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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邪道武者没碍着自己了,很无辜。
之所以把他们称作邪道,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杀了很多人。
讲真,除非是用丹药堆出来,亦或者只知道苦修,完全不注重实战,否则几乎全部修为有成的武者,手上都染过血。
杀人,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实在是一件不能更正常的事。
但邪道武者杀人不同,他们杀人既不是被对方哪一点惹到了,也不是别人碍着了他们的利益,他们就是纯粹为了修炼而杀人。
对方却有可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而且有一点很令人诟病,他们杀人的过程无比残忍,莫柏曾经用有一万三千零四百六十二种酷刑吓唬衣衣。
其实莫柏说的是真的,这里面绝大多数都是邪道疯子弄出来的,有的邪道武者完全没有人性,不知是因为好奇,还是心性变态,抓了一波普通人,一天在一个人身上施展一种酷刑,还斤斤计较地只准受虐者在某个时段死去。
如果没能做到,就把同样的酷刑用到他的妻子/儿子/女儿……身上。
像这样惨绝人寰,把酷刑玩出花样的并不止他一个,或多或少曝光后,人们就对邪道武者深恶痛绝。
渐渐地,邪道武者就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只要确定是邪道武者,就没人敢对她们的先斩后奏提出质疑。
宫玥看着被斗篷将全身罩住的人,眼里冒出了凶光,她悄悄用起召唤影卫的秘法。
另一边,衣衣却是心中一动,忽然明白过来渣老头宫为什么会是这样看着自己,而且只盯着自己了。
第359章 让慧姨开始(二更)()
该死!
她头上冒出了冷汗,悄悄问斩尘,“你给我的炼体方子真的没问题吗?”
“你是说……”斩尘也不是笨蛋,立刻就意识到衣衣在问什么,他沉默了一会儿,脑袋飞快运转起来,然后很镇定地道,“小爷给你的方子没问题。”
“可我怎么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块被人垂涎的唐僧肉?若是遇上的每一个邪道武者都这样,那我岂不是随时都有可能被人逮住当成菜吃掉?”
衣衣在脑中咬牙切齿地问。
斩尘再度沉默。
“说话啊?”衣衣催促,她要死也得死个明白,可不想什么时候就飞来一桩桩天外横祸。
“小爷在想唐僧肉是什么。”
衣衣:“……”
妈蛋!你这是在逗我吗?
衣衣简直要抓狂了,为什么就不能靠谱点,她用一种忍无可忍的语气在脑中道,“你先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吧,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斩尘的声音恢复成懒洋洋的,就仿佛冬日的正午,窝在躺椅上,被太阳睡得晕乎乎的。
如此慵懒,如此漫不经心。
换个人只怕要被气疯了,衣衣却是松了口气,因为这代表斩尘终于正常许多,当然同时也意味着,眼前的危机并不被他放在眼里了。
于是,不需要绷着精神,生怕哪里出错,一人一凶植直接去往轮回。
这个状态的他仿若戴上眼镜,拿出了一本教科书,作教师状,开始对着衣衣科普,“记得小爷曾经与你说过,普通人到武者有两种发展方向对吧?”
衣衣冷眼看着仍然呆立在门口,目光说阴冷也阴冷,说火热也火热盯着自己都不会动了的渣老头宫,回复,“记得,分别是灵修与武修,不过单一追求力量的武者很少。”
“没错,因为单一炼体,纯粹发展力量很难有所成就,偏偏炼体花费的资源居然也不少,所以很多人炼体往往是为了身体承受力更强,好去修习强大的武技。
当然,更聪明的武者会择取一种兵器,或是刀或是剑或是枪,苦练,以求在这上面有所成就。”
这个时候,夏仇忍不住戳了戳衣衣的腰,她觉得太奇怪了,莫非自己得到的信息有误?
否则怎么她们都洗白白,排排坐,任君采撷了,他居然傻在那里不扑上来?
当然了,夏仇绝没有送上去给人糟蹋的犯贱思想。
只是现实与她猜想发生了偏差,让她有种事情脱离了掌控的感觉,心生不安,不自觉便开始找原因。
衣衣一心两用,身体上摸着手过去,写了个“按兵不动”,脑袋这边还在专心致志地听着斩尘难得来一回的科普时间。
“不过单一追求力量的武修之所以如此稀少,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的肉身很受邪道武者的欢迎。
大概是那么多天材地宝都被身体给吸收了,他们的血肉里富含灵力,又很是精纯,基本没有杂质,吃掉他们,对于邪道武者各种气息混杂的身体也是一种净化,还能减少走火入魔的危险。”
说到这里,衣衣有点明白了。
“小爷根据你们得到的信息推测,他应该不是色中饿鬼,之所以做出这副模样,只是为了掩盖自己修炼邪道功法的事实。
要么他修炼的修道功法就是以幼童为原材料,要么就是他修炼中途出了岔子,体内力量暴走,处于走火入魔的边缘,急需用幼童没有多少杂质的身体驱逐体内斑驳的灵气。”
“所以我这个又是幼童,又经过炼体,体内杂质所剩无几的人就入了他的眼?”
“没错,虽然于他而言,效果最好的其实是出生没有三天的婴儿,这个时候,他们身体内所含的一口先天之气没有散去,对于邪道武者而言,简直是大补之物。
但有时间限制的婴儿太少了,而且这个时候的婴儿往往很小,质上去了量却太少,然后你这个跟婴儿差不了多少,但数量却很多的上品货色就显得格外稀罕了,两全其美!小爷看到他斗篷那一片都被口水打湿了。”
衣衣:“……”
这是恶趣味还是怎么滴?
没有最后一句话我们还能做好朋友!
衣衣正要继续问下去,另一边的腰又被宫玥给戳了下,他把手递过去,任其在上面比划。
整理出来便是,影卫已经到位,我们什么时候动手,除邪卫道,人人有责。
她以同样火辣的目光盯准渣老头宫,雄赳赳气昂昂地要对此人动刀子。
不等衣衣说什么,就听斩尘在她脑子里道,“或许,光靠我们这些人,就能干掉他!”
斩尘这话宛如投下一枚炸弹,把衣衣炸得晕乎乎的,一时之间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不过好在她还记得当前环境没有那么多时间给她发呆,迅速缓过神来,第一感觉便是,是我疯了,还是斩尘疯了?
打风影都勉强,斩尘居然说凭借我们这些弱鸡能干掉比风影还高一个程度的渣老头宫?
他是八阶武者,
不是武徒八层!
不过转念衣衣便意识到斩尘不靠谱有之,但他敢说出来就一定是有把握的。比如宝血事件,虽然过程非常苦逼,极度压榨自身潜力,但无论如何她在刀尖上跳舞,活过来了。
有这做前提,衣衣开始结合在这之前得到的信息不断排除,筛选出能让斩尘做出这个判断的依据。
等等,“你的意思是,如果是第一种情况,此人这么多年都没被揭穿,想来修炼邪道功法都是通过这样见不得光的方式,虽然不会人人喊打,但也同样意味着他的实际战力远达不到八阶那么高,宫玥的影卫足以护住我们。
如果是第二种,他的身体极度不稳定,处于失衡的边缘,我们虽然弱小堪比一根稻草,却有可能去做那推一把的人!”
衣衣抓住那一点灵光,有些急切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与斩尘。
“没错,要不要赌一把?”
赌什么?
自然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
衣衣用力在嘴角勾出一抹弧度,“为什么不堵?有一个八阶强者罩着我,怎么玩都不会翻车,这可是很好的一次实践机会。”
她切断与斩尘的交流,从现在起,自己需要集中全部的注意力。
然后,在宫玥手上,一字一字写下:
“原计划不变,让慧姨开始!”
第360章 唱作俱佳(一更)()
寂静得有些诡异的屋子里陡然响起一声咳嗽,仿佛石破天惊地一声,惊醒了正在哗啦啦流口水沉浸在美好幻想中无法自拔的渣老头宫,他下意识便将目光投向衣衣,事实上,不仅是他,屋内所有人都忍不住看了过来。
不过与渣老头宫是被惊醒不同,其他三人都是疑惑:不是说让慧姨开始吗?
怎么你自己上了?
倒不是衣衣非要抢慧姨的戏,而是她觉得这时候还是自己开个头比较好,没见某人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吗?
她实在担心慧姨开口的话全被某人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过滤掉了。
衣衣缓缓从床上走下来,小小的,白得仿佛雪一样颜色的脚掌踏在地毯上,被那金色衬得越发亮人,渣老头宫的视线始一落在上面就移不开了。
衣衣用了莫大的毅力才忍下即将到嘴边的国骂,她还只听过有人是足癖,却不曾想过有一天被觊觎的人成了自己,这种想法真是糟透了。
哪怕知道看得人其实没什么淫…秽心思,至始至终,都只是想吃掉自己。
然而这种垂涎的视线真心没法忍。
如果不是清楚某人实力足以对自己形成碾压,如果不是计划在先,她只怕有立马一脚踹在某人身上。
让他好好感受一下,这双脚漂亮的外表下堪比凶兽一尾巴的力量。
但现实却是,她低下头,恭敬地行了一个宫家的礼仪,声音里的诚恳无从挑剔,“这位大人,有人要杀我们,若您能庇护我们,我们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哪怕心中厌恶得很想找个地方吐一吐,但衣衣还是抓准某人心理地强调了一下那个“任何事”,充满了暗示性。
不需要直白地说出来,狼血沸腾的渣老头宫一下子捕捉到了衣衣引导的字眼。
求庇护?任何事?这个好啊,他喜欢!
他斗篷下幽暗的眼猛然爆发出堪比头顶灵晶灯的亮度,苍老得仿佛橘子皮的老脸舒展开来,好似绽放的菊花,用沙哑的嗓音重复了一遍,“任何事?”
衣衣暗地里呲牙,眸光却坚定,“任何事!”
“说吧,只要你乖乖听话,这丰禾城就没有人敢动你们!”他随口应下,口气自大而狂妄。
但衣衣三人却都知道他有这个底气,一个七阶的邪道武者,哪怕存在这样或那样的缺陷,但只要不暴露身份,也足以在三级城池里横着走了。
衣衣姿态越发恭敬,一时的装孙子算什么,只要能干掉这个人,哪怕让她现在出卖节操去赞美此人,她也能把话说得花团锦簇,一片鲜妍华丽,直让他听得迷失在里面。
“这件事我阿姨是当事人,由她来告诉你比较恰当。”
她伸手指向慧姨。
慧姨这时候也站了出来,因为考虑可能会用到美人计,特地打扮过,按理说远比她们这些豆芽菜更吸引男性的视线,然而渣老头宫,只看了一眼,就毫不犹豫地移开了目光。
没人能看到,他藏在斗篷下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嫌弃,也没有人能听出他的心声,用大白话翻译就是,虽然个头很大,足够我饱餐一顿,但脏兮兮,没准还咯牙,实在不是我的那盘菜。
不过大概是给衣衣面子,他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衣衣心中一动,不喜反惊,她可不觉得这是渣老头宫对自己另眼相待,黄鼠狼给鸡拜年,能说安了好心吗?
不能。
他这么有求必应,肯定有目的。
衣衣又把斩尘告诉自己的关于邪道武者的信息过滤一遍,然后在心里冷冷地笑了。
原来如此。
他想要的只怕是一个自愿。
这对于衣衣等人而言绝对是一个好消息,这意味着她们赌对的几率又变高了,渣老头宫的情况有极大可能是第二种。
修到七阶的程度,手上死的人肯定不少,哪有可能每一次用以修炼的人都是自愿的?
衣衣看着慧姨开嗓子唱戏。
不得不说,人的潜力是巨大的,哪怕此前慧姨根本没有对人撒过谎,可此时看到她的表演,衣衣亦能毫不避讳地打一个八十分。
她从丈夫亡去讲起,被林府收留的感激,对林坤的尊敬与爱戴,到发现林坤用女儿威胁她去对人施展美人计,然后把人杀掉的愤怒与无奈。
情绪承接转换无比自然,一举一动都真情流露,也对,这本来就是真人真事,只是把某些事模糊掉主观性,变得被动,某些事添点油加点醋,遮遮掩掩地暗示着林坤的野心,结果就完全变了一个样。
唱到伤心处,慧姨果断丢掉节操,一把匍匐在地,怨恨地说,“可怜我们母女空长了一双眼睛,却只识得皮肉,看不到藏在肉里的那颗心有多冷,有多狠。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我们母女听从他的指令,用他给的匕首与毒药杀死了张壁张老爷,他却开始看我们碍眼,想要把我们杀死,来一个死无对证,然后推出去抵罪。
求大人救救我们。”
她用力磕起头来,“砰砰砰”直响,很快头上便青肿一片,见了红。
她的声音里满是溺水之人抓到一根稻草的乞求,“求大人救救我们,我们今生与下辈子、下下辈子都给大人当牛做马,万死不辞!”
然后,便以跪地之姿挪过去,抱住了渣老头宫的大腿,像是再也忍受不了生命受到威胁的恐惧,痛哭流涕起来。
若是换了往常,以渣老头宫的谨慎,肯定不会让慧姨近身,然而不知是慧姨气息太弱,一眼便可以看透,还是慧姨的表演太成功,让他觉得这个姿势是表示臣服。
渣老头宫并没有把扒在他身上的慧姨给踹下去。
衣衣久久无语,这未免也太卖力了吧,不过转念,便觉得没有那么简单,慧姨只怕是在借机下毒。
原本她们的计划是在屋子里下无色无味的毒香,但这种毒香隐秘性虽好,毒性却不太强,慧姨意识到这一点,居然冒险近身下毒。
衣衣面上不动声色,心却提了起来,惶惶生出了些许不安,实力高到七阶这个程度,哪怕骨子里再废材,对周围一切的探知却是非常敏感。
慧姨这么做,一个搞不好小动作会被发现。
第361章 憋着憋着就变态了(二更)()
衣衣神经紧绷,终是不放心占了上风,抛掉节操,开始一溜一溜地说着感谢语。
讲真,这里必须感谢上一世的经历,商场上的你来我往,会讲官话、套话、说一半留一半,那是必须的,有时还需要对对方商业吹捧一波。
别管有多虚伪,最起码有些人就吃糖衣炮弹这一招,有钱任性,你不把他哄开心,哪怕策划案做得再漂亮,仍然要坐冷板凳。
一开始衣衣毕业的时候很是吃了一番苦头,然后她痛定思痛,私下里看了不少诸如“说话的艺术”“教你读懂别人的话外之意”等等,还选修了一门与微表情有关的心理学。
也正是入了这门课,衣衣才知道表情会在不知不觉中暴露出这么多东西。
虽然她觉得自己的心理素质还是很强大的,但不免就有一些完全超出掌握的意外发生,为此还是面瘫来一劳永逸比较好。
因此,本就比较迟钝,用专业一些的说法就是反射弧长得让人担心——因为衣衣总是无法分辨出别人对自己的好意、恶意,有时候别人微笑着讽刺她,她还当是在夸奖自己的,这一点总是让身边的朋友又无语又担心——的衣衣,就这样向着面瘫的路子一去不复返了。
练出来的技术在商场上都没实践过几回,就这样用在人渣身上了,衣衣看似恭敬地低着头,毕竟实在做不出激动亦或者感谢的表情,嘴上并不停止,心中却在考量,自己这一回付出了这么多成本,都说无商不奸,自己是个商人,那么这赚回来的利益必须要够本啊!
另一边,原本虽然已经下定决心,但面对着七阶强者的气势仍不免有些手抖的慧姨终于镇定下来,她抱着面前之人的大腿,心知他人在这儿,注意力却全部被衣衣给吸走了。
这是个好机会。
心里感谢衣衣一番,当然,面上慧姨完全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这一出算是她突如其来冒出的想法,之前并没有与她们沟通过,如今衣衣居然一眼看懂了她的意思,还自发自觉配合起来,已经足够令她惊喜了。
她不想自己哪一点露出破绽,把三小孩计划好的东西弄成一团糟。
夏仇与宫玥虽然也被慧姨的演技震惊了下,但两人都不是寻常小孩,对于突发事件的处理也很有心得。
事实上,宫玥所在家族的宫学府就专门有老师教这个,至于夏仇虽没有那个条件,但自身经验却比宫玥要强多了。
她还只是学习+融会贯通,人家却是实实在在经历过许多回,哪怕是个傻子,这会儿也该开窍了。
于是,尽管没有衣衣那样的面瘫绝技,两人却默契而完美地收住了自己的情绪。
当然了,要是不慎露出一点什么,也没关系,渣老头宫这时候像是忘了房间里还有另外两个小孩似的,专注沉浸在有一份绝世美味摆在我面前,我应该从哪里下手的难题中。
偶尔腾出一些空闲,也是立刻被衣衣的赞美话给弄得飘飘忽忽的,骨头起码轻了二两。
按理说,身处那个位置,他能听到的赞美应该不少,衣衣虽然学得多,但没实践过几回。毕竟奇葩还是很少的,哪里比得过那些真正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在商场上把自己历练得铜皮铁骨加身的资深商人?
可或许是老天爷也觉得过意不去帮了衣衣一把,某人明面上的身份是个严厉死板、张口闭口只有宫规宫律的赏罚堂中罚的那一个分堂的长老,人设就是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公允得好像包青天那样的教条似人物。
让人见到就不知不觉矮了一头。
这样一个形象,自然很对家主、族老那一类人的胃口,一干便是一百多年,至今没被人踹下去,但不好的一点就是除了这些,族人都对他又惊又惧,在他面前那是恨不得拿把尺子度量自己的举止有没有出格。
谁敢公然拍马屁?
不怕长老治你一个媚上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