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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阴天罡-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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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平群知她惊喜交煎,情难自己,急一拍她肩尖,喝一声:“敖姑娘醒来!” 
这一声当头棒喝,端的可启聩震聋,敖汝心一惊而醒,发觉倒在他的怀中,不禁艳脸一红,嘤一声挺身离怀。 
敖汝心回头笑道:“方才我已见公子身影在海面上,怎到这时才来?” 
甘平群笑道:“姑娘眼力好尖,我果然早就上了后鞘,只因一时想不到破网……”蓦地,他瞥见一位老者向居中那枝高桅一靠,那张巨网立即猛落三丈,急暴喝一声,人随钩上。 
他曾经学过一百多种绝学,自从到了海上蓝宫,受于是子当面指点,艺业已由繁而简,由简而精,“轰!”一声崩天裂地的巨响,那枝高桅已被双钩砍断。然而,那老者早作准备,身子一沉,已直落舱面下方,狞笑一声道:“好小子,大伙儿一起海葬吧!” 
甘平群冷笑道:“你得这大船做棺材,该是死而无憾,甘某并不奉陪!” 
船面上一位虬髯横飞的老者和另外一人退在一个舱口外面,冷哼一声道:“老夫未必就死,你小子一定不活。” 
甘平群俊目一扫,见被自己打向网上的三位老人已被烧曲成三个大虾,被钩尖刺死的二人反能保持尸体完整,顿悟个中道理,也就微微一笑道:“敖姑娘,你们收起宝剑,各用死者的双钩,看这伙老贼有多少本事?” 
虬髯老者一见二女向死者身上取得双钩,顿时脸色大变,嘿一声怪叫,一齐退进舱门。 
甘平群一声暴喝,遥遥一掌挥去。 
“砰!” 
这一声巨响之下,但见那舱门连带两侧被震得板层纷飞。 
甘平群震坍舱门,转向二女笑道:“剩下这三名老贼和那几个不成材的管事,已是瓮中之鳖,只怕他们凿船逃生,请二位守紧舱,待我进舱去赶他们出来!” 
敖汝心惊魂虽定,余悸犹存,焦急道:“万一这网落下……” 
甘平群向网一瞥,见它仍停在三丈高低,点点头道:“也许方才一击,无意中已将枢纽破坏。若果再向下落,就用钩尖把它网绳挑断,躲进舱里。” 
“你去罢。” 
他恐怕被“戮魂三老”逃走,又另生枝节,敖汝心话声一落,他已闪身进舱,见门就劈,曲曲折折连劈十几座舱门,才听到一声娇呼道:“休打进来!” 
他微微一愣,立闻“呀!”一声舱门洞开,舱里灯光如昼,八位容光艳丽的裸女环阻舱口,同己点头微笑,不禁怒道:“你们这伙妖女是干什么的?那伙老贼在那里?” 
居中一位裸女轻摇柳腰,笑道:“小侠怎就反脸不认我们?” 
甘平群怎不认得对方就是那八名乐女,但他心无绮念,两眼仍然平视,凛然道:“我问那伙老贼在那里?” 
“哟!”那女的抛个媚眼,嗲声嗲气道:“你这么凶干嘛?谁去理那些老鬼死活?” 
甘平群冷冷道:“走开!让我进去搜!” 
“请进!”那女的纤腰一扭,让出仅容侧身通过的空隙。 
甘平群一看,若要挤身进去,纵不和对方亲嘴触鼻,也得摩擦上她胸前那对高达四五寸的肉峰,剑眉一皱,冷笑道:“你们这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还不赶快跑上舱面,待海水淹进舱来,就要变成鱼鳖。” 
这一恫吓可真有用,诸女一声尖呼,各捞一捆衣服飞奔而去。 
甘平群驱散肉屏风,微微一笑,移步入舱,向一扇紧锁的舱门劈下一钩,却见几名青衣侍婢缩成一团,急道:“你们别骇怕,那伙老贼可曾逃过这里?” 
一名青衣婢纤手向身后一指,打个眼色却又扬声道:“这里并没有人!” 
甘平群心下明白,冷笑道:“没有人也要搜!” 
他轻轻一挥手,着诸女让开,猛一掌向那整块隔舱板劈去! 
“隆!”一声巨响,夹着一声惨呼,那隔舱板被掌力劈倒,一股浓烈的硝磺气息冲进鼻腔。 
“快走!”甘平群暴喝一声,反手一掌,把诸女挥出裸女舱,自 
己反冲进密舱,但见一线星火燃烧,急一脚把火踩灭。 
“着!”一声暴喝自身后传来,锐风已临腰际。 
这座密舱又低又小,转侧十分不便,百忙间,反掌一拂,“蓬!”一声响处,他自觉触到一个肉团,自己的腰间也同时一痛。 
他回身一看,见死的仅是一位虬髯老者和一名劲装壮汉,情知这艘大船还有别的船舱,急退回裸女舱,问道:“那里还有空舱?快带我去!” 
先答话那侍婢道:“公子跟我来!” 
那知话声甫落,“轰!”一声巨响,全船撼动,劲风四合,舱壁尽散。 
无量的海水,如激流汹涌人舱,甘平群惊叫一声,猛向上方连劈几掌,好不容易把上盖震开,一股海水又由震开缺口涌进。 
诸侍婢情知死神临头,个个惊得花容失色。 
先答话那侍婢哀声道:“公子你赶快逃生罢!休因我们累害了你!” 
甘平群眼见诸婢哀号,不禁豪情大发,朗笑道:“要么死在一起好了!甘某不信能死。” 
他丝毫不敢怠慢,话声中已掷下双钩,奋起神威,向进水的舱侧猛力劈去。 
“隆隆隆隆隆……” 
一连串震耳欲聋,舱里的海水被震荡成无数波涛。 
水深没膝……及腰……顷刻间又到达胸际。 
诸女在哀泣声中拥抱成为一团。 
“好!”甘平群吐气开声,双掌同时劈出。 
“轰……哗啦!……” 
掌劲声,潮水声,混作一团。 
然而,在这一掌之下,三块各宽二尺,长约丈余的侧板已被推开,浮向水面。 
海水猛可一涌,诸女尽遭没顶。 
甘平群不再犹豫,环抱一女纤腰,双脚猛力一蹬,冲出船舱,浮上海面,瞥见神女宗二女满面惊慌,在船面上惶然无计,急高呼道:“你们快破网救人要紧!” 
蓦地,有人在身后叫道:“小友,你先上这船再议。” 
甘平群回头一看,见那穷儒吴生余驾有一艘舢板,相距不过十几丈,大喜道:“先把这几个女的接应上去,还有几个可怜虫在舱里待救。” 
他见舱面上只有二女,猛想起那八名裸女虽是淫贱,也许处在凶威之下,不得不以色相取媚,赶忙将拥抱成一团的特婢送上舢板,身子一沉,又向破船潜去。 
他连续潜水四次,救起八名裸女,到第五次潜行,搜尽各舱,遇上的尽是碎肉残骸,或则断气已久,这才和品心阁二女上了双桅巨船,深深地吐出一口闷气。 
穷儒吴生余笑道:“老弟你这份救人的勇气可震古烁今,这几个肉团还没有醒,怎不替他们推宫导气?” 
甘平群苦笑道:“兄台且休取笑,方才是为了救她们一命,这时小弟真不愿碰她们半根毫发,还请二位姑娘代劳了!” 
苏汝情抿嘴轻笑道:“你若是真正经,便请和这位仁兄走往船头去!” 
甘平群正色道:“这有何难?” 
敖汝心见他浑身水渍淋漓,怜恤道:“我看你还是先找件衣服换换罢!还有这几位姑娘一丝不挂,苏醒过来也没有穿的。” 
“待我去找来!”他身形一动,又向三桅破船潜去。 
苏汝情摇摇笑道:“惬妹不知走的什么运?却找到这样一个水鬼。” 
敖汝心幽幽地一叹道:“我们救人要紧,尽说这个干么?” 
穷儒吴生余向她二人瞥了一眼,徜徉走向船头,狂吟道:“文人薄命非因妒,侠女狂歌更种情——。” 
他翻来覆去,一连吟了好几遍,二女已将四名裸女救醒,苏汝情娥眉微皱道:“心姐,你看那人可是又疯了?” 
敖汝心轻叹道:“若果我猜得不错,那人该和周阿姨有过不寻常的关系!” 
“咦——”苏汝情失声道:“你说的可是周羽步阿姨?” 
敖汝心点点头道:“可不就是她!‘文人薄命非因妒,侠女狂歌更种情。’就是周阿姨写在壁上的诗句,这姓吴的吟得那样起劲,总该不是偶然。” 
苏汝情一面替裸女控手,一面叹息道:“听说周羽步、张静君这二位阿姨十分要好,张阿姨失踪后不久,周阿姨也就失踪,你可知道是什么道理?” 
敖汝心摇头道:“我比你大几岁啦?你不知道,我还不是同样不知道。” 
“唉——”苏汝情叹道:“惬妹很关心这事,也许不久就可水落石出。” 

第三十六章 反脸无情 
一艘双桅海船的船头,设有两席丰盛的酒菜。一席是围坐着八名彩衣少女,另一席是一位中年书生和一位少年书生对坐,两侧又对坐着两位劲装的白衣少女,这四人的侧后,又各有一名青衣侍婢替他们把盏添酒。 
这一伙人,正是穷儒吴生余,没角龙甘平群,品心阁二女,和他们由三桅大船救起的十二名少女。 
除了穷儒和二位神女之外,余人全被浸的衣趁尽湿,海舶上多的是现成酒菜,趁这月白风清,波平浪静,也该举杯互庆余生,藉以暖暖中气。 
三巡甫过,甘平群已忍不住向吴生余问道:“兄台你解救这群的人变成的猪羊,自是一大功德,但登岸之后如何处理?可否告知一二?” 
穷儒轻叹道:“我早就怀疑敝友被人幻化为猪羊,煞费苦心行遍三山五岳,搜集得复形圣药,万料不到被幻化的人竟有这么多,解救得头一拨,圣药全已用罄,但又知道还有好几拨猪羊陆续运到,不能不先把它救往七星岭,然后移往十万大山,慢慢再谋良策,此时确实难以奉告。” 
甘平群诧道:“既然要往十万大山,何不将船队折向南行,由宝鸡隘登岸?” 
穷儒摇摇头道:“船队折向南行,到宝鸡隘需要两天,藏在七星岭的复体人尽失功力,还有未复体的更难卫护。” 
甘平群沉吟道:“难道兄台前说在博贺有人接应,竟是假话?” 
穷儒笑道:“当然是假话,因为若不说假,被你老弟坚持在岸边下手,这些受难的人怎能和前两拨会合?” 
甘平群失笑道:“小弟以为是真,不料竟上兄台大当,这也罢了,用意失于正,兄台在顷刻间使十二船凶徒束手待缚,究竟是何缘故?” 
穷儒诡笑道:“你要知道此事始末,可有一个条件。” 
“请说!” 
“你怎认出我用的剑不是‘天演’便是‘天戮’?” 
“啊!小弟已知兄台是一位义侠,此事告知不妨!” 
“……” 
甘平群随将遇上于是子,蒙代剑圣于非子收录门下,告知“天演”、“天伦”、“天戮”三剑的秘密,并命自己设法寻找二剑得主,一并收入剑圣之门的情节告知。 
穷儒听得神情变化万千,急一旋剑柄,取出一团纸卷,塞进怀中,双膝一屈,即席拜倒,欢呼道:“师兄在上,请受我一拜。” 
甘平群不料对方忽然行起这一套仪注,还来不及搀扶,穷儒已拜毕四拜,急得他叫起来道:“这事如何使得,一来你年纪居长,二来得的是‘天演剑’也是三剑之首,理当你是师兄!” 
穷儒呵呵大笑道:“什么年长年幼,古人说‘达者为尊’,何况你先入师门,又将宝剑的秘密转告。” 
苏汝情拍掌笑道:“老的叫小的师兄,也可算是一大趣事,但不知小的该称老的为伯伯还是叔叔?” 
穷儒急使个眼色,轻叱一声:“你休胡说!” 
但是,甘平群两道目光何等锐利,急道:“苏姑娘你尽管说!” 
穷儒着急得连叫几声:“别胡说!” 
敖汝心从旁插口道:“吴前辈若还念及我们的周阿姨之情,也该将事实真象让甘公子知道!” 
甘平群猛觉这话另有深意,急一屈膝,还他九拜,嘶声道: 
“阁下既是与先父有旧,何必瞒我这无知的小侄?” 
这一叫,直把穷儒叫得神情惨淡,泪珠随落。 
半晌,他才黯然长叹道:“我不是有意瞒你,实因还有很多细节令我不解?” 
甘平群急道:“阁下所疑何事?” 
穷儒道:“你先说‘天伦剑’如何得来?” 
“天伦剑乃先父遗物!……”甘平群接着便将追寻白衣少女行踪,与义兄同往品心阁,由凌念生而交天伦剑的种种经过告知。 
穷儒微微叹息道:“这样说来,果然并无差错,但你要牢记着是我师兄,不许多礼,否则我就不说!” 
甘平群摇摇头道:“你若是我长辈,自当遥祝师尊把你收为上一代传人,仍然是我师叔。” 
穷儒诧道:“剑圣曾有此意?” 
甘平群正色道:“师门为的是传道统,所以对于辈份并不严格规定。” 
穷儒喜道:“既是如此,你先指示遇上师尊的方向,待我整装恭拜!” 
甘平群略估方位,随同穷儒拜毕,笑道:“你这时可以说了!” 
穷儒笑道:“方才你已拜过九拜,再不许拜了。” 
甘平群怕他不说,没奈何只得点头答允。 
穷儒向他脸上注视半晌,面露喜容道:“你确是我义兄…… 
不许拜……”他见甘平群身子一动,急顿住话头,按他坐下,然后接着道:“我和你父甘益苦原是八拜之交,他在罗浮绝岭寻到天伦剑,我也在黄山莲花峰得到天演剑,当时并不知这二枝同一款式的短剑是剑圣所铸,只因各有一个‘天’字,更使我与你父形影不离。” 
甘平群急道:“后来你们怎样分开了?” 
穷儒仰着脖子灌下一杯苦酒,叹道:“这二枝宝剑端的削铁如泥,你父和我虽在无意中得到良剑,可惜又没有上乘剑术,乃约定各奔南北,搜寻剑术秘笈,精研之后再互相印证,那知分手之后即成永诀。我虽幸能在洛阳阙塞山寻到长春真人一部剑诀,但已失去义兄,令我终生遗憾。” 
甘平群目蕴泪光,恨声道:“叔叔可知谁是凶手?” 
穷儒慨叹道:“我获知凶讯之后,立即南下查访,至今尚无确息,不过,我倒怀疑一个人,但拿不到佐证,不说也罢!” 
甘平群着急道:“怀疑往往就成为事实,叔叔何不即说?” 
穷儒摇摇头道:“怀疑怎会是事实?何况此人大有名声,说了别人也不肯相信!” 
甘平群急得跪了下去,央求道:“好叔叔,这事关系重大,请你无论如何也得说说。” 
穷儒笑道:“正因为关系太大,才不能说,岂不闻秘法不传两耳?” 
神女宗二女一听,竟是碍有自己在旁之意,彼此换个眼色, 
敖汝心陪着笑脸道:“前辈既是如此,我姐妹暂时回避了!” 
穷儒注视二女招呼诸女退下船头,这才笑笑道:“贤侄附耳过来!” 
甘平群知道事关重大,膝行绕席,挨近穷儒身侧。 
那知穷儒忽然厉喝二声:“你这不孝的畜生!”随即一掌劈出。 
甘平群猛听对方骂出“不孝”二字,摆了一摆,正想分辨,不料一股沉重无比的掌劲冲到身上,一声哀叫,已被震飞十丈开 
外,落进水中。 
穷儒这一掌虽是坐着发劲,但甘平群未必运功相抗,身受这 
记重击,那还有样?他站起身子,眼见一道身影坠落海面的瞬间,冲击得水花四溅,然后被旋涡卷没,反而纵声大笑道:“好!好!打死你这小畜生,再也无人和老夫作对了。” 
蓦地,两道纤影由船面射上船首,娇叱道:“奸贼你到底是谁?” 
穷儒徐徐回头,见苏汝情和敖汝心并肩而立,怒目睁圆,当下嗤一声冷笑道:“方才是谁骂老夫?” 
苏汝倩厉喝一声:“是我!” 
穷儒漠然道:“看在你还未被他疏笼的份上,正合老夫之用,来罢!”他缓缓举手一招,苏汝情但觉他掌心发出一股极大的吸力,不由自主地前冲一步! 
敖汝心骇然大喝,猛力一掌劈出! 
“滚!”穷儒随手推出一掌。 
那知神女宗品心阁诸女,人人不比寻常,双方掌力一接,“蓬”一声响起,敖汝心被震下船面,穷儒也受反震之力,连退两步。 
敖汝心虽被震翻,但她主动发动,并未受伤,背脊在船板上一顶,弹起身躯,又扑上船首。 
苏汝情因穷儒一退,身受的吸力骤松,横跨一步,一拍悬在腰间小鼓,“啪”一声响,一蓬针雨劲射而出,同时拔剑在手。 
穷儒竟被一名神女震退两步,老脸不免一热,横扫一掌,把针雨挥向海面,嘿一声冷笑道:“不知死活的贱货,快回去告知凌念生,说在三天之内有人取她老命,还想她将未被疏笼的贱货全部先缴出来,否则不得好死!” 
敖汝心见敌人举手之间,即将那专破气功的鼍鼓针扫飞,心下暗自骇然,故意冷哼一声道:“连真实姓名都不敢给人知道的狗头,谁肯替你传信?” 
穷儒凶眼一闪,脸上立即布起一重杀气,凛然道:“你若再不滚,老夫就先要你的命。” 
忽然,船舵下面传来甘平群的冷笑道:“老奸贼,有本事就下海来拼,不必待甘某劈砰这艇船,连累大伙人送命。” 
穷儒大骇喝道:“你这畜生居然未死?” 
甘平群笑道:“甘某若是死了,这笔账怎样算得?” 
穷儒听出他说话时中气涣散,冷笑道:“你不死也差不多了!有种你敢上船来!” 
甘平群仍在鞘尾悠然笑道:“你奸贼自是想我早死,可惜天意不从人愿,甘某被你打下海底,偶然吃到—条灵鳗的胆,恰又把伤势治愈大半,这时不来下手,再过片刻你就知道了。” 
海中灵物不知多少,鳗胆未必不能够疗伤,穷儒将信将疑,不觉沉吟起来。 
缄默一会,甘平群忽然一声朗笑道:“老奸贼,也许我目前还打不过你,但若落下海来,甘某就包你没命,现在动手劈船了。” 
他把话说毕,接着便是船底传来“冬”一声巨响,整艘船都受了极大的震动,穷儒脸色顿时大变。 
敖汝心趁机大喝一声:“接招!”使尽半生功力,双掌齐发,一股阴柔掌劲已涌向穷儒身前。 
苏汝情也双剑一盘,撤出数十道银蛇,向穷儒扑去。 
穷儒一声厉笑,身子如流星激射,落向海面。 
由远处传来他那阴森森的声音道:“小畜生,老夫暂且失陪,待练好天戮剑法再取你小命。” 
二女招式一发,但觉眼底一花,穷儒已经遁走,反令她二人面面相觑,惊疑莫定。 
半晌,苏汝倩悄声唤道:“心姐!那厮可是走了?” 
“可不是走了!”敖汝心悄声回答,但她答了这话,又自觉并无多少把握,一对星目急向海面扫视。 
苏汝情轻叹一声道:“那厮好精深的艺业,若非甘公子把他吓走,你我……。” 
敖汝心艳脸微红,轻叱道:“别胡思乱想,照我看来,那奸贼多半不是吴生余前辈。” 
苏汝情点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怀疑,若是他是吴余生前辈,凭周阿姨份上,不该向甘公子施毒手,但他又和船上的凶徒作对,这是什么道理?” 
敖汝心娥眉紧皱道:“这事过份奇怪,确实令人难解,最好是甘公子能由海里把人擒回来,也用不着白费脑筋了,你可记得甘公子最初问那剑名,他说是什么剑?” 
苏汝情一愣道:“天演剑呀!” 
“但他临走又说练天戮剑法。” 
“啊!他手上那枝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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