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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大出血!”还来不及查看其它伤势,衣衣被宫宇肩膀上突然涌出的大量鲜血浇了一脸。
她这才明白,宫宇身上这么多伤口为什么不见失血的虚弱,原来是他一直在动用灵力控制住不让鲜血大量流出,所以某些明明是大伤口甚至是割开了动脉,都没有造出大出血
然而现在他昏过去了,根本不会主动控制……
“五伯,止血散!”衣衣瞬间对着和四阶武者打得正欢的大爷大吼出声,现在只能期望这人靠谱一点,身上带了止血散。
幸好,五爷因为喜欢和人打架,平日里受的伤多,为了不让自己媳妇担心,类似止血散这种基础伤药还是有的,他往身上一摸,借机回了个头,把装着止血散的瓶子丢了出去。
然后他就瞄到了宫宇肩膀露出的森森白骨以及仿佛不要钱般哗啦啦流出的鲜血,顿时狂怒,再看这人哪里还有什么见猎心喜的满足,只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他是被大火引来的,进入森林的第一时间就展开了灵识,开始一寸寸搜查,生怕一个不注意让胆大包天、敢在宫家放火的小老鼠跑掉,等距离接近到一定程度,自然而然便发现了某个方位的异样动静,顿时毫不犹豫动用了身法。
第159章 缺心肝的你给我下毒(二更)()
速度过快,灵识捕捉到东西就如按了快进键的电影一样变得模糊,当然,以他的眼力,还是跟得上的,只是对于没用的画面下意识就过滤了。
直到看到那指向宫宇的一刀。
严格来说,他接过去并不是发现了宫宇命在旦夕,而是见猎心喜,某根战斗的弦被挑动了,整个人如同打了鸡血一般。
然后,他很快发现这人刀法确实很不错,就是实力低得自己无法全身心投入进去,否则难得一个好刀法的对手就要被打死了。
于是,自觉小老鼠逃不掉的五爷开始引诱对方尽情发挥,观摩同时借此来磨砺自己的刀法。
当然,在宫宇倒地时,他还是分了下心的,偏偏这时衣衣冲过去接住了宫宇,他还认出了衣衣和大胡子。
虽然不知道这两个家伙怎么会在这里,但知道侄儿有人照顾后,他就不在意了。
以至于这位,从头到尾,根本没注意到宫宇身上的伤势!
对于五爷而言,此人很弱,完全没想到对自己来说很弱的人,对于宫宇而言,却是噩梦,还一心沉浸对刀法的领悟上。
但当他对着衣衣丢出止血散,看到宫宇身上的伤,那根护短的弦瞬间占了上风。
你奶奶的,居然敢把小鱼儿伤成这样!
不提五爷狂怒之后如何把那位四阶武者打个半死,这边,大胡子腾出一只手接过五爷丢来的止血散后,迅速扒开木塞,就往宫宇身上倒。
能被四阶武者还是宫家高层的五爷带上身的药,那效果叫一个好,纵然宫宇血流如注,也很快被止住了。
衣衣正要松了一口继续给其他地方止血时,就注意到插着那把剑的腹部流出的血居然是诡异的蓝色。
卧槽!
居然有毒!
这剑上面抹了毒!
入目所见的事实砸得衣衣头脑一阵眩晕,脸上倏地铁青,看向地上的三阶武者很是冰凉。
缺心肝的你给我下毒!
她摸了摸宫宇的鼻息,已是极其微弱,仿佛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不知是毒的缘故还是受了太重的伤,
然后,衣衣又注意到宫宇其他位置也有这种诡异的蓝色,想来是此前就已经沾上了,然而这一剑不同,它穿过了宫宇的身体,剑上面抹的毒素肯定进入他的身体内部。
万一这毒可以通过血液流往全身……
完蛋了!
血淋漓的三个字瞬间浮现在衣衣的脑海里,占据一切,掌控一切。
思绪一片空白,独属于她的时间仿佛就此停滞。
于是,在场的三个男人有幸见证了什么才是真正的鬼哭狼嚎,衣衣毫无所觉,却不知道在他们眼中,那吼出来的声音凄厉得仿佛已经中毒、马上要登极乐的人是她。
“救命,宫宇中毒了,要死了!”
这一句话的威力果然大,五爷手一抖,本来还想留个活口的,堂堂四阶强者就这么死了,死前无比憋屈,他其实是想玩一把诈降的。
来个借刀杀人,同时搞得宫家风声鹤唳,所有依附的人都战战兢兢。
这一句话的威力果然大,原本衣衣怎么盼也盼不来的救兵瞬间从树林里冲出了一片,老的,壮的,上十来个。
看得她很想吐血,果然艺术源于现实高于现实是对的,救兵这种东西就热血小说里的警察一样,总是来得很晚。
分明她能感觉到这里面就有比五爷实力更强的,如果能更重视一点,速度怎么可能比五爷还慢?
衣衣觉得,宫家高层就是一群坑子孙的。
前有安排的护卫蠢萌得无法直视,后有这些人连自己家被放火了,都如此漫不经心。
宫宇若是死了,就全是他们的错!
不得不说,在衣衣自行脑补的宫宇的性命约等于自己的性命这个等式下,面对着可以想见的黑暗未来,她不管不顾地迁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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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宇第一时间被送去了塔楼,胡医师的专属工作室里。
衣衣和大胡子作为整个事件的见证人,被提溜到了家主面前,家主身边还站着不少头发花白的族老以及一些高层。
她低着头,慢慢把自己对掌灯怪人的好奇,到和大胡子一起追上去,发现宫宇被围攻,觉得不好,然后不知道该怎么通知别人去救他,于是自作聪明地放了一把火。
听到这里,除了大胡子和衣衣以外的所有人面皮子都忍不住抽了抽。
在意识到有人在宫家放火后,他们还为之争吵过,争吵的内容围绕着是该把他先五马分尸然后挂墙头暴晒七日让西山镇全部的人无论老幼都看看胆敢在宫家放火的人的下场,还是先来一把凌迟偏偏不死,再挂墙头,亦或者其他等等。
然而当衣衣主动说出这个纵火之人不是他们以为的叛徒,反倒是纯正的宫家血脉,目的更是为了救下下一位族长,亦或者就是少族长时,他们心里是卧槽的。
就不能亲自去找能帮忙的人,非得这么偏激、玩这么大?
衣衣垂着头,貌似很羞愧地说,没办法,家父太能作了,作得亲爹都不愿意认他了,我一个从来没接触宫家核心圈子的小透明哪里知道谁能帮忙,谁又不能帮忙,帮忙的人在哪儿。
而且找的人未必愿意信自己啊!她眼露无奈之色。
所有人齐齐被噎住了。
还真是,他们连大本营被放火这种大事都去得慢慢悠悠,若是有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八岁小孩说宫宇被困在小树林,快要不支,让他们赶快去救人。
只怕他们要么觉得这小孩有病,为了出风头无所不用其极,要么觉得这小孩是奸细,如此说只不过是想利用他们对宫家大少爷的关心把他们都骗过去,然后暗戳戳下陷阱对付什么的。
毕竟一来不认识,这可信度就要降一个等级;
二来宫宇身边有那么多护卫,连四阶武者都有,谁出事也轮不到他啊,这话的真实度就要打折扣了;
三来宫宇是谁?宫家大少爷,何等身份,谁敢算计于他,这不是明晃晃得罪宫家吗?
不怕报复?
于是折扣再打。
实力强的人大都聪明,愚蠢不开窍的早死了,而聪明的人又喜欢多想,这一多想,谁还信啊!
这样一想,似乎小女娃放火真心挺对的。
没见他们虽是去得慢慢悠悠,却有一个家族荣誉感暴崩的五爷赶了过去,替宫宇挡了一刀,否则现在还谈什么救不救的问题,一起给他收尸吧!
第160章 换血(一更)()
族长和族老们不愧是活了一百多年的人精,个个慈眉善目,说起话来分明轻声细语的,却差点把衣衣的老底给全套了去,如果不是她前世在商场上打滚了十年,深谙语言的艺术,对文字陷阱很是警惕,没准连穿越的事都藏不住了。
当然,这也有族长与族老们对衣衣不是很防备、没有想到她会撒谎的原因,否则往审讯室一丢,再派几个专家级的人物,纵是她阅历再深、历练的再圆滑也没用。
毕竟她是商人,归根结底还是个小老百姓,不是经历过保密训练的特种兵、特工间谍什么的。
于是,呈现在众人眼中的故事就成了这样。
七爷之女宫翎被优姬算计掳去死亡谷,通过一系列蛛丝马迹揭穿了优姬的阴谋,解救了包括宫廷在内的十四个玄一级学员,后来因香籽叶之故被凶植拖入死亡谷中心,阴差阳错之下找到了某位不知名前辈的洞府,接受了他的传承,主要是五张具有奇特作用的阵法图,以及被前辈养大的凶植——斩尘。
在雨季这段时间里,宫翎慢慢消耗了前辈留下的传承,通过惊人的悟性,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怎么布阵,于是,她在进入实验室之前,带上了入阶材料准备继续钻研,就显得非常理所当然了。
总不能拦着人家孩子不让人家刻苦、勤奋吧?
在到达的第一天,有了宫欣的提醒,宫翎感觉到了危机,组织起一场场演练。
于是,在叛乱发生时,所有人都异常冷静了躲进已经布置好阵法的休息室中,制造出这里不存在宫学府学员的假象,一直挨到暴徒们开始砸门。
在宫翎的沟通下,斩尘出去引走了敌人,然后他们集体迁移到了甲班休息室中。
迁移路上,发现走火入魔状态的宫璇,将他救起,之后又救回来被人砍了一刀的黄导师,在他的带领下,陆陆续续救回来不少人。
再后来,就是今天,觉得掌灯怪人可疑,这里,衣衣又不得不曝光了自己曾带领小伙伴去做雕版印刷的黑历史,惹来族长与族老们满头黑线。
这件事同样被其中一位族老证实,据说是衣衣他们撞见的那位守夜人曾经汇报过,只是既没有缺东少西,也没谁作怪,老人家就没让人调查,放任肇事者成谜。
没想到今天倒是真相大白了,他们再看衣衣时顿觉这就是个胆大包天的,一肚子坏主意,不学好。
这样一印证,难怪敢做出放火烧自己家这样恨不得把天都捅破的事!
换别人哪怕是清楚这是唯一的方法,也没这个胆量。
待衣衣把所有事情交代完后,那边受伤还中毒的宫宇终于有了结果。
得益于见证人这个身份,族长和族老们破格允许衣衣和大胡子旁听,于是,衣衣也就知道了,情况非常糟糕。
糟糕到什么程度呢?
糟糕到她甚至认为那一刀砍下来反倒更好,一了百了,总好过这样吊着命。
宫宇身上大大小小、足以致命的伤口在这一刻成了小事,恐怖的是毒。
无论是客卿还是宫家自己培养的医师没一个知道这种毒的名字来历,连见多识广的胡医师亦不能,只知道中了这种毒后,身体里的血会变成诡异的蓝色。
当然,若仅仅是血变成蓝色还没什么,要命的是,这种蓝血所过之处,跟活物一样,会汲取宫宇体内的灵气、血气、精神气,慢慢夺去他的生命。
胡医师试图用灵气、灵识驱逐这种诡异的毒素,却发现灵气灵识最后成了这种毒素的养分。
十几位医师纷纷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却发现不管是哪种祛毒手段都没用,反倒壮大了它。
眼看着,宫宇的气息越发弱了下去,衣衣心中着急:妈蛋,我冒这么大风险容易不,连底牌都掏的差不多了,结果居然告诉我:白忙活了一场。
老子不服!
于是,她一咬牙,再顾不得藏拙什么的,状似天真无邪地问:“胡爷爷,大哥身上的蓝血这么可怕,我们把它放掉,然后给大哥换上正常的鲜血,不就好了吗?”
胡医师一怔。
在场之人都愣住了。
没错,衣衣想的很简单也很透彻,以目前的情形来看,正是因为这种毒污染了血液,才有后面种种不利之处,完全可以来个釜底抽薪,把罪魁祸首换掉。
不过,换血也不是谁的血都能换的。
她皱了皱眉,想起前世的血型之分,一旦出现血型排斥,那便不是救人而是害人了。
就是不知道异世的医师知不知道这个忌讳,若是不知道,自己还得想办法提醒一二。
“我觉得小翎儿说的法子不错,小鱼儿不能再拖下去了。”一片寂静中,却是脾气暴躁,耐性不足的五爷第一个开口了,他愧疚于自己没有及早发现侄儿的伤势,说起话来声音异常低闷。
大爷听着自己儿子越发微弱的呼吸,看着自己妻子默默流泪的脸,眼圈同样红了,他道:“胡医师,您觉得是否可行?如果实在没别的法子,请您不要顾忌,放手一试吧!”
胡医师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对着在座的人,脸色异常严肃道:“经过老夫推算,这一法子倒不是不行,只是换血之说,老夫曾在早年听师兄提起过,所换之血有讲究,若是换进去的血与病人本身排斥,只怕会有极大麻烦。”
“我可以,我是宇儿他娘,我的血肯定能与他相容,我来。”默默流泪的大夫人忽然急急道,不等胡医师回答,就要一手拔下插在头发上的金簪,往手腕上刺去。
周围人的脸色顿变。
大爷眼疾手快,迅速抓住她的手,把金簪夺了过来,很是愤怒地瞪了一眼,“别给我惹事,要鲜血还轮不上你这个无知妇人。”
然后,他看向胡医师,“贱内不懂事,我是宇儿父亲,又是四阶巅峰修为,不管抽多少血,只要多吃一些补血的药,很快就能补回来,血的问题胡医师无须担心。”
衣衣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谁说父母的血就一定与儿子相容,若是血型不对,哪怕你修为再高、补血灵药再多,也是枉然。
第161章 蓝血还是蓝虫(二更)()
衣衣抬头看向胡医师,既然研究过,想来不会不知道这个问题吧?
果然,就见胡医师继续道:“世人都认为滴血可以认亲,凡是亲人的血必然可以相容、不会排斥,然而老夫那位师兄却发现过不少毫无血缘关系的人,血液可以相容,所以这个说法是不对的,如今大少爷情况如此特殊,这要换的血必须慎重,待老夫进去配药,验上一验,试出最合适的。”
说完,就走进了里面的小房间。
剩下的人无论心里多急切,都只好在外面等,等待的过程中,不知从哪儿知道消息的宫欣也来了。
她眼睛红红的,并不是很长的头发乱糟糟的还在滴水,也没有扎起来,直接散在背后。
一向重视形象的小人连和长辈行礼都忘记了,飞快跑到大夫人身边,急切地问:“娘,哥哥怎么样了?”
大夫人有些迟钝的转过头,看着宫欣,忽然一把抱住她,低低抽泣起来。
大爷被这呜呜咽咽的哭声闹得脸色愈发不好起来,却也阻止。
宫欣只好先低声安慰,待哭泣声缓了,才继续问,然而她一问,大夫人就控制不住地开始哭。
几次三番下来,宫欣原本就不好的脸色更是青白交加起来,眼中的担心满满的像是要溢出眼眶,偏偏她就知道个大概——自己哥哥出事了,于是,脑补的可能越发渗人。
衣衣见到宫欣几乎要跟她娘一样无声流泪,在心里叹了口气,凑过去,小声把宫宇的病因以及死马当活马医的处理方法说了一遍。
人会因为无知而无畏,也可能因为无知而更恐惧。
宫欣便是后者,自己把自己给吓到了。
当然,宫宇这种情况,知道所以然来也不一定会更好,但至少心里有了底。
刚刚说完,胡医师便端了五碗清水过来,让在场之人都滴血试试,如果清水变红,就可以,反之则不行。
大爷第一个凑上去滴了一滴血,结果让衣衣这个乌鸦嘴给猜中了,没有变色。
衣衣看着他那骤然难看的脸色,心道:若不是胡医生提前说了滴血认亲做不了数,只怕他就要怀疑大夫人给他带绿帽子了。
随后,其他人也一一上前,宫欣与宫翎这两个小孩也不例外。
最后试出来的人只有四个,大夫人,二爷,大长老,外加一个衣衣。
大夫人是娇滴滴的弱女子,献不了多少血,二爷身子弱,常年喝药,血液残留有药物,还不知道能不能用,大长老是五阶强者,然而他年龄大了,还有衣衣,一个小不点。
这个结果让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毕竟是要换掉那种蓝血,所需的正常鲜血肯定少不了。
胡医师道:“老夫把那个方子交给其他医师,让他们去配大量药来,家主你来安排,现在其他人都退出去,老夫先试试此法可不可行。”
然后,他又交代家主去定制所需的工具。
等一切准备好,已是半刻钟后。
期间,胡医师谨慎地排除了二爷的血,于是,供血的人就只剩下三个了。
一个不知是什么材料的血袋用管子连接着供血的三人,出血的那一方连着昏迷不醒的宫宇的左手,他的右手手腕割了一条口子。
衣衣看到,一开始,宫宇的右手边根本不出血,还是胡医师用出了灵气,那血才跟挤牙膏似的往外面留。
也不知道是不是吸取了宫宇灵气、血气、精气的原因,蓝血发生了变化,不再如最开始流出的一样稀,能明显看出是液体,反而很粘稠,却又不是油那般的粘稠。
油到底清澈,这蓝血乍看之下同样纯粹、漂亮,然而细细看下去,却像是混杂了非常多的东西,蓝色只是一种掩盖在表面的保护色。
衣衣眼睛眨了不眨地盯着,看得久了,有些恍惚,突然间,仿佛看到了一只只小小的蓝虫子,这景象把她吓了一跳,差点吐出来。
“宫翎,你怎么了?”大夫人一心看护自己的儿子,根本没注意衣衣这里的动静,倒是大长老发现了。
太诡异了,衣衣吞了吞口水,再看时,还是血,哪有什么虫子,她指了指自己看到的地方,犹犹豫豫地问,“大爷爷,你仔细看那流出来的蓝血,像不像小虫子?”
“小虫子?”顿时,屋中,除了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