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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尘沉默两秒,回复,“不行。”
衣衣脸色一瞬间变得无比难看,宫家底蕴都挡不住吗?
“他有这么强吗?”衣衣忍不住问,心底还抱着一丝希望。
宫家的底蕴诶,不是别的,是存世几百年,四大势力之首的宫家的底蕴诶,能是那么简单、不堪一击的货色吗?
然而,斩尘只说了一句话就让衣衣闭嘴了,“他只有六阶中级,气息不稳,应该是刚刚突破的。”
“要跑路吗?他应该可以抵挡一阵,争取些时间。”感知到契主心情糟糕,斩尘给出他认为应该能让契主好转的提议。
跑路?如果斩尘在最开始的时候说出,没准衣衣就同意了,但经历这不长不短时间的煎熬,她却开始犹豫。
真的要跑路吗?
舍弃这里的一切,和斩尘去另外一个地方开始?
自己跑出去了,但身在其中、有着祸水容貌的云烟怎么办,衣衣还记得她曾经为自己不眠不休熬出来的红眼睛。
宫翎记挂的叶青玉,宫甜怎么办?衣衣还记得穿越第一天自己亲笔写下的愿望。
黄大爷一家怎么办?衣衣还记得那些黄奶奶唠唠叨叨的关心,黄爷爷柔和慈爱的微笑,黄鑫拿自己当妹妹疼的宠溺目光……
大胡子怎么办?衣衣还记得他挡在自己面前的坚定,以及追到宫家来“保护自己”的坚持。
宫欣怎么办?丙班学员又该怎么办?
……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有这么多放不下。
割舍不断!
跑路,真的能跑吗?
未来跑出去的她,又真的不会后悔吗?
“让我想一想,想一想。”她低声回了斩尘一句,心乱得犹如无头无尾的麻线。
“时间不多了,你要快点想。”斩尘声音变得异常严肃,这是他第一次如此郑重姿态,“若是晚了,即便小爷有通天本领,也无法把你安全地带出去。”
衣衣面临着人生中第一个艰难选择。
死过一次的人对生命、对活着的渴望是其他人永远也无法理解的。
若是从前的衣衣,或许会拍着胸膛来一句:“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脑袋一热就留下了。
但衣衣舍不得,舍不得这得来不易的生命,舍不得眼前这五彩缤纷、鲜活灵动的世界,她还没有实现自己看遍人间风景的愿望。
她不想死!
犹豫着斩尘从南府回到了北区四十九户,犹豫着一人一凶植展开了拉锯战,犹豫着时间过去。
然后转机出现了。
衣衣抬头,目瞪口呆地看见一只拉风的大鸟从远处飞近,火红的羽翅仿佛要把半边天空映红,它是如此的大,如此的亮丽,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度,向自己飞来。
等等,向自己飞来!
衣衣头皮发麻,用一种僵硬到仿佛石化的声音说,“不用犹豫了,我们不会死在齐家人手下,因为在齐家人找到我们面前,我们已经丁点都不剩了!”
这一刻,她非常后悔,自己走出了房屋,至少黑黝黝仿佛钢铁铸就的它看起来很有安全感。
更甚者,这大鸟是看到了自己,才会往这里飞来猎食,听说小孩子的肉都特别嫩,相比这里柴得嚼不动的诸多凶兽,恐怕是菜中至尊一样的美味。
大鸟的速度看起来不快,仍然从衣衣看到它到飞至衣衣近前却只花了五秒不到,刚好够衣衣吐了个嘈。
然后一人连同缠在人手上的凶植一起被一只大手抓住,不见了。
“你好,我叫宫柏,是你的未婚夫。”
衣衣木着脸,看着一个穿着如孔雀般华丽的小孩站在自己面前,力图用粉嘟嘟的脸表现出前世新闻联播一样的庄重。
他在说什么?
我怎么什么都没听见?
难道我聋了,又或者我已经死了,眼前所见皆是幻觉?
“不是幻觉,这里面有七阶武者。”斩尘无比冷静地提醒,同时把自己的存在感减到最低。
七阶武者?
未婚夫带来的?衣衣瞬间觉得这个词无比美好,虽然对象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但只要他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暂时让他占点便宜,没什么!
而且真要说起来,应该是自己占便宜。
脑中浮现那些人的笑脸已经可能会有的惨烈,衣衣豁出去了,一把抓住小男孩的双肩,用面瘫的表情,诚恳的眼睛,凄厉的声音破廉耻喊:“亲亲,救命,你未婚妻的家族快被人灭了。”
说完后,她有瞬间的怔愣和不敢置信,似乎没想到内敛、严谨如自己居然也会肉麻地喊人亲亲,而且这凄厉得仿佛能刺透一切的声音真的是自己发出的?
不会在这一刻被人给穿越了吧?
衣衣选择性忽略了此前她在发现宫宇中毒、呼吸微弱时也有过这么一回。
目光坚定地表示:刚才说话的绝不是她衣衣。
却在下一秒被人拎着后颈提了起来。
第209章 背景显赫的小少爷(一更)()
“你刚才说什么?”
随着一道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被像个小鸡仔似的拎起的衣衣视线与男人对上。
乍一看,这人留着长长的不羁的刘海,头发随意披散着,好在并不算太长,否则肯定会被人误会成疯子,现在嘛,就是个颓废的中年大叔。
不过,仔细一看,略过其乱糟糟的发,会发现他也是难得的好相貌,面上带着久不见阳光的苍白,眉目疏朗,眼眸深黑如沉渊,唇色清浅若三月份盛开的樱花。
虽然冷冰冰的,像是没有一丝活气,却让人忍不住为之吸引。
只是,这张脸,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衣衣一边想着一边在记忆里翻找。
直到……
她僵着脸,含糊喊了句:“爹。”
没错,这个拎着衣衣后颈,用磁性嗓音质问的人正是宫翎的爹,只在记忆中见过的宫家七爷,宫易。
“说。”宫易皱着眉头,连多余的话也不愿再说一句。
衣衣先是一愣,随后想起易爹之前的问句,连忙回道,“齐家闯了进来,一路上打伤了不少人,我刚才在那边,听人说什么出动了底蕴但还是不行,又有说赶快去逃命,马上要被齐家灭族……我害怕,就、就跑回来了。”
虽然震慑于易爹的周身的冰冷,但她仍然长了个心眼,说得比较含糊,只重点强调“宫家出动了底蕴”。
至于更多的,比如家主重创,老不要脸境界在六阶巅峰,都没有吭声。
毕竟她只是一个八岁小孩,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时间里便知道这么多内幕?
易爹现在初回宫家不会觉得奇怪,但等他深入了解过后,肯定会怀疑的。
当然,衣衣也不会故意延误时机,让那老不死的杀更多人,所以提了“底蕴”两个字,想来从小在宫家长大的易爹将会比自己更清楚这个词所代表的含义。
果然,易爹听后一个失神,立刻松了手。
倒是,策划这一切的衣衣,料到开始,没料到后续,她自己还停在半空呢,易爹毫无征兆就放手,悲剧的她在重力作用下直直往下砸。
已然认定衣衣是未婚妻,从小被告诫自己的无论是人还是东西都要自己护好的宫柏下意识便伸手去接,结果时间太短,没使上劲,闷哼一声,两小孩摔作滚地葫芦。
若不是宫柏遭受了如此重创仍然死不放手,恐怕此时的衣衣已经摔了出去。
从一个不知高度的空中摔下去……呵呵。
后来她每每想起这一幕,都觉得十分庆幸,庆幸此前破廉耻喊了声亲亲。
因为据宫柏小朋友事后回忆,他一开始只是对未婚妻有个比较粗糙的概念,在没见到本人时,虽然嘴上坚定不移,但多少是入耳不入心的。
衣衣那短短的亲亲两字,把粗糙的概念变得具象化,让他深刻了解到未婚妻便是会甜甜腻腻喊自己亲亲的人,这让小小年纪就十分大男子主义的宫柏把衣衣纳入了自己人的范畴。
否则,在那具拉风的飞行器中,易爹处于失神中,顾及不到她这个女儿的生死,而其他人又都是除了自家主子安危其他一概不管家族护卫,他们只会冷漠地旁观一场血案的发生。
更甚者,连旁观也不会,因为载着他们的飞行器已然飞离了原地,谁又会特地回头?
于是当时最幸运的结果也都是十分严重的断手断脚。
而正是因着宫柏死死抱住她,在两人滚成一团将要滚出飞行器之际,那只此前应自己主子命令抓着衣衣将之带进来的大手才会突兀出现,护主的同时不得不带上她这个小拖油瓶。
把两人一起从一场空难边缘拉了回来。
当然,现在的衣衣还什么都不知道,她看到大鸟向着自己飞来,见识浅薄的根本没想到这羽翼无比华丽的大鸟是人为炼制的飞行器,还以为是这一群人从大鸟嘴下夺食救了自己。
不过,真相揭开的时间和地点都很巧妙,发现被自己视作救命恩人的家伙正是导致自己恐惧、害怕的罪魁祸首时,衣衣还没来得及生气,便看到了宫欣被一个笑得无比狰狞的人抓在手里,明显不怀好意。
不妙的预感升上心头,她眉毛一拧,瞬间把欺骗什么的抛之脑后,抓着宫柏请求,“救她,那是你小姨子。”
衣衣很不要脸地攀了一回关系,反正……不用白不用。
而且,可能是危机时刻,前世思想占了上风。
总觉得人与人之间比较冷漠,相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们更喜欢的是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担心不攀点关系,宫柏不会把自己的请求放在第一位,以致耽搁时间,让原本可以避免的惨剧发生。
这种想法不能说错,但换到这个场景下却有点不合时宜。
因为现年才六岁的宫柏根本不知道“小姨子”这个称呼代表的是什么,好在他的大男子主义又一次占了上风,觉得若是未婚妻面前暴露自己的无知,简直不能更丢脸。
将来还如何在自家亲亲面前建立起他作为未婚夫说一不二、不可撼动的地位?
注意到自家亲亲眼中的迫切,于是,宫柏果断把“小姨子”理解为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抬手一指宫欣,目光如炬,射向某位七阶强者护卫,故作高深地下令,“救她,那是我小姨子。”
七阶强者嘴角不可抑制地抽了抽,然而来时家主说过,在不危急到小少爷性命的情况下,一切听他的,前一个仗着境界高觉得小少爷可以随意拿捏的已经苦逼挖矿去了,他可不想步那位后尘。
然后,衣衣就见一道残影划过,没有三四秒,只有一两秒,宫欣已然站到自己面前,通红漂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尤残留有杀气。
好快的速度,不愧是七阶强者,她颇为诧异地看了一眼自封为未婚夫的小不点,突然对自己的默认举动有点不安。
能指挥得动七阶强者的人,背景将是何等显赫?
这样养出来的小少爷若是把这所谓未婚夫妻关系当了真,长大后,自己还能反口说是玩笑话吗?
第210章 被卖掉作童养媳的衣衣(二更)()
莫非真要嫁给他?
衣衣有些纠结,虽说有过要培养个童养夫的想法,但当人选摆在面前时,她才发现,接受什么的,真心有点难。
不过,那都是将来的事了,现在,解决齐家人更重要,衣衣目光一厉,随即缓和下来,看向宫欣。
此时的她已经从疯狂的杀意中缓过神,眼睛慢慢褪去红色,恢复清明,但出口的声音却喑哑而带着哭腔,“宫翎,爷爷他……”
衣衣的心咯噔一下,面色刷的沉下去,声音轻轻的如微微拂过的风,像是生怕说重了会变成现实。
“家主,他,死了?”
宫欣一噎,随即愤怒地瞪了衣衣一眼,“会不会说话?爷爷好着呢,你死了爷爷都不会死。”
“好吧,爷爷很好。”衣衣倏地被这前后转变搞得哭笑不得,前一刻还可怜兮兮像迷路的羔羊,下一刻就变成张牙舞爪的小老虎,这变脸功夫也是值了。
体谅宫欣现在心情不好,也就没有计较她咒自己,衣衣顺着她的话安抚,“是是是,你我死了,爷爷也不会死。”
宫欣根本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还很高兴地点了点头,给了衣衣一个赞赏的眼神。
衣衣无语,她不明白这是崇拜的力量,在宫欣这个狂热的粉丝看来,偶像,即便是已经活过了人生半数岁月的偶像,活得比自己这个刚刚冒出头的小嫩芽长那也是应该的。
“那现在他……”衣衣正想继续问,突然听到了倒抽冷气的声音。
她连忙向着声音的源头看去,却见是一直站在旁边,虽然不说话但漂亮得无法忽视的一男一女,他们的目光都看向一个方向,脸上有着惊色。
衣衣顺势看过去,便看见易爹脚下生出青色、漩涡状的风团,徐徐落地。
原来,不知在什么时候,他居然从飞行器上跳了下去。
估量了下高度,她嘴角微微抽搐,心道:不是说易爹根基被毁吗?根基被毁的人敢从百米多高的半空跳下去?
说笑了这是,除非那个人活不下去了想自杀,想在生命的最后关头体验一下飞翔的感觉。
但最终结果必定是被摔成肉泥。
可易爹毫发无损,举止间还颇为从容潇洒。
看那风团,那高度,应该只有修炼风属性的武者才能做到,就是不知道易爹是因为修炼风属性的普通功法有其独到之处,还是因为他本身是个风灵根的灵修。
不过,看那一男一女脸上控制不住的惊异,想来风灵根的灵修们,也未必有人做到易爹这般从容。
只是,衣衣皱眉,易爹现在表现得再好,亦不能忽略他根基未毁前,只是四阶武者的事实。
但那荣老,却是货真价实,无损无伤的六阶巅峰强者。
五阶巅峰的宫家主扳不过他,六阶中级的宫家底蕴也扳不过他,难道还能指望一个根基被毁的四阶武者?
她的脸色无比难看,目光落到一旁宫柏身上时才好转过来,心说易爹跟他们一起回来,应该是有些交情的,总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吃亏。
事实上,衣衣不知道,他们何止是有交情!
宫柏第一次见面就认定衣衣是未婚妻便是因为易爹于他有救命之恩,于是不知从哪儿听来一句“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的小少爷顿时扒着他不放了。
宫柏小少爷的父母当然不能同意,开玩笑,自家心肝宝贝才六岁,天赋顶顶的,将来的成就不可估量,便是同一门第,世家豪族从小娇养出来的贵千金,他们都不是很满意,何况一个根基被毁、终身不可能有大成就的老男人?
注意,虽然前面有一系列补充的条件,但重点仍然是,老和男人。
当然,易爹也不可能同意。于是,在易爹软硬皆施,在宫柏爹娘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后,他终于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妄想。
谁都松了口气,然后就听到宫柏说他要和宫易——他女儿定亲。
为什么?
因为父债女偿,父亲施的恩自然也要报在他女儿头上。
而且你们不是说男人和男人不能在一起吗?那我和一个女孩定亲总可以了吧?
既能报救命之恩,又符合你们的条件,多好。
两全其美!
宫柏美滋滋地想。
但他爹娘傻眼了,这才知道自个儿向来固执的心肝宝贝愿意退让不是学会了体谅父母,而是早就有了另外的主意。
他该死的学会了曲线救国。先提出一个让你绝对不能接受的条件,然后再提出一个你以往不会接受但在之前条件的对照下勉强能接受的条件。
虽然宫柏爹娘看出了这点小算计,但是比起老、男、人,八岁小女孩什么的,想想就很美好啊。
他们可以接来调教出一个绝对合格的当家主母,至于门第,除了并列的辞家与莫家,又有哪个家族能与宫家相比?
尤其是在宫柏爹娘并不想给儿子娶一个背景太强悍妻子的前提下。
于是,他才在一见面就介绍自己是未婚夫,毕竟双方家长都同意了。
没错,易爹为了避开宫柏的纠缠,果断把自己女儿卖了。
可怜的衣衣还不知道这桩婚事已经得到了双方家长的同意,抱着即便背景显赫的小少爷坚持,他的家长也不可能允许有一个出身偏僻小地方的儿媳妇的念头,过耳不过心,不负责任地将其抛给未来的自己。
如此,在宫柏看来,易爹已经是自己的岳父,岳父=自家人,自家人怎么能让外人欺负呢?
他果断下令,以最快速度降落,生怕有不长眼的家伙伤到了岳父大人。
当然,荣老虽然从易爹去救自己打伤的宫家主断定来者是敌人,但生性谨慎的他在看到飞行器之际,心就已经提得高高的。
无他,这飞行器只有二级城池及以上的人才用得起,三级城池与镇,往来通行用的都是地行器。
飞行器,本身就是身份不凡的象征。
此刻,别说是对易爹动手,荣老简直后悔死了,虽说知道宫家来历甚大,但宫大氏族实在是太庞大了,它就如同一棵雄霸北大陆的参天巨树。
底下分支多到无尽数,如果真的每一个宫家都要顾及,其他家族都不用存活了。
辞大氏族,莫大氏族外加一个皇室都不会允许。
第211章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一更)()
他们只需要遵守那个至高约定就行,即便是强大如宫家,也不能说什么。
当然以某些人的贪婪,却是不可能真真正正、一丝不苟地严格遵照至高约定。
这就好比再严苛的法律都有漏洞可钻,至高约定也是如此。
荣老可以把自己的行为设计成为了维护强者的尊严,讨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打一个擦边球。
然而,这种行为说到底不过是仗着强大的武力值罢了。
当有一个实力更强的人出现时,他完全可以借此不着痕迹地坑荣老一把,以力压人,还让其有苦说不出。
毕竟一说出去他们违法至高约定的事便无所遁形了,谁都不是傻瓜,真的看不出这里面的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