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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种猜想一冒出来,她就毫不犹豫将之抛诸脑后,太特么打击士气了!
毕竟按照说法,魂怨的存在都是神灵赋予的,力量自然也是承袭了神灵,这不就意味着对战魂怨便是在间接对战神灵?
开玩笑,人怎么可能与神灵对抗?
真这么想,她还不如直接引颈就戮!
虽然脑洞大开,思绪不知跑偏到了哪里,但她的眼睛却死死盯着这个魂怨,半点警惕都不敢放松,因为心中隐隐有种直觉:
这个魂怨绝对不是之前一拳就能轰碎的纸片可以比拟!
衣衣冷眼看着他穿越巨巢,身形几乎没怎么变,显然那道屏障的对他的影响已经微乎其微。
始一穿过,就展现出与众不同的速度,仿佛乘着风飘来,轻巧而灵敏,以衣衣的眼力,竟然只能看到一抹红影,几乎在眨眼间扑杀到了近前。
如果不是一直盯着,恐怕等他的攻击落到身上才会察觉。
衣衣虽然吃了一惊,却是夷然不惧。
经过之前那一遭,她的斗志已然高昂,血液仿佛在沸腾在燃烧。
她心中充满大无畏的勇气和必胜的信念——势要将这些妄图拖着自己上碧落下黄泉的敌人灵魂本源全部捣碎,化为滋养识海的星光。
妈蛋!给我去死!
衣衣眼中迸发出灼热的光亮,仿佛两团熊熊的火焰,第一次动了,如一只勇往无前纵横驰骋的凶兽般狠狠撞了上去,因为用力而有些颤抖的拳头瞄准他头颅处的银白色光源。
“咔”识海中第一次响起细微的仿佛玻璃裂开的声音。
到底是衣衣更胜一筹,她死死抱着魂怨,直直滑了五六米才稳住身形,看似纤细柔弱却不容忽视的拳头如雨点般砸在光源上,很快将其砸得粉碎,化作星光落到银白色的地面上,迅速消融。
紧接着,她奋力往旁边打了个滚,躲开从背后袭来的致命一击,左手撑地,整个身体悬空就是一脚,踢在第二个出现的魂怨胸口上,将之踢得连连倒退。
随后腰腹用力,双腿落到实处,猛地一跺,整个人弹跳而起,张开手掌,拽住第三个飘在半空的魂怨脚踝,右手猛力一拉一抓,不等落地左手又是连连几拳,将银白色的光源打得裂开。
第二个魂怨不甘寂寞,纵身扑上。
由于衣衣在识海中显化的是她自己的身体,虽然现实中远不如宫翎的,但在这片识海中,一切皆有可能。因此,一米六五的高度再加上一身巨力非常轻易地举起了手中的魂怨躯体。
她于千钧一发间转身,很是从容地抓着魂怨挡在了自己面前,目光无比冰冷地看着两者对碰,然后另一方倒飞出去。
而手上这个,头颅处的光源已经布满了裂痕,仿佛只要轻轻一击,就能碎掉。
但衣衣却不急着结果他了,将魂怨往上一抛,两手抓住脚踝,像抡大锤一样,以躯体为兵器,几下双双捣碎。
短短十几个呼吸里,衣衣出手狠辣,果断毙掉一行三个。
因为她非常清楚,后面的敌人只会更多,以她现在一点底子都没有,只知道蛮干的情况下,绝不能陷入包围圈。
之后,衣衣依样画葫芦,以他们的躯体为武器,大力征伐,宛如手持银枪的将军在三四个,五六个魂怨之间杀进杀出,勇猛无敌,所用时间随着越发熟练也越来越短。
毫无疑问,这种方式爆发力强,但无法持久。
又一次捣碎敌人的光源后,感受着仿佛体力几近用光的虚脱感,她心中凝重,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怨魂至今看不到有尽数,但星光滋养巨巢,反哺回来的灵魂力却跟不上战斗中消耗的,如此下去,迟早会被车轮战给耗死。
突然,她的目光看向某个地方,心中一动,那里——
光点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如同一场银白色的雪,又仿佛天上悬挂着的神秘星河,无比的璀璨夺目。
一咬牙,衣衣忽略心里细微的不舒服,冲进了银河里。
漫天光雨洒在她身上,然后消失。
所有的不情愿在光雨入体的刹那化作欣喜,就像浸泡在温泉中,洗尽一切铅华,带走所有疲惫。
她只觉得飘飘然宛如浮在云端,心灵无比澄澈,本来因不停杀戮而有些麻木的脑子一下子清明了,清醒了。
虽说识海之战不见血,连声音也非常细小,但杀了那么多怨魂,总有一种仿佛立身于尸山血海中,脚踏无数白骨的感觉。
如今被这光雨一洗,就好像那些污秽、血迹通通洗了个干净。
想想之前还因为星光是魂怨本源所化而有些膈应,如今却只遗憾为什么没有早早踏出这一步。
只是,尽管衣衣找到了补充灵魂力的方法,局势却并没有变得轻松,反而更危险了。
因为第一个轮廓细致,如她一般凝实的魂怨出现了。
来者居然像是拥有了智慧,并没有第一时间扑上来,只是远远站着,面朝这个方向,仿佛在打量着衣衣。
衣衣被那道无形的视线看得浑身一寒,鸡皮疙瘩都快冒出来了,但面上依旧非常镇定地看回去。
哪知一看,目光再也移不开了。
这个魂怨,头颅处的光源竟然不是银白色,而是一种霜白色,虽然两者很相近,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区别的。
银白色到底带了个“银”字,颜色是好看却不纯粹,但霜白色就可以直接说是白色了。
至于为什么要加一个“霜”字,是因为她定神看过去时,竟然感觉到了一股迎面扑来的霜雪的寒气。
没错,非常诡异,明明是视觉看到的,居然带动了触觉,就仿佛骤然间被吸到了一个银装素裹大雪封天的世界里。
不简单,要小心。
面对这个魂怨,衣衣心中隐隐有种非常不妙的预感,仿佛他只手间就可以毙掉自己。
突然,像是观察够了,原本如同木头人一样的魂怨慢慢抬起了右手,分不清是食指还是中指的指头向着衣衣的方向点来。
第59章 以活人为祭的血咒()
明明是非常缓慢的动作,衣衣却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身体本能地偏了偏。
无声中,她的左臂湮灭了。
既没有星光点点,也没有灰尘飘扬,就这样直接光解了。
虽然说这具躯体是斩尘以自身本源帮助衣衣凝聚的,并不是真实的血肉之躯,但如此光解对视觉上的冲击力绝对是巨大的,以至于衣衣震撼过度,一时之间都没有察觉到痛。
等反应过来,第一个感觉却是:好冷。
彻骨的冷。
她莫名想到了“风刀霜剑”这个词,只觉得再贴合不过,这种冷气仿佛化作一把把刀一柄柄剑直直往骨子里钻,冷到刺痛。
半边身子一时仿佛针扎般痛一时仿佛僵硬到麻木,怪异得完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仅仅一指,这尊魂怨毁掉的不只是衣衣的左臂还有她的所有攻击能力。
这种状态下的她就是再有手段别说奏效,恐怕都使不出来。
仅仅一指,就镇压得她毫无反抗之力,何等可怕!
衣衣面瘫着脸,心中已然掀起滔天巨浪,无法不对斩尘的想法产生怀疑。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她能抵抗的,之前出现的诸多魂怨不管如何如何,至少拼一把还是很有可能搞死的。
如今这尊,战力高到让人绝望,轻描淡写间就可以碾压自己。
这样的大敌,是这时候的她可以对抗的吗?
这种必输的赌局你也敢叫我去赌?
斩尘你不是在坑我吧?
就在衣衣怀疑起斩尘的时候,处在识海外收取宝血的斩尘却同样很不好受,十分想来一桶脏话。
原因为何?
实在是宝血的情况深深出乎了他的预料,甚至可以说已经脱离了掌控。
斩尘为什么会突发奇想让衣衣收取宝血?
还不是想着宝血与她同出一源,反抗会小许多?
衣衣前世有句话说得好:“万丈高楼平地起。”
在异世也有说法,根基要从小打起,正是因为年龄越小,身体未长成,才有更宽阔的培养空间以及更多样的发展方向。
很多世家大族里,会专门挑选一些先天根骨好的孩子,从小用各种天材地宝为他们进行洗礼,以求打下最坚实的基础,让这些孩子的武道之路越走越宽,不至于后劲不足,每况愈下。
这是普通家族比不了的。
宫欣为何会那么注重宫族大比,原因就是存世万年的宫族拥有着常人所无法想象的好东西,即底蕴。
斩尘现在可谓与衣衣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然希望她的基础越大越好。
这种可以用来洗礼的好东西不碰上倒没什么,碰上了,如果错过,他自己都没法原谅自己。
再加上衣衣那一通威胁,得,啥也不说了,直接做。
所以,才有了赌注。
当然,斩尘是为了让衣衣打基础,而不是想弄死她。
提出这个想法是有把握的,没见他在不知道宝血与衣衣同源之前什么都没说?
可他万万没想到,在自己眼中应该不会很难的第一步竟然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
宝血确实因为同源气息降低了反抗,但这滴宝血的主人生前不知做了什么孽,被人以非常阴毒的手法下了很多血咒,而且该血咒以活人为祭,祭祀的活人实力还不低,起码只微微逊色于宝血主人。
血咒中以活人为祭隶属于最高级别,作为祭品的活人用毕生力量、身体血肉、寿命甚至可能涉及到的轮回转生等等来献祭,化作几乎不死不灭,永久长存的怨气来缠住被咒之人的每一滴血液。
非常恶毒的做法。
事实上,就算是无可化解的血海深仇亦很少会用到,因为这种以活人为祭的血咒是违背天道至理的,属于逆天行为。
所有和施展这种血咒有关联的人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天罚,至亲基本会在第一时间死去,余者也都寿命不长。
哪怕是血脉很久远的亲戚虽然不会死,却会坎坷一生,倒霉一生。即所谓的扫把星转世,喝口水会塞牙,走在路上会无缘无故被撞,睡在铜墙铁壁的屋子里都可能突然来一场地震……总之就是各种不得好死各种死无葬身之地。
这样的重罚之下,几乎没人敢顶风作案。
然而,斩尘却在这滴宝血中发现了十种以活人为祭的血咒,有四种抵不过时间流逝消失了,虽然还有痕迹但危险不大,然而个中六种还剩下一丝仍然死死坚挺着,不肯散去。
于是,衣衣就倒了大霉。
与宝血基本同一级别的敌人下的血咒就算只剩下一丝也足够碾死她了。
而且,因为宝血与衣衣同源,那些怨气绝对不会放过她。
也是,都下这种血咒了,赌上所有亲人朋友的气运甚至命数,不把那人亦弄得断子绝孙怎么够?
真可谓是成也同源败也同源!
这种变故谁能想到?
本以为是福结果是天大的祸患!
发现这种情况后,斩尘第一时间便想到了一个问题:要不要趁着衣衣还没死,斩断两者的契约?
整个契约过程虽然是由衣衣主导的,但她当时弄的是平等契约。
这意味着衣衣死了,斩尘不会跟着死,只会损失一部分实力,如果提前斩断,影响会小许多。
不是斩尘冷情,一来两者相处感情不深,彼此都有防备,是出于利益最大化和一些必须原因联合到一起的,二来斩尘自身出了大问题,培养四转圣莲就是为了疗伤,结果被优姬给抢走了,不得不实力大降,连本体都维持不了。
如果是鼎盛时期,他自然不会在乎契主死亡对自己造成的损失,但以他如今境况,只怕这一下就能要去他的命。
他和衣衣一样怕死,拖着伤残的身体坚持了不知多少年都没死成,自然不想因为一个不熟的契主就此死去。
只是同时,他又想到衣衣是因为自己没有事先查明白情况,才面临这般必死之局。
可以说,她会如此危险,自己要付大半责任。
这种场合下,如果自己解除契约,相当于将她往死亡之路上再推了一把。
是的,平等契约的解除,对双方都有影响。
他斩尘虽然为人处世向来随心所欲,被一些死老头骂无法无天,恣意妄为,但心中也是有底线的,哪怕对不起天对不起地亦不会对不起自己的本心。
如果是以前的斩尘,犹豫个屁,不过是被消磨的只剩下一丝的血咒,小爷动动脚指头都能弄死他!
但今时不同于往日,自己是残废之身,契主还是个没长大的奶娃娃,他再自信也不回盲目到看不清形势,一味觉得自己会赢。
所以,斩尘陷入了剧烈的挣扎。理智告诉他,必须现在斩断,但心中仅存的骄傲却在拼命阻止他,不要做这样没品的事。
衣衣还不知道斩尘正在犹豫要不要捅自己一刀呢,她快被这尊魂怨给搞疯了。
妈蛋,特么的就是个变态!
第60章 这个变态他吃人()
时间回到那一刻。
衣衣的左臂无声湮灭,全身仿佛被极冷的寒气给冻住了动弹不得。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那尊魂怨,却并没有继续出手灭掉她,只是缓缓走了过来。
来者不善!
衣衣痛到极致,脑子反而冷静下来了,打量着渐渐靠近的魂怨,发现他确实很特殊。
虽然不如自己五官非常清晰,但身体凝实程度只怕要远甚于。
不过最特殊要数头颅处的光源,在远处时未能察觉,如今才看清光源竟然有两层。
像是一个大球里面套着一个小球,外层的银白色球体大小恰似成人脸盘,不过因着不比内层形如鸡蛋的霜白色亮,所以初初一眼,衣衣并没有看到它,注意力全部被“鸡蛋”给夺了去。
无需别人提醒,瞬间就意识到要弄死他必须将“鸡蛋”给捣碎,或许对之前那些魂怨而言,捣碎银白色的光源已经足以致命,然而对这尊特殊的魂怨却并不适用。
想想那恐怖的几乎去了自己半条命的一指,恐怕就算他处于奄奄一息中,垂死挣扎之力也能搞死自己。
这一瞬间,衣衣心中冒出无数念头。
哪怕面对的是战力高到让人绝望的敌人,她亦不可能坐以待毙!
说不清是快还是慢,这尊魂怨走到了衣衣面前,那双仿佛石刻般粗糙的眼睛明明是正面不闪不避地看着她,却让人生出一种被幽灵窥视的感觉。
他再度抬起手,却不是对着衣衣,而是这方天空。
然后衣衣就看见,那双手,应该是掌心的位置,出现了一团星光。
没错,和之前轰碎光源洒落下来的星光几乎一模一样。
衣衣本以为他会将星光融入体内,毕竟那种沐浴在光雨中的感觉真的非常舒服,谁料他只是挥了挥手,任那团星光散开。
星光如萤火虫一样飞走的刹那,衣衣忽然感受到了一种不满的情绪。
这里没有别人,她又可以肯定“不满”不属于自己,也就是说这情绪是魂怨的?
讲真,还是头一遭。
因为衣衣对其他人的情绪并不敏感,甚至可以说是迟钝,具体表现在反应慢半拍,无法察觉别人的恶意亦或者好意。
为了掩盖这一点,于是,本轻微可治的面瘫越来越严重,在衣衣满三十岁那一年终于达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成就。
没错,她打的就是既然我察觉不到你们的情绪,你们也别想从我的表情看出什么。
商场打滚十年,虽然早已学会通过语气语调肢体语言等等来推测估算结果,然而可惜的是对人的情绪仍然不敏感。
如今切身感受到了,却丝毫不觉惊喜,反倒有种怪异感。
就在衣衣还在为这个颠覆以往的现象奇怪的时候,没有沉默多久的魂怨有了动作,他左手向天,右手再度一指点在衣衣左肩上。
是的,就是与已然光解的那只手相连的左边肩膀。
然后,奇迹般的一幕发生了。
如果说先前那一指代表毁灭,这一指就意味着新生,轻轻一点,本来空荡荡的地方慢慢长出了一只手臂。
断肢重生,传说中的断肢重生!
衣衣先是一惊——他居然会这么好心为自己恢复手臂,后想到斩尘警告自己不要让身体被异种魂怨吞噬的理由,瞬间就意识到了不对。
假如说显化在识海中的身体真是灵魂本源,为什么他能让断肢重生?
除非新生的手臂也是由灵魂本源构成!
可斩尘不是说身体就是灵魂本源,还严厉告诫自己不能被魂怨吞噬掉,又哪来灵魂本源让其表演神乎其技的断肢重生?
然而,衣衣不知道的是,由于时间紧急,斩尘只告诉她这一点,却没说更重要的还是巨巢本身,显化身体只用了一小部分,大头还在巨巢上。
严格来说,只要巨巢不损,识海中的身体就是不死的。
但是,这一点因为衣衣境界没到和斩尘实力大损两个原因打了个大大的折扣,识海中的身体一旦真的被吞噬,就没办法再显形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因由,但衣衣根据这尊魂怨左手指天且掌中不断冒出浓郁的星光又消失而猜到了部分——他利用了自己识海的力量。
等等,衣衣骤然想到一个问题:之前能察觉到别人的情绪是不是也在一定程度上借助了识海的力量?
斩尘不是还说过识海是自己的地盘吗?
想来虽然不至于别人的一切都将无所遁形,但发现某些比较强烈的情绪不成问题。
转念又想到,魂怨这个外来者都可以借用识海的力量,自己这个主人没道理用不了。
毕竟同样是借力啊,她眯起眼睛,想着自己从来都是被动地消化着识海输送的灵魂力,以至于当消耗大于补充时,不得不忍下心里的膈应去沐浴光雨,却从未想过还能主动地吸取识海中的灵魂力!
真是傻透了!
之前没意识到就罢了,如今已然发觉自然不能放任这一大助力搁置。
所以,问题来了,这个力应该怎么借?
不需过多考虑,她意味深长地将目光投向魂怨,心里暗暗道:虽然自己不知道,但有人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