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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宠-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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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玲珑看着眼睛跟抽筋了差不多,不住的对着她使眼色的七月,再低头看一下,一脸正经和严肃,好似在纠结什么有关国计民生的大问题的六月,简直要被这两个活宝逗笑了。
    池玲珑的心思倒是没有六月和七月那么深,她也根本就想到,就这么片刻的功夫,六月和七月已经达成协议,要在上京的这段路途上,努力设法帮她“固宠”了。
    她看着这两个姑娘搞怪和可笑的动作,再看了看那下颌的线条紧绷而锋利,却又优雅唯美的让人忍不住心跳加快的少年主子,看他冷冽的五官轮廓,在发白的日光的照耀下,更显的不近人情和让人望而却步,心里却也不由好笑两声。
    放在现代,这一个两个都还是些未成年的孩子呢,哪里就用得着,这么心思深沉的让人忌惮了?
    一边接过了七月递过来的果盘,池玲珑也摇头失笑,对那少年主子开口问道:“要用些水果么?”
    马车中静寂的氛围被打破,窗外马车轱辘压过枯枝的,吱嘎一声清脆的轻响,传进众人的耳朵中,在六月和七月一颗心都吊在了半空似地,即惶恐又忐忑,就怕池玲珑某句话或是某个动作,惹恼了主子,以至于被贯来铁面无情的主子发落了的时候,那少年主子长长的睫毛倏然忽闪了两下。
    他原本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回神。因而在池玲珑问到第二遍的时候,他才恍惚的将面孔转向了池玲珑那个方位。
    浓黑的眉头微微皱起,薄薄的嘴唇抿的死紧,他白皙俊逸的面孔有些执拗而懊恼的神色一闪而过,好似在不喜池玲珑打扰了他的深思,又好似在苦恼,和女人要怎么打招呼。
    然而,就在这片刻静默的功夫,他一双狭长深邃的凤眼,因为深思却变得更加幽暗。
    明明双目早已经失明的少年,此刻目光的焦点却准确无误的定格在池玲珑身上。他目不斜视,浑身的气场却好似又冷酷而凛冽了许多。
    似乎察觉到还有别的视线在忌惮且小心的偷窥他,他的双眸便又变得更加锐利,以雷霆之力扫视出去。
    一个眼神便如同极地的狂风暴雪一般,侵略吞噬你的每一点温暖,每一个寸皮肤,每一个瞳孔微缩的动作,都好似一把重锤落在人的心上,只在瞬间便让那人周身不可抑制的凝聚出一身寒冰。
    六月和七月被吓得大气不敢出,只在这片刻功夫,浑身大汗淋漓,简直要被吓得晕死过去。
    她们一直知道主子可怕,但是,可怕到这种神鬼都不敢近身,一个眼神便能将人凌迟的地步,他真的还算是人么?
    六月和七月不着痕迹的和池玲珑拉开了距离,两人都微微的往后退了退,做出最规矩不过姿态。
    六月和七月现在都觉得,她们一心想要帮池玲珑“固宠”的念头,实在是太异想天开了。
    她们跟着的这主子,真不是普通的良家女子能接近的了的。
    再想得到主子的恩宠妄图一步登天?呵,怕是在主子的世界中,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男女之分。更准确的说,他的眼中,这世间的人不过分为两种:该死的,和不该死的。L

☆、125 服侍沐浴

马车晃晃悠悠的走了两天,这一日,终于在夜幕降临之际,在刚进入宛州地界的驿站停了下来。
    赶车的王叔将马车赶到驿站后边,去给马喂食;墨丁则率先一步进入驿站里边,去进行打点。
    池玲珑面上带着白色的帏帽,扶着僵硬着身子的少年主子下了马车,身后跟着六月和七月,缓缓走进了驿站里边。
    官道附近的驿站,营建的本就粗糙,更何况是边界线上的一个小驿站。
    池玲珑一边小心的扶着身边比她高出了足有一个半头的少年主子,一边以“欣赏”的目光,观察着这处驿站的布防和设施。
    因为宛州城已经属于很明显的北方地区,因而,这里的建筑虽然没有翼州的轻灵婉约和雅致,却好似更多了几分让人倍感肃穆的庄严和凝重。
    驿站前边种植着成排的、直指苍天的高大胡杨木,一看便让人心生开阔刚强之感。石青色的院墙足有一尺来厚,处处也都张扬着防寒取暖等巧妙的心思,看的池玲珑不住的点头。
    驿站外此刻也停了几辆马车,有贩夫走卒们乘坐的粗陋的牛车和驴车,也有走镖的客商们装满了各色货物的马车,一辆富贵人家夫人或老太太乘坐的黑漆平头平顶马车,以及一辆明显与众不同的翠盖珠缨八宝香车。
    池玲珑的视线不可抑制的,在那翠盖竹缨八宝香车上停顿了两下。随后却又漫不经心的移开。
    这种马车,在整个翼州城,也只有周氏这种侯门贵妇。以及池明珍和池明珠这种身家背景明显不同的嫡出千金才有资格乘坐。其余的,即便骄矜如二姑娘池明琬,平时看起来横的不得了,也是没有资格拿这种宝车当座驾的。
    池玲珑微哂了一下,心道,看不出来,这等破落的地方。今天也有“贵客”降临了。随后脑子倏然一转,想到身旁一脸冷峻的“兄长”可能的身份。嘴角也不由微微扬起的更高了。
    驿站的一楼大厅里有些嘈杂,然而,在池玲珑和那少年主子一道踏进里边的时候,整个一楼大厅正在大声说闹谈笑的各等人群。咽喉也都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一个个或被酒水、或被吃食噎住了喉道,只顾着盯着刚进来这里的两人目瞪口呆,却恍然不觉自己被噎的面色铁青。
    “可是都安排好了?”池玲珑看向面色略有些不好的墨丁,浅笑着开口询问道。
    这几天在外边行走,池玲珑都是扮演的主事人的角色。因为她“兄长”沉默寡言的缘故,但凡需要“主人家”发话的,都是池玲珑主动开口。
    墨丁经过这两天的磨合,也已经习惯了池玲珑这种作风。
    不仅习惯了。也正是因为池玲珑的识时务和有眼色,墨丁不仅没有因为她的揽权给她脸色看,反倒正因为她行事利落干脆。而对她平添两分好感。
    然而,想到刚才和这里管事儿的负责人商谈的事情,墨丁也不由懊恼的咬咬嘴唇,回道:“没有,驿站这里倒是有一栋独立小院儿,只因前几天有一对客商夫妇身上染疾。就停留在这里养病。小院儿他们包了一个月,暂时不会退。”
    池玲珑理解的点点头。就又问墨丁道:“这里三楼的天字号房也没有空房了么?”
    池玲珑虽然不是个爱享受的,但是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在赶路一天在客栈休憩的时候,入住的都是三楼的天字号最好的房间。
    她吃食住行尚且如此讲究,墨丁更不可能委屈他现在还在养伤的主子,因此,但凡晚上住宿,墨丁总是会给他们安排好最好的住宿和饮食,以求他们主子这回京的途中不要再继续消瘦。
    “三楼整个被人包了。”
    “都包下了?”池玲珑略有些讶异的张口问墨丁道。
    话虽是这么问,池玲珑转眼想到驿站门口停留的那架翠盖珠缨八宝香车,也想通了什么似的点点头。又对墨丁道:“既然三楼的客房也没有了,就定几间二楼的吧。”
    驿站门口那架一看便让人知道非同凡响的马车,想必乘坐的女眷也非富即贵。这样的娇贵人出行,不缺钱少财,包下整个三楼,池玲珑完全可以理解。
    墨丁点了点头,便又转过头来和一旁忐忑不安的小二交代起来。
    池玲珑搀扶着“大哥”站在一旁静等着,不再说话,整个一楼大厅已经回过神来的客人们,此刻却压抑着心头的振奋,小声的窃窃私语起来。
    “这一行人倒是个个都长得漂亮。”
    “最好看的还是那少爷,啧啧,这种天人之姿,怕是咱们宛州第一公子都比不上。”
    “他旁边那带帏帽的姑娘想来长的也不会差。啧啧,那小尖下巴哦,可真挠的爷心肝痒痒。”
    “哈哈,岳老三你不会又想打什么歪主意吧?哈哈,有淫心也要看看人家侍卫手里的剑答不答应。这行人啊,我看都是硬茬……”
    墨丁定了四间二楼的房间,又点了茶水饭菜,吩咐小二尽快上以后,也便跟着另一个引路的小二,领着池玲珑等人上了二楼。
    谁知他们一行人才刚踏上一楼通向二楼的一个转弯处,转而一个身着紫色长袍,瓜子脸小巧精致,明明眉宇间英气勃发,然而桃花眼一眯,嘴角微微上翘,再加上黑发如瀑纤腰一束,手中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一朵妖艳盛开的红色月季花,看上去愣是要多妖媚就有多妖媚,说多不正经,就有多不正经的,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年郎便迎面走了过来。
    他在即将和店小二碰头的瞬间,猛的刹住脚步,刚想破口大骂些什么,谁知抬头看见池玲珑一行人,转而面上张扬跋扈的神色隐隐浮动,瞬间就又变成了似笑非笑的讳莫如深。
    “呦,走路不睁眼啊?跑这么急,赶着投胎是不是?”那少年一边调笑似地哼哼两声,一边也一巴掌拍在领路的那小二肩膀上,以泄心头之恨。
    偏他还想要继续作威作福一番,那想到这厢话才刚落音,头顶二楼上就传来砰砰砰几声慌忙下楼的声响,转眼,伴随着一个小厮声嘶力竭的一道哀怨的吼吼,“五公子你跑那么快干什么,三姑娘又不吃人。您不知道奴才胖,胖啊,再跑那么快,奴才就要,就要咽气了……”
    这小厮兴许还想着继续说些什么话,然而,当他转过弯看见整和一队人马“对峙”的自家主子时,长大了口讪讪的嘿嘿笑了两下,却再也出不了声。
    这小厮长的矮胖,兴许是刚才下楼下的急,以往又没有过这么大的运动,因而,他此刻跑出了满面冷汗不说,一张发面包子似的大脸都涨的红的不能再红了。
    池玲珑极力忍不住喷笑的冲动。然而,当她再一次把胖小厮说的“五公子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和这紫袍公子方才说的“跑那么急,赶着投胎啊”的话连贯在一起时,也不由好笑的耸了耸肩,心想,连自家的小厮都来拆你的台,这人品,简直绝了。
    那紫袍公子听了那小厮的话,一张脸也涨红了,不过他脸皮厚,因而又回头怒目而视了那胖小厮几眼,转而,便也不再看池玲珑几人,却是把玩似地转着手中的月季花,冷哼一声,蹬蹬蹬的下楼去了。
    池玲珑几人进了客房,先是喝了茶水解渴,随后又用了些热食填饱肚子,等到吃好喝好,浑身舒畅了之后,池玲珑也准备回房去沐浴睡觉了。
    一路行来,她已经又有两天没有好好泡个澡了,到目前为止,骨头都快僵硬了。
    池玲珑喊上了六月七月,准备回房。谁知,才刚起了身,这边墨丁就黑着一张脸,吭哧吭哧的站在了她面前,嘴唇嗫嚅了两下,好似想说:你现在还不能走。
    池玲珑讶异的挑了挑眉头,问墨丁,“可是还有什么事儿?”
    墨丁又吭哧了两声,最后一张冷脸上的冰冷神情,在池玲珑的灼灼目光中好似都有些挂不住了,才一闭眼,带着心虚的不得了的口气对池玲珑道:“你服侍主子洗漱!!”
    实际上你更想说的是,让我服侍你主子沐浴更衣吧?
    池玲珑默了片刻,极力忍住想要吐血的冲动。她带着审视和似笑非笑的目光将墨丁从上到下仔细扫视了一遍,非常想问墨丁一句,你丫的,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她一个侯府姑娘适合侍候你家主子的啊?
    是她平常言行举止太谄媚太想要爬床了,还是说,她就长了一张受气包包的脸,就适合做些侍候人的活计?
    池玲珑想甩袖子走人,但是转眼一看身侧六月和七月面上胆战心惊和欲言又止的神情,眸子一转,就对墨丁道:“我没做过这些侍候人的事儿,让六月和七月来吧。”
    “扑通”“扑通”两声膝盖磕地的闷响传来,池玲珑一颗心猛的狠狠跳动了一下,转而她一脸郁闷和无语看向已经面无人色,大汗淋漓跪在她身侧的六月和七月的时候,简直就彻底无语了。
    不带这样威逼恐吓的啊……L

☆、126 洗发

池玲珑看一眼面无人色的六月和七月,再看一眼人高马大的站在她面前,明明心虚的不得了,偏还要努力做出一副理直气壮、理所应当、心安理得模样的墨丁,真心觉得,这样“逼。良。为。娼”的画面,真心让人太不忍直视了,也太和他的画风不符了。
    墨丁在池玲珑的印象中,一直属于比较正派的那种人。虽然看起来是难接触了点,但是整个人很正经,会让人有安全感。
    可就是这样正经妥帖的“侍卫”,竟然有一天也会向小姑娘提出这样无理取闹的要求,这是看她好欺负么?
    侍候沐浴什么的,世家贵族里,这样的事情都是身边的大丫鬟做的。而大丫鬟,通常情况下是用来干嘛的?
    啧,那都是男人的备用通房或是姨娘!说句不好听的,简直就像是个充气娃娃一般,没有自己的意志和思想,男人想上就上,简直就是专供男人发泄欲。望的。
    她好好一个千金小姐不当,至于那么贱,去给人家当大丫鬟么?欺负人都不带这样的啊!
    池玲珑心气不顺,便也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墨丁。
    她不说话,只眸中那似笑非笑的神色,却像刀子似的,刮的墨丁脸疼肉疼。
    墨丁还想要开口解释些什么,在池玲珑这样显见的冷锐目光下,也不由噎住了。
    池玲珑又满意的在心中冷嗤一声。默念了一句“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也不叫六月和七月起来。便准备自己回隔壁房间。
    恰此刻方才离去的那少年主子,在车夫王叔的陪伴下,一道从外边走进了门。
    似乎是敏锐的察觉了房间内的气氛有些压抑,那少年主子微顿了顿脚步,磁沉的声音再次漠然冰冷的响起,“怎么回事儿?”
    他双眸虽然看不见事物,瞳孔也是空洞的。但是,那冰冷的视线却有若实质一样。冷冷的,锐利而锋冽,刀子一样,扫视的人骨子发凉。浑身都忍不住打颤个不停。
    六月和七月在这样冰寒的目光扫视下,本还偷偷打量主子神色的神情,一下子就好似见了鬼一般,又发白而惊吓万分的一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起来。
    他们这样诚惶诚恐的模样,简直就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看的池玲珑忍不住摇头失笑。
    她顺着六月和七月的目光,也朝那少年主子看去,却见那身材颀长而瘦削,一身凛冽之气的少年郎。此刻英俊白皙的面孔上神情淡漠而冷冽,他气质清冷的生人勿近,浑身的气场好似与凡人尘世都隔绝开来。君王一般高高在上,他就像是手掌着众人的生杀大权,让人敬畏又畏惧。
    那淡漠却锐利的连死刑犯都会恐惧的眼眸,随意的一扫,池玲珑仿若也感受到了那种无言而又压抑的威胁一般,不由在瞬间挺直了僵硬的脊背。有种心里防线突然就被人打破的慌乱感觉,让她手足无措。
    ……
    房间内氤氲着清淡的水汽。淅淅沥沥的撩水声停了又起,池玲珑坐在一个放了棉垫子的小杌子上,一边细心的揉着那少年主子漆黑柔顺的仿若缎子似地长发,一边也忍不住抬起头来,看着那躺在一架仿了现代洗头躺椅制造的折叠椅上,此刻紧绷的脸部线条松懈下来,黑的宛若小刷子似地长长睫毛偶尔扇动几下,面颊因为沾了水的缘故,却愈发显得眉清目秀、丰神俊朗的少年主子。
    池玲珑到底还是慑于眼前这少年郎的威严,亲自留了下来侍候他。
    沐浴沐浴,其实她主要负责的部分,也仅只是“沐”——洗发罢了。
    池玲珑不知道这少年主子以往十几年的日常起居,自从他独立后,便是自己照顾自己,沐浴更衣更是从不假他人之手。别说贴身的小厮侍候了,便是墨乙等人,他也是从不让近身服侍的。
    只是,自从离开了三山书肆之后,不仅是他发现了自己身上出现的异常,墨丁这个自来便观察力强悍且敏锐的大男人,也注意到了自家主子的四肢和身体都不再如往常灵便的事实。
    因为这个缘故,池玲珑还被特意召见询问过:这种症状是不是也属于中了桃花醉之毒到了一定阶段的并发症?
    池玲珑当时在沉默了瞬间后,也直接的点了点头,认同了墨丁的这个猜想。随后却也垂下了头,不让墨丁看她当时面上若有所思的虚伪作假的神情。
    她当时心里是怎么想的?
    嗯,桃花醉的并发症只可能是双眸失明,双耳失聪,嗅觉味觉失灵,触觉失常罢了,怎么可能再增添一个四肢僵硬麻木不能动?
    那不是中了桃花醉,那是风湿或偏瘫典型特征!
    池玲珑自然是当即便发现了,那少年主子身上又中了一种名叫“骨洛粉”的毒药。
    只是,这种毒药不会要人命,也不会让人受太大罪,它最大的功用,不过是让人只一个月内行动不便,不能正常生活罢了。
    不知为何,池玲珑在当即,泛上心头的第一个念想,竟然不是要去为那少年主子解毒,而是,这毒极有可能是孙家兄妹下的。
    骨洛粉也属于宁氏给她留的医术中所记载的毒药中的一种,但是孙家兄妹也知道,池玲珑觉得,兴许她和孙家兄妹的缘分真的有点深。
    也不知基于什么心思,她当时就是不想把她的这个猜想告诉那少年主子。
    直觉孙家兄妹对她无害,反倒态度亲昵,是那种毫无隔阂的亲密,她觉得他们不会害她。
    而也正是因为那两人莫名的坦诚相待,她也做了件亏心事,将这事儿给隐瞒了下来。
    虽然上京这两天,她也在暗地里忙活着给那少年主子解毒,终究也只敢在马车里的熏香中动点手脚,缓缓的给他解毒,却不敢有其他大动作,以免引起了这少年主子和墨丁的怀疑。
    池玲珑心里是愧疚且不安的,因此,在方才听了墨丁涨红着脸的告知,他是因为担心自己一个大男人手粗脚粗,怕给主子洗头发,一不小心把主子一头黑发都给拉断了,才想着让她帮个忙的。
    谁想到话没说清,却引来她这么大的反弹。
    房间内静悄悄的,六月去隔壁房间给她铺床收拾,七月从他们自带的包袱中找出皂角和上好的子乌润发膏,放在池玲珑手边的架子上,好方便她取用。
    池玲珑细细的先用皂角帮那少年主子洗了一遍头发,而后便也吩咐七月将旁边备好的热水端了过来。
    她则一边羡慕的又摸了摸那少年主子,黑亮的宛若缎子似地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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