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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明月-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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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爽咧嘴一笑,继续补充:“咱这里伙食好,梦溪先生聊天的人也多,这几日他已经胖了很多,再也不是那副瘦骨嶙嶙的模样。不过,其妻张氏曾来找过梦溪先生……”

程爽略做停顿,看赵兴没有表情,又接着说:“学生没有让张氏接走梦溪先生。事后学生前去打听了一下,传闻这位张氏非常凶悍,经常用掌掴梦溪先生的脸,扇的梦溪先生鼻青脸肿。

还有一次,她揪住梦溪先生的胡子,连下巴的皮都已经揪掉,打的梦溪先生鲜血淋漓。

我还听说,这位张氏是梦溪先生的第二任夫人,她驱赶梦溪先生的原配子出门,每年都要巡查状告那位嫡长子,当地官府不甚其扰,连她的亲生孩子也看不过眼,常常哭着跪求母亲手下留情。”

赵兴长长的哦了一声,明白了,沈括是在绝对孤独的情况下,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而他那位夫人则患上了躁狂症,在这种情况下,沈括当然期望有一片宁静之地。城堡里那位大祭司跟他没有丝毫利益牵扯,两人聊起天来毫不提防,孩子们佩服沈括的学识,时常请教,这让沈括感觉到温暖,所以他就不想回了,愈发沉静在书海里。

赵兴接着一拍脑门,说:“说起来,是我这个老师失职了,名义上是你们的老师,但除了在山里那几年,尽没有教你们识多少字,实在遗憾。”

说到这,程爽脸上展现出回忆的神情,他嘴角露着微笑,说:“是呀,回想起那段日子,实在无邪……可老师无需过度自责,你带给我们的是一个更广大的世界,我从中看到了更多的东西……嗯,我最近也准备写本书,把我跟老师几年的海外经历写出来,还有那海外的一草一木,风土人情,到时老师不要笑我幼稚。”

赵兴欣慰的频频点头:“好啊,你如今也20岁了,该成家了。古人云:立言、立身、立德。你现在也开始著书立说了,如此说来,你可以成家了。”

程爽恭敬的冲赵兴行了个大礼,赵兴坦然受之。等他行完礼,师徒两人携手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西墙楼处的会议仍在进行,赵兴看了看手中的图纸,说:“我有一个想法,我想把这些机械与传动的原理教授给大家,记得我在海上默写的那本书吗——那本《物理学》,对,那本书讲的就是机械物件运作的原理。有了原理指导,我相信大宋的机械水平会更加辉煌……不过,这事还需要梦溪先生帮忙,走,找他去。”

沈括现在的生活过的很滋润,他躺在卧榻上,两名倭女一个揉头,一个揉脚,他手里端着一杯香茶,旁边摆着一堆各色点心,另一手拿着本书,一边看一边招呼:“凑近点,把灯再凑近点。”

赵兴走进来的时候,听到这话,吩咐:“多点几盏灯,咱家不缺蜡烛。”

赵兴家确实不缺蜡烛,去年开始,他的新式铁龙骨大船连续下水,为了训练船员,以及训练船队相互配合的能力,从去年开始,他做了一项新规定:新下水的船必须经历一年的捕鲸生涯,然后才能转职为固定航班的商船。

捕鲸带来的收益是巨大的,一头鲸鱼十几吨,甚至二十吨的都有,光那些鲸皮鲸肉销售出去,都是一个很大的进项,而鲸鱼的脑蜡更是上品,一头鲸鱼能够贡献数吨的蜡,不亚于一铲子下去挑了个大金块。所以,赵兴的训练新水手计划,其收益不比商贸差多少。

仆人们拿来更多的蜡烛,沈括见到赵兴出现,情绪又陷入抑郁当中,他专注的将注意力集中在书本上,完全没在意赵兴的存在。

极度抑郁症患者实际上接近于自闭症。沈括现在由于极度的良心自责,他把自己封闭在书本的世界里,生怕见到外人,因为外人有可能指责他。

赵兴没客气,他摊开手中那叠图纸,塞到沈括的书上面。沈括看了两眼,立刻被图纸吸引住了,他快速的一张张翻阅,等到翻阅完了,他伸出指头,神经质的一个个数着手指:“熙宁七年……现在是元祐四年,23年了,他们终于研制出来了。”

赵兴陡然瞪大眼睛,沈括的计算能力太强悍了,竟然知道元祐四减去熙宁七等于二十三,这个答案赵兴算不出来,他需要去查书才行。

1089年,中国研制出代表古中国机械巅峰水平的水运仪象台。同年,唐代西迁的回鹘十五部建立的黑汗王朝(在阿富汗地区),被突厥塞尔柱王朝攻破都城,黑汗王朝从此成为塞尔柱附庸国。

同年,地中海三强之一的比萨人,趁着基督徒东征赚取了滚滚财富,这一年,他们掠夺来足足装满6艘货船的财宝,在感谢上帝的引领的同时,比萨人也意气风发地萌生出炫耀财势的勃勃雄心——他们决定修建一座雄伟的大教堂,那所教堂的一个附属建筑就是比萨斜塔。

沈括喃喃自语了一阵,他合上了那叠图纸,问:“要我干什么?”

此时,程爽推门进来,他手里拿着从赵兴密室里翻出来的那本赵兴笔记,书皮上用汉语拼音拼写出《初中物理》四个字。沈括看不懂这个拉丁拼音,他嘟了一下嘴,翻开书页,立刻被书中的内容吸引。

可他才翻了两页,赵兴伸手强行合上那本书,沈括这才抬起眼睛,执拗的重复他刚才的问题:“要我干什么?”

赵兴拍拍手,黑奴泰森从门口出现,赵兴吩咐:“给梦溪先生拿件皮裘来,让他随我出去一趟。”

腊月的天气有点冷,沈括紧紧裹着狐裘随赵兴踏上了那座悬索桥,向对面以色列人的村落走去,这座桥从来没有允许沈括踏上,他很好奇,边走边嘴里嘟囔:“似乎,这桥的模样在哪里看过。”

赵兴也不说话,领着沈括踏上桥对面的土地,桥头的岗楼上,两名守卫的以色列人向赵兴举了举手里的哨棍,表示敬意,赵兴点头表示回礼。领着沈括进入以色列人的村落。

以色列的村落完全再现了苏轼庭院的风格,苏样的小二楼沿街布置,五条街道将整个村落化成六个片区,村落阵中则是典型欧洲风格的尖顶教堂,教堂后面是一所学校,以色列人在这里教导他们的孩子。由于赵兴的关系,一些年幼的程族孩子也在这里读书,现在教授的是唐代韩愈的一篇散文,书声朗朗,不绝入耳。

学校并不大,只有三间房子,分三个班级而已,见到赵兴的到来,一名助祭上前躬身行礼,赵兴止住了对方的招呼,侧起耳朵,一边倾听教室里的读书声,一边观察沈括的脸色。

沈括脸上一片悠然神往的表情,他似乎回到了幼年读书时代,那时的青春朝气重现在他眼前,令他嘴角带上了微笑。

赵兴观察了沈括一会,一指这座小学,说:“这就是我需要你干的,我城堡的墙楼二楼,我打算将它腾出来,全开办学校。现在教师已经选好了,一赐乐业人给我出十名教师,还有景教的人,他们将出十二名。我需要十位本土的教师。”

赵兴一指那本物理书,再一指那叠图纸,继续说:“水运仪象台有十二米高,我要不了那么高,四米就够了,这座象台能缩小吗?我粗粗看了图纸,下面5层共有162个木人,它们各司其职:每到一定的时刻,就会有木人自行出来打钟、击鼓或敲打乐器、报告时刻、指示时辰等。

要不了那么多木人,二十四个足够了,我需要简化版的水运仪象台,只需要它一天分二十四个小时敲钟,顺带能观察星象,这就足够了。

另外,我还会建一座同样的水运仪象台,十二高的台子,不过,这座水运仪象台要屹立在海边,上面还要加个灯塔。

这本书名叫物理学,其中讲了一些机械原理,很浅显的机械原理,但可以告诉我们机械为何如此运动,我需要梦溪先生来替我教授这本书。相信复原这座水运仪象台的工作,也是对这本书的一个理解,我希望梦溪先生能把这本书里的话翻译成读书人所用的书面语言。”

那位以色列助祭现在才插上话,他有点不悦的抱怨:“大人,我听说那所学院里还讲授神学,我以色列人的信仰从不对外,我不希望孩子们受到其他宗教污染。”

赵兴笑了一下,却没有回答对方的话。沈括在赵兴说完话的时候,已经开始翻阅手里的书本,顿了顿,他有点为难的回答:“我正在写一本书,打算叫做‘梦溪笔谈’,如果在这里教书,恐怕没时间回去写书了。”

赵兴笑的像一个得手的小兔:“我这学校是新式学校,每年有两个假期,每个假期有一个月的时间。另外,我还可以给梦溪先生配三到五名掌书记,专门记录沈先生的笔记,另外,我还可以给沈先生提供器械、研究材料,沈先生每上五天学,就有两天假期,我负责派人把你送回家,怎么样?”

沈括犹豫了一下,答应:“如此,好吧。不过,我有一名嫡子……”

赵兴马上接过对方的话题:“我这里职位多,他可以任意选择。这村落旁边我还盖了一座庄子,足够他家人居住。梦溪先生放心,这座小村不对外开放,外人一般进不来。”

沈括脸上终于有点笑:“如此,我需要回家一趟,安顿一下家里人,还要把我的一些书稿带来。”

赵兴一指院子旁边:“好,我那院子已经盖了大半,梦溪先生可以挑一间,存放你的书稿——反正那园子平常每人居住,我是盖给我家小妾玩耍的,沈先生想住多久,只管住下去。”

赵兴返回城堡的时候,陈伊伊正急着跳脚,一见赵兴,一把揪住他便问:“你去了哪里?我到处找你,商议结果已经出来了,曹家还要看看,日本六大海商一起要求加入,还有一些泉州海商,另外扬州、广州一家票行也要求加入。就等你呢?”

赵兴重新回到那间开会的密室里,这时,不愿意加入的海商,或者说还没有决定的商人、票行,都已经离开,在座的只剩下那些愿意加入者。

赵兴首先拿出一堆表格,说:“诸位,首先我们要签署一份保密契约,诸位必须发誓,终生对票行内部经营的事情予以保密,违反者,一经查证将受到驱逐,他的股份将由其他人强制收购——以原始参股价收购。”

保密协议,这在大宋商界不算什么,众人将信将疑,签署保密契约后,赵兴命令从人当面将契约锁入一个铁箱,然后开口:“忘了我在会议开始时说的那番话吧,那番话大多数是哄人的。我们联票行打算今后开展如下业务:第一,大额承兑业务;第二,小型票据抵值兑换业务,甚至票钞业务,也就是说,我们将发行一种内部通行的新钱。这里有份计划书,里面详细介绍我们的业务,以及针对票据采取的保密、辨识手段。诸位,这只是个粗略的计划,还有更详细的,不过那份计划需要在各位认股之后才能详细讨论。我先说一下,这个联票行打算募集两千万贯本金,所以每股定为一百万贯,诸位可以先认购,剩下的部分全由我吃下。”

在座的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现在的小票行一般有几十万贯就已经足够了,而两千万贯相当于大宋的八分之一年度赋税,这么大资本金组成的联票行,已经不是大鳄了,是一头大象。

第一百五十七章 来自非洲的礼物

剩下的日子里,赵兴简直是在用现代银行观念冲击那些商人,经过一个多个的商谈,这些人已经完全倾倒于这份庞大的计划。没办法,谁叫赵兴是首领,拥有一批优秀的会计师呢。原本大宋第一银行也应该由那群以色列人建立,加上赵兴现代知识的一点拨,这群犹太佬立刻将中世纪的银行更新换代为近代银行理念,这样作出的计划,当然严谨到找不出缝子来钻。

这同时也是一份严密的自我约束条约,在大框架下,每个股东都像是整台机器的一个零件,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遵守规则,然后数钱。

1090年二月,曹家曹麟终于动了,他们决定加入其中,而后又有三四家票行加入,于是,新成立的联票行便成了一个资本金三千万贯的超级大象。

新票行的名字取名为“兴业银行”,以此区分于原来的票行,它旗下有十多家票行加入,出去的业务相当于央行,只联络这些票行,进行通兑通存业务,而后慢慢的向货币发行过度,这一切都需要时间,在这方面赵兴不急。

随着兴业银行的确定,更多的以色列人来到杭州小村,加入到赵兴旗下,那座以色列村落持续扩大,并将赵兴建的小庄园包裹进去,成了一个占地面积比赵兴城堡还大的小村镇。

此时,越州知州是钱勰,一切都好商量,以色列人占据的是滩涂荒地,又能给钱勰增加丁口税,所以钱勰大笔一挥,不停的给以色列人批地。而他自己也趁着休假的日子,穿过以色列人的村落,偷偷来杭州玩耍。自然对以色列人进行政策警觉。这一切都是后话了。

开春时分,杭州的道路彻底整修完毕,苏轼又开始更为雄心勃勃的设想,他觉得杭州处在江深处,从杭州过江抵达海边港口明州,走起路来实在不方便。所以他提议挖一条短小的运河,从杭州大运河开始,让运河船一直行驶至海边,这样一来,海运的货物可以直接通过运河运到京城。

别说别人,连赵兴也被这雄心勃勃的计划吓倒了,他连忙劝止:“老师,你安生点吧,三十万贯,你既整理了河道,疏浚了西湖,还整修了道路,设立的贫民医院,如今你还想开挖运河,你还让其他官员活不活?你还让人敢不敢来两浙当官?”

苏轼孩子胸襟,他玩笑的反问:“那又怎样。”

高俅明白赵兴的意思,他马上解释:“苏公,离人兄的意思是说,我们干这么多活,只花了三十万贯,二十万石米,这中间要多亏了离人的运作。

譬如这修路,在这以前,我从不知道修路还能挣钱,但离人做到了,他把路段分割出去,叫附近的人认购,谁认购,路两边任其修建歇脚的亭子与商铺。亭子可以彰名,铺子可以获利。名利双收之下,认购的人也不惜代价,甚至十几家凑份子购买通路权。

这通路权所获得钱物,除了修路外,就是购买路两边的闲地,这些闲地通了道路之后,地价上涨数倍,倒让我们资金充足。

可是苏公,外人不知道这里面的运作,太深奥了,连我现在都如在梦中,这一环套一环的,我是看不懂了,外人能看懂吗?

外人既然看不懂,就要说我们怎么这么点钱,干了这么多事,还有余钱。别人来看这个事,这点钱怎能拿下来?要的钱多了,人还不指着苏公干过的事,责其贪贿,这以后让人如何到杭州做官?”

苏轼尤不甘心,他紧着招呼高俅:“休要多言,我说你写,写个条词报上去,离人,你早做准备。春耕过后,我们就动手。”

说完,苏轼潇洒的一挥袖子,背诵起他早已打好的浮稿,高俅愁眉苦脸的捏起笔记录,赵兴愁眉苦脸的揉着额头走出官邸,迎面过来了潇潇洒洒的秦观,他闲闲的冲赵兴打了个招呼,摇摇晃晃的走进官衙,赵兴望着这厮悠闲的背影,揉额头的手更加用力了。

秦观跟在苏轼身边,简直如同废物一样,连诗歌都写的很少,每日里只顾风花雪月,而苏轼一副大包大揽的态度,任秦观胡闹,瞧的赵兴直发愁。

赵兴不知道,正常的历史上,秦观在杭州的经历也如同一个废材。苏轼太宠爱这位学生了,高俅又太能干了,结果这三个人苏轼管出主意,高俅管执行,秦观只管玩耍。

如今添了个赵兴,秦观更加恶劣了,秦观现在要钱有钱,要闲有闲,还满肚子的才华,现在简直变成一个女性杀手,从七八岁的小孩到五六十岁的老妇,他本着有杀错没放过的态度,处处体现他对女性的关切,结果……

赵兴唉声叹气的返回自己的城堡,程阿珠正在陪着孩子玩耍,整个大楼里,陈伊伊忙着筹备银行,廖小小忙着教导新来的倭女,喀丝丽最近迷上了宗教,经常去小教堂转悠,大家都跑的没影子,程阿珠则完全清闲下来,陪着孩子玩耍。

宝儿快两岁了,已经会说话会走路,正是顽皮劲最大的时候,楼上楼下爬个不停,程阿珠则追着孩子从楼上爬到楼下,再从楼下继续攀登,脸上洋溢着幸福,一点不觉得累。赵兴闲暇无事的时候,也爱抱着这孩子玩耍,听听孩子骑在他头上指挥他走来走去,此刻正好得闲,他也跟在孩子后面,爬上爬下。

程阿珠鼻尖渗着细腻的汗珠,她见到赵兴围着孩子转,连忙推着赵兴,劝解说:“官人且去吧,这里有奴家陪着,便已经够了,官人是做大事的人,我听说又要挖运河了,还有银行,伊伊忙的脚不沾地,官人且去看看吧。”

赵兴关切的查看了一下程阿珠的脸色,确定对方这番话出于真心,才小心的问:“阿珠,最近我太忙,咱夫妻连相聚的日子都很少,你不会怪我吧?”

“瞧你说的,官人何必对妾身这么客气呢,常言道夫妻一体。官人在妾身没有生子之前,坚持不与姬妾同房,这份恩情奴家怎么不能领会?如今奴有嫡子在,还愁什么,只想着与官人天长地久,又何必在意朝朝暮暮。”

阿珠居然也学会诗的语言,这大宋的文化气息可真是浓烈,赵兴搂抱阿珠,亲热一番,这才告辞。

等他走到楼门口,看见程爽带着微笑望着这里,源业平也带着笑意,似乎很欣慰的样子,他耸耸肩,迈步向楼外走去。

源业平在他背后娇声呼喊:“长门殿,那位藩商索迪来了,他说这会儿带回来你需要的东西,叫什么,鸵鸟。他的船正停在江口,怎样,是否让他今夜入港?”

长江口外,有一连串的沙洲,这就是现代所说的珠江三角洲。原本这些沙洲由水军驻防,那些驻防的水军属于明州。但后来,明州水军不善经营,小岛上没人愿意戌守,结果近乎于荒废。

赵兴是去年才开始在沙洲的几个小岛上修建灯塔。因为这些沙洲的存在使得洋面情况水流复杂,而赵兴的船队对这条洋面使用最频繁,所以他只得独立修建灯塔给所属的船队指路。

灯塔是一个没有产出的行业,而灯塔的维护费高昂,一般人不愿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赵兴的灯塔修建好了之后,杭州、明州附近的客商都沾光,借用灯塔的指示夜航,但赵兴的灯塔都有自己特别的灯光信号,那些不知情的人无法辨别这些灯光信号,很吃了几次亏。

随后,各地船只要求赵兴公开灯光信号的秘密,赵兴借机向各家收取了一定的灯塔维护费,便将秘密向他们公开。

这部分灯塔维护费赵兴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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