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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不容易被人预判,但若是遇到一些应敌经验成熟的对手,很容易被对方牵着走。
她一直想改变这种情况,可奈何以往没有达到武徒四层,还就根本不知道有武技这回事,私心里以为武技,是武者才能碰的东西,根本不关他们这些武徒什么事。
他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把底子打好,然后认真学习,补充很多知识。
而等契约二叔之后,到了武徒四层,一时之间倒是想起来基础问题,可斩尘只是给了她一本武技一本身法,还是量身定做,短时间能用上很久的那种。
意思很明显,最重要的东西都给你了,剩下的自己想办法。
衣衣也不想太依赖斩尘,万一养成遇上什么事都条件反射性找他,就不好了。
东西很多,但她也并不是每一本都准备学通学精,没有必要。
一骨碌全留了下来,还是那句话万变不离其宗,都是基础,别看面上掌法拳法腿法好似没一个相同,但她肯定会有其共通性。
多学一点,多熟练一下,没准便可以从中得到启发,将之融会贯通。
大概就是书读百遍其义自见这样的道理。
为此,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推了宴会邀请,虽然不能吃大户很遗憾,但相比口食之欲,自然是力量更为重要。
衣衣已经有这样的觉悟了。
而雅雅和宫玥大概是恼了她,从那一日回来后,就一句话没对她说,衣衣甚至有种感觉,她们是在故意躲自己。
也没听到隔壁传来什么声音,不知是宫玥根本没了继续住的打算,还是她们每次都早睡早起,以至于自己没碰上?
可这似乎太早了?
这样的疑问往往只在衣衣脑中一闪而过,像彗星一般短暂发过光和热,便很快消失不见,她沉浸在补基础的档口,把宴会全推了。
久而久之,若不是一日三餐都有仆人送来饭菜,衣衣几乎被整个林府的人给遗忘了。
夏诚虽然觉得她这样未免会太闷了,小姑娘就是要多与同辈人交往,才能开朗活泼,教更多朋友。
不过很可惜,一番交流下来,夏诚反而被衣衣给说服了,毕竟人家乐意上进,莫非自己还能拦着你不成?
这一日,斩尘忽然来了兴趣,问起正一板一眼修炼基础拳法的衣衣,“你为什么不掺和进去,就不担心她们真的惹出什么事来无法收场吗?”
衣衣动作顿了顿,然后很镇定滴说,“雅雅不是告诉林老了吗?有林老看着,不说解决问题,至少闯出天大的锅,也会有人收拾的。”
这话没错,林老管着偌大商队,如果连这样的小事都摆不定,恐怕他手下没几个愿意留下来,人心早散了。
只是,“你为什么会问这个?”
是啊,平日里斩尘就是懒洋洋、漠不关心的样子,除了闭关回复自身,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衣衣还以为永远都看不到他主动去关注某人某事的样子,没想到这破天荒第一回居然开口了。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问题?还是会关系到今后的修炼,各种进展。
衣衣正胡思乱想地假设着,不妨斩尘继续开口了,“没什么,就是觉得日子过得太无聊了,想给自己找点刺激。”
找刺激?顿时她嘴角抽了抽,心说这可不是什么过家家很好玩的事,若是被抓深陷其中,哪怕最后活了下来,过程中的遭遇也足够令人生厌了。
她可一点都不想尝试。
但斩尘半点没有觉得自己说的哪里不对,又继续道,“而且,小爷想看看宫玥契约的那个墨玉。”
斩尘和衣衣一样,一直都认为北大陆能契约的除了衣衣这个桑家人就不会再有别的,所以在发现宫玥居然同样契约了一只凶植后,他便很感兴趣地跑去闭关研究了。
想分析看看,她到底是正儿八经觉醒了桑家血脉的人,才能契约,还是如衣衣想的那般,用了特殊手段。
为此,一人一凶植还特地营造机会取了些宫玥的血,最后结果不容乐观,宫玥不是桑家人。
也就是说,衣衣曾经的那些恐怖猜测很可能在一步步变成现实。
这绝对不是一人一凶植想要的。
斩尘更加努力地研究,但桑家人不愧是惊艳了一个时代的翘楚,他的研究陷入了瓶颈,现在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去找墨玉观摩一下。
弄清这些的衣衣反倒松了口气,她就说嘛,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才是正常情况下的斩尘。
不过墨玉从不离开宫玥身边,要想找它,只能先找宫玥。
想罢,衣衣换了衣服,又揣上那一次自从带走就一直没还给宫玥的小暖炉,便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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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诚哥哥,为什么要穿成这样?不可能穿我自己的衣服吗?”雅雅对着光鲜亮丽的镜子,看着镜子里面被锦衣华服衬托得好像天上仙童下凡的自己,一时之间,欢喜是有——那个女孩不爱美,但欢喜之后,又颇觉得奇怪。
明明之前他们参加宴会都只是让穿上自己最好的一套衣服,夏诚哥哥觉得过得去、不会给林爷爷丢脸就行,可这几日,竟然是统一由很厉害的裁缝来为他们量尺寸,做衣服。
尽管这样的举动往年也有,他们已经习惯了,可那是将近过年之际,林爷爷为他们准备新衣。
第319章 弯弯好不好(一更)()
夏诚笑得很温柔,目光中满是宠溺,嘴里却毫不留情地拒绝,“不可以哦。”
他摸了摸雅雅的头发,继续帮她整理衣服。
“为什么啊?”雅雅歪歪头,不解,明明以前都很随意的。
“因为这次宴会很重要,来往的人身份不低,大多数与师父有商业上的交流,得罪不起,必须用最高标准来接待。”
他的声音轻得仿佛微风拂过耳畔,让人不自觉便温顺下来。
“哦。”于是,雅雅乖巧地应了声是,虽然仍然别扭,但她想到娘亲平日里的教导——我们母子俩能有今天的安生日子,全赖林老爷的庇护,所以如果林老或者那些大哥哥大姐姐们对你有什么要求,你要尽量去做到,当是报答人家,不能娇气!
而且,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尽管觉得很别扭,但真的很好看啊。
小女孩的爱美之心又冒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浑身上下在夏诚的巧手动作下便无一处不妥帖,雅雅长舒一口气,嘴角弯起,露出一个笑来,正准备说些什么,便见夏诚又从木架上取过来一件衣服,看那样子,也是给自己穿的,甜甜的笑容顿时僵了。
“夏诚哥哥,还要穿啊?”她苦了脸,嘴巴嘟得可以挂个小油瓶了,这可爱的表情立刻惹得夏诚失笑,他调侃着问,“以前师父给你做新衣时不是还觉得少了吗?这次穿这么一点,就不高兴了?这架子上的新衣可都是你要穿的!”
听到夏诚哥哥居然知道自己曾说过的话,雅雅先是一呆,紧接着就马上害羞地捂着脸,一副“脸都丢尽了,没法见人”的样子。
“你啊!”夏诚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似想起了什么,原本清澈见底的眼底被复杂取代,嘴唇微张,像是要说什么,但终究什么都没说。
这个欲言又止的表情被抬起头的雅雅注意到,她的心咯噔一下,瞬间想到某种可能,红红的脸立刻苍白起来,急声道,“是不是弯弯出事了?”
夏诚温润的面容一僵,抿唇不语,但他的眼却流露出难过和抱歉的意思。
这个表情代表什么,雅雅再了解不过,当初,那个给爹亲看病的医师露出这样的表情后,疼爱她入骨的爹亲就永远地离开了她。
如今,夏诚哥哥也是这样,这让雅雅不由得有了不妙的猜想,是不是弯弯也
被各种恐怖猜测充斥的脑海的雅雅既不哭也不闹,牙齿用力咬着下唇,眼泪就那么无声地流了下来,相信哪怕是十恶不赦的疯子,看到这个神情,亦会心软如水,再生不出丁点恶念。
夏诚也是,他的脸更僵硬了,呆在那里,手足无措,一时之间仿佛忘记去安慰雅雅。
直到良久之后,才将手放在雅雅肩上,呢喃道,“不是你的错,你可以多为自己想一想的”
这轻得仿佛羽毛的话立刻惊醒了雅雅,她顿时意识到自己不能这么软弱,如果不是自己那么弱,也许就能亲自去救弯弯。
虽然,虽然,她更用力地咬住下唇,无奈地想,虽然自己去了可能的只是拖后腿的份,但那是人贩子啊,弯弯一向胆小,该会有多害怕?
自己要陪她的,哪怕迎来的是弯弯的亦要去送她最后一程,让她在黄泉路上不至于那么孤独!
一边如此想着,她一边问,“你在说什么?”
尽管两人离得很近,然而大概夏诚在说这话时,下意识收敛了,雅雅没有听清夏诚刚说的那句话。
不过,夏诚似乎没有重复的意思,这短暂的失态只存在了少少的时间,当听到雅雅的问句时,他的脸上便恢复到了往常面对众人的表情。
礼貌又不失温和,同时,不会让人觉得他待人冷淡,这恰到好处的距离是大多数人能接受的尺度。
“我说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为此愧疚,以及现在就伤心。”他伸出食指,弯起,刮了刮雅雅的鼻子,“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
听罢,雅雅瞬间将之前的疑虑抛之脑后,眼中迸发出惊人的光亮,连声道,“是不是弯弯没事?那她现在在哪儿?过得好不好,害不害怕?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她?夏诚哥哥你快告诉我!”
夏诚再度失笑,“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我该回答哪个呢?”
“就回答,她现在好不好?”雅雅半点不带停顿地回答,显然,其他问题都可以暂时抛之脑后,唯独她安全与否,是雅雅迫切想要知道的。
“夏诚哥哥只能告诉你,她现在还好,没有生命危险。”夏诚采取了一个略微保守的回答。
但雅雅可能是心急的缘故,脑子转得特别快,一下子就听出了言外之意。
现在还好?是不是意味着马上就要不好了,只是没有生命危险,会不会还有别的危险?
想也知道人贩子有多可怕,拐走他们,目的只有一个——卖钱。
可天底下有多少是因为自己没有孩子才会愿意去买一个的夫妻?
让他们为奴为婢都是轻的!
“别乱想。”夏诚一看雅雅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无非是自己吓自己,“人贩子虽然可恶,但为了将弯弯他们卖个好价钱,在没卖之前,一定会好好待他们,没准弯弯现在过得比我们都好。”
“才不会!”雅雅表情顿变,激烈反驳,“这就像府里饲养的野兽一样,天天关在一个地方,等时候到了,就提出来杀掉,又怎么会好?”
夏诚一阵无言,这个比喻还真是该死的恰当!
他决定跳过这个话题,“弯弯的事情,是我们府里没有考虑周全,才让她落入贼人之手,所以我们一定会尽力将她救回来,但是在派出人手勘察的过程中,我们发现那伙人贩子所在的窝点防守很严密,力量不弱,如果想安全地救出其中的孩子,光凭林府一家的力量是不够的。”
“所以,这些天师父频繁地开宴,便是希望能够召集更多的人,一起去救他们。”
“而在今天的宴会上,有一个叔叔很重要,如果他能加入进来,我们就成功了一半,他也很喜欢你这个年龄的孩子。”
第320章 理智很重要(二更)()
第321章 你还小,不懂(一更)()
见状,衣衣便问了一句。
慧姨的脸顿时变得十分难看,恼怒厌恶中隐约还有点难以启齿的意思,沉默着没有开口。
如果是平日里,衣衣见到这副表情,说不定就一笔带过了。
毕竟,只要不是缺心眼,都能看出她沉默中的拒绝之意,既然人家已然明确表示不想多说,你还继续问,岂不是讨骂吗?
可衣衣大概是这些天沉浸在基础武技中,有些习惯了身体快过思考,脑袋一抽,便又问了一句。
刚一问出,衣衣就知道坏了,再看一眼慧姨更加难看的脸色,心下尴尬地无法直视此刻的自己。
你还能再蠢一点吗?
或许是怨念太深,这一刻她周身懊恼的气场简直连一本正经的面瘫脸都挡不住,看得慧姨瞬间从之前的气氛中抽离出来,难看的表情变成了哭笑不得。
罢了,这件事本就不是雅雅的错,是世人太险恶,怎么能怪雅雅长得太好招人觊觎呢?
她再看着虽不是绝色容貌但一身肌肤异常白皙莹润的衣衣(云烟的遗传外加炼体的后遗症),心中的忧虑不由得放大,觉得也该提醒她一下,免得这丫头哪一日在外面跑,撞到那人手里。
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恐怕得一辈子毁了。
于是,她带着担心的表情把雅雅前几日的遭遇说了一遍。
听完后的衣衣脸色并不比此前慧姨好看多少,评论,“这样一个人渣,活着就是浪费粮食!”
脸色因为复述了一遍某人的劣性而同样难看的慧姨顿时被“人渣”两字逗乐了,觉得十分应景,那样一个有着猥…亵幼女癖好的张老爷可不就是人类中的渣滓?
甚至骂他一句畜生都是抬举他了!
“所以,你以后看到挂有张府牌子的商铺、府邸亦或者出行的座驾一定要记得绕路走,他在丰禾城的势力甚至比林家还要高那么一些,如果你被抓了,即便林老愿意不惜代价地救你,他却未必会愿意顾忌,进而放弃快要吃到嘴里的肉!”
慧姨很是郑重地警告着衣衣。
衣衣脸黑堪比锅底,却还是无比认真地点头,人旦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她珍视自己得之不易的第二条生命,但落到这样一个人渣手上,还不如引颈就戮!
愤怒值爆棚的衣衣脱口而来连声质问,“这样一个东西,为什么没有人来讨伐他?为什么他们家的商铺没有人联合起来抵制?顾客买他们家的东西都不会觉得脏吗?”
慧姨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被衣衣的愤怒感染,一起开口讨伐这个张老爷,不喜不怒像被供在案上俯视众生的佛,唯独眉眼间带上的悲哀之色让她有了些许真实感。
“傻孩子,这个世上不是所有的黑暗都会被曝光在太阳底下,有的人你看着慈眉善目,名声非常之好,大家都说那是个大善人,可他只是惯会做戏,导致所有人看到的都是那十分漂亮的面具,却看不到那张面具下异常扭曲狰狞的脸。”
“也看不到他那颗无比肮脏的心。”
衣衣的心剧烈地一跳,明明她十分清楚慧姨说的是那个所谓的张老爷,但这一刻她突然不安起来。
可她又说不清自己不安的源头是什么,只是下意识问道,“慧姨,你说林爷爷明知张老爷是个人渣,为什么还要邀请他来家里?”
“他不是因为妻女早逝,特别喜欢我这个年龄的孩子吗?那么他为什么能容忍这样一个对他喜欢的小孩下手的渣滓?”
衣衣只是直觉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但当说完,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她自己都倒吸了口凉气,只觉得整个世界瞬间陌生得仿佛天与地颠倒了过来。
她舔了舔嘴唇,喉咙不自觉地变得干涩,连清脆的声音亦沙哑起来,“慧姨,如果,如果……”
“宫翎!”慧姨突然一声大喝,打断了衣衣接下来的话,脸色比之前难看百倍,温柔如水的眉目一派凌厉,仿佛含了杀气。
衣衣抿着唇,不语,但那分明不是默认。
慧姨回过神来,也发现自己的语气不对,她重新绽开了温柔的笑容,尽管这笑容看在衣衣眼里有种强做欢颜的意味,声音恢复到之前如水一般的轻柔,哪怕这声音听在衣衣耳中有种勉力维持的感觉,但她确实是在认真地说服衣衣,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宫翎,你还小,不懂,那是生意。生意上的来往不能光按个人喜好,它讲究和气生财,林老爷的商队是很赚钱,但如果每次带回来的商品卖不出去,或者每次进价都被人提高了成本,要不了多久,商队就会垮掉,所以哪怕是非常厌恶张老爷的为人,但看在张家势力的份上,林老爷也必须邀请他。
毕竟,林老爷每到双月季后期都会开宴,邀请生意上的伙伴已经成为惯例,如果独独落下了张老爷,无疑会惹怒他,亦会留下后患。”
一开始,她还时不时在某些字上加重了音,以示强调,但到后来,仿佛她觉得这个理由就是真相,声音便越发平和、流利,她温柔地摸了摸衣衣的短发,“你还小,不懂大人的世界里,其实是有很多无奈,存在很多妥协的,为了一些更重要的目的,我们就必须放弃不那么重要的东西。”
衣衣木着脸,好似已被慧姨说服,心中却在苦笑着反问,我不懂?我怎么会不懂?
大人世界的潜规则,没准我比慧姨你还精通。
但,世上有一些东西,是无法妥协,亦无法放弃的!
你知道吗,慧姨?
她想要开口,但注意到慧姨眉目间的执着以及浓浓地对林老的信任,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也许错的不是慧姨,是我。是我总把人心想得那样险恶,是我忽略了这个世界上虽然有很多坏人,但好人却是占大多数的,衣衣这样告诉自己,但某个想法却忍不住悄悄冒头。
如果,并不是我把人心想得险恶,而是它本就那样险恶呢?
如果,这个世界上尽管好人占大多数,但我们遇上的偏偏就是恶人呢?
第322章 付出信任要留一线(二更)()
衣衣想起林老清澈的眼睛,真诚地说着“我的商队虽然规模不大,但带你一个小丫头还是没问题的”,想起他跟个老顽童一样举着拐杖追打苍林时那父子间一眼就可以看出的温馨,想起他没有过多探究就愿意收留自己的好心,想起……
一开始的怀疑顿时摇摇欲坠,变得站不住脚,她释然地想道,或许真的就是我想多了,自己本就喜欢脑补,一点点蛛丝马迹便能联想出一篇足以写百万字小说,和那些捕风捉影的谣言很是相似,而谣言往往传到后来已经面无全非。
只是,思及今天去参加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