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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那晚见到的气场强大,眉眼透着凌厉的狠人,在看看这个因为情郎一句甜言蜜语就脸红羞怯的妇人,她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有点不够用。
难道恋爱的中女人都是这个样子?
在脑中把这个代入自己的脸,想有朝一日自己或许会因为某个男人露出这样的神情,顿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不过自己接受不了,不代表别人也接受不了。
这个表情冲淡了优姬脸色的清冷之色,使之气质中的魅惑之意更加外露,所有人都为之所迷也不奇怪。
衣衣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想:或许,在铁生处于劣势的时候,还有这么多人跟他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原因,优姬也占了一定分量。
“虽说宫翎那个小丫头是宫易唯一的女儿,不担心生出变数,但有些男人惯会拿腔作调,没准大义凛然地觉得牺牲一个女儿就能得四品灵药很划得来呢。”优姬微微嘲讽的声音打破了众人眼中的沉迷,“但多了这些人质就不一样了,他可以随意决定自己女儿的生死,最多留下个狠毒的恶名,却不能不顾忌这些孩子背后的父母。”
“听说宫学府里都是宫家子嗣,没准这些人还有些七弯八拐的关系呢。”
虽然铁生在队伍里说一不二,下了决定就不会有人违背,但优姬还是把自己如此做的理由说了出来,为的自然是收服人心。
衣衣冷眼看着,随着她的解释,很多佣兵面上狂热尊敬之色更盛了,心中莫名有些奇怪。
居然这么快就敛去羞涩,还记得收买人心?
不过,如果是为了情郎就说得过去了。
女人在爱情上是很盲目的,衣衣虽然没有亲自体会过,但见过也听过,有些人为了不失去爱人,连爱人在外面找小三都能装不知道。
这点事,真不算什么。
“你,你是宫翎?”忽然旁边传来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偏过头,就见一才到自己下巴的小孩怯怯地看着自己。
衣衣觉得这张脸有点眼熟,想来又是宫翎的亲戚,但记忆里没有这人,她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干脆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这群小孩中除了这个脸上的稚气十分明显,其他的都一副小大人的早熟样,被绑后不哭也不闹,开始还有试图拿宫家威胁的,见佣兵们脸上流露出赤裸裸的杀意之后都不再吭声了。
但衣衣见他们眼中没有绝望,想来并不是认命。
她对这个世界的小孩子大都早熟已经很淡定了,也没有因为是宫学府的人就凑上去套近乎,显然那些小孩也是这样想的。
虽然同为阶下囚,但彼此都防备着。
没想到这里面还出了一朵难得画风正常的小孩。
他一定被保护得很好!
“翎堂姐,你知道这是哪里吗?”在周围都是一群恶人的情况下,小孩对衣衣这个有血缘关系的堂姐很亲近,见她只敷衍地“嗯”了一声也不生气,继续问。
“不清楚,我是被绑来的,地图什么的没带,你们也没带地图吗?”衣衣觉得奇怪,野兽区暴动的那么厉害,他们是怎么走到这里的?
“我们带了。”小孩有点害羞,白嫩的脸蛋红了红,诉说这一路见闻“我很少见到这样漂亮的风景,央求黎塘陪我先看看,我们一路走啊走。后来黎塘发现前方传来了巨大的咆哮声还有大地震动的声音,猜测是有大型野兽族群经过,他带着我们拼命跑,等听不到声音时才停下来,结果就发现迷路了。只能对着地图猜了几个位置选了个比较安全的路,走了几天才终于走到这个山谷。”
结果还没能舒舒服服地休息一会泡个澡就遇到了一群绑匪,衣衣看出他眼中的未尽之意。
第16章 找帮手()
衣衣听完小孩的叙述,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既然有近路,铁生他们怎么不走?
若说是因为不知道,她觉得不尽然,铁狼团好歹是升到红叶级的佣兵团,期间不知做了多少有关乌衣森林的任务。
纵然森林再大,也不至于连通向赫赫有名的死亡谷的近路都没摸索出来。
否则哪朝一个不慎误打误撞闯进死亡谷,岂不是死得很冤枉?
而且,寻找灵药和躲避追捕,都需要熟悉地形。不说铁生,优姬是可能一点准备都不做就贸然跑进来的人吗?
那么,他们为什么不走近路?
要知道抢了灵药被逼进死亡谷,正常人第一选择是服下灵药,使修为更上一层楼,增加自己保命的机会。
为了防止易爹把灵药吃了不应该是抢了人质就竭尽可能赶去死亡谷吗?
这种宁可承担风险也要绕远路的行为怎么想怎么不正常吧?
除非有比抢灵药还重要的事!
她深深皱起眉头,回忆这一路优姬等人的所作所为。
虽然同在一个队伍,但一则因为衣衣阶下囚的身份,二则因为大胡子不善言辞,在队伍里存在感几乎为零,两人无论是扎帐篷,还是吃大锅饭的时候都在离中心最远的位置。
她和优姬唯一比较亲密的接触就是那天晚上优姬莫名给了她一个香囊。
要从中找出不对劲,线索还是太少……
等等,她忽然瞪大了眼睛,心脏急速跳动起来。
因为既不熟悉地形又没有地图,再加上乌衣森林大片大片地重复雷同,几乎没有明显的标志,她对这几天走过的路其实是很模糊的,要从中分析出不对劲的地方,比登天还难。
但是,她却很清楚地记得他们停留了几次,又扎了几次帐篷。
这数量差太多!
排除取水的时候,还有一些在她看来完全没有必要的滞留。而这其中,优姬和铁生都有频繁地脱离队伍,有时候长,有时候短。
因为太不规律,她一直以为两人是避开众人做一些成年人之间的事,毕竟蜜月期的情侣很容易擦枪走火。
现在想来,他们两个,不对,不止他们两个,队伍中也有一部分人是有目的地离开。
那么,他们离开是去做什么呢?
衣衣的目光转向不远处的优姬,心中隐约有了答案。
她的职业,是医师!
医师是做什么的?
治病救人!
治各种疑难杂症,救各种奇病怪人!
那么,会不会在西山镇眼里已成传说的死亡谷之疾,也是可以治,可以救的?
如果这样假设,很多东西都说得通了。
比如,为什么铁生等人知道易爹进了死亡谷并未罢休?一来他们知道了宫家有克制的药,所以不担心易爹在未交出灵药之前死在里面,二来他们有能炼药的医师,所以有底气,
为此,就是承担一定风险绕远路也是值得的。
毕竟灵药再重要,也重不过性命。
接下来的一切就如衣衣所预料的那样,优姬拿出了一个药炉,取了湖泊中的水,身边铁生几人各自从包袱中拿出许多奇奇怪怪的材料,有些经过了炮制,有些还是新鲜的,在她的示意下,依次丢进了炉里。
衣衣看到,她的脸色难得凝重起来,目光中满是认真。显然于她而言,炼这个药并不简单。
衣衣并不希望她能炼制成功,但显然结果并不如人意,大概三四个时后,她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药炼成了。
再想想优姬说的这里离死亡谷不过一天路程。
衣衣脸黑了,她有种预感,那个香囊发挥作用的地点就在死亡谷,而自己到现在都没找到天竺叶或者替代品!
一天的时间并不长。
“翎堂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小孩有些好奇地看着衣衣。哪怕他对人的情绪比较迟钝,此时也能看出翎堂姐的心情不好。
听到声音,衣衣才意识到自己沉浸在思绪中,把一边还等着交流的小孩给忽略了。
不过,他……
衣衣有些犹豫,不知道是不是该让小孩也帮着找,毕竟这人应该是甲乙班的精英,怎么想也比自己这个半吊子强的多!
虽然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于衣衣而言增添了一分被发现的危险,但想到时间只剩下最后一天,便觉得这点风险担得。
目前还是找到天竺叶或者替代品比较重要。
于是,衣衣对着小孩郑重地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不过她并没有告诉小孩天竺叶或者香籽叶这两个名字,只描绘了一下香籽叶的外形,突出中间有淡金色细纹的特点,强调这种草对自己很重要,如果他发现了,就告诉自己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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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方月亮下,衣衣担心自己破不了优姬的阳谋,自认已经做了一切自己能做的事的宫欣却也不好过。
单人帐篷很小,放了一张床,就不剩什么。往日为了方便,她还挤了一张小桌子,通常放梳子发绳之类零碎的小东西。
今日那些都被收了起来,改成了剪刀,打火器,水囊,镜子这些不相干的东西,镜子很大很清晰,塞她整个头还有一半空间,是特地问驻点的人要的。
此时,她面色沉沉地看着镜子中的人,因为驻点里生发的药不多,头发才刚刚齐肩。
不过发质好,多而黑,披在肩上,虽然没有长发飘飘的女神范,但显得很俏丽很活泼。
真不想啊,那种鬼样子有一次就够了。
但是,不行!
宫欣眼里闪过一抹狠色,她拿起放在镜子旁的打火器,按开,将火苗对准了自己刚长出来的头发。
“呼”不知从哪儿吹过来一阵微风,虽然小,但风助火势,窜起的火舌很快烧没了发尾,迅速到了耳朵的位置,几个眨眼间就要到达头顶。
在这个过程中,宫欣还是很镇定,眼睛死死地盯住镜子中的人,连皮肤传来的烧灼感都被忽略了。
就在火苗快要舔上头皮的时候,她立刻抓起手边的水囊,往头上倒去。
火势很快熄灭,她看着镜中比上次还要惨的自己,满意地点点头,刚要绽开笑容,忽然想到这幅鬼样子还要持续很久,就瞬间恢复到之前面色沉沉的表情。
她阴着脸把那些烧焦的头发剪掉,然后找来温水洗了一遍,也不擦,就站在帐篷外,吹冷风,等它自己干。
足足在屋外站了一夜,天色微亮时才回帐篷。
经过一夜的打熬,她憔悴了许多,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血丝,眼下青黑眼皮红肿,脸色更是苍白得随时能晕过去。
哪怕成这样了,她也没睡,就坐在床上,一遍遍的想着明日,哦不,今日的计划。
把自己搞得如此惨只是其中的第一步,接下来种种若是不能奏效,这一步也失去了意义。
第17章 宫欣的三板斧()
荣元堂是家族产业,不属于家主或者某个人,为了方便管理以及保持最大的公平,权利进行了分化。例如西山分会这个驻点就被分给了宫家大爷,掌事的姓叶,是大爷的心腹。
这也是宫欣为何能调动荣元堂的人做那么多的原因。
得知宫廷失踪到现在都没找到,这位叶掌事愁得头发都白了。
虽然他们这些放在外头经营产业的人一般不会牵扯进家族事务里,高层们搞事的时候为了防止家族产业受损也会默契地避开他们,但他到底属于大爷一脉,富贵荣辱都寄在大爷身上。
大爷不好了,他们还能好到哪里去?
关于五爷暴脾气护短的传闻,他不知听过多少,自然知道这位爷对小儿子有多么看重。可也没想到仅隔了一天时间,这位爷就跑到这里来了。
需要格外提的一点,此前他根本不在宫家,离得还不近,至少正常情况下,没有三天时间是绝对赶不回来的,可这位爷硬生生把不能再减的三天缩成了两天。
天知道一大早掀开帐篷的时候,看到一个两米多的壮汉红着眼睛杀气腾腾地看着自己时,有多恐怖,他都快吓尿了好吗?
“把所有跟小六有关的消息报给我。”五爷没有一丝要耽搁的意思,事实上,如果不是不知道具体情况,他早进森林了,哪会和这些人歪歪唧唧?
“是,我这就把欣小姐给您叫过来,这件事欣小姐一直在查,她应该知道得最清楚。”叶掌事这时没敢说些生意人的客套话,连连回道。也不耽搁,找了人把五爷带去专门招待贵客的副帐,就去寻宫欣。
“小欣儿,她还没回去?”五爷皱起一对浓眉,喃喃自语。虽然家里孩子多,但因着老婆一直没能生个女娃娃的怨念,他对别人家的丫头都很喜欢,比对小子更多了一份宽容。
大哥家的小欣儿,自然是印象最深刻的。这一辈的女娃娃里,就数她最出色了。聪明上进,天资还不错,又大方得体会说话,颇有世家女的风范。老爹都赞过她,堪为这一代女子中的楷模。
那丫头和小六一个年龄,也是参加这一回历练,怎么,宫家没人了,要一个小娃娃出来撑事?
他顿时不悦,怒气上脸。
一个两米多的大个子狰狞着脸……
呵呵,也幸亏叶掌事为了显示尊重,亲自去叫宫欣了,否则非被他吓出心理阴影不可。
叶掌事来到宫欣账外,摇了摇边上的铃铛,过了一会,里面传出宫欣有些暗哑的声音:
“谁?”
“欣小姐,是我,五爷来了,要廷少爷消息。”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随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宫欣掀开帐篷,走了出来。
叶掌事惊呆了,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开,大得能塞进鸡蛋。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宫欣短得可以看见头皮的发丝,简直无法想象这短短一个夜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欣小姐成了这副模样?
宫欣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声音比目光更冰,“看什么看!记住,待会不管发生什么,都给我闭上嘴,我说的就是事实就是真相。”
“是,是,听小姐的。”叶掌事迅速敛去面上的神情,恭敬道。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副帐,叶掌事首先进去,替宫欣掀起帐篷。然后就见前一秒还神色冰冷的欣小姐迅速变了表情,以乳燕归巢的姿势扑向坐在客位的五爷,边跑边哭,那声音震得他有点发蒙。
“五叔,您终于来了,您再不来,我们宫家的脸都要被人踩扁了,您瞧瞧侄女儿我,都被人欺负成什么样了!”她抬起那张被折腾了一夜的脸,泪眼朦胧地看着五爷,顺势撞进他怀里。
计划第一步:装可伶博同情。
旁边的叶掌事看得目瞪口呆,嘴角抽搐,欣大小姐呦,以您那一言不合就发飙的狠劲儿,驻点里谁敢欺负您啊?
想想被训得自卑想撞墙的情报人员,再想想照章办事阻止过您留下的几位现在的遭遇,就知道欺负谁也不敢欺负您啊!
早已察觉宫欣腹黑本质的叶掌事自然不信,可五爷信了。
瞧瞧本来长发飘飘的小仙女,都快成养不起头发的乞丐了(这个世界保养头发是有钱人家才能做的,一般人家能保持温饱已经算不错,同时为了方便,不留长发,所以底层武者,短发居多。世家之女,头发就相当于她们第二张脸),还有那张小脸,多可怜,多憔悴,都没有之前好看了。
五爷一把抱住哭得不能自己的侄女儿,心里的怜意涌了上来,说话通常靠吼的他难得放低了音量,竟是带了一丝温柔:“小欣儿,不哭,告诉五叔,谁欺负你,五叔宰了他!”
宫欣脸埋在他怀里,听罢翻了个白眼,小欣儿什么的,真是够了,她爹都没有这么叫过她。
不过,该继续的还得继续。
“五叔,你不知道铁生他们有多可恶,掳走翎堂妹不够,还害得廷弟弟也丢了。五叔,小欣儿没用,不仅护不住翎妹妹,还没护好廷弟弟,我有罪啊我有罪!”
她语气从对铁生行为的愤怒,转为对自我实力不足的厌弃,接着是满心的懊恼,忏悔,最后这种情绪随着“有罪”到达顶点变得激烈,身体也不住颤抖,仿佛能自责得晕过去。
目睹全程的叶掌事第一次意识到,欣小姐,她不止腹黑,还是个唱做俱佳的。
点出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又把责任揽到自己头上。
这是宫欣计划的第二步:欲脱罪必先认罪。
你先认了罪,别人不仅不好意思迁怒你,还要反过来安慰你。
“这不是你的错,小欣儿不用自责,来,跟五叔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本来急着去找儿子的五爷见到宫欣这幅模样,心里的疼惜之意蹭蹭上涨,语调更加缓和。
当下,宫欣迅速收敛不相干的情绪,看似客观实则添油加醋地把所有事情说了一遍。
其中本来是铁生做下恶事的宫翎被绑,宫欣叙述起来那是抑扬顿挫咬牙切齿,直把铁生说成了一个挑衅宫家踩宫家脸践踏宫家尊严的不可一世嚣张跋扈之徒,连一旁深知宫欣本性的叶掌事都被她说得愤怒起来。
更别提身为宫家人的五爷,直接拍碎桌子,雷霆大怒道:“这厮,欺人太甚!”
而对于没有确切证据证明与铁生有关的野兽区事变宫廷失踪,宫欣也毫不客气地推到他头上,惹得心焦爱子,担心宫家学员的五爷眼睛里已满是杀意。
计划第三步:集中矛盾,祸水东引。
这三步,丝毫不提宫家大爷,把他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而作为替罪羊的铁生行为也确实犯了禁,更戳到宫欣的怒点,全推给他,宫欣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第18章 千年一次的开界日()
但是,这还不够!
这只完成了上半部分——确定罪魁祸首,还有杜绝五叔迁怒父亲把父亲当成“从犯”的可能!
不过总归是把五叔的仇恨转移到铁生身上,宫欣心下微松,不经意道:“父亲得知此事后,也非常着急,特地派了陈阿杜陈叔带人去找翎堂妹和廷堂弟,只可惜仅查出铁生等人搅乱森林秩序后,就去往死亡谷方向,对于廷堂弟的消息还没查出来。”
对于宫翎,五爷是有印象的,一个很懂事很倔强的小丫头,蛮可怜蛮值得同情的,如果不是小六也失踪了,他很乐意跑一趟死亡谷。
只是,他再女控,也没有到弃自己儿子不顾的地步,这是人之常情。
以宫欣眼力,自然看出他的意思,她略过宫翎不提,继续道:
“本来,有导师暗中跟随,怎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