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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自己背后,还站着这么强大的后盾,该害怕的,不就该是陈国人。
“将军说的是,陈国不过是弹丸小国,如何能与我大国争雄。”掺杂在士卒之中的什长队率们也适时附会道。这些久经战阵的老行伍们,对大魏的强大更有信心。
郑大力继续道,“诸君,公子可是说了,此战所得军功,不单授田,还可授爵。”
对此,才是在此士卒们真正为之疯狂的,特别是凭军功而授爵者,遍数大魏各军,也是极为稀少的。
而今天,只要你砍下五个脑袋,就可以得到爵位了,这又怎么不让士卒们疯狂。
“万胜!”有士卒呐喊道,脸上再不见一丝阴霾。
听见众人变得粗重的鼻息,郑大力连忙做了禁声的手势。这要是动静大了被敌军斥候发现,然后一锅端了,那就笑死人了。
见众人按住了心情,郑大力又交代道,“行了,都打起精神来,等会靠近陈人之后,要是打起来了,别和陈人死磕,把他们往公子设伏的地方引才是一等一的大事。”
交代完后,郑大力便令大军彻底绝了声响,只有轻微的马蹄声微微响起。
夜色里,陈军此时也有条不紊的行进着。他们灭了火把,用棉布把马踢包裹起来,以防止被敌军斥候发现。
陈军士卒们彼此依靠上级军吏的低喝声,维持着整个大军的阵型。但相比与白天来说,整个大军的队形难免会走样。
张云梁在中军的护卫下,依然没有足够的安全感。和郑大力不同,一开始接下军令时,他豪情万丈,大军在握的他觉得没有什么能够打败自己。
但是今天先头部队受挫,却破坏了他的好心情。赶着夜色渡河后,不知怎么的,越往前行他就越发有些不安,总感觉从黑夜里会冲出大队的魏军来。
拉了拉领口,感觉到燥热消退了些后,张云梁对身边的军将说道,“姬晖,传令下去,各部注意大军行进时的警戒,别被魏国人钻了空子。”
那叫姬晖的军将打马上前,苦笑道,“将军,您这已经是第三次吩咐这个了。”
张云梁一愣,心下狐疑道,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难道我真的太紧张了?
叹了口气,张云梁道,“魏人大举犯境,国家危难之际,吾蒙君上信任以承大任,由不得我不谨慎啊!”
姬晖笑了笑,继续劝慰道,“将军且宽心,魏人虽强,但咱们的盟邦秦国,也不是吃素的。有秦人在前面吸引住魏军主力,魏人想必也是应接不暇了。否则,又怎会连续从侧翼往长平关下调兵,让咱们来钻这个空子呢!”
虽然姬晖说的轻巧,但张云梁还是觉得有些不安。横压天下,纵横四方的大魏国,其掀起的风雨,比之当年能和全天下扳手腕的晋国,都是不遑多让的。魏人如此强大的实力,怎能让他视而不见呢。
正当张云梁在思索着,大军往后该然后部属,以配合己方主力的进攻时,前军突然响起了骚动的声音,把他的思绪又牵了回来。
“怎么回事?”张云梁愠怒道。他千方百计减小大军行进的动静,才勉强把声音给压了下来。这下可好,前面直接闹腾起来了,这还隐蔽个屁。
“快,去看看,怎么回事。”姬晖也坐不住了,对身边的亲卫吩咐道。
“诺。”那亲卫连忙纵马而去。
“要是王固山那小子再出什么叉子,老子扒了他的皮。”张云梁强压住怒火,低声吼道。
对于张云梁来说,。作为陈军先头部队主将的王固山,实在是太不靠谱了,手握三千骑兵,却连区区三千不到的魏国残军都奈何不了。不但被人打了耳光,还毁了大军渡河的桥,简直无能至极。
张云梁已经决定,此战之后,必向君上进言,免了王固山的骑军督尉。弃守大石邑的魏军主将无能,王固山比之也差不了多少。
这时,先前派去打探情况的亲卫也回来了,只听他道,“禀报将军,前方发现魏军,王将军所部被其偷袭,死伤十数人。”
“我不是叫他注意防备吗?他都当耳旁风了?”张云梁大怒。那亲卫首当其冲,被吓得差点掉下马去。
“将军息怒,这时候你可乱不得。”姬晖连忙劝解道,然后又对那亲卫问道,“现在魏人何在,可被王督尉拿下了?”
那亲卫答道,“魏人一击之后,便立即远遁。王将军估计出魏人不过两百骑,正组织部下准备追击呢!”
“混账,谁让他追击的。”张云梁又是一声喝骂,这要是中了魏军的埋伏,谁单的起责任。他张固山担不起,自己也难辞其咎。
这次,没等姬晖说话,张云梁就发令道,“赶紧,去告诉王固山,让他和中军保持队形,不许随意出击。”
“诺!”旁边的传令兵立即领命而去。
望向仿佛要择人而噬的夜色,张云梁的心更加难以平静了。瞟了一眼身旁的姬晖,却见其脸上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淡然之色。
这个夜晚不好过呀!
第12章 抓狂的陈军()
安抚了胯下的战马,郑大力狠狠地吐了口唾沫。
就在方才,他牛刀小试,对陈军前军发起了一次攻击,便小胜了一场,杀了对方十几人。
当然了,这些杀伤也作为军功,被随行的书记官给记录了下来,将作为以后奖赏的凭据。
魏军这边,由于是以逸待劳,先发制人,所以其损失微乎其微。
除了有几个魏卒运气不好,被路边树枝扫到了脸,擦伤以外,再无一人受伤,郑大力他们可谓是大获全胜。
而经次一役,在场的魏军士卒心中也是惧意大减,纷纷摩拳擦掌,准备再大干一场。
现实点儿来说,他们刚刚射杀的那些陈人,可就是一亩亩上好的良田啊!
“将军,我从没想到,咱们晚上抹黑打仗,居然能有此等奇效。”一名魏军士卒笑着说道。
他刚才一箭便取了一陈卒的性命,一下就是十亩良田到手,你说他能不兴奋吗!
“是啊!咱们可真的捋了万余大军的须子,可他们却奈何我等不得。”立马便有人跟着附和道,看来也是占了便宜就飘飘然了。
郑大力却知道,现在可不是幻想胜利的时候。
虽然在刚才接触中占了便宜,但其本质也不过是折损了他们十几人,对于近万陈军来说,其影响基本上等于零。
只要陈人大军还在,不管是魏无忌还是郑大力这些人,其处境依然是十分危险的。
于是郑大力赶紧出言,稳定众人思想道,“诸位,咱们偷袭成功,才不过杀了十几人,还远未到开庆功宴的时候啊!”
“别忘了,咱们的任务是把陈人引出来,引到公子设下的埋伏之中。”郑大力再适时提醒道。
“现在陈人被引出来了吗?别高兴太早了。”郑大力微微不满道。
众军士听郑大力这么一说,才把脸上的自满之色收了起来,然后目光又恢复了凝重。
见手下人从飘飘然的幻想中出来,郑大力心才放了下来。
虽然他没读过什么书,但骄兵必败的道理还是懂得的。
转过头来,郑大力又为另一件事烦了起来。
陈国人没有追击!
说实话,他已经做好了被追击的准备,但陈人却根本不按套路来。
对于郑大力来说,这样也就意味着他还得再去招惹陈人,再捋他们的虎须。
而第二次去,在对方有了防备后,其危险系数肯定也高得多。
危险系数高,那么死的人也就多,郑大力却不能保证,在自己这边人死光之前,是否能把陈人给引出来。
或者在那之前,自己这边拼凑起来的部队,就已经崩溃了。
歇息了一会儿后,见众人也都恢复了体力,郑大力便下令道,“都准备好,咱们再去摸摸陈人的屁股,”
“看看他们是老虎呢?还是公子嘴里说的病猫!”郑大力嘿然道。
士卒们听令后,便跟在郑大力的后面,再一次往陈军方向摸了过去。
军功军功!每一个人现在都想的是这个词,杀一个就是十亩田,书记官白纸黑字记得明明白白的。现在魏军士卒对此行充满期待。
但没走出几里,郑大力便遭遇了陈军斥候,也辛亏郑大力当机立断,众人乱箭齐发,才结果了那人。
否则要是被他逃脱了,郑大力这一伙人被人灭了恐怕都不知道。
这也给魏军士卒们敲了个警钟,今天晚上这事儿,还真不是简单的。
当郑大力等人再一次摸近陈军先头部队的时候,却发现果然对方加强了防备,人人都处于高度戒备之中。
这活儿不好办啊!郑大力心里再次感慨道。
“只能先跟着,伺机而动了!”
夜晚行军,速度肯定是快不了的,否则很容易走散,或者打乱队形。陈军的速度也不快,和步卒差不了多少。
这也让郑大力的轻松了一些,至少不会把陈军给跟丢了。
又跟了几里地后,郑大力便先忍不住了,这得跟到什么时候,管他的,先干了他再说。
“听令,缓慢靠近,每人射上三箭后便走。”
郑大力命令一下,士卒们便自发的压低了声响,缓缓的靠近了陈军。
就在陈军外围警戒兵卒将要发现郑大力等人的时候。
咻咻咻咻咻……一阵箭雨声立时响起。
几秒钟后,射完了三只箭的郑大力便带着手下一干人纵马远去。
留下几具死尸,和十来个被箭所伤,躺在地上发出“唉哟”的呻吟声。
“谁怎么大胆,还敢来挑衅老子,活腻歪了吧!”听见前面的呼喊声后,作为先头部队主将的王固山,骂骂咧咧的骑着马走了上来。
要是魏无忌在这里,一定会惊奇的发相,这家伙和郑大力长得有得一拼,脸上总结起来就四个字~“我是恶人”。
先前被人偷袭,手下死了十数人,王固山便被气的不行。后面又被顶头上司派来的人训了一通,他心里就更冒火了。
刚才忍了,现在他是忍无可忍了。
“来人,传本将军令,让吴校尉带人去把那群缩头乌龟给我宰了。”王固山勃然大怒道。
“站住。”这时,王固山的副将喝止了传令兵,然后对他说道,“你先退下。”
传令兵看了眼副将,再看了看王固山,建行后者并没有什么阻止的意思,便默默地退了下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
“将军,追不得呀!莫非您忘了张将军的嘱咐了?大军此时,不能随意出击,恐遭埋伏!”那副将语重心长道。
“今日桥前之事,您就惹得将军不快了,要是再不听军令,恐怕于自己更为不利呀!”那副将继续循循善诱道。
但他不提还好,一提这事儿王固山心里的火就更大了。
但好在王固山还清楚,他还无法反抗张云梁,要是再惹恼了别人,恐怕就真的不妙了。
“算了,就听你的吧!把受伤的弟兄们,都送到军医那里去吧!”王固山沉默了一阵后,操着低沉的声音说道。
见王固山这么说,那副将才彻底安下了心。
要是王固山肆意妄为,出了事儿他也容易被牵连进去,毕竟他们现在是拴在一起的。
……
在山林的幽暗处,今夜的事情却还没完,对于郑大力来说,他依然任重而道远。
于是,过了一会儿,郑大力便带着人再一次扑向了陈军前队。
当每人三支箭射出之后,他们又像风一样远去。
“岂有此理,这些人简直是欺人太甚……”陈军前队,王固山的怒吼的声音再次响起。
“将军息怒,这些人不过是藏头露尾的小人而已,将军不必……”
好说歹说,那副将才再次把王固山给劝了回去。
袭扰了陈军两次,还是啥事没有,魏卒的的胆子又壮了起来,就连郑大力也不免犯起了驴脾气。
“我就不信把你引不出来了!”郑大力咬牙切齿道。
“走,咋们再去!”
郑大力一马当先,往陈军方向疾驰而去。
“病猫啊病猫,你倒是发发威呀!”郑大力在心里祈求道。
当郑大力等人射了几箭便远遁后,结果依然和前面一样,还是没有人追击。
这下郑大力他们就真的放开手脚了,你们不还手是吧?
于是,下一次的突袭又一次开始。
一次一次,郑大力都失望而归。然后再开始下一次袭击。
当第七次突袭得手后,郑大力再一次带人远遁。
而此时陈军前队,传来了歇斯底里的怒吼。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王固山骑在战马上,大吼的声音吓得胯下马匹都发出嘶鸣。
“将军且息怒……”副将也是一脸晦涩,他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但副将有一个念头却是,偷袭自己那群混蛋也确实太过分了。
王固山打断了那副将的话,红着脸,喘着粗气道,“息个屁怒,他们都要到我头上拉屎了你还要我息怒。他魏人厉害不假,可我王某人也不是吃素的。”
不再理会副将的劝谏,王固山纵马而去,大声对身后士卒吼道,“兄弟们,都跟本将一起,把那群王八蛋全给我宰了。”
王固山这么一声吼,立时就让陈军沸腾了起来。
砍死那群魏人,实在是欺人太甚,这口气,他们也憋了许久了。
众人一致答道,“愿听将军调遣。”
副将连忙来到王固山前面,拦住他道,“将军,万万不可啊!张将军有令……”
还没等他说完,就听王固山吼出了一个“滚”字,而后一拳就把那副将打下马去。
就这样,王固山便带着直属于自己的一个校尉部,杀向了未知的夜色中。
第13章 来呀追我呀()
当王固山带人追杀魏军的消息,传到张云梁耳朵里的时候,这位陈国骑军主将直接就楞在了那里。
然后,大家就卡在他的气息逐渐沉重,面色越来越不善,脸上红光如同火光一样涌起。
就在刚才,这位张将军还在为王固山考虑大局,不随意出击而感到欣慰。
这才过多久?这家伙就带上一帮人杀出去了,这不是赤裸裸的打人脸嘛!
而对于张云梁来说,事情还有更加不妙的,万一王固山等人中了埋伏……
本来,经过七次的你来我往,张云梁这边派出的斥候,已经摸清郑大力所部的人数装备和活动规律。
就当他们要派出部队,对魏军实施打击的时候,王固山却自作主张,擅自出击。
这一下就打乱了张云梁的部属,而之前的所做的刺探,也都白费了。
最关键的是,随着王固山的出击,整个陈军前队就乱了逃了了。
这要是都搭进去了,其对于此次大军任务的影响,将是致命的。
此时,张云梁真的怀疑,这王固山长的是猪脑子吗?这么明显的引诱他居然看不出来?
但事已至此,张云梁也无力改变什么了,他只希望,王固山能击败黑暗中的对手,然后尽快返回与主力部队汇合。
或者,撑到天亮,等待大军的救援。
…………
山地的另一边,马蹄声大作,让原本寂静的山林完全变了模样。
王固山对隐逸行踪已经无所谓,他直接让手下人燃起了火把,用最快的速度杀向了郑大力等人逃走的方向。
而郑大力为了加快速度,摆脱身后的追兵,也亮起了火把,照亮前行的道路。
不这样不行啊!要是看不清路,别说脚下容易绊倒,光是山路边上伸出来的树枝,就能把人抽得丢半条命。
于是,在这夏夜的山林里,漫山火光的场景就出现了,两方人马就像夏日的萤火虫一样,在大地上摇曳着光点追敢。
“前方小贼,有种别跑!”王固山纵马疾驰之余,喝骂声也未断绝。
“缩头乌龟,尔等也只配喝你王爷爷的尿水吧!”
见前方敌军被压制的出不得声,陈军士卒原本发堵的心头也舒畅了许多,便有人和着王固山的话叫骂起来。
“哈哈哈……鼠辈,你们这是赶着回去投胎呀!”
“哼哼,刚才尔等不是猖狂至极吗?将军出马你们就变孙子了?”
…………
身后传来的话越来越难听,可郑大力及一干手下却只顾着向前狂奔。
虽然他们脸上充满了怒火,但他们还是知道,现在回头就等于送死。
“让你狂吧!等会儿进了公子的埋伏里,看你还能不能狂的起来。”郑大力低语道,而这也是每一个魏卒的心思。
原本,他们还担心,要是魏军前队的人全来了,自己就是把人引进了埋伏里,恐怕也很难吃得下。
可谁知道,陈人居然只来了一个校尉部,仅千余人。
但保持理智的人,不光是魏军这边有,陈军这边也有。
那个被王固山打下马的副将,还是骑着马追了上来,他的责任让他不能不来。
“将军,小心有诈呀!还是快快息兵,回返中军吧!”那副将苦苦劝慰道。
都已经怒气冲天的王固山,那听得进去这些,那副将的话一出,他就差点又给他一个沙包大的拳头。
虽然忍住了动手,但王固山还是冲着那副将怒吼道,“高安,你小子再多嘴,老子一剑劈了你!”
“将军……”
“滚!”
这下,这叫高安的副将是真没办法了,就如同灵河岸边,无法阻止军队冲向死亡的那位陈军军吏一样。
“唉!”高安叹了口气,不再开口。
然后,他还是一路跟着大队前行,他只盼望着,这次不要像灵河之前那样。
一追一逃,虽然是夜晚,但骑兵行进的速度也很快,不知不觉间,就跑出了十几里。
这时,郑大力等人的目的已经差不多快达到了,他们离事先约好的埋伏地,已经不远了。
已经远离中军十几里,王固山的心里也有些不安起来。
他虽然暴躁易怒,但绝不是真的没头没脑,否则也坐不上都尉这个位置。
“不会有埋伏吧!”王固山突然冒出念头来。
十来里路的距离,要是放