那一炮确实击中了倭寇的炮架了,不仅把炮炸毁了,就连负责操炮的倭寇炮手都炮碎了,尸块溅得船上到处都是。
正因为如此,宗设才不得不下令掉头逃离。
第544章 一文两武()
没有了主桅的帆船就好像一个瘸子,别说追上逃跑的倭寇,就连控制方向都成问题。此时戚景通等人乘坐的这艏船便在西南风的作用,以“之”字形的走势向着西北方向慢吞吞地行驶,靠岸应该是能靠岸的,但靠岸的位置估计会在东台县北边的盐城县,或者是更靠北的州县,甚至是漂到山东沿海也是有可能的。
眼下已经是下午,艳阳高照,幸好是阳春三月的季节,阳光倒不算猛烈,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谢二剑躺在船头的甲板上,双手枕在脑后,以笠帽罩着头脸遮挡阳光,胸口微微起伏,就像熟睡了一般。
戚景通则在船头甲板上来回走动,浓密的双眉紧皱着,神色有些许焦灼。尽管五百营的弟兄都随身携带了干粮,但带得并不多,关键是船上储藏的水供两百人饮用,最多只能支撑两天,若是两天内船只靠不了岸,那情况会相当糟糕。
“唉,终究是缺乏经验啊。”戚景通有点后悔头脑发热贸然追击倭寇了,在海上作战还是得作好充分准备才行,茫茫大海最不缺的就是水,偏偏最缺的又是水。
戚景通走到朱纨身旁,后者正站在船舷一侧,手搭着凉棚往西边张望,那里是陆地的方向。
由于天气晴朗,海面上的能见度很好,但是极目所见均是蔚蓝的海水,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似金蛇乱舞。
“妈的,遇到一座岛也好啊!”戚景通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低骂了一句,从早上到现在他都没喝过一口水。
朱纨忽然一指西北边的海面喜道:“如戚千户所愿!”
戚景通循着所指望去,顿时眼前一亮,只见蔚蓝色的海平面上正有一道烟柱升起。
“咦,莫非是要靠岸了?”谢二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两人身后,目光敏锐地盯着远处海面升起的烟柱,全然没有了刚才那昏昏欲睡的样子。
朱纨被突兀出现的谢二剑吓了一跳,戚景通对此却习以为常了,别看谢老二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慵懒模样,实际只是他养精蓄锐的方式罢了,一旦有个风吹草动,这小子比谁都反应快,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静若处子,动似脱兔。
“应该不是大陆,估计是个海岛,要不然这会应该见到海岸线了。”戚景通摇头道。
很快,戚景通的说法便得到了验证,随着距离的接近,一座小岛的轮廓出现在视线内,炊烟就是从岛上升起的,而且隐隐可以见到岛上郁郁葱葱,绝对是有水的地方,要不然植皮不会长得这么茂盛。
谢二剑眼前一亮,舔了舔嘴唇道:“海盗?”
戚景通亦舔了舔嘴唇:“估计是了。”
朝廷下令厉行禁海,销毁一切民用海船,沿海岛屿上的大明百姓都被迁到大陆,此刻出现在岛屿上的除了倭寇就是海盗。
朱纨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处那座海岛,道:“盐城县和东台县沿海的岛屿很少,这座岛极有可能是东沙岛。”
“东沙岛?”谢二剑和戚景通对视一眼。
朱纨点了点头,介绍道:“盐城县和东台县之间就只有东沙岛的面积大一些,而且岛上有淡水,不过这座岛已经被一伙海贼占据了,海贼的头目叫陈思盼,是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坏家伙。”
谢二剑和戚景通再次对视一眼,后者跃跃欲试地追问:“这伙海贼有多少人?”
朱纨沉吟道:“具体有多少人,本官实在不清楚,据说不少于三百人,大大小小的船只近五十艏,实力相当不俗,盐城卫出兵围剿过几次都无功而返。”
戚景通兴致勃勃地搓了搓手,目光询问地望向谢二剑。话说两人虽然都是千户,但谢二剑在五百营的职位是指挥佥事,乃戚景通的上官。
谢二剑十分干脆地吐出两个字:“干吧!”
“朱县令意下如何?”戚景通转头望向朱纨,尽管没有必要,但戚景通还是询问一下朱纨的意见,这位好歹也是东台县的父母官,如今同在一条船上,休戚与共,总得要尊重一下。
朱纨淡定地道:“若是能把陈思盼这伙恶贯满盈的海贼剿灭,无疑是一件为民除害的好事,本官自然没理由反对的。”
谢二剑眼中不由露出赞赏之色,这位朱县令虽是个文官,但却有一身血性汉子的胆气。戚景通竖起拇指大笑道:“朱县令好胆识,好,这一票咱干了,倭寇没追上,端掉一窝海贼也不错!”
于是乎,一个好战的县令,两个浑身是胆的千户一拍即合,三言两语便决定了攻打东沙岛,关键是他们还只有一条船,这在外人看来无疑是非常疯狂的举动。
当然,正所谓艺高人胆大,若是没有那个底气,戚景通和谢二剑自然不会做出如此疯狂的决定。他们虽然只有一条船,但船上却有两百弟兄和两百杆燧发枪,只要顺利靠岸,谢戚两人有绝对信心登陆,而且有绝对信心把岛上的海贼给灭了,即使对方人数多出两三倍也不在话下。
经过不久前在沙滩上与倭寇一战,不仅谢戚两人,就连五百营的弟兄也是信心爆棚,手执利器,谁与争锋?区区数百海贼又何足惧之!
当船距离东沙岛还有数里时,戚景通命人把副桅的帆也放下来,然后通过摇撸向着东沙岛划过去。大部份五百营的弟兄都趴着隐匿起来,只留下三四十人光着膀子在船上走动。
此时的东沙岛上,正有一群人站在高处张望,为首者正是东沙岛上的海盗头目陈思盼。
陈思盼约莫四十岁许,生得其貌不扬,穿着一件灰色的褡护,敞开衣襟露出古铜色的结实胸膛。站在陈思盼旁边的是二当家陈东,这家伙是陈思盼的本家侄儿,体格孔武有力,偏偏却生得獐眉鼠目,一副奸诈狡猾的模样。
“大当家的,不是熟客哦,估计是新来的倭寇,做无本买卖做到咱们东沙岛来了,莫不成嫌命长?”陈思盼身边一名海盗小头目往地上唾了一口浓痰笑骂道。
另一名海盗小头目立即抬杠道:“沈老七,你咋就知道船上是倭寇?”
沈老七骂道:“卢老九,你他妈的瞎了,没看到船头上挂着的是八幡大菩萨旗?”
卢老九立即反呛道:“你他妈才瞎了,挂八幡大菩萨旗的就一定是倭寇吗?别告诉老子你以前没挂过这玩意冒充倭寇。”
话说大明东南沿海频频遭到倭寇劫掠,实际有相当一部份都是假倭,是大明沿海的海盗冒充的,这些海盗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对当地的地形环境相当熟识,所以屡屡得手,其危害比真倭还要大。
譬如卢老九和沈老七就是福建人,这两个家伙在投靠陈思盼之前便是福建沿海的海盗,以沿海岛屿为据点,专门抢劫过往的商船,得手后每每把船上的人屠戮一空,尸沉大海,手段极为残忍,当然,如果船上有年轻女子,他们会留下来享用。
卢老九和沈老七除了抢劫过往商船,时不时还会冒充倭寇劫掠福建沿海的村镇,后来两人被势力更大的同行黑吃黑,差点没丢掉性命,带着残余逃到浙江沿海,结果还没站稳脚跟又遭到当地同行的袭击,只能继续北逃,最后投靠了长沙岛的陈思盼和陈东叔侄。
正所谓同行是冤家,卢老九和沈老七虽是福建同乡,但两人并不对付,曾经结过梁子,投靠了东沙岛后有大当家陈思盼弹压着,两人倒也相安无事,但也经常会为一些琐事互相拆台。
“闭嘴!”陈思盼冷喝一声,卢老九和沈老七狠狠地互瞪了对方一眼,不过却是乖乖地闭上了嘴。
陈思盼虽然十分反感卢老九和沈老七在自己面前鸹噪,但却是乐意看到两人明争暗斗,因为手底下的人如果铁板一块,倒是不利于他这个大当家控制。陈大当家虽然大字都不识一个,但却是懂得互相牵制平衡的用人之道。
这时二当家陈东眼珠一转道:“叔,这艏船主桅断了,要不是遇到风暴就是跟别的船干仗了。”
陈思盼霸气一挥手:“管他那么多作甚,既然自己送上门来,那就甭想离开了,卢老九沈老七,你们俩率弟兄准备接客,等对方靠岸了再动手,记住,别他妈的把船弄坏了,谁弄坏一块板子,老子就爆他谷道。”
“大当家,晓得哩!”卢老九和沈老七答应了一声便兴冲冲地跑开布置人手。
陈思盼并没有离开,继续淡定地站在高处准备观战,来的虽然是艏大型海船,但他丝毫不放在心上,在近海船越大越吃亏,更何况对方把帆都放下了,没有了动力的大船就是个屁。
而且陈思盼丝毫不担心来者是官军,如果是官军前来围剿,不可能只有一艏船,而且他安排在大陆的眼线也会第一时间把消息传递过来。
第545章 东沙岛之战(上)()
东沙岛的直径约莫里许,地势西低东高,小岛的东面是陡峭湿滑的岩壁,即使船只在此靠岸也难以登陆,只要派出少量的人手就能守得固若金汤,而岛的西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礁石,也不适合船只行驶停泊。
最绝的还是要数东沙岛的北面,表面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其实水底下有不少暗礁,一般的小型快船和平底沙船行驶没问题,但是稍大的尖底海船十有会中招。当初官兵围剿东沙岛便在这片海面吃过大亏,损失了两艏福船。
所以东沙岛只有南面适合大船进出停靠,陈思盼这伙海贼在此修筑了码头和水寨,而且还建了三层防御工事,防守相当之严密。
当谢二剑等人乘坐的大船驶至距离东沙岛约莫一里附近,岛南边的水寨突然打开,十艏快船从其中冲出,杀气腾腾地向着大船驶过来。
“小心,海贼过来了!”正在大船船头上观察敌情的朱纨神色一凛,同时握紧了刀把。
这位好战的朱县令此刻已经脱掉了官袍和乌纱帽,跟戚景通和谢二剑等人一样,均打着赤膊,再加上这家伙身材健壮高大,乍一看就是个赳赳武夫,谁会料到这样的家伙竟是进士出身的文官。
谢二剑镇定地道“朱大人别急,对方不像是要开战的样子,先看清楚情况再动手。”
此时距离海岛的距离还有点远,这个时候动手显然不是个好主意,毕竟只有一艏大船,在孤立无援的情况和众多小船在海面上开打,无疑相当吃亏。
那些海盗的作战经验显然极为丰富,十艏快船接近后立即向两边散开,左右各三艏挟持大船的侧翼,另外四艏则兜到大船后面截断退路,其中两艏快船还点燃了堆放在船头的柴薪,让大船不敢往回驶。
这些快船的船头都有两根尖尖的铁钎,只要撞上就会牢牢地戳进大船的船体,船头上的柴薪随即便会把大船点燃烧毁,大船上的人除了跳海就只能葬身火海了。
戚景通和谢二剑见状均面色凝重,正犹豫着要不要先发制人,忽见一艏快船游弋到大船的船头,船上一名海盗极为嚣张地喊道“船上的王八听好啦,乖乖跟着老子的屁股后面靠岸,否则让你们变成烤王八。”
这名海盗刚喊完,旁边就有一名小矮子立即用倭语重新喊了一遍,估计是担心大船上是倭国人,听不懂大明的语言。
谢二剑和戚景通闻言惊喜地对视一眼,如此倒是正中下怀,他们正头痛着怎么登陆呢,嘿,海盗们十有是看中了这艏大船,担心激战把船给损毁了。
“敢问岛上是哪一位好汉当家?我等是从岭南远道而来的,路上遭到风暴,船坏了,无意闯入贵宝地,还望诸好汉行个方便,他日便有厚报。”戚景通大声喊道。
“老子管你们打哪来,进了我们地盘就得守规矩,屁话少说,先靠岸交出武器,否则烧船。”快船上那名海盗恶狠狠地回了一句,便让手下把船撑向码头。
谢二剑和戚景通两人相视一笑,朱纨这好战份子更是跃跃欲试。
接下来,大船跟着前面海盗的快船缓缓地驶近了东沙岛,向着码头靠过去。
这时的码头上已经有大批的海盗拿着杂七杂八的兵器严阵以待了,人数估计有百来人,而旁边的水寨也不断有快船驶出,将大船团团围住,甚至拉起了铁链封锁了码头。
看着眼前这种阵仗,饶是谢二剑和戚景通两人都变得凝重起来。关键是码头后面还垒起了三道防御工事,好在,海贼们显然不太把这艏船当回事,三道防线中,只有第一道防御工事安排了人手,而且这些家伙大多乱七八糟地坐在沙石包上,对着靠岸的大船指指点点地议论,弓弩、火铳等就随手搁在一旁。
当看到第三道防御工事后面架着的几门火炮,谢二剑等人更是吓出一身冷汗,尼妹,这伙海盗的火力很猛啊,难怪官兵数次围剿都无功而返,幸好,现在大船已经靠岸了,对方的火炮没办法发挥作用。
趁着大船缓缓靠近码头的时机,谢二剑目光敏锐地审视着岛上的布置,忽然看到岛上的高处站着一伙人,不由心中一动,低声问“朱大人,高处那伙人当中那个可是陈思盼?”
朱纨凝目望去,有点不确定地低声答道“本官只见过此贼的通缉画像,并不认得此贼,不过旁边那个獐头鼠目的家伙应该就是陈思盼的侄子陈东了,此贼的模样倒是好认。”
谢二剑不由一喜,陈东是东沙岛群盗的二当家,连他都要靠边站,那旁边这个穿褡护的家伙十有就是海盗头子陈思盼了。
“郭金雕,你过来!”谢二剑招了招手,一名光着膀子的小伙立即机灵地跑了过来,低声道“谢老大,啥事?”
谢二剑对着高处那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