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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目光有意无意间望向门口——刚刚,衣衣在那里不见,据说是去帮忙卸货。
然后惊呆了。
三小妾也不曾多让,先是惊呆,意识到什么后,却是齐齐倒吸口气。
院门口,衣衣双手高举着一头长约七八米的巨兽,一步步走过来,巨兽光溜溜的,应该是处理后冰冻过的样子,其上冒着森森的寒气。
在巨兽周围凝结出一层水雾,寒意像是通过双手与之接触的地方传达到她的身体,衣衣面色发白,嘴唇乌紫,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不是累的,是冻的。
宫柏倏地回忆起今天上午陪衣衣去买材料,想帮忙提东西,结果她不愿意那一幕,明白过来:原来亲亲说自己拎得起不是在说谎啊!
能举起重达一千五百多斤的巨兽,又怎么可能连几个装着材料的织物袋都拎不起?
三小妾则是直接看傻了,反应不能,恍惚中只觉得自己身上一阵阵发冷,像是被冻得发颤的不是衣衣,而是他们。
不仅是先头的俩小妾,还是宫茹这个自家人都不知道衣衣的力气居然这么大,这种视觉上的震撼无与伦比。
想想如果惹怒她,那力达千钧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
再坚硬的骨头都会碎掉吧?
三小妾被自己脑补的画面吓得一抖一抖的,晃动幅度更甚于衣衣,面色由红润转为惨绿。
来自地火城的两人第一次对自己的目标——爬床还乡有了退缩之意,这种退缩来得突然却异常清晰,像是始一出现在脑海中便无法抹除的根植与内心深处的潜意识,越是抗拒越是深刻。
这种退缩在发觉宫柏对衣衣有种无理由的宠溺时不曾,在被宫柏无情举动碾碎玻璃心时不曾,偏偏出现在抓住宫柏喜好、其态度因此而软化后,出现了。
以燎原之势的席卷而来。
哪怕他们一遍遍在心中重复那个等式,眉间、眼里、心上的恐惧却是实实在在假不了的。
至于宫茹,则想起了那一面之缘,自己以长姐口吻对衣衣说教,好不畅快淋漓,尽管后来被她扳回局面,也只是微有瑕疵。
然而,此刻她悔得肠子都青了。
第226章 论基因的伟大(二更)()
衣衣可不知道自己一番举动就把三小妾吓着了。
她现在也不轻松,倒是宁愿这顶头上的凶兽再重些,搬动时身体刺激,快速发热,来抵挡这自上而下,仿佛结成一个球,将自己罩住的寒气,
太难受了。
身体的血液像是寸寸凝固成冰,丁点热气都不剩了,明明人能自动调节,始终维持在恒温状态,可于此刻的衣衣看来,自己跟那冬眠的冷血动物也不差了。
那种冷意似乎从外在皮肤毛孔渗进了身体内部,所有无尽鲜活的细胞都被它一点点腐蚀、侵入。
衣衣这才发觉自己沉稳着步子慢慢走的举动真是蠢透了,加快速度,有利于时间的缩短,加快速度有利于血液流通、能量消耗!
至于跑动的行为又给三小妾心上蒙了一层更深的阴霾,让他们对衣衣畏惧更深,这种小事就不用说了。
毕竟,于他们而言,搬动都是勉强,更别提举着这么个庞然大物奔跑!
因此,等衣衣把巨兽送进厨房,出来时,便惊讶地发现原先像是屁股黏在了凳子上、一副精疲力尽打死不肯干活的三小妾居然忙碌了起来。
尽管方法仍然不那么标准,举止比熟练工少了几分干净利落,但到底是认真在做,不是吗?
衣衣有一瞬间的刮目相看,在她想来,这三人能努力到这个地步,原因只有一个,宫柏,宫柏还是宫柏。
这种执着,若是换成一个风流不羁爱美人的家伙,肯定感动得不行,然而遇上宫柏这个小孩,还是个不解风月且懂了亦是专注一心对别人从不留情的小孩。
那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衣衣都有点同情他们了。
毕竟,说到底三人都只是言语上挤兑自己,要说更深而不可原谅的错处却是没有的。
有了他们帮忙,衣衣勉强在宫大师规定范围内完成了所有任务,心底憋着的那股气散去,瞬间涌上来的疼痛几乎将她淹没。
“嘶”她小声地抽着气,清楚自己的肌肉不可避免地拉伤了,如果不想明天躺床上起不来,炼体必须继续。
可,衣衣皱眉,以宫柏的缠功,他能答应吗?
算了,如果真拒绝不了,就在宫欣家的客房使用,反正现在身体中排出的杂质已经很少,不会再有那冲天的臭气,应该能遮掩过去。
想到宫大师给的胡萝卜,衣衣心里充满了喜悦。
居然是一个条件!
没错,宫大师这次开的是空白支票,尽管有限制,但能做手脚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她心中已经有了好几种设想,很是犹豫不决,不知道哪个选择才能把这个条件的作用发挥到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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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洗过澡,换上干净的衣服,衣衣和宫柏一起到了宴会场地。
因为设在室内,这就注定来的人不可能很多,衣衣看到了穿着正式、面上笑容得体,举止落落大方的宫欣,看到了一身红衣如火,妖娆艳丽的八小姐以及她身边面相稚嫩仿佛刚上初中少年人一般的宫璇。
想来,但凡是宫家重要人物都到了,这个宴会还是蛮庄重的。
时至如今,已然没有人会把衣衣看成小透明,尤其是在无比清楚她身边必然会跟着那位据说是出自上层宫家小少爷的情况下。
因此,衣衣几人刚一进入,就有无数说不清什么情绪的目光投了过来。
她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着实吓了一跳,倒不是胆怯,而是觉得太突然了些,一直都是小透明的自己,居然有朝一日也能成为目光焦点。
反常即为妖。
不过当她发现,这些目光都是冲着宫柏来的时,心中升起的警惕便淡了,只剩下一个感觉,难怪!
宫欣亲自过来,带着衣衣来到了为他们准备的席位上,就在右下首第一位(异世以右为尊),衣衣即便将来能坐到这里也不是现在、这个年龄,此时还是沾了宫柏的光。
按理说,宴会宴会,就得有酒有乐,然而这些天宫家的氛围确实不适合奏乐,除非是哀乐,但当着贵客奏哀乐,这不是在咒他们死吗?
而且,作为主角的宫柏才六岁,也不适合上酒上歌舞。
于是,虽说是感谢宴,气氛却很肃穆。
当然,于衣衣而言,气氛那都是小问题,真正糟糕的是跪坐礼仪,这个之前衣衣有狠狠补习过,但外来人到底是外来人,不习惯终究是不习惯。
衣衣很想就那么蹲着,但看着小小年纪的宫柏坐姿居然无比优雅从容,背部挺得笔直,既像小白杨,又像一杆长枪。
面上淡淡的,甚至是有些冷漠,一点也找不到在自己面前软萌可欺,时不时便脸红的模样。
仿佛是自动进入了一个模式,衣衣的心就不由得提了起来,收回打量的余光,垂下眸子,面上一派沉静。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没让衣衣把桌子看出花来,作为主人的宫宿就到了,面色红润,气势稳重仿佛山岳,不可轻易撼动。
可见,宫柏给出的药果真很神奇,仅仅吃了一颗,重伤就剩这一口气的人都给救了回来。
当然,这些只是衣衣眼睛看到的,内里真相如何却不是她一个小孩可以探究的,没准宫宿担心自己一直处于重伤状态,会动摇宫家人的忠心,从而被奸人利用,引发一系列后续麻烦,而在众人眼前特地装得若无其事也是有可能的。
宴会最开始,宫宿向着众人介绍了宫柏的来历,说他是出来历练的,未婚夫妻什么的没提,到底来自于那个城池里的宫家也没提。
当然,仅就他有七阶强者贴身相护,这一点就已经昭示了他的不凡,没人会不开眼地怀疑他的身份。
介绍只是饭前点心,之后便是正餐,宫宿没有避讳地把齐家那场两百多年的算计,以及随后针对宫家的一切都托盘而出,深刻表明了两个宗旨。
第一,齐家忒不要脸。
第二,宫柏真是我宫家的大恩人。
衣衣以为宫欣那一番慷慨陈词已经算夸张了,然而听到宫宿如热情洋溢的演说家开始发表一场围绕赞美宫柏高尚情操的演说,她真的惊叹了。
什么叫山外青山楼外楼,强中更有强中手?
这就是!
姜还是老的辣。
第227章 又出现一个七阶强者(一更)()
我怎么会认为家主沉稳持重且沉默寡言,像大山一样给人无比厚重之感呢?
衣衣只觉得自己的心态都要崩掉了,脑中回忆着那几次见面,实在没法说服自己:他与在场这个滔滔不绝,面上笑容灿烂若朝阳的家主是同一个人。
虽然家主的举动实质上并不算太轻浮,但这赞美的词一句接着一句、那脸上洋溢的笑容更是仿佛不要钱一般,是不是有点谄媚了?
不,认真来讲,他神色中无一谄媚,然而那些说出来的话就是让人感觉舒服,一点不夸张,一点不突兀,在衣衣看来,很像哄孩子。
拿糖衣炮弹使劲砸,直砸得宫柏晕乎乎的,脸上都有了红晕。
所有人都以为是他不好意思了,衣衣亦不例外,其实他只是在纠结,这位爷爷说了这么多,又如此诚恳,我该如何拒绝?拒绝他关于救命之恩的报答。
他目光幽幽瞥向自家亲亲,却见后者神色淡然,在以一种不快但绝对不慢的速度吃着席上的菜肴,仿佛此中有惊世美味,连外界的声息都顾不上了。
然而只有衣衣自己才知道,许是震撼太过,她吃了这这么多,居然愣是没尝出什么味道来。
像是世界观于顷刻间崩塌,低下头,把脑袋埋进饭菜里,似乎这样做,就能避过去,然而心中已经有了一个隐约的念头:人有千面,我所见的应该只是他严肃威严的那一面吧?
只是,她这样问自己,这活泼的一面是不是活泼过头,也话唠过头了?尤其是那赞美之词也渐渐有了甜腻过头的感觉。
一开始还有心思想他词汇量真是丰富,如今越听身上的鸡皮疙瘩却越是如雨后春笋直冒般刷刷直冒出来。
衣衣发现,自己似乎有点不能直视宫家主那张近两百了依然不显老态、只让人觉得这是个帅大叔的脸。
宫欣与之相处比前者还久,此刻却没比之淡定到哪里去。
她印象中的爷爷也有慈爱的一幕,但终归是以威严居多,曾经有很多次,她见到的爷爷都是在那间书房里,总有堆满了一整张桌子的公务需要他处理。
无论是召集入手还是处理家族内务,他的话语总是如斯简洁,单刀直入;他下的每一条命令都切中要害,直指问题核心;他在所有人面前都是再英明不过的家主形象。
然而今天,一切彻底崩盘。
原来爷爷也是如此长袖善舞、能言善道外加审时度势啊!
真正的家主就应该是这样吧,在任何情境、任何场合下都能迅速找出最适合的应对方式,比如此前,比如现在。
宫欣深吸口气,心说受教了,她的路还长着,她还有那么多不懂。
比如该强硬时要强硬,该软和时也要软和。
能伸亦能屈。
一场宴会在其乐融融中慢慢度过,努力催眠自己的衣衣都不知道赞美之词什么时候停下了。
某一刻,她把自己从菜肴中拔出来,目光无意间瞥过主位,却见宫老夫人在,二长老在,再一看席上,某些有过一面之缘的宫家高层在,但却有一些和宫家主与大长老一样不见了。
她突然看向旁边,宫柏一如自己在安静吃着东西,从不离身的肖峰却不在。
衣衣蒙了一下猜测,应该是就荣老与齐家谈事情去了吧?
果然啊,宴会不止吃吃喝喝这么简单,不过这跟自己没关系,她复又低下头,心说只要宫家仍然能安稳地做那个四大势力之首,现状皆不变,就好了。
逃命,然后重新开始什么的,简直不能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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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结束时,已经很晚了,疲惫不堪的衣衣照常在宫欣家住下。
感受着身体各处传来的痛楚,她清楚炼体是必须进行下去了,然而当拿出下午带过来的赤血膏时却遭遇了斩尘的阻止。
“为什么?我会注意不发出声音的?”
衣衣以为斩尘是担心这边动静被肖峰听到,然后动用灵识查看,到时候一切将无所遁形。
亦或者炼体时排出的杂质味道太过刺鼻,让人生疑。
然而斩尘却说,“小爷今天外出时,又发现了一个七阶强者。”
“……”衣衣。
西山镇最近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吗?出现了一个肖峰还算说得过去,毕竟宫柏情况特殊,但是,为什么又来一个?
七阶强者,就这么闲?组团来这里游玩?
“是冲着宫柏来的吗?”衣衣沉默一会儿,觉得如果西山镇没有出大事,便只有这个理由可以解释。
“不知道。”斩尘的声音有些低沉,“不过,他身边有个和宫柏差不多大的小孩。”
衣衣默然,这个岁数又是同样的七阶强者护卫,说他们没有关联,谁信?
就是不知道和宫柏是敌还是友?
衣衣放下赤血膏,想了想,忽然问,“如果我把东西放进空间,会不会出现什么波动让他们察觉?”
斩尘想了想,回答,“不会,除非是你把东西收进空间的举动让人用灵识看到了。”
“哦。”衣衣点头,爬上床,钻进薄被,然后借着被子的遮挡把赤血膏和紫山露扔进了空间。
不仅是拿过来的,家里的,到时候也要收进空间,这第二个出现的的七阶强者令她有些不安,打算着在这些人没走之前,低调行事,把出格的东西通通收起来。
毕竟异世的灵识实在太作弊了,据斩尘说,七阶强者的灵识监控整个西山镇或许有些勉强,但区区宫家,却是绰绰有余的。
也许自己觉得安全的时候,就有一双眼睛默默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不能冒险。
炼体暂停,宫大师那边的假也要继续请,这段时间就尽量陪在宫柏好了,最后,她如此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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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起来时,不出所料,衣衣果然是浑身酸痛,浑身上下像是被车轮碾过。
脑子清明,不见昏沉,身体却仿佛突然加重几倍,她挣扎着一遍遍演练奉天诀第三式,直至出了满头满身的汗,又洗过热水澡,才觉得好受多了,虽然腰间、双腿、手臂仍是隐隐作痛,好在她面瘫,笑不出来,不用担心笑到半途,转为扭曲。
那样就尴尬了。
第228章 一言不合就动刀(二更)()
她一贯能忍,尽管身上还疼着,但站在宫欣面前时却是分毫不露,半点都看不出此前艰难,让围观了一阵的宫柏勉强放心。
今天的行程仍然是西山镇一游,不过向导换成了宫欣。
相比衣衣这个基本没出过门,便是拿着地图都得一阵好找的土包子,宫欣作为向导再及格不过。
她的脑中像装了一个做过笔记的地图,对每一条街的特性都不能更熟悉,说起来头头是道。
无疑,跟着她一起逛街是愉悦的,便是衣衣想把木牌中的石珠兑换出来花用,她也能在每一条街找到宫家名下的店铺。
衣衣一路走,一路在斩尘的提醒下收了许多需要的材料,当然,她是自己付钱的,但宫柏显然很不开心,一直拿控诉的目光看着她。
然而衣衣是不会妥协的,本来昨天宫柏把挑的材料,都送给自己,还拒绝了买材料的钱,就被肖峰明目张胆地瞪了好几眼,现在买得更多,又要宫柏付钱,肖峰心里肯定更不舒服。
虽然衣衣也不清楚,分明这点钱于他而言,只是九牛一毛,为什么他要搞得像被挖了肉一样。
当然,也有可能,他对自己怨念颇深,便是连一个石珠的便宜都不愿意让自己占。
被一个七阶强者记仇,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能触肖峰雷点的事情,她觉得还是要尽量少做。
可惜宫柏无法领会衣衣的苦心,发现她不会妥协后,就先斩后奏,具体表现在和她抢着付账。
第一次衣衣惊讶,同时也有点感动,然后就感觉到了后方冷飕飕的目光几乎黏在自己身上,除了肖峰也没谁了。
当一次次被宫柏抢先,当一次次感觉到后方某人的不悦,她无奈了,心说这又不是我想要的,你拿你家少爷没办法,不能拿我出气啊!
衣衣相信,若不是自己心脏够强大,没准已经被吓得不敢向材料伸手了。
因为顶着这样的视线,出声都需要勇气。
偏偏那视线颇有针对性,且很隐蔽,一行人中除她外没一个发现,衣衣又不可能直白地走过去对肖峰说,你能不能别看我,真真是有苦说不出。
一上午逛下来,心累更甚于身累。
到了中午睡午觉的时候,两两相加,她有一种躺下去便不愿再起来的感觉。
事实上,也是如此,若不是突然有一阵剧烈的疼痛把衣衣的睡意赶跑了,她能睡过一整个下午,直到两弯新月爬上半空。
正是因为这剧烈的疼痛,她醒了,但脑子没休息够,仍然昏沉着,颇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正迷糊着呢,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你醒了?”
紧接着是“啪啪”两巴掌扇过来,衣衣刚收拢没多少的理智瞬间被打飞了,整个人都有点蒙。
这是,被扇巴掌了?
麻蛋,老子长这么大都没被人扇过巴掌?始一回神,澎湃的怒火便涌上衣衣心头,她豁然睁大眼睛,想看清打自己的人是谁。
“还给我装睡?早清醒不就好了,脸皮这么厚,手都给打疼了!”
衣衣看着面前与宫柏一个年龄的小正太,面色黑沉。
“呦,脾气还挺倔。”原本一脸不屑的小正太忽然笑了,并不是正常小孩那种天真无邪的笑容,他的笑令衣衣毛骨悚然,身上的温度仿佛都在这一瞬间冷了下来,某种危险临近的警告忽地笼上心头。
然后衣衣猛地苍白了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小孩,他手上拿着把精巧的匕首,匕首上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