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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整路面,把不平整的地方弄平,热火朝天地打扫起来。
许多人惊愕地看着这一幕,似乎没想到还有人主动帮他们打扫的。
许多人不由得觉得自己是否太过分了,一边议论道,“宋小姐不像是那样的人啊,而且,帮咱们重建房子,又了大夫来治病,这些花那么多的钱,宋小姐也没有说什么。”
“呸,我就觉得你们在胡扯,宋小姐是那样,摄政王能看上她,你们觉得可信吗?”
“不过这卫生跟防疫有关系吗,我还是不相信。”一些人虽然对宋依依的私德不再那么怀疑了,但是对她说卫生防疫的事情还是有些不相信。
“摄政王,请派人传下去,就说一会我宋依依在这里办个演讲,把卫生防疫的事情彻底说清楚,让大家都过来听听。”
夏侯策看向她,见她自信的脸庞,似乎对自己能否解释清楚并不存疑。
“好,来人,传令下去,让所有人都过来。”
夏侯策一声令下,就让人传开命令,要让各家各户都派人过来听她的演讲。
不多时,就有人到了,许多人已经知道这边的动静,一些人家过来,还有些乡绅大户人家,对这边的动静很是稀奇。
他们也是最早做到那些条例的,毕竟对他们来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而且听着是颇有道理,干净总不会是问题。
许多人聚集在了附近,黑衣卫和衙役负责维持秩序。
为了演讲,宋依依爬上一边倒塌过后废弃的台子,做了个铁皮喇叭拿在手里。
“诸位父老乡亲,密县的父老,我是宋依依!”
她对着喇叭一声喊,吸引了诸多人的视线。
许多人好奇地议论着,还有人在皱眉非议。
一些密县士绅去过京城,都曾经听闻宋依依的事情,许多人也并不太相信她的能耐。
许多人并不知道那天留园雅集的事情,不知道宋依依是今年留园雅集的魁首,宋依依知道自己过往前任的名声不好,已经让人在人群中散播开来此事,希望现在的事情传播开来,能遮掩过去的印象。
柳心荷也从衙门里走了出来,见宋依依站在平台上拿着个铁皮做成的喇叭,不由得嗤笑起来。
“这个女人想干嘛,丢不丢人!”
“就是啊,这么大庭广众地抛头露面,还那般模样,简直可笑。”红玉也在一边附和道。
柳心荷心中很是得意,她只是让人散播了几句谣言罢了,就让宋依依的名声变差了,推行的政策更是寸步难行,看现在谁还敢相信她?
虽然这个女人很是狡诈弄了一些大夫来给人看病,免费打扫,可只要大家不相信她,她说的政策完全不能推行下去,早晚还不是灰溜溜地滚回京城,而且若是因为她惹出来的事耽搁了夏侯策的大事,看表哥还会不会给她好脸色。
柳心荷冷冷一笑,看着讲台上的宋依依,不屑地笑了两声。
“我现在站在这里,是想跟大家谈谈。下午,我听说了一些谣言,污蔑我的清白,这些事情我只是笑笑罢了,清者自清,我宋依依未曾做的事,便是天打雷劈也不怕。现在我要说的不是这些,而是密县防疫的事情。”
她顿了顿,让台下的人有思考的空间,在石台上走了几步,身上浅绿的比甲,藕荷色的袄裙,都显得整个人清新明快,头上只簪着一支和田玉簪子,目光明亮地扫过在场众人,不卑不亢,不骄不躁,让许多对她心存怀疑的人都在她的目光下,不由得慢慢平静下来,想听听她说什么。
“我想问大家,知道疫病由何而来么?为何每次大灾过后容易生疫病,而平日却较为少见。”
她握住铁皮喇叭抛出了一个问题,目光扫过众人,“请大家想想,再回答我。”
众人低声嗡嗡讨论着,许多人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讨论许久没有个答案。
宋依依直接提问,转过头指向一个妇人,“这位大嫂,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妇人脸色涨红,看到许多人在看着自己,不由得有些害臊,她支吾着道,“那,那是因为瘟神又出现了吧?”
“那这位公子呢,是怎么认为的?”
宋依依又看向一个书生。
书生顿了顿,道,“在下觉得应该是因为食物匮乏肮脏,吃了便生病吧。若是平日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也会腹泻。”
宋依依点点头,又继续问了些人,众人的回答有的认为是吃了脏东西,有的认为是瘟神,有的认为是因为吃不饱所以容易染病。
各种各样的回答传播开来,基本上底下的人就是这么几种观点。
宋依依颔首,目光从左扫到右,黑压压的人群在抬眼看着她,大量的目光停在她身上,宋依依仿佛又回到之前考古发现时,被媒体记者包围采访那种感觉。
这不是第一次她做发言,该怎么说,如何引导,她已经有了准备。
“好,诸位说的有的已经很接近事实。那我就来说说疫病是怎么来的。平日我们的身体很好,有病,若是身体底子好,很快吃了药就能好。可是疫病又有不同。那么这里要讨论一个问题,什么能导致疫病——”
她顿了顿,“我认为有几点,水,食物,苍蝇蚊子传播,这些都会导致疫病传播。第一,喝生水,尤其地震过后和平日,水不见得干净,诸位不知道有没有注意过,水中会有些脏东西存在,仔细看能看到,这样的东西喝下肚子,平日还罢了,若是被死鸡死鸭这些东西污染,再喝下去,能不生病吗?所以我说要提倡喝开水。”
“第二,不要吃死鸡死鸭,尤其是病死的,因为你不知道这种病会不会传染人。第三,就是苍蝇蚊子传播。可能很多人就不明白了,这跟防疫有什么关系?我想说,这里有很大的关系!”
她加大了声音,目光锐利,光芒四射,“大家可能一直没注意这个问题,那么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想需要做个试验让大家看看。”
宋依依一挥手,两个黑衣卫把一只死去的鸡丢在了石台上面,又放了点馒头和菜。
“苍蝇和蚊子这些东西大家都很熟悉了,就不用我来介绍了。”
底下的百姓忍不住笑了起来,不由得很是好奇,不知道她是要做什么。
但是几个大夫却是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夏侯策敛眉,已经心领神会,从之前她说的话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要让人亲眼明白这其中的危害。
“现在我们看到几只苍蝇飞了过来。”她露出一个严肃的表情,“刚刚我看到它从粪堆飞了过来,现在它已经落在了死鸡的身上。”
一些人忍不住露出了恶心的表情,似乎对这个描述感觉太过难以接受。
“天啊,这个女人真是……好恶心,她怎么说得出口。”柳心荷掩住鼻子,厌恶地看向宋依依,她还不明白这个女人想做什么。
“有些人可能都觉得恶心了,不过,其实接下来的才会有点恶心哦。”
她嘴角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道,“你们看到苍蝇在死去的鸡上面爬动,这只鸡是病死的,苍蝇有个习性,喜欢脏的地方生存,它可能会在这上面产卵,将来上面可能就生出……咳咳——”
她没有明说那两个字,却也已经让许多人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许多人忍不住捂住嘴,面色难看起来。
“这只鸡病死,身上很脏,带着病菌,苍蝇接触它之后,现在飞走,在馒头和菜上面爬动,不知道留下多少脏东西,然后也会停在人身上,这样吃下这些脏东西,人一不注意就说不定生病了,而且,若是苍蝇从染了疫病的死人身上离开带了病菌又传染给别人,那么就又会有人的病。”
一些人脸色苍白起来,似乎开始担心身边的苍蝇蚊子。
“蚊子更甚,蚊子会吸血,当它吸了生病的人血,再跑到你身上吸一口,那一刻,就会把病菌传染过来,疫病,就这么慢慢地被蚊虫苍蝇带着从一个人传染到另外一个人。这也是为什么疫病传播得那么快的缘故,所以,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防疫,保持清洁,因为苍蝇蚊子最不喜欢的就是干净的地方!”
众人面面相觑,然而眼前的一切几乎已经证明了她的话。
她说的没错,刚刚目睹这些的人,已经觉得很脏了,苍蝇蚊子都是肮脏的东西,若是碰过染病之人再传染给他们,那样不知不觉。
许多人都很奇怪是如何传染的,现在忽然明白了什么。
蚊子就更容易明白了。
一些人恍然大悟,眼看着宋依依只是做了个直观的小实验,效果却是出人意料的好,让人几乎无法反驳。
再也没人敢反驳这句话了。
不管怎么样,的确,弄得干净些,总之比不干净要好吧。
她大声喊了一声,“你们想跟着染病吗,想家里人担心吗?”
一些人跟着喊道,“不想!”
“好,那就从我做起,保持清洁,这里的卫生每日做好,洒扫生石灰,准备焚烧防蚊虫的药物,再每日服用朝廷准备防疫的汤药,勤洗手,勤换衣,只是需要勤快一点罢了,就能够几乎免于生病,你们能做到吗?”
“能!”
“好,那么就现在开始,准备大扫除吧,我想看一个干净整洁的密县,虽然地震,我相信密县也不比任何人差!”她目光炯炯,挥起手极其激昂地挥手,“走,开始!”
底下许多百姓被她的情绪鼓动了,忍不住一个个开始投入起来,跟着那些义工开始打扫休整,在衙役和里长等人的帮助下,开始规划成片整理帐篷。
一些人开始准备建造公用的厕所,保持清洁,一些人则拖着病弱的身体来找大夫看病。
夏侯策看着台子上那个热情四射,光芒夺目的少女,此刻的她跟平日似乎又有些不同,那么夺目,那么极其富有感染力的话,很快就说服了之前还犹豫不决的百姓。
这样的她让人为之惊奇,为之震撼。
这个女人……她这副样子,简直比朝廷的御史还厉害,口灿莲花,且有理有据,不动声色地就让人相信了她的话。
看现在百姓们活力四射地在大扫除,周边烟尘四起,她从台子上走了下来,跟几个灾民说着什么,亲和可人,让人如沐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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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拿本王打赌()
宋依依在万众瞩目中从演讲的台子走了下来,拱手道谢,目光扫过众人,黑白分明的瞳眸顾盼生辉,“诸位,还请勉力为之,这也是为了密县大家自己的家乡。今日之事,是小女献丑了!”
袖袍随风飞扬,那样的风姿英姿飒爽,神采飞扬,她的笑容带着自信,不狂傲狂妄,却一样光华夺目,那是因为自身知识和阅历带来的自信和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韵,仿佛身带着吸引人的磁场,让人不知不觉地被她的魅力所吸引,所倾慕。
夏侯策的目光忍不住被她吸引,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此刻都仿佛带着说不清的魅力,让人为之悸动,着迷。
心弦似乎轻轻地拨动起来,那一刻,仿佛怦然心动。
“摄政王。”朱晃走了过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夏侯策顿了顿足,目光有些复杂。
这个女人越发让人看不透了,面对衮衮诸生,她可以自信潇洒,发挥自如,仿佛天生便该在这舞台上锎。
而平日里,单独相处的时候,她又能化身胆大包天调皮淘气的小丫头,处处以惹恼他看他出糗为目标,没脸没皮的样子无耻得让人无言以对。
可是,却无法让人讨厌起来,让人恨得牙痒痒却在下一回又被她给捉弄。
“您看接下来如何处置?慈济会发放了些口罩,让我们交给病营那边。”
“送过去便是。”夏侯策敛眉,朝着宋依依走了过去。
此刻,她正被一行人围住。
“宋小姐,此事是我等之过,方才老夫才听闻宋小姐得了今年留园雅集魁首之事,尚有几篇名篇流传,老夫真是孤陋寡闻啊,宋小姐不愧德才兼备,老夫竟被流言所扰,实在惭愧。”
一位老秀才上前感慨一番,为之前误解她道歉。
“老先生客气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这事儿也怨不得您,大抵是有人胡乱传言,三人成虎,一传就越发荒谬了。如今都说开了就好。”宋依依大方地道。
她的态度引得众人连连称许,对这个女子更是心中称赞。
大度,和气,进退有度,落落大方。
这样的女子,让人很容易心生好感。
“宋小姐如此大度,真让我们感觉惭愧啊,三人成虎,不该随便听信谣言啊。”
“就是啊,我就说宋小姐不是那样的人,奇怪,当时是哪个传出这话来的?”一个妇人奇怪地问道。
“不清楚,我也是听别人提起的——奇怪,现在想来似乎不认识。”
夏侯策目光一闪,跟旁边的朱晃吩咐一声细查,便走了过来。
“摄政王!”
“摄政王,您来了。”几个士绅和李县丞过来见礼。
夏侯策摆手,“诸位免礼。”
宋依依见他过来,正要说话,夏侯策加大声音开口道,“诸位,本王有事要宣布。”
众人都惊讶地看过来,想听听夏侯楚想说什么。
夏侯策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忽然抓住她的手,高声道:“宋依依是本王的未婚妻,辱她如同辱我。往后,若有人非议,本王定会治罪!她所下之命令,视同本王之令,皆是本王同意,如有人反对,如同反对本王!”
夏侯策一声令下,众人噤若寒蝉。
宋依依一愣,看着面前男人牵住她的手,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握着她的手,当众承认她的身份,当着所有人的面力撑她,如此一来,没有人敢再非议她的举动,没人敢再反对她的命令。
这个男人,她实在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旁观的众人皆是心中惊愕,不过此刻他们也没有什么人再反对宋依依的意见了,当即称善。
“诸位父老,摄政王的话言重了,我也不是完人,不过有些事情能做好就尽量做好,如果有什么不妥之处,还请各位指出。”
宋依依不想气氛弄得太僵,微笑着自信道,“当然,我相信我的办法一定能帮到大家,重建密县,这一点,大家相信朝廷,也要相信我和慈济会。”
“谢谢摄政王,谢谢宋小姐!”
女诫()
宋依依顿时不满地道,“为什么要抄女诫啊,我才不要写那玩意。”
夏侯策回眸看了她一眼,她仿佛看到那眼神带了一分笑意,慢条斯理地道:“不想抄写三遍,就抄写十遍。”
“你!郎”
眼看着那男人转身甩甩袖子潇洒地走了,临走前还放下话来道:“等我回来要检查。锎”
宋依依气得直瞪眼,哼了一声,写个什么女诫,她哪知道那玩意儿怎么写?
虽然她是做古董字画研究的古玩专家,但女诫的内容谁专门看那个啊。
宋依依心中不满,想让她做什么贤良淑德的妇人,那是做梦。
见走出去办事的去了,宋依依眼珠转了转,眼瞅着天快黑了,也不知道那厮到底是在想什么。
她估计晚上他不会回来吃饭,便让人准备自己用饭。
“珍儿,那个女诫你有那本书吗,看看能不能借到给我一本看看。”
“女诫?”珍儿奇怪道:“小姐要那玩意儿干嘛?”
宋依依翻了个白眼,撇撇嘴道,“本姑娘从今天开始要学做贤良淑德的淑女啊。”
珠儿忍俊不禁,捂住嘴直笑,“小姐你要学做淑女,哈哈哈哈——”
宋依依瞪她,弹了她一个脑瓜崩,“怎么,你瞧着本小姐不像啊?”
说着她学着之前柳心荷的样子装腔作势地摆开姿势,柳眉微蹙,轻咳一声,“哎呀,柳小姐,素日不见,如今越发消瘦了,依依这厢有礼了——”
“噗——”
两个丫头顿时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小姐你学得真像。”
“对啊对啊,柳心荷就是这个样子呢,看着就造作,让人讨厌。”珠儿笑嘻嘻道。
宋依依靠在椅背上,挑眉道,“平日里出门讲究礼仪,这倒没什么不该的,不过么,什么三从四德的,我就不乐意了。凭什么,他们男人什么事都不需要付出,偏偏我们女人三从四德。”
“嘘,小姐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啊。”珍儿忙看了看四周,低声道:“这种离经叛道的话还是少说,免得那些老学究听到了又要议论小姐了。”
宋依依摆摆手,“放心吧,这里只有咱们。”
她看了看四周,问道,“待会去查查,那个柳心荷,下午是不是有什么动作?”
“奴婢之前就去打听了,才知道她下午让人把她运来的一些物资都发了出去,过后就传出了小姐的谣言。这事儿若说跟她没关,我才不信。”
珍儿冷笑道,“她肯定是故意的。”
宋依依目光一闪,“当时的人可有人知道到底是谁传出来的消息?”
“都说是个打扮得像灾民的人,但许多人都记不清了,也不认识。”
“那个女人做事,也算是严密,只怕是早安排了个人换装去传消息的,不过密县城目前是出不去的,城内目前也没有客栈还在营业,肯定还在这里,只是不知道是她的哪些仆人罢了。”
宋依依冷哼一声,食指敲了敲桌面,沉吟片刻,“这事就算抓到了,人家若是一口咬定自己只是随便说说闲话,如何能把他怎么样?毕竟以前在京城说闲话的人多了去了,我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珍儿蹙眉,有些不甘:“那怎么办,就这么算了吗?摄政王那里不是也在查?”
“去看看,他们落脚的地方在哪,我想个法子,看那个女人如何抵赖。”宋依依嘴角荡起一抹邪气的笑容,“这回玩个钓鱼执法。”
“什么叫钓鱼执法啊?”
两个丫头奇怪地问道。
宋依依看了她们一眼,把她们召集到身边低声说了几句,两人听完一脸惊讶。
“这样真的行?”
“怎么不行,我猜那个女人肯定会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